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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我是认真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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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走上前去挽住夏清清的胳膊高兴地说:“姐姐,我叫曲乐薇,你可以叫我小薇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实在不能明白她的热情从何而来,夏清清试图与她拉开距离,“我叫夏清清。”“清清姐!”曲乐薇睁着一双大眼睛清脆地说,“我可以住你家嘛?”
  夏清清被她这个忽如其来的问题难到,“唔,这……”
  “学长,”曲乐薇忽然放开了夏清清的手臂,快步走向来人。夏清清看到了牛仔裤搭配蓝色圆领T恤,一身休闲装扮的林安。
  他本就身体修长,面容俊朗,如今在身边一众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村里人陪衬下,更加显得气质卓绝,英伟不凡。
  多日不见,此刻人在面前,四目相对,却彼此无言。曲乐薇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急切地对林安说:“学长,原来清清姐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你们早就认识了。”
  林安笑了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那当然了,”她不无得意,随之又面露疑惑,“那你们上次怎么感觉不认识对方似的?”
  林安看了一眼夏清清,夏清清偏过头,错开他是视线。“好多年没见了,一时没认出来而已。”林安解释道。
  曲乐薇听了,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对了,学长,我不用每天去城里住了,我可以住清清姐家啊。”
  夏清清听了,愕然回头,曲乐薇原本笑眯眯的脸看到夏清清的表情后,马上收起了笑意,嘴巴微微的嘟起来,小声地问夏清清:“清清姐,你不喜欢我吗?不想让我去你家里玩吗?”
  她本就长得可爱,又一贯开朗热情,这一副委屈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忍拒绝,夏清清为难起来。
  她想的多,林安带回来的女孩子住在他们家,她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而村里的人又会怎么看,怎么说。
  林安摇摇头,不赞同道:“小薇,农村你会住不惯,还是晚上送你会酒店。”曲乐薇不高兴还想再说什么,见林安面色不愉,她只好就此打住。
  说实话,虽然学长一直对他礼貌温和,但是他不笑皱眉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憷。
  “那好吧,”曲乐薇妥协道,“那我去姐姐家玩一会儿总可以吧。”说完,不等林安再说话,她又拉了夏清清边走边说:“清清姐,你是刚回来吗……”
  林安没有追上去,随她去了。他转身去往家里,路上碰到村里的熟人,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寒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他接过听完,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渔网已经撒开,饵料下得这么足,大鱼马上要上钩了。
  ********************
  进了家门,曲乐薇开始东张西望,对每样东西都表示了无比的好奇心。没办法,一直生活在钢筋水泥堆砌的大都市里的娇小姐极少有机会到乡下来,所以,她更加无法相信,厨房里那黑黝黝的大锅原来是用来做饭的。
  夏清清看她玩的高兴就没再怎么管她 ,她心里记挂着爸爸的伤势,于是拖了箱子放在院子里,就直奔里屋看爸爸。夏兴坐在床上,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身上一床薄被,右手正拿了遥控器在换台。
  “啪”的一声,遥控器落地,他十分懊恼,看见夏清清进来,表情还来不及转换,生硬地说道:“回来了。”夏清清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放在床头,平静地说:“嗯,回来了。”
  走近看,可以看到,他腿上青紫的淤痕,手腕处扎针挂水的小针孔,还有脸颊处一道已经变淡的伤口。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一侧,夏清清注视着他的手。
  夏兴缓缓地抬起手来说:“摔断了手腕,现在接上了,还是有些不灵活。”刚刚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按键,遥控器落地的一幕还在夏清清的脑子里盘旋。她心里有点疼,鼻子一酸,眼泪就快要涌出来。
  她忍了下去,重新扬起脸来笑着说:“断骨再长肯定需要一些时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夏兴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两个人没再讨论这个问题。夏兴问了一些她工作上的事,父女俩聊了一会儿,这应该是这几年来他们俩个为数不多的一次聊天。
  夏清清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她的要求从来就不高,无非是希望父母的关心能从弟弟夏承熠那里分给自己一点,仅此而已。
  只可惜这一次还算温馨的聊天很快就背打破,破坏者是谁,正是她的好弟弟,夏承熠。
  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头上一顶鸭舌帽反扣在脑后,口中嚼着口香糖,大大咧咧地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夏承熠坐着翘起了二郎腿,裂开嘴冲夏清清笑道:“大姐,回来了。上次,我跟你提的那个MP4,你买了吗?”
  自己的弟弟什么样,夏清清很清楚,对他的这通身潮流时尚过头的打扮,她皱皱眉,问他:“不是已经给你买了两个MP3了吗?”
  “那都过时了,姐,这MP4是新出的,有很多功能的,价格也不贵。你到底买了没有?”他不耐烦地转了一下帽子。
  “什么过时了,那才买了多久,你都用来干嘛啦?”夏清清十分不满他的浪费,乱花钱。
  “我都拿来学英语了,爸,你说是不是?”夏承熠站起来,腿还一抖一抖,很显然,他在听音乐。
  夏兴听见儿子这么说,扭过头对夏清清道:“你弟弟学习要用,你就给他吧。”“他已经要了这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了,你们不能老是由着他!”
  夏清清不满地站起来,走到夏承熠的面前,看着他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伸手猛地把耳机给他摘了下来。“你干嘛啊!”夏承熠大声叫嚷去夺,被夏清清拉下的耳机。
  “现在家里这个样子,你就不能让人神省心一点吗,钱省着用,不行吗?”夏清清指责他。“给你!”夏承熠从口袋里逃出来还在显示歌词的MP3,用力扔在门口。“嘭”的一声,MP3四分五裂,破碎的屏面反射着细碎的光,刺痛了夏清清的眼。
  曲乐薇和夏圆听到动静从侧院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曲乐薇不明所以,夏圆知道,小弟又惹大姐生气了。
  “清清姐,你没事吧?”曲乐薇凑近她,小心翼翼的问。夏清清下意识就摇头,待看清曲乐薇怀里的一只公鸡时,不禁又疑惑又想笑,“小薇,你抱着它,做什么?”
  “它?”曲乐薇双手微微举起手中半大的公鸡,兴奋地说:“它太可爱了,你看它圆圆的小眼睛多亮,这个红冠子多威武。”
  夏清清见被迫呆在曲乐薇怀里,居然不惊不叫还气定神闲地环视四周的公鸡,不禁扶额。
  倒是夏圆一撇嘴,不赞同地说:“可爱什么啊?那嘴尖尖的会啄人,每天天不亮就叫叫叫,烦死人了。”
  曲乐薇瞪大了眼睛,“原来它的嘴巴还可以啄人啊,你简直太能干了,太可爱了!”夏圆听了,无语地只送她一对白眼。
  公鸡对曲乐薇的称赞不屑一顾,竟然在她的怀里打起盹来。之前还生气站在一边的夏承熠,这时抱臂走过来打量曲乐薇,半晌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啊?”
  “我叫曲乐薇,是清清姐的朋友啊。”曲乐薇理所当然的答道。夏清清听到“朋友”两个字,又想起了,她是林安女朋友的事,胸口闷闷的,极不舒服。
  “清清姐,”曲乐薇又叫道,“能把这个红斗士送给我吗?”“红斗士?”夏清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只公鸡?”
  “对啊,”曲乐薇笑眯眯地说,“我刚刚给它起的名字。”
  “可是,送给你,你把它放在哪里?”“对喔,”曲乐薇小脸皱成了包子,认真地思考。想了半天,还是可怜巴巴地对夏清清说:“清清姐,我今天住你们家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和它作伴了。”
  夏清清还没有说话,夏承熠抢先道:“既然是我姐的朋友,当然可以住,这还用问吗?”夏清清意外地看了夏承熠一眼,却惊见他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
  这是想早恋吗?夏清清还没弄清,曲乐薇已经一手抱公鸡,一手搂住夏清清的脖子,“谢谢你,清清姐。”
  至此,夏清清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吃醋

  晚上,在村主任夏知光的家里,林安和夏贺面对面而坐,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心神不宁,但这要比夏知光预想的画面好太多了。他以为这两个也许会一言不合,或甩脸色走人,或动手打人。
  现在,两个人只是坐着,随意地动一下筷子,但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是个好的开始。“来来来,林安,大贺,都多吃点。”夏知光一个劲地给他们俩夹菜,林安笑着接了,而夏贺没多大表示,还是一副烦躁的样子。
  夏知光辛苦地调节气氛,见收效甚微,不禁心里饭嘀咕:“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两个臭小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吃了饭,两个人一起离开,夏知光老婆不确定的问:”这,什么都没说,那厂子还有戏吗?”
  夏知光摇摇头,“难说,反正我也尽力了,现在就看他们两个了。”
  林安和夏贺一起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夏贺突然问道:“你要那地皮做什么 ?”
  林安看了他一眼,“政府既然是招商,我肯定是要来促进商业发展的。”缓缓说完,林安反问:“听说你也对这块地有意?”
  夏贺点着了一根烟,半晌答道:“对,可是却被你抢了先。”
  “你不妨说说你之前的打算。”林安说道。见林安神色认真,不像开玩笑,夏贺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这几年他在矿上赚了不少钱,因为现在的工作太累,他就想自己创业。
  今年政府招商政策好,他就动了心思拍下那块地来开个小厂,他都活动了那么久,找人,请客,基本快要敲定的时候,却又被告知,那块地已经被人抢先拍走了。
  他懊恼许久,一打听,拍下那块地的人竟然是林安。他像是明白了什么,难不成林安现在是故意来找茬报复的吗?
  可那本来就是事实,他当年也不过是态度坚决了点,林安是怀恨再三吗?
  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跟林安谈谈,毕竟钱他都准备好了,实在不行一番计划就这样“被变化”。
  “你想开个面粉厂?”林安听完,重复他的话说。“对。”夏贺一丢烟蒂,用脚踩灭。
  “或许我们可以合资。”林安建议说。
  “合资?”
  “对,现在我拍下了那块地,运作资金勉强可以够,如果你加入的话,就是投资人,我们可以减少风险,共同营利。”
  夏贺听完,眼睛一亮,对啊,这是个好主意。但是,他狐疑地看了看林安,他真的这么好心,真的不计前嫌,自己可是一直没忘记他那时怨恨,冷漠的眼神。
  林安像是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手插口袋,悠闲地说:“我们是在商言商,你不用怀疑什么。我自己也可以开成,但是你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先机,我们合资,对双方都是一个机会。
  如果这个合资人不是你,也可能是别人,那么你的创业计划就会搁置,有些事错过了一时,也可能就是一辈子,”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公事上我从不掺杂私人感情。对我来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毕竟人要往前看。”
  这一番话打消了夏贺的顾虑,他重重点了下,对林安说:“好,我干,林安,这个资,我投定了。”林安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只送同样点了点头。
  他们刚刚都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气上头,头晕脑胀,夏贺从说“我干”开始,就跟林安描绘以后的建厂发展,他大着舌头,说个不停,林安只是倾听并把他送回了家。
  回来的路上,他刚好碰到从商店买东西出来的夏清清。回家的路就那么一条,避无可避,夏清清选择了沉默着与林安拉开距离,一前一后同路。
  因为想到林安对自己的误会和此时在自己家中他的女朋友曲乐薇,夏清清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她不自觉就放慢了脚步,更加拉长了两个人的距离。
  “汪汪汪,”一只大黑狗突然从一旁窜出来,又高又壮,正冲夏清清龇牙咧嘴。夏清清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怕这黑狗,随时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她怕狗,尤其是黑狗。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黑狗扑到在地,被咬胳膊后,她就对一切大型狗敬而远之,只能逗一逗小小的宠物狗了。
  “去!”一声熟悉的低喝传来,夏清清随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大黑狗见有人来,汪汪叫了几声一溜烟跑了。
  夏清清扭过头看狗跑了,想离开林安的怀抱,可他抱得很紧。夏清清几番挣脱不下,终于生气了。
  “放手!”
  “不放。”
  林安的声音带了点酒醉后的含糊,夏清清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闷声问:“你喝酒了?”
  “嗯,”林安一手抱住夏清清,另一只手向她比划,“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夏清清趁机站直,林安又去拉她,一来一回间,“哗”,夏清清买的东西散了一地。
  夏清清弯腰去捡,林安也蹲下来帮忙,边递东西边问:“你买的什么啊?”
  夏清清刚好将两支牙刷装进去,想到林安的“女朋友”还在自己家,而他刚刚却又将自己楼在怀里,难不成想脚踏两只船吗?
  真是太可恶了。
  想到这里,夏清清立马站了起来,“给你女朋友买的东西,麻烦你,明天把她带走,不,最好,现在就把她带走。”
  林安慢慢站起来,偏着头,似乎夏清清把他弄糊涂了。“女朋友?”他想了一下,有种了然的喜悦渐渐浮上心头,他故意问:“你说小薇?”
  夏清清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果然是女朋友。她不想再逗留,提好东西就要走。林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你,在吃醋?”
  “我没有,”夏清清矢口否认。
  “你介意我带女的回老家?”林安忽视她口不对心的回答,继续问。
  “我才不会管,我也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去管。”夏清清甩开他,林安却不生气,反倒饶有兴趣地说:“你在问我要身份?”
  “我,没,有!”夏清清又气又恼,直接快步向前走。林安也不拆穿她,跟在她后面,与她一前一后走着,心情十分舒畅,甚至还高兴地吹口哨一样吹出了首歌。
  夏清清一听,竟然是时下最流行的一首嗨歌,真不知道,他平常那么忙,是怎么有时间去听歌的。
  夏清清向后一瞄,林安这时就像个大孩子一样,走路也不好好地走,一会儿横走个“之”字,一会儿还跳几下,敢情你是想学大雁飞吗?
  夜很黑,农村没有路灯,夏清清却不怕,因为林安一直在她身后,一如多年前的傍晚。
  也是一样的黑,在田里打猪草的路过坟地,心里害怕时,少年林安出声说:“没事,我也晚了,我们一起回家。”
  那时她有多庆幸,幸而林安也来打猪草,幸而他也晚了,幸而他跟自己一起走。
  走过坟头和玉米地时,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害怕走的飞快,以至于几次,她都把拖鞋跑掉,不得不再一次鼓起勇气,回去拿。
  今夜的天空,繁星闪烁,真是美啊。
  *******************
  曲乐薇果然暴露了,夏家人都知道了,她就是林安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看她的眼神都带了那么一点儿敌意。
  除了夏承熠,他对曲乐薇完全着了迷,瞒着家里人又跟班主任请了假,问他原因,他一扭头就是不说,夏清清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他只因想跟曲乐薇多呆几天。
  夏清清很忙,夏兴睡在床上,地里的庄稼成熟了,不能等。她留夏圆在家,自己跟妈妈分开在田里等收割机。
  烈日炎炎,田里一丝风也没有,夏清清的衣服早已湿透,额上的刘海被汗湿成一绺一绺的。
  她把地头的玉米掰了下来,又把玉米杆砍下来并成一排,喉咙已经干得要冒火了,她一提水壶,空的,没有水了。
  这时,收割机已经过来了,堂哥夏军也开了三轮车过来。昨天夏清清跟他打过招呼了,让他来帮忙,他有点儿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林安家的地与夏清清家的隔了不远,他们家的已经弄好了,夏清清不明白他现在来干嘛。
  不过,她看到了他身后的小尾巴曲乐薇,以及她那不争气的弟弟夏承熠,难不成林安是带曲乐薇来个田间一日游吗?
  “夏承熠,过来。”夏清清叫道。夏承熠听到,满脸不乐意地走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家里地里都这么忙,你既然有空,不知道干活吗?还有,”夏清清压低了一点儿声音,“你老是跟着她干什么,她……是别人是女朋友。”
  “我哪有跟着她,路是每个人都可以走的,”他嘴硬道,“再说,我问过她,她说,她没有男朋友……”
  说到这里,夏承熠脸色暗了暗,他没告诉夏清清的是,曲乐薇说她喜欢林安,一说到林安就满脸笑意。
  “算了,先干活吧。”夏承熠拿起了袋子,闷不吭声地装起了玉米。夏清清奇怪地看了看他,这是在曲乐薇那里碰了钉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承熠,加油,我还是很看好你滴。


☆、拔刺

  两个人的速度就快了很多,收割机很快就将豆子收完又继续去另外一块地理劳作去了。
  夏清清姐弟俩将豆子跟玉米全部装好了; 又与夏军一起将袋子搬到车上; 满满的一车。等到全部收拾好了,夏清清忽然觉得很凉快。
  她抬头一看,天空一会儿时间全被乌云遮盖; 大风呼呼地刮了起来; 扬起一阵风沙; 树叶被卷到半空; 转着圈儿被越吹越远。
  “要下雨了,快上车。”夏军喊道,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争先恐后落下,打在人脸上,生疼。
  夏承熠第一时间跑到曲乐薇面前,拉着她; 将她推上了车; 随即自己也上去了。
  雨势很大,雷声滚滚; 闪电如龙。曲乐薇害怕起来,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见还有一个位子,她冲林安大叫:“学长,快上来。”
  林安却一拍夏军; “快开车,玉米都要泡水了。”
  夏军听了不再耽搁,一加油门,挂三档,跑出了好远。庄稼地里刚刚还都是劳作的人,一下子就因为大雨而作鸟兽散。
  林安拉了夏清清的手向隔壁村子跑去,这里距离韩庄最近,他们跑了几分钟,终于在一户人家的大屋檐下停了下来。
  倾盆大雨还在持续浇灌,天空中乌隆隆响个不停,偶尔一声炸雷伴随着刺眼的闪电霹雳而出,让人心惊胆战。
  两个人衣服都湿了,夏清清穿的单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粉色的内衣,迷人曲线就这样被勾勒出来。
  她发窘地抱着双臂,企图遮挡着春光。
  “这里没有人。”林安突然说道。夏清清翻了个白眼反问:“你不是人吗?”
  “我当然是,”林安答道,“但我以为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毕竟我们曾‘坦诚相对’”。
  他故意加重了“坦诚”两个字音,他意有所指,夏清清不明所以,“谁跟你坦诚相对?”
  “哦,错了,”他笑得不怀好意,“是你单方面的‘坦诚’”。
  夏清清一下子想起了,上次在他家,自己洗澡时,他误闯进来时的情景。登时脸涨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安不再挪揄她,看着这密密的水珠在天地间织成了珠帘,闪电似怒龙在空中肆意翻腾着,雷声是它的咆哮,天地都是它的舞台。
  “这雨下得真大啊,不会跟那年一样吧?”他看向夏清清,见夏清清无甚表情,眉毛一挑,“你不会又不记得了吧?”
  “我没忘。”夏清清反驳。她当然没有忘,那年那场暴雨比现在这雨还要大。
  当时,他们正在学校,准备考试。正当中午却是如日落般大的情景,天空昏黄一片,连坐在教室的他们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泥黄色。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果不其然,闪电为先锋,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炸雷,狂风也气势汹汹,吹得教室的窗户,来回摆动,哐哐作响。
  雨势太急,顷刻路上水流就汇成了一条条小溪流,载着破碎掉又马上溅起来的水泡快速地流着。
  树木都如破布被吹得左摇右摆,躬身弯腰。“轰”的一声,不同于雷声,这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学校的树倒了!”有眼尖的同学叫道。同学们纷纷趴到窗口上看,果然,那棵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杨树在狂风的铁蹄下,轰然倒塌。
  “教室后面还有一棵树,要是倒了怎么办?”有人担忧道。这话一出,同学们顿时议论纷纷,坐在后排的学生已经统统跑到了讲台上。
  有些人拉开教室门,想尝试着出去,但是外面情况更糟糕,还有不知道哪家的瓦片被吹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教室里乱成一锅粥,夏清清也慌,林安让她离门近一点,安慰她说:“别乱。”或许是他的镇定感染了夏清清,她虽然还是害怕,但是也没那么慌了。
  “大家都别慌,先朝南边,靠近前面坐,不要乱。”关键时刻,林安指挥道。他连叫了几遍,大家才安静坐好。
  “树没那么容易倒,而且房屋也可以抵挡,外面在下大雨,外面就在屋里等着雨停。”没有人反对,好像这些话带了魔力,安抚了他们。
  “喂,当时你真的不怕吗?”夏清清现在想起来,好奇地问。
  “你刚刚说过。”
  “什么?”
  “我也是人。”
  “……”
  “所以,我当然也会怕,但是当时外面比里面还要危险,而且,我也只是把事实说了出来。”林安一板一眼地说道。
  他说对了,直到下午放学雨完全停,那棵大树也依然屹立不倒,只是粗大的树枝被吹断,倒挂着失去了生机。
  雨虽然不下了,但是空中仍然有乌云层层叠叠,盘桓在头顶上空,阴沉沉的让人定不下心。
  那一天,同村的朋友都住在了临近村子的家里。夏清清看着校门口那一路泥泞,想着车子推出去立马就被泥土包裹,推也推不动的情景,眉头拧成了“川”字。
  “走吧。”林安拍了一下她的肩。“可是,车子……”夏清清再回头看,哪里还有车子的影子。
  “已经帮你放在老师那里了。”林安笑了起来,有一丝小小的得意,随即又道,“推着车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
  道路是真的泥泞,一脚踩下去,□□就是一脚的泥,阻力大得像是行走到沙漠,又像是踏进了沼泽,需要十分的小心,寻找可以安全踏脚的地方,最后却发现都是徒劳。
  雨下透了土地,一条原本还算平坦的大路此时被多人行走,带出的稀泥犹如烂在脸上的一块块疤,狰狞可怖,面目全非。
  走了没多久,夏清清就累了,凉鞋上全是泥,脚板上也都是泥水,又湿又滑,往前一走,脚板就半个从鞋里出来,生生的要将鞋子撑裂。
  林安当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穿了一双板鞋,可鞋底早断了,淤泥轻而易举入侵了他的鞋子,脚应该已经泡皱发白了。
  但是他仍然在前面捡好的地方给夏清清开路,腿越发抬不起了。“呀!”夏清清惊呼一声,只见前面的路被东倒西歪的大树完全阻挡了。
  两个人过不去了,“这怎么办?”夏清清发愁。她四处观望,只见路边的田地片片相连,几百米之外中间有一道田间小路。
  两个人对望一眼,决定绕道,从田里走。田里与大路之间有沟渠,渠里有没过小腿深的积水。看着浑浊不堪的积水,林安当先挽起了裤脚,慢慢下去。
  林安站定了,向夏清清伸手,“来。”夏清清一步一探地走了下来。
  沟渠两边非常滑,型号边上有棵小树。林安个子高一点,他努力了半晌,终于勉强抓住了小树。刚一抓住,他猛地一顿。
  “怎么了?”夏清清察觉,忙问道。“没事。”林安背对着她,双手抓得更紧了。t
  他手脚并用,又借助了小树的力量,爬了上去。一上去,他就马上伸手将夏清清拉了上来。
  夏清清上来后,见他有点不对劲,只当他肯定也是走累了。及至不经意看到那棵树,竟然是枣树,树上那醒目的红,好像在提醒什么。
  她当即明白了,要看林安的手,林安拗不过她,只得摊开左手。
  只见那左手掌上邮刚刚拉拽小树留下的擦伤。“都说了,没事。”林安不在乎地说道,转身又要继续走。
  夏清清始终觉得不对,突然,她猛地走到林安面前,抓住了他的右手。他握掌成拳,夏清清一根一根地掰开,林安的手心就全部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向干净的手心此时被绿色草汁沾满,那是他刚刚下去沟渠,差点滑倒时,抓住草弄的。最中间是一道狭长的口子,有血正在流,仔细看,里面竟然还扎进去好多刺。
  十指连心,他刚刚得有多疼。夏清清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瞅到田里的七七牙,也不管它的叶子上有没有刺,就揉搓了起来,给林安敷在了手心处。
  这种草止血效果很好,不一会儿血就不流了。
  夏清清总算松了口气,怎么没注意到,那是棵枣树,是浑身带刺的枣树呢。真是人头猪脑,夏清清捶了几下脑袋。
  林安刚想阻止她,她就急了,“你看别动,你手上还有刺,动一下就会疼,回家一定要把它拔了。”
  林安点头应了,两个人继续艰难地跋涉回家。后来,还是夏清清将木刺给林安拔了出来。
  只是,林安,现在的我还能否为你拔除心里的那根我亲手扎进去的刺,那根你我都无法完全忽视的刺呢?
  夏清清忽然又难过起来,林安望着雨势减小的天幕,突然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夏清清疑惑地看过去,正碰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对不起,”林安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该误会你是贪恋金钱,不该错以为你会去出卖自己,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只这一句话,夏清清胸口就升起满满酸楚的涩意,刻意去遗忘的委屈,去淡化的回忆又被再一次掀开。
  作者有话要说:  窝是小熊,可以自己舔伤口,但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嘘寒问暖。
  清清,你也是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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