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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彼得潘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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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要抓紧了,”肖正宸说,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朝着他们,“这个消息攀升的很快,说不定X已经在作案的路上了。”
“可是我们连下一个受害人是谁还不知道啊?”周沙一脸懵逼,“解约这事儿算谁头上啊?公司老板?”
肃海飞快地浏览着网页,一条条的信息流水般从他的眼睛里滑过去,坠入暗流涌动的思想深渊,那里正酝酿着一场激烈的风暴,潮水不停地冲刷涌动着,几秒钟后,他松开鼠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杜安娜。”
***
“副队,杜安娜一个小时之前从公司离开了,前台小姐说她好像是忘了什么东西,要回家去取。”
季甜和陈佳期从王康那儿出来,就接到电话,二人直接到达了尽欢娱乐,却被告知杜安娜已经离开的消息。
“好的,我这就过去,你们辛苦了。”肃海挂了电话,让车子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杜安娜家在哪儿?”
“天虹小区15号楼1503。”沈亭暄答得飞快。
好在这会儿是上班时间,路上车辆不多,肃海开了警笛,一路争分夺秒,从正常的车流里脱离而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向小区岗亭里的保安出示了警*官*证,他看着面前逐渐抬起的栏杆,又把油门踩了下去。
“你在车里等着。”他没去看沈亭暄,兀自吩咐着。
“嗯,”沈亭暄点点头,在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的那一刻忽然拉住了他,“他知道你有伤,”她抿着唇,看上去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却都压了回去,只留下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他现在已经得胜归来,“所以别添新伤就行啦。”
电梯停在了30层上迟迟没有动静,肃海皱了皱眉,径直跑向了楼梯间。
周沙跟在他后面欲哭无泪,“真上楼啊?不留点儿力气待会儿跟X正面PK吗?”
肃海不搭理他,整个人像一只灵敏的豹子,十几级的台阶,他两三步就跨了上去,转瞬间就上了好几层楼。
几分钟以后,他就出现在了1503的门口。
周沙虽然抱怨,但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十五层楼对于他一个正经的警校毕业生来说,也就是刚刚进入状态的运动量。
肃海对他打了个手势,自己走上前刚准备试试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接连打翻的声音,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哭喊。
“破门。”他低声说,侧身往旁边让了一让。
周沙后退了两步,旋即一个猛冲就往门上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里面的动静骤然停住了,接着是更激烈的叫喊声。
“握草……”周沙甩了甩头,又退了回去。
肃海把枪械收好,默默站到了他旁边,“我数到三。”
“一。”
“二。”
“三。”
话音还未落地,二人直直往门上撞去,这一次,从肩膀处传来的巨大力量终于让门板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地打开了。惯性带着二人猛地冲进了房间里面,肃海顾不得调整步态,脚下一借力,整个人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带着撕裂风的声音就朝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影扑去,瞬间跟其中一个扭打在一起。周沙一抬头,就看见杜安娜在沙发里撕心裂肺地咳嗽着,脖子上还缠绕着一根长长的丝巾。旁边一个高大的人影被一脚踹住了膝盖,还没来得及扑倒地上就被提着后领拉了回来,随即锁住了喉咙。
那人在逆光的阴影里被肃海单手抓住了脑后的头发,不得不把整张脸都仰了起来。
“卧槽,怎么是你?!”
周沙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24章 行凶预告 24
周沙在审讯室门口转来转去,活像被抓个现行的是他自己,十分的焦虑不安。转了一会儿,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澎拜的心潮,走到沈亭暄旁边坐下了,“你不震惊吗?”
沈亭暄正在隔着玻璃观察,听到他说话,便把目光稍微移开了片刻,“震惊。”
“……”周沙从上到下看了她一遍,“就这么……这么震惊的?”
陈佳期从后面过来,拿了活血化瘀的药酒扔给他,“你别转了,烦死了,去涂点儿药酒,省得明天肩膀疼。”
“等等再去,现在正是这部戏的高*潮部分,我舍不得离开。”
“那你就安静点儿。”
审讯室里,肃海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要不是他薄薄的衬衫下的胸膛还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而轻微起伏着,他几乎就像一尊令作者引以为傲的雕塑。
从他进来到现在的十多分钟里,一直都保持这样的状态。
“我确实没有想到会是你,”肃海首先打破了沉默,“但仔细回顾一下,竟然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对面的人仍是那副时间被静止了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分。
“苏定。”肃海的耐心流失得非常迅速,很快就不愿意再跟他这样沉默下去了,“说说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苏定的肩膀忽然动了动,他转了转脖子,看着一侧黑漆漆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的玻璃,“……她在那儿看着我吗?”
肃海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亭暄吗?”
“嗯,”他愉快地点头,朝着看不见的玻璃后面挑了挑眉毛,“她在的吧?”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是他不喜欢,”苏定说着,又露出了刚才的那种笑容,转回头来看着肃海,“他狂妄自大,谁都看不上,但我可不是那种人。”
肃海微微皱眉,“他?”
一根手指随着喉间溢出的浅笑,轻轻地戳了戳胸口,“他在这儿睡着呢。”
“卧槽,精神分裂吗……”趴在玻璃上的周沙一脸难以置信。“是装的吧,哪儿有这么巧啊……”
肃海仔细地审视着他。
“你能分辨出我们的吧?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稍微聪明点儿。”苏定眨了眨眼。
“这个不是我的工作,如果有必要,之后会有专业的人来对你进行鉴定。”肃海收回了目光,拿起手边的资料随意翻着,“按照你的说法,是‘他’不喜欢亭暄,在出席活动的时候抢了亭暄的红毯,所以你要教训他,是吗?”
“你不想知道我和他的事情?”
肃海摇了摇头。
苏定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那我偏要说。”
接着,他便真的洋洋洒洒地说了起来。
“那个家伙,表面看着威风,粉丝还天天吹什么桀骜不驯,其实就是个胆小鬼,事情稍微变得棘手一点,他就处理不了,只好躲起来,把烂摊子都扔给我。学生时代,我帮他打过架也考过试,他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要老老实实地缩在这里,就能享受我带来的所有风光。”他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能尽可能地占用这具身体的大部分时间,这个世界这么好,天也蓝,水也流动,我只怕看不够,所以尽管那个家伙惹出的事情再麻烦,我都愿意替他处理。——只是除了一点,”他有意无意地朝着审讯室旁边的那面玻璃后面看去,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好似发酵了的笑意,“沈亭暄。”
肃海没有做声。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我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帮那个家伙赢得了比赛,刚刚签约了经纪公司,正式出道,去电视台录一档整蛊的综艺节目。那期节目的嘉宾每一个都比那家伙资历久咖位大,所以不可避免的,每个整蛊的环节都冲着他来。他又蠢,玩游戏也赢不了,躲也躲不过,所以没一会儿就弄得满头满脸的面粉,又被泼了红酒,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他气坏了,又爱面子,在台上撑不住就躲了回去,换我出来收拾残局,我只好就顶着一身的红酒面浆,陪着他们笑了一会儿,等到节目进广告的时候,就赶忙下去清洗。就是在那个时候,沈亭暄从隔壁录影棚出来,一不小心和我撞了个满怀。”
苏定顿了顿,问对面的肃海,“你猜后来怎么了?”
只是不等肃海开口,他又一次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当然没有拉着我冲进录影棚指责那些整蛊我的嘉宾,甚至也没有帮我稍微整理一下,她只是笑了,还笑得特别坦率,眼睛弯弯的,露出一排牙齿,就站在我面前。我本来应该觉得恼怒,或者至少要有些不好意思,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那一刻我就只是觉得,她笑得可真好看。她笑完了,就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其他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有说。”
“……你就这样喜欢上她了吗?”肃海想象的到那个画面,却还是有些疑惑,也许是因为他的感情过于谨慎和沉重,因此对别人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交付喜欢,而感到些许讶异。
“嗯,”苏定大方地点点头,反问道,“很难理解吗?”
“有一点。”肃海实话实说。
他笑了出来,用一句如今已经不新鲜的句子做了总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嘛。”
等了一会儿,见肃海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他又接着道,“不过我跟那个蠢货可不同,”肃海知道这时候他说的是武昭文了,“我根本不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接近沈亭暄,我只要远远地看着她,经常听到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好,就很满足了,我唯一不能够忍受的,就是有人伤害她。而他,”苏定又伸手在胸口处轻轻点了点,“他和我是一体的,当然了解我的全部,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竟然嫉妒了。”
“……所以才会有那次的红毯事件?”
“嗯,”苏定的笑容真诚而又坦率,“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吃吃苦头,希望他能长点教训。”
在此之前,肃海对于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不同人格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研究,因此只是有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便把话题转移开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他还是笑,伸手去拨弄着额前的碎发,而后指尖渐渐顺着脸颊滑下,停留在他微微上挑的眼角,“他虽然是个蠢货,但这具身体确实很好用呢。尤其是这双眼睛,能看得很清楚,不分白天黑夜。”
“你趁着夜里溜到活动会场,自己弄松了吊灯?工具是哪里……”他问了一半便停住了,“白天因为没布置完,工作人员把工具暂时都留在了会场里,放在舞台后面的一个箱子里。”
“嗯,没错。我就说你比他们都聪明些。”
“不如你。”肃海难得地说了一句夸奖别人的话,“在凌坦的案子里,你表现出来的聪明值得惊叹。”
“哦?”苏定挑了挑眉毛,“这不是意外吗?”
“一开始确实是把它当做了意外,但是,如果嫌犯是你,情况就不一样了。”肃海说,“凭你的身份,要弄到凌坦的拍摄计划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全磊之前说过,他给很多演员做过替身,并不仅仅只吃凌坦这一口饭,所以,他曾经合作过的演员里也有你,你们早就相熟,这个推测应该并不出格。”
“然后呢?”
“进来之前我打电话找全磊核实过了,凌坦受伤的前一晚,你约他出去喝酒,他喝得很多,再加上又吃了些海鲜,所以第二天才没有出现在片场,他那会儿正闹肚子。不管当天凌坦是不是自己决定要上那场戏,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你已经计划好了。”
肃海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在里面分辨出残存的一些是非对错。
苏定便笑出声来,像是被触及到了哪里的开关,一下子释放出许多欢乐,他笑得恣意,眉梢眼角都是动人的风情,“你说的没错,我和全磊是早就认识,关系还不错。喝酒也是我约的他,然后他喝多了。”
“嗯。”肃海应了一声。
“你不好奇栏杆的事情吗?栏杆上的螺丝是不是被我弄松的,凌坦又怎么那么倒霉,就撞上了那一片栏杆?”
肃海摇了摇头,“之前没抓到你,这些确实想不通。但是抓到你以后,也就没那么难了。”
“哦?”
“因为这才是整个案件里最理所当然的巧合。”肃海放下了资料,似乎在整理着思路,很快他就理清了,“你和凌坦都是演员,拍戏怎么拍,从哪个角度来拍,拍什么场景,这些大部分都不是由你们决定的。如果我的推论没错,你们两个选择同一片栏杆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他顿了顿,“那个天台不大,而且位置在影视城的边缘,后面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就是一处住宅楼的施工场地,我虽然不太懂摄影,但考虑到为了不把后面的场景拍进镜头里,一定会压缩演员在前景的活动空间。我假设,在保证拍摄的前提下,只有那一片栏杆的宽度是最合适的,不会让其他的场景入镜。——所以,其实你跟凌坦,都没得选。”
“你在前一天试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片栏杆的螺丝有些松,你借口检查,稍作手脚。之后约了全磊喝酒,把他灌醉,第二天你在拍摄的过程中连续NG,不停地去冲撞栏杆,那个时候螺丝就已经变形了。接下来,你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到凌坦再上去的时候,整个计划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肃海把垂放在桌面上的手收了回来,慢慢扣上了领口的纽扣,“当然,这些目前都是我的猜测,我会找人去验证的。”
苏定对于这番话不置可否,只是同刚才一样,得体地笑着,再开口时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真的不好奇掌控这具身体的,什么时候是我,什么时候是他吗?”
“有必要吗?”肃海摇了摇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至少两次作案的时候都是你,专程把流程表送到沈亭暄房间,看见我受伤、怂恿武昭文的也是你;如果是假的,那就根本不存在‘你’和‘他’,从头到尾都是你。——总之你都有确凿的犯罪事实。”
“而且,”肃海难得的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是不是该说,却只是转瞬之间,他就做出了决定,“你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接近她,我不相信。一开始你只是被动地出现,短暂地接手这具身体去处理一些‘另一个你’处理不了的事情,但是到了后面,你出现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甚至你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主动,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改变的原因是什么?你为了什么?”
苏定愣住了。
连空气也一秒秒的沉寂下来。
“苏定,再见。”
***
随着苏定的落网,这起案子终于走到了尾声。
几个人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各种档案资料,一边讨论着下班以后去哪里庆祝一下。
“去泡个澡嘛,好久没泡澡了,最近真的好累呀。”陈佳期揉着肩膀说。
“哎呦我的姐姐,你是不知道咱们副队那黄花大闺女一样的思想境界吗?凡是需要脱衣服的活动,他哪次参加过?”对着肃海的背影,周沙努了努嘴,“泡澡可以,副队不去的话,你请客啊。”
陈佳期眨眨眼睛,“你说苏定是怎么跟武昭文接上头的呢?”
“你这话题转移的……”
“他来我房间的时候,看到过桌上放着的武昭文的画像。”肃海背对着他们说,低头正把手上的文件按顺序码好,方便明天写结案报告,“而且就是那天,武昭文假扮成快递员送了猫尸,在门口和苏定撞上了。他大概当时就已经认出来了。”
“简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季甜感慨,“他俩其实挺配的,思维回路如出一辙。——咦,沈小姐呢?”
肃海的动作顿了顿,顺手把文件夹放进抽屉里,“她刚刚去跟苏定谈话了,我去看看。”
“哎副队,那咱们到底去哪儿放松一下啊?”周沙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
“你们决定吧,下班前告诉我。”快走出办公室,肃海又回头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各自手上的文书工作都抓抓紧,这周结束前都要给我。”
“这周结束前?”
“不就是明天嘛!”
“天啦噜队长你快管管副队,这还是人吗,这是肃扒皮啊!”
肖正宸笑眯眯地:“还是你们想今天下班前就给我?”
“……不如我们还是讨论一下等会儿去哪儿吧,队长有什么想法?”
“……”
二队的办公室在12层,东西两侧的办公区被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一整片的巨大落地窗让这条路仿佛有通天之感,亮晶晶的,入目全是阳光勾勒的浅金色边框。
沈亭暄抱着水杯,就站在一块玻璃前发呆。
“咳——”肃海快走近时,故意咳了一声。“谈完了?”
“嗯。”她点点头,转过来笑了笑,“我没事儿。你们快下班了吗?”
“嗯,快了。”肃海说,犹豫了片刻,“他们想去玩一下,你要一起来吗?”
没想到沈亭暄却是摇了摇头,“不啦。我明天凌晨有戏,今天想早点回去休息。”她说着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来,取出一张卡,“这些日子都是我的事情麻烦大家了,帮我请他们好吗?”
肃海看着她手里的卡皱起了眉。
沈亭暄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把卡塞进了他手里,“不是银*行*卡,是张会员储值卡。这家会所很棒的,饭菜超好吃,室内活动也应有尽有,而且也不远,就在三环边上,你拿我的卡带大家去嘛,很好玩的。”
她这么说肃海才勉强接受了,“那我问问他们的意思……不过我不刷你卡里的余额。”
“是是是,小海你最有原则了嘛!”
“……你先松开我的手。”
“哈哈,”沈亭暄十分不舍,留恋地摸了两下才缩了回来,“小海你的手真大。”
肃海看了她一眼,“我看你的胆子挺大。”
他说着,从沈亭暄手里拿过了水杯,里面还半满着,添过几次水的茶汤颜色已经淡的看不出青绿,茶叶静静地沉在杯底。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唔?”沈亭暄短暂的愣了几秒钟,随即连连摆手,“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吧。你等会儿不是要和他们一起去玩吗?就别来回折腾了,你也休息休息。走啦!”她说着体贴的话,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来,扎起的头发在行走之间微微摇晃着,充满新鲜的活力,像很多年前肃海曾经见过的那样。
“下次见!”
第25章 行凶预告 25
沈亭暄推荐的地方确实很棒,吃饭唱歌桌球游泳泡澡按摩一站式服务,肃海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几个人就转战到了KTV包厢接着放飞自我。
等他被服务员带着找过来,几个人已经唱到忘我,桌上一堆开了和没开的啤酒,一个巨大的果盘占去了桌面几乎一半的面积。陈佳期和季甜正情意绵绵地对唱着一首情歌,周沙在旁边吃着水果,时不时哈哈地大笑几声。
肃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想去拿一瓶啤酒,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想到自己开了车,便转而拿起了旁边的一瓶苏打水。
一首歌三五分钟,很快就唱完了,两个女生把话筒让了出来,怂恿着肃海也唱一首。
“唱吧唱吧,副队,出来玩儿嘛。”周沙非常勇敢,把话筒塞进了肃海手里,“泡澡你不泡,歌儿总得唱一首啊!”
“对呀,还没听过副队唱歌儿呢。”
就连坐在一边一直默默挑蓝莓吃的肖正宸都点头同意:“对,是该唱一首。别说你们,我跟他搭档三年多了,也没听过他唱歌。”
肃海其实对唱歌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不是唱得不好,就是单纯的不愿意开口。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扫兴,只好有些无奈地起身站到点歌台旁边,低下头去看花花绿绿的歌单,从余光里向肖正宸发送了邀请,“你也好好准备。”
“好呀。”肖正宸笑眯眯地,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我这里有几个G的歌曲内存呢。”
肃海选歌很快,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几页歌单在指尖滑过去,就点住了其中一首。
“还是首粤语歌呢?”陈佳期悄悄说。
然而随着歌声渐渐唱起,一字一句,每个或低低沉下或高高扬起的音符,都像只说了开头的故事,留很长很长的余韵,却不等谁细品,就又被下一个故事覆盖。层层叠叠,没有尽头。
一首歌听得其他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肃海明显心情不好了。
“我出去透口气。”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抹了把脸,起身出门了。
门在他身后又慢慢关上,房间里音乐还响着,屏幕上的劲歌热舞或者低吟浅唱,却都带不起忽然就冷了的气氛。
“副队这是怎么了啊?”半晌,周沙才缓缓问道。
陈佳期摇摇头,“是不是真的不该叫他唱歌啊,他唱着唱着,就不太高兴了……”
“没你们的事儿。”肖正宸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周沙的肩膀,“你们接着玩儿,我去看看他。”
一支烟快烧到手指,还没抽上一口,肃海站在露台上,一瞬间好像被从喧嚣的环境里抽离了出来,整片夜空把墨色都倾注在他身上,他就变得很暗淡。风打着旋儿,带着中午还未散尽的热气从整个城市上空轻柔地吹过,一两颗星星在云层后面亮着,也困困的,散发着的冷光也懒洋洋的。
“烟都点上了。”肖正宸从后面走过来,笑了一句。
“嗯,没抽。”
“就是没抽才可怕。”
他跟肃海并肩站着,起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一样仰着头把目光送进沉沉的天幕里,仿佛这样就能够透过云层,窥见那几颗星星羞怯的真容,但不多时他就放弃了。
“沈亭暄……”他忽然提起了这个名字,“是他的妹妹吗?”
肃海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从喉间酝酿出一个单音节来,“嗯。”
“难怪。”肖正宸低声说,顿了顿,又忍不住笑道,“他们兄妹俩模样真是差得挺大,想不到妹妹这么好看。”
“长开了,小时候也一般。”
难得听到他这么一本正经地去评价一个姑娘的相貌,肖正宸转过头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俩这么些年,就一直这样吗?以后呢,也这样?”
“……”
“我看她倒没什么困扰,是你还没放下。”
夜风伴随着这句话又慢慢地吹起,从两个人的脚踝处一路盘旋着绕到脖颈,温柔又缠绵,连几缕闷热都是风度翩翩的,短暂地、礼节性地接触裸*露在外的小片皮肤,一触即分,下个时刻便飘到了前面。
但肃海的风却没有停。
它从皮肤表层迅速渗入,随血脉直抵心房,然后在那里肆虐着。原本一片刚刚长出草芽的土地,毛绒绒地想叫人在上面滚上一圈儿,几乎在片刻间被吹得寸草不留,再没有任何生机。
“……一条命,”他的背脊笔直,眼神却黯淡地好像耐不住这风,渐渐熄灭,“说什么放不放得下。”
于是就静了下来。
连刚刚唱过的歌也沉寂了,被气流托着,带到看不见的远处去。
……
为何繁花/沦为败瓦
未完成的/另有层含义吧
有些人/仍念挂
有梦不必尽孵化
***
之后的日子里,肃海跟以往一样忙忙碌碌。X市常住人口超过千万,每天发生的案件多不胜数,最终移交到肃海面前的,每一宗都沾满了挥之不去的沉重。他工作很忙,压在肩上的担子也并不轻松,偶尔在休息的间隙里抬头,发现窗外已经是星河天悬。
说也正常,当一段时间不见面后,哪怕原本再亲近的两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些疏离感,等待着再相见的时候,重新伸出触角,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对方的领域,再一次评估自己能不能进入。
自从上次的案子结束后,肃海很快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具体表现为,在沈亭暄平均一天给他打两个电话,持续了一个礼拜之后,他又把她拉黑了。
这天难得的准时下了班,想想也将近两个月没有回过父母家,肃海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开着车回去了。
好巧不巧,广播里竟然在放沈亭暄的访谈。等红灯的间隙,他伸手想调频,刚触到旋钮却又收了回来。
“这也是你在解约之后第一次在媒体面前出现,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做访谈的主持人声音甜美,不疾不徐地把握着整场的节奏。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很好,之后……嗯,我相信之后会更好。”
“那我们也是知道,你在《孤独症候群》中的戏已经拍完了,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这么快就杀青了?肃海眉毛轻轻动了动,握着方向盘,跟着车流慢慢移动。
“嗯,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工作,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已经敲定了一部电影,是特别出演,因为各种原因吧,戏份不多,但是很有意思,跟我以前的角色都不太一样。”
“能不能稍微给粉丝们透露一下呢?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什么题材的?”女主持好奇地问道。
“这个……”沈亭暄略微卖了个关子,“大家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先保留一点小小的神秘感吧。”
“啊……好的,那我们就期待着。”女主持说到这里话音一转,“最近亭暄你也是成立了工作室是吗?听说是跟韩耀宁导演一起出资?跟我们聊聊这个吧。”
“嘀嘀——!”
因为前面的车一直不走,在小区门口跟保安争论着什么,肃海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鸣了两声笛。
“嗯,是成立了工作室,因为我想要更主动一点吧,在工作的选择和时间的安排上。跟韩耀宁一起出资,怎么说呢……算是托他的福吧,他是老板,我是打杂的。”
“哈哈,我以为你会是老板娘呢,”女主持半玩笑半套着话,“虽然你之前说过有了喜欢的人,也不是韩导,但是大家猜来猜去,好像也猜不出第二个了呢。而且你们相知多年,说不定最后兜兜转转,会发展出这个可能?”
“嘀嘀嘀嘀——!”肃海不解气,又按了两下。
“我能造福大家的不多,把韩导留给大家算是其中最实在的一件事吧。”
“那我先替大家,尤其替韩导的几千万迷妹谢谢你啦!”女主持倒也不多做纠缠,顺梯子下来了,转而聊起了别的,“对了,你工作室的名字叫‘乐水’,有什么涵义吗?智者乐水,是想像先贤一样睿智聪明?”
“没想那么复杂,就是单纯的喜欢水。”
“喜欢水,是喜欢大海吗?”
“唔,倒不是喜欢大海……”沈亭暄沉吟着,声音里却是明显的笑意,甜甜的,像化了的霜糖,“是喜欢小小的海,没那么宽广,只装得下我一个人,这样就很好。”
“……哼。”肃海拔了钥匙,车厢里便再没有了声音。
***
知道肃海要回来,家里的阿姨提前烧了好几个菜,都是原来他爱吃的。
肃母坐在沙发里,虽然穿着一身居家服,但也平平整整,十分讲究,见他进门,便站了起来,“回来啦,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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