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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影后懒洋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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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完了前因后果,一直坐在一旁的主持突然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木盒,取出里面的佛珠:“想必就是这一串了。”
  秦杨把佛珠拿在手中,发现除了自己的那串佛珠更为陈旧一些,两者几乎是一模一样。
  疯道士凑过来瞟了几眼,很快又坐回椅子上,开始徒手剥柚子皮,还一边道:“这样就更简单了,你带上这串佛珠,不出三天你就魂魄离体了,不过是死是活就得看天意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漫不经心,又有些残忍。
  “收下吧,佛珠赠有缘人,”主持没再说更多。
  秦杨道了一声谢,两人告辞。
  “那句佛偈温施主如今读懂了?”她刚踏出门外,就听见背后传来主持的声音。
  温歌回头看他,依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她淡淡一笑:“懂了。”
  声音轻得像声叹息。   ——
  两个人不再对视。
  等到快要出了院落,他们才终于停住了脚步,面对着彼此,似乎都有些哑口无言。
  “已经决定好了吗?”温歌突然开口。    秦杨静静看着她,点了点头。
  温歌不做声,垂下头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木盒,毫无征兆地抢了过来。秦杨没有拦住她,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
  只要你毁了佛珠,我就陪着你不走了。
  但这念头实在太卑劣了。
  而温歌像当初一样,把佛珠拆开来,分成两串重又打好结,她自己戴上一串,另一串递给秦杨,秦杨接过的手有些抖。
  她眼神有些闪躲地抬头看着他,声音有些哑:“我们看天意。”
  秦杨忍不住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但还是很快又松开了。他认真看着温歌,如今面目全非,只有眼神依旧。
  “我不应该抱你,因为这不是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说,我知道抱着你的是我,但我依旧还会吃醋。”
  温歌心里钝痛,她勉强笑了笑,轻声道:“我明白,那……我回房了。”
  秦杨“嗯”了一声,他站着不动,看着温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但她又突然朝他回过头来,笑着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回去了。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如果每天早朝上见着的还是你,你跪拜的时候就悄悄抬起头看我一眼。等到有一天你不再抬头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回去了。”
  秦杨像是没听见一样,好一会儿没有反应,终于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温歌朝着他扬起大大的笑,眼角含泪。  ——
  温歌回到自己的院子时,雪芷轻声禀报她,雁津予已经在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她的手隔着袖子摸了摸回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推门进去。
  雁津予执着白子看着棋盘,仿佛在和自己对弈,见她进门抬头笑道:“阿歌来得正巧,黑子隐露颓势我正头疼呢,阿歌不如过来试试是否还有转机。”
  温歌没说话,干脆地坐在雁津予的对面,看了一眼棋局,迅速就下了一颗子。
  一见她动作,雁津予笑眯眯接着将白子落在棋盘上,懒懒说了一声:“阿歌杀气腾腾呢。”
  两个人下子速度飞快,眼看棋盘就要摆满了。
  雁津予刚要落下的白子又突然移到了另一个位置,他舒了口气,看着温歌笑道:“啊,差点就落入阿歌的陷阱了呢。”


第50章 最后
  雁津予刚要落下的白子又突然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他舒了口气; 看着温歌笑道:“啊,差点就落入阿歌的陷阱了呢。”
  “不,你已经落入了,”温歌接着下了一子。
  他眼睛从温歌脸上落到了棋盘上,看着局势,脸上流露出孩子气般的懊丧:“大意了; 原本以为我先占优势的。”
  “你太小看我了,雁津予; ”温歌放下棋子; 抿了口茶。
  雁津予难以察觉地怔了下; 接着他懒散靠在椅子上,投子认负,突然问道:“刚刚去哪了?”
  “我以为你查得到,”她语气平淡。
  “不过最近阿歌这两天大清洗了一番; 所以……”他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现在有些麻烦; 倒不如直接问你。”
  “看上去你似乎决定逆来顺受了?”温歌的声音带了些揶揄。
  “‘独守空闺的皇夫’听上去就很逆来顺受,”雁津予耸了耸肩,眼睛突然一亮,看向温歌; 又道; “所以阿歌要不要让我显得不那么……幽怨?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做些什么,毕竟幽怨使人失去理智。”
  温歌专注打量着杯壁上的花纹; 像是随口问了句:“或者你想自己当皇帝?”
  “不不不,阿歌你又曲解我的意思了,”他摇了摇头,朝温歌的方向倾身,看着她眼睛认真道,“我所有的筹码只是为了让你嫁给我,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阿歌,我需要个名分。”    话一出口还没等温歌回答,他又忍不住笑了:“名分这个词从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古怪?”
  曾经的温歌愿意用联姻换取政治利益最大化,但遇到秦杨之后,她没法想象自己和别人结婚生子。而如今,雁津予也不会仅仅满足于有名无实的皇夫这个名头。    漫长的寂静中,雁津予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他慢慢道:“阿歌不如和我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重新举行大婚典礼,回去我会让钦天监确定好日子,”温歌突然回答,表情平静。
  “听到阿歌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雁津予一笑,全然不见之前的压迫感,“天色不早,那津予先告辞了。”
  离开的时候,温歌看见雁津予手上还拿着腊梅花枝。 ——
  又一次早朝,天色微微亮。
  温歌端坐在龙座之上,群臣看不到龙纹阔袖之下,她手中握着的那串佛珠。
  阶下群臣分列而站,朝温歌撩袍而跪,她在“万万岁”的声音里眼里只看着一人,而那人恭谨垂首始终未抬起头。
  群臣久未听见玉阶之上皇帝的声音,皆有些不安。
  她一时像头脑昏沉,看着那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佯装无事地
  温歌知道不过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但她难免还心存侥幸,前期所做的心理准备一瞬间就被击溃。她逼自己听着群臣禀报国事,只觉得叽叽喳喳像群麻雀。    群臣之间暗潮涌动,在不痛不痒的小事皆禀报完毕后,一人出列上前。
  “臣徐冉有本要奏,”大理寺卿徐冉举着玉笏,朗声道,“雁津予实为乱臣贼子,结党营私,惑乱朝廷,当杀之以正国法。微臣上陈雁贼十大罪状,叩请皇上圣裁。”    乌泱泱一群人跪下,齐声道:“叩请皇上圣裁。”
  放眼望去,只剩下雁津予一人站在大殿之内,竟无一人为雁津予辩驳,秦杨手段确实狠厉。而雁津予只望着温歌而不争辩。
  太监接过徐冉递上的奏折,连着证据一同呈给温歌。她看了眼静立的雁津予,打开奏折,一眼便看出上面是秦杨的字迹。
  温歌捏紧了榜纸,很快扫过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递给太监:“念。”
  “一大罪:窃皇上之大权……”十项罪名念下去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大殿之内群臣屏息,只余太监诵读之声。
  等十项罪名念完,殿内鸦雀无声。
  温歌撑着额头,看不清神色:“雁津予有何要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雁津予脸色平静,“全听皇上定夺。”
  但他遥遥在玉阶下凝视着温歌,期待温歌顾念着旧情,像是对温歌已经孤注一掷。
  十大罪项说得夸张唬人,细究其实并无确凿证据。定罪与否,听由温歌意愿。温歌明白秦杨写出这份罪状的目的,不过将选择权全部交给温歌罢了。
  温歌跟他对视,她冷漠移开眼睛,淡淡道:“将雁津予押入天牢。”  ——
  温歌去了一趟天牢。
  走道阴森,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潮湿霉味,两端点着微小的烛火。温歌看见雁津予靠坐在墙上,像是闭眼假寐,听见脚步声后缓缓睁开眼睛。
  “我以为阿歌不会过来看我,”雁津予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
  温歌隔着木栏看着他:“来看你最后一面。”
  闻言雁津予怔了怔,笑着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会心软。”
  “后悔了?”要不是他真的放下兵权束手就擒,温歌不会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雁津予。
  “不知道,可能吧,”雁津予还真想了想,语气平淡,“以前我还觉得成亲后阿歌一定会喜欢上我,但现在阿歌你变了。想到以后我们可能会是一对怨偶,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倒不如死在阿歌手上,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温歌看着他,沦为阶下囚却丝毫不显狼狈,如此风光霁月的人。
  “阿歌你恨我吗?”雁津予不见温歌回答,又笑了下,“就算恨我我也不会后悔之前做过的事。”
  温歌对雁津予的感情复杂,雁津予从未实质意义上地伤害过温歌,但无论种种,一旦她想起因为雁津予而如今生死不明的秦杨就无法释然,本来他们的结局不至于如此。    她没再说话,往出口走去。
  雁津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问道,“那份奏折是阿歌你授意写下的吗?”
  温歌脚步不停,眼看要从拐弯处消失时,她的声音终于响起,在走道中显得有些空旷:“不是。”
  “那就好,”雁津予像是感叹着笑了一声。
  他轻轻哼起那首童谣。  ——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色,窗上贴着大红喜字,人来人往神色皆喜气洋洋。
  温歌看着一对新人有些出神。
  萧瑜书生气过多而有些木讷的脸上,这时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不时垂首温柔看着身边披着红盖头的穆菱竹。
  果然天赐良缘。
  司仪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温歌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副讽刺剧,她想起《千秋引》有一场戏是朝堇和蔚子愈成亲,跟此番景象如此相像,如今想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等到将新娘送回婚房,萧瑜又出来给众人敬酒。
  第一杯敬给温歌,萧瑜眼神明亮地看着她,温歌一瞬间想问他是否有秦杨的记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酒一饮而尽。
  喜宴上众人对温歌恭敬不已,隐隐带着比以往更盛的畏惧。
  太子遗孤温劭也出席的喜宴,似乎前些日子也及冠了,给她敬酒时芝兰玉树的模样,眼神不闪不躲,温歌想起来似乎其才华谋略颇为出众。她登基的时候温劭个头才到她腰间,很久没见,如今温歌看自家侄子需要微微抬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他人看着温歌有些防备,等温劭安然无恙敬完酒后显然些松了口气,
  温歌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将自己唯一的妹妹妹才刚刚及笄就送去了她的封地,苦寒不毛的贺州,所以觉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心狠手辣吧。
  她没再饮酒,看着萧瑜一改往日寡言作风和徐冉斗嘴。
  温歌不可避免地又想起秦杨,他一定笑得更好看,眼睛微微弯起来,像是天边的月牙,清雅又明朗。穿着大红色艳俗的喜服也很好看,看着他,一瞬间世界都有了生气。他走向自己,像是怀抱着的春日。
  喜堂内人声鼎沸,温歌放下酒杯,感觉自己微微醉了,她不引人注意地离开了,  ——
  回到御书房,温歌看着空白的圣旨出神,提着的笔眼看就要滴墨了,她才终于在圣旨上落笔。
  “……今感天命,禅位于吾侄温劭。”
  写完这一句停笔,她拿起沉甸甸的玉玺落在了圣旨之上。
  她站起身,往下望,想起前几天小公主就跪在那里,红着眼睛,声音格外坚定:“臣妹早已及笄,恳请陛下赐予贺州为臣妹封地,臣妹感激涕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才在之前早朝她宣布了将雁津予流放去贺州。
  “臣妹心悦雁津予已久,雁津予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多言为其求情,只盼能随他一道前往贺州,”温歆字字恳切,谈起雁津予名字眼神又变得柔软,她头重重叩在地上,“愿陛下成全。”
  她点头应允,看着自己妹妹难掩喜悦,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举步维艰护着的妹妹也长大了。
  温歌回过神,复又把退位诏书看了一遍,等墨迹风干后,卷了起来,递给身边的太监。温歌不计较他眼底的喜意,屏退侍从,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寝殿走。    她抬头看着漫天星光,像是当初在乡间小路上看到的那样。
  温劭有皇位,温歆追随心爱之人。
  而她空空荡荡,只剩一个人。


第51章 归来
  她抬头看着漫天星光; 像是当初在乡间小路上看到的那样。
  温劭有皇位; 温歆追随心爱之人。
  而她空空荡荡,只剩自己一个人。
  温歌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走了几步,想了想,快到寝殿的时候还是转弯去了太庙。
  金漆宝座上陈列着帝后牌位,享受皇室香火供奉。人死如灯灭,往事种种如今想来都如梦幻泡影。
  她有满腹心绪想要诉说; 但是张了张嘴,又突然觉得没说出口的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温歌轻声道了声“再见”。
  温歌抬头看凝视着母后的牌位; 上了一炷香; 转身离开。 ——
  温歌迅速回到寝殿打包了金银细软,自己给自己签发了通行令,在暗卫的掩护下,趁着夜色出了宫。
  路上有些冷; 她牵着马; 朝自己手呼了呼气; 突然想起离开的时候那边是夏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她想着云游四海,盘算先往哪个方向去,不过刚确定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客栈住着; 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人差点撞倒。温歌定睛一看; 竟然是那个灵隐寺的疯道士,看来还是被别人从府上赶出来的; 嘴上还气愤地嘟囔着什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温歌好不容易才听清楚疯道士在说什么。
  家丁呸了他一口,轻蔑道:“江湖骗子。”
  “王八羔子说什么呢?!”疯道士闻言一瞬间想要冲上去打他,被温歌手疾眼快拦住了,后门重重合上,关门声在夜晚显得更外响亮。
  疯道士气得都要挠门了,气鼓鼓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身边的温歌,很快就认出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即便是知道温歌的身份,说话也毫不客气。
  温歌由着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随意道:“出来逛逛。”
  “你这是……微服出访吗?”疯道长注意到她穿着粗布衣,身边也没有随从,啧了啧嘴。
  “倒不如你算算?”温歌注意到他手上还举着个挂幅,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算命仙”。
  “连你也要取笑贫道了?”疯道士一瘸一拐往前走,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边走还边抱怨,“又想算命准又想听好话,说他家宅不灵竟然就叫人把贫道赶出来了!这就算了,连算命钱都不付!岂有此理……”
  温歌刚和跟他顺路,牵着马和他并肩,听着他一路发牢骚。
  “怎么突然跑出来算命了,灵隐寺不欢迎你这个道士了?”温歌随口调侃。
  “贫道我可不吃软饭!”疯道士差点又跳脚,接着又看向温歌疑惑问,“你才是这么晚了打算去哪里?杀人放火?”
  “找个客栈住下,”温歌往远处望了望,“不过都这一路上都没见着。”
  “这边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你要找客栈还得往前再走五条街,不过……”疯道士突然看向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贫道刚租了个院落,空着个房间干净舒适,虽然有点远,但是你肯定是要出城的吧,院子离城门近,而且贫道收你银子肯定比客栈划算,唉贫道今天还没赚着钱呢……”
  温歌看着他口若悬河招揽生意的样子有些想笑,又想到自己有些事情还想问他,于是点了点头便答应下来。    疯道士瞬间喜上眉梢。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大雪开始融化。
  温歌打开房门,看见疯道士背对着自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全神贯注在干些什么。她把头发随意扎起,走了过去,才看清疯道士手里拿着三文铜钱似乎在卜卦。    她在一边坐下,随口道:“在给我卜卦?”
  “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疯道士头也不抬,“啧你也就独一份了。”
  温歌手撑着腮,看着他捣鼓着铜钱:“算出什么了?”
  “等等,”疯道士定定地看着石桌上分布的三文铜钱,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看着温歌缓缓道:“佛曰,不可说。”
  “什么意思?”温歌都不想计较他一个道士谈“佛”。
  “不可说啊不可说。”疯道士突然就把铜钱全部收起来,径自摇了摇头往回走。等走到房门口又突然回头,他远远把铜钱抛给她,表情变得正经多了,“还是尽快出城吧,贫道就不送你了,这三枚铜钱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温歌低头看了看手上握着的三枚铜钱,决定什么也不想了,牵着马戴着斗笠打算往城外去。早朝估计快下了,温歌再不出城,等到退位诏书一宣布,估计各路杀手就要追上她了。
  她顺着人流往城门走去,水泄不通,走得缓慢,听见身边有人窃窃私语。
  “昨晚一宿没睡,刚躺下里屋那边就哭嚎起来,起来一看,啧老爷子去了……”像是粗仆打扮的中年妇女提着个篮子抱怨道,边说还边打了个哈欠。
  另一个妇女叹了口气:“咱不也是吗,老爷子德高望重,门徒众多,半夜那哭声震天的,我在隔壁府上都听了个清楚。”
  “人死了总得哭一把,有什么好哭的,老爷子如今八十四,算是难得的高寿了,天天拿药材吊着命,只剩得一口气,我看才是真的苦,”那粗仆叹了口气,“像我们这些下人,能活到六十都算祖上积德了。”
  温歌本来不以为意,听着那寿命觉得有些熟悉,再想想前面粗仆说的那些话,她突然心中一沉。眼看自己就要出城了,温歌把斗笠往下拉了拉,垂着头喊着:“借过,借过”,逆着人流往来路返回。
  她站在太傅府前,府门大敞,已挂上垂落的白帛,往来人员身穿白衣丧服。
  门房盯着久久站在府门外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行踪可疑。刚想上前问问,就见那人终于动了动,朝他们走过来,声音低哑:“我是太傅的学生,劳烦通传。”    “报上姓名,”两个门房对视一眼。
  那人沉默了会,微微抬起头,刚好撞上出来正要出门的妇人的眼,她顿了顿道:“夫人,节哀。”
  妇人看见温歌难以察觉地愣了会,看她打扮装束,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她名字。
  “夫人,”门房见她赶紧恭敬唤了声,“这人说是老爷的学生。”    “请进,”妇人将她引了进去。
  一路无言。
  温歌被领到了灵堂,看着屋内的棺椁,眼前似乎浮现起太傅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很难说她到底什么心情,但终归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安静拜祭后,妇人轻声道:“逝者已矣,父亲离开的时候很安详,他是带着笑离开的。”
  “这就好,”温歌轻出一口气。
  “今天早朝的事情臣妇听说了,皇……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温歌最后看了眼棺椁。
  妇人将她送到了后门的小巷外。
  “这条小巷出去便可看见城门。”她顿了顿,神色还带着些哀恸,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您以后……万事小心。”
  温歌点头,脸上浮起一个浅淡的笑:“谢谢,万望珍重。”
  说完温歌翻身骑上马,一夹马腹,马嘶叫一声跑了出去。
  她不再回头,这一别,京城不复见。
  到最后,她生命里出现的人,都渐次离她远去。   ——
  小巷曲折狭窄,两侧是高墙,看不见人影。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温歌骑着马眼看要看见出口时,她耳朵捕捉到细微的破空之声,下意识往旁动了半步。一支箭瞬间深陷如前面的墙中,还带着嗡嗡的颤动,墙灰纷扬而下。    温歌只是微微一扫那支已经射出的箭,迅速抽出腰间的软鞭,狠狠往往前一甩,软鞭展开,将接踵而至的箭支都裹挟着扫到了一边。
  刺客见一击不成,纷纷很快就手持剑现了身影,踩着墙头朝着温歌冲了过来。
  温歌脸上显得游刃有余,但其实她本来只学了皮毛功夫,再加上很久没训练了,因此越渐乏力。她觉得酣畅淋漓,脸上笑意明显,对着领头那人高声笑道:“齐统领为何如此急不可耐?还担心我这退位皇帝翻身不成?”
  “不过以绝后患而已,”齐统领从开始就没遮掩过自己,他面色不变,手下动作更显狠辣。
  温歌已经遍体鳞伤,她突然腿上一软,刚停顿片刻,就被从后空袭来的银针扎进了自己的后背。麻意从针扎之处迅速漫延至全身,她勉强靠在墙上才支撑自己不倒下。    刺客此时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齐统领把剑收入剑鞘,神色冷硬:“银针上淬着剧毒,你可能感受到麻意,但没有疼痛,这算是最理想的死法。”
  “那我还得感谢你?”温歌轻轻一笑。
  “我敬仰你,但……”齐统领没再说话。
  温歌看着齐统领的面色微微软化,她笑了一声,接着就坠入温暖的黑暗里。   ——
  温歌猛地睁开眼,她再一次看到洁白的天花板,药瓶里还缓慢滴着液体。
  面前的叶桦程看着她激动地说些什么,她听不进去。
  她的意识缓缓回笼,身体酸麻得厉害,像是被毒针扎进去残余在身体里的感觉。她这才终于回应叶桦程,哑着嗓子开口:“秦杨呢?”
  叶桦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秦杨呢?”温歌又慢慢问了句。


第52章 薄荷
  “秦杨呢?”温歌又慢慢问了句。
  叶桦程看着她; 迟疑着说:“秦杨现在已经出院了。”
  “没骗我?”温歌怀疑着看向他。
  “没骗你; ”叶桦程有口难辩,只好道,“他几天前就醒了,家里似乎有了些事。”
  温歌盯着他看了眼,发现他似乎瘦了很多:“那你刚刚迟疑什么?”
  “怕你觉得难过啊,我还想着要不要赶紧叫他过来免得你失落; ”叶桦程边说边按下呼叫铃。
  “不用叫他过来,”温歌松了口气; 想着从床上坐起身; 叶桦程赶紧过去扶着她; “我昏迷几天了?”
  “一个星期多了,还好及时把你们从泥石流里挖出来了,因为脑部缺氧现在可能有些肢体无力,反应迟钝……”叶桦程回想着医嘱; 絮絮叨叨着。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 温歌由着他们检查。
  叶桦程这时候又开始说起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 听着他的声音,一切温暖得让她像是轻飘飘躺在云端,又觉得不踏实极了。
  医生拔掉扎在手背输液的针,温歌目光下移看见了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
  她想起道士念叨着的“不可说”; 觉得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奇妙难言。  ——
  结果第二天温歌刚睁开眼睛; 就看见秦杨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床边。
  温歌她看见秦杨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终于踩在实地上了,笑弯了眼睛问道:“惊不惊喜?”
  秦杨诚实点了点头; 细细地看着她:“我很想你。”
  “我也是,”她酸了酸鼻子,她扑进秦杨的怀里。
  秦杨没有说话,气氛像是躺在棉花糖里,又柔软又甜蜜。温歌感觉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抚着自己的头发,又忍不住说:“像是在摸小狗样的。”
  “是在摸小兔子,”秦杨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是念着晚安故事般的语调。
  “看上去,狐狸先生不怀好意的样子,”温歌调笑。
  “嗯,对小兔子不怀好意,”秦杨坦荡承认,声音低得有些沙哑。
  温歌撇了撇嘴,她用脑袋在秦杨手中蹭了蹭,又忍不住舒适地叹息:“总觉得像是场梦。”
  秦杨突然站起来,朝温歌俯下身。嘴唇刚要亲吻上的时候,温歌出其不意躲了躲,他的吻落了空。
  “我还没刷牙呢,”温歌眼里满是狡黠。
  秦杨不吭声,只是伸出手来,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和她绵长地吻了一下。温歌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味,然后接着听到秦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确认好了吗。”
  温歌点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
  叶桦程一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人像交颈般贴在一块,他一瞬间想退出去,然后顿了顿,咳了一声,复又加重脚步声走了进来。
  第二次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分开到合适的距离了。温歌悄咪咪瞄了叶桦程一眼,像是早恋被父母抓个正着的模样。
  叶桦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把电脑放在医用餐桌上,给他们看了几篇报道:“昨天你刚发微博说已经安然无恙醒来了,今天早晨就被拍到秦杨出现在医院里。记者们对你们两个恋情言之凿凿,不过我一个做经纪人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前段时间泥石流事件出来几乎占据了连续几天的头条,尤其是温歌、秦杨和顾初逸三个人同时出事,就特别微妙,引人遐思。但是对家黑子不会因为温歌出事而放她一马,反而无所不用其极,一时间各种黑温歌“滥交”“潜规则”铺天盖地,洗脑吃瓜群众确实是件挺轻易的事情。
  叶桦程讲起来都是一把泪,当时真是腥风血雨全网黑。
  眼看温歌的名声就要毁完了,结果秦杨醒来后,发了个微博。
  【秦杨】:我在追她。'附图为温歌用秦杨袖扣所做的那个雪人和两人合照'
  秦杨刚刚息影,但是热度依旧未减,他微博一发,再加上温歌这一话题女王,#秦杨温歌恋情曝光#这个话题已经被顶上第一了,瞬间压过了黑子的言论。
  温歌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今天就出了这一新闻,她握着鼠标往下滑,看了看底下评论都还偏正面。
  【柠檬可乐加点冰】:感觉秦杨男友力好足,不是前几天还被路人发现他在京城,温歌一醒来就赶紧回医院了,想嫁。
  【忽如一天男友来】:回楼上,人家秦杨喜欢的是温歌,你就死心吧。
  【就叫月半吧】:温歌真不愧话题女王,昏迷刚醒就开始拉郎炒作,2018年整年热度都是她的。难道直男都喜欢这种绿茶婊?希望秦杨能及时洗亮眼睛。
  【且吃且看秤】:某评论酸气都冲天了,可惜秦杨就喜欢温歌,气死你气死你哈哈哈哈。
  【单身的自我修养】:秦杨都这么表白了,谁能抵抗住秦杨的魅力!还生死与共过,我觉得再怎么说两个人都应该在一起了。
  【谁还不会唱情歌了咋地】:不管不管,反正我就站定情歌CP了,千万不要BE啊!
  温歌一边用电脑看评论,一边又拿手机点开秦杨微博首页,一眼就看到了那条微博。她看了一会那四个字,直接转发,还加了一张图片发了一条微博。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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