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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影后懒洋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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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温歌没有理会他破绽百出的回答,继续追问:“津予又是怎么找到朕的?”
“灵隐寺主持周游列国后回朝献上了对镜,施法后臣附身于刚出车祸的顾初逸身上。对镜再次启动后只要死亡,灵魂就能回归原位,”雁津予紧盯着温歌神色变化,又补充道,“只可惜对镜已经留在了那个时代,埋葬在泥石流之下。”
一室寂静,仿佛听到了更漏声。
他们两人静静对视。
“已经三更了,津予还是早点睡吧,”温歌偏头冲旁边静立的侍从吩咐道,“给津予一盏袖炉暖暖手,回去路上风大。”
雁津予接过袖炉却迟迟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带着笑意道:“陛下是否需要津予给您暖床?”
端来袖炉的侍从离开时,闻言差点踉跄。 ——
御书房灯彻夜亮着。
雁津予走后,温歌屏退左右,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向温歌呈上她昏迷这半年以来的朝廷动向。温歌撑着额翻阅完,大部分的事情跟雁津予所说相差无几。
她翻到最后一本写着雁津予名字的册子,终于问道:“雁津予是三天前才又重新出现的?”
“是的,距离雁将军上次出现已经相隔三个月,”暗卫低声说。
刚好和雁津予所说时间对上,又恰巧在三天前蓬莱使臣暴毙。温歌合上册子,想着看来雁津予比她提前醒来,真是滴水不漏。
温歌闭了闭眼,压抑住心里几乎要沸腾起来的痛意,手指掐了掐手心,才终于清醒过来:“查清目前雁津予的旧部动向。”
暗卫应承下来:“是。”
“还有,查个人,”温歌想了想,“当初登基大典祭天时,那个拦下御驾的疯道士。”
暗卫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温歌一个人。
她复又仔细翻了翻朝廷大臣的名册,和昨日的奏折,等到批复完,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
时隔半年,温歌再度坐上了龙椅。
她匆匆撇过殿内神色各异的泱泱大臣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向她跪倒,眼神在雁津予身上略微顿了顿,又回到了奏折上。
群臣揣摩不到她心思,纷纷决定按兵不动,无人禀报朝事,就连雁津予也一言不发。早朝陷入僵持之中,温歌也意兴阑珊,说了句“退朝吧”,径自甩袖离开。 温歌刚回御书房坐下,就听见太监禀报萧瑜求见。她想起来萧瑜是去年的新科状元,现任的翰林院学士,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殿门推开,漏出一道光,举着牙牌的萧瑜背着光缓缓踏进殿内。
温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她愣了愣回过神来懒散说:“其他人都出去吧。”
等到殿内只剩他们两人,温歌轻轻地试探着地像是怕惊醒美梦样,喃喃念了个名字。
“秦杨?”
“嗯,”那人微笑答。
第47章 选择
“秦杨?”
“嗯; ”那人微笑答。
秦杨向她缓缓展开双臂; 温歌如同飞鸟般扑入了他的怀里。感受他轻缓抚着自己的发,温歌像是尝了极酸又极甜的东西,让她一时想笑又有些想哭。
喉咙里似乎塞着棉花,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差点以为……”语无伦次,但说到这里她的话戛然而止,喉咙里溢出沉闷细碎的哽咽声。
秦杨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 声音也有些哑:“没事。”
听着他开口,温歌在他怀里蹭了蹭; 又忍不住笑:“你这声音我一时还真不习惯。”
温歌又抬头好好打量他; 不带着锋利清冷和辛辣气息; 五官陌生,如今是长期浸染在书墨中的温润书生模样。她看着如今他现在的脸,怔怔道:“这不是你了啊秦杨……。”
“你还是那个温歌,”秦杨细细抚摸着她的眉眼; 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 把她的样子刻进心底; “不过变得更像你自己了。”
温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终于认识到真正的你,”秦杨的眼眸温亮,就如同一直以来注视着她的感觉一样; 让温歌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熨帖。
“很多时候我都想告诉你真相; 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温歌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听上去就很荒诞——从婚宴上不过是碰了块石头就成为了另一个时代因为吞安眠药而自杀身亡的温歌……”
“阿歌,我懂的,这不是件容易事,”
秦杨声音轻缓,像是字斟句酌,“我比你提前醒来,这几天足够我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
温歌觉得有些不安,又怕他误会,打断他:“我和雁津予只是交易婚姻而已,我会处理干净……”
“阿歌,我相信你,”秦杨退后了两步,眼神复杂像是深井,认真地看着她,“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
温歌安静地看着他。
“我现在拥有萧瑜的记忆,”他顿了顿,似乎下面的话变得有些艰难,“萧瑜一周后就要成亲了。”
温歌像是被闷棍向头敲了一记,她猛然想起当初刚钦点为状元的萧瑜就在曲江会上,向温歌请求赐婚他与刑部尚书的大小姐穆菱竹。萧瑜和穆菱竹从小青梅竹马,温歌隐约还记得在那道赐婚圣旨上她写了四个字“天赐良缘”。
在寂静之后,秦杨又道:“在我从这具身体醒来之前,萧瑜因为穆菱竹偷偷托人给他送了个香囊,而一时忘形地摔了一跤磕了头,这才昏迷了几天。”
温歌突然明白秦杨想说什么了,一瞬间仿佛殿门没关紧似的,从外而来的冷风像是吹到了她的心上,吹得她浑身忍不住一哆嗦。
“我必须把这具身体还给萧瑜,”秦杨看着她的眸子像是被雨浸湿过一样,但字字说的恳切,“我不能夺走萧瑜的人生,他也有深爱的人。”
“但是这样你……”就死了啊。
她想起毫无逃生希望的泥石流,但剩下的话被咽了下去,温歌看着秦杨的眼就明白他已经做好了选择,同样,他也知道这选择带来的后果。
这选择无可指摘,温歌不愿看到他背负愧疚。
温歌她突然冷静下来,她点点头,掩饰般地笑了笑,垂眸道:“我正准备告诉你,我打算明天去趟灵隐寺……”温歌朝他解释了之所以穿越的首末,以及雁津予所借助的那对镜子和秘法是通过寺中方丈所得到的。
秦杨沉吟了一会,道:“还记得那串佛珠吗?同样是来自灵隐寺,千年菩提木制成,我们戴的是同一串。而且当时那对镜子刚好位于我们之间,这或许是为什么我会跟着过来的原因。”
两个人很默契地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敲定了明天的行程,直到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燕……公子求见。”如今雁津予身份地位之尴尬,让仆从都不知如何称呼。
秦杨的话停了下来,他们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
终于,秦杨复又开口说话:“明日见。”
他看着温歌的眼神如同让温歌想起冬夜的风,不知道从何而起,往何而去,吹得人刀割般痛。秦杨的手突然伸到半空,不知想干什么,温歌等着,但他最后还是僵硬着把手收了回去。
温歌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她哑声道了句“好”。
殿门被秦杨推开,他和雁津予擦肩而过。
两人不可避免地对视,秦杨眼神轻轻从他脸上滑开,礼貌冲他点了点头。
雁津予反而带着笑意打量了他两眼,叫住了他,语气带着似真似假的关切:“萧大人婚事将近,为何愁眉不展?”
“不过大病初愈,多谢雁公子关心,”秦杨回身淡淡道。
“那可得注意身体,萧大人有事不如让同僚代传,当心可别将病祟传染给皇上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萧大人大婚当日,雁某和皇上必定亲临。”
“那就谢过燕公子了,”秦杨面色不变,应了声。 ——
雁津予站在温歌桌案旁,温歌不搭理他,他就安静地低头看着温歌批改奏折。
殿内燃起熏香,香气袅袅。
“倒不如你来改?”温歌合上奏折,把朱笔放下。
雁津予的目光带着些微怀念,语气感慨,像是轻叹道:“只是觉得阿歌穿着朝服格外好看,但是很久没看了,就想多看看。”
“看上这身朝服了?”温歌轻嗤。
“明明阿歌懂我心意,为何却偏偏要将其曲解?”雁津予脸上流露出些许受伤。
温歌不置可否,只道:“何事禀报?”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阿歌了吗?”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那刚刚萧瑜所来为何?”
“区区个文官禀报朝事就这般好奇,不如这个位子让给你?”温歌嗤笑一声,她知道怎么打消雁津予的试探。
“阿歌为何时刻要与我唇枪舌剑?”雁津予不再谈起萧瑜这个话题,声音像是一潭柔波,“所来只是想征询下阿歌的意见。”
温歌继续批改奏折,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当初大婚那天我们还没有拜天地,”温歌写字的手微微顿了顿,雁津予注意到她这个微小的反应,于是又继续说道,“既然如今阿歌已经病愈,那我们是再择一良日完婚,还是阿歌觉得我们应该直接洞房?”
见温歌久久不说话,雁津予轻声道:“阿歌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我可是都给聘礼了。”
雁津予的眼里带着极浅的冷意。
还没等温歌回应,此时突然外面又传来太监的尖声,还含着些慌乱:“奴才有事禀报!” ——
月色皎洁,照得雪地一片莹白。
温歌僵直着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房门出神。
手抖得厉害,她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
同在一旁的妇人犹豫再三,还是对着她低低道了声:“陛下刚刚病愈,现在更深露重,不如随臣妇去隔壁屋坐坐,这一时半会……”
温歌摇了摇头,又拒绝了袖炉。
寒冷让她保持清醒和冷静。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房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十几位太医提着药箱出来,纷纷皱着眉头的模样让温歌一瞬间心里冷了半截。
为首的太医似乎斟酌着语句,有些犹疑。
“直接说吧,”温歌冷道。
“太傅大限已至,”太医有些惶恐,瞅着温歌的脸色,又赶紧补充道,“这已经算是难得的高寿了,太傅到如今这个年纪,已经药石无灵了……”
温歌也不想再为难他们了,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陛下不如进去看看家父吧,可能是最后一面了,”跟着出来的男子强抑悲伤,低声道。
温歌还有些犹豫不决,她想起太傅当初决绝地和她断绝师生关系:“朕还是不进去了,就在外面看着……怕气着他……”
“陛下这时就别在意这些了,家父面冷心软,脾气倔又拉不下面子说几句软话,其实早就惦记着陛下您也不肯说出口,之前您昏迷不醒那一会急得不行,”男子声音恳切。 温歌不知道这段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踏进门内。
房里燃着银丝碳,温暖如春,和外面像是两个季节。
她刚踏进去,就闻到浓重的中药味,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傅微眯着双眼,不复之前声嘶力竭气势汹汹的模样,如今白发斑驳,憔悴虚弱不已,让温歌眼眶有些热。 温歌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太傅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她来了,垂到床沿的手轻微地摆了摆。
紧盯着他的温歌很快就察觉了,她以为太傅是赶她走,刚想转身,后面跟着进来的妇人就赶紧小声道:“家父是让您过去。”
温歌愣了愣,才犹疑着靠近。离得越近,太傅沉重地缓慢地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像是能感觉到一个生命逐渐地流逝。如砂砾般,无法紧抓。
这不同于演戏。
她蹲下身来,微微仰头,像是还是稚童时坐在椅子上望着教导功课的太傅一般。
太傅眼睛浑浊,但带着点微光,他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嘶声道:“请务必原谅我……曾对你太过苛刻……”
第48章 寺中
她蹲下身来; 微微仰头; 像是还是稚童时坐在椅子上望着教导功课的太傅一般。
太傅眼睛浑浊,但带着点微光,他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嘶声道:“请务必原谅我……曾对你太过苛刻……”
温歌怔了怔,觉得像是自己听错了般。
“事到如今,我终于敢于承认自己的卑劣; ”太傅苦笑了一下,牵动的皱纹里像是填满了沉淀太久的苦涩; “不过为着性别之差; 为着我根深蒂固的偏见; 反复打压你,恶语相向……”
他说的细碎,话倾吐到一半就不继续,只剩下一声轻轻叹息; 似乎几十年的愧疚都随着这声叹息从口中溢出。
温歌想起那段时光; 想起笔墨之外木窗之外高悬在天空的月亮; 那般孤独,那般寂寞。她曾经以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如今听着太傅讲出原由,此时只觉得酸涩不已。
她没有说话; 慢慢站起身; 低下头安静看着太傅。
她从未这么细致地看过自己的老师,看着曾经自己抬头仰望的老师; 他撕掉了自己德高望重的表壳,让温歌如今看见他衰老的面容,像是枯死的老树皮被刀刻出深深印记。
最后也不过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她觉得有些可笑,却又笑不出来。一瞬间有很多想说,但最后她也只是抛下一句话就甩袖离开。
“朕原谅你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终于听到了这句话,释然般地闭上眼。
他眼睫抖了抖,沉重地呼出了口气。
已经习惯室内温度的温歌,一打开门就忍不住有些哆嗦。
雁津予在外面似乎等了很久,上前准备给她披上大氅。温歌加快步子躲开了,他的手落了空,却也很明智地没有说话,默默收回手,把大氅扔给旁边的侍从,也跟着她上了车。
温歌脸上看不出异样,只是一路上一言不发。
夜深人静,马车走得慢,温歌撩开车帘,眼前是被夜色笼罩的京城,见不着人影,不像是那个时代彻夜不眠。她听得车轮碾过雪地的细碎声音入了神,隐约还传来吆喝着的打更声。
雁津予转头看着她头上的玉簪随着马车微微晃动。
温歌突然打破寂静,头也不回开口道:“明天我会去趟灵隐寺。”
“阿歌所去为何?”雁津予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一谈起灵隐寺他便有些警觉。
“给太傅祈福,”温歌语气里对他似乎已经不耐。
他确实很清楚太傅在她心里的地位,见状,习惯性扬起笑道:“我陪你去。”
“你还真是寸步不离,”温歌轻嗤一声,似乎没心情跟他计较。
“这么好的阿歌,自然是要时刻看着,”雁津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接着又轻声说,“我可生怕被别人抢走了。” ——
第二天,一听说大病初愈的皇帝要去灵隐寺祈福,百官也不算惊讶。只不过去得如此仓促,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早朝结束,大理寺少卿徐冉快步追上了眼看就要不见人影的秦杨。
“萧大人你可等等我,哎这天气可真冷,”徐冉呼出了一口白气,两只手卷在袖子里,寒暄道,“四更天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真是煎熬,不过很快又到了休沐日了。”
秦杨没有答话,不过徐冉早已习惯自己这位同伴的寡言少语了。
他倒是喜欢唠嗑,又小声道:“真是从奢入俭难,前段时间皇帝还昏迷着可是天天能睡个安稳觉……”
“谨言,”秦杨突然轻声喝止他。
徐冉往左右看了眼,接着嘿嘿一笑:“你又不会告发我,再说了皇帝向来宽厚仁慈不会计较这些的。”
见秦杨不语,他又有点遗憾地说:“其实我还蛮想跟皇帝去灵隐寺的,听说那特别灵,我想求求姻缘,免得我娘老说我娶不到媳妇,不过就是最近案子特别多特头疼抽不出空。你去不?”
徐冉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秦杨竟然点头了。
看见徐冉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秦杨终于微微露出了个腼腆的表情道:“想给穆小姐求个平安符。”
“还叫什么穆小姐?!”徐冉一拍他肩,愤愤道,“我这才想起你没几天就成亲了,真是羡慕。话说要不是皇帝怪症,你和你的穆小姐早成亲了吧,孩子说不准现在都有了……”
见秦杨又看过来,徐冉忙道:“好好好,谨言慎行,我错了。”
没安静多久,他又忍不住说话了。
“你到时候随带给我捎个符呗,就那什么……桃花符,应该是这么叫的吧,”见秦杨不吭声,徐冉求道,“你就顺带的事情,多求个符而已……”
“看情况,”秦杨吝啬地吐出两个字。
徐冉急了:“什么叫看情况,萧瑜你可不能这样,自己有了温香软玉就不愿意帮帮兄弟了?这可是你兄弟我的终生大事……”
伴随着徐冉聒噪的声音,两个人慢慢走远。
雁津予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
天近晌午时,终于抵达了灵隐寺。
接待他们的依旧是同一个主持,不卑不亢,始终带着亲和的笑,只是头发胡须比以前更白了。
踏入殿内,迎面是金身大佛,眼神悲悯注视众人。
浩浩荡荡一行人鱼贯而入,恭敬上香拜祭。
在来这里之前,温歌总觉得有太多想要祈求的,但当她真正站在大殿内,仰视着面前这尊大佛,反而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心中却逐渐平静下来。
最后她只是安静上了一炷香,然后和尚引她去了厢房。
厢房内摆设熟悉,似乎就是很久之前自己所住那间。接着,又呈上了早已备好的斋菜。灵隐寺的斋菜向来为一绝,不过温歌食之无味,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暗卫过来禀报雁津予的住处安排到了院落的尽头,一开始看上去有些不满,但他似乎对主持心有顾忌,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住下了,结果反倒是她和秦杨的住处挨得比较近。
温歌展开灵隐寺的地图,低声对暗卫说了几句。 ——
前往温歌厢房需要路过一片腊梅园。
刚好这时候腊梅开了,橙黄色的小花蕾点缀在枝桠上,给有些凄苦的冬日添了几分暖意。
雁津予无心看花,刚要快步走过,就听见身后隐约的脚步声,即便那人尽力避免了,但还是免不了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加快步子,那人的脚步声也随之细密了起来。
雁津予本来还有些警惕,不过现在看样子那人倒不像是个老手。
他走到一半猛然回头,眼睛捕捉到了一个措手不及,慌里慌张试图让细瘦的腊梅树干挡住自己的少女。额头贴在树干上,眼睛不自觉闭紧,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似乎还有些瑟瑟发抖。
雁津予无声走近,才听到她在嘀咕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有些傻。
像只鹌鹑样的。
他走近便认出了是随同前来祈福的小公主温歆,温歌如今现存唯一的妹妹,几乎才刚刚及笄,平时在深宫很难一见。雁津予不想过多计较,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又听见小公主扑哧扑哧跟上来的声音。
等雁津予不耐再次回头,小公主又故态复萌,躲在根本遮不住她的腊梅树后。
他都不知道温歆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嘴上还是带着笑劝道:“公主殿下,外面天寒,还是回房休息吧。”
一听见他说话,小公主身子就是一抖,还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瞪得大大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雁津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像个豺狼虎豹。
“公主殿下是迷路了吗?”他问道。
闻言,小公主眼睛一亮,小幅度点点头。
“那我去叫人过来?”雁津予有些无奈。
刚抬脚,小公主就扑腾扑腾跑了过来,扯住了他的袖子,小声有点难为情道:“我要……我要津予送我回去……”
雁津予没想到这小公主竟然认识自己。
而她系着嫩黄色的披风,眼睛圆碌碌期待地抬头看着雁津予。
现在更像只嫩黄色的鹌鹑了。
雁津予本想拒绝,但是看着她的眼睛,一瞬间让他想起了第一眼看见温歌。在亭子里,明明被他的话气到了,温歌还瞪着眼睛反过来又讽刺了他一顿。
同父异母,五官难免有些类似,就偏偏是这双眼睛让雁津予忍不住软了软心肠。
于是就变成了小公主扯着他的袖子,他领着小公主往回走。小公主方向讲得含糊,也说不清自己住在哪个院子,路走到一半小公主又说自己记错了,拉着他拐了个相反的方向。
两个人在腊梅园里转来转去,花费了不少时间。
即便是对这双眼睛再喜欢,他也不想再陪着这公主玩下去了,道:“公主殿下你就站在这儿不动,我去找人过来送你回去。”
雁津予说完就径自扯掉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往温歌厢房方向走。
“雁津予!”一改刚才的畏缩,温歆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足勇气在他身后细声细气喊道,“雁津予你娶我好吗?我现在可以嫁人了!”
第49章 天意
“雁津予!”一改刚才的畏缩; 温歆深吸了口气; 像是鼓足勇气在他身后细声细气喊道,“雁津予你娶我好吗?我现在可以嫁人了!”
见他停住脚步,温歆赶紧跑到了雁津予的面前,站定道:“我已经及笄了,可以嫁给你了。”
一直以来向雁津予表达好感的女子不在少数,不过被眼前这样一个半大小孩直白地表白还是头一回。
雁津予挑了挑眉; 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笑,刚要说话; 温歆突然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腊梅花递给雁津予; 脸上还带着点羞意; 轻声说:“呐,鲜花赠英雄。” 他看着那枝开得灿烂的腊梅,一瞬间让雁津予想起自己向温歌永远送不出去的那束花,等回过神时; 自己已经不由自主接了过来。
于是雁津予持着腊梅; 接着说:“公主殿下似乎忘记臣已经和陛下成亲了。”
“但这只是交易; 不是吗?而且你们大婚仪式也没完成,根本算不上成亲了,”温歆抿了抿嘴,理直气壮地反驳; “姐姐不喜欢你; 但是我喜欢你。”
雁津予听到后面那句话,一丝不豫从他脸上闪过; 很快他又笑了:“可是臣喜欢皇帝陛下呀。”
话音刚落,他没再理会温歆,绕过她径自走掉了。
没走几步路,他听到温歆在后面喊:“你就不能稍微喜欢下我吗?”
“不能,”雁津予的声音带着点稀薄的笑意 ,但是语气干净利落。 ——
主持所住院落清净,也格外偏僻。
秦杨的手抬起刚要敲门,房间里面隐隐的敲木鱼声便消失了,接着传来主持的声音:“进来吧。”
他和温歌对视了一眼,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主持似乎等候已久,双手合十微微向他们一躬身,给他们分别倒上了一杯热茶后,这才看向温歌,微笑道:“温施主,好久不见。”
确实是很久了,自从给母后点亮一盏长明灯后,温歌称帝后,不同于前几任帝王,她在位五年都再未来过。
“这是萧瑜,”温歌向他介绍。
她介绍得简单,主持看向秦杨,眼神微微一凝:“这位萧施主,命格倒有些奇妙。”
温歌手指不自觉抽动了一下,语气略带急切,道:“主持可有看出什么?”
主持不再看秦杨,反而道:“请坐,茶水现在已经可以入口了。”
等两人坐下后,主持不再说话,只是缓缓拨动着手中的念珠,表情像是了然一切。看着他们饮了茶,主持这才终于道:“老衲明白两位施主前来的目的,只是那对镜子和秘法并非出自老衲之手。”
“谁?”
温歌刚问出口,房门就从外被急匆匆推开,伴随着一人兴高采烈的声音:“老秃驴,快来尝尝贫道我摘下来的柚子,甜得很,摘下来可费了贫道九牛二虎……” 大门敞开,那人看着里面端坐的三人,带着诧异喃喃说完了剩下的二个字:“……之力。”
温歌瞧着他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眼珠子溜溜往温歌身上一转,踏进来的一只脚又慢慢缩了回去,刚打算溜走,就听见主持淡淡说了句:“进来,坐下,把门关上。”
身子僵了僵,那人看了主持一眼,还是灰溜溜找了个离门口最近的板凳坐下,怀里还抱着两颗柚子,一直低着头像是在看着柚子似的。
“抬头,”主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人极其不情愿,过了好一会儿,才表情视死如归地抬起头来。
看着他扭曲的表情,温歌猛然便想了起来,是那个她吩咐暗卫去找但是不见踪影的疯道士,没想到现在打扮齐整一时没认出来。
主持这时道:“对镜和秘法便出于他手。”
“有回去的方法吗?”温歌看了眼秦杨,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
“啊!”闻言疯道士像是崩溃地叫了一声,困扰地疯狂挠头,“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也就算了,怎么又来找贫道我?!”
“既然如此,道长为何之前要以主持的名义交出秘法?”温歌看着他狂躁的模样。
“之前拦御驾就是想透露下那块沧石的消息,想说的夸张一点引起注意,结果就被几十板子,”屁股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疯道长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后来一开始就只想做好事而已,皇帝昏迷不醒说不准天下就大乱了呢?谁知道竟然有奇葩皇帝愿意抛下皇位不要!”
温歌没理会他语气的不客气,纠正他的错误:“想必道长弄错了,是他要回去。”
“贫道就说哪有人真会舍弃皇帝这位子,”疯道长才终于把目光放在了秦杨身上,眼睛一下子移不开了,他随手把柚子放回桌上,走近秦杨上下打量:“浑身这人气跟没有一样,啧啧啧……”
秦杨任他打量,终于开口说:“这具身体的灵魂能回来吗?”
“当然……”疯道士顿了顿,接着又嘿嘿一笑,“可以,原主灵魂被你这外来的挤到角落沉睡呢,你要腾出地了,自然人家就回来了,不过……”
“秦杨回得去吗?”温歌急切问道。
“真以为穿越时空小菜一碟呀,”疯道士现在打开话匣,可一点都顾忌不上她是个皇帝,“要说你原来的壳子还完好无损那还好说,要是你原本就死了,那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个游魂,要不然就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喽。”
温歌的心猛地向下沉,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空井。
秦杨脸色平静,他不看温歌,只是道:“怎么做?”
“这么干脆?!”疯道士惊讶不已,转而又道,“哎我都忘问了,到底你是怎么过来的?不应该啊,对镜只会带回本该带回的人。”
讲完了前因后果,一直坐在一旁的主持突然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木盒,取出里面的佛珠:“想必就是这一串了。”
秦杨把佛珠拿在手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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