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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双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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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平洲在角落要了个大包厢,一群人围着吃饭。
    制片人在、副导在、编剧在、岑森林在、钟煜也在,再加上余城跟孙子期,总共就这些人,刚好一桌。
    孙子期先要了一份荷叶鸡尝了尝,夹一块,味道不错,然后又夹一块到余城碗里。
    桌上的人都是知根知底过的,这会儿只闲闲地聊天,不怎么谈公事,只谈圈中八卦。孙子期就没认识几个国内演艺人,但听他们说得夸张,自己也就听着八卦就饭吃。
    余城一句话没说,吃得也不太多,就在一旁帮她布菜。
    然而一顿饭并没有顺利吃到最后,潘彼得就急急忙忙地闯进门来。
    这几天事儿多,余城一见他就皱眉。
    潘彼得此时也顾不上看他脸色了,只能快步走来,俯身在他耳边汇报情况:“老板,昀姐出事了。”
    
    第73章 谈一次话
    
    一个小时前。
    温如昀趁去洗手间的间隙将门反锁,一把摔碎梳妆镜,捡了最长的一块碎片往手腕上划。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浴室的墙壁是半透明的,助理在外面收拾东西,听见这么清脆一声响,又隐约看见她的动作,慌得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外面拍门。
    她跟了温如昀这么久,温如昀虽然因为碰那些东西,有时候会情绪比较难控制,但从来没试过玩自杀这一出。
    徐医生就住在楼下房间,接了电话鞋都没来得及换就从安全通道往顶楼跑。
    玻璃碎片显然并不够尖锐,温如昀起伏极大地喘着气,头脑昏昏涨涨地,只知道机械地伤害自己。
    徐医生直接撩起一张实木椅子往门上狠砸,门剧烈地动了动,还是没碎。他回身在房间角落找了个灭火器,继续砸。
    约莫一两分钟后,玻璃门被震碎了。徐医生从碎掉的地方把手伸进去开门,温如昀瘫软在地上,两眼发黑,地板上、身上、玻璃上都沾了蜿蜒的血。
    碍于她的身份跟状态,他们没敢送她去医院。
    幸好余城吩咐过的私人医生昨晚就到了,现在也听见消息急急进了门,小助理一边哭哭啼啼地看医生给她包扎伤口、打破伤风,一边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找潘彼得求助。
    潘彼得正跟管钱的开会呢,接了这么一个电话,会议也不能继续开了,只好大大叹了一口气,往餐厅去找余城。
    余城阴沉着脸听他汇报完情况,一时没动,等孙子期吃完自己碗里的荷叶鸡,好奇地望过来半晌,他才牵起她的手站了起身。
    ***
    酒店顶楼某套房。
    温如昀白着一张脸躺在床褥里,左手手腕裹着一层绷带,右手扎了针头,正在输液。
    徐医生离着一米远,背对着明媚的窗台,沉默地坐在她床边。
    余城跟孙子期进来的时候,徐医生连以往那种职业性的微笑都不屑于摆出来,只轻描淡写地冲两人颔了颔首。
    温如昀醒着。
    她的手很疼。看着余城跟孙子期并肩站在一起,她一动不动,侧头看着,泪水慢慢慢慢,盈满了整个眼眶。
    “……阿城。”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余城一手插袋,一手牵着孙子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应。
    她也不沮丧,自顾自道:“无论怎样,你还是肯来看我的。”
    余城叹了口气,往后面捞了两张椅子过来,拉着孙子期坐下。
    沉默良久。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余城声音淡淡地打破僵局,“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忘过?”
    听他这话,已是什么都知道了。
    温如昀低着眼睛看自己的手腕,半晌,才轻声道:“你去佛罗伦萨,去了很久,回来c城,演戏总是很忙,每次见我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直到阿远的第一个忌日,你去别墅接我,我站在他的墓碑前,抱着子敬,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余城冷淡地“嗯”了一声,道:“然后你就联合徐医生一起来骗我?”
    “……我以为你会发现的,我真的以为你会发现的。”温如昀凄惨地笑了笑,“我又怕你注意到,又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演得那么拙劣,为什么你偏偏一点都注意不到?”
    余城没说话,他是真的从来没有过多留意过温如昀的变化。
    身上的伪装仿佛随着手腕上的血液一起流了出去,温如昀低低地哭了出声:“……我跟在你身后十二年,十二年啊余城!你却连回头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嫌我脏对不对,嫌我被余明山碰过了?嫌我屈服了嫁给了余远?要是我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要是我不是现在这个容貌,你会不会就有那么一点在意我了?”
    余城深深皱眉,不悦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是我哥的人,我对你从来没有动过心思。”
    “你以为我是愿意的么!”温如昀紧咬着嘴唇,泪眼朦胧,“你们个个都逼我!余远逼我,余明山逼我,关珊逼我!你什么都不管,只顾着躲到英国去!我算是什么?我就是你们的一个玩具?余明山弄完了就扔给余远,你们余家上上下下哪个把我当成人来看过?”
    余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我哥他,是真心对你好。”
    “那你呢?”温如昀含着泪看向他。
    “你还病着,我不想说重话。”余城一丝迟疑也没有,只道:“你以后不用出来演戏了,找些别的喜欢做的事情,我会找个地方让你安心疗养,那边会有人照顾你日后的生活。”
    温如昀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余城继续道:“还有子敬,你也别带在身边,他现在这样也好,等他再大一些,我会亲自跟他解释。”
    “……为什么?”温如昀脸庞上净是纵横的泪痕。
    余城握紧了孙子期的手,他有点不知怎么面对她。毕竟在她的事情上,姓余的人始终有愧。
    就连他当初答应余远的好好照顾她,说实话,他也没有好好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不行?”温如昀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她一直默念着这句话,神态怪异。
    余城耐心等她安静下来,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因为我爱她。”
    温如昀愣住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徐医生上前一步,将她搂进了怀里,温声安抚:“深呼吸,闭上眼睛。”
    温如昀却没听,眼睛直直地看向孙子期,没有挣开他,也没有回抱他,就那么一直看着。
    于是孙子期思忖半晌,放开了余城的手,沉静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
    余城十分不赞同她这个主意。
    开玩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温如昀对她的敌意有多大。
    但孙子期非常坚持,他真是拗不过她这副态度,便只好退了半步:“我到客厅等你。”
    徐医生没出去,就守在窗边,余城站在卧室的玻璃墙外,直直地盯着。这个距离,万一她们闹出什么事也能几步跨进去。
    这真是个无用的形式,离得这么近,要是仔细听,她们的对话隐约也能传进耳中。但就是因为离了这么短短几步,就的的确确给她们留下了一个喘息的空间。
    孙子期将椅子拉到离温如昀窗边半米远的地方。
    温如昀在徐医生的安抚下渐渐将呼吸稳定下来,神志也随之清醒了一些。
    两个女人,静静地看了彼此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温如昀打破了沉默。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她。
    孙子期说:“那次在八窗茶室,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就觉得不对了,后来找人查了查,果然是。”
    女人对这种事情,其实最为敏感。
    温如昀眯着细长的双眼,无意义地笑了笑:“想跟我说什么?……炫耀?还是嘲笑我做过的事?”
    孙子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接道:“余城是我的。”
    温如昀怔了怔,没想到她一开始就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动,也没接话。
    “我知道你不需要同情跟可怜,尤其是来自我的,所以我也不拿那个腔调。”孙子期继续道,“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温如昀柔柔地看她:“……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孙子期说:“我没有对你说教,虽然你骗过我,但当初的确也帮过我。”
    温如昀自嘲地笑了出声:“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帮你打了那个电话给蔺晖,我早就应该拉着你跟我一起烂在余家。”
    孙子期垂着眼睛:“但你最后还是帮了我。”
    “那时我脑袋还是坏的。”温如昀轻声道,“不过,若不是那通电话,我也看不到那么精彩的一场戏。”
    孙子期抿了抿唇。
    温如昀像是沉在回忆里,问她:“蔺晖死了吗?”
    孙子期摇头。
    “呵,我就知道,余明山一直在暗里找他。”
    孙子期说:“没用的,他不会理。”
    “也是。”温如昀神情复杂,“要我说,他应该一刀杀了余明山。”
    孙子期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见她不说话,温如昀又诡异地笑了笑,道:“余明山那个神经病不会纵容阿城跟你在一起的,他要的是跟关珊一样有用处的女人,就算你有阿城的孩子也于事无补,他根本就不在乎‘孩子’这种东西。”
    “在不在一起,不是他说了算。”孙子期没什么表情,“而且,我不是当初的我,余城也早就不是当初的余城了。”
    “你就嘴硬吧。”温如昀神情悲悯,看着孙子期隐隐紧绷的脸,道:“那个神经病,很快就会找上你了。”
    这句话,倒是一语成谶。
    
    第74章 突然袭击
    
    算下来,孙子期过来y城也有将近一周了。
    这天,她跟姚瑶例行视频开会,姚瑶跟她提了几个新品发布环节出现的问题,解决起来挺棘手的,孙子期听了一会儿,当即决定回c城去。
    剧组方面,还剩下的几场夜戏因为温如昀的缺席而暂时往后推了,郑平洲正在物色几个能充当背影替身的演员。剧组的工作日程从夜晚调整到了白天,所以余城也从晚出早归变成了早出晚归。
    孙子期切断视频后,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潘彼得,说余城现在在拍跟岑森林的对手戏,问她有什么事情需要转告没有。
    孙子期道:“你跟他说我先回c城了,工作室新品执行出问题了,我得回去盯着。
    潘彼得有些为难,没立刻答她。别的事还好,就这个事,要是余城一下来他就把话传过去,那祖宗估计能冲着他把脸黑一整天。
    孙子期见他迟疑,自己想了想,也反应过来他在愁什么,又道:“算了,你还是让他完事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老板娘真是善解人意!
    潘彼得赞同地连声称好。
    挂了电话之后,孙子期给小粒发了个信息,回身利索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带过来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个普通的行李袋,轻轻松松地来,轻轻松松地走。一个旅行装的洗漱用具,几样画具,几条裙子,没了。不过在叠衣服的过程中,她还是默默地留下了一件自己穿过的黑色one…。
    最后换好鞋子,她熄了落地灯,将门卡拿出来让邵扬寄到前台去,自己跟小粒先下停车场等着。
    小粒一边启动引擎一边问她:“要吃点东西再回去吗,太太?六个小时车程呢。”
    小姑娘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晚休息的不好,问了一下,说是胃不舒服,也还没吃早饭。
    孙子期便点了头:“行,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除了一些粥粉店,很多吃正餐的店铺都还没有开始营业。邵扬不爱吃粥,他们开着车兜了一圈,还是去了上次去过的那间特色菜大排档。
    毕竟这里味道还不错,叫价又合理,位置还近高速口,简直理想选择。
    一行三人占了上次来时坐的那张小方桌,熟练地抽了自选式菜单开始点菜。
    店里客人不多,可能有个三四桌左右吧,都是当地人的模样,讲话夹带着一些口音。
    孙子期要了一道酱牛骨,一大盆骨头肉热腾腾地端上桌来,一瞬间看着真是饿得不行。她戴了一次性手套正准备抓一块开吃,手机就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没别人了。
    就是余城。
    一接通,别的话也没来得及说,他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你现在就要走?”
    想来潘彼得还是职业病挺重的,自己憋着憋着还是憋不下去,中间休息的时候就忍不住偷偷跟余城汇报了。
    孙子期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故意捉他字眼,说:“我这是回家,不是走。”
    余城声音明显的不满:“怎么这么突然?就不能多待一会儿?”
    “工作室那边有点状况,我得回去。”说完这句,孙子期紧接着又道:“不是手下的人能处理的状况,你把那句炒不炒的收起来。”
    余城把将将出口的话吞回了喉咙里。
    沉默半晌,换了句话:“你这时候一个人,我不放心。”
    孙子期倒是看得开:“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的人在,哥哥的人在,要这样都还是要出事,那就是注定的了,躲不过去。”
    余城大大地“啧”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
    “你还没拍完吧,现在就喝个水的功夫?”孙子期跟了几天剧组,也稍稍了解了他们的做事风格,“我也在吃饭,忙着呢,回去再跟你说。”
    “我说你……”
    啪叽一声。
    孙子期把电话挂了,顺便调静音。
    终于可以开吃酱牛骨了,酱香浓郁,孙子期早餐没吃太饱,被馋得食指大动,这会儿她挑了一块看起来容易下嘴的放进自己碗里,也没太顾及形象,就这么啃了几口。
    的确挺好吃。
    她感叹了一下,想接着啃,结果就因为停顿了这么一下,手指一个捏错位,失手把酱牛骨咕咚咚掉下去了。
    没了吃的不说,还把自己的衬衫蹭出了一道印子。
    “你们先吃,我进去洗洗。”孙子期一边心疼一边皱着眉起身,在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就往后头的洗手间去。
    于是小粒也急急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这个大排档的洗手间很简陋,她们上次也进来过,这次再来,其中一个隔间依旧挂着“正在维修”的牌子,只敞着一扇门。
    孙子期挤了一点洗手液开始冲自己的衣服下摆。
    她穿着个浅色衬衫,酱色深沉,沾上了就不好洗。她没指望能把印子洗干净,就想着把气味跟油腻去掉了就好,等一下再回车上找一件换掉。
    这么一洗,洗了几分钟,孙子期不经意抬头看一眼镜子,见小粒脸色不太好,“你要进洗手间吗?我还要再洗洗,在这里等你。”孙子期知道她胃不舒服,问了一声。
    “我先送太太到外面去?”小粒侧头征询她意见。
    洗手间跟堂食的地方就隔了一道墙,门口用塑料布隔着,抽风机的声音轰隆隆地开得很大。
    “不用了,就你上个洗手间的功夫,能出什么事?”孙子期自顾自地搓手。
    说起来这里还算是个简易搭起的违建棚屋,左右都敞亮地通着,走个七八米就是厨房的后门,门口音乐还能看见穿着白色围裙的厨房在来来回回走动。
    小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老大吩咐过,我不能离开太太一步。”
    孙子期没反驳,道:“那你再等等,我很快就……”
    她的话音,止在小粒突然握紧她手腕的那一刻。
    小粒一只手指触着右耳,拉着她就往外撤,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外面打起来了,太太,这边走!”
    ***
    就在邵扬一个人坐着啃酱牛骨的时候,一行身着西装的男人步入了大堂。邵扬耳边一瞬间就响起了警笛。
    领头的人,是上次在路口撞孙子期车的那个人。
    邵扬扔开酱牛骨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自己的右耳。
    过了一小会儿,在西装男后面,进来了几个黑衣工装裤的男女,这是余城的人。再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几个穿一身黑的,这是聂云涛的人。
    三伙人就这么正面对盯上了。
    小粒接了邵扬的信息,也没来得及多加解释,拉着孙子期就想从后门往停车场跑。这段路上可能也会遇上人,但老大在耳机里说了,会让人过来接应。
    然而正在这时,还没等两人离开洗手台,右边那扇贴着纸的厕所门突然静悄悄的打了开来,一个穿着军绿色t恤的男人几不可闻地从后面靠近了她们。
    这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
    孙子期被小粒拉着,落后了一个身位左右。
    距离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么小的距离,却也能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一根针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扎进了孙子期的后颈。
    孙子期连叫都来不及叫,就感觉一阵天晕地转,两眼一翻,随后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小粒极度吃惊地回头。
    她是退役特种兵,端过枪去过第三世界的。虽然这两年素质下滑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优秀的,然而现在以她的警觉程度,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身后做了这么大的动作。
    这已经不是用“可怕”一词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她咬着牙,拳头一瞬间击向了那个男人的面门。
    男人角度刁钻地躲了过去,一记重拳直取小粒胃下三寸,小粒急急一个后翻身惊险避开。
    然而,没有用。
    男人行动极快,没等她完全落地便拖住了她一条腿,反身按倒在地,屈起膝盖给了她后腰一下。
    小粒疼得两眼冒星,一个后手肘顶住他的腹部想挣开束缚。
    然而,还是没有用。
    她虽然近身格斗在女子中算水平不错,但跟这种职业素质的男性对打起来,完全一点胜算都没有。
    在男人捏着拳头将要击中她下颌的同时,小粒一边极力往右边侧了侧头,往粗糙的水泥地上按住耳朵,一边绝望地想到了两件事——
    一。击中这个位置,自己最起码得昏厥三分钟。
    二。自己今天没保护好太太,余少估计得提刀上公司找老大拼命。
    
    第75章 一个房间
    
    孙子期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房间格局四四方方的,木地板,天花板吊着一盏简洁的灯,墙壁腻子异常新净,一点灰尘跟泥印都没有,惨白地发着亮。
    她侧身躺在一张类似榻榻米的垫子上,鼻端轻易就嗅到了一阵蔺草的清香,正对面有一扇半腰高的大窗户,窗帘拉着,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这,是哪里?
    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涣散。
    她半撑着身子坐起身来,第一时间抬手去摸了摸自己不适的后颈,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感觉费力。
    刚才自己是不是被扎了一针?
    瘫倒在地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还半睁着,模糊地也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现在自己这种浑身无力的反应应该是因为药效的缘故。
    不能慌。她提醒自己。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
    她紧闭着嘴唇,深吸一口气,用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显然,那里空瘪瘪的,什么都没有。
    能做些什么?她想。
    她没有被绑上手脚,还能自由活动,垫子上甚至放着丝质的枕头与被褥。这么不加看管的做法,明显是认为以她的能力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
    是余明山?她猜测着这个最大的可能性。
    不。
    感觉不像。以余明山的自负,不会干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
    那么,还有谁?
    正在孙子期脑袋艰难运转的同时,房间的角落突然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女声:“……太太。”
    孙子期吃了一惊,连忙回过头去。
    “小粒!”
    她努力撑起自己手趴脚软的身体,往垫子的另一头走去。
    不同于她的自由,小粒的一手一脚都被拷在地面上的一根铁索上。她的状况看起来很差,脸色死白,左眼角裂开,领子里露出来的肌肤乌青一片。
    孙子期抿着嘴唇,拉长一只袖子去给她擦眼角跟嘴角的血迹。血已经半干了,涸在皮肤上,簌簌地落下些许粉末。
    “怎么会连你也一起抓过来了?”孙子期神色凝重,手指发颤地尝试去揪那个沉甸甸的铁索。
    小粒张了张口,想说话,结果出口却难以遏制地先咳了一声:“我……咳……太太您放心,把我一起抓来,很大程度上代表对方不想伤害您。”
    在被那个男人击中下颌的时候,她瞬间昏厥了过去,紧接着,凭借微弱的感觉,她知道男人也给自己扎了一针大概是麻醉之类的东西。她抗药性很强,过了不一会儿,便硬撑着恢复了意识,但一睁开眼,就已发现自己被拷在一个空房间里了,孙子期则昏睡在不远处的垫子上。
    从她昏迷到苏醒,这个过程不会太久。
    她们现在,应该还在y市。
    那个男人的目标,明显是指向孙子期。而之所以会提高犯罪成本,连同她这个麻烦一并带过来,小粒也猜不出为什么,但看现在这个状况,孙子期短期内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是余老的人吗?”她问孙子期。
    “不知道。”孙子期放弃了做揪铁索的无用功,坐到她旁边,“我感觉不是。”
    “不管是谁,余少很快就找过来的。”小粒认真道,“我身上有追踪器,他们会一路找过来。”
    “追踪器?”
    “嗯。我的耳钉。”小粒侧了侧头,嘴唇几乎不动,声音却照样发了出来,“那个人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由得我去,居然没拿走。”
    “真的?”孙子期闻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小粒将头低了下去,尽量掩饰唇形:“不过这个房间有监控摄像,想见您的人大概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太太您还是要镇定一点,尽量延长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要让他将我们转移地方。”
    孙子期捏了捏依旧在发颤的手指,点了点头。
    随后,诚如小粒所言,没过了多久,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和着咔哒一声响,钥匙转动,房间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
    孙子期暗暗地咬着牙齿,抬头去看即将要出现在眼前的那个人。
    先走进门来的,是刚才那个袭击他们的军绿色t恤男人。他瘦瘦高高,一脸平淡,一手拎着一张檀木椅子。
    孙子期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从那晚在创意园的底下停车场,到pickup工作室,再到来y城的路上,他一直时不时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没有刻意地掩藏自己的行踪,孙子期一直认定他只是个普通的小狗仔,结果,没想到。
    紧接着,进门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有黄皮肤的也有白皮肤的,白皮肤居多。他们分作两排,压在门口,迎候着中间的那个人。
    那个雍容华态的美妇人。
    关珊。
    ***
    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孙子期想。
    这副做派,在自己认得的人当中,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关珊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从容。都说中年女人大多容颜已老,可上天好像并没有在她身上刻下时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冷,一如既往地美。
    孙子期直直地看向她。
    她也直直地看回孙子期。
    末了,还是她轻蔑地笑了一声,远远地说了一句:“孙家丫头,怎么看你瘦了许多,当初把那小杂种生下来,费了不少劲吧?”
    孙子期捏着手指,淡淡回声:“你这么劳师动众地找我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不。”关珊在檀木椅子上优雅地坐下,“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孙子期摸不透她的意思,极快地皱了皱眉。
    一只亮着屏幕的手机被递了过来,关珊带着笑意接过,没有第一时间滑开接听键,只饶有兴味地看着角落里的孙子期,道:“余城跟蔺晖,你猜,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第76章 四方桌子
    
    关珊挂断电话之后,亲自站起身来将房间里的窗帘拉开了。
    一时间,室内光线大作。
    孙子期看见了窗外一片一望无际的蓝色。
    无疑,这是一间靠近海边的房子。远远地,可以看见一条绵延斜上的白色山路,估摸山路的走势跟眼前看不见沙滩的角度,她们极有可能是在山上。
    孙子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关珊站在窗边,逆着光,依稀只得一道灰黑的剪影,但孙子期知道,她在看着她。
    孙子期还坐在垫子上,这会儿定了定声,要求道:“她受伤了,把手铐解开,我们跑不了。”
    闻言,关珊拧头睨了一眼小粒,淡淡地吩咐了一声:“解开吧,对个小姑娘,下这么重手做什么。”
    军绿色t恤的男人点点头,依言上前解开了小粒的手脚铐。
    小粒憋着长长的一口气,手脚还有些发软,孙子期扶住了她。
    正在这时,门外快步走进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附在关珊耳边低声汇报了一句情况。
    关珊神情莫测地颔了颔首,侧眼瞄了一眼窗外,道:“客人到了,准备上茶吧。”
    ***
    一个四四方方的宽敞房间里,居中位置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实木桌子。四张椅子,关珊坐了朝向门口的那一张,孙子期坐在她对面,背着门。
    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茶壶,以及四个盖着盖子的茶碗。
    关珊优雅地地端起茶碗,慢慢拨开茶沫,饮了一口。
    孙子期紧绷着,挺直腰板,一动没动。
    就这么沉默地等待了几分钟,直到身后的双开木门被再度吱吱呀呀地推开。
    关珊这才将茶碗轻轻地搁到桌上,对出现在门口的人扬起了一个轻蔑的微笑:“来了?”
    蔺晖叼着烟,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路闲散地走了过来。
    孙子期仰着头看他。
    “哥……”她喊他。
    “没事,别怕。”
    他用食中两指将烟夹出来,一边随意揉了揉她的发,一边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关珊毫不在意地睨了他一眼,又将视线重新转向门口。
    “打算一直站在那儿吃风?”蔺晖头也不抬,掀开茶碗的盖子放在手边,熟练地将烟灰弹进去。
    听到这句话,孙子期心下一动,随后缓缓地回过头去。
    十几步之隔。
    余城阴沉着眼神,一手插袋,定定地站在门口。
    孙子期欲言又止,下意识捏着拳头站了起身。坐在她右边的蔺晖表情不变,拉了拉她的手臂,又将她按回椅子上。
    余城抿着那张薄薄的嘴唇,迎着她的目光,落了座。
    ***
    一张四四方方的实木桌子,面对面坐着四个人。
    关珊嚼着一丝微妙的笑,自顾自吹散茶碗里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品鉴。
    蔺晖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往盖子上弹烟灰。
    孙子期脊背笔挺,安静地看着在座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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