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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回归]贤侄你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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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主地将原本推挡在他胸前的手绕上他的脖颈,紧张得身体微微发颤,嘴里的舌头试探性质的碰了碰他的。 
他明显地一怔,下一秒越发用力地锁住了我的腰,长舌灵活地在我口腔里搅动,我觉得空气都要给他吸得不够用了,似乎又有些头昏目眩…… 
他陡然离开我的唇,无奈地苦笑道:“醉儿……以后……记得呼吸。别憋着气……听话啊。”说完似有隐忍地低了头,微微喘着气。 
我闻言,重重地吐纳了几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多好呀——他的吻和他的拥抱,就这么给我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囧…… 
忽然间天眩地转,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干、干嘛?!”我紧张地问。声音却是糥软不堪得吓了自己一跳。 
他低低一笑,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说:“你不喜欢这拖鞋咱就不穿了。我抱你去洗手间。” 
        
041 给你抱抱
他低低一笑,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说:“你不喜欢这拖鞋咱就不穿了。我抱你去洗手间。” 
———————————— 
被他伺候着解决了吃喝拉撒等一系列最直接的需求以后,我本该继续睡觉,然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快半小时却仍是睡意全无。 
沈卿来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一惊,他居然还没睡着么?我在黑暗里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从沙发里站起来,轻手轻脚地拿了小椅子放在我床畔,坐下,双肘支在床沿,双手托着脸,以一副好看的花骨朵儿模样问我:“睡不着是不是?” 
我想让他安心地睡一觉,揉揉眼看他,“没有啊。你怎么又坐过来了?快回沙发去,我还没想上厕所呢。” 
他轻轻笑了说:“眼睛比贼还亮呢。”伸出一只手捊了捊我搭在额前的碎留海,“哨子你一直带在身边?” 
我说:“嗯。护身符一样。” 
他拉住我一只手放在他掌里把玩,“就是,否则我可能没这么快找到你。你走的那条路与下山是反方向的,接着走下去会到森林深处的一片海子。” 
我讶异:“那是我马伯伯带的路啊!而且那条路也的确是有人马走过的痕迹。” 
他笑:“你马伯伯被陈小溪骑走了,你的那个是你马哥哥。” 
我鼓着腮斜了他一眼,“那也是你马叔叔!” 
他笑着亲了亲我的手背。 
“陈小溪呢?你见过她了?”我问。 
他说:“嗯。我进森林的时候,陈小溪他们刚从里头出来。” 
我问:“你怎么知道她是陈小溪啊?” 
他说:“是我雇的马夫认得那个藏族小孩,他很奇怪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出来了。陈小溪就大概跟那个马夫解释了一下,还说他们离开的时候,就她朋友一个人等在那个简易棚里。” 
他把我的手包裹在他两掌之间,“她当时说着就要哭的样子,还请我们赶快进去把你带出来,我大概就猜到等在简易棚里的人是你了。” 
“怎么这么傻呢。”他语带责备,却是拿着我的手在他脸颊上蹭了又蹭,“一个人在原始森林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知道。所以我等来等去还不见那几个马夫,就自己走了。我不懂辩方向,只能让那匹马带着我走,我只想着到个能接收到手机信号的地方打个电话出去求救。”我轻轻咬了咬唇,“我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之前你关机了,后来我这边又没有信号。” 
他心疼地叹了口气说:“我关机是因为还在飞机上。等我开机看到你的短信再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的手机已经接不通了。” 
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笑眯眯地安慰他:“你对于我来说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啊!我还没来得及遭遇什么不测,你就来救我了!” 
他没有露出神一样的表情,倒是惩罚性地轻轻咬了我的手背一口,我“咝”地一声,委曲地扁着嘴看他。 
他眉心微拧道:“你还想遭遇什么不测?你们请的那三个马夫在出去拾柴的路上遇见两个迷路的游客,那两人在林子里困了三天了,遇见他们的时候奄奄一息。他们只有先给那两个人施救,后来又遇上雷暴雨,这就耽搁了和你会合的时间。我带着昏迷的你往回走,快走到森林入口的时候遇到了他们。他们一眼就认出你和你马哥哥了……” 
我听得眼珠子只转,没想到其间还有这么多故事。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不知道你从马上栽下来那幅样子,头一分钟还生龙活虎地冲我吹哨子呢,怎么下一秒钟就傻笑着从马上掉下来了?” 
“哪里是傻笑……”我小声抱怨。 
“那就是比傻笑难看得多的哭。”他咬咬牙,“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跑得那么快,否则我都接不住你……” 
他越说越激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沈卿来:有些狼狈,有些气极败坏。然而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再朝他伸直了两条胳膊。他看得一愣。 
我抿抿唇对他说:“阿来对不起,你不生气了好不好?来,给你抱一抱。” 
        
042 爱情已满
我抿抿唇对他说:“阿来对不起,你不生气了好不好?来,给你抱一抱。” 
———————————— 
他歉意地对我一笑,“怎么会生气?是心疼你。” 
我盯着他布满细碎血丝的眼睛和他下巴上生机勃勃的胡茬子,心也疼了。嘴上却没言语,只是又朝他抖了抖伸在半空中的两条胳膊——小孩儿求抱的那种情绪与姿态。 
他低低地一笑,坐在床畔伏下身,双臂绕上我的腰,轻轻收拢了。我抱住他的脖颈,与他脸贴着脸。 
“还是有点儿热。一会儿就睡,好么?”他用唇触了触我的耳根,轻轻地哄我。 
我无声地点点头,把脸挤过去与他贴得更近一些。 
腰上那双胳膊也紧了紧。 
* 
多日以来,对沈卿来的浓烈思念以及潜伏在我心底的各种小九九,都随着两个小时之前那场似是而非的大哭宣泄了个痛快。 
我们的感情与关系在经过我这次“丛林历险”之后似乎有了跨越式地发展。这个发展让双方都觉得欣喜,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份欣喜给彼此带来的亲密。 
以至于后来,我们一时兴起关了病房里那盏造型磕碜的墙头灯,拿出全世界仅有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会发光的那两把哨子当作光源,我与他各执一把,在夜半的香格里拉县医院病床上并肩而卧。 
他起先是不肯上来的。 
我逗他:“你不会是担心自己会对我做出什么禽shòu不如的事情吧?我可还是个病人呢。” 
也许是借病撒娇,也许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一旦明了以后,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就能有那种令人乍舌的自信。 
——我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扭捏或底气不足。 
他静静地看我。 
有关干柴烈火的小气味顿时就在空气里散播开来。淡淡的,寥寥清香。 
…… 
孰料那小子居然“嗤”了我一声,接着模拟出纨绔子弟的浮滑语气奚落我: 
“你也知道你是个病人,瞧你这小脸红里泛着黑的,还一身消毒水气味,我再禽shòu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明知他是配合着我的玩心,也清楚地看见了他眉眼间流淌着的亲昵笑意,我还是瞬间就囧了,孩子气地想:看来陈小溪说的是真的,我果然是对他吸引力不够。 
作茧自缚的那个女人翻了个森然的白眼,鼓着腮直直躺倒,侧了身拿背对着男人。 
男人还在她背后笑呢,边笑边问:“怎么不说话了?对自己信心不足?” 
被讲中心事,女人缄口无言。 
他坐上床畔,伸出手把我的头发勾到我耳后,宠溺地说:“我上来了怕你休息不好。” 
还是不理他,他就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一会儿,我身后的床塌凹陷下去了一点,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伸出来环住了我的腰,再接着,一副温暖的身体贴上我的背。 
我假意挣了挣,他当然岿然不动。 
他凑近我的后脑勺轻轻嗅了嗅,问:“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两天没洗过头,还淋了雨,居然还能这么香?” 
我的耳膜有种被重低音震颤过的酥痒,忍不住咯咯一笑,躲开了他一点,“消毒水。” 
“小气鬼。”他把我拉回去,亲了亲我的耳朵。我痒得缩了缩脖子,他就低低地笑出来。 
我心里乐了,大言不惭道:“我用淘米水都可以洗出这种香气来。天然香——我生来就是这么仙气十足的。” 
他撑起身子伸手把我扳过去与他脸对脸,语带戏谑道:“我当然知道你很鲜。” 
说着就俯下身来,我嘻嘻笑着偏过脑袋,他的一记轻吻失了准头,落在我唇边。 
“小妖精!”他低叹一声,伸手扳过我的下巴,重重地印下他的唇。 
…… 
爱情已满,欲wang尚远。那一夜,相拥而卧的两个人都睡得安稳。 
天亮了我睁开眼,恍然间还没搞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就直接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单手撑着腮,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说:“早安宝贝,你的睡相还不错。” 
        
043 我当真了
天亮了我睁开眼,恍然间还没搞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就直接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单手撑着腮,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说:“早安宝贝,你的睡相还不错。” 
———————————— 
我在香格里拉医院整整住了三天,除去高烧昏迷的时间外,我醒着或是在梦里都是被沈卿来悉心照料着的。 
他会在我打点滴的时候给我念小说。 
他会在我的手臂因为药效变得酸胀的时候拧了温热的毛巾过来给我边敷边按摩。 
他甚至还利用美色混去了医院食堂,亲手给我端来一碗“来记青菜瘦肉粥”。 
…… 
每天挂点滴瓶之前,护士会请病人在配药单上签名确认,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去签字的。有一次他出去了一小会儿,我就把字签了。他回来见我已经挂上水,自然而然地看了看跟在药水瓶旁边的配药单。 
中途我躺下休息,半梦半醒间睁了次眼,正好看见他拿笔在配药单上写什么。点滴将完的时候我把他支出去了一会儿,揪过药瓶看那张配药单——原来他在“沈醉”前面又加写了“沈卿来”。 
我心里一动,赶紧让护士把我之前的配药单也给我看看,小护士为难了半天才勉为其难的给我找过来了。 
果真,每张单上都是“沈卿来”与“沈醉”并排写在一起。两个签名,一个隽逸,一个清雅,如一对相爱的年轻男女相依而立。我乐得嘴角都没法儿正常放松,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把每张单上的签名都拍了照。 
小护士这就懂了,笑嘻嘻地说:“你们好甜蜜哦!” 
…… 
他出类拔萃的外形与气质狠狠地惊艳了小小县城医院里的所有雌性生物,从医生到护士、从病友到护工、从探病的友人到病人家属,见过他的,无一幸免。 
而我,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他毫不避讳地宠溺与爱护,被年轻护士或嫉或羡的直白眼神“射杀”,是常有的事。 
每遭此劫,我都会以“威武不能屈”的强大气场向他们无声地揭示—— 
这个男人是我沈醉一个人的!你们过过眼瘾得了,不该有的想法千万别有,当心淫虫上脑危及自身安全。 
* 
有一次,三个小护士趁沈卿来不在的时候组团过来了,她们先是站在我病房门口叽叽喳喳压抑着兴奋了一通,后来终于推出个看来辞令最强的小护士与我对峙。 
她很有礼貌,先是寒喧了几句,接着就开始问问题。 
你们恋爱多久了? 
您是干什么的呀? 
您男朋友是干什么呀? 
他多大了啊?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么? 
你们不会这么快就结婚吧?年轻人有得是机会,趁着单身多玩一会儿! 
…… 
我眼珠子一转,顽心大起,尽量对她笑得甜蜜——我男朋友很帅很温柔对不对?等我毕业他就会娶我。我们说好了会在爱尔兰注册结婚。噢,爱尔兰,你知道吧?但是他们的婚姻规矩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国家不允许离婚,婚姻证书有明确的效期。我们呢,会领最长的那一个,100年。 
“100年”话音刚落,沈卿来就大变活人似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病房里三个护士加一个我,四个人齐齐看向他。 
我臊得一时不知所措。他却是气定神闲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走向我,当着小护士们的面儿伸出手摸摸我扫荡的耳根对我说:“你说的话可一定得算数。因为我当真了。” 
他淳厚的声音娓娓传来,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前。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044 纪子来电
在查师傅的《天龙八部》里,段誉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所在是那口枯井。如果是我,我的回答是——香格里拉县医院的病房里。 
———————————— 
出院那天,沈卿来拿了费用结算单去医院收费处结算,护士把医生写好的出院报告拿过来交给我。我已整理完好,靠坐在床头,一边看住院报告一边等沈卿来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微张着嘴巴直直地看着对面窗户外头的蓝天白云。 
他走近,刚要开口,我先出声了:“阿来……” 
他应声:“嗯?收拾好了么,我们可以走了。” 
我仍旧对着窗,用眼珠子朝他斜过去,“你是什么血型?” 
他把手中的一把单据放进我搁在床上的小包里,“AB型。问这个干什么?”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出院报告上,“原来你也是AB型啊。” 
“你说咱俩抱着睡了一晚上,不会就此把血型给混上了吧?”我神经兮兮地换了一下姿势,朝着他的方向跪坐着。 
他哈哈一笑,“胡说什么呢。” 
我无辜地把报告往他眼前一伸,“我妈是O型,爸是B型,他们怎么能生个AB型出来呢?如果不是你传染给我,那就是医院给检验错了。” 
他想了想说:“当时你昏迷着,医院为防范在救治过程中有突发情况,就抽血预查了很多项目。”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你记错了你爸爸妈妈的血型呢。” 
他从我手里拿过住院报告塞进包里,说:“走了。” 
* 
送我回到N市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再度借宿我家。 
相较于上一次,他的身份单纯了许多——从沈醉爸爸的侄儿的儿子,转变为沈醉的男朋友了。 
家里两个大人加个小人对于他的再次到来表现出极度昂扬地热情,爸爸尤甚。他看沈卿来的眼神太过纯粹,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沈卿来也丝毫未见不自在,行为举止与音容笑貌皆表现得恰到好处,充分说明此君很受得宠。 
我们去过陈小溪家里,她妈妈的突发心脏病给救过来了,只是身上的硬伤比我们当时知晓的要厉害得多,不是闪腰,是胸骨骨折,得在床上养好一阵子。小溪接手她妈妈的活儿,带着几个暑期工成天守在奶茶店里,小生意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见我和沈卿来越来越有贤伉俪的姿态,那姑娘豪气云干地一拍大腿说:“你们领证那天,我不送钱,我直接送5000元福彩!” 
再说我与沈卿来。 
这二沈正处于热恋之中,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地黏糊。白天见不够,月黑风高还得接着耳鬓厮磨才尽兴。男方通常会在子时一刻摸进女方房间,两人躺一块儿说些不着边际却能酸倒宇宙的情话,说着说着就搂着睡着了。偶尔也有较为激烈的肢体接触,太过兴奋时,男方会自残地率先收手,原因是怕擦枪走火伤了女方。第二天清晨女方睁眼,男方一定不在枕畔,女方从不知道男方是什么时候溜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的。 
…… 
他在我家一直住到到暑假结束。 
我出发去W市那天,他动身回美国,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回N市过年,如果时间允许,再一块儿去日本看我妈妈。 
* 
纪子的电话在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打过来,那时候我正在N市自己家的大床上抱着笔记本与沈卿来MSN。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 
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045 Type:AB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 
挂了纪子的电话我就跑去书房找爸爸问他知不知道妈妈要来N市的事情,爸爸顿了顿,说:“之前是听她说要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回来的准确时间。” 
“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她回来干嘛?”我问。 
“哦,她打电话过来说的,就在你去云南的那些天。说是参加一个老同学女儿的婚礼吧。”爸爸说着神色诡异地一笑,“什么时候把你和你侄儿的婚礼也办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一段爱情佳话被您说出来就跟乱伦似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金姨要点心吃。” 
刚转了身就被爸爸叫住:“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要回N市?” 
我答:“纪子打电话过来说的。噢,妈妈的手机还关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下飞机,一会儿我再打,如果她真的到N市,我开你的车去接。” 
爸爸说:“醉丫头你好好歇着,我来打她的电话吧。再说人家大老远请她来参加婚礼,应该会安排接送的。” 
我想了想点点头。 
* 
睡了个午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拨打妈妈的手机,依然关机。 
爸爸也不在家了,金姨说他接了个电话,要去机场接机。问金姨知道是接谁的飞机么,金姨说爸爸只告诉她是个老朋友。 
我返回卧室给爸打电话,第一次的时候无人接听。接着再打,响了很久,爸爸的声音终于传过来:“醉丫头,我开车呢。” 
“是接妈妈的飞机么?” 
“哦,不是。你妈妈下午我联系上了,她已经被她老同学接走了。这次她行程赶,可能明天晚上就飞回日本,她让你放了寒假去日本见她呢。” 
“她干嘛不开手机呀?” 
“手机快没电了。我下午打过去的时候她刚下飞机,正开了机等老同学跟她联系呢。” 
“那你现在接的谁呀?” 
“……就是那个刘叔叔,你小时候见过的……不说了我正开车呢,你跟金姨说我晚饭不回来吃了啊。” 
* 
元旦假期结束后我回到W市,正逢学校组织学生参加体检。在学校指定的体检中心导医台领了体检册,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我问导医小姐:“请问这些项目里有检查血型的吗?” 
导医小姐把我的体检册翻了翻,“常规项目里没有这一项。你要查也可以,自己付费。” 
“那查吧。”我说。 
体检报告一周以后送回学校。 
室友蒋妍在图书馆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企业宣传软文的文案。 
“又接到活儿啦?!”她羡慕地趴在我对面看着我说:“你真能耐!咱们那么多份稿子投出去,就你一个人每次都能被选上。” 
我笑了笑,“你能到图书馆里来真是稀客啊。” 
蒋妍撇撇嘴:“没事儿我才不来这儿浪费光阴呢。呐,”她把一本体检报告丢在我面前,“我刚去学生处领回来的。” 
我翻开额外检查项目那一页,“就为给我送这个来?” 
蒋妍答:“才不呢。刚领报告的时候碰见系主任了,他让我通知你去趟系办公室。” 
我的目光落在体检报告上的“BloodType:AB”上,问蒋妍:“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蒋妍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挺急,我说我晚上到寝室再告诉你都不行,让马上通知你去。”她戏诌地眨了眨眼,“据以过往经验看来,被系主任直接传唤过去一般没什么好事,你该不会是私活儿接得太多惹非议,给人告了吧?” 
我弯起个假笑瞪着她:“你一学期撬走三位校友的男朋友,这么严肃的风纪问题都还没给人告呢?” 
“毒舌妇!”蒋妍娇嗔:“不说了,约了人看电影。告诉你,这可是第四个。”说罢得意地冲我一眨眼,转身摆着小臀跑开了。 
…… 
在去往系办公室的路上,我想了不下十条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网上接单给人写文案,觉得理据十足、无懈可击之后才敲门进了系办公室。 
系主任挂一幅和脸悦色的公式笑,伸手往沙发一指,“你请坐,请坐!” 
我依言规矩的坐在他对面,心想也就一年多没见,怎么能长歪成这样呢,也就四张多吧,顶泄得忒叫人心酸了。 
“沈醉是吧?”心酸问我。 
“您好!我就是。”我回答得乖巧。 
“你,业余爱好挺多的吧?”心酸又问。 
我回答:“啊。兴趣广泛,爱好丰富。” 
“嗯,挺好挺好!你这名字我们这儿还经常能听到呢,什么诗歌创作比赛金奖啊,什么文案设计优秀奖啊……去年的校艺节,你还上台唱歌儿了吧?” 
“是的。很荣幸您能记得我!”我摸不清他心里的小九九,不知道他到底想谈什么。 
“当然!你唱得好哇!当时你唱什么来着……”心酸沉思了一会儿,恍然道:“噢!你唱的《心酸的浪漫》!”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硬忍住了,恭顺地回答:“是《最浪漫的事》。” 
他摸摸头顶,“噢,对对,浪漫,浪漫,差不多,差不多啊。” 
“……” 
“你喜欢去酒吧玩儿?经常去?” 
他这一问问得我太阳穴一跳,跳跃的幅度有点儿不祥。 
        
046 匿名举报
“你喜欢去酒吧玩儿?经常去?” 
他这一问问得我太阳穴一跳,跳的幅度有点儿不祥。 
———————————— 
我看着心酸平静地回答:“我是常去酒吧,但不是去玩儿。” 
心酸扶着眼镜问:“哦,那你是?” 
我说:“我每周有两天的晚上会去一间酒吧唱歌。” 
心酸做出一副恍悟的表情,“哦!是了是了,你唱得好嘛!” 
“主任,”我反客为主,“您怎么知道我去酒吧的事儿?” 
心酸小眼一瞠,“既然你问,那我就说,我是说客观情况,你听了不要激动。” 
他一说让我不激动我就激动了。我知道有这种话作开场语,之后的内容往往让人无法冷静。 
我使劲掐着手指,避免自己先乱阵脚,“您说吧。我不激动。” 
心酸一本正经:“有匿名举报说我们学校有学生去酒吧有偿陪唱,还寄来了照片,咳……那照片上好像是你。” 
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主任,我唱歌的确是有偿的,但我那个叫‘驻唱’,复古点儿说‘卖唱’也行,但绝不是‘陪唱’。我的听众是酒吧所有厅堂客人,我并没有单独陪哪位客人唱歌。” 
“……噢,差不多,差不多啊!”心酸见我语速越来越快,赶紧打圆场。 
“差太多了!”我梗着脖子失控地低吼了一声,把心酸吓一跳。 
他刚要开口说话,被我一个手势止住了,“您、您别紧张,我不激动,不激动!” 
心酸诺诺道:“好……我、我不紧张,不紧张!” 
我顺了口气,“那我接着问。您说的那照片在哪儿?” 
心酸的脸上摆出一幅惯性的迟疑,“本来也不太好给你看……” 
我陡然拔高声音打断他:“不给我看就说举报的是我,这不侮辱了‘举报’两个字吗?!” 
心酸一颤,飞快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也不招呼我过去,直接就送我手里,“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没说不给你看!” 
我再次冷静下来。把照片抽出来,影像很清淅:一中年男人一脸醉相,话筒冲着鼻子举,另一只胳膊绕在我肩上。我满脸嫌恶,正伸手去推他。 
我记得这个场景。 
一个多月前我上台唱歌遭酒醉客人的骚扰,那男的当时抓着我又要搂又要亲的,我躲了半天实在没法脱身,最后找准他的蹶子一脚跺上去才趁势跑了。那天后的一周我都没去酒吧,吧妹MoNi在电话里告诉我,当天那男的所有的酒钱都是酒吧埋的单。 
不过事情过了也就过了,酒吧老板都没多说什么。怎么会在这时候成了举报的呈堂证供? 
这照片拍得很清淅,取景角度都跟选过似的,难不成有人整我? 
我这儿还想着呢,心酸小声发话了:“其实只是一张照片,也没拍到你收人家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是……” 
我赶紧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您请说,您请说!” 
“……这多少对你的名誉有些影响。” 
心酸说的是实话,事情发生了,怎么也藏不住。这匿名举报对我虽然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但用来破坏我的名声是足够了。 
        
047 我恭喜你
这样的匿名举报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用来破坏我的名声是足够了。 
———————————— 
因为已是大四学生,我和蒋妍所在的寝室早在学期开始就接到了通知,校方请我们尽快搬出去给新生腾地方。 
原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现在我担心这不实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几乎是刻不容缓地上网花高价租了房子,在匿名举报后的第三天就搬离了学校。 
房子离我驻唱的酒吧不远,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独立式小公寓。房龄轻,设备齐,环境与交通都不错。 
在MSN上跟沈卿来说我遭人诬蔑以及火速搬家的消息时,他在那头良久不语。没一会儿,他的头像直接灰下去了。我正打算拨个越洋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和所有深夜时分响起不到一秒就挂线的骚扰电话一样,还没等我碰到接听键就终止拨号了。 
那电话不是沈卿来的,看样子也不像国内的号码,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沈卿来的MSN又亮起来了。 
醉的阿来——“刚掉线了。” 
阿来的醉——“噢,你该睡了吧这个点?” 
醉的阿来——“不困,多陪你一会儿。醉儿……” 
阿来的醉——“嗯?” 
醉的阿来——“不去酒吧唱歌了好吗?” 
阿来的醉——“'emo鬼脸'这里房租好贵的!” 
醉的阿来——“'emo亲亲'我养你。” 
* 
我真的离开了驻唱两年多的酒吧。 
一方面为了满足沈卿来的要求,再则我的文案工作收入还算丰沃,用不着像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不想多用家里的钱去酒吧唱歌来贴补日常开销。 
提出离开的那天,大家都有点儿不舍,几个热情一些的酒保和吧妹干脆围过来跟我合影留念。问及我离开的原因,我打趣道:“未来老公说他的女人还是留在家唱给他一个人听好。” 
周围一阵风sāo撩拨的喝彩。 
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凉森森地袭近,和我同为歌手的梅杜莎贴了过来,缓缓拉长了声音说:“我终于可以唱压轴了。” 
我对她一笑:“我恭喜你。” 
我们两个演唱风格迥异,并且从见面第一眼就看彼此不对盘,在过去的两年间明争暗斗的事迹不少。 
此刻她居然颇讲礼数地伸出手来跟我友好告别,然在她抽回手的那刻我猛然捏住她说:“梅杜莎,把我拍得挺美的嘛。” 
她有短暂的凌乱,却迅速筑起一幅处变不惊的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说着甩开我的手。 
我指着身边MoNi手机屏上的合影照片笑着说:“这张照片是你帮我们拍的呢,你真会挑角度。” 
梅杜莎的脸上青红相接,干笑了一声拧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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