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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回归]贤侄你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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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啊。好冷!怎么会这么冷,这还是夏天呐!”
他笑着回答我:“原始森林里就是这样的。你看我们穿这么厚就知道!”他拍拍肩上那条牦牛毡制的披肩。
我望着他在泥水里颠簸的双脚,问:“你的鞋全湿了,脚不冷吗?”
他摇摇头:“不会冷。习惯了!”
我却是冷意袭心,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
终于到了那个以树杆和树枝支起的简易棚,三匹马拴在棚外的树上,七个人全部挤到棚下。棚里与棚外是小雨与大雨的关系。
我们几个一路坐着马过来的人,几乎给冻得生气全无。马夫们判断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提议四下捡些枝叶木头过来生堆火烤一烤。
我和陈小溪立刻附和了这个提议。除了实在是冷得想打道回府之外,在原始森林里就地生火也是个十分吸引我们的项目。
我们早就给冷得无暇顾及形象,甚至也不愿耗费热量多发一语。此刻却默契地击掌相拥,彼此都能从对方发青的脸上看出丝丝兴奋的红光。
三个马夫笑着出棚捡木头去了,那藏族小男孩儿被叔叔留下与我们待在一起。
我找了稍干爽的地方坐下,小心翼翼地掏出放在最里层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很争气,没被雨淋着,甚至又诡异的现出了两格信号。
三个未接来电提示立刻弹出来,都是小溪妈妈的奶茶店打来的。
……
心里有些发慌,我立刻回拨了过去,电话居然接通了。
因为信号仍旧微弱,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小,却不似之前那样断断续续,听筒里的人告诉我,小溪的妈妈出事了。
034 多吉才让
因为信号仍旧微弱,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小,却不似之前那样断断续续,听筒里的人告诉我,小溪的妈妈出事了。
————————————
小溪的妈妈被去奶茶店闹事的小混混气得心脏病复发,在推搡的过程中还闪了腰。邻居们叫来120把她送去医院急救,不停打电话给我的是在奶茶店打暑期工的女大学生。
陈小溪听完这消息脸就更白了,垂着脑袋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我知她必定心急如焚,然而面对这通讯与交通都极为困难的原始森林,我和松纳都与她一样手足无措。
她再抬起脸来的时候满脸是泪,声音却丝毫不带哭腔,她说:
“我妈妈的心脏病是家族遗传,我外婆就是那样去的。”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通红:“醉醉,我必须马上回去。”
我点点头:“行。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往回走。”
“我等不了!”她的眼泪大颗地从两颊滑往下巴:“早走一会儿晚走一会儿……我知道没有差别。可是……我就是等不了……”她话语中的哭腔终于现形。
我打断她:“行的小溪,我明白。你别急,让我想想。”我搓着手,反复在狭小的棚子里踱了三个来回,对她和松纳说:“你们先骑了马下山。”然后走到正瞪大眼睛观察我们的藏族小男孩儿身前,蹲下,温声问他:“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多吉才让。”
“才让,那边那位姐姐的妈妈病了,她必须马上赶回去,等不到你叔叔他们过来。你能不能帮帮她,把她还有那位哥哥,原路带出这原始森林啊?”
小溪抢白道:“醉醉你呢?你得一起走啊!”
我对小溪摇摇头:“他们回来看不到才让和那几匹马,肯定会很担心。我留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再去追你们,你们骑上两匹马先走。”
转回脸看才让,他不作声,仍旧瞪着眼睛直直地看我,似乎在消化我话里的意思。
我轻轻拉过他的胳膊,让他小小的身子靠近我,说: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不会把你弄丢,你相信我,先带他们出去好不好?我等你叔叔他们回来,马上就去追你们!”
小溪在一边涕泪横流地直吸鼻子,松纳手足无措地看看她又看看我。才让脸上的表情似有松动,却依旧固执地抿嘴不作声。
我急得心里发毛,站起身跑到棚子外看了一圈,左右不见三个马夫的身影,只得又折回才让身前,直接跪在地上抱着他说:“才让,你叔叔告诉我,说你这么小就能一个人穿过这片森林。姐姐知道你一定是个勇敢、聪明又好心的小伙子,你能帮帮姐姐吗?”
才让垂了眼帘,我有些丧气,捏紧他胳膊:“好才让!姐姐求求你了!”
才让抬起眼睛看我,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大喜过望,赶紧催着他们三个上路。
陈小溪不放心我,带着泪的脸满是心焦与无奈,嘴巴一张一合地轻轻地抖动,却是一语不能发。
我让松纳和才让先去牵马,狠狠拉过小溪抱了一把,对她说:
“决定了就赶快!别耽搁时间!到了市区先买张手机卡,有什么事儿联络起来方便!”
她流着泪使劲地点头,却是迟迟不移动脚步,我推着她往棚子外走,一边走一边宽慰她:“别哭了,阿姨会没事儿的!也别担心我,我就在这儿等他们,我哪儿都不去!”
她泣不成声,只能点头,被我催着坐上马以后,频频回头看我。
走得远了,她终是忍不住提着沙哑的嗓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与鼻音朝我喊:
“醉,你一定要马上赶过来!一定!”
035 疾风暴雨
她泣不成声,只能点头,被我催着坐上马以后,频频回头看我。走得远了,她终是忍不住提着沙哑的嗓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与鼻音朝我喊:“醉,你一定要马上赶过来!一定!”
————————————
我没能马上赶过去。
从陈小溪他们出发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三个马夫却仍旧不见踪影。
……
密林里有些异响,分不清是鸟兽低啸还是风吹树摆的声音,听得我寒毛卓竖。
我抱膝缩坐在简易棚最里端的一块硬岩上。从地上捡了一段粗树枝紧紧握在手里,权当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湿衣服上的冰凉沁入骨髓,冻得我瑟瑟发抖。
森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雨越发密疾。
有辩不清方向的闷雷由远及近滚滚而来,那匹拴在树上的马开始发出躁动不安地低声嘶鸣。
我一直没关手机,指望偶尔能有微弱的信号进来,然而雷雨天气把仅剩的一丝希望也阻断了。自从小溪家奶茶店里的那通电话以后,手机再也没有任何来电提示,甚至于屏幕上连“仅限紧急拨号”的指示也没有了。电池消耗得极快,两小时前还处于满电状态,现在剩余不到百分之五十。
……
忽然,幽黯的森林里白光乍现,数道闪电骤然劈了下来,闷雷轰鸣而至,在我头顶上方的天空暴出惊天巨响!
原本已躁动不安的马给吓得扬蹄狂跳,缰绳牵住它的脖颈,它挣脱不掉,只得抬起前蹄哀鸣长嘶。我的尖叫与它同时响起,一个寒噤之后手一抖,手机“啪”的一声掉在硬岩上,后盖摔开,电池直接给磕了出来。我吓了一跳,慌忙把它们拼好,开机以后基本正常,只是手机电量又少了一格。
密林里繁茂的大树枝叶给狂风吹得“次啦”作响,低矮细小的植物在风雨中癫狂地摇摆。
简易棚顶大量地渗进雨水,唏唏啦啦滴落,我落脚的硬岩没一会儿就给全部淋湿,脖子里一串冰凉的水滴惊得我慌忙不迭地跳起来。
……
天色越来越暗,身上越来越冷,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饿了,我的胃绞痛不已。
背包里有陈小溪塞进来的迷你面包,我逼着自己吃了三个。我想,等雨势小一点儿我就要离开,我不能继续干等在这里,万一马夫们在傍晚之前还不回来,我无法想象在这里过了一夜之后,自己会是个什么形状。
我要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就着手机最后一点电池打电话求救。实在是没有手机信号,也要找个能接收到卫星通讯的地方,那样至少能够拨通110或者119。只要联系到人我就有救了。
有了这样的考量以后,我的心里没再那么慌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靠坐在漏雨状况不那么糟的一处,一心一意等着雨势渐弱。
036 寒冬暖阳
有了这样的考量以后,我的心里没再那么慌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靠坐在漏雨状况不那么糟的一处,一心一意等着雨势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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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一个寒颤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雨已经停了。密林里虽然仍是光线不足,但比起之前乌云蔽日狂风大作的时候,亮了很多。我摸出手机看时间,我睡了半个小时。
我缓缓地接近那匹目前已安静下来的马,站在马头跟它打商量:“马兄,现在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我要骑着你出去,你千万要配合我。感谢感谢!”
我真心地合掌对它作揖,它的沉默在我看来就是默默认可了。
马兄一路吃吃玩玩儿,走走停停,我坐马兄背上,拿出手机紧盯着信号强弱变化。我没有明确的方向感,只能由着它信步而行,不是说老马识途么,我不知道马兄的年岁,但是我只能相信它。
雨后的森林里流动着清新爽朗的空气,植物与泥土的芳香混合在一起。风雨后的阳光,虽然被密林遮得所剩无几,却仍旧能够偶尔照拂到我湿冷的身体。
马兄看来并没有乱走,我一路观察它行经的路,大多是沿着这密林里“走出来的路”。
手机上偶尔会有信号跳出来,虽然飞快的就不见了,但这样的好迹象让我心里大喜。我伏身子,贴在马头,万分深情地对它说:“马伯伯,谢谢你!要继续加油!”
马伯伯甩甩了脖子,“吭哧”吐了口气。
……除了冷和饿,我觉得自己并无其他异样,然而我怎么会幻听?
那种声音我想我今生都忘不了——嘹亮而高亢,足已穿透任何叫人震耳欲聋的轰鸣、破空而出。那是沈卿来送我的哨子发出的声音,可是我并没有吹哨子啊。
我猛然一惊,急忙拉过身后的背包翻找,见它好好地躺在背包与我背心之间的那个口袋里,都没怎么淋到雨。我松了口气,紧紧地把它握在手里。
……那声音却又响起,确实不是我幻听。
我屏息敛气,满腹疑云地四处探寻……那声音再次响起。
惊疑未定之间,我忽然如遭雷击般愣住了!沈卿来不是说过这哨子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么?其中一把送给了我,那另外一把……一定是在他那里啊!
可是,他又怎么会真的出现在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地点?
我强压住内心升腾起的激动,紧紧地捏着哨柄,将哨口含在唇间……一二三——那嘹亮哨音带着我忐忑不安的期望划破长空。
……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连马伯伯似乎都摒住了呼吸。
似有一个世纪之久……
在我那颗渐冷的心脏即将落回胸腔的之前,我清晰地听见同样的哨响在远方的密林里与我遥相呼应。
眼眶瞬间涌起一汪水雾,我忙不迭地用力吹响哨子与他回应。
……
那绵长、但频率急促的哨声迭迭响起,离我越来越近……我捂住嘴,泣不成声,视线已经全部被泪水模糊,我不可见物。
那久违的声音敲金戛玉般响起,却似寒冬暖阳般包裹住我的心——
“醉儿,你在哪里?别怕,是我——阿来!”
037 阿来喂我
那久违的声音敲金戛玉般响起,却似寒冬暖阳般包裹住我的心——“醉儿,你在哪里?别怕,是我——阿来!”
————————————
此刻想来,我在进ru原始森林以前给他发的那条喻他为“天兵”的短信,果真是金玉良言。
在我雾霭迷蒙的视线里,他似驾着五彩祥云出现的天尊,救我于危难之中。
“阿来……”我哀怨地朝他伸长了手臂,十分委屈,“我再也不会笑话沈航会在原始森林里迷路了……”
悔恨地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原形毕露了。任由着千金重的眼皮耷下来盖住我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瘫软不堪的身体直接从我马伯伯背上滑落到我飞身而至的乖侄怀里。
……
他紧紧地抱着我,万分焦灼地叫我的名字。
那拥抱的力度硌得我胳膊发疼。我想睁开眼睛对他笑,或者张开嘴告诉他我没事……然而这些挣扎都是徒劳,强支的意志力在遇到他之后溃不成军。
……
我贪恋他的怀抱,好暖好宽阔……
我贪恋他贴在我额上的唇,好软好温柔……
我贪恋他的美色——
如果那唇是贴在我唇上,会是什么味道呢?
他的舌头会不会破唇而出,冲进我的嘴里?
那我的舌头要放在哪里呢?
……
我的思维由最初清晰的感恩,渐渐变为模糊的猥琐,继而一直猥琐着……直至意识完全尚失。
*
有一种男人,天生可供人发春用。比如沈卿来。
他长相俊逸如仙,神形泰然自若,声音洋洋盈耳,举止风度翩翩。
他只以寻常目光看你一眼,你就会不由自主升出一股被关注的幸福感。
若他目绽柔情、吐气如兰地伏在离你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双瞳之中除了你的倒影再无他物——若是你,若真是你。你作何感想?你如何行动?
……
这个梦,真美。
……
我伸出右手,缓缓向前,指尖的张力可见,我想要触摸他宛若嫡仙的完美俊颜,手却在半空中教他握住。他剑眉微蹙,薄唇轻启说了句什么。我没听见。
难道在梦里也不容我放dàng……不是……是放肆一回么?
我有些委屈地咬着唇,不甘心地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向他移动,那张脸蛋几乎唾手可得……
他却陡然往后拉开与我的距离,转身就要走。
“阿来!”我泫然欲泣,又急又怒地悲呜出声。
他立刻就转头倾身过来,刹那间,我们四目相接。
“醉儿?要水么?”他问我。柔情入骨。
我微微点头,贪婪地流连他的眉眼。
他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没放开,直接转身就从矮柜上端过一杯水。
他问:“扶你坐起来一点儿?”
我朝他摇摇头。
他问:“嗯?”
我将那只没被他握住的手伸到半空中,这下,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躬着身子站起来,把脸蛋凑近我的指尖。
将食指贴上他的唇,他明显地一怔。
我以指描绘他完美的唇形,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喂我。”
038 吻昏过去
将食指贴上他的唇,他明显地一怔。我以指描绘他完美的唇形,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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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美好的男人与如梦似幻的爱情,皆为珍稀事物,因而容易让普通人近情情情怯。但是直接送到眼前来,不亲自触碰又于心何忍呢?
我觊觎这张嘴巴很久了。
在现实中,我可能放不下那份矜持而主动出击,但他既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合该被我堂而皇之地拿来甜蜜。
我抿了抿双唇,嗯,很有些干燥,好像都起皮了,触感一定不会好。
于是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
*
那张嘴巴的主人微讶地盯着我的脸,似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又似在犹疑迎合我的可行性。
我皱着眉,可怜兮兮地冲他轻声嗫嚅:“我渴……喂我喝水……”食指又撩拨地挠了挠那性感的唇。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出异样的炽热,捏着我的那只手也不觉中用力,“醉儿……确定要我……这样喂你?”那滟潋的眸光闪得我意识混沌,唇间吞吐的气息温热了我的食指。
这梦……真实得让人触感分明,只是也太TM磨叽了。
我的矜持即将被消磨殆尽。
……
不知道是不是急火攻心,我眼前一阵眩晕,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度袭来。我缓慢地垂了眼帘,有些泄气地任由按在他唇上的手随着重力滑落。
他却似急了,猛然接住我垂落的手贴向怀里。下一刻,叫我魂牵梦萦的唇就贴了过来。
严丝合缝,不差毫厘。
他用的薄荷味的牙膏或是漱口水,与他洗过澡以后混身透出的清凉体息同样令人舒服;他湿润而柔软,光滑且Q感十足……言情小说上写的棉花糖或果冻都太过具体也太过小气,实在无法媲拟亲自体验。
——那感觉如入云宵,似堕深鸿,似雪中送暖,似久旱逢雨……虽然伴随着心悸,胸闷与气短,却叫人叫人甘之如饴……
饶是我已心理建设许久,却依然始料未及。
快乐得快要死了——是否就是用来形容我这刻的心情与感受的?
*
他却陡然离开我的唇,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抚着我的脸,急促道:
“呼吸!醉儿你别憋着气啊,快呼吸,呼吸!”他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语气竟是无奈又哭笑不得。
再次浑噩之前,我听到一女护士尖锐的声音在病房门口想起:
“哎呀!你!你怎么把她给亲昏了呢!?”
随即那声音又由近而远:“医生!医生啊!快来看看啊12床,12床接吻接得昏过去了!”
囧……她奶奶的!在梦里都能遇上这么不省心的人!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痛苦地低咒了一句:“这梦也太TM真实了!”
两眼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039 上个厕所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低咒了一句:“这梦也太TM真实了!”然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
这一觉睡得有些累。我伸了伸腿,酸软无力。
欣慰的是我捞到了垂涎已久的福利,没有辜负我痴长二十一年以来的首场春梦。哪怕春梦历来了无痕,我仍是喜不自胜。
满足地匝了匝嘴,安静地张开眼睛,窗外天空墨蓝,正当夜阑人静。
我目光所及的景象却不是我所熟悉的——墙壁颜色太森白,窗帘垂缀感不够,墙头灯造型太磕碜。身体所在的这张床,触感也很陌生:有些窄,有些硬,枕头也矮了点儿。我的右手臂酸胀,指尖似乎正被某种温热的气息吹拂着……
“指尖”与“气息”,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居然暧mei不已,我几乎刻不容缓就因此回忆起了那场梦里的情形……
羞赧地暗爽了一会儿,目光去寻找指尖的热源——是他的鼻息。
我第一次见他睡着的模样,一颗心顿时软成一片。
他颀长的身子此刻蜷坐着,脑袋伏在我床畔,一支胳膊枕在脸侧。原本略微向上扬起的浓眉显得乖顺而柔和,浓密的眼睫被灯光在眼睛下方耀出一排旖旎的阴影。那眼睛若是张开,定然璀璨明亮、华光乍现。英挺的鼻梁下,轻抿的嘴唇皎美如上弦之月,唇角生出一抹温暖的涟漪……
他这人真的好看,好看得不像真人。
思忖间,我忽然浑身一颤,顿时灵台锃亮……几个来回大眨眼之后,我咬牙支肘想要下床,却立刻给人轻轻摁住。
“要什么,我拿给你。”静夜里,他刚从浅眠中醒来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好听得不像话。俯视着我的眼睛却是清如朝露,丝毫混沌都没有。
我轻轻地问:“你刚刚真的睡着了么?”
他顿了一顿,微微勾起唇:“你猜。”说完转身去倒水。
“假寐的吧?”我看着他英挺的背,“你连颗眼屎都没有。”说着我伸手凑近自己的眼角,一抬手臂居然骨头发酸,刺激得我“咝——”的一声低叫。
他端着水杯,长腿一迈就过来了,“当心点儿!你这只手刚刚打完点滴,护士说那药打进去是有些疼的。”
他伸手轻抚了抚我酸胀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勾起搭在我脸上的发丝别到我耳后,语气极尽温柔:“你发高烧了,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终于能好好跟我说话了。”
暂且没顾上其他的问题,我心里发虚,试探着问:“难道……我还有不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
“何止?”他拧眉,“不光是不好好说话,还动手动脚呢。”
“呃……?”我预感不妙。
他佯做回忆状,点头道:“啊,没动脚,是动的嘴。”
“八嘎……”我顿觉五内俱焚,又想要自然昏厥了。我就说那嘴巴的触感怎么好得跟高仿似的呢,原来丫就是个真货!
囧……这下可好,本来我也算一派青春玉女的形象,现在整个一革命欲女的模样。
乱性的看来不止是喝高酒,发高烧也有这样的风险!脑海里碰出个小人儿,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她指着我的心脏扯开嗓子骂:“其实根本就是你丫的色yù熏心!”
“别咬嘴唇。本来就烧得裂开了,咬了会更疼!”身边的男人把杯子递过来,“先喝点儿水好不好?然后吃些东西。”
我没缓过来,天然呆傻状看向他,思维却还停留在被小人儿指控的阶段,惶恐地辩白道:“我……我那不是以为是在梦里么?”
他一怔,锃亮的眼睛眨巴两下,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好不欢乐的样子。
我一惊,羞怒交加!一把扯高身上的薄被直盖到鼻子上,露出一双眼睛敌视他:
“你笑,你还笑?!你欺负我!我是让你给我喝水来着,这……我水没喝着,人先给你闷昏过去了!还冤枉我色yù熏心!你这是什么破侄儿啊?!”我越说越有理,欲加他罪,何患无词!?
他讶然挑眉,随即苦笑:“姑姑啊,我什么时候说你色yù熏心了?”
我狠狠地瞪他,不吭声。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眉眼间却尽是笑意。半晌,伸出一只手轻扯我的薄被。
我用了力,死活揪着不放,虚张声势道:“干嘛?这是我的!”
他目含宠溺,伸出手揉了揉我头顶的发,笑道:“别这样,我不欺负你了。这样盖着当心又憋昏过去。”
我又是浑身一颤,也顾不得全身酸软,一个挺身就从床上腾了起来。
他有些急了,连忙伸手过来搂我:“醉儿,不生气了啊!”
我摸了一把冷汗,咬着唇为难地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贴近我,温言软语哄道:“姑姑……要不还是我来喂你?这次真喂,一定让你喝着水,好不好?”
我给他说得耳根一热,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现下,生理上的某些需求比他更难以抗拒,只得苦逼地迎上他温情脉脉的目光,拿腔作势道:“姑姑想先亲自上个厕所!”
040 别憋着气
我给他说得耳根一热,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现下,生理上的某些需求比他更难以抗拒,只得苦逼地迎上他温情脉脉目光,拿腔作势道:“姑姑想先亲自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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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暗的灯光辨识贤侄沈卿来那俊逸的脸,果然,其上隐约可见一抹含蓄的红。
姑姑我不由得心花怒放。
从相识至今,每遇对峙,败北的那个通常是我。今天无意间扳回一成,我毫不迟疑地笑得唇不盖齿。
我“哈哈”一声,轻轻推开他虚扶在我双肩的手臂,一个装模作样的大撩腿,双脚已经伸到床下趿住了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
“慢一点,”他果断抓住我一只手,翻过掌将我的手包裹在他手心,“猛地站起来会头晕的。”
我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说:“阿来,我没那么娇弱。”目光移到我们紧紧相扣的两只手上,“可是我喜欢这样握着你的手。”
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唇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地醉了我的眼睛。握着我的手越发用力地捏了捏,“以后都给你握着。”
“……你这句话的语境,有点儿‘承诺’的意思。”我说。
他眸光流转,点点头:“是,你是学中文的,你说是就一定是。”
我眯着眼试探道:“那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啊……我不再喜欢这样握着你的手了呢?”
问完这话我就有点儿悔,舌头都差点儿闪了。
他果然眸光一黯,把我的手拉至他眼前,用另一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背上扎过针管的地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由我来握着你的手,你不挣开就行了。”
他的声音比这万籁俱寂的夜还要沉静,语气是经过思考后的慎重,“你不是说‘承诺’吗?那我也向你要个承诺。那就是,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要挣开我的手。好不好?”
我呼吸一窒,鼻尖顷刻间酸涩不已,赶紧回避他的目光,垂眼去看脚上那款雌雄莫辨的蓝色塑料拖鞋。
我哪里料得到原本用去逗他的一句戏言反倒让自己先红了眼。
“唉,不要咬着嘴唇……”他躬下身子,眼睛与我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忽而目光一闪,“你怎么了?”
我欲盖弥彰地转过脸去,马上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与他对视。
眼睛里的雾气瞬间就凝结成水,我微微扬起头,使劲转着眼珠子想要把那些水份挥发掉。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只要回答‘好’,就可以。”
我点点头,忙不迭地用力点头。这该死的眼泪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呢。
“说话啊。”他不依不饶的温柔而执着。
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么!?我一张口恐怕就要哭出来。
他轻轻一笑,鼻息扑打在我微微仰起的下巴尖上,“看来是你嘴唇咬得太紧发不出声音。”
我无可奈何,艰难万分地从喉管里憋出个“好”字来。他调皮地冲我挤了挤眼睛,接着魅惑众生地一笑。
我看恍了神,眨巴一下眼,两颗泪珠顺应而下。
他的眸光忽地就暗了,下一秒,他脑袋一歪,嘴巴精准无误地贴上我的唇。
我“呀”地低喃了一声,他蓦地离开我笑着说:“你再咬嘴唇我就这样让你放松。”
我心跳如雷,又羞又喜。嘴上却是不由自主“哼”地一声,是几乎要哭出来声音。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我完全没料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颇有些紧张得不敢面对。用双臂撑着身子往后缓缓地挪动,试图离开他的气息笼罩范围再好好说话,“……那、那个塑料拖鞋太丑了!”
他一愣,低头看了看被我踢到一边的拖鞋和我已经缩到半空中的双脚,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只道他嫌我娇气,一下就来气了,蓄积已久的泪珠子“叭叭叭”都砸了下来,带着哭腔朝他低喊:“那拖鞋就是丑啊!我病了你就能欺负我了么?我最不喜欢穿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拖鞋了!”
他苦笑,“回头给你买新的。要多少、要什么颜色的都可以。这里是医院,暂时委屈你。”他说得认真。
我情绪来了收不住,不依不饶不讲道理:
“为什么要委屈我呀?我委屈够了!你干嘛非让我穿这么丑的拖鞋?你干嘛不早点儿去森林里找我?你干嘛让个女的在手机里头跟我说你关机了,你干嘛羊猫不分,你干嘛用个高丽棒子女歌手的声音做电话铃声,你干嘛让你那妹妹抢了你的手机掐掉我的电话……你干嘛让我想你都想生病了,你干嘛非让我打这些疼死人的针!呜呜……”我越说越委屈,声泪俱下的速度与质量让我自己都心生敬畏。
我抬起手,视线模糊,却偏偏还要去看那些我这会儿压根就看不清的针眼,“疼死我了……你这是什么破侄子啊?有你这么……唔!”
剩下的话被他用嘴巴堵在我嘴里了。
我捣腾了老半天拉开的一些距离,他长臂一伸,半秒没用就给我捞了回去。
嘴里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腰间是他炽热有力的胳膊。贴近的胸膛里面,两颗心都雷动如鼓……
我昏昏沉沉地意识到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是我在清醒状态下被他索求的吻。
我不自主地将原本推挡在他胸前的手绕上他的脖颈,紧张得身体微微发颤,嘴里的舌头试探性质的碰了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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