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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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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件事过后,刘云德便对卫子君不理不睬。这下可好,迭云不来了,刘云德不理人,倒是弄得卫子君好生难受。她把他们当作亲人,一心的想着他们好,谁知他们如此不领情。她虽知道刘云德那点心思,但男人好似只要有个女人便可吧,再说蝶儿也算美人了,哎。

还好,刘云德虽然不理她,但依然尽心尽力地做事,这倒让卫子君舒了口气。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九章 确认]

聚云楼又多招了几个伙计,在原来的伙计里面提了个能干的做领班,将六郎调到分号做管事,两处酒楼的工作都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卫子君也开心地做着甩手掌柜的。你刘云德不理人是吧,她还不去了,一连几日都在谷中练功,只是偶尔去店中瞧瞧。

卫子君的武功已练至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之境界。轻功更是了得,凌波微步已至踏水而行,稍加时日便可无需踏水,一跃而至了。

聚云叟看着进步神速的卫子君,喜爱得不得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的武学奇才,居然能将别人数年甚至数十年方能达成的功力,只在数月便达成了,不可不说这是奇迹。但这与她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她的超强的领悟能力,对武学的参透力,锲而不舍的耐力,以及勤学苦练的毅力,都是别人少有的。这也是聚云叟异常欣赏的地方。

这个孩子更另聚云叟欣赏的地方,便是她那颗孝心以及知恩图报的心。她完全把他这老头子和迭云当成了亲人。那日居然将经营一个月所得的六千三百两白银全数给他拿回去。聚云叟一生也没用过如此多银两,不肯收留。但她执意,要让师傅一生衣食无忧。聚云叟无奈只得留了一半。遇上了这个孩子,聚云叟这辈子知足了。

又是一连几日没有去店里,今日是卫子君的生辰,她是吃了迭云做的一碗寿面才想起的,想不到他虽生她的气,却还是惦着她。

饭后,练了一会武,卫子君觉得无聊,还是打算去店里看看。

由于轻功的长进,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城门,抬头看看城门上的大旗已经改为“孟”姓,不由有些想念陈长和李天祁了,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再来鹿城,也许一生都不再来此也说不定。

一路散散慢慢地逛着,看见卖簪子的小摊,心中一动,反正今日是自己生辰,给自己买点东西吧。看中了一只雕着兰花头的银簪,买了下来,又看中了一块圆形镂有一只白凤的玉佩,这玉佩通身青绿夹带些透白,成色尚好,精巧的是,那丝透白刚好雕成了玉凤,卫子君很是喜欢,便买下来挂在衣襟侧摆,想了想又给迭云买了一只镶有绿色宝石的银簪。

到了店中的时候,正是客满,卫子君看了一眼喧闹的大厅,径直向楼上走去。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后面一声急切而欣喜的叫喊:“王!”

卫子君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大汉向她奔来,后面还踉跄跟着两个也是同样打扮的人。

那大汉一把抓住卫子君手臂,“王!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死?王,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大汉说着居然红了眼圈。另外两个也围上来一齐叫着“大王”,皆是双眼红红。

卫子君有些蒙了,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弄得有点晕,“几位客官,可是认错人了?在下是这聚云楼的掌柜,并非各位口中的大王。”

“王不认得属下了吗,我是哥舒伐呀。”那大汉晃了晃卫子君的胳膊,眼神充满急切的期待。

“抱歉,客官,我并不识得你,可能我与你口中之人比较相似吧。”卫子君顺手拂下那紧缠于臂上的胳膊。

“这……”哥舒伐看着那眼中陌生的眼神,的确不象是认识他,可那鼻眼那身材那每一处细节,甚至连那表情都是如出一辙,世间怎会有相似至此之人。心下更是肯定,“王,一定是王,王同属下回去吧。”

“住手!”刘云德一声冷喝,上来将那又盘在卫子君手臂上的手拨了下去,“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大王,客官若是吃饭,我们好生伺候,若是找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个叫哥舒伐的大汉和两个同伴互相看了看,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欲惹事,深深看了卫子君一眼,回到了座位,坐下时还向这边望了一眼。

卫子君转身上楼进了房间,把门一插,席地坐于几案后的席榻上,手抚额头陷入沉思。

王!?她会是他们的大王?若是那几个大汉叫他一声除了王以外的其他任何称呼,她都会认为他们是认错人了,可是大王!她知道自己被刺的时候正是穿着一身异族将领的戎服,难道她真会是他们的王?这真是让她心乱如麻。

正凝眉苦思间,有人敲门,“谁?”卫子君不耐地问了一声,讨厌别人此时的打扰。

“是我。”是刘云德的声音,这呆子知道同她说话了?卫子君起身打开房门。

“你没事吧。不认识他们对吗?”刘云德小声地问。

“嗯!”卫子君点了点头。

刘云德见状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了。那个……晚上先别走……有点事。”说罢脸上有点红,又嗫嚅了几下,终是没再说出什么,转身就下去了。

那几个大汉,吃过饭便走了,并没有再做纠缠,许是也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晚上客人散去后,卫子君缓步踱下楼梯。就见下面摆满了两桌丰盛的饭菜,不似平时那般简单,而且还有酒。

见卫子君诧异的神色,刘云德搓着两手道:“那个……今日是你生辰,刚好让伙计们热闹热闹,他们也好久没热闹一下了。”

卫子君笑了笑,想起起那日迭云在店中提醒她要过生日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上心的记住了,又以让伙计热闹一下为借口来给他庆祝。“好啊,刚好热闹一下,大家都坐下来,今日不醉不归。”话落率先坐了下来。

大家见主角坐下,都纷纷坐下,一时间祝福声想成一片,那些自动坐在另一桌的伙计们纷纷过来敬酒,卫子君笑道:“你们十几人,一人一杯,我岂不是醉死了,这样,我们共同饮了这一杯,也是我敬大家的,谢各位一支以来的劳心劳力,卫某知道各位辛苦自是不会亏了各位,卫某先干为净。”

许是因为心事重重,卫子君不觉多饮了几杯,接着又玩起了击鼓传花的游戏,也不知是卫子君过于机灵,还是刘云德太笨,这花,每每都是由前者手中抛向后者时停住,看着他傻傻地拿着那朵花,一脸愁苦。卫子君哈哈大笑。

由于刘云德对酒精过敏,喝下一杯便已是浑身寒冷哆嗦不已,卫子君只好代他饮了几杯,她不记得自己又饮了几杯,直到昏沉沉地吵着要上楼睡觉。

[第一卷 鹿城篇:第四十章  探望]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早起的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两只还落在敞开的窗口。

梦中醒来的卫子君,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手却碰到一温热物体,本能的顺手摸去,骇得惊呼出声。

他怎么会睡在这?

蹙眉仔细回忆起昨晚的事。好似她被人扶上楼便插了门,迷迷糊糊地脱了衣服。接着听到敲门,便下意识的穿上中衣开门,是刘云德进来,她好似还问了句:“你来干什么?”便顺手插了门,然后倒床便睡了。

是这样了,唉,醉酒易出事呀,以后千万不要醉酒了,以前的她从不醉酒,到了古代,人的警惕性被这淳朴的民风降低了,以后可要注意了。

“刘云德!醒醒!刘云德!”推了几下,人依然没有反应,耐不住性子伸手抓起刘云德衣领将他一把扯了起来。

可怜的刘云德,睡梦中被活活提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事物,即刻骇叫起来:“啊,你为何在这儿?”。叫完还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襟,好似生怕被人非礼了去。

“你问我为何在这儿,这是我的房间,你缘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会在这儿!?”见他这幅模样,卫子君有些着恼。

“我为何会在这儿?为何会?,我……我喝多了,不记得。”刘云德苦恼地摇摇头。仔细回想,依稀记得是他觉得很晕,也很冷,便去敲卫子君的房门,门开后他便扑倒在她的床榻,她上榻以后他还好似还抱了她取暖,想到这里不觉脸上有些发烧。

抬头看看卫子君的表情,在她身上快速扫了一眼。“你……还是整理好衣裳再说吧。”

卫子君低头看去,胸前露了雪白一片,慌乱收好领口,瞪向刘云德。

“我,我会负责的。”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就算他被冤死也没关系。

闻听此言,白了他一眼,“好了,今日的事不准张扬,你出去吧!”

“你不用我负责吗?”刘云德眼中充满期待。

“不需,你快些出去,等会儿他们都醒了。”随即起身准备穿衣,却发觉他还在。

“真的不用我负责吗?”刘云德很失望。

见他依然问着在她听来看似愚蠢的话,一丝不耐涌了上来,“你在这里叫我如何穿衣?”

刘云德闻言一愣,有些失落地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出去。

才走到门口,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回头看看尚未穿衣的卫子君,手由门闩上又放了下来。

卫子君抓起那堆零乱衣衫,“谁?”

门外传来一声闷笑,“你猜猜。”

“啊,是二哥吗?”那熟悉的清朗声音分明是属于李天祁。“二哥等等,我即刻穿衣。”

卫子君示意刘云德噤声,然后把他扯到窗口,示意他跳下去。刘云德一阵气苦,来了个什么鬼二哥便要对他这样,心中顿时泛起一股酸涩。

见他死赖着不动,一把将他推了下去。做完灭口的缺德事,卫子君拍拍手,穿好衣服,才发觉自己太过紧张,两个男人便是睡在一起又有何妨,是她一时情急,忘了自己的“男子”身份,自嘲地笑了笑,打开了房门。

“四弟!”云纹锦袍的男子冲了进来,带来一股清朗的风。

“二哥!”卫子君看着他张开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子君,二哥想你了。”李天祁紧紧搂着卫子君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半晌,抬起头,“来给二哥亲一个。”说着便朝她的脸凑去。

李天祁也想不明白,素来沉稳守礼的他,缘何遇到这个四弟便会作出此等行经。他不明白为何对这个四弟和对别的兄弟感情就是不同,对别人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对这个四弟却是抓心挠肺地想念,对别的兄弟见面都是大笑着寒暄,谨守着礼节,对这个四弟见了却想紧紧地抱着,还忍不住地总想对那白白滑滑的脸蛋亲上一口,让他完全淡忘了礼数。

“二哥——”卫子君用力推开李天祁贴上来的脸,拉他坐下。“二哥,仗打完了吗?”。

“嗯!不打完如何能来看你。”李天祁掐了掐她的脸蛋,手感好的要命。

“你何时到的?三哥呢?”她发现陈长没来。

“昨晚便到了,但太晚了,你都睡下了,所以今儿一大早便来堵你被窝了。公治他很可能要留守边关,那里的驻将战死了。”

“啊?那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三哥了?”

“怎么?见了我你还想他?”李天祁拉住她的手,“别想他了,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卫子君被李天祁拉着下了楼,见楼下站了好几个黑衣侍卫,旁边地上放了一个类似四角铜鼎的带盖的器皿,那鼎上四角有吊环,周身镂着回形花纹。“这是什么?”卫子君好奇问道。

李天祁向那几个侍卫示意,“打开!”

侍卫七手八脚地掰动四角,打开盖子,鼎上赫然冒出一股寒气。走近一看,鼎内满布的碎冰下稀疏的露出绿色花纹。“冰镇西瓜!”卫子君兴奋大叫起来。马上叫六郎拿刀来切。

“这么早便吃?你还没吃早饭,会不会冰坏肚子。”李天祁有些担心。

“不会,我正渴着呢!”整个一个西瓜全部切完。拿起一块递给李天祁,后者摇头,“带给你吃的。”

又拿了几块递给六郎和那几个侍卫,侍卫见状都不敢接,要知道这是上贡来的西瓜,他们这些下人只有看的份,哪里敢吃。

卫子君看向李天祁,意思让他开口叫他们拿了,李天祁见了不由苦笑:“这是给我大老远从京师给你拿来的,你就别惦着这个那个的了。”

“可他们该是渴了呀,这么重的东西难不成是你搬来的?”卫子君气恼李天祁不体恤下属。

李天祁无奈,命那些下属:“都拿了吧。”

几个侍卫才敢接过西瓜,卫子君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唔!好甜,好吃,这是什么瓜?”

“这是贡瓜,怎能不甜,从夏天一直冰到现在的,宫里的妃子都吃不到了。”李天祁含笑看着她的吃相,帮她擦了擦蹭了脸旁的瓜汁。

“唔,难怪这么好吃。”卫子君倒没去想妃子们都吃不到了,为何她还能吃到。

又拿起了一块西瓜,眼角扫到门外一个身影,“六郎,叫刘云德进来。”

看到一脸落寞的刘云德,心中滑过一丝内疚,将一块大大的西瓜塞在他手中。

刘云德赌气地扭转脸,不肯接那西瓜,眼睛瞪向李天祁,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个鬼二哥让她把他从三楼的窗口扔了出去。

两个男人的目光一碰,均是一愣。

刘云德眼定定地看着李天祁,难怪她要把他丢出去,这个什么鬼二哥,的确是英俊,那一身清朗的气息,犹如来自草原的风,那双灼灼双目令人联想到太阳。一股酸涩瞬间涌出,转头望向卫子君,似乎哪里不妥,又盯了回来。这张脸,怎么好似有些熟悉?

李天祁也是愣怔地望着他,那俊美的脸庞让他恍忽了一下,这人好似在哪里见过?

卫子君见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上前打趣道:“二位,天已大亮,可醒否?”

两人同时转头,这一转头,卫子君有些微诧,“难怪二位如此惺惺相惜,原来竟如此相像。”

的确,她发现两人五官竟有六七成相像,只是那气质,却是迥异的。

两人听闻此言,顿然了悟,为何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卫子君为两人作了简单介绍,刘云德只是冷冷“嗯”了一声。

住在店里的活计们,此时都下来了,卫子君便招呼道:“都过来这里吃西瓜。”

人多嘴多,眨眼间这些西瓜就只剩皮了。

李天祁不由苦笑,这西瓜,从京师运到这里,连他自己都没舍得动一口,她却不当一回事都分给下人吃了。要知道他征战几个月,圣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舍弃了金银锦缎,要了这么个西瓜,这可是千斤难买,谁知道他一瞬间便给分了。

“咦?这些冰缘何不化?这个鼎不错!我们再买个瓜放进来冰如何?”卫子君看着这个鼎,惊奇着这东西为何能保温。

李天祁气得敲了一下卫子君的额头,“这时候哪里还有瓜了,八月都已经没了,现在都十月了。那个也不是鼎,是冰鉴。”

这样!卫子君倒是没有考虑过此时还有没有瓜,这段时间只想着盘那个丹鹤楼的事了,所以连她最爱的西瓜也忘记买来吃,如此说西瓜在此时应该是很难得的东西了,李天祁却这么大老远的拿来,不由心中有些感动。“谢谢二哥……这么远……”

“好了。”李天祁打断卫子君的话,“快点收拾一下,我们今日起程去余杭游钱塘湖。”

[第一卷 鹿城篇:第四十一章  身份]

站在船头,望着大运河波涛滚滚,卫子君心中感慨万千。想杨坚之远见,杨广为开凿运河所背负的骂名。然历史洪流滚滚,仍无法掩盖这一卓著功绩,至今造福于人,而今他们的英魂可曾在运河上倘佯。是欣慰,是遗憾?

李天祁盯着船头的纤细身形,修长、消瘦,迎风而立,那样的英姿飒飒,白衫飞舞,似要化羽而去。玉白的雪颜上,纤眉轻蹙,神色凝重,眸光遥望远方,如深潭般不可测度。

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怎样,我四弟好风采吧!”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自是比你好风采,比你多了一丝俊逸,也比你多了一丝阴柔,想必也比你更会疼人儿。”身着水蓝襦裙的女子品评道,美丽的水眸盈满笑意。

“怎么!这算一见倾心吗?你该不会想勾引我四弟吧,啊?哈哈哈……”李天祁笑道,云纹锦袍下摆一撩,健美的身形跨出船舱,抛开身边的人向卫子君走去。“子君在想什么?”

“在想杨广。”没经考虑便脱口而出。

“哦?想那昏君做甚?”李天祁疑惑道。

“世人只当他是昏君,却没有看到他的努力,他也是一个有报复的人啊!他扰劳天下,开凿运河,虽然劳民,但为后世留下无尽福祉,征伐高丽,虽然穷兵,亦不难看出他一统天下的雄心。不过不得法罢了。也许正是这屡次的开疆拓土才让他顿生无力之感,不知该何以对天下,才会那般逃避的吧。”

“四弟如此想法却是少见。”李天祁颇为惊奇卫子君此番言论。

“你看岸边那义仓,高广至此,储粮百万石,够几十年之用,灾害之年开仓济民,征战之时以备军需,杨坚果真千古一帝,实有有远见啊。统一华夏,恢复汉文明,开凿运河,清简法令,躬履节俭,实乃一代明君。也许,杨广想超越他的父亲,但好大喜功,过于急躁,终不得法。但他重教寻典、完善科举,为汉文化作出的贡献却也是有目共睹。”

的确,成王败寇,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儒家修史者对隋炀帝道义上的评价确是苛刻甚至是偏激的,因为他们把他描写成的典型的“末代昏君“,却完全忽视了他对汉文明所做的贡献。要知道便是当时唐太宗的贞观时代也远不及杨广的大业前期富庶,而唐太宗被称为千古一帝,杨广却落了个万世唾骂的恶名。这就是历史。胜利者的历史。

“子君是在为杨广叫屈吗?”

“是叹历史的失实!”如果不是,这大昱国从何而来。能将一个朝代活生生的掩盖,那么将杨广写成一个一无是处的昏君又有何难。

“我看四弟说得有理。”后面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卫子君回头,一个水蓝襦裙的少妇款步走来,天生丽质,一身华贵,大眼含春,粉面带笑。

“嫂嫂!二嫂身体好些吗?江风太大,二嫂回舱休息吧。”卫子君关切地道。

卫子君上船时才得知有这么个二嫂,听说李天祁要来吴郡,硬是要跟随前来,也好看望一下他口中叨念个不停的四弟是何等人物。但一路舟车劳顿,身体有恙,一直在舱中休息。

“怜吾,船头风大,你身体吃得消吗?”李天祁伸手扶过怜吾,这个怜吾是他的正妃,虽说是的皇权交易的产物,倒也为人贤淑,知书识理,与她,他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而怜吾能够嫁给他,也是幸运的,不是每个公主都有这样的好命,遇到一个懂得温柔呵护,知疼知热的丈夫,便算是没有感受过他火热的情感,又如何呢,她很知足了。

“无妨,整日的闷在舱里,人都要发霉了,出来透透气。”怜吾笑道,看向卫子君,“四弟方才所言极是,任何人,便算是个昏君也好,也不能抹杀他的全部功过呀。”

“嫂嫂能有如此见解,实是子君知音,不似某些人看问题仅凭一己之意。”卫子君嘴角轻翘,乜斜了一眼李天祁。

“呵呵,四弟,那杨广政权乃是当今圣上亲自推翻,殿下自是将杨广看作敌人,是以殿下才会那般看他。”怜吾说完,突然惊觉失言,顿时掩口看向李天祁。

殿下!?卫子君也吃了一惊,李天祁难道不仅仅是个安抚使那般简单?

“殿下?二哥是皇子吗,还是亲王?郡王?”卫子君眯眼看向李天祁,含笑道:“如果二哥是皇子,会不会继承大统?到时可别忘记照顾一下小弟。”

难怪,那日酒楼初识便觉得此人举止不凡,再从连日来的相处更看出他高贵的气质,良好的教养,大气的作派,而他轻易便将丹鹤楼要了去,又非平常官员所能做到。而再看他如此年轻,想必是郡王的机会较少,那大半是亲王或皇子了。

“哎!皇亲国戚,我这辈子不用愁喽。”越说越兴奋,扳过李天祁的脸看了又看。

若他真是个皇子,倒是好生有趣,也许她能见到当今天子也说不定,那样她真不枉来此一遭了,并且有了这个靠山,那这个天下,还不是由着她闯荡?

李天祁双目含笑对上卫子君,他一直隐瞒身份就是怕他知道了会有所拘束,没想到他知道了不但不拘谨,更没有象那些俗人一样谨小慎微地巴结,反而不当一回事,依然开着玩笑,这让他对这个四弟越发地欣赏和喜爱。

“我只是老三,前面还有两个大哥,所以你的希望要落空了。”抬起大手捏了捏卫子君的鼻子。鼻头柔韧的触感让他的手轻颤了一下。

“子君的鼻子长得好啊!”李天祁端详着卫子君,“正看如白玉悬胆,侧看如笔直挺翘的白玉峰,摸起来却又肉感丰富,实乃大贵呀,就凭你这鼻子,将来不用为兄我提携,自会大贵无比。”

“二嫂,二哥什么时候沦为看相解惑的了?”卫子君笑着对怜吾道,“你可要看紧他,若他哪日皇子做腻了,去市井做个卜卦先生倒也是个人才。”

“你小子一张嘴专是为了对付我而生的,对不对?”李天祁伸手就去捂卫子君的嘴,两个人笑闹作一团。

怜吾微笑着站在一旁观看,先是单纯地笑着,渐渐地眼中流露出些微的担忧与不安。

[第一卷 鹿城篇:第四十二章   钱塘]

吃过午饭,江上起了大风,一行人只好窝在舱内。

怜吾无聊,手执两个小篓走向相谈甚欢的二人。她好象一直无法加入他们其中,原本她与李天祁是有话的,但在这个四弟面前,她便成了局外人。

“四弟,与嫂嫂下盘围棋可好?”怜吾将小篓放在卫子君面前,坐了下来。

“好啊,难得嫂嫂有此雅兴,只是小弟棋艺不精,嫂嫂手下留情。”卫子君也来了兴致,不知这小美人棋艺如何,能主动邀请,想来应是错不了。

“四弟过谦了,嫂嫂才是棋艺不精,每每与你二哥下棋,他要先让我几子,次次都还是输于他。悬殊太大,下着无趣,以致想找个人下棋打发下无聊时间都不成,所以今儿个才逮着四弟下一盘。”

打开精美的棋篓,那里面竟是白绿两色用玉打磨成的棋子,小如指甲,精美异常,这简直是艺术品,难怪那棋篓那么小。“嫂嫂真是知情识趣的妙人,连这棋子都是如此玲珑秀美。”卫子君手执白玉子,不由赞道。

“嫂嫂执绿子,请先行。”卫子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盘棋用了两刻钟时间,毫无悬念的,卫子君占了大片地盘,怜吾只勉强活了两个角,四边及腹围大片区域都是卫子君的白子。

见此情景,李天祁哈哈大笑:“怜吾,看来你依然要寂寞下去了,你的位子应该让给我了。”

“想不到子君棋艺也如此了得,今日为兄于你大战一场,我久无对手,这手也越发痒了。”李天祁得意地自夸了一番。

分开棋子,将绿棋推给卫子君,“四弟先行。”

卫子君看了一眼李天祁,手执绿子放了下去。

两白两绿,四子落定,卫子君接着一个大飞。

“四弟好大胃口。”李天祁执白子一长。

棋盘上白绿交缠,棋子多了起来。

“二哥,看好了,那是拐羊头,你还要拐下去吗?”卫子君奇怪,这初学者都看得懂的拐羊头,他居然还跟着走吗?

“子君,你没看到我下面有一子呼应吗?拐到这里我全盘皆活呀,这可是一条猛龙。”

“二哥,你再仔细数数,排到那里是否刚好错过?”她早就看到他接应那一子,但那一子刚好偏了一格。

李天祁仔细排数一番,果然错过一格刚好接不到,无奈叹息一声只得弃子。

两刻钟过后,大局已定,各自拾起死子清点棋盘,双方白绿各占了几块,胜负难分,仔细数过后,卫子君以三又四分之一子胜了李天祁。

怜吾在一旁拍手笑到:“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杀杀他的威风。”

李天祁因着终于棋逢对手而大呼痛快,逼着卫子君再来一盘。因为更加谨慎,李天祁第二盘以一又二分之一子险胜。接连又下了两盘又是各一胜一负。今日四盘下来两人各两胜两负,不输不赢,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因着这一发现,李天祁兴奋不已,自问自己棋艺少有对手,如今能遇到可与自己对弈之人,而这人又是自己心爱的四弟,心里别提有高兴,对卫子君的欣赏喜爱之情便又加了一层。

船行至钱塘湖已是傍晚,湖面灯火辉煌,一片绚烂,游船画舫络绎不绝。想不到西湖在此时便已是游人如织,只是现在尚未建那三潭印月的三塔。

钱塘湖,便是后来的西湖,但在这个时代因为毗连钱塘江而叫做钱塘湖。地处余杭郡的中心,余杭,也就是现代的杭州,由隋文帝杨坚命名为杭州,后被隋炀帝杨广改州为郡,命为余杭郡,沿用至今。

十月的风本就已是凉爽,入了夜,便添了两分凉意,练过武的卫子君和李天祁,站在船头,只觉这风舒爽无比,不由心生欢畅。怜吾却要加件披风方觉得好过。

船行至湖中央,江上靡靡之音飘来,对面行过一艘缀满大红灯笼的官船,里面飘出歌声:

……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日将幕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

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游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

细听下,竟是一首楚辞,想来这曾属吴楚之地,也遗留了一些楚国的民间诗歌。

两船交错行过,对面船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显得李天祁这艘船清冷无比。

一阵江风吹过,卫子君觉得周身舒畅,她身边的怜吾却打了个冷战。

“嫂嫂冷了吗,我来帮你取暖吧。”话落,卫子君转身伸出双手握住怜吾的双手。怜吾大惊,这四弟动作也太大胆了,虽说世风开化,但叔嫂之间这也是大不合礼数的,何况李天祁还在。

但卫子君似乎并没有去注意什么礼数,也不觉有何不妥,握住怜吾双手,内力缓缓输入。

正自惊诧的怜吾,突觉自双手涌入一股热流,这热流迅速传遍全身,连冰冷的脚趾都滚热起来,一时间有些惊讶地望着卫子君,见她那双晶亮的眸忽闪着,如夜晚的星空一般明亮灿烂,一时间不知是因那突来的热量还是什么原因,一团红晕染上面颊。

卫子君松开握住怜吾的手,“嫂嫂,暖和了吧。”

“多谢四弟,想不到四弟还会武功。”怜吾闪烁的眸竟有些不敢去看卫子君的脸,转向李天祁道:“我就说四弟应该比你会疼人,你看你,一身武功,高不可测,却从来都不曾传点内力来给我取暖。”

李天祁笑道:“我个大男人难免心粗了点。”

“四弟就不是男人?”怜吾笑道,“你呀,这心岂止是粗,要是心中有,何来粗心?我可是见你千里之外运个冰镇西瓜过来。”

“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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