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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次相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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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丁步直。”
“哦,他是唐甘兰的侄子,你是他的媳妇,自然是侄媳妇。”
“诶?!!!”
没等乐从心惊讶,周围一大圈听墙脚的唐氏精英们先炸了窝。
“丁总的媳妇?”
“天哪!”
“地啊!”
“妹啊!”
“为什么玉面阎罗都能找到老婆,我这么善良贤惠居然还是单身狗!苍天无眼!”
乐从心看着这帮人鬼哭狼嚎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等一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来加班——”
“砰!”
场内的灯光突然灭了,三道追光打在了正前方的舞台上,灯光中,站着一袭大红礼服的唐甘悠。
“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一年一度的唐氏家族年会,我是唐甘悠。”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乐从心看到舞台左侧,一个主持人打扮的男性气得跳脚,拼命向二楼的灯光打手势。
乐从心:?
谭迟咔嚓拍照:“有戏。”
“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唐甘悠,将宣布我的唐氏赌约!”
台下一片哗然。
“我的赌约就是,三十岁前找到相伴一生的爱人!”
台下一片死寂。
“哈?”乐从心说,“这也行?!”
谭迟:“果然是表兄妹,唐甘喆当时的赌约是三十岁之前找到真爱结婚。”
“……”
“等一下,”乐从心说,“唐甘喆现在仍是唐氏集团的总裁,也就是说——”
“他还是一只单身狗。”
“……”
又有两盏追光灯照到了唐甘喆身上。唐甘喆半眯着眼,冷笑了一声。
“此时此刻,我荣幸地通知大家,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真爱!他就是——”唐甘悠摘下话筒,手指向前一伸,“丁步直!”
“轰!”台下炸了。
空中射来三道追光,砰砰砰打在了丁步直的身上。
乐从心的耳朵也炸了,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尖锐的嗡鸣在脑海里回荡。
她呆呆看着人群中央的丁步直,他全身发光,和唐甘悠遥遥相望。
台上的唐甘悠笑了,甜美灿烂。
台下的丁步直也笑了,阴冷如刀。
不知道为什么,围在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路。丁步直转身,沿着那条路,一步一步走向了乐从心。
乐从心四周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了,无法呼吸,她傻傻看着丁步直携着一身璀璨,劈开黑暗站到了眼前。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乐从心耳朵嗡一声,又恢复了听觉,四面八方的惊呼和嘈杂涌入了耳畔。
丁步直领着乐从心向前走去,追光灯分出一半落在了乐从心的身上,和丁步直的光融在了一起。
只有几步路,可乐从心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站到台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她的触感变得异常灵敏,她能感觉到丁步直的手微微用力,甚至,还有些发抖。
“唐甘悠,”丁步直说,“很抱歉,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唐甘悠惊叫:“不,怎么可能?!她是谁?!”
“她叫乐从心,是我生生世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唐甘悠:阿直,怎么样,我这一招算不算的上是两肋插刀落井下石锦上添花的神助攻?
丁步直:呵呵。
唐甘悠: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要是有空就约老胡出来喝个茶吧!
丁步直:我掐死你!
第25章
乐从心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不清,耳朵里只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就像八百米长跑考试时,那种神魂出窍的感觉。
台下哗然一片,惊呼起哄尖叫。
唐甘悠捂着脸大叫:“NO!我的爱!我的心碎了,我要出国去疗伤!再见了,我的爱!”
说完,提着裙子逃之夭夭。
谭迟嚼牛排:“唐甘兰,你这位表妹的演技——”
唐甘兰捂脸:“我不认识她!”
唐甘喆的脸黑了,精英高层一脸惨不忍睹,一片混乱中,原主持人抢回了话筒,主持□□剪彩仪式。
整个大厅乱哄哄的,而始作俑者丁步直则领着乐从心,施施然离场。
乐从心走过了花园,走过了红毯,坐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无声无息滑入夜色,将唐氏家族的喧嚣甩在了身后。
司机十分识相,车子一发动,就关闭了驾驶室的隔窗。
车里很安静,窗外是无尽的夜色。
安静黑暗的氛围给乐从心带来了安全感,她的呼吸慢慢稳定,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她转动眼珠,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丁步直坐得笔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他的手握着乐从心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乐从心看到他的腮帮子动了动,似乎在咬后槽牙。
乐从心觉得情况不太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抽回来。
可她的手刚动,就被丁步直攥紧了。
“你……”丁步直说,“是不是有些意外?”
乐从心:“……”
何止意外,我差点吓得厥过去好伐!
乐从心:“丁总,刚刚……是加班的内容吗?”
丁步直转过了头。他的眼瞳凉淡如琥珀,流光似水。
乐从心吞口水:“我、我觉得吧,唐甘悠小姐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如果想拒绝她,其实不用找我做挡箭牌这么麻烦……”
乐从心说完这句话,已经用完了所用的勇气,迅速蹭到车门边,勾着脑袋装死——如果不是丁步直死死抓着她的手,她其实更想跳车。
半晌,她听到丁步直轻轻叹了口气。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他说。
乐从心:“啊?”
“你的壳太硬了。”
乐从心:“……”
他是不是在骂人?
“唐甘悠不喜欢我,”丁步直继续说,“我当她是妹妹。”
乐从心:“她不是你姑姑吗?”
丁步直狠狠一捏乐从心手指。
乐从心噤声。
“你不是挡箭牌。”丁步直松开了手。
乐从心忙把手藏到身后,暗暗呼出一口气。
妈呀,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指头都被捏麻——嗝!
丁步直突然贴了过来,双手捏住乐从心的脸蛋子,恶狠狠地说:“你逃不了了。”
乐从心:“嗝!!”
丁步直眨了一下眼皮,轻轻笑了,眼尾荡起绯红色的水光。
“生生世世,你都别想逃。”
*
乐从心觉得,丁步直的表白,十分不对劲儿。
一般人会把女方的脸捏成饭团子说情话吗?
一般人表白会带上“生生世世”这种装逼词汇吗?
一般人会前一秒说着感天动地的台词,下一秒就通知她自己坐飞机回春城吗?
甚至之后的一个月,丁步直和她的通讯记录居然全都是“这份策划看一下”、“这份文件改一下”、“早上打卡迟到,扣50”——这种风格!
什么生生世世的爱人,他特么是我生生死死的债主!
乐从心没有任何恋爱的甜蜜感,也没有闻到任何恋爱的酸腐味,她感觉自己只是去蓟京参加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年会,惹毛了神经兮兮的领导,从此后过上了日日被领导穿小鞋的苦逼生活。
甚至,乐从心觉得——害怕。
只要一想到丁步直,她的心脏就会无由来的发抖,不是开心、不是迷恋,甚至不是任何正面的感情,而是从灵魂里渗出的恐惧。
乐从心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她看到丁步直也会发憷,但基本还在人类可承受的范围内,可现在,丁步直似乎升级成了她的天敌,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秒杀。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丁步直在蓟京待了一个月,乐从心就惶惶不可终日了一个月,当得知丁步直订了回程机票的那一刻,乐从心感觉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了。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杀人不过头点地,砍头也不过碗大的疤。
乐从心算着倒计时,每天给自己打着气,决定等丁步直回来就和他摊牌——她和他不合适,请他另谋佳人。
倒计时第二天,乐从心的勇气储存条达到了90%,她决定下班后去春水河畔的白云观拜一拜,努力把勇气值蓄到100%。
如此计划着,乐从心信心百倍出了门,下了楼,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乐从心。”有人叫她的名字。
乐从心一个激灵,缓缓回头。
丁步直站在树下,双手踹在羊绒大衣口袋里,脚边立着行李箱,苍白的树枝在他身后延长伸展,刺入湛蓝的天空,他的呼吸凝成苍冷的白气,熏红了他的眼眶。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仿佛一张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忽得,他笑了,整幅画活了起来。
他快步走了过来,衣角飘动,似乎只有一瞬间,又似乎过了很久,他站到了乐从心面前。
乐从心:“嗝!”
丁步直的笑容倏然变大,他猛地把乐从心拉入怀里,紧紧抱着,下巴蹭着乐从心的发旋。
“我回来了。”
乐从心的脑顶被他的下巴扎了个洞,积攒了一个月的勇气从洞里漏了个干干净净,还带了个妖娆的尾音,听起来愈发像个屁了。
*
早晨8:45分,吕光明坐在办公桌前,泡上心爱的方便面,定好三分钟闹钟,悠然刷手机。
李主任举着小喷壶为多肉呲呲呲喷水,罗姐盯着化妆镜啪啪啪补妆。
金色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洋洋洒洒。安静又充满活力的早晨,正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闹钟响了,吕光明吸了口泡面,听到门口的打卡机响了两声。
【打卡成功】
【打卡成功】
吕光明:“乐姐,早——噗!”
李泰平的喷壶呲出了三米远,罗姐的粉饼拍在了口红上。
他们英俊帅气的丁总监回来了,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揪着乐从心。
“大家早。”丁步直说。
办公室三人:“……早……”
乐从心垂着脑袋,迈着螃蟹步向自己的工位挪动,奈何手被丁步直握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只能半拉半扯地站在桌子边——吕光明似乎看到了一只被翻过壳的乌龟,四脚乱抓,无能为力。
大约是三人的目光太惊悚,丁步直终于松开了乐从心的手。
乐从心嗖一下钻进工位。
“十分钟后开会。”丁步直径直回了办公室。
三人呼啦啦围住了乐从心。
罗姐:“小乐,你怎么和丁总一起来上班啊?”
李泰平:“丁总为啥抓着你的手?!”
吕光明:“乐姐,你该不会是想逃班,结果被丁总撞到抓回来了吧。”
乐从心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差不多吧。”
的确是想逃,却被抓住了。
三人表示同情。
李泰平:“我得到内部消息,丁总在唐氏家族年会上拒绝了唐甘悠的求婚,带了一个女孩上台,说是他女朋友。”
罗姐:“年会?那不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了吗?怎么现在才传出来?”
李泰平:“唐氏家族年会是高层精英年会,会议内容和项目全是涉密的,一般都设有保密期。”
吕光明:“现在保密期过了?”
李泰平:“应该是,听说几天前唐氏董事会处理了一个高层,大约是尘埃落定了。”
罗姐:“丁总的女朋友是谁啊?”
李泰平:“不知道,小道消息太多,没有一个准确的。听说长得还挺漂亮,我估计是个小明星。”
吕光明:“有照片吗?”
李泰平摇头。
“小乐,你一个月前不是去蓟京出差吗?没听到什么消息吗?”罗姐问。
乐从心趴在桌上装死。
“小乐这种级别的,进不去。”李泰平说。
“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降服玉面阎罗。”吕光明说。
“准备开会。”丁步直夹着笔记本走了出来。
三人忙搬凳子坐好,乐从心半死不过挪了过去。
丁步直:“今天的会比较简单,主要是传达一下总部的文件精神。第一,今年的创收计划定了,具体大家可以去共享盘查看。”
李泰平、吕光明和罗姐发出哀嚎。
“第二,和我的私人有些关系。”
乐从心:“嗝!”
丁步直看了乐从心一眼,顿了顿,拿出一张红头文件。
“唐氏集团董事唐甘草涉嫌违规资金操作,经查属实,已由董事会免去一切职务,送公安部门调查。以及,” 丁步直又说,“唐甘草曾是我的继父。”
办公室一片死寂。
“散会。”丁步直站起身。
“丁总!”乐从心跳起来,“你继父……唐甘草……之前,蓟京……”
整理的那些资料,难道都是——
丁步直轻轻点了一下头。
丁步直回了办公室。李泰平、罗姐、吕光明只敢用眼神交流八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乐从心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唐甘草原本是唐氏家族的高层,也就是说,丁步直原来能坐到副总裁的位置,很有可能是靠着唐甘草的关系。
他突然被降职来这种破烂分公司,难道也是因为唐甘草的牵连?
可现在,他亲手揭发了唐甘草——
他在唐氏集团的处境会不会变得很艰难?
肯定会……吧……
心脏剧烈抽搐着,凉飕飕得疼。乐从心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了,她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直盯着丁步直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发呆。
有好几次,她都想去看看丁步直,可站起来好几次,又坐了回去。
她不敢,她怕看到丁步直现在的表情。
她怕她会心软。
如此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17点整,丁步直走出办公室,站在乐从心桌前。
乐从心愣愣看着他,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十分正常。
乐从心:“丁总,你……”
“你晚上想吃什么?”丁步直问。
乐从心:“啥?”
丁步直似乎有些无奈,用手指捏了一下乐从心的脸颊。
“快点,我饿了。”
乐从心:“嗝!”
丁步直揽住乐从心的肩膀,面对众人,挑眉一笑。
“忘了通知大家,乐从心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李泰平、罗姐、吕光明稀里哗啦石化了。
*
“万万没想到啊!”李泰平举着啤酒,“想不到传说中玉面阎罗的女朋友居然是小乐!”
“喂!”罗姐撞了一下李泰平。
“是丁总、丁总,哈哈哈哈。”
玉面阎罗丁步直先生表情淡定,给乐从心夹了一筷子“生发海藻”。
乐从心闷头苦吃,不发一言。
“丁总,您什么时候——”吕光明还是一脸不可思议,“我的意思是,你——”
“很久,”丁步直说,“我喜欢她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您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一见钟情?!”罗姐咋呼。
丁步直笑了笑:“大家还想点什么菜?”
李泰平:“涮菜再来一份。”
吕光明:“手切羊肉!”
罗姐:“毛肚!”
丁步直微信扫码点菜,脑袋靠近乐从心:“还想吃什么?”
乐从心吓得猛缩脖子:“不、不用了。”
丁步直没有动,他挑起睫毛,定定望着乐从心。
火锅里的蒸汽腾腾熏了起来,在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乐从心的心跳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酸涩,战栗,还有——害怕。
这样下去,迟早要去心脏搭桥。
乐从心抓过雪碧瓶,咚咚咚给自己灌了三杯。碳酸饮料的气体充满了胃袋,给人一种勇气倍增的感觉。
乐从心觉得时机到了,她耐心地等着大家吃完火锅,等着李主任他们告别,等到了她和丁步直独处的机会。
火锅店位于春水河畔,寒冬的风吹着光秃秃的柳枝,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能见到几个包裹严实的铲屎官遛狗。
气氛正好,凄凉萧瑟,正是提出分手的好时机。
“丁总,我有事想跟您说——嗝!”
丁步直抓住乐从心的手,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嗯。”他轻声说,“说吧。”
这种偶像剧的姿势似乎不适合展开严肃话题……
乐从心挣扎着把手抽出来,背在身后,绷紧脸皮。
“丁总,我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
丁步直:“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不相配。”乐从心振振有词,“第一,学历不相配,您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而我只是国内三流二本的学渣。第二,地位不相配,您是唐氏集团的高层精英,而我只是一个分公司的小职员。第三,经济实力不相配,您年薪几百万,我年薪不到6万,您的房子十三万一平,我的出租屋1500一个月。第四,朋友圈不相配,您的朋友圈都是富豪精英,我的朋友圈都是沙雕网友吐槽。”
“综上所述,我和您的世界观,人生观和发展观都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就算勉强在一起,以后也是注定要分手的。从机会成本的角度来看,您选择我做女朋友,是一项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投资,所以,尽早分手,及时止损才是上策。”
一口气叽里呱啦说,乐从心居然连个磕巴都没打,不觉挺直了脊背。
丁步直眯起眼睛,眼尾细长悠远。
“这套词你背了多久?”他问。
乐从心:“啊?”
“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明天交一份十佳策划学习心得,2万字。”
乐从心:“嗝!”
丁步直转身就走。
“丁总!”乐从心一把拽住丁步直的衣襟,“您听懂了吗?”
丁步直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没有。”
乐从心小胳膊小细腿,哪里拽得住丁步直,只能被他拉着一溜小跑。
“您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
“天底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您何必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呢——”
“乐从心!”丁步直攥住乐从心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到了身前,“你是不是傻?!”
乐从心:“丁总,我真的觉得——唔!”
乐从心的话没说出来,因为丁步直恶狠狠堵住了她的嘴,用他的唇。他撬开了她的牙关,恶狠狠卷着她的舌头,侵城掠地扫了一圈牙床。
乐从心吓傻了,眼珠子瞪成了斗鸡眼,视线一片模糊,只能任凭那清冽又血腥的气息,细细密密将她缠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步直终于放开了她。
“乐从心,”他的呼吸擦过乐从心的双唇,“我只问你一句话。”
他的耳根绯红炽热,可他的眼睛却透明冰凉,渗出缠绵的寂寞。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听起来竟是有些隐隐发抖。
“乐从心,你——喜欢我吗?”
乐从心有种预感,只要她说一句“不喜欢”,丁步直就会放了她,而且、也许、再也不会出现。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能写出两千字“门不当户不对”的论据,背下几百字的分手证言,可她却说不出这几个字。
【我不喜欢你……】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心脏就仿佛被刀挖去了一块,剧痛难忍。
乐从心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丁步直的场景。
他站在老领导的身边,容颜美丽而冷峻,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大家好,我是丁步直,下个月将接任春城分公司总监一职,希望和大家共事愉快。”
就在那一瞬间,他激起了乐从心灵魂里的战栗。
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仿佛她一直生活在混沌之中,丁步直的出现,就如一柄长剑,劈开了她的世界。
她怕这个人。
她要离这个人远远的。
她……
乐从心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丁步直蹙着眉头,下巴紧绷着,乐从心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微微发抖,竟好像在隐隐——害怕。
原来是这样啊……
乐从心的眼眶热了。
原来,我如此怕你,是因为——
乐从心呼吸般吐出几个字:“我喜欢你啊……”
丁步直愣了几秒,眉眼弯起,笑了。
他轻轻抱住乐从心,下巴噌着乐从心的发旋。
“我也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丁弯弯和怂怂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咩?
咩哈哈哈哈,太天真!
第26章
“我心仪于你,很久、很久。”
山洞里,火光摇曳,暖金似阳。
乐从心看着篝火前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黑衣,将漫天夜色披在了身上,冽冽冰凉。
乐从心眼眶一酸,怔怔落下泪来。
“我也……心仪于你……很久,很久……”
清冽的气息猛地裹住了乐从心,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勒得她肋骨隐隐发疼。
“嗯。”他说,“我知道。”
乐从心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两颊发烧。
仿佛被乐从心感染,他的手也变得滚烫,呼吸变得急促,他用双手捧着乐从心的脸,轻轻抬起。
乐从心深深望着他的眼睛,九天银河落在那双瞳孔里,璀璨如海。
他缓缓低下头,乐从心看到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遮住了眼睛。
很轻,很温柔,很小心的一个wen。
仿佛草叶尖的露水滴入清溪,咚一声。
乐从心屏住了呼吸,慌乱眨了眨眼皮。
他喉结动了一下,猝然用手罩住了乐从心的后脑勺,整个人靠了过来。
乐从心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这个wen上,她的世界里掀起了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无数的电流在她的血管中涌动,令她的心脏战栗起来。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犹如暗夜中的深海,藏着汹涌的激流,海浪不停翻涌着、拍打着,涌上了沙滩,带来了藏在海面下无尽的思恋和深情……
乐从心猛地睁开眼睛。
一股电流从某处倏然传向全身,脑中一白,全身软在了床上。
刚刚,啊啊啊啊啊!
乐从心面红耳赤,用被子把自己裹成鸵鸟蛋。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而且,每次都、都……
我是不是欲求不满啊啊啊啊啊……
*
自从上次乐从心提出分手未遂,还被丁步直逼出了心意后,乐从心和丁步直的恋人关系就一日千里,如胶似漆——才怪!
除了那天的吻,丁步直这一个月的表现可称得上是坐怀不乱,中规中矩。
他开车接乐从心上下班,帮乐从心买早餐,和乐从心一起吃工作餐、吃晚饭,吃夜宵,出门时必须握着乐从心的手,过马路时定然搂着乐从心的腰,送乐从心回家时,会轻轻拥抱,会用下巴蹭乐从心的头顶,但,唯独不会接吻。
有好几次,乐从心从他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渴望,可最终,他都以惊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刹车。
乐从心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查了查度娘,得出几个不靠谱的推论。
第一,这个男人有洁癖。
第二,这个男人太害羞。
第三,他只想谈个柏拉图精神恋爱。
乐从心分析了半天,觉得丁步直都不符合。
丁步直安分了,乐从心的胃口却被吊了起来。
虽然乐从心有着丰富的相亲史,但实际上,却是个连吻都没接过的菜鸟。
那天,丁步直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法式深/吻,毫不意外的勾起了乐从心不太和谐的……咳,那啥。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梦境。
同样的梦,乐从心这个月已经梦到了6次,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感觉强烈,一次比一次……
甚至只凭梦境,她就、就……
乐从心喷了一圈保湿喷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乐从心,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吃饭、睡觉、呼吸一样自然,放轻松、深呼吸,一切都会好的。”
乐从心嘴里嘀咕着,提着小提包,踩着小高跟,哒哒哒下了楼。
丁步直靠在黑色奔驰车门前,嘴角微勾。
“早。”
一秒破功!
乐从心全身温度飙升,头顶冒出粉红色的蒸汽团,邪念丛生,无法无天!
对不起,我有罪!
乐从心整整一天都没敢看丁步直的脸,生怕产生某些不健康的想法。
很快,丁步直就发现了她的反常。
于是,下班的时候,不出所料的,乐从心又被丁步直绑在了副驾驶上,美其名曰共进晚餐,但乐从心却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预感。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丁步直慢条斯理帮乐从心布菜,乐从心风卷残云吃饱喝足,眼巴巴等着丁步直吃完回家。
可平时雷厉风行的玉面阎罗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吃得那叫一个仪态万方,而且每吃一口,就会撩起眼皮,媚眼如丝扫一眼乐从心,探出舌尖,扫一下唇瓣。
乐从心汗毛倒竖,低头,缩壳。
她听到丁步直笑出了声。
回家的路上,丁步直也一反常态,用蓝牙播放了一首爱情歌曲,居然还是治愈系天王张哲轩的新歌。
清澈的声音,干净的配乐,合在一处,洗涤了茫茫夜色。
乐从心一介凡人,哪里经得住这般考验,她憋着憋着,眼珠子不由自主就转到了丁步直的脸上。
夜光如水,映得他的脸愈发美丽动人。
乐从心看呆了,等回神的时候,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乐从心家楼下。
丁步直松开保险带,叹了口气。
“你这么看着我,很容易出事故。”
乐从心:“啊?”
“说吧,你一整天都图谋不轨的,想干什么。”
“……”
我说不出口!
丁步直似乎并不着急,他耐心地等着。路灯穿过车窗,散开又凝聚,落在了他的唇上,浓得像蜜,一碰就会滴下来。
乐从心觉得她吞口水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丁步直眉眼展开,泛起笑意。
他一手撑在乐从心的椅背上,身体前倾,缓缓贴了过来。
乐从心后背紧紧黏着椅背,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全身僵硬。
她看到了他黑羽般的睫毛遮下。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她攥紧了手指,颤抖着闭上了眼。
“比卡丘~~~biubiu~~~”
电话铃大作,乐从心猝然睁眼。
距离她不到半寸的丁步直也睁开了眼睛,眨了眨。
“你电话响了。”他说。
乐从心噗出一口气,手忙脚乱掏出电话。
丁步直退了回去,轻笑出声。
“喂!哪位!”乐从心低吼。
电话里沉默的两秒。
“喂,小乐心,是我。”
一桶凉水从头浇了下来,乐从心全身冰凉。
“……爸?”
*
乐从心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乐盛臣,她的亲生父亲,一个随心而活,抛妻弃女的男人。
乐从心最近一次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从三舅的吐槽里。
“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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