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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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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

文案
一件命案把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北京——大理——缅甸,最终停留在他心间


这个人是她理想主义中废墟里的新芽,现实主义中的荒唐事
他的名字叫顾青山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青山,向微 ┃ 配角: ┃ 其它:大理

 第1章 chapter1(小修)

    向微来到大理的第一天,很顺利的找到了那间名叫石素的酒吧客栈,与她事先了解的一样,石素前厅为酒吧,后厅是客栈。

    在这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影响石素照常营业。

    她住了下来。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每晚入睡,她都能梦到戴铭。

    他肤色苍白,眼下有着疲惫的淤青,头发也长了一些……这是戴铭留给她的最后的样子,是她从警察的备案照片上看到的。

    她在梦中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哥,你到底怎么了啊?却得不到任何答复。

    她上前,想拉住他的手臂,不经意间扯开他凌乱的衬衫,露出了那满身的伤痕。

    向微惊醒的时候才过午夜,濒死般重重地呼吸过后,她开始小声地呜咽,把脸埋在枕头里,痛哭失声。

    早上,向微下楼,杨若若正给黑仔的食盆里倒狗粮,见到她打招呼道:“微微姐,早啊!”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笑容灿烂,眸子里尽是清澈。若若这姑娘天生有一股活泼劲儿,能把自己的热情传递给身边每一个人。

    “早。”她回以淡淡一笑。

    向微揉揉黑仔的脑袋,足有半人高的德牧马上绕着她的腿撒起娇来。

    向微肤色很白,衬得因失眠造成的黑眼圈更加明显,杨若若问她说:“昨晚没休息好吗?”

    她心不在焉地回:“是啊,失眠了。”

    若若又问:“怎么回事,还没住惯吗?”

    “可能是害怕吧,老是乱想,心里定不下来。”向微看了她一眼,说。

    小姑娘脸色一变,咬咬嘴唇不再说话了。

    关于戴铭的死因,向微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杨若若和其他几个员工的说辞总是同警察如出一辙,但向微始终不相信,她那个向来性格开朗的哥哥会自杀。

    一周前,她拿着招聘单找到这里,隐瞒自己的身份,同戴铭生前的生意伙伴朝夕相处,为的就是调查真相,不管这个死因是真是假,她都要弄个明白,好让自己搁下心头的这块包袱。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向微抬起头,杨辰正迎面走来。他是若若的哥哥,年纪和戴铭相仿,比向微大了两三岁,个子高高的,模样帅气。

    男人打了个哈欠,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说:“怎么都比我起得早?”

    若若嗤声道:“黑仔都比你起得早。”

    他听闻伸手往杨若若脑袋上弹了一下,笑说:“怎么跟大哥说话呢!没大没小……其实啊,黑仔的生活规律估计你也比不了!”又回头问向微道:“你说是不是?”

    向微不禁笑出了声,说:“大家都没得比,咱们黑仔可是标准的老干部模式。”

    “话说另一个老干部今天该回来了,若若,你今天把二楼房间收拾一下,你顾大哥今天大概就能到了。”杨辰说。

    若若即刻爽快地应了下来,向微被杨辰话里的某三个字吸引住,她顿了顿,问:“是那位顾先生吗,我以前听大家说起过,怎么这些天都没见过他?”

    杨辰说:“他忙,天天走南闯北的。”

    “说是去外地接海棠姐,应该是在那儿多呆了几天吧。”若若又说道。

    海棠……

    向微心中默念,她很早就知道这个名字,也不只一次的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这会儿并没有多问。

    向微在石素的工作很简单,她主要是做前台登记,给客人安排房间。客栈事情少,若若不上课时也会帮着她,便更是轻松。前厅酒吧由杨辰打理着,一切都井井有条,在这里,戴铭的死似乎已经被遗忘了,即便这件事几乎传遍了大理,也没怎么影响到石素的生意。

    石素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因老板大方仗义,长久以来拉拢了一大批老人儿,相互介绍着,于是在这酒吧遍地的大理古城,石素也算小有名气。

    向微有时会发呆,仿佛能看到戴铭在这里乐此不疲地打拼的身影。他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她想知道,石素最后带给他的是什么。

    杨辰照例去前厅看场子,向微独自待在后院给黑仔洗澡时,突然听到了手机来电的声音,原来是刚才杨辰把手机给落下了。

    她擦擦手,拿起手机正要过去喊他。不经意瞥了眼屏幕,突然停下了脚步,愣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她接通了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向微没有说话,她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样子,却是第二次听到他的声音。

    “辰子?”

    她默了几秒钟,开口道:“稍等……”

    男人的语气并无惊讶之意:“向小姐?”

    向微眼神中闪过慌乱,她又说:“杨辰不在,等我把手机拿给他。”

    对方却说:“不用麻烦,我晚点儿再打过去。”

    挂断了电话后,向微的心情却再也平静不下来,这个人怎么知道接电话的是她?她感到诧异。

    她猜想,可能杨辰提前跟他说起过,只是以一个新员工的身份?

    又或许,是这个人认出了她的声音?

    顾青山,这个名字于向微并不陌生。

    一个月前,她看到母亲拿着电话听筒瘫坐在沙发上,泪流不止。她心头一凛,接过了电话,听筒里来的男声低沉动听,却平静地诉说着最残忍的死讯,她哭着对他喊:“你滚!我哥他没有死……我不相信!”随后便狠狠地砸了电话。

    她苦笑,应该不至于吧?

    向微一向浅眠,夜里被后院的动静吵醒,听着像是有车子开了进来。

    起身从窗子往下看去,院子被车灯照得通亮,停了一辆吉普,经典的车型,黑灰色系的车身颜色。

    这辆车之前跟她有过一面之缘,两个月前,它就停在自家楼下,向微回家时,它的主人刚好下楼,她只看到了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形,再多的,也不过是一个英俊的侧脸。

    这次,她能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男人下了车,他衣着简单利落,周身包裹着一种冷冽的意味,气质绝佳。

    黑仔早就像一团黑色的旋风般扑向了他,男人便笑着矮下了身,抬臂逗弄着它,任它在自己身上乱蹭。

    副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一个身材高瘦的女人下了车,中长的黑发烫成了大波浪,唇色深红,指尖还夹着一根细长的烟。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海棠。

    戴铭出事之前,手机通讯录里打过电话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夜空上星子繁密,明月皎皎。

    她冷眼看了一会儿,再次拉上了窗帘。

 第2章 chapter2(小修)

    初秋的风软软绵绵,太阳光来得不疾不徐,即便是在清晨,也有着几分慵懒的意味。

    这个早晨,因昨天那两个人的到来而有些不同寻常。

    向微推开房门,看到海棠身着睡袍正往楼上走去,白皙的双腿在衣摆下若隐若现。和昨晚见她时一样,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听到声响,她侧身回看了向微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半眯起眼,红唇间吐出了口烟雾。

    是个迷人的女人。

    向微皱了皱眉,她非常不喜欢这种烟草味道。

    

    海棠靠着门框,抬手叩响面前的这扇房门,当从房内传来脚步声时,她迅速掐灭了指间的香烟。

    顾青山显然是刚睡醒,他裸着精壮的上身,头发凌乱。

    “这么早?”他的声音还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沙哑,开了门便往房间里回去。

    海棠坐在他的床上,架起细长的双腿,说:“好久没过来了,竟然还有些不习惯。”又问他说:“你呢?昨晚睡得着吗?”

    顾青山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顿。

    她身子向后倒在床上,说:“我睡不着。”

    顾青山一言不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海棠自顾自地说:“对了,客栈来了个新员工?”

    “怎么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嗔声道:“我不喜欢这里有其他女人。”

    顾青山轻笑:“看来她应该长得不错。”

    一句话揭穿了海棠的心思,她并没有在意,安静地看着他揉了揉凌乱的碎发,男人英俊的面容还有着几分困意,不比平常那般生硬的距离感。她的眼中溢满了神采,一刹那竟然不知不觉地朝着他的侧脸伸出了手。

    顾青山抓住她的手腕,挡开。嗤笑道:“什么意思?”

    海棠眸中突然涌现悲伤,方才的风情溃不成军,在顾青山起身时,慌忙站起来揽住他的腰,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你怨我?”

    软香温玉,戚戚艾艾。

    顾青山却再次拿开了她的手臂,沉声道:“回去换衣服,以后少抽烟。”

    顾青山来到小厅,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靠在卡座里忙碌,凶猛的猎犬似温顺的小猫般蜷在她脚边,正在玩着一团毛线球。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长发披散在身后,在认真地看着几份单子,不时写写画画。

    桌子上,一盆浅白色的山茶花盛放。

    向微感觉到了注视,抬头看向他,只一眼瞟过,像是不经意的样子,随后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瓷器一样,头发乌黑,嘴唇薄薄的,模样是一种寡淡的美。

    尤其是看着他的时候,安静却拒人千里。

    顾青山反而在她对面坐下了。

    黑仔意思意思地在他腿上蹭了蹭,继续趴在了向微脚边。

    顾青山笑,说:“它喜欢你。”

    “可能吧。”

    “你叫向微?”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觉得这里怎么样?”

    “还行。”

    “知道我们这儿死过人吗?”

    向微这才抬眼看他,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手心,说:“听说了。”

    “不怕?”

    “没什么可怕的。”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却没有让人感到露骨,反而看他像是高深莫测地在观察什么。

    突然,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对她说:“我叫顾青山。”他又朝她伸出手,唇边扯过一抹极淡的笑,说:“希望你在石素一切愉快。”

    向微勉强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宽厚而火热。

    

    向微抽空给远在北京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这些天来母亲仍然郁郁寡欢,丧子之痛让她精神萎靡,低沉的情绪又为她的两鬓添了不少白霜。

    电话中,母亲的精神听着好了些,向微放了心,她知道,继父会照顾好她的。

    起初,母亲是如何都不同意她到大理来的,儿子已经不在了,她最期盼的,就是这个女儿能一直陪在身边。向微对她承诺,这次从云南回来,自己的一切都会按她期望的那样照做,因为母亲已经心神俱伤,凡事她绝不敢违逆。

    挂了电话,心里空荡荡的。

    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她就回到北京,去投入已经为她安排好的那样的生活。即便她不怎么喜欢,而且也绝不同于她理想中的模样,但长辈总认为那是好的。

    所以,如今或许是她最后的一次放肆。

    

    大理古城的夜生活向来丰富多彩,用惊蛰来比喻它的夜晚时分毫不过分,惊蛰一过,春雷乍动,男男女女不在蛰伏,在灯红酒绿中醉生梦死。

    光影打在海棠身上,她风情的卷发同那妖艳的红唇一样迷人。海棠是酒吧的一名驻唱歌手,今晚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只是目光不时投在吧台前的一个男人身上,像,只是唱给他一人听。

    顾青山旁边一人早有察觉,他看着台上的海棠:“我说,你俩的事儿耽搁这么久了,啥时候成啊?”

    顾青山喝了口啤酒,淡淡道:“别胡说。”

    那人笑了笑,说:“那你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海棠哪里不好?别跟我说你看不上人家。”

    “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爱不爱得上是另一回事。”

    “你以前不是对她也没这么冷淡?……”

    玻璃杯子送到唇边,却停住,他看向对方,唇角似笑非笑:“怎么?”

    男人识趣地就此打住,耸耸肩,说:“当我什么也没说。”

    相比前厅的热闹喧哗,石素的客栈小厅安静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向微盘腿坐在地毯上上了会儿网,不多会儿竟然靠着柜子睡着了。

    顾青山回来时就看到她这副样子。

    她睡觉时微微皱着眉头,蜷起身子的样子,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他在她面前矮下身。

    “喂……”顾青山曲起手指在她脑袋靠着的木质家具上叩了几下。

    向微仍然没有知觉。

    顾青山正要直起身子离开,不经意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似是喃喃地说了句梦话。他凑得近了些,想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不料,她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顾青山来不及闪躲,目光直直撞进她的眼底。

    那是人们通常最没有防备感的时刻,任何人都一样,柔和而真实。他觉得她好像很低迷,眼里没什么神采,他想,一个女人,年轻漂亮,却为什么心事重重。

    一瞬间,两人都恍了神。向微很快反应过来,后背贴在柜子上,满眼戒备地瞅着他。

    黑仔奔过来,在他们中间坐下,看看她,再歪头看看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脸,顾青山站起来,对她说了句:“回房间睡吧。”

    向微看着他的背影。

    满园月影迟迟,她却无比清醒了。

    向微并没有很快上楼,她在楼下跟几个房客刚回来的房客聊了会儿天。而顾青山没多久又下了楼,面有愠色,快步去了前厅酒吧。

    很快,他同杨辰和海棠一起回来,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后面二人皆是如此,却都一言不发,气氛不太对劲儿。

    杨辰取了医药箱过来,向微这才注意到海棠的右手正在流血。她便从杨辰手中拿过箱子,说:“我来吧。”又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辰正要解释,却听到正往楼上去的顾青山平静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自作自受而已。”

    向微听他这么说,不由楞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海棠。

    后者盯着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说:“顾青山,如果是对于你在意的女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男人的脚步并无丝毫停顿,他的语气不分喜怒:“海棠,你要明白,现在没有人会惯着你。”

    这个高傲娇艳地像朵玫瑰一样的女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狠狠一恸。

    杨辰轻咳了一声,安慰她说,“他这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顿了顿,又说:“那小流氓出言不逊,知道你是受了委屈,但遇到这种事能喊人就喊人,能躲就躲,别动不动就抡酒瓶子,这样只能把事情越闹越大……要不是这次看在青山的面子上,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海棠偏头看向别处,语气不甘:“以前不管我怎么样,他都会护着我,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对的……”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包含着委屈:“可是现在,却成了自作自受。”

    杨辰无奈地拍了拍向微的肩膀,低声道:“还是你来劝劝她吧。”

    待他走开了,向微坐到海棠面前,说:“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海棠显然没注意到她还在,慌乱地别过了脸,向微看到有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第3章 chapter3(小修)

    向微自顾自地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纱布。

    “多谢。”海棠语气仍有些不自在,不过已经缓和了一些。

    她以为向微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的话,而她仅仅认真地拿纱布把她的伤口缠起来,什么也没说。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笑?”海棠屈指擦去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这么说?”

    海棠没有回答,向微看了她一眼,把东西收好,正要起身离开。

    “陪我待一会儿吧。”她叫住向微。

    向微看了看她,面前的女人靠在椅背上,仿佛已经没有气力支撑。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倾诉者,向微便再次坐了下来。

    海棠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桌上暗红色的瓷器,这种东西,精美,易碎。

    “我很久以前救过他一命,接着就爱上他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不救他,那么如今的自己也不会这么难受了……我什么也不怕,唯一害怕被他辜负,的确,他也没有辜负我,他对我很好,只是我要的东西从不愿给我。”她笑了笑,又说:“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他这样或许是有原因的。”向微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或许没有原因,或许……”她突然苦涩一笑,没有继续这个回答。默了片刻,又说:“我一直觉得,他于我,就像我于另一个人,这么想想,原来我也伤人不浅过。”

    向微说:“人不都是这样吗,眼里只看得到自己在意的,免不了忽略在意自己的。”

    海棠深呼了一口气,说:“是啊,人与人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的。就像我,辜负过一个人,又眼巴巴地期盼另一个人,有时候难受,不知道是为了谁……或者,是太可怜自己了吧。”

    向微直直地看着她,突然问:“那个人是谁?”

    海棠心不在焉地回:“什么?”

    “你说,你辜负过谁?”向微继续道。

    海棠垂眼看向桌面,声音轻轻的,像是是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心脏,向微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我听若若说起过郑铭。”

    海棠的神色猛地一变,她几乎是狼狈地站起身,说:“不早了,我有点儿困了,回去休息吧。”

    向微却继续在她身后说:“我很好奇,在这个戴铭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为了什么才自杀的?”

    她猜想,她的哥哥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她身上,向微能感受到愧疚,她希望这种愧疚感能在此时支撑着这个女人,面对一个毫无攻击性的陌生人,说出她想得到的答案。

    而海棠只是背对着她,良久,才冷冷道:“一个人想死,总会有很多理由。”

    

    在大理住着的日子依然平静,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从各个地方赶来,却极少有人停留下来。

    游客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又一批,而这里的山和水却亘古不变。大理的生活节奏很慢,慢得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变化。

    石素客栈却不一样。

    海棠新认识了一个男人,没过几天,她就搬离了石素。

    她的新住处是城外的一栋别墅,别墅的主人是个做生意的商人,比海棠大了十几岁,某天在石素对她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大家尊重她的选择,什么都没说。

    在海棠搬走的那天晚上,向微看着独自一人呆在那里的顾青山,他抽了很多烟,灰缸里的烟蒂仿佛堆成了一座小山。她心想,表面装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吧?

    或许海棠也很清楚,她这样是在故意作践自己。

    这么做,无非只是做给顾青山看。

    人和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相互折磨?

    若若半趴在沙发上,不时抛出黑仔叼过来的飞盘,恹恹地说:“海棠姐就这么搬走了,还挺不习惯的。”

    向微的眼睛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她问:“她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吗?”

    “也不是经常,不过每次来大理,她都是住在这儿的,毕竟跟我哥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若若突然坐起来,认真地看着向微,问:“微微姐,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海棠姐呗!”

    “你想让我说什么?”

    若若默了片刻,问:“你是不是觉得海棠姐不是好女人?”

    向微知道她指的什么,便说:“这个不是短短几天就看得出来的。”

    “其实海棠姐她很好,我是怕你误会她。”若若叹了口气,说道。

    向微却不觉得自己对海棠会有“误会”这一说,因为她很清楚,当一个女人的爱情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任何一个分岔口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她低垂着眼眸,说:“我知道,不过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若若咬了口苹果,边嚼边说:“顾大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刻意要跟海棠姐拉开距离一样,那天的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上一次,顾大哥把人打进了医院……”

    向微笑说:“你还小,三角恋这种复杂的事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好久没听若若回话,一抬头发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盯着自己看。

    向微问:“怎么?我猜对了?”

    若若惊讶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向微耸耸肩,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若若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惋惜道:“其实我觉得吧,海棠姐她只是想跟顾大哥赌气,但是这么一来,他们俩是不太可能了……”

    向微暗自道,是啊,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心狠,事情做得一个赛一个得绝。

    她又想了想,随口说:“他应该是喜欢海棠的吧。”

    若若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向微眨眨眼,说。

    浆洗店的员工送来了干净的床单,向微边签字边对若若说:“别八卦了,今天店里没人帮忙,去把床单换了吧。”

    她把房间较少的二楼留给了若若,自己上了三楼。

    把需要整理的房间挨个儿收拾好了,她瞥见最里面的一扇房门没有关严,但是并不记得这间屋子有住客,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乎乎的,窗帘拉得严实,不透一丝光亮。

    向微摸索着拉开窗帘,又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褥,却猛地被一股力道扯住。

    被子下传来男人不悦的嗓音:“你干什么?”

    向微手中的动作一僵,屋内漆黑一片,她竟没发现这张乱糟糟的大床上还睡着一个人。“你……你继续睡,我以为,这是间空房。”

    但顾青山已经很清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问她:“几点了?”

    “下午4点。”

    她说着就退回门口,这时候又听到了顾青山懒散的声音:“窗帘没拉好。”

    向微只好折回去,给他重新拉上窗帘。

    无意中瞥见了桌子上一个挺眼熟的小物件,她不由地怔了怔。这时身后的顾青山已经再次窝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帮我把门关上。”

    向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出了房间,背靠这扇门发了会儿呆。

    她起了一件事。

    两年前,她只身来过一次云南,途中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原定飞往大理的飞机暂时停在了丽江机场。

    和戴铭通了电话后,她就等他从大理过来接自己。

    外面的风雨愈来愈大,到后来竟然阻断了手机信号。从大理到丽江车程最多三个小时,向微却在这里等了小半天。直到外面的风雨已经停下了,她还是没有等到人。向微脾气就上来了,她当即订了最段时间内飞往北京的航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丽江。

    四五个小时后到达首都机场,看到手机上显示着十几个戴铭的来电,她马上回拨过去,这才知道去接自己的并不是她哥哥,而是他的一个朋友。

    因途中的高速因风雨太大而封了路,他在路上等了很久才得以通行,那人到了机场又苦找了她很久,而那时的向微正睡在飞往北京的空中。

    算算时间,他到机场的时候,差不多自己刚好登机。

    向微顿时愧疚满满,被戴铭在电话里狠狠地训了一番后,她决定给那人打电话道歉。

    对方的语气很平常,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向微不禁对这个声音好听的男人好感倍增,当即跑去商场挑选了一件赔礼,寄到了大理。

    那件礼物就是她在顾青山窗台上看到的那个打火机……

    走廊上空无一人,向微后背贴着那扇门静静地站在那里,有风吹起旁边的纱窗,吹拂到脸颊上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一些,也理清了思绪。

    原来那个人就是他?

 第4章 chapter4(小修)

    并不清楚这算不算缘分,之后再见到顾青山的时候,她总觉得怪怪的。留在记忆中的他两年前那天的形象,在她心里是很好的,就只是抱着对他这样的印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当她看着顾青山的时候,竟莫名其妙地觉得他亲切了很多?

    向微心想,自己一定是太孤独了。

    她在院子里和黑仔呆了一会儿,夜色正浓,院子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大理的夜从来都不寂寞,除了她所在的这一方小天地。

    过了一会儿,向微披上了一块披肩,出门去了。

    ……

    向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了太长的时间,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只记得昨晚在外偶遇几个老乡,跟他们打了会儿牌,后来又喝了点酒,聊着聊着竟然醉得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耳边传来了敲门声,她下床打开门,若若过来给她送茶水,看着向微憔悴的样子,她说:“微微姐,你可算是醒了,快把这个喝了吧,会舒服点儿。”

    “麻烦你了。”向微接过杯子说。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我姐姐,别这么客气……那没事儿我就先下去了啊。”

    “好。”向微点了点头,突然又叫住她:“那个,若若……”

    若若回头问:“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她说:“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若若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后来是顾大哥把你送回房间的,唉!还能说什么胡话啊,你真是太注意形象了哈哈!”

    向微说:“嗯,你先去忙吧,我马上下去。”

    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向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莫名地感到些许陌生。她还记得刚刚打开门看到若若的那一刻,年轻的样子无忧无虑,从内向外散发着蓬勃朝气。

    和以前的自己很像,而现在,她的样子没有变化,看起来却像成熟了好几岁。

    冲着镜子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自己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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