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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锦-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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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遇人不淑,他们的将领撇下他们,自己先逃生而去。
战后,他们被人谴责,甚至唾弃。那之后,他们便甘心做一个胆小鬼。
同样付出了难以言喻的伤痛和血泪,但得不到人们的尊重。他们还如何坚持心中所想,做自己想做的英雄?
仍述的反问掷地有声。
阿昆陷入了沉思。
“我倒觉得纳四军的将士,很真实。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缩影。”仍述微笑着:“这没什么不好。”
明萨也在一旁若有所思,她被仍述的话振奋着,想到了当年奋勇无敌的日月军。
当年的日月军,也是从一群戎族的散兵游勇,逐渐被父将明池整编,在不断打下胜战的激励中,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虎贲之师。
小时候,仿佛也听父将说起过,同样的道理。
“他们需要几场胜战来激励,哪怕艰苦卓绝。”明萨在一旁补充道。
仍述回顾,对明萨绽出笑容。仿佛在说,我家夫人说的极是!
“相信你家少爷吧,他能让纳四军振奋。”明萨进而对阿昆说,转回头,对仍述投去一个戏虐的眼神。
“纳四军真实,有想法,并且灵活。这样的将士都聪明。”仍述笑笑,对两人说道。
还未等明萨和阿昆说什么,仍述又加了一句:“就像我以前一样。”
明萨不屑地撇过头,对仍述的自夸感到无语。不论何时何境,他总不忘变着花样,将自己夸许一番。
阿昆习惯了少爷和少夫人的打趣,不觉得奇怪。心中还思虑着少爷刚说的一番话,似乎有所顿悟。
……
井浆崖,崖如其名。
在秦山南翼,一道天然形成的陡峭崖壁。形状犹如井喷,内有水流无数,交错盘桓,犹如仙人琼浆。
故名,井浆崖。
仍述率领大军,一路向东南方向行进。
大军的行速并不快,极力与队伍后方,故意挑拨呼延虬的分队,做好首尾呼应。同时,尽力降低让呼延虬起疑心的几率。
而短短两日之中,三个骑兵分队,在年轻善战的将领率领下,已与呼延虬的蛮兽军前锋交战了三次。
每一次,纳四军的骑兵,都在即将战败时,一声亮哨,小队将士瞬即撤离。潜入原本已经计划好的山林或是峭路中。
那里是只有小股军队才能行进的地势,呼延虬虽有心追击,却不愿冒险将部队分散。然而,大部队又无法行进追击。
呼延虬只能暗自气恼,敌人就在眼前,却碰不得,抓不到。
直急的他心中焦躁,眼中冒火。
第四七八章 排兵布阵(二)
“呼延将军!”
另一边,由苍南平原驻地一路行来,在仲一军的队伍中。年老稳重的幕僚,再次追上前来,规劝呼延虬主将。
“再向前走,就快进入井浆崖了。”老幕僚说。
这不是屁话吗!我难道不知道?
呼延虬心中不满,表面并不理会,自顾驱马向前。看得出,他对这个跟在屁股后面,有事没事唠唠叨叨的老头子,有多厌烦。
“进了井浆崖,万一敌军预先埋伏…”
老幕僚的话还未说完,呼延虬就打断了他:“幕僚,你这还是老生常谈啊!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说过了?有完没完。”
“将军,大意不得啊!”幕僚极力劝阻。
呼延虬继续不加理会,兀自提高声调,大声下令:“加速行进!”
老幕僚自知无法规劝,只能叹气退去后方。
原本,在探得蓝风率领的纳四军,突然改变方向,向东南方行进之后。老幕僚就有此推测。
呼延虬久经沙场,对附近地势并不生疏,他也懂得这道理,心中也有疑虑。
但敌方的主将蓝风,太过稚嫩。他刚从人间回来,对法器宗都不熟悉,何况是对音律宗军事布局,以及这横河附近的地势?
蓝风身为主将,只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纳四军全体将士,对这位空降的主将,也不可能全心认可。
况且,蓝风率领的纳四军,只有两万兵马,兵力也并非纳家军中最强,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之军。
而自己率领的仲三军,却有三万人马有余,应对他纳四军,绰绰有余。
纳四军的后方骑兵队,像惹人厌的鼻涕虫,一路进攻搅扰,缠着你,粘着你,无休无止!
纳四军的大队,行军慢如老龟,还不知羞耻地令后方部队,对我仲三军前锋进行攻击,真是活腻了!
若说,最开始,呼延虬还有些残存的理智,最终,也快被纳四军的骑兵队给磨光了……
这日晚,纳四军连日行军,已有些疲惫,但依旧没有停歇,继续向井浆崖前进。
自机动骑兵队,袭击了呼延虬的仲三军后,大部队就没有一刻停歇过。仍述知道,只有及早抵达井浆崖,才是真正的安全。
“少爷,我很佩服你。”阿昆和仍述明萨一同行着,不时从背囊里取些干粮来吃。
“佩服他什么?阿昆,夸他你可要慎重。”明萨一旁插话。
“嘘。”仍述故意对明萨露出不满的白眼,催促道:“阿昆你快说,佩服我什么?”
阿昆被少爷和少夫人逗笑,跟他们两个在一起,从不觉得辛苦无趣,反而总是特别开心。
“少爷对这些地势,地形,比我还要熟悉得多。我看那些本土生人,也未必比少爷知道的周详。”
阿昆由衷地表达着对仍述的敬佩。
“行军作战,不了解地形,岂不是去送死?”仍述沉声道。
“可是,少爷连一些鲜为人知的小路,都心中有数,这就奇怪了。”阿昆困惑。
仍述回身看看,后方大队如常进发着。
他再转回来,笑着道:“在你觉得不经意的时候,我都在留意着将士们的对话。尤其是本土将士…”
阿昆转瞬一想,豁然开朗。
少爷将本土将士,召集到最前方的阵营来,还经常与他们一同吃食休息。而且,少爷吃饭时,从来不会安静坐在一个地方休息,他总是习惯不停地在将士群中走动,一边吃着,一边思考。
想来,他吃饭时耳朵也没闲着,一路都刻意留心,听将士们谈论本地的风俗。
有时,将士们会说起当地一些怪癖地势,还有一些奇闻异事。少爷便是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这些细节。
见阿昆心有所悟,连眼中的雾气都尽数消散了。仍述满意地笑笑,知道他已经领会。
“那些稀奇的小事,听起来是随口一说,但你若记住了,关键时刻,或许就能救命。”仍述转而说道。
阿昆听过,使劲地点头。
明萨看着仍述的侧脸,心想:这个家伙,在军队当中,确实浑身散发别样风采,令人称颂敬仰。不愧为冠军侯!
“报!”
“报!”
一声嘹亮的军报声,由远及近,纵马奔来一个骑哨兵。
一听这军报声,前进中的将士们都为之一窒,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禀主将,呼延虬亲率一千将士,将我军十七分队消灭了。”哨兵赶上前来,通报最新战况。
“何时的事?”仍述问道。明萨及一众前方将士,皆心中一惊。
“就在方才一刻钟,在我军队尾不到十五里,深林入口处。”哨兵说着,语气尾声有些悲痛。
“全歼?”副将宁远确认一句。
哨兵神色黯淡下去,点头肯定:“是,可能有俘虏,俘虏人数不知。不过,无一人归队。”
闻声,众人沉默。
整整一个小队,三百八十人,骑兵精英,尽数全歼。
呼延虬亲率一千骑兵,敢冒进闯入敌军阵列,看来这个呼延虬,还真是一员猛将。
“看来,呼延虬被我们捉弄的不耐烦了。”仍述喃喃道。
“他还会跟着我们走吗?”副将宁远低声说,像在询问仍述,也像在询问自己的思绪。
“由不得他!”仍述断然一句。
之后,他镇定心神,高声再喝令:“继续前进!”
这个呼延虬,还跟我玩起了偷袭敌军的把戏!也不看看,真正快马偷袭的高手在此!仍述心中怒道。
“宁将军,符将军,劳烦两位,给我举荐两个骑兵小队。”仍述镇定心神,刻意降低马速,对副将和幕僚说道。
“主将有何打算?”幕僚符顺不解,上前询问。
“你们先给我推荐,我要两个十分擅长速战的骑兵队。”仍述说。
副将宁远遂给仍述指了两小队,十三队和十九队。两队骑兵,共八百零五人。
“赫!”仍述听过这个数字,朗笑两声:“八百,八百好啊!我最熟悉不过。”
旁人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明萨懂得。
以往,无论是在菀陵,在西域,仍述最常做的,就是统帅八百骑兵,夜袭敌营。冠军侯的名号,也是当初那八百骑兵与他一同争来的。
“我去去就回!”仍述面对明萨,笑着安抚。
明萨笑着点头,心中虽然担心,但预感却是好的。所以,她也微笑着,让仍述放心。
“主将大人,您是要?”副将宁远也猜出了仍述要做什么,他明显对这个决策表示反对。
一军主将,一旦有事,动摇的可是整个军心。到时候,纳四军恐怕会不战而败。
“宁将,放心。一个时辰后,我必归来!”
仍述潇洒一笑,言语笃定。
第四七九章 深入敌阵
“十三,十九骑兵队,跟我冲!”
仍述一声令下,带着八百骑兵,顺沿附近的缓平山势,抄小路,绕去仲三军中路。
行军中路,是大军队伍当中的重要环节。音律宗的仲家军,习惯将辎重粮草,放在中段护送。前方是冲锋的骑兵和将军,后方则是凶悍的蛮兽军。
以付出最少,把握最大,对敌军伤害也最大,三方面综合考虑,偷袭,自然是选择中路最好。
……
“蓝夫人,您不担心蓝将军吗?”
主将蓝风,率领两小队骑兵,飞速隐没消失在山林中。出发至今,已有半个多时辰。
将士们听令,在副将宁远的率领下,没有减速,还是忍住疲惫,向井浆崖进发着。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不时朝后方山林里看去,担心主将和战友们,险遭不测。
但是,后方的山林,却一直寂静寥寥,波澜不惊,没有战友归来的声响,让众人的心,越悬越高。
面对副将宁远的担忧询问,明萨微笑:“我不担心。”
宁远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明萨,对这小两口的认知,不知是敬佩还是惊讶。见蓝夫人依旧笑的坦然,宁远心想,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有她这样的胸襟。
“你们若是以前就认识他,也不会担心了。”明萨淡然说道。
她说的是实话。
不知为何,像与仍述有心灵感应一般,他出事的时候,明萨一定会有异样感受。
而此刻,他出击偷袭敌阵,自己却并未有一点心慌意乱,反而出奇的平静,那就说明,仍述的计划,进展顺利。
……
眼看一个时辰就要到了,宁远不安地再朝后方望去。如若主将回不来,战败?被俘?阵亡?自己如何向两万纳四军将士交代?
纳四军军心必散!
敌军会乘胜追击,最终的结果,将是不战而败!
这一怅然回望,最终,宁远还是失望地回头,率领队伍,继续在夜色中前行。
突然,军队后方传来一波骚动。
明萨,阿昆,副将宁远,所有前方将士,都一同朝后方看去。
只见纳四军大部队之后,由远及近,将士们欢呼着,扬着手臂,举起发光的法宝兵器,欢悦振奋的音浪,一波一波向前传来。
伴随着呼舞声向前波及,队伍一侧的山林里,穿行而来一队长蛇型骑兵队。
夜色中,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在月色和星辰的映照下,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英姿飒爽,跃马而来的狭长轮廓。
最前一人,正是纳四军,主帅蓝风!
“回来了!”
“主将!回来了!”
宁远大呼出声!
这一声惊呼,带着由衷的欣慰。同时,也带有真正的敬佩和欣赏,连宁远自己都有些惊讶。幕僚符顺也欣慰笑着,看来自己对主帅蓝风的战力,还是小觑了。
转眼,仍述和身后的骑兵队,已经来到近前。
小魔头的目光中,晶莹闪亮,如同此刻漫天星辰,天边悬月。
仍述身后的骑兵们,还在偷袭战后的喜悦中沉浸着,言语中,也毫不吝啬对主将神武的敬仰。
将士们都直呼:“蓝风主将,简直就是为战场而生!”
“他在沙场上,如有神助!”
“左一枪,右一剑,眨眼都不用的功夫,他的周身就躺了一圈尸体。”
“是神将!”
“对!是神将!”
将士们纷纷应和着。当然,除了敬仰主帅,将士们还纷纷表示:“这下心里痛快多了!”
不知他们口中所说的痛快,是指能为,那被呼延虬全歼了的将士战友报仇。还是指,这许多年来,终于能放开手脚,心中困束,痛痛快快打一场快准狠的胜仗!
直捣黄龙,断截辎重。
杀敌数百,放火烧粮。
实在是痛快!
痛快至极!
“还是蓝夫人最了解主帅,我们都小题大做了…”副将宁远有些赧然,笑着道。
“是吗?”仍述转头来看明萨。
咳咳,明萨咳嗽两声,戏虐道:“我只是真的不担心罢了。”
仍述忙掩饰着尴尬,向宁远和符顺解释:“她玩笑的,玩笑的。”
阿昆在一旁,被少爷和少夫人再次逗笑,眼中,也尽是对少爷的钦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拜仍述为师,这辈子跟定了少爷。
“主帅,我们如此动作,不怕激怒了呼延虬?”幕僚符顺问。
仍述哈哈大笑两声:“我要的就是他动怒。”
“跟他小打小闹这么久,一路将他向井浆崖引,他难免会心存疑虑。如今已经很近了,明日我们就能到达崖尖。”
“他只有怒了,才能彻底失去理智。失去了残存的理智,他就一定会追来。”仍述贼笑两声,乐呵呵地对众人道。
行军作战,求稳求准。
但是还有一点,那就是要狠。
要睚眦必报!
将士们在战场上,付出的是血泪,甚至会丢了性命。不能总憋屈着过,所以仍述悟出的道理是,有机会报复,就一定要报复!
暗袭他们的辎重,这只是下酒小菜。
真正的佳肴盛宴还在后面。
等进了井浆崖,要连本带利,跟仲三军一起算账!
……
天明之后,昼夜不停的纳四军大队,终于行进至井浆崖。
仍述早先派出的一批军士,快马赶到井浆崖口,向主将禀报他们这两日的工程。仍述听后,心中满意。
为防疏漏,他命令,稍后他会亲自前去督查。
深入崖谷,仍述再下令,将士兵们有序分组。
一组将士,全力在地段平缓的路上,暗埋地刺。
二组将士,跟随早先抵达这里的先遣队,前去水流湍急的地段,加工蓄水坝池。
三组将士,在山崖两侧,寻找有力伏击点,设下埋伏。
三种工种,一并进行。
将士们遂分布开来,在崖谷里忙的热火朝天。
阿昆不解,寻问仍述:“少爷,做这许多工作是为什么?”
“难道不该让弓箭手埋伏高处,等仲三军一到,骑兵冲前阵,步兵做后盾,这样才是作战吗?”
仍述笑着拍拍阿昆的肩,夸赞道:“你说的没错,看来给你的兵书,你看了不少。”
“你说的这些,都用得上,不急。”
明萨也在一旁附和:“你家少爷,是想打一场边走边战的战斗,能省力就省力,能省命就省命,是吧?”
仍述点头:“小魔头所说,正是我意。”
“既然纳四军的将士们,最怕的就是丢了性命,我就先让他们看看,在不丢命,少流血的前提下,也是可以打胜仗,做英雄的。”仍述自豪道。
“不丢命,少流血,也可以做英雄?”阿昆重复着,喃喃自语。
“对!”
“如果英雄都丢了命,那便不是英雄,那是鬼魂。”仍述朗笑道。
转而,仍述吩咐:“呼延虬率领的那些鬼魂,走到哪里了?”
第四八零章 崖底伏击(一)
井浆崖谷底,蓄积了太多纷杂的河流溪川,风一吹过,竟有些春寒料峭之感。
经过一上午的严密工事,无需人力的伏击工作,基本完成。
哨兵再来报,呼延虬的仲三军,距离大队伍已不足五里。
仍述下令:“各队将士就位,准备伏击!”
命令一下,各个队伍,在自身将领的率领下,按上午主将和副将设计好的排兵部署,迅速进入谷中潜伏。
各将领在心中回顾主将蓝风的嘱咐,这一战,关键在于一个“快”字!
每个设计好的伏击环节,要环环相扣,不得拖延,也不能冒进,才能保证最佳伏击结果。
一旦陷入苦战,被蛮兽军缠住,双方人马,都不一定能走得出井浆崖底。
“小魔头,阿昆,你们不要离开我身边。”仍述转而对明萨和阿昆说道。
两人点头。
“小魔头,今天便要检验一下你的琴音。准备好了吗?”
“我刚好想试试身手。”明萨笑道。
仍述颔首:“好!我一定与你好生配合。”
“少夫人的音律功夫吗?好厉害!在丛林里狩猎时,我就见识过了。”阿昆忙不迭称赞道。
明萨微微一笑,道:“丛林里,是对付几头毫无攻击性的野物,现在面对的可是蛮兽军,不一样。”
转而她也对自己的《十三宝鉴》有些疑虑,毕竟才完全掌握到第四层。虽然后半部分的音律,她也已能够弹奏。
但无奈内力不能支撑,以往的修炼中,她并没有极尽内力,加持弹奏后半部。心中的把握,并非信心十足。
“没关系,只是试试。”仍述安慰她道:“以后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
明知是陷阱,明知有埋伏,但呼延虬还是率领仲三军,如期而至。
“主将,仲三军到了!”
哨兵向前一指,仍述颔首。
在视野的尽头,井浆崖的入口,闯进一大批蛮兽军。
为防有诈,呼延虬将后方蛮兽军,调至最前,充当先锋。
蛮兽之众,如山如海,井浆崖的狭窄入口和通路,明显不够蛮兽军施展拳脚。
蛮兽高大凶猛,长相丑陋怪异。有的生有獠牙,有的长有犄角,有的四肢手臂,还有的爬行前进。
这些都是野兽和兽人杂交,多年来变异而来的物种。多数已经看不出,最初是由哪种野兽衍生而来。
因为变异,所以更强,极其擅长听令作战。
仲三军后方,音律渐起,蛮兽们呼呼怒吼,听令响应,进入战备。
纳四军的将士们,伏在崖谷两侧。眼看蛮兽军以快速步伐,强势压近。似乎眼睛一张一合之后,它们就已更近了一大截。
时机,时机,握准时机!
所有将士的心间,都响着这样一个坚定的声音!
那是主将蓝风,千叮万嘱的声音。
呼延虬让蛮兽军打头阵,就为防范崖谷埋伏。强悍的蛮兽军,作战最勇猛凶残,但同时,它们却无脑疯狂。
用尽全力拼杀之后,若蛮兽不幸中招,呼延虬还有精通武力的仲三军将士在。
静谧的崖谷,被蛮瘦狰狞的面孔填满,也被他们的重蹄轰隆震慑。重蹄砸地声中,还有后方不间断的音律操控之声,不绝于耳。
势如风暴,震如狂啸。
在咆哮的兽吼声中,突然,穿插进一声高呼:“先遣队!上!”
纳四军的先遣队,两个最为灵活的骑兵小队,赫然疾速出现在崖谷之中。他们跃身马上,纵马呼啸!
“呜,呜,呜!”
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宝器,大声叫嚷着,向前奔驰。
这高声叫喊,明显是在对蛮兽们叫嚣着:“来啊!来追啊!”
先遣队的“勾引”颇见成效,蛮兽军一个个红了眼,迈开大步,朝着前方追击而去。
而跑在前方的先遣队,却在高速奔跑中,突然一个急转弯,转进了山崖中的一条细缝。细缝只有米尺宽度,只容得下单人身形。
路虽狭窄,却是通往一条川流的通路。
先遣队自那里进入,便可绕路,回去与纳四军大队汇合。
蛮兽军追的急,根本来不及停步,已经迈入了纳四军布好的地刺之阵中。
一时间哀嚎声不断,野兽们叫嚷着,痛嘶着,龇牙咧嘴。
崖谷狭窄,后方的野兽,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还争先恐后地向前跑着,拥挤着。前方野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能在后方野兽的推挤下,无奈向前跑动,直跑的双脚鲜血淋漓。
听不见打斗声,却尽是哀嚎。
眼看前方中了埋伏,仲三军坐镇前方的机动将领,火速派兵向后方通报。
被派往后方的哨兵,只要骑着马刚一折返,纳四军中的弓箭手,身在半空,眼疾手快,箭矢精准射出。
让崖底的敌军哨兵,有命前来,却没命回去。
弓箭手是关键!但仍述不打算用弓箭来对付蛮兽,这有点浪费。这些无脑的蛮兽,之所以受控勇猛,是因为有后方坐镇的音律宗将士。
若是后方操控的音律师不再抚琴,这些蛮兽一旦零散,失控,就再无作战能力,也就无需费力应对。
所以,弓箭手要留着力气,对付后方真正的仲三军。
蛮兽军行进速度惊人,它们惊叫着脚底的钻心之痛,跑的比平常还快。或许它们想着,跑出这一片长满地刺的地带,就会好了。
出奇高大的蛮兽军之后,终于看到旌旗如云的仲三军大队。
兵马奔腾,刀枪密布。
看起来,将士们也是手持法宝武器。但那些武器,与法器宗的军队相比,显得未免低级了些。
“主将,蛮兽军已过边际线。”哨兵跑上来通报。
仍述颔首,大声下令:“截断大坝!放水!”
应着主将的命令,将士们将早被打薄的大坝中路,彻底凿开,断水冲刷!
积蓄了多少年的湍急水流,奔涌而下,直直阻断了仲三军将士和蛮兽军的交界。
“哗!”
地势之高,水流之迅,水势之猛,让仲三军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对于蛮兽军来说,更无所谓做出反应。
因为,它们根本想不明白。
第四八一章 崖底伏击(二)
“呼延将军,我们中计了!”
仲三军中,前方将士们,纷纷对呼延虬主将呼喊,求助。
“慌什么!”
看着被硬生生阻断在水流另一端的蛮兽军,呼延虬并未有半分受挫。他坚定着,高声断喝:“不要慌!”
“音律师!音律师!给我将蛮兽召回来!”呼延虬急怒下令,后方,被严密保护起来的音律师团,顿时波动琴弦,齐齐应和。
瞬即,崖谷中的音律陡然一转,凌厉清猝,催促湍急水流另一端的蛮兽,跨水归来。
彼时,水流虽湍急,水势凶猛,对于人类来说,是绝不能跨越的壕沟。但对人类体魄,数倍之上的蛮兽来说,强行渡河,并非不可。
这音律一响,仍述立即转头,看向已经盘膝坐在高处的小魔头,那眼神的含义是:小魔头,该你上场了!
明萨闭目凝神,耳朵上下一动。
十年纸上谈兵,不及一次实战交锋。
修炼数月,模拟多次实况,却真的不及此际真境之中,给予心灵和头脑的刺激和灵感。明萨心神一动,手指瞬即在琴弦上,华畅游动。
一串有节奏的尝试之后,接下去,就是毫无节奏的音律。
……
“什么声音?!”
崖底仲三军的音律师中,有人急躁喝道。
“有人在高处抚琴?”
音律师团中,又有人停下了手中的音节,闭目倾听音色传来的方向。
实际上,他们不得不停,因为明萨的琴音一出,他们原本融合流畅的音律,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音律师团,保护墙中,音律声音渐弱,直至缈无。
起初,他们想过应对,也想过强压。却无奈发现,高处那琴音繁杂,毫无章法可循,便无规律可破。
不得已,只能停下。
“又怎么了!”主将呼延虬,在前方怒喝。
他对音律师们突然停下来的音律,表示强烈不满。蛮兽还没有召回,竟然停止抚琴,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眼看天色渐暗,他还不想与仲三军将士们,被困在这山崖谷底!
音律师们尽快镇定心神,极力摒弃高处传来的嘈杂音律,又齐心协力,转换另一种乐律。
明萨眉头一皱,额头有汗珠渗出。
对方,是一个极具天赋,并有浑厚作战操控经验的音律师团。而她,只是个初涉音律操控的新手。
虽然她是万里挑一的裂帛者。
但是,她只有一个人。
仍述见状,再对弓箭手喝令一声:“向音律源头,射击!”
“蹭!”
“蹭!”
“蹭!”
……
千百弓箭在风声当中,疾疾射出,射向保护着音律师团的盾牌人墙。
密密麻麻,半空中,竟分不清那是箭矢,还是绵针。
铿然有声,也分不清,那是风声,还是箭穿风过的撕裂声。
仲三军的盾牌再密,也未免有些加持了法器的箭矢,穿过盾牌,穿透手执盾牌的将士胸膛。
人墙之中有人倒下,又有人立刻补上。
主将仍述的命令不停,箭矢便不停。
仲三军的音律师外圈防护墙,倒下的尸身,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保护圈遭受猛烈强攻,音律师们的心神难免受到影响,这让明萨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去应对他们再次转换的音节。
湍急水流后方的蛮兽军,已经被这些时而有序,时而混乱的节奏弄懵。进退不得,左右不是。
本应成千上万涌上来的蛮兽,此刻都呼呼哎哎地原地彷徨,不知所措。
“第三批!射击!”
仍述喝令!
“唰!”
“唰!”
“唰!”
更大批的箭矢,朝骑着高头大马的仲三军将士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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