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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8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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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锁链锁着三个似人非人的……人!
三人骨瘦如柴蓬头垢面,脸上身上脚踝手腕挂满血迹,破烂不堪甚至衣不蔽体的身上到处可见瘢痕红肿淤青,三人缩在柱子下瑟瑟发抖。
夏小巴惊恐的望着其中一个被长长刘海遮着半张脸的女孩,若不是她在铁门外发现了那条小熊项链,若不是她一直想念的姐姐,若不是她日日在梦里温习着姐姐的眼神,她是认不出被锁在柱子上浑身血淋淋的这个女孩是她的亲姐姐夏阳一。
夏小巴几乎是连滚带爬到夏阳一身边的。她颤抖的手捧着夏阳一瘦的好似削骨似的脸,嘴唇哆哆嗦嗦喊着姐姐姐姐姐姐……尽管发不出一点声音可她依然不停喊着……
夏阳一见夏小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脸上衣服上都是血印,她紧紧抱住夏小巴,哭喊着,“阳二你怎么在这怎么在这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啊?”
夏小巴望着姐姐不停地哭泣摇头,摇头再哭泣。
夏阳一突然推开夏小巴,拖着长长的铁链走到程唐隽面前,“求求你放了我妹妹吧,我再也不逃跑了,求你了怎么对我都行,放了我妹妹吧她还小她还小啊。”
程唐隽面无表情望着对方。
夏阳一跪在地上,干枯的手指拽着程唐隽的裤脚,哭着哀求,“我妹妹是哑巴,她不会说话耳朵也听不见,她平时最听我的话,我会告诉她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她会听我的话的,求你放她走吧她是个好孩子。”
夏小巴跑到夏阳一面前将她扶起来,她一向骄傲的姐姐怎么可以跪别人。
夏小巴搀扶着夏阳一站起来,惊恐中带着愤怒的眼神盯着如此残忍的程唐隽。
程唐隽缓慢向夏小巴靠近一步,夏阳一马上挡在夏小巴面前。
程唐隽一把推倒夏阳一再一手抓着夏小巴的领子几乎将她整个身体拎起来,他面目狰狞道:“你看到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夏小巴双手勒住对方的手腕,哭着拼命摇头。
“你不相信么?”程唐隽一手指了指被锁在铁柱上的三个女孩,“那里本来有四个,蓝锦儿,白姗铃,王丹丹还有你姐姐夏阳一。我本来以为王丹丹死了然后我把她的尸体丢进河里,没想到她命那么大,居然活了还被人救起。”他攥紧夏小巴的衣领又往高处提,“你是不是想跟她们一样被我锁在这里受尽折磨?”
夏小巴脸色越来越白,程唐隽意识到再这样拎着对方可能会令对方窒息,他猩红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良久终于松开手,夏小巴一下子跌在地上。
夏阳一挣扎着铁链疯狂大喊着:“你别伤害她,不要伤害我妹妹,不要伤害她……”
程唐隽一记狠厉眼神瞥过去,低吼道:“给我闭嘴。”
夏阳一被吓得浑身一僵不敢发声,锁在铁柱上的蓝锦儿和白姗铃也吓的一动不敢动,酒窖瞬间安静的像是世界末日。
程唐隽低下身体盯着缩在地上不停顺气的夏小巴。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晦暗,“你想知道大叔为什么会这么做么?
他盯着夏小巴的脸,再转头望着酒窖的半面墙壁上画着的大红色的玫瑰,眼神愈发迷茫,闭上眼睛,似乎能闻到右下角“寒蝉”二字飘出陈旧而浓郁的血腥味。
血腥味,没错,虽然四年已过去了,可那天的血腥味始终萦绕在他脑子里他鼻尖上他心脏最深处,无时不刻不刺激着他早已崩溃的神经。
那是2012年夏至,晚上十点半,天气阴沉的厉害。
他毁了纪小蝉用鲜血画成的玫瑰花,把寒蝉二字撕的粉碎。纪小蝉离家出走,直到晚上十点半他才从一条小巷子口找到她。
当时的纪小蝉坐在路边的石凳子上哭得厉害。他下了车慢慢靠近这个被他从六岁领养的女孩。
那时她住在孤儿院,还那么小,头发黄黄的,瘦瘦的,咬着手指头一个人蹲在地上看蚂蚁,院长说她得了自闭症。他领养了她耐心教导她把自己能给的关爱全都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女孩健康成长,慢慢长大了,可后来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敢想象他一手养大的女孩会喜欢上他。
看到纪小蝉一个人在深夜的街上哭的伤心,他于心不忍。
纪小蝉抬头发现了他。
他说:“跟我回家。”
纪小蝉却回给他一句话,“你把寒蝉毁掉了,我的心意被你毁掉了,我回不去了,想我回家,除非你娶我。”
他第一次打了纪小蝉,啪的一声,通红的巴掌印落在纪小蝉白皙的脸上。
天空中飘起了雨。
纪小蝉捂着脸嘴里喃喃着,“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承认。”
程唐隽不禁浑身一颤,他为什么打不醒她。
不知是和纪小蝉赌气还是和自己赌气,他居然丢下纪小蝉开车走了。
他把她丢在下着雨的深夜的街头,那个本就不安全的巷子口。
陷在回忆中的程唐隽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对夏小巴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接受了寒蝉,如果我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如果我没有把她丢在那……”
*** ***
护士给徐子华换了药,并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病床头前,叮嘱已经苏醒的病人好好休息再观察几小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刚拉开房门突然从外面进来两位男士一个小孩,小孩子有些不情愿的推着轮椅上的一位男士。护士见过坐轮椅的那位,虽知晓是病人的朋友但还是再三把家属往外轰,理由是病人刚刚由危转安需要充分休息。
苏七夜再喋喋不休的护士的脑门前轻轻画了个圈儿,护士立刻不动了,嘴里也说不出话来。
被莫名控制身体的护士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悚惊奇,心中更是惶恐忐忑。
徐子华身体还很虚弱,再有床头的秦默挡着自然没注意到这边动静,见护士杵在旁边以为这护士很尽责。
定了人的苏七夜靠近病床。徐子华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望着苏七夜说:“这位先生,我好像见过你。”
苏七夜大方的回,“没错,季小蝉死后头七的那天晚上,我们见过。”
徐子华一怔,他怎么知道纪小蝉已经死了,程唐隽一直对外公开说纪小蝉去了国外留学,这世上除了程唐隽和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你是……”徐子华颤抖着声音问。
“我是谁不重要。”苏七夜瞅瞅一旁的秦默,“重点是秦默先生想知道四年前夏至晚上十点半以后发生了什么。”
本就唇色泛白的徐子华听了这话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他低下头吱吱唔唔刚想说不知道,秦默先发制人,“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如果你不想让你怀孕的妻子去监狱送饭给你。”
徐子华猛的抬起头,田蜜有了身孕?这消息让他既惊喜又惊忧,他辗转思量,决定妥协。他已经尽力帮程先生了,甚至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而面前这两位看起来似乎知道了什么,他明白当年的事实真相再也隐瞒不住了。
四年前夏至的夜晚,至今记忆犹新,程先生一个人开车离去,他不明情况只好等在纪园。夜深了才见程先生的车子驶回纪园。他连忙撑着伞去接程先生。面色发寒的程唐隽走到屋门口时又顿住,低头望了眼手表,再看看天空中瓢泼般的大雨,重新走回车里。他不放心老板一人开车就跟着上了车,并按照程唐隽的指示赶往酒吧街附近的巷子口。
返回巷子口已临近深夜12点,雨下的不小,空荡荡的巷子口,石凳上不见纪小蝉,四周见不到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文点击不多但我看大家都在追,感谢大家的支持啊!我争取日更!
另外感谢全世界最可爱的四喜丸子,龙儿还有比比比呀的雷,好感动的说……
第22章 蝉(16)
程唐隽连伞都没撑忙跑下车到处寻找纪小蝉,他从车上拿了伞递给程唐隽也一起大喊着纪小蝉的名字,可就是寻不见人,突然一个滑着翘板的小孩子停在巷子中央,冷冰冰的说他知道他们要找的人。
俩人跟着小孩子走到附近一个杂乱破旧的平房前,房子四周堆积着各种酒箱子,还有不少垃圾,看样子是某个酒吧之前存酒的库房,应该许久不用了。小男孩指了指库房的门,滑着翘板消失了。
他走在程唐隽面前先一步推开库房的门,门内的场景让他差点晕过去。
掉坯的墙面,昏暗的灯泡,凌乱的酒箱酒罐子中间躺着个衣服被撕的破烂的女孩。女孩身下全是血,身上到处是伤痕,有刀割的,烟烫的,火燎的,伤口密密麻麻,手指甲也被全部拔掉了,指尖的鲜血把附近的酒箱子染得猩红,空气闷热血腥。
他怔怔发愣间,程唐隽已冲过去。
他听见程唐隽抱着女孩大喊小蝉……
他才知道那女孩竟是被程唐隽宠爱多年的纪小姐。
纪小蝉是死在程唐隽怀中的。他僵硬的站在门口望见纪小蝉微微睁开了眼睛,沙哑着说了句什么就去了。
*** ***
纪园地下酒窖。
程唐隽将当年的一幕说给夏小巴听,尽管他知道她听不见。
而事实上,夏小巴听懂了每一个字。
程唐隽的眼睛越发猩红,他松开夏小巴,靠近被锁在柱子上的蓝锦儿,步调缓慢沉重。
蓝锦儿下意识往柱子上缩,还是被程唐隽一脚踩在地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被皮鞋踩着脸的蓝锦儿绝望的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纪小蝉,那天我和同伴喝了酒溜了冰才折磨纪小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程唐隽将脚力踩得更重了,冷笑着,“对不起,呵,只是因为纪小蝉不小心撞了你没有道歉你们就把她拖到仓库折磨至死,一句对不起……呵呵呵呵……”
阴厉的笑声回荡在地下酒窖,听的人心底发寒。
蓝锦儿被踩得的几乎要断了气,她咬紧牙根,身体连同声音一并哆嗦着,重复那句说了一百遍的话,“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放了我,我爸爸有钱,他会赔偿给你,你要多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程唐隽抬起了脚,缓缓低下身子拽住缠绕在蓝锦儿脖子上的铁链,“你要感谢你父亲神通广大有钱有势,否则你怎么会在这。”说罢猛的将蓝锦儿的头往铁柱上撞去,咣咣声一下两下三下……杀气满满,地下酒窖尖锐的大喊声中,蓝锦儿的脑袋被撞的鲜血直流……
再这样撞下去,蓝锦儿必死无疑,夏小巴倏然冲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近乎发狂的程唐隽。
感觉到腰间传来的暖意,程唐隽终于缓慢松开抓着蓝锦儿脑袋的手。
他转身面对夏小巴,眼睛里的恨意少了些,而痛苦却多了些,他抚摸着夏小巴耳侧的头发,轻声说:“你们是那么像……你知道么,从我在仓库里见到小蝉的那一刻我就死了,从我看到小蝉被折磨的录像后就疯了,我知道自己变成了魔鬼,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正如我不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夏小巴,我的整个人生都毁了,毁在四年前的夏至。”
程唐隽望着始终流眼泪的夏小巴,他自己也哭着笑了,他猛地将夏小巴推到一边再转回身对着满头是血的蓝锦儿,“小蝉临死前对我说了一个字,他说报,她要我给她报仇,可惜她被你们折磨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走到墙角边拎起一只桶再走回来将桶里的液体一股脑浇到蓝锦儿身上。
夏小巴闻到汽油的味道,她突然间又开始恹恹欲睡了,她不知道程唐隽往橙汁里放了什么,她一直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直到看见程唐隽将手中的打火机点燃,她终于提起精神冲过去。
点燃的打火机触碰到蓝锦儿的一瞬间她紧紧攥住程唐隽的手腕。
“走开。”
夏小巴坚定的摇摇头。
“走开。”程唐隽大吼,“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夏小巴再摇头,尽管她使劲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她感觉她似乎快要撑不住了,眼神渐渐迷离,身子也摇晃起来。
这时,铁门外传来阵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铁门被咣咣敲响的声音。
*** ***
重症病房内,小护士还是被定着,心跳如雷。
徐子华将当年亲眼看见的事情如实复述完毕,他低头喃喃着,“你们不知道程先生有多在乎纪小姐,纪小姐是被程先生一手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别说程先生,就算我这个外人见到纪小姐被虐待的惨样都受不了,更何况如兄如父的程先生。”
秦默沉声问:“程唐隽为什么不去报警,却私下采取手段报复,甚至牵连无辜女孩,这和当年折磨纪小蝉的凶手有什么分别。”
徐子华攒着眉头不知如何回答时,一旁的苏七夜厚脸皮的开口了,“哦,这当然是我搅和的。”
“你做了什么?”
苏七夜嘴角一勾,“也没什么,不过恰当的时候给程唐隽发个短信告诉他凶手是谁,如果真的报了警,以对方的实力定是买通各种关系请最好的律师,最后很有可能对凶手从轻惩判,到那时候小蝉可是死不瞑目喽。”
这时,徐子华突然想起来了,他望着苏七夜,“我知道你是谁了,纪小姐死后的第七天你去过纪园找程先生,你说你是给程先生送东西的。”
苏七夜耸耸肩,“没错,纪小蝉头七,我把当时纪小蝉被虐全过程的录像拿给程唐隽看,要不是程唐隽看了录像肯定不知道纪小蝉不止被虐打还因为长得漂亮被童灰及林壑这俩小畜生轮番强~暴,童灰可是蓝锦儿的男朋友,蓝锦儿因此发飙把人往死里折磨,程唐隽本就对纪小蝉有着特殊感情,见到纪小蝉被强~暴~蹂~躏的画面,那种刺激真是不敢想象。”
秦默面色发沉,徐子华用惊讶不解的眼神瞅着一脸悠闲自得的苏七夜。
苏七夜拍拍徐子华的肩膀,“那个一不小心拍下来的视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的。”
秦默紧握着轮椅扶手,厉声问:“苏七夜,恐怕你做的还不止这些吧。”
“对,还是同类比较懂我。面对纪小蝉的惨死,程唐隽的心理上免不了出现些问题,你明白我是个资深心理专家,最擅长的是催眠,当程唐隽找上我时,我专门为他造了几个梦,如果梦里的纪小蝉死后也不得安生,日日托梦给程唐隽要他替她报仇,你说程唐隽的理智能维持多久?”
病床上的徐子华以及门口杵着的小护士听了这话双双心慌,苏七夜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口中的同类指的是什么,难道他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
显然,秦默相对比较淡定,他侧眸望着苏七夜,“你一手打造的游戏,毁掉了程唐隽,如今又想置夏小巴于死地。”
苏七夜笑笑,“纪小蝉,夏小巴以及程唐隽,我只能说这三个人有缘,他们都得死。”
“不一定。”秦默开口道。
“哦?”苏七夜不解。
秦默陈定自若,“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没有证据,为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得已陪你演戏。”
一直得意洋洋的苏七夜终于面露沉色,“你……”
“难道你没发现我身边少个人么?”
“秦筝。”苏七夜咬牙道。
秦默笑笑,“你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不如我们去现场看看,这场被你暗中掌控的悲剧究竟如何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
凡是看到这章的天使们都看出夏小巴是本单元节的女主,苏七夜想让她死,但是她到底死没有?下一章揭晓,下一章第一卷案子也就结束了,大家猜猜夏小巴死了没?只要留言猜对的全部发红包,大红包。只限今天哦,因为明天答案就帖出来了。
第23章 蝉(17)
秦筝已带了何晓婧一队将整座纪园包围。
何晓婧敲着铁门警告犯罪嫌疑人时,蓝一魁带了几个保镖匆匆冲过来。
何队自然将人往外赶,可蓝一魁一脸的死不罢休,大声嚷嚷着没准他女儿在里面。
鉴于蓝一魁乃受害人的父亲,何晓婧也就放任他在铁门外乱吼乱叫。
锁在铁柱上的三个女孩听到门外动静异常的激动,尤其蓝锦儿拽着铁链冲着门口大喊着爸爸救命爸爸救命。
程唐隽手中的打火机始终燃着绿油油的光,他视线从咣当作响的铁门上移到蓝锦儿身上,站在地上的夏小巴身子不禁摇晃,意识已不听自己使唤,她刚要伸出手阻止程唐隽,就倒在了地上。
秦筝一行在外搞出如此巨大动静可门内的犯罪嫌疑人毫无反应,只听到有女孩不停哭泣还有一个女声不停喊着爸爸,为节省时间将受害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大家决定强行破门。
铁门被层层加了锁,门内暗锁还加了粗壮的铁链,这对于专业破锁的王宽来说有些挑战。
秦筝听见门内女孩的叫喊声愈发急切,应该是程唐隽正对女孩构成巨大威胁,他意识到如今迟一秒钟都有丢掉生命的可能,他对着努力开锁的王宽及众人说一句,“全部转过头去。”
众人一愣,何队马上发令,“全部转身。”
王宽也抓着□□退到一角,跟着大家一起转过身,秦筝从铁门缝隙间探过三根手指,捏着铁门内比手指头还粗的锁链用力一捏,哗啦一声,铁链断裂,铁门开了。
警察们来不及差异忙冲进去,见到程唐隽正摁着打火机对准泼了一身汽油的女孩,大家举着枪小心翼翼靠近。
此刻的蓝锦儿极其危险,随时可能化成火球。
何晓婧冲在最前面,枪口对准程唐隽的脑袋,“放下打火机,你还有回旋的余地,法律也会酌情处理,你现在已无路可退,如何选择你应该明白。”
程唐隽没有罢手的意思,燃着火苗的打火机不曾离开蓝锦儿周身,他转眸望着酒窖里那些举着□□对着他心口脑袋的警察。再看一眼站在何晓婧左侧的秦筝。
果然,他会死在两位姓秦的人的手里。
这时,紧紧贴着柱子发抖的蓝锦儿对着冲进来的蓝一魁大喊着,“爸爸救我。”
蓝一魁见到头破血流浑身是伤被铁链锁着手脚甚至锁着脖子的女儿,魁梧的身子晃了好几晃。
程唐隽邪魅一笑,转回脑袋望着手中微微晃动的火苗,如果别的女孩是无辜的,那么蓝锦儿就是最该死的人,她必须死。他握紧打火机贴近蓝锦儿,想要将这一切结束。
突然身侧一声油桶撞击到地上声音,他转眸望见夏小巴浑身湿淋淋的站在旁边。
夏小巴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起,把油桶里剩余的汽油倒在自己身上,且将从脚边拾起来的打火机点燃,火苗紧紧贴着自己的脸。
她这是要自焚!
程唐隽握着打火机的手一僵,“夏小巴,把火机灭掉。”
夏小巴仍是昏昏欲睡,她摇摇头,逼自己清醒。
程唐隽面色沉重,举着打火机僵持住。
何晓婧分析着当前形势,低声对右侧的王宽吩咐,“凶手在乎夏小巴,我们找准时机,从这女孩身上入手解救其他女孩。”
王宽点头还没点完,将这句话听了去的蓝一魁大骂一声,“我□□姥姥。”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对准夏小巴。
谁也没料到蓝一魁会如此疯狂的当着警察的面露这一手,显然蓝一魁并非吓唬着玩,食指在扣击板上施压,砰的一声。
一切来的太快,容不得人考虑。
程唐隽慢慢抬起手把倒在地上的夏小巴抱在怀中。
燃烧的打火机落在地上将汽油点燃,酒窖里起了大火,警察们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其余几个按住发狂的蓝一魁。
夏小巴流着泪,她本以为今天她要死了,被自己烧死了,不曾想蓝一魁突然对着她开枪,更想不到程唐隽会不顾一切扑过来。
那颗子弹没有伤到她,而是打在了程唐隽的后心。
夏小巴望着程大叔的嘴角渗出了血,她抱紧程唐隽的胳膊,嘴里不停叫着大叔……他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拼劲了全部力气希望能说出话来。
她抱着程唐隽的脸,声音微弱生涩又破碎,她说:“抱……抱……抱抱……不……是……报……报仇。”
程唐隽睁开越发沉重的眼皮,湿润的眼底映着夏小巴哭泣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这个同纪小蝉那么像的女孩在刚才的生死一瞬间感悟到了纪小蝉的心。她们都有一颗纯净善良爱着他的心,或许因此,夏小巴才会明白纪小蝉临死前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报仇,是抱抱。
不枉他舍身救她。
程唐隽笑笑,眼里是泪光,是解脱,是不舍,是感谢,终于倒了下去。
地下酒窖里,秦默和苏七夜望着警察把程唐隽的尸体以及昏迷的夏小巴抬出去,铁柱子上的女孩被全部解救,蓝一魁也被压着走上石灰台阶。
“真是没想到。”苏七夜望着众人背影微微一叹。
秦默若有所思,“我也没想到。”
苏七夜的计划里,夏小巴应该带着满满的恐惧怨恨被程唐隽杀掉。
秦默的预测中,程唐隽被依法逮捕,女孩们被成功解救,如果程唐隽死掉,一定是被警察开枪打死的。
蓝一魁是意外,程唐隽给意外里加了另一种意外。
人群全部退去,酒窖中只剩秦苏二人,两人望着酒窖半空中若隐若现的一道淡黄色的光缓缓游移。
这道光向两人飘来,最后没入秦默身体里。
沉默半响,苏七夜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赢了。你是什么时候猜出程唐隽是凶手的。”
秦默望着沾着血迹的罪恶柱子,“其实刚开始我没有怀疑程唐隽这个人,成功企业家,口碑良好,积极配合案件调查,毫无污迹可查。他制造的失踪案颇严谨,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可就是太过严谨才不得不让人怀疑。蓝锦儿的车子停在爆牛酒吧后停车院,偏偏蓝锦儿停车的位子是个死角,不能被监控。我假设了下,会不会有可能蓝锦儿一行已在爆牛酒吧遇害,当时开车进入酒吧后停车院的确实是蓝锦儿三人,可离开时已不再是他们,毕竟监控只看到了蓝锦儿的车,却看不见车里的人,车是任何人都能开走的。倘若此假设成立,当年蓝锦儿身边除了他男朋友童灰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林壑,据秦筝调查,蓝锦儿失踪的当天晚上,酒吧里的员工说当晚没有发生斗殴事件,而童灰林壑两个大男人竟轻易被化学药物腐蚀了命根子再挑断喉咙,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酒吧内部人员在说谎,二,凶手是酒吧内部人员,显然二比一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只有酒吧内部人员才可以不着痕迹的把后停车院的车位全部停满,只留下一个监控不到的死角用于停放蓝锦儿的车子,也只有内部人员才可以在蓝锦儿一行的酒水里动手脚,否则在酒吧内没有任何打斗的情况下两个大男人怎会悄无声息遇害。本来我打算调查当年爆牛酒吧内部所有员工,因时间过了三年,酒吧内部人员定是换了不少,也许凶手作案后早已离开,如此调查难度确实不小,再我们争分夺秒查案时,是程唐隽自己送上门来,他亲自接送夏小巴上下学,对夏小巴的特殊关爱使得他露出了马脚。一个如此成功的商人过分关心一个孩子,还有,酒吧老板也属于酒吧内部人员,甚至他更方便操纵一切,于是我让秦筝调查此人,果然,程唐隽之前收养过一个女孩叫纪小蝉。而程唐隽儿时同家人走失后于孤儿院长大,以寒唐隽的名字生活到中年,后寻得了姓程的亲生父亲,才改名程唐隽。程唐隽收养纪小蝉时还未曾寻到亲生父亲,那个时候纪小蝉应该喊他一声小寒叔叔。一个寒,一个蝉,再加上死里逃生的王丹丹笔下的寒蝉二字,凶手就这样露出了水面。”
听完秦默的分析后,苏七夜眸底浮上一层深意,“夏小巴,我的计划全部被这个孩子破坏了。”
凌晨的街头,保洁阿姨开始拿着扫帚清扫街边的垃圾。口袋哥吱吱唔唔弯腰在垃圾中翻找着食物。
秦默苏七夜凭空出现在街头,保洁并没有注意到,继续弯腰收拾地上的口香糖。
此时,侯在街角的秦筝过来同秦默汇合。
秦默望着垃圾桶旁啃着脏馒头的口袋哥,“你把口袋哥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苏七夜一副大善人的口吻,“当然是保护人家啊,免得他又被人陷害。徐子华已经对他下手了,万一程唐隽知道这疯子亲眼看到他绑走蓝锦儿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少女失踪案是这个疯子搞出来的。哎,多好的一个疯子啊,这可是我第一个保护的人类。”
秦筝望着苏七夜渐行渐远的背影,这才明白徐子华为什么要绑架口袋哥。
蓝锦儿失踪前后口袋哥在场纯属巧合,爆牛酒吧后停车院堆积着大量垃圾,口袋哥正好喜欢垃圾,于是经常出没于那个后院。那天蓝锦儿的车进入后,口袋哥也恰好走进后院,挂着满身的塑料袋的口袋哥躺在垃圾里睡觉,因垃圾袋同垃圾融为一体,不曾有人发现他。所以他亲眼看见程唐隽把童灰林壑的尸体以及昏迷的蓝锦儿装入车,那天凌晨开着蓝色卡宴车离开的不是蓝锦儿,而是程唐隽。
口袋哥的脑子应该没有全坏掉,他是有潜意识的,他记住了程唐隽那张脸,意识里也明白此人危险。夏小巴之前经常给他吃的,他心里感谢着夏小巴,他无意中透过花打咖啡厅的玻璃看见程唐隽和夏小巴在一起,所以当夏小巴走出咖啡厅时他跟踪了夏小巴,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保护她。他手中举起的镰刀想对付的也并非是夏小巴,而是程唐隽。夏小巴家门口的死猫也是他放的,可能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夏小巴危险。
一个疯子尚且知道感恩,他这种行为,作为正常的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呢。怪不得苏七夜不惜出手把这个疯子藏起来。
能与之相比的恐怕是衷心而愚昧的徐子华。
医院病房里,已被苏七夜清除某一部分记忆的徐子华对着警察做了详细笔录,田蜜抱着盒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他,眼睛又肿了一圈。
徐子华雨夜绑架口袋哥也是为了报恩。当年他年轻气盛打伤了人蹲过监狱,出狱后因有前科很难找到工作过的很惨,在走投无路时是程唐隽收留了他,让他当了私人司机,一直对他不薄。后来他亲眼看见纪小蝉被残忍害死,而程唐隽竟然没有报警,他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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