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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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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摇晃着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脚完成了正常表演,散场时,徐酒岁还没反应过来。
……
散场之后,徐酒岁看了看时间,正好应该到千鸟堂那去找许绍洋……一时间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周围闹闹腾腾的,高三的小学霸们,难得在教室里展现一丝丝年轻人该有的活力和笑脸。
就在这时。
“老、老师!李倩可以啊!我们班的人微信她都有的,二班的也是!”
一个有些紧绷和结巴的女声响起。
薄一昭抬起头看向声源处,发现是坐在第四组第三排那两个女生,这会儿坐在里面窗户边那个疯狂地用手肘捅她的同桌,而她的同桌就是刚才哭过那个,班长……此时她低着头,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薄一昭有点无奈了,甚至有点后悔刚才那么快决定换一个人………………不就加几个同学微信么,徐井年能有多委屈?
非常应景的,听说要加微信的对象瞬间换人,个别一班的女生也发出了扫兴或者不屑的咂舌音。
徐井年听见第四组那边的动静,愣了下,下意识跟着看过去,见李倩跃跃欲试的样子,微微皱眉:徐酒岁要是知道因为他平时缺少社交,导致薄老师微信外漏,她可能会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呃,岁岁有没有薄老师微信来着?
好像没有。
她惊恐地张了张唇,舌尖僵硬,发出一声无声却可以用意志力掀翻宇宙的尖叫——
站在她身后,男人已经脱掉了衬衫,健美的腹肌和紧绷的肌肉线条皮肤暴露在浴室灯光下,窄腰之下,肚脐下有一串毛发。
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玩意有个学名叫“青龙”,听说有青龙的男人,那方面……
很强。
徐酒岁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今晚大起大落实在太多,她真的要原地去世了。
“你说什么?”刚单手脱了衬衫的男人,把沾满血的衬衫往垃圾桶里一塞,低着头摆弄了下牛仔裤的扣子,弄了下放弃了,说,“过来,帮我解这个扣子。”
那个语气唷——
和一天前,他站在家门口对她说”过来,帮我开门”一个调调。
只不过这次开的是,呃……鸟门?
…………………………徐酒岁自己都想抽不文明的自己一巴掌。
红着脸,如获大赦般放下裙摆,两只脚往裙摆地缩了缩,恨不得要连那圆润的小脚趾都藏进裙摆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的。
低下头抓起勺子胡乱塞了个饺子进嘴巴里。
余光瞥见旁边的男人也重新拿起筷子。
徐酒岁:“……”
……咦?
这个政教处臭老头,居然没有管东管西嗳!
闹鬼啦?
殊不知这会儿男人眉眼不动,却是在心里给她算账——
难怪打从认识她以来,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不是牛仔长裤就是睡衣长裙,要么就是高到膝盖往上的过膝袜,只留短裙裙摆和袜子边缘一点点皮肤……
天气热死了嚷嚷着恨不得把皮扒了,下半身也裹得严严实实。
哦; 对。
确实是,天黑了黑灯瞎火时,她也很勇敢。
【薄:你还真有脸说,】
【岁岁平安:你懂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妙语连珠是猎物; 支支吾吾是喜欢。】
薄一昭:“……”
这胡说八道得确实挺有说服力,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放下手机拿起刚才扔开的合同又翻了两页……看了两行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耐烦了,干脆直接翻到最后去看薪资——
没办法,不久的将来他可能就是个拖家带口,养家糊口的人了。
媳妇儿脾气不好,情商低,生意估计也不太好。
小舅子又还是个学生,读书吃饭哪样不花钱,学习好说不定要送出国深造,像养了个大儿子。
综上所述,他肩膀上负担还是很重的。
“小姑娘,你还挺会聊天,咱们是要在这聊上十个小时吗?”
十秒后,徐酒岁发现自己似乎还被人开了嘲讽,白了这个下下签大哥一眼,她转过头看下台下——
台下坐了百来个观赛的人,脑袋顶上有球赛似的转播屏幕,随机抓拍一个刺青师的现场动作,观众可以看到台上的众生百态。
有已经低头开始画遮盖图案的,有还在跟承载者聊想法的,有拿着纸微微蹙眉在拓印承载者身上的原有刺青,看上去是觉得有些棘手的……
徐酒岁个人自成一派,坐在小板凳上捧着脸双眼放空的全场就她一个。
台子上大多是都是糙老爷们,这会儿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行为又这么特立独行,想要避开镜头都不行,所以导播给了她一个镜头,她捧着脸双手把脸挤得嘟起来的大脸整个印在屏幕里——
导播还恶意把镜头拉进,让她的脸生动地塞满了大屏幕。
台下哄笑一片。
徐酒岁愣了愣抬头一看,从大屏幕上方看见自己因为抬头而露出来的大鼻孔和双下巴。
徐酒岁:“……”
梁老师不得不猜测李倩今晚哭的原因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接下来他去询问了下,这才知道原来李倩确实跟不上竞赛班的进度,别的学生写卷子都写到第八套了,她才写到第六套。
第一次综合测试的结果也很不理想。
确实不是那块料。
所以第二周,竞赛班再重聚多媒体教室,其他同学就立刻发现李倩再也没有出现在第四组第三排属于她的位置上……
看着把电脑放在讲台上,眉眼淡然地宣布“上课”的男人,小学霸们第一次心有戚戚:原来这个竞赛班是真的会淘汰人的。
属于李倩的那个位置一直空着,大家也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她这号人。
……
李倩被淘汰于薄一昭决定“快刀斩乱麻”的第二周。
她暂时消失在了薄一昭的视线里。
丽江的水是都流进他脑子里去了吗?!
……
薄一昭洗完澡倒床上就睡了。
对于自己发了一条奔放到震碎朋友圈的动态这件事忘记得干干净净。
这导致他第二天起来下了楼吃早餐,莫名其妙地发现他妈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薄老先生倒是除了因为宿醉面色苍白之外,看着心情不错,居然没冲他发脾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男人懒洋洋地说着,嗓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我还以为你会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问我为什么要灌醉你,让你当着那么多研究院老师的面丢人。”
听了他的话,薄老先生只是掀了掀眼皮:“那自然是因为有人也喝得不少,且比我更丢人。”
薄一昭困惑地看了他亲爹一眼,心想不可能,他无比确定昨晚他沉默、严肃且站直着一路硬挺到了家里。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轻哼一声。
姜泽抬起眼扫了他一眼:“还人家了。”
姜宵惊了:“干嘛不拿给老子去还,那我让她给你送伞意义在哪?!”
姜泽“嘁”了声,看不得他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有点刻薄地说:“谁知道,怕可爱的弟弟淋雨着凉?”
姜宵被他这回答荒谬到笑出声了:“淋雨还能把你淋死不成,能别搞笑了不?老子是为了泡妞,你他妈能不能清醒点,给个漂亮的助攻!”
话语一落,就看见自家弟弟肃着脸望向自己——
兄弟二人虽然画风不一致,但是遗传自母亲的眼睛可是一模一样……姜泽这一眼,姜宵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姜家老大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姜泽,你有病吧,人家比你大六岁!”姜宵震惊得,恨不得把面前这满脸挂着不可一世的弟弟的脑袋拧下来,“好好读书,上了大学什么好货色没有,非要和你哥在这犄角旮旯里抢?!”
“我高兴。”
“你高个几把!你高兴老子不高兴!”
面对大哥的炸毛,吼得周围方圆十米内的人都往这边看了……姜泽却毫不畏惧,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翘起唇角:“我还准备毕业那个暑假就去她那当学徒呢,刺青是挺有趣的。”
第28章:
以至于许绍洋来取她的设计稿时,她还有些得意。
只见许先生在第一眼看到一根棍子杵在那先是皱眉,转过身刚想问她是不是在胡闹,结果目光一飘,又看见了棍子旁边还有些别的东西——
于是弯腰多看了两眼她的大小猴子,前一秒还紧皱的眉毛便松开了。
他转过身对视上她神采飞扬,就差把“夸我”写脸上的脸蛋,向来冷漠的薄唇唇角难得勾了勾,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容来。
“好不好?”
她按捺不住的问。
肉眼可见,严肃的许先生脸上变得更加柔和了些,几乎又想要伸出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可爱脑袋。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做的偏袒如此明显。
所以也是淡淡一笑:“好不好今日不是我说的算,为了公平,我好不容易将承载者那尊大佛请来亲自在外面坐着了,接下来,让他选便是。”
徐酒岁当即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自己要去拜佛。
语气里有了息事宁人的味道。
他的想法比较简单,毕竟这些人以后大多数都再也见不到也没有交集,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她有时候太冲动,做事还是欠考虑。
再说了,有他在,他是男人,遇见事自然应该他来解决。
徐酒岁撇撇嘴,想法却和他正好相反——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他们除了能讲一下她的坏话并为此咬牙切齿,还能怎么样呢?
仿佛是看见了她脸上的挑战欲,他低声失笑,无奈地拍拍她的脸蛋:“乖,别闹事。”
“只要他们别来惹我。”徐酒岁拉过他的手,酸溜溜地说,“特别是乔欣女神和她那群走狗。”
……
十分钟后。
小船正感慨万分,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和站在玄关拎着高跟鞋的小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小船感觉对方的目光从自己的捞起袖子露出的花臂上扫过,凉嗖嗖的; 又停在她小腿五彩斑斓的花腿上……
那目光。
让她想起了读书时候; 每周一晨会带着一大堆学生会纪检部走狗来每个班上检查学生头发有没有过耳朵; 耳朵有没有多出几个耳洞的高中政教处主任。
……………………今天的裙子可能是有点穿得太短。
在对方清冷的目光注视下,小船拉扯了下裙子下摆,清了清嗓子:“我; 正当职业,昨晚加班而已。”
薄一昭:“?”
薄一昭莫名其妙地看着站在玄关; 面色苍白的像鬼的女人,她眼底明显挂着黑眼圈,发丝有些凌乱……意思到这大概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男人停顿了下,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声早安。
小船换了拖鞋进屋,看见徐酒岁还在睡就放轻了动作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还在折磨:莫非岁岁就喜欢这种爱用阎王爷看人死期似的眼神看人的男人?
……师父也是,这个物理博士也是,反正都一样,那何必当初踹了师父呢?
而且一点没有跟这些老头老太太客气,坐上去第一把就胡了个清一色,还是自摸; 好好一赚美金的科学家,收别人小老百姓赌资的时候还不忘记礼貌跟人家讲谢谢。
徐酒岁进厨房帮舅舅打了个下手,洗了个菜,正蹲在洗脸盆跟前拔虾线呢——
扎着俩羊角辫的表妹“噔噔噔”进来了; 扯着她的袖子说:“姐,我妈让你去救她的命!”
徐酒岁不明所以:打个麻将,怎么就出人命了呢?
放下折腾了一半的虾,她洗了洗手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跟着走出去,一看牌桌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家里打牌都是用硬币当小子儿,扑克牌做大子,而眼下薄一昭手边的扑克牌堆得够他拿着这些牌到旁边再开一桌斗地主。
牌桌上,姨妈、舅妈还有戴着老花镜的外婆,除了外婆还云里雾里乐呵呵的,剩下的两人每次出牌都看一眼薄一昭,恨不得用意念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在做什么牌。
徐酒岁:“……”
她曾经盼望过薄老师能稍微接地气一点。
但是没想到他能如此接地气到这个地步。
“老师,你来帮帮我,”徐酒岁凑上去从背后掐了男人的背一把,“来帮我摘菜。”
徐酒岁心想这会儿画了妆回家还得卸妆,多麻烦?再说晚上的飞机黑灯瞎火地谁看呐……他看么?他连她早上刚起床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
徐酒岁一脸小聪明地摸出之前他给她买了还没来得及用的口罩,戴上,拍了拍脸,一双眼波光潋滟,极其得意地瞅着他。
他低下头亲了她眼角一口,不再说什么。
——直到到了机场,过了大门,在候机厅眼睁睁看着男人拎过个中年男人的行李箱,眉眼淡然地管他叫“爸”的时候,徐酒岁才知道男人做什么一反常态地让她化个妆。
早知道这样,她岂止化妆,假睫毛都贴三层……无论如何总好过现在面色苍白泛着青,像是鬼。
徐酒岁心中滴着血,摘下口罩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叫“叔叔好”,薄老头倒是和蔼可亲得很——儿子千年老王八,万年铁树开了花,这载树的花盆不管是什么破烂锅碗瓢盆,他都想供起来。
更何况还是个看着整整齐齐的小姑娘,笑起来有酒窝,甜得很。
薄老头亲切地叫她小徐,又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太好。
感觉到身边男人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飘过来,徐酒岁脸再大也不敢说“不叔叔我这是宿醉”,僵硬得走路都快顺拐,笑呵呵地说:“是肠胃不太舒服的,叔叔。”
旁边的男人轻笑出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巾递给男人——
男人垂眼,淡淡看着自己鼻子底下那张纸巾:6102年了,有人跟人搭讪是交换QQ的吗?
手中的烟草在吧台熄灭,男人没有接过纸巾,薄唇轻启:“我没有这种东西。”
……遇见了个老古董,难怪被骗钱。
徐酒岁一脸尴尬地缩回了手,琢磨要不要给他留邮箱——
这人总不会连邮箱都没有的山顶洞人吧?
好歹还会划拉iPad啊?
许绍洋看着她表情丰富多变,十分有趣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要看她表情变换的巅峰,所以他盯着她的脸,懒洋洋道:“这幅画是我画的。”
徐酒岁:“……”
她的脸上放空了三秒。
这一路他们都没有任何的交谈。
直到停好车,男人绕到副驾驶替她开了车门,才简单说了两个字:“下车。”
……
酒楼里环境很好,和一般的大排档里都是喝酒喊码的不一样,顾客大多数都是当地人拖家带口出来吃宵夜。
薄一昭要了个小包厢,两人坐进去,徐酒岁先坐下来,然后发现薄一昭在跟她隔了一个椅子的位置坐下来,就好像他们俩根本不太熟的样子。
徐酒岁在心里犯了嘀咕,在他点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和他挨着的位置。
点完菜以后,服务员出去了,男人抬眼扫了她一眼,她涨红了脸,很怕他不给面子地自己又坐开。
还好没有。
砂锅粥很快就送上来,徐酒岁真的饿得脑子都不好使了,也顾不上和薄一昭斗法,接了碗埋头吃她东西……几乎算是狼吞虎咽半碗粥下肚,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油水,她这才稍微缓过神来——
抬头看了眼薄一昭那碗粥,没怎么动的样子,就好像他胃口很不好。
徐酒岁每次来薄一昭的家里都瑟瑟发抖; 生怕在这留下一根头发或者一个指纹,能站着绝对不靠着; 规规矩矩。
但是这一次; 屋子的主人一路将她抱进来,并且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送她一步登天。
她终于看到了薄一昭的床长什么模样——
黑色; 没有一丝别的颜色; 禁欲色系。
大,大到让人怀疑他当时到底为什么在单身的情况下买这张床。
硬; 患有颈椎病中老年人最爱同款。
(*此处真的是在形容床,谢绝想歪)
床头摆了一大排造型匪夷所思的摆件; 从日和风的香炉到小型望远镜模型以及天体模型; 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妖怪、动漫手办; 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头。
可能从他小学起就摆在他床头了。
徐酒岁被扔上床,一轱辘爬起来就想要去摸那些摆件,被身后男人一把拎起来捞进怀里:“别乱碰。”
贪婪地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 她的脑袋恨不得一头埋进他的肚子里,那用力程度顶得他胸口都有些发疼……男人抬手熄灭了手中的烟草; 这是他身上带的最后一根烟。
“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结结巴巴; 声音里带着哭腔。
“嗯。”
他简单地应了一声,诚实地回答——
“原本是想走的。”
立刻感觉到环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慌张地收紧; 有湿润感在胸口扩散开来; 她在他怀里打起哭嗝,哭得非常伤心。
铁石心肠也架不住有人在怀里这么哭; 他不得已抬起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原本是真的准备走的; 因为真的非常生气; 生气她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生气她做起事鲁莽不顾及后果……
除此之外,也很焦虑,觉得她像个教不会; 长不大的孩子。
等她回过神来,开门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了。
男人手里捏着钥匙转过身看着她,那张平日里英俊又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容半隐藏在楼道阴影中,他微微拧着眉,看着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他目光显得没有平日里那般清明,只是有些生疏地扫了她一眼,用像是叫一条小狗的语气叫她:“过来,帮我开门。”
徐酒岁从门缝后面走出来。
走到他身边时,那股酒精味变得更加浓郁,他低着头摊开手掌让她拿钥匙,在那略微冰凉又柔软的指尖不经意蹭过他掌心时,背脊僵了下。
徐酒岁感觉到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放在她的侧脸,在她接过钥匙的一瞬间,从他微启唇瓣间吐出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一侧。
徐酒岁躲了躲,将钥匙准确塞进铁门钥匙孔里:“怎么喝那么多啊?”
“聚餐,在兰亭酒吧。”他言简意赅道,“兰亭酒吧的老板也来凑热闹,”停顿了下,“他好像很讨厌我。”
徐酒岁想到姜宵那张肆无忌惮的臭流氓脸,唇角抽了下:隔三差五就跑去人家店里捣乱,抓学生抓得鸡飞狗跳,人家能不讨厌你么?
“他还问我和你怎么认识的。”薄一昭又补充,“还说那天听说你站在教室门口哭了,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第53章 纹身来历
“我我我我、我没有啊!”
徐酒岁如临大敌一般。
薄一昭则快被无语得笑出声了——
跟她在一起还真是天天有“惊喜”啊?
哪天她忽然指着月亮告诉他; 她其实是美少女战士,他搞不好都想先相信再说。
徐酒岁被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 只见对方神态自然; 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形压迫……
这一刻; 她觉得自己简直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咬了咬唇; 她微微仰着脸看着他,像是一只打翻了玻璃杯可怜巴巴的猫; 充满了虚假的求饶。
“哦,”被捉住袖子的人反问,“那个是哪个?”
徐酒岁:“……”
薄一昭:“嗯?”
过了很久,徐酒岁满脸难以启齿加羞涩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滴滴。”
薄一昭:“……”
中国人口十三亿,他上哪大海捞针找到这么一个宝贝玩意儿的?
上天眷顾,老天垂怜。
……
天气这么冷,加上徐酒岁心情还不错,所以在市场她买的都是一些烫菜,山药竹笋牛肉鱿鱼,又从厨房里魔术一般地掏出一些花胶,用砂锅做了个花胶鸡火锅。
加上蹭饭的小徒弟姜泽一起,四个人将小小的饭桌挤得满满当当——
“……”
整颗心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明明并没有离开很多天,此时却分外怀念那座城市的慢节奏。
走路去工作室,走路去买菜,傍晚拎着饭盒去学校里投喂亲弟和亲男朋友……日子看似千篇一律,但是仔细回想,那才是真正活出了“岁月静好”的味道。
……
洗了澡吃过东西,徐酒岁在薄一昭的监视下不得不爬起来收拾行李,又假惺惺地和小船拥抱着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小船是舍不得她,徐酒岁是感恩上苍她终于可以回去,而且没有缺胳膊断腿。
一切弄妥当大概是下午四点半,徐酒岁素着一张脸,站在玄关抬着下巴望着薄一昭。
男人走过来,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抬起那张苍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脸蛋倒是白皙水嫩,放了平日里也算的上是好皮肤的代表……然而当这副脸蛋的主人前夜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在宿醉,白皙变成了惨白,就不太美了。
沉默了下,他盯着她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真诚建议:“你要不化个妆?”
徐酒岁:“……”
有一种丑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应该化妆。
又不得不打断她的无限跑题:“你觉得我说的是这个?二十五岁的女人算是我哪门子的学生?张嘴就叫老师?”
他话语一落,那边就立刻陷入死寂——
原谅徐酒岁见着他脑袋就不好使了,差点忘记她憋了一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弹视频到底干嘛来了。
徐酒岁觉得自己就不该兴致勃勃给他语音,这不就是吃饱了撑着给自己找事干么!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她嘟嘟嘴,小声地说,“是你自己先把我误认成高中生。”
“然后接下来的两个月你都哑巴了,嗯?”
“……”
“说话。”
“不装高中生你都不搭理我,”徐酒岁靠在窗边,纠结地随手抠着窗台,小小声地说,“我这不是想要跟你有多点话题,熟悉熟悉彼此……”
“熟悉到在桌子底下用脚蹭我的腿?跟谁学的?还故意穿了校服来蹭是吧?”男人掀了掀眼皮子,淡淡道,“七中校服哪来的?”
站在稍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男人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徐酒岁点点头:她就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爱心就泛滥的人。
然而。
“不行。”
“……为什么啊?”
男人擦着她的肩膀下楼,徐酒岁一愣之后,连忙抬脚真的像兔子似的跟在长腿叔叔身后连蹦带跳追赶。
“我怕你骚扰我。”
“被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骚扰下怎么了?”
“上一个上图微信骚扰我的可爱的小姑娘被我拉黑然后跳楼了。”薄一昭伸手点了下她的眉间,“你亲眼看见的”。”
这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
薄一昭并不懂所谓的正确引导以产生积极作用是什么,但是他觉得这其中大概肯定不包括“偶尔让学生看一看自己健美的腹肌”这一条……
这样不对。
瞬间满头问号; 他有了再去阳台抽一支烟的冲动。
……这百度百科真的不是在他妈胡说八道?
男人产生了这个疑惑之后,重点跑偏了,又去百度了下所谓的”百度百科是否可能胡说八道”,结果搜索出来的结果是:任何拥有百度账号的人; 都可以编辑修改百度百科词条内容。
薄一昭:“……”
黑着脸扣下了电脑屏幕,他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是在浪费时间。
心不在焉地撇了眼桌子上那个杯壁上还挂着牛奶的空杯子,薄一昭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和隔壁那个小姑娘搅和在一起的?
好像就是源于他,强迫症似的“不断纠正其错误行为”,可惜纠正着,纠正着,自己好像就被带着跑偏了。
可是明明已经足够严肃,有理有据地摆在明面上拒绝了……
徐酒岁注意力被吸引,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避开了他喉结的部位,将一些药膏抹在他颜色最深快要变紫色的血痕里,手碰上去都感觉到那灼热——
她惊得手都软了,心有戚戚地问:“以后是不是海鲜都不能做了呀?”
薄一昭闻言,垂眼光明正大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不安轻轻颤抖……
“蟹没事。”他言简意赅,收回了目光,“我又不是傻子,每次都捡过敏的东西吃——你做你的饭,别管我。”
徐酒岁“哦”了声,却在心里把“海鲜”这一项直接在菜单里狠狠划掉!
这边脖子抹完药,她往前凑了些,指尖绕过他的肩膀去抹不太看得着的那一面——
因为这个动作,她撑在座椅上的手挪了挪,直接贴在了他大腿外侧。
男人大腿紧绷。
那熟悉的甜腻气息更加靠近,小姑娘仰着头,这一次,那温湿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下巴上——
整个人都紧绷之后,男人眸色转暗,不得不垂下眼用睫毛遮去眼中变换的情绪,狭窄的车内空间,他听见自己的呼吸逐渐变重。
“你真的是被宠坏了,砍你经费你就要定了机票回国,我要是你供职的大学我就不要你了!”
“那不是正好,听说你们研究院最近在做的脉冲超宽带技术航天测控系统遇见瓶颈,正在缺人,你看我怎么样?”薄一昭声音里透着一点认真。
“……什么怎么样!你以为你钱学森啊!”
“我要是钱学森还用得着问你我怎么样么?”薄一昭眼中含笑扫了他那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的亲爹一眼,“我只会问你你那位置坐久了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坐?”
薄老先生气得“哗”地拼命抖手中报纸:“我真的不同你讲了!”
男人松了口气:“是真的别说了,我自有打算……”
薄老先生怒呵斥:“你有个屁的打算!”
“——嗳嗳,老薄,你文明点啊!有客人呢!”
从厨房那边,同样六十余岁,系着围裙却举止打扮温和优雅的女人端着一盘清蒸鲈鱼走出来,薄母打断了父子俩争锋相对的对话,心想要么怎么说“同行是仇”呢?
同样是做天体物理研究,底下的分支其实压根八竿子打不着边……而因为父亲已经在这一行业领域有所成就,当初薄一昭为了读个书,还义无反顾跑到国外去。
“乔小姐在医院。”
“你有没有给她跑上跑下,威胁医生,鞍前马后?”
“我在停车场放下她就走了,”薄一昭对答如流,“威胁医生又是什么东西?”
“‘如果她得腿有一点闪失,就要让你们得医院陪葬!’”徐酒岁说,“这样。”
薄一昭顿时觉得过去自己万里挑一,嫌东嫌西,最后小心翼翼挑了个有妄想症的疯子回家给自己当媳妇儿,这可真是现世报。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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