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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妖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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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非妖,非仙,那她到底算个啥?
也许她啥也不是,就仅仅是她苏平安而已。
苏平安,自始至终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
翌日凌晨,火车到达热河省城。
苏致远裹着大衣,围着围巾,头戴着帽子,套着手套,拎着一大一小两只箱子从容下车。
正月初二有赶早的车夫已经在车站兜活,穷人家歇不得,人歇着了,肚皮就要饿。
苏致远叫了一辆黄皮车,讲好了价钱。载着他和两只箱子一路颠着回家。
他卖了青阳县的宅子,在省城换了一栋小楼。小楼只有两层,砖砌的筋骨,里外都抹了洋灰,刷上粉白的石灰,别有一种现代文明的气息。小楼通了点灯,就再也不用点什么蜡烛。只是电费比灯油贵多了。
车到门前,叫了门就有人来开门。
半大胖小子一见是他,立刻响亮的唤了一声。
“七爷回来了!”
苏致远点点头,拎着箱子下车,付清了车钱就打发车夫走人。
胖小子想献殷勤,上来要提大箱子,被他伸手一挡,隔开。他亲力亲为,自己拎着箱子进门。
进了门,楼上就跑下一个大眼睛伶俐小子,一脸欣喜的唤道。
“七爷你可回来了!”
这是他顶得意的徒弟,叫小四。
小四见他拎着两只大箱子,立刻瞪了去应门的小子一眼。
“怎么不帮七爷拎箱子,就知道偷懒。”
胖小子委屈。
“是七爷不让碰的……”
苏致远一摆手,把手里的小皮箱递给小四。
“拿去放好。”自己则还是拎着大行李箱,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上了楼。
楼上是他住的地方,因为并不宽敞也就只是隔了两间,一间作卧室,一间作客厅。
小四抱着小皮箱到里屋,把箱子放进柜子里锁好,又转到客厅。
苏致远正站在桌前脱手套摘帽子,脚边搁着那只大箱子。
小四心思伶俐,早就看出这皮箱七爷是不让碰的,便不理会。快步走到门前,冲着下面喊了一声。
“快烧个火盆上来,给七爷暖暖。”
说罢回转身,把桌上的帽子手套围巾一一收好,又帮他脱掉大衣挂在架子上,到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七爷喝茶。”
苏致远喝了一口热茶,胖小子就端着火盆上来。
火盆里烧的是银屑炭,这让苏致远皱了皱眉头。
“这是专为七爷您预备的,小子们用的都是柴火。”小四立刻回禀他。
他这才舒展眉心,点了点头。银屑炭价贵,可禁不起谁都用。
喝了两杯热茶,烤了一会炭火,他就拎起脚边的箱子去卧室,嘱咐小四他要休息一会,没事别来打搅。
小四点头应承,把门关上,转身下楼。
等门关上,苏致远便一个踉跄跌倒床边,扶着大铜床的架子,缓缓的坐下。
他低着头,躬着背,手抓着心窝,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状似呜咽的轻笑。
一声,两声,渐渐的,一长串的笑从喉咙里冲出来,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涨的通红。
不光脸红,连脖子都红了,两只眼睛冒着光,他真是得意极了。
瞧瞧他多厉害,不仅找到了师傅,还从唐丘八手里抢了出来,又成功带了回来。
这一下,师傅可算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是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
笑了足足十来分钟,笑的他气都快断了,这才翻身躺在床上,长吁一口气。
然而得意过了,往后的事就纷纷杂杂的涌上来,占满他的脑子。
他该拿她怎么办?
正思量着,地上的大箱子就嘭的响了一声。
他一个打挺坐起,盯着箱子。
箱子似有感应,当着他的面又嘭的响了一声,还震了一下。
苏致远心知肚明,这是师父在箱子里面又活过来了。
她又活了,那这一回他又该怎么对她呢?
第157章 新年 7
记挂着阳台里苏 平安在受苦受难,他就心情大好,大睡了一场,直接错过了午饭。
直至傍晚 才起来,梳洗一番之后,就把小四叫来,嘱咐他晚上给孩子们弄一顿油水足的好饭菜,他要和众徒弟补吃一顿年夜饭。
小四得了令就忙开了,嘱咐厨房里烧水做饭,切肉烫酒。五六个半大的孩子愣是整出了一桌的肉菜,都是结结实实的大油大肉,没开饭之前就惹的大家直流口水。
等天黑了,就开席吃饭。
苏致远在外做生意有一张伶俐的好嘴,然而那是为了挣钱。回到家对着自己的几个徒弟,他就没那个闲情再耍嘴皮子,所以很干脆利落的就直接开饭。
因为是年夜饭,团圆饭,就不必在分桌。他坐了上首,小四就坐在旁边,一桌子都是半大的孩子,还全是男的,虽热闹但却总不像一个正经的人家。
一声开饭,六个大孩子就都跟出了笼的猛虎似的,一个个吃的抬不起头。把一块块带膘的猪肉往嘴里扒,吃相狼狈。小孩子嘴馋,又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还要练功做活,一天到晚肚子饿,见了猪肉都跟狼似的。吃着吃着,还差点为了一块肉在桌上打起来。
瞧着,还真是不体面。
看着这些孩子的不体面,他对师傅倒也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只是他自己是个什么出身,没资格说这些孩子。
相比于这些孩子的不体面,身边的小四倒是撑住了样子,没跟着一起抢食,还知道给他这个师傅布菜盛饭。可小孩子到底嘴馋,下去的筷子也是长眼睛的,次次都盯着猪肉。
盘子里的猪肉不是大块就是大片,都带着厚厚的油膘,很是腻人。他是早已经不喜欢吃这样的肥肉,可是看着孩子们吃,他总能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
人,终归不能忘本。
杯盘狼藉的吃了一顿年夜饭,孩子们收拾完了桌子,他就让小四拿了红包出来,分到每一个人手里。
这是他当师傅的本分,给徒弟们吃饱,给徒弟们钱花。
徒弟们吃了他的,用了他的,接下来就得给他卖命,听他使唤。
领了红包的孩子都在他跟前磕一个响头,然后说一句吉祥话。
等发完了红包,听完了吉祥话,他就起身上楼,到客厅里坐着。
小四跟着上来伺候,给他放了点心,搁了茶水。他就另外单独给了他一个红包,以示对他的特别看重。
小孩子拿了红包,跪在地上也给他磕头,也说吉祥话,祝他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他听了很高兴,心想事成,他现在可不就是心想事成。
把小四也打发走了,他就坐在客厅里一个人喝茶想事情。
想他的生意,他匆匆忙忙从张家口跑回来,那边的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呢?
当然是要的。他缺钱,更喜欢钱。想出人头地,想挣大钱,每一笔钱他都舍不得,何况张家口那个买卖正是来钱,他怎么舍得抛下。
总还是要回去的,但可以等开了春再说。
省城这边,他也有铺子,也不能放下。省城里也有烟馆,也需要烟土。他完全可以从张家口到这儿来回倒,赚两份钱。
只是他两头倒,那师傅怎么办?
想来想去,又回到苏平安的头上。
她在外面……怕是冻硬了吧。
环顾四周,他陡然发现,自己这屋子……太简陋了。以前他自己住,觉得这屋子什么都好。雪白的墙壁干干净净,洋灰地面也容易打扫。屋子里清清爽爽不拘多少家具,只要能用就行。
可现在要住师傅了,就发现这屋子没有一处能合眼。
刷了白粉的墙壁哪里比得上人家六国饭店贴了墙纸的舒服,不仅看着上档次,还能吸潮。还有洋灰地面又冷又硬,铺不起长毛地毯,也该铺一层木板,这样脚踩上去不疼。师傅是常年穿绣花布鞋的,那千层底的鞋底能在洋灰地面上磨几次。
还有客厅里,连沙发都没有,硬邦邦的板凳岂不是硌着她屁股疼。
卧室里的大铜床倒是好的,没啥可挑剔。但女人家衣服多,师傅喜欢的那些西洋款式又是不能叠只能挂,他总得给她弄一个衣柜才好。
最要紧的还是厕所,总不能让师傅用马桶,她是一贯嫌弃马桶臭烘烘的。
另外师傅喜欢洗澡,这地方没有浴室,连洗澡水都的现烧,实在是不方便。
如此一番挑剔,这屋子简直就是没法看了。非得推到了重修才能让人满意。可推倒重修又不是嘴巴说说的,那可需要一大笔钱。
不过有钱又何必重修,直接另外找一处好的买下,还可以现用。
看看,钱真是好东西。
这就又绕回了原点,他还是得赚钱。有了钱,他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弄一间好屋子给她住,那话怎么说来着,金屋藏娇。只要她乖乖的,他还真舍得用钞票给她堆一间舒舒服服的好屋子住。
这一想他想了半宿。
坐在客厅里想,进了卧室还想,躺在床上也想,即便是睡着了,在梦魇里还在想。
心里是无数种想法,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一会儿忙着赚钱,一会儿忙着建屋,一会儿又被师傅提溜着骂,噼啪的打,怪他不孝顺,伺候的不好。
半夜里惊醒过来,头疼欲裂。
打开了灯,他翻身下床,穿上大衣去小阳台瞧了瞧。。
阳台里,大箱子已经挪了地方,瞧这模样师傅倒是想带着箱子跑。可惜它跳不出这阳台去,所以他也不在意。
绕着箱子走了一圈,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就伸腿踢了一脚。箱子又冷又硬又沉,仿佛里面装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打块死沉死沉的冻肉。
看来是真冻上了,而且冻得很透,很结实。
这要是换成别人,就算是死透了,而且还不是好死。但师傅是不一样的,炸药炸不死,匕首扎不死,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就冻死。
冻上了也好,省的她折腾,正好安安分分待在这儿别动。
等明天,他先出门去把生意照顾照顾,然后买点家伙什回来,把屋子拾掇拾掇,弄得舒适一些。准备好了,就招呼她出来。
第158章 驯化 1
心里挂着事,苏 致远醒了一个大早。
阳台里的 那块冻肉像一个沉甸甸的秤砣,压在他的心头。然而他强迫自己心如铁石,丝毫不为所动的起床穿衣梳洗,吸溜了一大碗稀饭,就着咸菜吃了三个馒头,揣着一肚子热乎乎的早饭,起身出门。
出了门,他便是苏七爷。有铺子,有生意,有体面。和人八面玲珑的谈笑风生,他出了钱投资,又收了账归本,还了解了不少门市行情,顺便又联络了人事应酬。
路过洋行的时候看中了一套厚软舒适的沙发,一张硕大的波斯地毯,一个西洋立柜,付了账让人直接送家去。在箍桶店又看中了一只红漆大浴盆,很是喜气,也买下送家去。又在百货商店买了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又心怀暗喜的买了一对大红鸳鸯枕,一并送家。
一路走一路买,以至于他回到家,就发现东西是从楼上客厅一直堆到了楼下灶台,是玲琅满目,五花八门。吃的用的穿的戴的睡的坐的洗的涮的,仿佛不是要多养一口人,而是要置办一个新婚之家。
有男有女便成一家,他虽有痴心妄想,和她成一个家。但亦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是压根就看不起他。
他是小叫花出身,可她——是个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谁看不起谁呢。
指使着屋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搬东西挪家具,把客厅里的破旧桌椅都扔了,换上新买的沙发。又把卧室里的床挪开,扑上结实软厚的波斯地毯。把床挪到原位,换上新被褥,他又亲自把那对大红鸳鸯枕摆在床头,并排靠在一起。
小四在旁边还问。
“师傅,你这是要娶师娘了吧?”
苏致远嘿嘿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西洋立柜就摆在墙角,把新买的毛巾牙刷睡衣拖鞋浴袍棉袜都放进去,再把那只硕大的红漆浴盆搁在旁边。
这澡盆子太大了,像一只小船似的,估摸着两个大人对面坐着也能一起洗。小四想着七爷这是怎么了?没声没响的就要置办出一个新家迎娶师娘了?不仅预备了鸳鸯枕,连洗鸳鸯澡的浴盆也一并准备了,真是好兴致。
不过他脸皮薄,可不敢在苏致远跟前说这种荤话,只好一脑袋浮想联翩的忙里忙外。
等屋子收拾好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他又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张罗烧火做饭,预备出一顿晚饭,孝敬师傅,喂饱师弟。
吃饱喝足,苏致远连茶也不想喝,直接叫小四烧一锅热水送上来。
小四嘴巴一擦就拎着两个师弟去厨房劈材烧水,等水开了,就舀到木桶里送上楼。
楼上卧室里,苏致远把刚铺好的波斯地毯掀起来堆在床边,空地里摆着那只大浴盆。穿上摆着毛巾牙刷,浴袍拖鞋。
热水一来就直接倒进浴盆里,连倒了三桶水,也才半满而已。
三桶水下去,整个卧室里顿时水汽氤氲,热气腾腾。
“七爷你要洗澡?”小四擦着头上的热汗问道。
苏致远嘿嘿一笑,在他背上一拍。
“下去看着水,一会我还要。”
小四一点头,拎着木桶就蹬蹬蹬下楼。
这边他关上门,落上锁,走到阳台里,把装着苏平安的大行李箱拎了进来。
第159章 驯化 2
就这一会功夫, 冷风扑进来把水汽暖气都给吹散了大半。苏致远急忙关上小门,往手里呵了一口热气。
好家伙, 冻得连把手都跟冰块似的,又冷又硬。
把箱子推到屋里,放倒,他一检查,发现连锁也给冻上了。没办法,只要用木勺舀了盆里的热水,沿着锁头和缝隙一路浇过去,化开了用力一拉,咔哧一声,这才撕开。
里面苏平安卷成一团,原封不动,冻得是结结实实的。
他用手推了推,又冷又沉,纹丝不动。
拎着把手用力一掀,这一大块冻肉就从箱子里滚出来,啪的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不仅掷地有声,还砸出几片冰屑,被暖气一熏,就地融化,好似滴落的眼泪。
他用手抱起她,轻轻的沉进浴盆里。
明明冻得硬梆梆跟石头似的,但乍一入水,她好似抖了一下,把苏致远给吓了一跳,急忙撒手。
这下她是噗通掉进去,掀了一地的热水。
他待在旁边定眼瞧,好半天,也只有水波荡漾,浸在热水里的她却是一动不动。
这才又大着胆子蹲下去,伸手把她摁到,好尽可能的沉进热水里。
半盆水沉进一个苏平安,整好是满满一盆。
明明是放进了一块冰,可这浴盆里的水却仿佛是要开了一般,水汽翻滚,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
这是冰受了热,裂开了。
说真心话,他都有点担心她会不会炸裂成几块。要那样,岂不是还要他给她缝起来?这可真够渗人的了。
好在噼噼啪啪没几下,翻腾的水汽就歇了。
他伸手到盆里,果然,水这就凉了。
但凉了也比冰块热,所以不急着换。
他蹲在旁边等了一会,等水凉透了,这才伸手把她从盆里捞出来,搁在地上。表面的睡衣睡裤已经半融化了,但里面的肉都还冻着,一时半会还是化不开。
苏致远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冻肉这么难化,他就不该把她冻得这么解释。不过事后诸葛亮没意思,眼下还是得继续用热水。
用旧棉被把她盖住,他打开门,把浴盆拖到客厅,然后叫小四他们上来换水。
换好了半盆热水,苏致远又打发他们下去烧水,自己拖着浴盆回卧室。
关上门落了锁,这才掀开旧棉被,把苏平安抱起来又沉进去。
一进去,她身上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苏致远一手摁着她,一手轻轻扯她身上捆扎着的布条,因为她是没冻着的时候被捆上,然后蜷成一团塞进箱子里。这会子她还冻着,仍是蜷缩着的,故而布条有小半被掖在里面,扯不开。扯不开他就用刀子割断,把能扯下的布条都先扯掉。
扯完了布条开始扯衣服,也是能扯开扯开,扯不开就割开。一边撕一边割一边扯,把她一身的衣裤都给撕烂了。
撕开了衣裤,便露出她惨白的身体,蜷缩着像一个小小的婴儿。
水再一次凉透,她表皮已经发软,但内在仍然坚硬如铁,显然还得继续换水。
苏致远闷声不响的卖力气,把她抱出,把浴盆拖出,叫小四上来换水,然后又把浴盆拖进去,再把她沉浸换好的热水里。
他一面从容的听着从她身体里发出的劈啪声,一面像翻烙饼似的把她不断在热水里翻个,好使她每一寸肌肤都泡过热水。
如此这样换了四盆热水,她总算是被泡开。他把她放在旧棉被上,用手慢慢的把她抻开,抻直。
她像一个死人一样任由摆弄,皮肤也跟死人一样是惨白色的,就连温度也是死人的,冰冷冰冷,死沉死沉。
就算是绝世的大美人,被冻成一块冻肉之后又化开,也绝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因为知道这块融化了的冻肉还能复活,所以此刻的难看尚能忍受。
苏致远用旧棉被把她裹上,再一次吭哧吭哧的把浴盆拖了出去。
他知道再用一盆热水泡一泡,估计能让师傅活的快一些。但师傅活了肯定会不听话,所以也不必着急。
他累出一身大汗,这第五盆水就留给自己洗。
擦脸擦身,洗手洗脚,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裹上睡袍,回到卧室。
因为卧室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每次进去他都仔细的关好门。
掀开旧棉被,他蹲下凑近仔细看了看,意外的发现,苏平安的睫毛在抖动。
好家伙,她这就活了?
这寒冬腊月的冰冻天,竟还真冻不死她。四盆热水下去,她就又活了。这本事,杠杠滴!
不能这么简单就让她活了!即便是活了,也不能让她马上就舒服了痛快了。再不能像头一次那么傻,扑心扑肺的对她好,到头来——白费。
他得给她长长记性,磨磨性子,连连心性!
这么想着,他便拿了毛巾给她草草擦了一把,然后套上一件浴袍,裹好了,在用丢在地上的零碎布条再一次把她手脚捆扎起来,团成一团塞回行李箱里,盖上盖,扣上机关,一脚踢进床底下。
弄好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翻身躺下。
想着床底下有苏平安,他嘿嘿一笑,心想这也算他跟她同床共枕了!
第160章 驯化 3
夜半鬼哭!
苏致远从睡梦中 惊醒,怀抱着大红鸳鸯枕,挺起头。迟疑了片刻,便回过神,是床底下藏着的那个女鬼在哭。
对了,他 忙中出错,竟然忘了堵上她的嘴。
挪到床沿,他探头下去,低喝了一声。
“闭嘴!”
箱子里的哭声就停住了。
他就爬回去躺下,一躺下,床底下又哭了起来。
翻一个白眼,他索性坐起身,弯腰低头下去,在黑暗中凝视那只箱子。
床底下暗如地狱,大箱子模模糊糊有一个影,一动不动。呜咽的哭声抽抽搭搭的从箱子里飘出,有一点渗人,但更多的却是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师傅一醒过来,竟然会哭,而且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因为醒透了,没了睡意。他索性翻身下床,把灯打开,蹲下要伸手一勾,把箱子从床底下给拖了出来。
一拖动,箱子里的哭声就停了。显然,里面是有知觉的。
脱出来,不急着打开,而是扣了扣箱子。
嘚嘚两声。
箱子里传来梭梭的声音,似有一只小兽在蠕动。
“我给你打开了,你可要听话,知道吗?”他含着笑,训道。
箱子一动不动。
等了一会,苏致远估摸着她这就是会听话的意思,便伸手啪啪两下扣起机关,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了盖子。
揭开的时候,他心里有许多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譬如师傅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咬他一口,又譬如不咬人但开口骂人吵吵嚷嚷,也是不好。但更怕师傅会不会已经变了样子,形同恶鬼,看了让人倒胃口。
然而箱子一开,她却是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内。
既没有腐化,也没有变形,仍旧是原来的样子,湿漉漉的头发,惨白的脸,紧闭的眼,身上裹着半干的浴袍,手脚依然捆的严实,蜷成一团,在箱子里簌簌发抖,犹如一只格外惹人怜爱的濒死幼兽。
他的心一下就软了,然而神智未失,没有贸然伸手,只是把箱子盖一拎,把她倒了出来。
她人小身轻,又死了一场,是越发的瘦小。在地毯上一滚,悄无声息的落了地。
把箱子踢回床底,他小心翼翼的绕着她走了一圈,末了用脚尖把她拨拉一下,好看清全貌。
她在地毯上颤抖着翻了个,半干的头发黏在脸上,把巴掌大的小脸遮去了大半,只露出笔挺的鼻尖,粉白的嘴唇,和一个尖尖的小巴,一条细细的脖颈。
细脖颈上的喉头,缓缓的蠕动了一下。
苏致远没来由的就骚热了。
可惜骚的不是时候,徒增烦恼。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四下里看,见床头上摆着一把痒痒挠,就顺手拿过来,用那抓挠的小爪子轻轻凑过去,给她撩开了脸上的乱发。
她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
略一睁开,复又闭上,是不胜灯光的刺眼。等略微适应了,便又睁开,露出她的黑葡萄似的大眸子。
眸子起先是茫然的,带着一点死气。渐渐的,转动起来,落在他脸上,活气就透了出来。
苏致远心如擂鼓,不知道此刻对方是否还认得自己。
看了半晌,她粉白的双唇一抖,哆哆嗦嗦的吐出两个字。
“我……饿……”
她醒过来就只知道吃,这结果苏致远说不出心里是欣喜还是失落。
想吃,这有何难。只可惜,哪能那么容易让她得逞。不然,他岂不是又成了凯子爷。
苏致远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苏平安蜷缩在地上则是五内俱焚,百转千回。
她此刻灵魂分成两半,一半兽性大发,一半理智坚忍。
依着兽性,她此刻能生吞活人。然而依着理智,却明白时局险恶,必须忍耐。
对方能把她关进箱子里,且早已经预料到她会复活,巴巴的等着,可见是对她知根知底。这样的对手,有千百种方法可以炮制她折磨她。她实在胜算不多,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后效。
“还记得我么?”苏致远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苏平安因为只有一半理性,听到这一句话废了一会时间才领会。
对方是熟人!
可她满脑子糊里糊涂,似是而非,却是认不得了。
她也不知道此刻是回答认得好还是不认得好。
这一迟疑,就惹得苏致远皱眉,二话不说把大箱子从床底下拉出,要把她再塞回去。
苏平安立刻反应过来,顾不得腹中饥饿,浑身虚弱,直着嗓子大喊道。
“我认得,我认得!”
苏致远不为所动,一脚把她踢回箱子。
答错了?她连忙改口。
“不认得,不认得!”
还是错。苏致远已经不由分说盖下盖子。
意识到自己要重回黑暗,再受煎熬。苏平安又如同落了油锅的活鱼,迸发出惊人的毅力,在箱子里连蹦带跳,死命挣扎。
苏致远用力一压,用脚一踩,死死踏住,啪啪两声按下机关,扣住箱子。
这两声催命符,吓得箱子里的苏平安又跌又撞,又哭又喊,声嘶力竭。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关我,别关我。我冷,我饿。求求你,我听话,我乖,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关我!”
任她哭的是花,踩着箱子的苏致远都心硬如铁。在脑子里把她的话来回过了一遍,翻一个白眼,他冷冷问道。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说实话!”
箱子里苏平安呜呜的哭着,含糊而又急躁的喊叫。
“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别关我,求求你放我出来吧,求求你。”
她絮絮叨叨的求饶,苏致远一边听着一边仔仔细细的审视她的回答,末了将信将疑的认为,她可能是真的不记得了。
现在不记得,可能将来就会记得。到时候她就又成了师傅,而他又成了小瘪三。
不行,他得趁着这会子把她吓住,制服,驯化,叫她一辈子不得翻身,再也做不成师傅。顶好是弄残了弄废了,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
心里怀着狠,他便一脚把箱子踢回床底,晾着不管。
苏平安在箱子里嗷嗷的哭,蹭蹭的蹿,折腾了也就五六分钟,就力竭气短,无以为继,只能在无尽的煎熬里簌簌发抖,苦撑活熬。
熬了她二十分钟,苏致远才把箱子又拖出来,伸腿踢了一脚,问道。
“说,我是谁?”
箱子里苏平安沉默不语,形同死尸。
苏致远在外面皱眉,心里怀疑她是在跟自己赌气使诈,但又怕她是真的哭晕过去饿死过去。
如此僵持了五分钟,箱子里才传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
“我不知道……”
还活着呢。
他松一口气,心中愤愤,又踢了一脚。
“我是谁?说!”
苏平安又沉默了五分钟。
“你是……”
她是真想不出他是谁,可如果不回答,肯定是出不去。肚子饿,她脑子都空荡荡的,虽有半个奸诈狡猾的灵魂,但也想不出什么锦囊妙计脱身。
末了还是本能显灵,她犹犹豫豫的开口。
“你是……主人?!”
这是一个疑问句,表示她自己也是不确定的。
苏致远伸手一拍箱子,表示赞赏,又表示肯定。
“对,我是你的主人!”
苏平安在箱子里沉默。打死她也不相信这鬼话,但想做她主人的男人从来不是一个两个,箱子外面再多一个,也不算稀奇。
她的沉默让苏致远觉得自己主人的地位还不够牢固,便用力一拍箱子,喝道。
“叫一声听听!”
这一回苏平安很识相的立刻开口,细声细气,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主人!”
“大声点!”
“主人!!”
“再大声点!”
这一回,回答他的是一声很响亮的“咕噜”声。
苏致远噗的一声笑了,即得意又痛快。轻轻一拍箱子盖,他决定给苏平安一点胡萝卜,起身自顾自下楼去。
不过这样的好意并不需要告诉她,因为此刻他是主,她是奴。他有权利决定任何事,而她只有接受和等待的份,不需要事事都清楚明白。
苏平安蜷缩在箱子里,闭着眼忍耐。
在不用眼睛的情况下,她周身的感觉更加灵敏。苏致远是一团光芒四射的灵魂,只可惜这光毫无温暖可言,只让人觉得刺目心烦。这团光已经离开,下楼去。
再上来时,空气里多了一丝香甜温暖的气息,惹得她肚子里的钢刀铁嘴嗷嗷乱咬。她疼得浑身哆嗦,脑子里一团一团的黑,神志不清。
以至于连苏致远踢箱子问她话,她都听得模糊,无法回答。只能连哭带嚎的呜咽几声,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先答应了再说。
终于骗得对方打开了箱子,重见天日。
一杯带着热糖水凑到唇边,她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口的吞咽,用牙死死咬着杯口,生怕被人夺走。
她气吞长河,一口气不带换的把一大杯糖水咽下。
肚子里有了一杯糖水垫底,她发昏发暗的脑子总算是显出一线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头发生疼,是被人拎着头发从箱子里拽起。
此刻,那个声称是她主人的男人又拽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跟看骡马牲畜似的,看她满口的牙。
兴许是想数一数牙口,好看她成年了否。
苏平安张着嘴,仰着头,用嗓子眼发生,楚楚可怜的哀求。
“我还饿!”
喉咙眼随之蠕动,仿佛是另一张吃不饱的小嘴,生吞活咽。两排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恰似两排钢刀。
苏致远顿时觉得下腹一阵生疼,有一种在脖起时被人生生阉割的痛楚。
第161章 驯化 4
忍着下半身的痛 楚,苏致远心怀愤懑的把苏平安又给塞回了箱子里,一脚踢到床下。
他理智尚 存,知道此刻不是发情逞欲的时候。唯有降服驯化了她,才有自己长长久久的乐趣。
想着今时今日他能把师傅如此折腾,别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
在师傅手底下当徒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虽不会打骂徒弟,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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