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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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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牙还没碰到滚烫浓香的肉,刚进门的若远手指微弹,鹿肉上喀嚓喀嚓结了一层薄冰,瞬间又融化,但肉块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他狭长薄冽的眸子淡淡扫了过来,冷声道:“烫。”
凤乔气哼哼抬头的朝他呲下牙,又闷头垂下去吃东西去了。
若远不以为意,神色淡漠安坐在一旁,取出九刑剑轻轻擦拭。
凤乔吃饱喝足,整个人往后一仰,懒洋洋没骨头似的半躺着,在若远澄冽的目光看过来的一瞬间猛地跳起,规规矩矩乖巧坐好。
若远这才垂下眸子,浓睫轻翦。凤乔瞅了他晶莹如冰玉的面颊一会儿,开口道:“刚才我看见村子里的阵法了。我跟秦姐姐学过炼器,现在能看懂了。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防御阵,用八块五层符文的阵基石迈入地底,所以我干娘是个凡人,也能掌控。如果不是她被暗算,缺了阵法防御,那些野兽怎么可能冲进村子……”
若远这时抬起头来,问道:“你会炼器?”
“对啊,秦姐姐教我的,只是还不熟练。”凤乔回道。
一听她肯定,若远径直起了身,黑色的衣袂如流水滑落,他举步往外走:“我去给你寻样东西,你且等着。”
“哎!你干嘛去?”凤乔一急,跳起来追出门外,但若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雪里不见了。
凤乔急的跳脚,但也无处可寻他的影踪,只得气哼哼的回来坐下,围在火边等着他自己回来。
她算是发现了,若远的性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表面上看上去还可以,可实际上,干件事情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非得她逼急了问才解释。她要是为此生气了,他又要目光幽幽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无辜,不明所以。
凤乔绝对敢相信,若远肯定还有很多东西都瞒着她,但是她连个由头都不知道,也没法开口询问。
越想越无奈,她拿着根干枯的树枝戳火堆。这半个月来,对于若远她唯一的收获,就是他说的话不再那样简洁稀少,虽然相比正常人还是少,可是多少也能正常交流了。
凤乔猜测,若远大概是被囚在阴狱之底实在太久了,大概上万年都没有开过口,对言语都陌生了。而他性格本就清冷孤冽,万年之前人们的谈吐风俗和现在肯定不一样,因此她之前听起来,才一直觉得他怪腔怪调的。
而在识海时候,那时他是残魂,他们两个是直接神魂感知,没有语言这道媒介,自然方便快捷的多,他的话,也不像现在这么少。
就在凤乔等着若远回来的时候,门外雪地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人声!
“老三,这狗屁都没有的死村里怎么有香味?难道这里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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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流风,为什么…
凤乔脸色一变,霍的站起,门外的人已经握着武器冲了进来。
“啊,凤乔?怎么是你?”
“你没死啊?”
两声惊呼几乎是同时响起,凤乔眉目含霜,冷冷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人。
来人是两个青年,相貌普通,身强体壮,裹着厚厚兽皮大衣,上面还沾满雪花,在屋里火堆一烤,雪都化了,雪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嘁,岩三、长栓,竟然是你们两个。”凤乔瞥了来人一眼,便漠不关心的重新坐下,“滚!”
这两个人是其他山村的,凤乔跟着大人们打猎的时候见过他们。
帝牢山脉很是荒芜,猎物不多,各个山村之间为了争夺食物常常起冲突,尤其是岩三长栓在的那个村落,常常派人堵在路上,抢夺凤乔他们辛苦打猎来的猎物。
凤乔对这两个人,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连点表情都懒得给他们。
岩三和长栓却对视一眼,在看向坐在火堆边凤乔,她身穿一身贴身红裙,懒洋洋拿着树枝戳着火,火上炖着一只石锅,里面滚水咕噜咕噜,浓郁的肉香从中飘出,钩的他们多日没吃饱的肚子更饿了。
杀了她,干不干?
干!老子快要饿死了,杀了这小妮子先吃顿饱饭!
饥饿让两人眼底泛起绿光,冲动之下竟然忽略了凤乔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有多么怪异,当即大吼一声:“你个臭丫头。敢让我们哥俩滚?嘿嘿,先来陪我哥俩乐呵乐呵!”
说话间,两人已经扑了上来。岩三手里握着短刀,长栓拿着把砍斧,当头就往凤乔身上砍去!
凤乔眉眼一沉,一挥手元力蓬勃涌出,直接狠狠撞上了两人身体,哐一声就把两人狠狠砸在了地上!
“找死!”
她之前不在乎,是因为这两人看起来壮实。但归根结底不过是凡人。而她早已成为修炼者,果然她一起身,属于修炼者的威压一出。岩三长栓两人直接就被压趴在了地上连连咳血面色涨红,再也没了反抗的胆量。
这,这,她什么时候成了修炼者了!
天啊。自己这不是在找死吗?
“你。你……”岩三顿时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身体抖得跟筛糠似得,鼻涕眼泪顷刻糊满了一张脸。
长栓胆子大些,当场哀嚎一声求饶,大声哭泣磕头:“凤乔大人,原来您已经是个修炼者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了我们吧!小的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们好歹都是认识过的人,都是帝牢山仅存的人了。您就饶了我吧!”
凤乔冷哼一声,正想一脚把他们踢出去。长栓的话在耳朵里一过,里面一个词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等会儿!什么叫‘帝牢山’仅剩的人了?你给我说明白!”
“啊?”长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闻言吃惊地抬起头来,“凤乔大人,您不知道吗?灭口令是寒云城下的,我和岩老三那天刚好有事出村去了,回来后……村里的人就都被他们杀干净了!我们两个吓得跑了,这一个多月走遍了帝牢山,山里的所有村落,都已经没人了!您,您的村子难道不是这样吗?”
灭口令?!
寒云城?!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凤乔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胸膛里心脏跳的飞快,仿佛有什么一直以来被忽略的事情突然被人捅破,而背后的真相,简直让她难以接受!
长栓还在很肯定的道:“是的,寒云城在山里养着我们这些山村,就是为了来监视冰狱深渊的。这件事其他村人都不知道,但我和老三曾偷偷听见我们村村长和掌管阵法的老祖宗说过的。我们去看过了,冰狱深渊——啊,就是那道很深的深渊,站在上头冷飕飕的那个——据说被人毁了,就是那次大爆炸!然后,寒云城就命令让那些来巡山的长老,顺手将所有山村都,都灭口。”
岩三也跟着点头:“寒云城的人不知道其实我和长栓还活着,我们两个东躲西藏,根本不敢回去。如果不是今天饿惨了,正巧路过你们村闻见肉香味,我们也不会过来的……”
长栓和岩三还说了什么,凤乔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她只感觉到脑子里轰的炸响,震得回声隆隆,嗡嗡的几乎无法运转!
流风不是说,是因为帝牢山脉冰狱深渊结界崩溃,山脉中妖兽即将暴动,才命他立刻带山民离开吗?!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是让把所有村民灭口?
是了,那时候是传讯晶石,她哪里知道里面到底传的是什么讯!还不是只是听流风这么一说,才以为的……而且,路上那只白虎,一样也把所有村民都杀了啊。
凤乔头痛欲裂,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昏沉沉站不住几欲跌倒。
她眼前忽然又出现了铁戈癫狂的身影,是当时在城外一战,他笑得阴骘悲痛,嘶吼道:“那你呢?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是勾结那个伪君子真小人害死我爹,更将所有知情人灭口?!”
流风,伪君子真小人……
知情人灭口……
对啊,流风既然曾嘱咐过她不要把自己出身帝牢山的事情说出去,帝牢山是禁山,那么敏感,而村民负责监守帝牢山,存在更是机密,冰狱深渊出了事,当然命令是灭口。
那流风为什么当时敢将村民带出去?
除非,他知道这些村民是真的不可能走出大山!
还有九刑,当时它还是一把无用的锈剑,流风分明知道修炼者有自己的元兵不需要武器,那他为什么任凭自己带着它?
而玉璧《凤凰图》——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凌寒手里拿到它的,为何直到她临走他才给她?而凌寒,也真的是在阴狱结界破裂的时候,死在鬼傀儡和囚犯手里的吗?
凤乔越想越恐怖,无数的事情疯狂的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几乎要让她脑袋都撑爆!
她和阿央跟谢轶对打那次,流风既然清楚的知道她昏倒,那就是他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再遇后,他却为何自称不知她去了哪里,说是找执法者询问后才找到的她?
她洗经伐髓通经脉,吃的是阿央留给她的千年青云芝。那时候不知道,现在想来,千年青云芝灵气可是极为浓郁的呀,城外那次能引的众多修炼者暴动,而她从玉盒中取出时,就在屋外的流风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不时若远出手,如果不是她体内封印消耗了千年青云芝过多的灵气,她当时那么直接吃下去,根本承受不住千年青云芝的灵气,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但是流风,却仍旧云淡风轻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不,也不对,当时她明明听见了屋外有人声,想必流风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可是——
他为何一声不出,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犯错?!
PS:写这章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虽然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还是不得不将它们重新翻出来,以一种决绝的态度揭开他的伪装。一切一切都是从最开始就铺垫,从他们相识的第一天,藏在温柔完美面貌之下的,也是赤裸裸的利用和冷酷。虽然后来,他也后悔过,但是,做过了的,已经无法再改变。
后面还会有更多,毕竟流风是我前期下笔墨最多的一个人,他的故事复杂,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判定的。
第一六九章 生气
如果不时若远出手,如果不是她体内封印消耗了千年青云芝过多的灵气,她当时那么直接吃下去,根本承受不住千年青云芝的灵气,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但是流风,却仍旧云淡风轻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不,也不对,当时她明明听见了屋外有人声,相比流风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可是——
他为何一声不出,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犯错?!
“大人?大人……”
岩老三和长栓畏畏缩缩的声音将凤乔从混乱中唤醒,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面前那两个人仍旧半蹲半跪,满脸鼻涕眼泪小心翼翼望着她。
火堆上石锅咕噜咕噜,里面煮着的鹿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是加了越香果作为调味料。山里很少有佐料,不过这种果实的存在弥补了不足,无论烤肉做饭,摘几个放进去,味道既咸又香,美味无比。
现在大雪漫山,出行不易,幸好的是屋里有早早晒干存好的储备,她从堆在屋角的粮食里将它们翻出来,又去抓捕只野鹿,合着炖了这锅肉汤。
若远是不吃的,他如今是剑魂,连身体都不是实体。凤乔也没见过他打坐修炼,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擦拭着九刑,陪着她冥想。
肉香味让岩三和长栓肚子里的咕噜声更大了,两人眼睛都有些绿油油瞪着石锅。天气突变以后。他们很难弄到食物,如今饿的面黄肌瘦。
凤乔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沉浸在关于流风的一片思绪中回不过神来。便不想多搭理他们,只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吃东西,坐在一边怔怔出神。
岩三两人一见凤乔准许他们吃东西,顿时高兴的涕泪横飞,疯一般扑上去就抢锅里的肉,张嘴就往嘴里填,一边还被烫的嗷嗷叫。
两人的闹腾凤乔只觉得头疼。她干脆起身,拂开挂在门上的兽皮帘走了出去,顷刻屋外的寒风吹散了从屋里带出来的热气。大雪飘飘,她打了个喷嚏。
雪很厚,踩上去已经没到了小腿。凤乔默默蹲下,整个人都沁透到雪里。火红的衣裙顷刻落上白雪。她没有动,任凭大雪将自己埋葬。
如今的修为,已经能保证她不受寒风冷雪冻伤,更何况,她穿的衣服也被亲手绣上了保暖祛尘的符文。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乔迷迷糊糊几乎要睡过去,正在她神智渐渐消散之际,一声清冷突兀的在她耳边响起:“起来。”
“若远?”她费力的睁开双眼。一眼便见着若远晶莹如冰雪的侧脸,他躬身将她从雪里捞起。打横抱着就往屋子走。
凤乔往他怀里拱了拱,闷闷地道:“我们下山吧,我要去找人。”
若远却想压根没听见一样,抱着她的手劲有点大。行走的时候她身上堆的雪尽数滑落下去,兽皮门帘无风自开,他沉默着抱着她走进去。
岩三两人早已吃饱喝足,歪在屋角歇息。看见他们走进来的身形,探头探脑一看,立刻聪明地缩回去,窝在墙角一声不吭,假装假人。
若远将凤乔抱回冰床上,松手将她轻轻放上去。他仍旧沉默,往常澄明静谧的目光不知怎的有些冷冽,动作也带了强硬的气息,不容拒绝。
一股如有实质的元力突然冲出去,直接将岩三和长栓掀出门外,那两人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满脸诧异,门帘啪的一声垂下,顷刻覆上厚厚冰层,将门口牢牢封住了。
“若远……”凤乔试探着叫,却见他目光冷冽,容颜冷若霜雪,径直伸手去解她的衣领。凤乔吓的惊叫,伸手就去拍,他目光一冷,大掌将她两只手牢牢握住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一用力,直接将她的外裙撕了下来。
凤乔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果然看他松了抓住她的手,提着被撕下来的外裙丢去一边。眼看他转身要走,凤乔一急,猛地向前一扑,牢牢抱住他的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你别走!”
喊罢,她也不管不顾了,抱着他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你别走,我难受。我就是不舒服,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对我那么好,他救了我,把我带去寒云城,他还教我修炼,收拾欺负我的人,我以为,我以为……”
凤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抱着若远哭,把自己的狼狈毫不掩饰的放到他的面前。她分明见到若远也没多久,可是潜意识的呆在他身边就是觉得安心舒服,似乎是依赖和依靠,在这样最无助的时刻,只有他才能让她尽情的倾诉。
果然若远一僵之后就反映了过来,他有些笨拙的伸手环抱住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应该是没有这样安慰过人,姿势有些僵硬和陌生,但是却是很努力的想安抚她濒临崩溃的情绪。
他是魂体,魂力凝结的衣服是一种水流样的轻柔,带着他特有的凉薄,淡淡的冷香。凤乔埋头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抹。
“你别生气,”她喃喃道,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若远突然就生了气,好半天回过神来,从他怀里探出头,看见他清冷眸子中的冷冽含怒变回澄明静谧,心下稍定,嘿嘿笑着粗粗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我就是——哭完了就好了。”
擦干了泪,她抽抽鼻子,这才反映过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记忆在脑子里一翻阅,顿时涨红了脸,挥舞着手就像推开若远躲到一边,不忍看他脸上的表情。
凤乔一推,若远纹丝不动,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环住她肩膀的手更是用力,轻柔但强硬的将她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拍她后背,“衣服湿了。”
衣服湿了?
凤乔立刻伸手去抹,心里不由怀疑是自己刚才痛苦把若远的衣服沾上泪水弄湿了,可他不该是这么小气的人啊,为了这事生气?
黑色的衣料轻柔如云似水,根本就不是实体。凤乔多摸了几把,忍不住蹙眉,魂力凝成的衣服根本就不可能湿啊。
衣服后的肌肉硬梆梆的,他看起来身材颀长瘦削,想不到实际是这般坚实劲瘦的身躯……PS:_(:3J∠)_你们注意没,若远出来后,最近乔乔一直在犯蠢……【笑哭】
第一七零章 冰心
凤乔突然向触了电一样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脸红的像虾子一样。
“你你你你你蒙我!你衣服根本就没湿!”她结结巴巴地道。
若远目光幽静澄澈,很是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被丢在地上她撕裂的红色外裙:“雪水湿了。”
搞了半天是为了这个啊!
他生气,是为了她蹲在雪地里受冻,沾了雪怕湿透衣服着凉?
凤乔哀嚎一声倒回了床上直挺挺躺尸。
若远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祛尘符文啊?绘了这玩意儿的衣服会水火不侵的!
湿怎么了,抖抖水就都掉下来了!他抱着她回屋她又没动,衣服上的水当然还没掉下来,就为了这个,他毁了她一件衣服!
还是说他生活的年代太久远了,那时候这玩意儿还没被人发明出来?
凤乔越想越觉得自己别扭,既有无奈也有委屈,还有些狼狈和脸红,干脆别过头去不想理若远了。她闭着眼睛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刚才岩三两人说的话,对她造成的打击太大,头难免沉重,而且哭了半天也累了,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若远仍旧静静坐在她床边,伸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轻柔的抚慰,直到她彻底陷入浓睡,这才悄然起身,目光冷冽寒厉,衣袂如流水拂过床沿,无声无息出了房门。
门外,岩三和长栓一脸的惊懵。不明所以地看着被冰冻起的屋门,吞了口口水。
“老三,这是什么情况?刚才那男人怎么那么奇怪。整个人都是透明的!他谁啊?”
“我哪里知道!”岩三狠狠瞪长栓一眼,“我只知道他们村子里,凤乔和铁狼他儿子铁戈关系很好。又不是咱们自己村子,知道的那里能那么详细!”
长栓呸一口吐在地上,骂骂咧咧:“娘的,这么大的雪,冻死个人要!我的兽皮袄子还在火堆旁挂着呐!这男人就这么把咱们哥俩丢出来。冷啊!”他跺跺脚,抱紧了胳膊,“他娘的我——”
“闭嘴吧你!”岩三一脚踢过去。“他应该是个修炼者,你没看见门口都被冰冻住啦?那也是个修炼者,要让他听见你在背后跟个娘们儿似的叨叨,一巴掌拍死你!那人是不是凤乔她男人?嘿。说起来。凤乔那小妮子长俊了啊,瞧瞧那皮肤,白嫩得能滴出水来!”
两人叽里咕噜笑了起来,隔会儿又瞅瞅被冰冻住的门,发现没有解冻的趋势,又念叨了起来:“我看啊,这一时半会儿那俩也不知道在屋里搞个啥,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冻着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
长栓眼睛一转。嘿嘿直笑:“先去其他屋子找件兽皮围上?他们村也没有人,但东西都在。找找去呗。”
“行!”岩三痛快地同意,两人立刻抬步就走,只是还没走多远,身形突然一僵。
冰冷从骨子里渗出来,从内而外将整个人都冻住,血液、皮肉、骨骼,甚至是指甲和发丝都结上厚厚的冰,一个身形虚幻透明的黑衣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如冰雪般白皙晶莹的俊美容颜,羽睫浓密的能承载霜雪,眸光冷冽寒厉,他袖手而立,逶迤层叠的玄端黑衣在风中烈烈,孤冷绝尘,仿佛是站在九天寒山之巅,冷漠的睥睨天下。
威严的压迫感,不容置疑的压向岩三和长栓,两人顿时双腿一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瑟瑟发抖,头深深垂下,心里全是敬畏和臣服,丝毫不敢起反抗的意识。
“谁?”
他开口,声音清冷,像寒泉湛湛,冰碎玉裂。
什么,什么谁?
岩三和长栓一愣,连忙道:“我,我叫岩老三,他是长栓!我们是山南那边村子的,凤乔知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您大慈大悲饶了我们吧!”
若远目光寒厉,神色冷漠,冷声道:“你们对她说了什么?”
对她?对谁,凤乔吗?
长栓心里几个念头闪动,不敢隐瞒,连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重重远山影绰绰,参天大树被笼罩在渺渺雪烟中,白茫茫的天空下,巍峨群山早已被冰封千里,裹上银装素衣。呼啸的寒风像极了苍兕暴吼,卷起漫天飞雪,淹没了崇山。
若远黑衣翩飞,孤身独立在漫天霜雪中,狭长的眸如冰含霜,寒冽非凡,一股威严孤冷的气势磅礴涌出,衬得这万里冰雪崇山都成了他脚下的匍匐。他转身的瞬间,跪在他面前的两人瞬间化为了冰塑,寒风一吹,冰屑如粉,顷刻就消散在了天地间。
而寒风呼啸中,他声音含怒,更比冰雪还要寒冽冷厉:“寒、云、城……”
寒云城!
凤乔猛地从梦中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头撞到了若远背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她捂着鼻子嗡声嗡气地道,斜着眼睛瞪他。
若远静静看着她,目光幽谧,默默伸手,看样子是想去帮她揉揉,吓得凤乔猛地往后一仰头,躲开他的手:“干什么你!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蒙混过关,喂,老实交待,你之前找什么去了,怎么一句不说就跑啦?”
看着她警惕的躲开他的手,若远目光微沉,伸出手放在她面前:“冰心。”
他莹白透明的手不见一丝血色,映衬得掌心摆着的一枚冰晶也晶莹剔透。
“冰心?”凤乔好奇的道,伸手掂起来,“给我的?”
那是一枚雨过天青色的梨形冰晶,大小如同鸽蛋,晶莹剔透,它的每一个侧面都映衬出炫目的淡蓝色光泽,像水洗过般的清澈,璀璨,美得惊心动魄。
最让凤乔惊心的,却是它里面包含的磅礴能量,那浓郁的水系灵气,在灵识感应中,就像炫然的太阳那般夺目刺眼!
若远嗯了一声,道:“万载极冰的冰心,你说炼器,它可以。”
那里是可以的问题!
想这样浓郁灵气的结晶,完全可以用来做一件法器的阵法核心!以它为载体,别说十层八层了,就是几十层符文也绝对承载得!
“好东西呀!你从那里来的?”凤乔越看越欢喜,脸上都要笑出个花来,连连追问,“哪儿的?还有吗?谢谢你若远,我真的很喜欢!”
看见她喜欢,若远的声音也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九刑之前的崖底,原本有八枚,但是少了七枚。”
他声音一贯清冷无波,甘冽的如同寒泉湛湛,而这丝笑意也藏的太深,凤乔并没有发现。但是她注意到了若远话里的一个词语,眉头一掀:“九刑崖底?你难道去了冰狱深渊!”
PS:看吧,我就说凤乔最近老犯蠢╮(╯▽╰)╭
第一七一章 瞒她的事
“你去那里做什么?”
若远静静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静谧如水,好像有点不解:“唔,你炼器,冰心可以做材料。”
“就为了这个?”凤乔皱皱眉,“多么危险啊,那里离这里这么远,九刑剑还在我身上,你就这么跑出去行吗?”
他毕竟现在是剑魂,离九刑不能太远,凤乔回想一下那段距离,忍不住有些担忧。
若远轻声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九刑可以保护你。”
凤乔哈了一声,哭笑不得:“保护什么呀,我伤早好了,这里那里有敌人!啊对了,岩老三他们两个呢?”她现在才想起来醒来后没有看见那两人的身形,扭头去找,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他们走了吗?”她自言自语道,算是想了个合适的可能,随即便不再关心,反而向若远追问道,“冰狱深渊为什么会有这个?”
若远伸手,大手将她的手握住,冰心被她牢牢包在掌心。他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因为魂体的缘故,白得几乎透明,薄凉的质感像极了水中寒玉,没有一丝血色。
他声音清冷无波,静静地道:“九刑堕下,凝出八枚冰心,布置了八门乾坤阵,梵离他们进不去。”
是了,按照流风的说法,“‘魔头’死后,他的本命剑掉落到了那条深渊之中,‘凶剑’戾气犹存,形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结界。将那深渊变成一片冰狱,阻挡了任何人进出。”
“那道深渊,据说是你一剑劈出来的?”凤乔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远点了点头:“不小心被战野躲过去。九刑落空了。”
还真是他劈出来的!
那可是一道千百丈深的深渊啊,狭长不知几何,光宽度就有十几丈,光线根本照不进,里面黑乎乎一片,光站在深渊两侧,都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冷风。
村子里早就有关于深渊的传说。都说那是万年前被神一剑劈出来的,竟然,还真的是——若远!
凤乔惊讶的呐呐说不出话来。若远却突然好像紧张起来,有几分急切的道:“下次不会了。我已经成了剑魂,九刑不会落空了。”
他是以为她,会因为他剑劈落空而看不起他?
凤乔闷笑一声。抱住他的胳膊。无奈笑着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很厉害呀,哈哈,你知道吗,在传说里你一直都是神的存在,没想到现在,我还能真见到神!”她赶紧转了话题,不愿意再和他谈起那段他黑暗的过去,“不过。既然这冰心是九刑凝出来的,你又何必再去取?要给我。你亲自凝一枚不就行啦?”
若远却突然一顿。
“怎么啦?”
“不是了。”他垂下了眸子,冰雪晶莹的俊美容颜上落下了一圈淡然的浓睫幽影,“我已经不是神境修为,不能凝出来了。”
凤乔一怔。
她这才想起来,若远刚刚从阴狱里神魂离体而出的时候,的确提到过他要重修。可是后来他一直表现的那样强大,倒真让她忘了这一切,现在看来——他还真瞒了她不少东西?
她这一垂头思虑,若远身子不由一滞,凤乔感觉不对,抬头一看,正看见他一贯明澄清冽的目光有些惊慌,正小心翼翼看着她,“你……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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