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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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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别的人,但是这个是郗家留下来看宅子的。”单怀答了盛清清的话后快步走下台阶。
  “阿婶儿,我们是往里面去寻人的,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开个锁带个路?”
  那女子撩开盖在竹篮子上的碎花布,冷漠道:“这大宅子里没有人只有鬼。”
  单怀又拱了拱手:“几位大人皆入了内里出了事,事态紧急,还望你行个方便。”
  “自己找死怪得了谁?你们弄坏我的锁,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那女子横眉冷对,拿出篮子里的两只香烛插在了两边石狮子脚下的那块方石上摆放的香炉子里。
  她对着那大宅门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才站直了身体,冷漠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单怀追问,但那中年女子看也不看他,只目光冷淡地盯着宅门。
  盛清清本来就有些着急,她蹙眉:“你别管她了,咱们直接进去。”
  “可是……这锁……”单怀有些发愁。
  盛清清把檬星星放下,摸出摇天剑一剑劈了下去,白光耀眼,别说那铜锁,整个门霎时变成了一片碎屑,她举步走进内里:“单怀,这个记你账上了,要记得赔别人门啊。”
  木门的碎屑飞了不少到阶下落在了单怀的脚边,他寂然无语,对着那中年女子抱歉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两块银锭子放进了竹篮子里:“阿婶儿,实在抱歉,这银子就当是赔这大门和锁了。”
  ‘哐当……’
  中年女子手一松,竹篮子摔到了地上,里面的香烛跌了出来顺着石板滚到了石狮子旁边,她面有异色,喃喃道:“你们坏了阵法,她会出来的,她出来了……姓郗的一个都跑不掉,也包括我……”
  单怀已经往里跑了,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都跑不掉’几个字,连忙顿住脚步,诧然道:“阿婶儿,你刚刚说什么?”
  中年女子噗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嘴里低低碎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里面盛清清叫了他好几声,单怀也不敢再在外面多留,快步跨入了内里。
  这郗家宅院里面,除了多了些蜘蛛网,多了些灰尘,多了些杂草外,似乎和其他宅子也没什么差别。
  单怀早上是来过这儿的,但他也是跟着屈之玉往内走,这路线问题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单怀带着盛清清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院儿,这小院儿内种一大片青竹,墙角处是半人高的发黄的杂草:“夫人,今日屈大人最先带我们来的便是此处。”
  盛清清堵了堵鼻子,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左手边十步远处的那一簇竹子下面,暗红发黑的血迹四处都是,还有苍蝇嗡嗡嗡地在血迹边乱飞。
  “死了人。”
  “没错,屈大人今日特地叫了主子和闻将军往这儿来,为的便是这大宅门的命案。”单怀捂着嘴,面部扭曲:“我们上午来的时候,尸首还在的,被人砍掉了双腿挂在这竹子上,死状可怖。后来屈大人叫了人将尸首抬回到刑狱司去了。”
  “命案这事儿不是归屈大人管吗?做什么还叫上小哥哥和闻将军?”盛清清堵着鼻子强忍着这臭味儿,她想起那日在宫门口见到屈之玉和闻沛澜的场景,两人似乎关系不大好。
  单怀带着她又往外走:“屈大人怀疑这命案和闻将军府中的人有关,所以才叫了闻将军一起来,至于主子……则是因为这命案诡异,可能与妖魔鬼怪有牵扯,屈大人这才到陛下那里求了异阁的随行。咱们今日带了好几个捉妖师,可是……”
  盛清清突地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沉声道:“这个地方……”
  “怎么了?”单怀问道。
  盛清清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带我去他们消失的地方吧,顺便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


第六十一章
  郗家宅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过分的安静叫人忍不住想东想西; 单怀自告奋勇地将檬星星揣在怀里; 紧搂着它以图驱散四周萦绕不散的阴森凉意。
  “就是这儿。”单怀站在假山边不再往前,心有余悸地盯着已经干枯的池塘,握剑的手对着那儿挥了挥。
  这是一个只剩下淤泥的池塘; 放眼看去尽是黑黢黢污糟糟的一片,盛清清大步走到岸边的青石板上; 顺着延伸出去的木板路走到了中心的木亭子里。
  日晒雨淋年久无修,蓝白的绣鞋一踩上去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散架。她将长剑背在身后在木亭子里转了一圈儿; 最后半扶着围栏往外探了探了,木亭子下入眼的便是一滩暗黑的血迹,这里的血迹颜色比之刚才的院子那儿的要淡些,也没有腐臭的味道。
  “这儿也死了人?”盛清清走回到假山边问道。
  单怀点头:“听屈大人说是死了人的,不过已经很长时间,被人剜掉双目割断脖子; 其惨状不可多述。”
  盛清清蹲在地上,眉头微蹙:“说说具体情况。”
  “郗家宅院发生命案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屈大人一直在调查这事儿,前些日子又有命案发生,郗家宅院有鬼的传言传的越发沸沸扬扬。屈大人带着刑狱司的人在探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将军府中人的踪迹; 将军府与郗家并无关联,刑狱司的人却连着好几次在郗家宅院发现将军府的踪迹,且……还发生了些怪异的事儿。上报圣上之后; 便有了叫异阁协助的旨意。今日一大早,主子便带着人去了皇城门口与屈大人和闻将军会合,而后一行人便来了这郗家宅院。”单怀说的极快,一边说着还一边警惕四周。
  “将军府中人?指的是谁?”
  单怀答道:“一个是闻将军的妹妹闻玉澜小姐,一个是住在将军府中的……嗯,一位公子,好似叫什么杭致。”
  盛清清见他吞吞吐吐的,多问了一句:“直说。”
  “朝中传言,那位杭公子是闻将军养的面首。”单怀压低了声音:“都说闻将军喜欢的紧,事事都顺着他。”
  阴风吹来,冻得单怀一缩搂紧了檬星星,檬星星差点儿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儿,它对着单怀龇牙咧嘴,单怀把它脑袋按了下去,又转回了正题:“我们在这儿转了一圈儿,最后就立在湖边说事儿,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后来更是有嘻嘻哈哈的阴森笑声,也听不出是男是女,左右就是吱哑可怖的很,与京都百姓口中传言的鬼笑声并无二致。”
  “笑声持续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停了之后天色便暗了下来,好似马上就要电闪雷鸣。”单怀咽了咽口水:“就在准备撤离出去的时候,那湖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虫追着我们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有藤蔓之类的东西从湖底淤泥里钻了出来,不过一转眼便被尽数拖了进去。”
  盛清清难得的有些凝重:“戎玥是跟着你们一起来的吗?”
  “来了的,不止她祁闰他们也都来了的,全都被拖进去了。”
  “戎玥有说什么吗?”
  “她说这地方奇怪的很。”
  “还有呢?”
  “哦……对了,在大门外面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跟祁闰说这地方没鬼。”
  没鬼?戎玥是捉鬼师,她说没鬼……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地方真的没鬼,另一种则是这地方的鬼魂道行高强到叫捉鬼师也无法察觉。她更倾向前面一种,这个地方虽然阴森的很,但却没有鬼魂身上所特有的幽寒。
  她不是捉鬼师,但在现代的时候还是有不少捉鬼师朋友的,到底还是知道点儿东西的。
  盛清清握着剑走到湖泊边沿,剑尖直指:“这个下面,你猜藏了什么东西?”
  “妖魔鬼怪,总有一样是对的。”
  妖魔鬼怪?真的是这样吗?
  盛清清一向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她转了转手腕儿,手掌蓄力,摇天剑剑身被镀了一层白光,她纵身一跃飞至上空,剑气自上而下直劈淤底。
  轰隆!
  地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坑坑洼洼的湖底生生被砍出了一条裂缝来。
  单怀大惊:“夫人,这般动作恐会惊动暗中之物。”
  盛清清翻身回到岸边,撇了撇嘴:“咱们踏入郗家大宅那刻起人家就知道了。”郗家宅院都是人家的地盘儿,人家能不知道?
  “那……那怎么办?”他还指望着偷偷摸摸地将人救回来呢。
  “能怎么办?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呗。”
  她一手握剑,一手将单怀扯了过来,将他往那黑不见底的裂缝之中一推,突然的失重感叫单怀惊的大叫,檬星星也吓得连连熊嚎,盛清清堵了堵耳朵,跟在他们后面跳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空荡荡的干湖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惊诧地望着那道裂痕,皱了皱眉:“果然出事儿了。”
  他在石板路上徘徊了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的伤,还是跳了进去。
  干涸的湖底之下是一个久不到底的暗黑深渊。
  单怀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跳崖,耳边风声呼啸,他险些泪流满面,这样掉下去非得摔成肉酱不可。
  当然,最后单侍卫并没有摔成肉酱,关键时刻檬星星总算是想起了自个儿是只妖,爪子一伸抓着单怀安全着陆。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看不见光,看不见路,黑漆漆的一片。盛清清摸出夜明珠丢给檬星星,檬星星缩在单怀怀里乖巧地捧着那闪闪发亮的珠子。
  …………
  席则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刷着红漆的地面,就好好像是鲜血洒在上面一样,他动了动眼珠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根木桩子上。
  挣扎了一番却发现越动越紧,干脆便放弃了,转而打量起所处的地方来。
  这是一个类似于宫殿的地方,殿内摆置着两颗夜明珠,两侧立着火把,除此之外只有一副桌椅,一个长榻。
  “国公爷?国公爷?”
  席则侧头看向已经醒过来的屈之玉叫了声屈大人便算打过招呼了。屈之玉见他淡淡地叫了一声又转回了头去,不由抽了抽嘴角,连忙又多加了几声。
  “屈大人是有什么事儿?”席则目中含着疑惑,不解地问道。
  屈之玉在木桩上挣扎了几分,她伸了伸脖子意图离的近些:“国公爷,咱们这是被妖抓了还是被鬼抓了?”
  “不知道。”席则摇头,他虽管着异阁,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普通凡人,他哪晓得是妖还是鬼。
  “闻将军不在这儿!”屈之玉和闻沛澜政见不合,两人一向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闻沛澜的踪迹,找了一圈儿,异阁的戎玥祁闰等人都见着了,就是没看见闻沛澜的影子,要说这里面没点儿什么猫腻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席则早就发现闻沛澜不在这儿了,他轻嗯了对屈之玉的话以示回应,之后便无聊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衣袍上的绣纹,那淡定无波的模样看的屈之玉惊叹不已。
  “到底是国公爷,这般境地下还能如此镇静,下官实在是佩服。”
  传言屈之玉手段狠辣不好相与,但同朝为官多年,又都是当今信任的亲信团,席则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性子?两人虽说并无深交,但君子之交本就淡如水,倒也算得上朋友二字。
  “没什么好紧张的。”席则摇头。
  屈之玉顿了顿:“今日可是说不定就交代在这儿了,性命堪忧啊。这都不紧张?”
  “我命挺大,死不了的。”席则低眸注视着腰间的玉佩,笑着道。
  “嗯?”
  “我的意思是……”席则抬了抬头,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极为违和的骄傲:“我夫人会来救我的,屈大人就放心吧。”
  屈之玉:“……”叫你夫人来救你,你还挺得意!
  对方坚定地认为他家未来夫人会来救他,屈之玉觉得这天儿没办法聊下去了,她闭了嘴,暗自想着逃跑之法。
  空旷的大殿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明珠突地一暗,在被捆绑着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恢复了初始的亮度。
  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一切似乎与刚才没有什么不同。席则却是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了殿中摆置的那一副桌椅上。
  先时空无一物的靠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坐在上面,他穿着一身暗黑的长袍面上蒙着一层黑纱,长发未束随意地披散着一直垂至腰间,与那黑色衣袍融为一体,分不清何处是衣何处是发。他没有说话也看不清面容,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
  屈之玉也发现了他,她惊然:“国公爷,那是……”
  席则没有回答,那人似乎听见了屈之玉的声音,他蓦然抬头,黑纱下的双眼没有看向说话的屈之玉,反而是直直地看着不言不语的席则。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顿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开了口:“百年不见,你倒是一如往昔。”
  这声音怪异难听,仿若是硬生生地将喉咙撕开后发出来的一般,席则偏了偏头,淡淡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第六十二章
  “这么久不见了; 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黑袍人弯了弯腰靠近;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叫席则忍不住憋气偏头。
  “哦,对……”黑袍人揉了揉脖颈,哑着声儿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透过黑纱的目光含着几分隐晦的嘲讽:“真是时过境迁啊; 没想到不过百年,我竟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说来也是可笑了。”
  大约是因为喉咙出了什么问题,他说话的速度极慢; 三两个字便要停顿一息; 他说的费力,听的人也费力。
  席则根本就没听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隐隐约约辨别出几个字来,他在黑袍人的注视下淡定回声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黑袍人闻言笑出声来,笑声诡异渗人,他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抬手在席则身前一挥,紧缠着他的绳索随着他的动作松松垮垮地掉落在地上。
  “听不懂没关系; 你听我说便好了。”他走回到刚才坐着的躺椅上,随意地半躺了上去,漆红的躺椅一动一晃; 咵拉咵拉的声音在空旷无物的殿中回荡,叫人凭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席则觉得这人奇怪的很,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丝诡异; 但……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屈之玉和后面被困住的戎玥祁闰等人,稍一凝思便往了黑袍人待的地方去,虽然奇怪诡异,可他没有察觉到杀意,他没有动杀心。
  “你知道失而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这一次他说的更慢了,一字一顿,席则很容易便辩清了他话中的字眼,慢条斯理地撩着衣袍坐下,这般平静的动作叫一边屈之玉看的眉心直跳,恕她直言,国公爷这心也忒大了些。
  “失而复得?想来应该是高兴的。”失去的东西再次得到,说是兴高采烈也不为过。
  黑袍人望着上头的红色横梁,怪笑了一声:“高兴?是挺高兴的。”他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和悲伤。”
  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凉风将火把上的光吹的闪闪烁烁,席则眼睑低垂挡住那不停跳跃的火光:“为什么要悲伤?”他也有失而复得的东西,他满心欢喜满腹愉悦。
  “失而复得,满腹惘然。”黑袍人直视着晃眼的火光:“竟是生出一种要其无用之感。”
  “今日抓你们进来纯属失误,我本来是打算直接放你们出去的。”他坐起身来,拎起桌上的茶壶:“却突然发现了你,就想着再等等,留你一会儿……她应该会来的。”他将倒好的茶水推到席则面前:“这样也就省的我亲自出去寻她了。”
  席则没有碰那茶杯,尽管知道对方没有杀意,但这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你说的她是?”
  黑袍人给自己倒了杯茶:“还能有谁?总是跟在你身后团团转的那个。”
  席则不明所以,黑袍人笑了两声:“你现在在等谁,我说的就是谁。”
  “清……清?”清清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团团转了?难道不是他跟在她身后转吗?
  “原来现在叫清清吗?”宽大的黑色袖摆挡在身前,端着茶杯一灌而下。
  席则一点儿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谈这个话题,手指轻扶着青瓷茶杯,转而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你把闻将军关在何处?”闻沛澜不见踪影,与屈之玉不同,他倒不觉得这事儿和她有关,他与闻沛澜自小相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
  闻沛澜心智坚定,为人方正坚守原则,作为本朝唯一的女将,她在军事上的建树颇丰,但却从未因此而自满骄傲过。她这么多年唯一昏头的事儿也就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男人了。
  “闻将军?”黑袍人喝完了茶水又躺了回去,玩弄着有些发僵不适的手指,又动了动两条腿:“不知道,大约是把她漏掉了。”
  “她没在这儿?”
  “不在。”
  对方的话叫席则心中微定,只要没出事儿,怎么都好。
  黑袍人嗓子不舒服,连着说了这么多话早就有些发疼了,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地望着房梁发呆。席则与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对方不再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话,干脆一边轻晃着茶杯,一边看着茶杯里的清水。
  屈之玉在柱子那儿急的嘴巴冒泡,她递了无数眼神,无奈席则一个都没有接收到,最后她干脆给右后方的祁闰戎玥使了个眼色。
  祁闰戎玥比屈之玉还要先一步醒过来,他们早早地便想了不少方法解缚身的绳索,却是没有丝毫用处,戎玥爱莫能助地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屈之玉心中长叹,真是天要亡她啊!
  比起屈之玉的焦虑,席则完全可以用心静如水来形容,他坐在那儿一个人玩着儿手中的茶杯,丝毫不见厌烦。
  黑袍人中途出去过一趟,隔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之后便又是静躺着发呆。就在这安静诡异的氛围中度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紧闭的殿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隔的有些远导致声音听起来小了些,但席则依旧分辨得出声音的主人。
  “她来了。”黑袍人兀地坐正了身体,他捋了捋自己的散乱的长发,又正了正衣襟外袍,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临到要见面了,我竟是还有些紧张了。”
  大殿的两扇正门被用力地推开,夜明珠的白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握着长剑的女子身穿月白色的长裙,沉着脸极为不悦,她立在正殿中间,抬眼冷视。
  黑袍人盯着那把长剑,缓缓开口:“摇天剑,九重殿;碧落鞭,六界仙。好久不见了……”
  盛清清这一路上其实挺顺利的,但因为一直走不到头又担心席则的安全问题才黑着一张脸,她被黑袍人这断断续续诡异难听的声音弄的一愣,缓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话串了起来。
  摇天剑,九重殿
  碧落鞭,六界仙
  啥玩意儿?
  盛清清懵了好一会儿,她拄着剑看着那黑袍人跟看神经病似的:“这位姐姐,你需要药吗?”
  “女的?”单怀抱着檬星星退了两步:“夫人,你这也能看出来!厉害啊!”
  盛清清冷笑一声:“真是无知,你要知道,像我这样有大智慧的人总是能够一眼看透本质。”
  檬星星很是给面子地拍了拍爪子,得来某人赞赏的一瞥。
  黑袍人倒是不怎么在意盛清清的话,她也没有否认她称呼的‘姐姐’二字,宽袖一挥,小桌旁又多了一个椅子。她指着那红木椅子道:“等你好久了,请往这边坐吧。”
  “你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这样套近乎的手段已经过时很久了。”盛清清先是仔细检查了一番席则的身体,见他无事才大大方方地坐下,摇天剑悬空立在她身侧,剑身白光自打入了这深渊之地开始便没有散过。
  她懒散地靠在椅子,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悠闲。
  “郗家大宅子里死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黑袍人点头:“是我杀的,他们该死,我便动手杀了。”
  “你……”盛清清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勾着席则的衣袖:“是魔,对吗?”
  黑袍人就坐在她对面:“是啊,是魔,我现在已经堕入魔道了。”她的声音虽然嘶哑不明,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彷徨惘然。
  “所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盛清清看她这架势就知道不会只是简单地想和她说话,分明是还有下文的。
  果然,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田螺:“劳烦你回去的时候,将它放在碧洲河畔的听风石上,我已经很久没听见那儿的风声了。”
  说到碧洲河畔,黑袍人有些惆怅,盛清清则是完全的诧异。别管是捉妖师还是捉鬼师,他们都会读一些关于六界之事的书,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些东西的。这碧洲河乃是九重天上东南方向的一条河,这河不长也不算宽,它远远没有弱水河的名气,但见过的人永远都忘不掉。那是一条很美的河流,两岸是一片仙花仙草地,彩蝶仙鹤,凤凰青鸾,都喜欢往那儿钻。
  河畔还立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众神仙称其为‘听风石’。
  盛清清越想越不对劲儿,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堕仙!”难怪刚才她说什么‘堕入魔道’,那怪她身上的魔气有点儿不对劲儿。
  “答对了。”黑袍人回道:“我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但还是想听听那儿的风声,只要你应了,我马上便送你们出去。”
  盛清清歪了歪头:“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姑娘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仙女了。”九重天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碧洲河也不是随便一个神仙可以靠近的。
  “小仙女?”黑袍人咯咯地笑了几声:“可不是一般的小仙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不简单。”盛清清嘚瑟地抬了抬下巴,她可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大人物的,毕竟像她这么机智聪明的天才,世上能有几个?
  她从黑袍人手中接过那田螺,想着席则他们这次往郗家宅院来的目的,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很正常吗?”黑袍人注视着她:“怎么?你打算插手么?”
  “若真有仇怨,你自己解决呗,只要不牵连无辜便好。”反正这番对话下来,她觉得眼前的这位堕仙也不是个杀人狂魔,能叫她下那样的杀手,那些人怕是无辜不到哪里去。
  黑袍人听见她这话,顿了顿,竟是扯下了黑色的面纱。
  那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那是一双空洞洞的眼,盛清清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这可怖的面容叫几人皆是惊诧; 黑袍人倒是淡定的很; 她动作僵硬缓慢地又将黑色面纱覆上; 躺在长椅上。
  “我马上送你们出去。”她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往这宅院里来了,若是耽误了我的事儿,我可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心地放你们走了。”
  “我可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盛清清回道。
  “我知道。”黑袍人转了转头:“早就见识过了。”她在意的东西很少; 她放在心上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大家伙儿早就见识过了。
  “我不是说你; 我是在跟那位大人说话呢。”
  这说的自然是屈之玉了。屈之玉到这郗家宅院来很多回了,无非就是调查多人惨死之事; 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焉有不理之态?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素来擅长审时度势,这下听到黑袍人的话,便沉默地点了点头。
  黑袍人见她点头,满意地诡笑了两声; 交叠在腹前的双手抬起,不过一动; 被缚在木桩上的屈之玉等人转眼就没了身影,她又看向大开的殿门,外面黑漆漆的暗道突地变的亮堂了起来:“两位自行离去吧; 我就不送了。”
  这地方阴森诡异,盛清清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二话不说拉着席则就往外走; 在离大门约莫一米处停住,她转身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黑袍人顿了半晌:“丹舒。”
  丹舒?盛清清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六界里拎出这么一号人物来,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从来时的路离开。
  屈之玉他们先一步出来,等到盛清清和席则出现在干湖边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找到了,找到了!”戎玥招了招手指着不远处的枯草:“闻将军在这儿呢。”
  屈之玉最先跑过去,查探了一番闻沛澜的状况,而后背着手冷哼一声:“无故消失,无故出现,说和她没什么关联谁信啊?”
  屈之玉虽然冷言冷语,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她也不好发难当朝大将,只叫了人将昏迷的闻沛澜送回将军府去。
  “国公爷,盛姑娘,这事儿你们怎么看?”屈之玉本来是对盛清清存有一些疑惑的,可祁闰戎玥他们一副淡定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这世上不乏能人异士,眼前这个虽然年轻了些,但年龄也不是衡量的唯一标准。
  盛清清直接摇头:“这事儿我不管,你们最好也不要管。说白了,就算你们想管也管不了。”
  “可这事儿不能不管!”屈之玉反驳道:“你知道吗,死的这几个不是我大靖有身份的,就是一技之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我得往上交代也得往下交代!”
  “那你就去查呗,不过我得提醒你,魔……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那个原本还是个仙呢。
  说道这儿,盛清清忍不住皱了皱眉,一个仙界中人在凡间沦落到这般境地,着实是太惨了些。
  屈之玉又劝了几句,无奈盛清清油盐不进,她只好向席则寻求帮助。席则也不松口:“屈大人,非吾不愿,实属无能。你也看到她的本事了,若是继续往下,恐怕真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不必再说了。”
  拒绝的不留余地,屈之玉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她拱了拱手拖着有些发软的双腿离开,脑子想的全是该如何与皇帝交代。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盛清清和席则站在郗家宅院的大门口,她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篮子和碎花布:“小哥哥,这里面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席则想着从屈之玉那儿听来的话,回道:“死了三个了。今年年初死的是郗家的老太爷,竹苑儿里死的是定北侯府的太夫人,湖边的那个身份尚不清楚。”
  盛清清拧着眉也没能理个所以然来,她干脆也就不想这事儿。两人说着些闲话,檬星星猛地从单怀的怀里窜了出来,跳到她脚边,咬扯着裙摆:“主人,主人,咱们快些回去吧,明香说了今天晚上要做好吃的呢。”
  盛清清连忙拎起它塞到怀里,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警告道:“小声点儿!”
  檬星星委屈地团成一团儿:“知道了嘛,他们隔得远听不见的。”
  盛清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个傻熊。”
  席则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先送盛清清回去,他立在马车前单手扶着车壁:“走吧。”
  “小哥哥,你这也太淡定了。”盛清清先将檬星星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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