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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不好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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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道:“也好。”
  然而我们扑了个空,司命并不在,书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
  远处月下仙君负手信步走来,向我们拘礼道:“见过清欢小殿下,轩宸君。”
  我知道他决计不是闲来散步散到这里,定然有事同我们讲,所以也不多说等着他下文。
  他瞥了眼轩宸又冲我奇怪一笑:“轩宸君这是特地上天庭来寻清欢小殿下的么?”
  轩宸回以礼貌一笑:“正是。”
  月下仙君对轩宸的直接颇为讶异,转而一脸赞赏地看着我道:“原来如此,二位可是来寻司命星君的?”
  不然呢,来这里等着和你偶遇么。
  轩宸颔首道:“正是,只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司命星君不在,不知月下仙君可知晓司命星君去了哪里。”
  月下仙君此刻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卖点关子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我抢在他开口之前拦住了他:“月下仙君约莫也不知情,月老殿事务繁杂,我们还是不要误了月下仙君的事,去兄长那里问问即可。”
  轩宸若有所思地颔首道:“也好,那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月下仙君。”
  我们正欲走,月下仙君果然拦了上来:“等等嘛,谁说我不知道了,年纪轻轻这么心急作甚。”
  我扬起嘴角:“哦?月下仙君竟知晓么,那还烦请仙君告知了。”
  月下仙君叹了口气:“也罢,告诉你们便是,司命星君,她下凡去了。”
  “什么,她也下凡历劫去了?”这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司命本就是凡间升上来的神仙,何需再下凡历劫。
  月下仙君叹了口气:“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如此。”
  我仍是不解:“月下仙君这是何意,司命到底干嘛去了?”
  月下仙君难得的严肃:“此事,不好说,你也莫再管莫多问,我殿里事务繁杂先回去了。”
  这月下仙君竟拿我的话来堵我,说完也不等我们多问就匆匆离开了。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习惯性地伸手去抓轩宸的袖角,他反握住我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事,你若想做什么,只需告诉我,我都陪着你。”
  我点点头,此刻先前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多言的书童突然走上躬身呈上一封信。
  我接过信,见上面写着清欢亲启,与轩宸对视一眼,急忙拆开信来看:清欢吾友,见字如晤,吾屡假公济私擅改命格,今铸下大错,故下界赎罪,唯愿吾之所念安好喜乐,莫伤莫念,莫寻莫问。
  看来是她之前篡改命格动了凡间气运,下界去修补命理了。
  轩宸见我看完了信问道:“如何了?”
  我看了眼在掌间逐渐消散的信:“你可记得上次我和桑七去寻你去为的什么?”
  “自然是记得。”
  我叹息道:“司命呐,她动了私权,为她爹娘屡次篡改命格,犯了错。”
  轩宸若有所思道:“虽说神族掌管凡间气运,但一个地方有了生气就有了灵识,时间一长便生出自己的运作生息即便是神仙也不能擅自逆转。凡人总以为神仙无所不能,殊不知,神仙也有许多无奈之事。”
  我赞叹道:“透彻,不过不知道司命是从哪个坑下去的。”
  他有些不解:“嗯?”
  我笑着同他解释道:“是这样的,天庭又几个井,专供大家下凡历劫,不同的井投生的对象也不同,有人,有飞禽走兽,还有花鸟鱼虫。”
  他愈发不解:“即是下凡历劫体验,为何还有这奇奇怪怪的物种。”
  我拉着他往回走:“因为呢,有些神仙是被罚下界的,就要根据他的罪责严重程度了,还有些神仙想法清奇不走寻常路,譬如紫华仙子,之前就投胎做了条锦鲤。”
  他笑道:“倒是新奇。”
  我歪头道:“对呀,轩宸君你呢,若是你下凡,想做个什么?”
  轩宸低头看着我,想了片刻道:“就做个普通人吧,平安喜乐一世无忧。”
  我停在他身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似乎没有意会到:“什么?”
  我有些不高兴:“你忘了,要得清欢作伴,平安喜乐一世无忧。”说罢我甩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居然没有想到我,真是气死本仙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顺序已经调整无误啦

  ☆、许诺(修)

  我往前走了一阵子又故意放慢脚步,片刻后他果然从后面拉住我的手臂,嘴角带笑:“又在生什么小孩子脾气?”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五千岁了,你不能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他依旧笑道:“哦?为何不能?”
  我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你还笑,就是不能把我当孩子,你要是把我当小孩子,将来,将来如何,向天父提亲。”
  他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原来如此,欢儿考虑得真周到,但这想法还真是有点难改了。”
  这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了,我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他复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真是傻,因为总想待你好,才会始终觉得你是个孩子。”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我一向是个大度的神仙,不大计较那些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暂且允许你把我当小孩子看吧。”
  他假样拘了个揖:“好,谢帝姬殿下恩典,我们回去吧。”
  我们一路行至,我一时兴起想进去看看布置得如何:“轩宸君,我能去你宫里喝杯茶吗?”
  他淡淡一笑:“荣幸之至。”
  看来我在仙侍仙娥心中的威严形象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我说的话还是管用的,这虚泽宫布置得不比我的差多少。
  我在正中央的案几边坐下,仙侍替我们各斟了杯茶,轩宸看了眼杯中的茶水道:“你当真不去看司命了?”
  我抿了口茶:“司命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只需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桑七即可,其余的,就不要去妨碍她了。还是让她好好办事,她一世不成功就还得有下一世,日子长了的话,这司命的职位怕是都要被顶了去。”
  “司命星君与桑七君……”
  我托腮道:“其实她不当司命也行,反正未来青丘帝后的位置等着她,比司命风光许多。”
  轩宸故作为难道:“如此说来,那可难寻比你这神族帝姬更风光的了。”
  我非常认真地辩解道:“其实一直太风光并不好,树大招风,而且吧,神仙若是一直过得太顺当,总要出点什么事的。”
  他摇了摇头笑道:“总是这么多歪理。”
  我有些无趣地趴在案几上,本以为他会接着我的话问一问我可愿做巫后哪怕玩笑话也好,但是他并不接我的话茬。
  可能是我趴得有些疲惫,他问道:“怎么,可是困了?”
  我睨他一眼,偏过头不想说话,正巧此刻流砂走进来屈身行礼道:“见过轩宸神君,帝姬殿下你果然在此处。”
  我单手托着脸道:“怎么了,找我有何事?”
  苏梓悄悄看了一眼轩宸:“天帝差人来传信,让帝姬殿下您午时过去一同用膳。”
  我挥挥手:“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然后转头看着轩宸,“我们一道去吧,兄长肯定也在,你们还没有见过吧。”
  轩宸犹豫片刻:“好,正好认识一下太子殿下。”
  我与他说了些过去和桑七在师父那里学艺的趣事,掐着差不多的时间才一同去大殿。
  我们到的时候兄长正与天父天母汇报他此番历劫经历还有所得所感,我拉着轩宸走到他们面前:“女儿拜见天父天母,见过兄长。”
  轩宸缓缓抽出手向天父天母拘礼,又与兄长见礼:“久闻太子殿下盛名,今日终得一见。”
  没想到兄长竟认得轩宸:“主君过奖,太泽早想去拜访主君又怕有所唐突,延误至今总算补了遗憾。”
  天母终于缓缓开口问出我忐忑期盼的问题:“欢儿,可是有事要同我们讲呀。”
  我看了眼神情严肃的天父平复一番正想开口,身旁的轩宸已经握住我的手先一步说道:“请天帝天后恕小神唐突,小神倾慕清欢许久,自知身份低微敏感,仍奢望能倾尽此生予清欢喜乐无忧。”
  我仰头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喃喃道:“轩宸。”紧握着他的手对天父说:“女儿早已倾情于轩宸君,此生也只想与轩宸君相伴。”
  天母笑得甚是和气:“欢儿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本宫瞧着你与轩宸君甚好,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我瞥了眼天母暗中挡在天父袖袍上的手,拉着轩宸在天母身边坐下,天母认真地对轩宸说道:“轩宸君,神巫当年虽有恩怨罅隙但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清欢这个孩子没有心眼,你既与她两情相悦,就好好待她。”
  轩宸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十分诚恳地拘礼道:“小神此生只得清欢足矣定全心全意待她好。”
  天母笑道:“好,坐下吧不必如此多礼,清欢,传膳罢。”
  我点点头,朝一旁的仙侍递了个眼神,片刻后菜就被一道道端了上来,兄长举起手中的酒爵:“没来得及备礼,只好先在此口头上祝福轩宸君和欢儿了。”
  我也举起酒爵:“话虽如此说,但兄长的贺礼届时可还是要补上的。”
  兄长饮了一口酒笑而不语,天父却突然开口道:“堂堂帝姬,半点分寸也没有,你这贺礼贺的是什么,如何也不知道羞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轩宸的手僵在半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天母柔声道:“欢儿觅得心仪之人这样的好事如何不值得贺,不仅太泽要备礼,本宫也要赏。”
  兄长也及时补充道:“待我等下回宫就去备礼。”
  我拣着台阶就赶紧下来:“那先谢过天母和兄长了。”
  天父不再多言一直沉着脸只偶尔在兄长聊起历劫所思时搭两句话,一顿饭吃得颇为艰难,好不容易熬到终了,天父却突然让轩宸留下又让兄长先带我离开。
  兄长拍拍我的肩膀道:“走吧,许久未见,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摇摇头:“当然有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何时回来,只是…”
  兄长笑道:“只是什么,我宫里的仙庖新近学了一样点心,我觉得还不错,去帮我尝尝如何?”又在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放心吧,天父不会为难轩宸君,你在这里才不好办。”
  我回头看了眼轩宸,他朝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莫要担心,我咬咬嘴唇对兄长道:“那便去尝尝吧。”
  许是见我一路都有些闷闷不乐,兄长感叹道:“欢儿真是长大了,有了倾慕之人,连兄长都不放在心上了。”
  我偏头看他:“不是的,兄长一直都在心上,即便有了轩宸君也不能撼动兄长的位置。”
  兄长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为何一路上都不与我搭话,若是从前,必然是存了许多话要与我说。现下却只担忧轩宸君去了。”
  我瘪瘪嘴道:“你们不都说我长大了吗,长大了就知道别人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不能说也不该刨根究底,我是在等兄长说给我听。”
  我们此刻已经到了兄长宫殿,明华候在门口神色颇为焦急:“参见太子殿下,帝姬小殿下。”
  果然就听兄长问道:“出了何事?”
  明华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也很无奈,即便我是众神仙口中高高在上的帝姬,但这天庭也有许多秘密我不能知晓不能多问,譬如此时明华有很重要的事要同兄长讲,而碍于我在此不能挑明。
  我也不想为难他:“我宫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听兄长讲故事,不过点心嘛,你等会儿要差人给我送来哦。”
  兄长有些愧疚但又无奈:“也好,我这就让仙庖去做,然后给你送来。”
  我点点头转身往清欢殿走,情不自禁叹了口气,说起来,我当真很怀念在从极渊的日子,只是师父不知此时又在何处游历。
  苏梓见我满心欢喜地出去却垂头丧气地回来,走上来问道:“小殿下,怎么了?”
  我伏在案几上:“巫族与神族,当真关系很糟吗?”
  苏梓有些意外,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小殿下怎么想到这样问,可是轩宸君那边?”
  我摆摆手:“无事,你先去忙吧,我想休息片刻。”
  苏梓屈身道:“是,小殿下若是困了,可一定要到榻上盖好被子睡,莫着凉了。”
  我点点头,苏梓待我一直都是极好的,而我老实爬到榻上盖被子睡也是不可能的,总是在哪里有了睡意就在哪趴着睡下。
  “你醒了?”入眼而来是轩宸好看的眉眼和淡淡笑意。
  我揉了揉眼睛:“啊,我又睡着了。”此刻我是躺在榻上,估计是他将我抱过来的,“近日不知怎么了,愈发嗜睡。”
  见我要起来,他顺势扶了我一把:“可能,是在长身体吧。”
  我:“……”
  他突然问道:“想不想去看星星?”
  我一时没回过神:“啊?”
  他将手递给我:“去散散步消消睡意吧。”
  我懵着脑袋跟他往外走,广寒宫的灯已经亮起,映在身上格外柔和,我们在北斗星君与南斗星君两宫之间的阁楼顶坐下,他果然是带我来看星星了。
  他感慨道:“原来在天上看星星,是这般景象。”
  我不大明白他的话,不过是些照亮的星盏罢了,但见他饶有兴致就没有打断,转而又问道:“今日天父,没有为难你吧?”
  他此刻的笑与往日有些不同,要真实许多:“自然没有,让你担心了。”
  我摇摇头,看着最大的那座星盏道:“轩宸,你相信缘分吗,我以前觉得,这不过是凡人对神仙替他们做出的安排,的一种美好遐想罢了,而神仙是不该信这些的。直到遇见了你,若不是那一日我临时起意想出去又赶在历劫的当口,若不是你正好路过施以援手,兴许就没有这样能与你并肩赏星夜谈的时候了,我觉得这就是凡人所说的缘分吧,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缘分的确是件妙事。”
  他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见所想的那样,可否会失望。”
  我侧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管这一切到底是怎样的,我遇见你这件事不是假的,这也就够了。多少神仙皆为情所伤抑或全然不知情字如何,而我能有你在身边,便是比他人好许多,做神仙不能太贪心。”
  他叹息一声,过了许久才道:“我这几日,要去一趟凡间。”
  我抬起头:“去凡间?可否带我一起?”
  他替我理了理耳边鬓发:“不能,此番是同太子一起,下界收服为祸已久的蛊雕。”
  我有些诧异,原来上次轩宸并未杀死蛊雕:“蛊雕竟又到凡间作乱去了,可是蛊雕凶残,你前两次都未击杀它,如今,岂不是太危险了。”
  他笑道:“在清欢心里我竟如此不济。”
  我摇摇头正想辩解,他却接着道:“你放心,这次还有太子一起,我们二人合力定能收服它,你等我回来。”
  我咬着嘴唇点点头,心知这约莫是今日天父留下他的原因,他不能拒绝我也无力改变。
  他将我揽在肩头:“等我回来,就娶你。”
  我的心突地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待我回来时,便迎娶你回巫族。”
  眼里渐渐聚集的水雾遮挡了视线,我用力揉了揉:“好,你可不许食言。”
  他的笑不知怎地有些忧伤的气息:“不会的。”
  我挽住他手臂靠在他肩头:“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分别

  我们一直闲坐到半夜才走,回去的路上我挽着轩宸的手臂问道:“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呀?”
  轩宸沉吟片刻道:“凡间已经乱作一团,还是愈早愈好应当清晨就会动身。”
  我没想到会这么早一时有些愧疚:“那你今夜陪我到这么晚,没有好好休息明日可不是没有精神。”
  轩宸笑道:“无碍,我一向如此,稍稍休息片刻即可。”
  他还是将我送到了宫殿门口,嘱咐我好好休息,我扯了扯袖子:“你明早可以等我送送你吗,我会起得很早的。”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不必刻意赶早,我等你,回去休息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留在原地才欢欢喜喜回去。
  虽然我反复叮嘱了苏梓明日一定要早早叫醒我,但心里还是不踏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掐着时间摇醒苏梓替我梳妆。
  苏梓揉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小殿下,现在还早呀,卯日星君都还没起呢,再睡片刻罢?”
  我摇摇头:“待我梳妆完时间就差不多了,不能耽误兄长和轩宸的时间。”
  其实我所料不差,我虽起得早,但待我梳洗完去虚泽宫时正巧碰见轩宸出门,他有些惊讶:“你怎地就起来了?”
  我强打起精神笑了笑:“睡醒了就起来了。”
  他有些无奈:“也罢,我与太子约在南天门,本想瞧瞧你再去,你现下过来了正好。来,这个给你。”
  我看着他掌心突然出现的小玉龙:“这是什么呀,倒和我真身有些像,不过这小小的真讨喜。”
  他替我戴在脖子上:“像就好,你不是问我那日去给你备了什么礼吗,便是这个,戴上这个,你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能知晓。”
  我低头看着那条小玉龙手指轻轻摩挲着:“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什么,本想学着凡间的女子给你绣个荷包,但是我实在做不来。”
  他握过我的手:“学那些负累之物做何用,这本就是补你的生辰礼,待我生辰时你再送我即可,再说了,你不是早将你的月牙坠子送我了么?”
  我抬起头:“我一定会好好准备你的生辰礼的,对了,月牙坠子你要好好戴在身上,它的兆头好,定能佑你周全。”
  他颔首道:“好,不过我现下可要走了,莫让太子久等。”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嗯,我送你。”
  他思索片刻道:“也好。”
  我同他到南天门时,兄长已经候在那里,各自见礼后我急忙解释道:“轩宸君今日出门甚早,但我拉着他讲了许久耽搁了时间。”
  兄长有些好笑地道:“我也刚刚到,不过现下不好再耽搁,有什么话待回来你再说也不迟。”
  我点点头走上去抱了抱兄长:“兄长你也要小心,”又看向轩宸,“我等你们回来。”
  兄长揉了揉我的头发:“放心吧。”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安,总觉得这一别,再聚首兴许就物是人非了。
  苏梓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在我耳边道:“小殿下,太子殿下他们都走远了,先回去罢。”
  我回过神叹了口气道:“嗯,回去罢。”
  我们回去时兄长宫里的仙庖正候在门口,见我们行至跟前躬身拘礼道:“拜见帝姬小殿下,太子殿下命小仙来为帝姬,做点心。”
  我蓦然有些想笑,兄长真是想得周到:“也好,苏梓你带这位仙庖去后厨吧。”
  说罢我便独自往寝宫走,如今司命兄长轩宸皆下凡去了,独留我在天庭甚是无聊,还得先替司命写封信给桑七,顺道问问他伤势如何了。
  将信送出去的时候袖口突然闪过一道金光,我拾起一看,正是月下仙人上次赠我的号称上天入地仅此一根的改良版红线,我将它缠起来收好,留着等轩宸回来了再用。
  单手支在案几上,看着刚刚翻出的一堆丝帕,我想,他不在的这每一天我都要记下来,我想对他说的话也都要写下来,等他回来的那天,等他迎娶我的那一天,将我的心意一点一滴都拿给他看。
  

  ☆、梦碎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几日,胸口还隐隐作痛,不过只是外伤,应该很快就能痊愈,没有了心,再疼又能疼到哪里去。
  眼睛又干又涩,此刻一滴泪也流不出了,脑海里不时回荡着流砂嘲讽又冷漠的言语:“轩宸他根本不爱你,你以为他救你接近你对你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你身体里的这颗心,所以他才一直忍耐着你与天帝周旋。你倒傻得彻底,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被捧得太高了所以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你有什么值得轩宸喜欢的,除了你这可以利用的身份和这颗心,你还有什么。”
  我也是那一日才知道,我这颗心,不仅能治病滋养身体还能修复残魂使之死而复生。所以轩宸才设计在我渡劫之日救我,他的功夫也做得周全,连我渡劫的日子都掐算得当。
  说来也是,与复活巫后相比,挨一道天雷算不得什么,骗一骗我更算不得什么,毕竟我除了神族帝姬的身份和这颗心,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也反复想起,他眼角带笑对我说,等我回来,就娶你。
  我每日都守在他宫里数着日子等,却只等来了一封带血的信,我从信中得知,他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我得去见见他。
  我也只是远远瞧了一眼,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不清神情,我却觉得,他此刻肯定很疼很难受,我想救他,流砂却将我挡在门外。
  那个时候,流砂难得情意恳切一回,她说,轩宸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为了让天父答应将我许配给他,主动请命去收服蛊雕,又为了护兄长周全自己受了重伤,她差点就跪在我面前求我,说若是她的管用别说一颗心,要什么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即便寻遍六界,也只有我这颗心能再救回他一命。
  我当然是要救他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怕疼,可浸月没入胸口的时候,我并没有一丝畏惧,反倒有些庆幸,我这颗心,还有些用处。
  最后我也没有见到他,流砂握着我用浸月剜出来的心,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戳破了我的梦,撕出丑恶的真相摊在我眼前。
  在她转身关上门离去的那一刻,剜心之痛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不过多亏了尚还留在我体内的聚灵草,才让我痛得快要死了却依然能撑着一口气逃出来,他们约莫是没将我那点低微的法术放在心上所以禁制都不曾设下,也多亏如此我才逃得出。
  也是凑巧,桑七因为知道我不认路所以造的法阵都是永久可用,上一次的我竟一直带在身上,便直接逃到了青丘。
  看见桑七的时候我才突然记起来如何流泪,他估计是被我这满身是血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吓坏了,只知道不断给我输灵力却一个字都讲不清楚。
  约莫是我命不该绝,师父前不久刚游历完回来,桑七就带着我寻到了师父,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我试着抹掉镜子里那位仙子脸上的泪痕,不知天父天母那里,还能瞒几时。纵使轩宸骗我,他也给我带来过那么多欢喜,也实实在在救过我的命,而且我们这些恩怨与巫族神族万千子民无关,实在不该再将他们牵连进战火中。
  其实我一直想对他说,轩宸,兴许天父天母欠了你欠了巫族,便让我来还了,我不怨你,你也莫再心存执念,就此为止恩怨两清罢。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渣预警,仙子们撑住哇,风雨过后彩虹更绚丽

  ☆、苦心难违

  伴随着门帘处的一阵珠玉撞击声,一股浓郁药味在屋内蔓延开:“清欢。”
  桑七端着药走到我跟前,我看着碗里墨黑色的浓稠药汁想起在巫族主君宫时,因为我嫌苦不愿喝,轩宸就一勺勺喂给我喝的场景,现在想来他心里一定是极其厌恶我。
  我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其实这般一瞬饮尽的苦比一次一次慢慢尝要好受得多。桑七本想递蜜饯给我,见我拒绝也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不曾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得出他好几次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另寻话题岔开了,他可能是怕再触及我伤痛,但其实只要他问,我就会说。
  桑七轻声道:“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后山的枫叶林都红透了。”
  从极渊[注]没有四季交替只能依靠着漫山枫叶林的变换来辨别年月,枫叶林地势复杂所以幼时我最喜欢桑七带我去那里躲迷藏,如今倒是许久没去过了。
  我点点头:“如此便去走走吧。”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罕见地无话可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思去挑起话题,这样沉默的氛围反倒让我觉得自在。
  许久后我低头看着脚下层层堆积的落叶,随口问道:“我上次给你写信之后,你可有去看过司命。”
  桑七刚刚约莫是走神了:“啊,司命吗,未曾去看过。”
  我拈起桑七肩头的一片落叶:“抽个空,一起去瞧瞧她吧。”
  他颔首轻声道:“好,哪日你想去了,我们就一同去。”
  其实我见了他这幅样子心里觉得很愧疚,因为我自己的情绪牵累于他,这段日子里他一言一行都处处留心着生怕触及我伤心之处又不敢多问,平白给他添了许多忧虑。
  我伸手戳了戳他嘴角:“别一直一副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样嘛,等那些仙子们见了还以为我欺压你要寻我麻烦可怎么好?”
  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躲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极其认真地道:“她们若来寻你麻烦,我会替你一一挡回去。”
  我顿了顿,手垂了下来,屈着食指遮住眼角,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师兄,你别这样。”
  他将我揽入怀中,下颚抵在我额角轻声道:“以前你若是受了什么大委屈或者闯了祸摆不平时就会叫我‘师兄’,我虽不知你此次经历了什么,可终究是我没保护好你,抱歉。”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明明,都没有心了,可还是,觉得很疼,真的,太疼了。”我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言语,“他,怎么能骗我,他说,要回来娶我的。”
  桑七身子一僵,松开我道:“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惊异的神色愈发难过,捂着脸蹲下来将头埋进双臂:“他跟我说他喜欢我,说回来就娶我,可是,全都是假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怎么能讲得那么真呢,怪我太傻了才会深信不疑。”
  我不知道桑七是怎样理解的,他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欢儿,不哭了,我们回家吧。”
  我缓缓抬起头,他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笑道:“你看,这么一哭,都不好看了。”
  我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两把:“胡说,本仙女最好看。”
  他拉着我站起来:“是,你最好看,在我看来,无论何时,你都是最好看的。”
  我觉得,他可能是瞎吧。
  我一路低头不语随他回到内苑,正抬脚要进去突然听见师父的声音:“清欢。”
  我闻声回头,师父旁边还站了蓬莱帝君,我与桑七一道走过去行了礼:“见过师父,帝君。”
  蓬莱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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