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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不好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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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它攥在手里:“你能不能将这个送给师父?我可以用东西跟你换的…”
他打断我:“师父若喜欢拿去便是,不必如此见外。”
我从袖间取出之前月下仙君给的红线放到轩宸手中:“那就多谢轩宸了,做师父的也没什么送你,这是根姻缘线,往后你若是碰到了心仪的姑娘,就将这个绑在她手腕上,她便跑不了了,你们就能长久在一起。”
我突然觉得现在给轩宸讲这个貌似有点少儿不宜,好在他只是看了片刻后就将它收入袖中,拱手向我道:“多谢师父,那徒儿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待他出去以后便从床上下来,梳洗一番后拿上月牙坠子隐了身形,才敢大摇大摆晃出慕容府。
我沿着白天追无影的路线一路走,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隐约见到枯木林的影子,心里逐渐忐忑起来,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但是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我一走进林子,周身便阴风四起,我竟也不觉得害怕反倒有些惋惜,没想到这里竟成了这幅样子。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从空中跃至身前:“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你既然在这里候着,不就是觉得我会来么?”
来人正是白天才见过的无影,她此刻也不屑于维持面子上的礼貌,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今日才在这里候着的吗,我已经候了千万年了,不过只有今日,是在候你。”
我有些不解:“你这千万年不在…他,身边好好待着,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边打量我一边绕着走了一圈:“我守这林子守得久了竟忘了关心外面的世界,若不是今日遇上那个妇人,我又如何能寻到你,又如何,能找到帝座…”
“你说什么?”我抓住她手臂问道,“难道这些年,他一直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她甩开我的手略有些愤怒:“自从那次以后,你还是做着你的神女享受着无上尊容,他却就此消失了没有一点消息。我本以为你此次是为了寻他而来,没想到……你真是对不起帝座的一片痴心。”
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却又突然想到她刚刚的话:“我以为,他只是隐去了,他不愿意见我,他不听我的解释…你刚刚说,有他的下落了?”
她推开我:“你当真不知道吗,那你此番是来做什么,今日那个孩子,与你有何干系?”
我脑中突然回想起孟夫人今日见到轩宸的反常:“你说轩宸,当真是他,怎么会是他…”
无影一时心急说漏了嘴:“帝座这一世原来叫轩宸。”言毕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错乱,“你还待在帝座身边做什么,还嫌之前害他害得不够吗?”
我凝视着她:“我承认,当初我是亏欠于他,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忠心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全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她仿佛被拆穿了心事般的心虚,反手便想发招:“你胡说,我是全心全意想要帝座好。”
她的手腕在半空停住,孟夫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中攥着一根细不可见的丝线,正是这根线拦住了无影:“看来我平日里,真是太放纵你了。”
无影僵着一只手动不了,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我却碍着孟夫人在不敢多言,看来这么多年过去,孟夫人的威慑力依旧不减。
孟夫人神情复杂看着我:“看来神女殿下都想起来了。”
起初她对我还是很好的,如今也没有太多敌意:“算是吧,都想起来了。”
孟夫人沉默了片刻后道:“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和帝座都有了新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你们辗转又能相聚,更没想到,帝座竟成了个凡人。”
她更不知道的是,我与轩宸,早就相遇了,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他,我之前不过是还债罢了。
我垂下眼帘道:“孟夫人,你们这些年,还好吗?”
她叹了口气:“无所谓好不好,只是帝座不在,冥宫也早已不复当年,既然帝座自己选择了遗忘这一切做个普通人,我们做下属的也不能强求,你既寻到了帝座,就请好好待他,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其实我不知道他当年的选择是什么也不清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成了巫族少君,这些事约莫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可是我宁愿他不记起,继续如此以这样全新的身份活下去再与我一同回天庭。
无影最后是被孟夫人拖回去的,走的时候依旧不死心地说:“你若是再敢伤害帝座,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掌心的月牙坠子在暗夜里散发着幽幽白光,那日他将这枚坠子替我戴在脖子上,嘴边一抹温柔的笑:“往后,你便不会寻不到我了。”
那一刻我仿佛忽然间开了窍,隐去了狐耳真正化成了人形,也是自那以后我不再以灵狐的模样出现在冥宫,行事方便了许多但也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往他怀里扑,而每天夜里他便会守着我待我睡着再离开。
有时候我也会反省自己在他面前是不是太傻太孩子气,但是他又貌似非常受用,所以我每日总是要折腾点事情出来让他脱不开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识破我这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我隐了身形回到慕容府,好不容易绕到自己房间却被坐在门口的轩宸吓了一跳,好在我这次有准备,没有像上次那样半个身体虚浮在空中。
我凑过去低头问道:“轩宸,你怎么在这里?”
轩宸闻声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师父,真的是你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不是为师,那是谁,难道你等的另有其人吗?”
轩宸摇摇头站起来抓住我手臂:“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以为慕容府招待不周,师父便独自离开了。”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的头,以一种十分慈爱的口吻道:“傻孩子,为师只是睡不着出去散了个步,慕容府上上下下都十分贴心何来照顾不周一说,而且我既然收你为徒,就会对你负责,怎么会随便离开呢?”
这一次我以自己的仙格担保,一定会言出必行对他负责,突然想起之前头脑一热给他的姻缘线,还让他绑在心仪女子手腕上:“那个…”
他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什么?”
这小子,该不会是猜到我要讨回红线故意做出这副样子让我开不了口吧,我还真就…摇了摇头:“没什么,师父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放心去歇着了。”
闻言他面露纠结神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好说,从他的神情我就可以看出他心中是怎样一番激烈斗争后才终于说出口:“徒儿有些担心,师父一个人又会睡不着…徒儿可以陪师父说说话,师父就不用独自半夜出去散步了。”
我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这孩子没事吧平日里看着挺喜欢装老成,如今竟也学起我当初那套来了,虽然他现在用的都是我玩剩下的,但是我依旧十分受用并且且乐意配合他:“如此的话,那你守着为师睡,可好?”
看得出来,他很用力在克制自己的欢喜,强装淡定地点点头,抬脚走进我房中在床上坐下,面不改色地问道:“师父,你睡吧,我不走。”
所谓仙在世上混欠债总要还,我搬了个矮几坐在桌子边,一本正经地胡说道:“为师,喜欢坐着睁眼睡,你就躺下闭着眼睛陪为师便是。”
轩宸起先还有些犹豫最终架不住上下眼皮缠绵架势,遂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我看着熟睡的他,心里莫名心安,过去他这般守着我多少个夜晚,以后我便要加倍陪着他。
☆、碎瓷难再合
司命由于天庭一些事务所以待了一段时日便离开了,慕阳倒是每日顶着许斯哲的名号来,轩宸刚开始对他不冷不热,他也不介意依旧热衷于指点轩宸功课和修行之道,轩宸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时日一长两人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
凡间的时间过得格外快,转眼间这已经是我第五个年头在这庭院里看桂花开了。
“师父,又站在树下想什么。”轩宸从长廊处走过来,他如今已经高出我半个头了,算算日子半个月后便是他十六岁生辰。
我歪头看着他笑:“在想轩宸今日又给为师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拈起飘落在我头上的桂花:“今日,做的是桂花酥。前些日子隔壁新开了个点心铺子,母亲近来颇爱那家的桂花酥,我也跟着多尝了些,倒自己琢磨出来了,想请师父帮忙尝尝。”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又想不起原因:“真的吗,我还正想着哪天去尝尝呢,轩宸呐,为师每每见了你都觉得,得徒弟如此,此生足矣呐。”
他淡淡一笑:“师父当初,若是收了个好庖丁做徒弟约莫也是如此感慨。”
我敛起笑容提步往前走:“为师是在夸你,你还不领情。”
他从身后跟上来:“是徒儿不识抬举,徒儿错了,师父莫生气。”
我回头看着他,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尽管慕容德对他的管教颇为严厉,但在我和慕阳合力引导下,其实我觉得慕阳那更像是摧残,不过他总算不是个呆板沉闷性子。
他笑道:“师父若是再不过去,慕阳兄可就要把桂花酥都吃完了。”
当初我不小心在轩宸面前说漏了嘴,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告诉他,慕阳是许斯哲行走江湖的…艺名,让他私下里直接唤他这个名字即可,慕阳对我这个说法十分不满,但他在轩宸心中的可信度远不及我就只得作罢。
闻言我拉上轩宸三步并作两步往他房中走:“你不早点说,他现在都是赶着这个点来了。”
一进门我便明白了刚刚那莫名的不安是为何,女神仙的直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比卜卦还要准。
屋内的红衣女子笑吟吟地走到愣在原地的我和轩宸身前屈身见礼道:“小女子流砂,搬来的这些日子多谢贵府照拂,一直没找着机会来拜访,今日恰巧碰上许公子便求着他一道来了。”
流砂此刻虽是笑着,眼里却早已噙满了泪,她居然能依旧站在原地礼貌地同轩宸打招呼仿若初相识,而不是冲上来涕泗交流地抱住轩宸,的确值得钦佩。
轩宸缓过神来颔首笑道:“原来是流砂姑娘,在下慕容轩宸。”他又侧身与流砂介绍了我,“这位是在下的师父,苏清欢。”
流砂先是有些诧异,遂垂下眼帘掩去复杂神情微微屈膝:“苏姑娘。”
我也回她一礼,慕阳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看热闹的表情:“都站在这里坐什么,进去坐嘛。”
我白他一眼:“你倒是不见外,真把这里当你自己府上了。”
轩宸见惯了我们斗嘴所以只是一笑置之,流砂的心思都在轩宸那里自然也不会操心我们,其实算起来我比慕阳还要大些辈分,但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有尊老爱幼这个词,瞧着他这样子我越发为梓熙往后发展忧心。
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上次月下仙君所说的传言,这个慕阳不会当真想要老牛吃嫩草,把我的梓熙当童养媳在养吧。
不想还好,越想越心焦,我急忙将他拉到一边:“慕阳,你老实告诉老身,你对梓熙都做了什么?”
他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为自己申辩道:“什么做了什么,诶,这四海八荒你随便拉个神仙出来问问,我对梓熙还不够好吗,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因为不好暴露她身份,名义上她是我的坐骑,其实说我是她坐骑都不过分,这天上地下哪里还找得出我这么好的神仙了。
倒是你这个当娘的,不管不顾而且两次相见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你说说你,是不是光长年纪不长心。”
我听得有些心虚,之前那两次见着梓熙我的确没有任何感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她母亲,她真正的生母是大罗天的神女,早该在生她那一日就神寂了,只是机缘巧合才得以进了天后腹中养魂,又以神族小帝姬的身份重生。
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与那个神女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就像我分不清,这两世的轩宸与冥帝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无可否认,无论何种身份,我但凡遇上他便无可救药地沦陷,我们牵绊两世却总是走不到一个圆满的结局,不知这一次会如何。
轩宸疑惑地看着凑在一旁的我和慕阳:“师父,慕阳兄,你们又在说些什么,快来坐吧。”
我此刻才反应过来,干笑两声同慕阳走到案几边坐下:“慕阳他想让我问问,流砂姑娘可有婚配了。”
脚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慕阳此刻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我毫不犹豫地踩了回去,他立刻疼得呲牙咧嘴,流砂此刻脸色不大好看,轩宸则早习以为常一笑置之。
慕阳吸了口凉气强扯出一个笑:“流砂姑娘别误会,在下无心冒犯,只是…”
流砂神情变了变继而展颜笑道:“流砂父母双亲走的早,没人操心这些事,自己也就顾不上了。”
慕阳闻言安抚流砂还不忘借机嘲讽我:“流砂姑娘还年轻模样也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想必提亲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要像清欢这么大把年纪了婚事也还没个影子那才该愁人。”
轩宸最先替我斟了杯茶:“慕阳兄夸张惯了,师父如今还年轻,婚配之事还是慕阳兄更急人些。”
我得意地看着慕阳:“我听说寻岸城这几年来媒婆行业里业绩最好的就是春娘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段良缘,改日请她来替你做做媒。”
慕阳突然笑起来,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说到这个春娘,在下倒想起来了,当年,家父也请她替在下做过媒,只是不知怎么地,她如何也不肯去,让在下好没面子。”
他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当年我刚到这寻岸城的时候,他们家便找的春娘来向我说媒。
流砂忽地来了兴趣:“不知当年许公子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慕阳瞥了我一眼,我不小心被茶水呛到咳了好一阵子,轩宸替我拍了拍背:“这么急做什么,没人同师父抢。”
慕阳摇了摇头:“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年少不懂事罢了。”
流砂还想问点什么,我赶紧咽了口里的桂花酥阻拦道:“这桂花酥味道还真不错,流砂姑娘手艺愈发精进了。”
流砂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流砂可不敢贸然抢功,这是慕容公子做的。”
慕阳一副挑事的模样:“听清欢你这话,莫不是之前就与流砂姑娘认识。”
轩宸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我又看向流砂,她出现在这里是我始料未及的,这几年我只一心防着冥宫的人,却把她忘了。
门外小厮来报:“少爷,许公子,尚书大人来了,老爷请二位去一趟前厅。”
轩宸与慕阳对视一眼,才对我道:“师父,那我先过去一趟。”又向流砂拱了拱手,“流砂姑娘且坐片刻,在下同许公子去去便回。”
流砂起身行礼:“二位有事就先过去吧,流砂正好能同苏姑娘多说些话。”
待轩宸与慕阳出门后,流砂便敛去了笑容,坐下抿了口茶:“帝姬殿下瞒得好生严实,小仙在巫族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轻轻摇晃着杯中的茶水,其实我眼下见了她倒没有当初那般不舒心与介怀,反倒是想到她这般痴情终究要付诸东流就有些可惜,想要好好劝劝她,开口却是:“巫族才经战乱,迁回故土也不久百废待新,流砂姑娘不在巫族处理政务怎地来凡间了。”
流砂微微抬眼:“帝姬是为何而来,流砂便是。流砂虽不如帝姬清闲,但万事总有个轻重,于流砂而言,此行可比眼下整兴巫族重要得多。”
我看着她极其认真道:“轩宸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他,他的确不属于凡间,我也是来助他修行历练,但他也不属于巫族,过往与他漫漫浮生而言,约莫是一个劫数,他若是将过去全都想起,该回的也不是巫族,回去罢,巫族子民还盼着你给他们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这也算是过去那个他唯一的心愿了。”
她果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脸上神情却缓和下来:“我此次,不是要来与你争什么,不过是想留在他身边。”
我不由得腹诽,你想留在他身边还不是要跟我抢吗,他身边刚好那么点位置我已经占了难不成还想我给你腾点。
我告诉自己与我比起来,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年轻孩子,遂耐着性子同她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再多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平添些伤害,有些事我不能说穿,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轩宸哥哥,已经死了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他的踪迹,你何苦再执着?”
闻言她凄然一笑:“那你呢,你既然在这里,那么,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也死了吗,你又在守什么,我不知道你寻到他多久了,但你是在按着你心里那个人去引导他吧,可他是一个全新的人独立的生命,你又怎能把自己的执念强加在他身上,又怎知这还是不是你心里那个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我。”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浓郁酒香蔓延开,门外人盯着一地碎片出神,低声道:“这酒,可惜了。”
☆、姻缘契
轩宸凝神盯着地上的碎片,低声道:“这酒,可惜了,本想拿给师父尝尝。”
到门口不过十来步之遥,我却如同跨过了这两生才到他身前,蹲下身想拾起地上的碎瓷片,他却一把扶住了我:“让下人来即可,师父别弄伤了手。”
我抬起头,看见极力想扯出往日笑容的他,却看见了他眼里遮不住的伤痛神色,轻声道:“轩宸…”
“师父且与流砂姑娘聊着,徒儿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来。”说罢他便松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听着流砂逐渐清晰的脚步声,笑道:“这下,你满意了?”
她似乎还想要解释什么,我回头打断了她:“他不是你的轩宸哥哥,也不是过去我心上那个人,但我也没想要让他变成谁,我看到的只是现在的这个他,也只是守着他罢了,至于以后是什么样子,要以后才知道。不论何时,我都没想过要让他做谁的替身,他就是他,你也莫要再抱着这种痴念了。”
她轻笑一声,眼里的泪终于留下来:“铺子里招的都是新手,我离开久了他们怕是忙不过来,就先告辞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但愿她是真的想通了,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跟轩宸解释。
我在房中一边踱步一边想象着与轩宸解释时他的反应,无论如何我都还是他的师父,哪有师父怕徒弟的,他也不该和我翻脸才是。可若是真的要和我翻脸,且将我赶出去呢。
我自己的徒弟自己最了解,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可他向来活得清醒有什么问题就要弄清楚,若是他刨根究底我又如何说,总不能告诉他,我与他皆是神仙并且有几世纠葛,我此番就是来补一个圆满结局的。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倒还是个少女模样,若是与轩宸凑在一处瞧着应当也不奇怪,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乱七八糟瞎想些什么,轩宸现下应当还只把我当师父吧。
今日婢女送膳食来的有些晚,她进来时,我假装无意问道:“今日可有备轩宸那一份膳食?”
婢女有些惊讶:“少爷一向同苏姑娘一道用膳,自然是备下的,不过今日这个点了怎么不见少爷来。”
难道轩宸与我置气,饭都不吃了,遂与婢女道:“先前我让他多练习练习近来教的术法,择日考核,他约莫是忘了时间,你将他这一份送去给他。”
婢女点点头端起东西转身要走,我急忙补充道:“记住,莫说是我让你端给他的,给他就行,什么都不用说。”
婢女懵着脑袋出了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今日的膳食看着也格外不讨喜,只用筷子东戳两下西搅一下便没了胃口。
婢女又原样不动地将膳食端了回来,面露忧色:“苏姑娘,少爷不在房中。”
我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不在?”
婢女点点头蹙眉担忧道:“少爷每每出门都会同苏姑娘打声招呼,苏姑娘这次也不知道吗,那…”
我勉强笑道:“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年纪大了不记事,轩宸先前来同我说了一声,他今日要同许公子一道去给夫人买礼物。”
婢女将信将疑地问道:“礼物?”
我点点头:“是啊,夫人近来不是心情不大好,轩宸便想去买点精巧玩意讨夫人开心,我只告诉你,你可莫讲出去了,届时就没有惊喜了。”
婢女点点头:“那这些…”
“你放在我这里吧,等他回来了若还想吃我再差人热热。”
婢女遂将膳食放下便退了出去,我盯着这一桌东西可愁坏了,他能去哪里,莫不是真跟慕阳出去了,思及此我赶紧传了个信给慕阳,片刻后便收到了回信。
慕阳此刻正被他那凡间父亲逼着携礼拜访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家恰巧有个适龄待嫁的千金,他们此行目的很明显了,慕阳这次是私自下界,自然不能与凡间姑娘有所羁绊,所以催着我早日把事情办妥,他也好尽早离开,顺带着问了句轩宸怎么了。
我无心再回他,慕阳竟也不知道,可我实在想不起这些年他还有什么好友可以拜访,他平日里尽可能所有事都同我们一道,难不成这次真的独自上街晃悠去了。
此生轩宸心思单纯,最怕他遇上别有用心的奸邪之徒,我收拾一番决定出门寻他,恰巧此刻府中管事过来,说是来了为客人专程来寻我,此刻正在前厅候着。
我把可能来寻我的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待我到前厅时还是暗自吃了一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屈膝行礼:“清欢见过九玄姑姑。”
慕容德见我这般态度也是一惊,急忙拱手向九玄行了个大礼,九玄姑姑向来穿得简单,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若是再配个黑面罩就可以去当夜行刺客了,所以看不出她身份也是正常。
慕容德看我神情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想必苏姑娘和九玄仙姑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要说,老朽就先告退了。”
九玄姑姑冷冷地丢出一句:“不必了,清欢住在这里吧,去她房中即可。”走出几步后又回头道,“这段日子,承蒙慕容大人对这丫头的照顾了。”
慕容德微微弓腰拱手道:“不敢,是承蒙苏姑娘对敝府的照顾了。”
九玄姑姑微微颔首又看向我,我只得走到前面带路,她跨进房中后在桌边坐下,一挥手背后的门就嘭地一声关上了。
她看着我,片刻后沉声道:“跪下。”
我老老实实地低头跪在她身前,头顶上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声音:“你既唤我一声九玄姑姑,必然是想起前尘往事了。那么,你可知罪?”
我点点头:“清欢知罪。”
她果然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何罪?”
我依旧垂着头:“罪一,不该私自离开大罗天,罪二,不该一直在外界滞留不回。”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沿:“然后呢,最重要的,不说了?”
我微微抬头看着她:“感情由心不由人,清欢不觉得有什么错。”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我看着那一道明显的裂痕,不知道要如何与慕容家的人解释。
九玄姑姑只有在生气时才舍得说长句:“你可知,身为神女本应清心寡欲,竟还理直气壮说出感情由心不由人这等不耻之词,这么多年,母神与我的教诲,你全当耳旁风了?
你与冥帝违背天纲生出私情,乱了凡间阴阳轮回惹出祸端,你明知灵狐不能与外族结果,偏偏拼得神寂也要生下那孩子,最后呢,孩子要让蓬莱养着,自己也搭了命,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若不是母神慷慨,又正巧北天天后一心想要个女儿,母神便施计捏了个模子附上你元神置于她体内养着,你还能有今日,你与他便终了在那一世,母神倒欠下债了。你只想着自己至情至性,身后的烂摊子却不管了。”
九玄姑姑估计是太久没讲这么多话有些累了,停下来喝了口茶,凝神看了我片刻。
我此刻才知道,原来我这条命是母神破格捡回来的,并不是什么机缘巧合,看来不管我如何回炉重造,骨子里也是个自私的神仙,只想着自己这份情,却忘了身后那些关心我的人。
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说来也荒谬,你们本绝无可能,却在命格中生生牵扯出一个结,此结无解,虽因此多了些羁绊却极为坎坷,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你们二人造化几何。”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姑的意思是…”
她招招手:“过来。”
我跪着往前挪近了些,见她只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又往前移了移,她伸手在我额间一点,眼前顿时生出几行难以辨识的金色字符。
九玄姑姑握住我的手腕:“你可想与他长久,即便前路坎坷…罢了,过去那些事我也都看到了,你的心意自是变不了了。”
言毕指尖在我掌心一划,我疼得一缩却被她抓牢了按在那些字符上,眼前闪过一瞬血光,复又消失,那些字符也已然不见。
她此刻才松了手:“还那么怕痛,没出息。这是你们的姻缘契,待你想清楚了,便照着我刚刚的做法,让他也按上,从此不论他愿不愿意,都是你的了。”
九玄姑姑果然,一如既往的霸道。她见我没有反应,抬眸问道:“怎地,还要我替你弄?”
我赶紧摇了摇头,她来的话轩宸的手可能就废了。
她又喝了口茶:“我一向对你严厉,你心里必然对我有怨气,可…”
我摆摆手,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的,清欢如今长大了,明白九玄姑姑都是为了清欢好,九玄姑姑只是想让清欢多学些本事,这样的话即便姑姑不在清欢也能保护好自己,这世间,再没有人比九玄姑姑更…”
“行了。”我愣愣地抬头看着微微仰起头的九玄姑姑,她轻轻按了按眼角片刻后又恢复冷漠神情:“母神说了,以后你便只是北天神族帝姬,与大罗天再无瓜葛,也莫要回来了。”
眼里骤然水雾弥漫:“姑姑…”
九玄姑姑却只装作没看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正欲起身,却又道:“梓熙那丫头,还真有点你小时候的样子,托你们的福,她往后没少有苦头吃,择个日子去看看她罢。”
听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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