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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从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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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佛,心里也没什么善念,此时能跪在这里无非是老祖对她有用罢了。
磕完头起身,眼眸下意识的向供台上一看,只见一张大字落入眼中。纸上笔迹仓劲有力,点墨未干,似刚写完不久。
“人世作恶阳寿尽,阎罗殿前身受苦。”
李青瑶默默念完,心中一震,如似雷劈般呆滞在那里。
眼前似浮现出地狱种种,凶刀炙火,残肢断身……
似过了一个轮回那样长的时间,李青瑶被宋婆子叫得回过神来时,身上已是渗出一层薄汗。
“三姑娘,老祖说您既是喜欢这幅字便送您了。”宋婆子将那大字卷好塞与李青瑶手中,又道,“老祖还说,宫宴前,三姑娘不必过来了。最好,以后也别过来了。”
李青瑶惨白着脸,匆匆一福,逃也似的离开了。
☆、020 死对头
两世为人,李青瑶从未怕过谁。如今,老祖做到了。
许是佛堂中的光线太暗,许是地府的记忆太过刻骨,许是未来贺大将军的声望太高……
总之,此时此刻的李青瑶心慌的只想离那个院子远远的,再也不接近。连带着,想把骨子里的残暴全都摘除出去,自此平淡一世,再不争不夺。
一路速走,直到来到花园中被太阳暴晒,萦绕在李青瑶心中的那股子冷意才慢慢消退。
然后,她自嘲的笑了。
再世为人,她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火焚皇宫的时候是何等的血腥,远走他国时又是何等的悲凉,就更不要说是地府中的种种了。
如今,竟然被小小的一间昏暗的陋室和手中这句莫名的话给吓到了。
有什么好怕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罢,把手中字幅递甩给琉璃,她仰首挺胸的往自己的居处走。
只是,心底的一角似是被打上了烙印,再不敢轻视那所院子,更不敢轻视居在那院子里的人。
回去后,李青瑶除了偶尔去持看还在病中的秦氏外不再乱跑。
虽然禁闭被解了,秦氏却没有丝毫想走出去的想法。好在是,后宅的琐事开始打理了,每一项都做的可圈可点挑不出错处。
只是,整个人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任李青瑶怎样开解劝慰都无用。
说的多了,秦氏便落寞一笑,“瑶儿,你还小,你不懂。等再过几年,你遇到心移的人,便明白娘所说的话了。”
这话一出,李青瑶默了。
她娘说的可是诗书戏文里所写所唱的妾如碧丝,至死不渝的感情?
这她如何不懂了?
她不仅懂,还懂得如何去做!若非如此,那昏君怎会对她迷恋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李青瑶日日同秦氏悠哉悠哉,李青梦心中急乱了。坐在绣榻上,她提不起针拿不起线,甚至连茶水都懒于抿上一口。
乱到不行,拿起一把小巧的剪子,把花称上绣了一半的帕子刺破剪坏。
小葵连忙上前拦着,“姑娘,姑娘,使不得。这是绣给三姑娘的生辰礼物,您花心思绣了好些日子……手,手……”
忙乱着把剪刀抢下,那绣了一半的帕子已经坏的不成样子。
李青梦把花称扔到针线簸箕里,抱怨了句,“怎么还没动静,好几日了……她不是最喜欢桂花糕的吗,以往见到都要吃好几块。”昨日她又送了糕点,难道李青瑶没吃?第一次的都留在李晴那里被丫头吃了就算了,第二次呢……
小葵不知如何答,重新换了新茶,又开了小窗透气,道,“二姑娘,您觉不觉得三姑娘……有些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许久,李青梦轻叹一声,重新拿过花称,换了个块绣布,“长大了……”
不仅不好糊弄,还屡番和她抢东西了……
大梁重佛轻道,平日里一切同佛沾光的日子都要同庆。太后的生辰正好是四月十五,佛吉祥日。所以每年这一天,朝中民间都是大庆。
到这一日,天还未亮李青瑶就被丫鬟婆子拉扯起来梳妆打扮。
虽是官宦女儿,可要去的地方毕竟是皇宫又加上年纪小,所以打扮时以守规矩不出错为主。
平日梳的双丫髻打散,挽成了俏皮却又不失庄重的垂挂髻。簪上玉花玉钗后,又在发髻后面斜斜的插了朵红玉点蕊的白玉兰。身上是鹅黄色的对襟长裙,腰间系了嫩粉色的绣花束腰。
最后再戴上如意项圈,翡翠镯子,环形玉佩,一个晶莹剔透,尽显可爱却又不失典雅的小美女便出炉了。
李老太太的装扮就不能随意了,她身带诰命,所穿所戴之物皆要按着品级来。一身绛紫色的诰命服穿戴整齐,又在特意续了假发加高的发髻上簪了等级簪子后,祖孙两个便出发了。
出了尚书府的大门时天刚蒙蒙亮,一众仆人护卫井然有序的跟在两旁。
李老太太跟李青瑶虽同坐一辆马车内,却一直是寒霜覆面。紧闭着眼睛,眉头也是轻轻地蹙着,手中的佛珠穗头,也跟着马车轻微的左右摇晃。
李青瑶倚在马车上,也是一句话未说,静默的看着她。
两个人上一世起就不是很对付,这一世也没话说。
当然,在李老太太的眼里,这整府的子孙都是想气死她的逆子叛孙。
太后宫宴是大事,入宫的诰命妇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来到皇宫门口从小太监那里领了进的号子,且等着排吧。
李为身为朝中正三品大员,李老太太又是二品诰命,按理说已是不低。可这京上还有皇亲国戚呢,所以等到祖孙两进宫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
换了马车进了宫外围驶了一小会儿,又来到内宫墙前换了轿子。轿子围着宫墙又颠簸了一会儿,算是接近目的地了。
余下的路,要用脚量过去。
两侧是三仗余高的粉红宫墙,长长的宫廊仿佛看不到尽头一样。
李青瑶微抬着眸子,看见那金碧辉煌的雄威建筑,心中一阵恍惚。
这个金玉其表却败絮其中的地方,这一待就是十几年。那风华正茂的青春也尽数辜负在了镀金的牢笼之中。
人们为它惊叹,为它感慨,岂不知那高墙上,层层相叠的红砖,是多少的殷红染成的艳丽,岂不知那笔直皎白的大道,是多少人尔虞我诈之后的产物,岂不知那正正方方的殿宇,是里面人一生的枷锁。
世人都道她是妖后,死不足惜,可又有谁知晓,她被困在这深宫中是如何被人践踏,又失去了多少她视为生命的东西!
“怕了?”李老太太轻蔑的看了李青瑶一眼,“稳着!别丢尚书府的脸。”
说着,向来接引她们的嬷嬷走去。
李青瑶嘴角挑起冷笑。
怕?
她是恨。
恨不得再放一场火,将这个藏满罪孽的皇宫付之一炬。
小宫女迎过来,行礼过后前方引路,“李姑娘,还请跟上。”
宫宴摆在太和殿,入宴前要在外面候着,等到命妇到齐了,时辰差不多了,再按次序进去。
于是又等了近一个时辰,亏的这些命妇穿着那么沉重的行头还能不吃不喝的坚持住。
李老太太在李府很能,出了李府就胆酥,特别是眼下那多么比自己品级高的命妇。直到在嬷嬷的指引下入了主殿,落坐在席上,她憋在胸里的一口气才算出畅快了。
宫娥们上了茶点果盘,便是自主坐一会儿的时间。熟识的人或是相邻的人,已是想到之间打了招呼。
便是李老太太,也起身,带着李青瑶和右侧席面上的命妇相互行了礼,攀谈起来。
声音很小,可整个大殿的人都窃窃耳语,难免有些嗡嗡声。
坐在右侧的是户部尚书郑横的家眷,只来了郑横的夫人,和李老太太同样是二品命妇,年纪和李老太太也相当。
去年这个时候,秦氏同郑夫人谈的颇好。
郑夫人看着李老太太,寻问道,“怎的不见素雅?”
“上几日着了些凉,是故我这个老婆子来了。”
郑夫人脸上不快了,又看向李青瑶问,“这可是青樱?”
“青樱那孩子不听说,非赶这个时候儿去寺中供奉长明灯。这是我小孙女青瑶,青瑶,来见过郑夫人。”
李青瑶心中重重一叹,听话的对郑夫人行了礼,回收了一对耳环做见面礼。
李老太太,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郑夫人虽与她年纪相当,也是当了婆母的人,可却是户部尚书府的掌宅太太。而且,四十几岁,也算不上大,两年前才刚生了最小的嫡子。此时李老太太称自己是老婆子,让郑夫人心中如何做想?
对李青樱去处的解释也是气人。
便是李青樱真的犯了大错,此时去了寺中守了长明灯,不也应该说自家孩子孝心难挡,哪能啪啪打自己脸?而且,眼下可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这话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只怕李为这个礼部尚书要头痛了。
送出一幅耳环,郑夫人就不再说话了。反而转过身去,同她右侧的人闲语。
李老太太一见这样,只好悻悻坐下。
李青瑶闭紧嘴,微侧过头去不看李老太太,免得脸上发红。
放目微微一扫,李青瑶眉头皱起来了。
大梁很重礼仪,特别是在男女之防上,是故朝宴都是男女分殿而席。后来到了上一位皇帝,觉得太麻烦,人多多热闹,就开始了同殿,却用厚帘遮挡的习惯。
只是现在的这太和殿……
虽说还是分男席与女席,可是却没有她上一世那种厚重的长帘遮挡。只是在那红色镶金边的席桌之间,散散地放着几道并不搁人的屏风。
从她的位置送目出去,能清楚的看到男席那边相互间正在寒暄的官员。
“哼,土包子……”
李青瑶正看,便听左侧传来一声冷讽。
她回眸过去,便见一位十五六岁,身穿华服的少女满脸居傲的白了自己一眼。
那眉眼,那神情,那不削一顾的态度……
哟,遇到熟人了。
这不是上世和自己从头斗到尾,到死都没休的死对头钱芳婷吗!
☆、021 别怪我心狠
钱家祖上寒门,直到十几年前,钱父钱生财生意红火,花钱捐了个七品闲职,算是光耀祖上了。
钱生财是天生的生意人,入得官场后眼睛一亮,嗬!后宫真是好大一块宝地啊!
于是开始送女儿进宫。
嫡女不够了送庶女,庶女不够了送养女。
进宫的女儿当不了妃就当女官,当不了女官就当奴才。
反正每次大选都往里送,总有一个能踩上狗屎运攀上龙床的。
就是三年前,还真有一位养女踩了狗屎运,生下位公主被封了嫔。是故,钱家才有资格参加宫宴,钱芳嫁的娘王氏才得了个二品诰命夫人,能坐到这里来。
只是那位嫔,还真不是钱家狗屎运踩的正道的。要说能,还是眼前这位钱芳婷。
上一世,钱芳婷晚于李青樱进宫,处处被李青樱压制。直到后来李青樱损于难产,她算是有了展露头脚的机会,把后宫的妃嫔排挤了七七八八,坐到了贵嫔的位子,离妃只差一步之遥。
然后,李青瑶进宫了。
从那后,钱婷和李青瑶开始了近十年的明争暗斗。到最后皇宫大火,李青瑶假死之前,钱芳婷还吊着一口气从冷宫里爬出来,说她没有输!
思极往事,李青瑶眸中染了一丝血色。
虽然她现在这种情况要看淡一切,四大皆空。可往日斗了一辈子的仇敌就在眼前,让她怎么静下心来。
钱芳婷见李青瑶眼露凶光,不由得向后一退。一顿,又上前了,立了眉眼嚣张道,“瞪什么瞪,小心我让我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还没进宫锤炼过的钱芳婷,还不懂得何为收敛。
王氏在身后拉了下钱芳婷,让她慎言。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对宫中的礼仪也知之甚少。可这样的场合,女儿这般说话不恰还是懂的。
钱生财宠女儿能上天,钱芳婷又哪能听王氏的话。一拂衣袖,就把王氏的手甩下去了。王氏生来懦弱,也就不再吱声了。
“你说呢!”钱芳婷对着李青瑶又道。
声音是算不上大,可在这大殿之中也不算小了。
李青瑶从回忆中走出来,见四周人望向这边,默默敛下眼眸坐回到自己座位了。
钱芳婷不怕丢人丢脑袋,她还怕呢。
钱芳婷以为眼前这个才到自己下巴的小毛丫头怕了,得意的也坐下,昂着下巴道,“哼,什么也不知道的土包子。”
本不想搭理她的李青瑶扬扬眉,回过身去轻声问,“你什么都知道?”
“那是自然。”钱芳婷瞥了李青瑶一眼,“我姐姐可是安嫔,皇上最宠爱了……”
“哦。”李青瑶往钱芳婷那边坐了坐,道,“那你可知为何今日这殿上只隔了几道屏风?”
两人身量都不算大,往一起一凑,倒像是两个熟识的小姐妹在一起聊天,也不打眼。
钱芳婷冷笑,别过脸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李青瑶白了一眼,从指上撸了个翠玉戒指递了过去,“初次见面,送与你了。”
见钱眼开,和上辈子一样,死性不改!
钱芳婷接过去在手指上试了试,满意的笑了,“是皇上的旨意。今日皇上龙颜大悦,命人撤了帘子,以屏风代替帘子搁在中间。以前这里都是挡着帘子的,你不知道吧!”
李青瑶哦了声,没接话。
钱芳婷又说了声土包子,问,“你就不想知道皇上为什么龙颜大悦?”
没等李青瑶说话,钱芳婷便一扬脸,说道:“皇上午后与嫔妃们斗蟋蟀,新得的战王横扫后宫嫔妃,杀了个片甲不留。皇上龙颜大悦,便下旨,许所有妃嫔都来参加宫宴。后来皇后劝谏说与礼不符,皇上就将太和殿中的帘子换成屏风,说热……”
李青瑶听后无奈一笑。
这,还真是当今皇上能干出来的事。无能,昏庸,荒政,荒唐!而下一任皇帝,比之现在的皇上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最出名的事就是,边关大军压境,当时的反王征兵出战。征兵,粮草,可都要花银子啊。可国库里那几两碎银子皇上还要用来给后宫的妃嫔们盖宫殿扩花园呢!
于是,荒唐的皇上提出荒唐的解决途径。主战的和主和的两群朝臣斗蟋蟀吧!主战的赢,那就征兵前往边关,主和的赢,就嫁个公主过去缓和两年,先把后宫的宫殿修上再攒养兵的银子。
于是,那一日的金銮殿上,大臣们斗了一天的蟋蟀……
李青瑶忍不住低头深叹。
还好,还好阎王爷只让她把李宅肃清,不再干坏事而不是把后宅肃清不让皇帝干坏事。
不然,她真的宁愿回到地府再去下个十次八次的十八层地狱。
大梁,从里到外都腐透了。
“你这什么意思?”钱芳婷瞄到李青瑶的表情,眼作时就亮了,“你是不认同皇上的作法?”
李青瑶心中一恼,回头瞪向钱芳婷,“钱姑娘,还请慎言。”
这话若嚷开了,她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许你想就不许我说了?”钱芳婷道,“你这可是大不敬,要灭九族的。”
王氏连忙拉了下钱芳婷,“好了,不要说话了。”
李老太太虽然没注意这边什么情况,可听到钱芳婷拔高了音,不由得对李青瑶不满,也拉了李青瑶一下,“不要忘了身份。”
什么人都结交,真是没眼力。
两边长辈一拉,两个小姑娘分开了。可话噎在那里,谁心里都不痛快。特别是钱芳婷,她可不是听劝的主儿。
眼见着她又要说话,李青瑶压低声音道,“不知皇上是会先治我莫虚有的不敬之罪,还是先治你妄议后宫之罪?你一小小外臣之女,你是如何得知后宫事情的?不知安嫔娘娘对此又有何说法?你说咱们俩闹到皇上或中皇后面前,安嫔娘娘会如何护着你呢?”
李青瑶话一顿,一双清澈的黑眸子中闪着锐利的寒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兴许,那时候她都自身难保了吧?”
钱芳婷身子猛的一颤,嚣张过头的脑子清醒过来了。
到时,别说安嫔,只怕她爹,乃至整个钱家都难以保全。
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她恨不得狠狠抽几下自己多话的嘴巴。
“妹妹说笑,我和你闹着玩呢。”
钱芳婷从指上摘下戒指,包在帕子里扔还给李青瑶,“初次见面,哪能收你的礼。”
李青瑶气笑了。
钱芳婷的好本事真是天生带来的。
自己有理时,能对对方穷追猛打。自己无理时,马上放下身段圆面子。
可惜,她还得回来,自己还嫌脏呢。
两人这告一段落,正好太监总管站在殿外高唱了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弯腰恭送皇上太后入席。然后,跪下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百人同时大喊,声音只能用震耳发溃来形容。过了好一会儿,耳边鸣响退下,上面传来皇帝有气无力的一声,“众爱卿,平身。”
起身的空当,李青瑶偷瞄着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老皇上。
斑斑白发上束着一支金冠,一只龙头簪子束紧,明明才四十几岁的年纪,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写满了沧桑。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底子。
才坐下,就招太监过来吃了一粒养身丸。
皇后没到,想来是因为劝谏皇帝被勒令思过了。装扮娇艳的太后和皇帝齐肩一坐,反倒不像母子而像夫妻。
待皇上说完话,宫娥们也将菜上好。宫宴的菜都是用来看的,一通又一通的站起跪下,等真正能动筷时早凉了。
直到礼部的礼官唱了诉寿歌,舞姬开始入场起舞,皇帝起身往大臣那边去了。太后也下了倾了倾身子,往女宴这边看过来。
余下的,便是和坐在上席那些命妇聊天亲近,最多的是同大长公主说话。
大长公主和太后年纪相当,早年出嫁邦国。后来邦国的王爷死了,她却被接回朝中了。
如此看重,是因为大长公主嫁过去后不停的搜罗邦国私密传回大梁,若是先皇还在,许是能有一番大作为。可惜,大长公主的消息传回来没多久,先皇就病重了。
病重之时,命人将大长公主私接回来。还命现在的皇帝,要好好对待,不许轻视。
另一个说法,是大长公主嫁到邦国后不守妇道。在丈夫死后左一个面首右一个面首的养。邦国不好与大梁撕破脸皮,所以就半轰半撵的把大长公主给送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事实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反正,大长公主成了一个颇为特殊的存在。
李老太太这边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反正能扫着个音,可想让太后点名还是差了点。
李老太太心里有些子庆幸,若太后真点自己聊天,自己还真怕的慌。可知道太后不会搭理自己,又觉得挺失落……
眼见着有些府上的女儿已经开始寻机会给太后祝寿,李老太太心中的气就更不顺了。
自己带来的李青瑶,就是个榆木疙瘩。
瞧瞧,连坐在她们下手,靠卖女为生的钱家都有所动作了。
她这里人神交战着,李青瑶看着起身的钱婷,在嘴角挑起一丝坏笑。
钱婷拿起酒杯,恭顺的说完祝词后,太后笑着点点头,让她上前跪头领赏。
就在钱婷迈步时,李青瑶把脚送出去,轻轻踩在了钱婷的裙摆上。
钱氏,别怪我心狠。对大梁朝的后宫而言,没了你可算是有福了!
☆、022 大胆贼人!
凤前失仪,可是大罪。
钱芳婷趴在地上,脑子一下子就空了。此时哪还顾得身上的痛,马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上面跪头,“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王氏也连忙走出来,跪在地上,含泪欲泣的对太后磕头,“太后娘娘还请恕罪,婷,婷儿她是不小心……”
这种地方,谁管你是小心还是不小心。出了差错就是罪,就要承担后果。
就在钱芳婷身子瑟瑟发抖,场面僵持之时,大长公主起身走了下来。
她对太后微微一屈膝,笑道,“今个儿是太后娘娘的喜日,想来这孩子是第一次得见凤颜,又得夸奖,所以紧张了。”说着扶起钱芳婷,关切在她身上打量,“可是摔到了?别害怕,太后娘娘和善,不会怪罪于你的。”
太后凤目向下一扫,笑了,“大长公主说的是,你且不要害怕,本宫又不是能吃人的猛兽。”
“没有没有。”钱芳婷抬头,直视太后,“太后娘娘仪态万千,臣女怎会害怕。臣女……”她不着痕迹的往李青瑶这里一扫,想了下,“就如大长公主所言,臣女初次得见凤颜,心中高兴的不得了。这一时紧张,就……”
她怀疑是李青瑶使的坏,可这种时候无凭无据,是断不能说的。再说,她还有先前的把柄掐在李青瑶手里。
太后娘娘亲和一笑,对下面扬扬手,道,“行了,下去吧。”
虽没治罪,却也不想看到了。
钱芳婷心再不甘,也不敢待下去了。只能借了大长公主的虚扶站起来,和王氏一起退出去了。
母女两人走后,舞乐再起,宫宴继续。
李青瑶目送钱芳婷狼狈的身影消失,心中痛快起来。只这痛快还没到心底,便觉得小腹一痛,随之肚子下垂……
李青瑶脸色作时变得惨白,恰巧这时,大长公主回头了。
她看了一眼李老太太,上前搭了话,“李夫人,近来可好?”
李老太太连忙起身行礼,回话,“回大长公主的话,臣妾身体还算硬朗。”
“晴儿可还好?”
李老太太又回,“晴儿也还好。”
“有二十了吧。”大长公主长长一叹,“这孩子,也真是死心眼。”
李老太太也跟着一叹,“我日日劝着,只是。”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觉得苦,那便是好的。”大长公主美眸往李青瑶身上一扫,又道,“这小女孩长的倒是玲珑,这是……”
“这是我最小的孙女儿,叫青瑶。”李老太太道,“青瑶,还不快给大长公主请安。”
李青瑶连忙起身,忍着腹痛行礼。只是往起一站,觉得出出恭之意更浓了。
“呀,脸色怎的这样白。”大长公主伸手抬起李青瑶的小脸,看到她额上的汗,惊讶的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并不是。”李老太太道,“这孩子生性胆怯,是故……”
李青瑶实在忍不住了,若真让李老太太这样糊涂过去,她怕是要在殿前失仪。于是,在大长公主的注视下轻轻点头。
她本来长的就漂亮,今日打扮又讨巧。如今这样双眸含水,可怜兮兮的用言祈求……
大长公主一下子便笑了,她微低下头,把耳侧过去,“你有话可悄悄说与本殿听。”
“殿下,”李青瑶声音很小很小的咬耳朵,“臣女,腹痛难忍……”
“所以……”大长公主回头看这女娃娃,抬手指了指外面。
李青瑶点头点头再点头,扬起两只小手似猫一样拜了拜。
大长公主最喜猫,此时心是真软了。于是对角落招招手,叫来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咐道,“带小姑娘去花园转转,孩子心性,哪习惯在这和大人拘着?”
那宫女垂着头福礼,向后一退,示意李青瑶和她走。
李青瑶对大长公主福福,又对座上的太后福福,跟在宫女身后走了。
大长公主目送两人不见,才回到座位上,对只看不语的太后微微颔首,轻语笑道,“太后娘娘,李家那小姑娘不舒服,许是刚刚吓到了……”
太后轻嗯了声,“这丫头,长的倒有她母亲三分模样。”
“她家的大女儿长的才和尚书夫人相像的,只是今天没来。”
李老太太连忙坚起耳朵,手都哆嗦了,直到太后和大长公主把转了话题才松下一口气来。
宫女带着李青瑶去了就近的恭房,等她进去倒干净五脏腑后又出来,那宫女正在外面等着。
等到李青瑶,也不带着她回太和殿,而是往花园去。
“这位姐姐。”李青瑶道,“这条路来时没走吧。”
那宫女声音压的很小,简洁的回道,“另一条路。”
李青瑶扬眉,她若是没在这宫中待十几年,还当真让这小宫娥糊弄过去了。只是,眼下她也不能说自己识得路,毕竟不知道这宫女的目的。所以,只好跟着走。
又走了一刻钟,眼见着离太和殿越来越远,而是接近了奴巷,李青瑶忍不住又道,“走了许久,应该到了吧。”
这宫女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打算把她骗进奴巷卖了吧。
不可能啊,且不说奴巷不随便买人,就单说自己随大长公主的宫女出来这一事,就有满殿的人看着。
小宫女终是停步,却依旧侧脸压着声音,“李姑娘怕是累了,那便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这宫女说的话长了,李青瑶也听出不对了。
那拿捏着的嗓音非明是装出来的,而且是个男人!
李青瑶心中一骇,想自己这是遇到歹人了!眼瞅着远处有宫人路过,当即大叫一声,“大胆……”
贼人两字还没喊出口,那宫女已是身手利落的绕到李青瑶身前。只一招,便把她拖到假山后,用右手掐住李青瑶的喉咙,沉声道,“闭嘴,不然……”
李青瑶吓的不轻,眨眨眼看向扼住自己喉咙的男人。
不,男孩。
眼前男子比自己身高一个头左右,眉眼很是俊朗,一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此时他紧贴着李青瑶,呼出的气息全打在李青瑶的鼻下,耳侧。
李青瑶看着眼前的男孩慢慢平复呼吸,好久,在心底浮现出冤孽两字。
眼前这人不是贼人,相反,这皇宫是他家。
他正是上辈子和自己联手攻破皇宫,败了大梁江山的反王——赵时。
赵时见李青瑶平静下来,眼中没了惧意,坚起手指道,“你别喊,我松开你。”
一根手指,这边是赵时的唇,另一边是李青瑶的唇。此时赵时一说话,几欲碰到李青瑶那嘟起的一朵粉嫩。
李青瑶也未注意到不妥,此时便是注意到了也没办法。眨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喊后,扼在自己喉咙上那只手松开了。
赵时长松一口气,居高临下的对李青瑶道,“李姑娘,我有些事要办,还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便带你出去。如若不然……”
李青瑶可没心情听他的威胁,现在她一双闪亮亮的眼睛不停的在赵时身上扫看。
赵时,安宁王,当年挥军三十万反逼京城的嗜血阎罗啊!此时,一脸稚嫩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说,还穿着一身女装。
不知为何,她有点想笑。
这一想,嘴角就扬了起来。
别说,没有从军,还在少年的安宁王穿得这身装扮还挺好看的。若是不说话,往出一站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
赵时看看李青瑶的眼神再看看自己,作时怒了,伸手就去掐李青瑶的脖子,“大胆,我今日结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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