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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从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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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顺家的一惊,“三姑娘,您这是……”
这是要监视她亲爹啊!
虽然秦氏以前也在李为的书房安插了人,可那毕竟是夫妻。李青瑶这为女儿的,往自己亲爹的书房里安插人,这……
这当真有点不像话!
李青瑶冷冷瞥过去一眼,沉着嗓音道,“嗯?你在质疑我?”
赵顺家的一个机灵,连忙躬身应下,“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话说出口了,赵顺家的反应过来,自己怕个什么劲儿!
不过话已经应下了,就再没反悔的道理。
李青瑶达到目的心中满意,换了笑脸,“赵妈妈去吃口茶吧,我同他们吩咐几句。”
赵顺家的一声长叹,吃茶去了。
这三姑娘,一个巴掌一个枣的算是把自己拿捏住了。
命小喜将春花秋月带下去,李青瑶站在了何顺子和周成面前。
两个小厮都弓着腰,李青瑶只能看到他们的脑瓜顶。
“何顺子,你识得几个字是吧。”上一世的小顺子是李青瑶的耳眼通,会读会写不说,还会溜门撬锁。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些本事他学会了几样。
何顺小声回了声是,想了想,又道,“还会几样小玩样,只怕主子看不上眼。不过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对主子忠心耿耿。”
李青瑶点头,会几样小玩意,就是说溜门撬锁的活他都会。这样。把他放在李为的书房里,自己就等于有了朝堂上的眼睛。
虽然她打定了主意不进宫,也不想让李青樱进宫。可无大国哪有小家,只有了解外面的时局,才能顺应而变。
“周成,你可是会些功夫?”小成子会飞檐走壁,也曾是她的得力助手,只是不知现在还会不会。
周成脸上一寒,抬起头来看向李青瑶,“我……奴才……”
难道,被这小姑娘发现了?
李青瑶站在周成面前细看他的脸,疑问。“你真是周成?”
那日周成的脸是脏的,她也没看仔细。如今洗净了,发现是个俊美的少年郎。
俊美到,她不敢相信这是小结巴。
“我,我……”周成脸色煞白,紧张的舌头直打结,“我,我真是周成。要饭时,有,有个老……者,老大爷,是教,教过我些,功,功夫。”
说着涨红着脸一跃,飞起三尺多高。轻盈的落到地上一摊手,让李青瑶看他手上的灰。
正是房梁上的。
听周成说话结巴,李青瑶确定他就是上世的小成子了。看了看他手心的灰,又抬头瞄了眼房梁,幽幽的道,“你且晚一日去前院吧,先把上面给我收拾干净了。”
李青瑶有洁癖,以前别人碰她衣服一下她都要炸。重新活过来一次这毛病已是好多了,只是如今知道头顶上顶着那么多灰。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于是,周成擦了一下午的房梁。
只见他飞上又飞下,春花和秋月在下面不停的换水拧帕子。
而李青瑶,则让琉璃在廊上摆了小几,边吃水果边看书。李青兰从李老太太那里回来后找茬,她还乐呵呵的时不时的同李青兰逗几句嘴。
多年后,有人问这长得挺拔俊朗的男子:你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是怎样的。
他笑笑回答,“虎口脱险,性命无虞。我蹲在梁上擦灰,看我心悦的姑娘坐在廊前逗猴儿。”
…………
贺大将军如今是朝中新贵,李为身为朝中三品大员。分量也不轻。
如果两家的老祖过寿辰,可算是惊动了大半个京城。便连皇帝,也下旨封了二品诰命,太后还赐下一柄龙头拐杖来。
是故到了老祖寿辰这一日,尚书府的门前门庭若市,前来送礼的人川流不息。
便是太子和二皇子,也登门来贺。
好在秦氏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有大长公主事先派人前来指点、礼部礼官协助,才不至于失礼于皇室前。
李为忙的团团转,在左个王爷右个爵爷中间来回周旋。秦氏也是不得消停,除了要听着管事的婆子们前前后后的禀事,还要招待同来的贵府家眷。
此时她多想李老太太能出来应承一下。也好给自己缓缓力。
可,李老太太称病了!也不见请郎中,却硬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
自己娘家那门亲戚和亲闺女李婷她倒是没不管,人一进府门,她就命人接到自己那里去好生招待着。
只是她留得住人,却留不住心。
李老太太的娘家姓钱,世代经商。如今这样巴结权贵的机会怎能放过?于是李老太太的侄媳妇儿孔氏只陪李老太太坐了一小会儿,就和同样心思活络的李婷去找秦氏了。
秦氏哪有时间招待这两个人,交给赵顺家的带到偏亭里去吃席,再不管了。还吩咐了人,不许她们靠近贵妇们,免得惊到人家。
凉城秦家也来了人,还来了两拔。
一拔是桑氏,打着秦氏大哥的名义来的,送了重礼。另一拔是秦元良秦元魁兄弟两带着秦双儿,礼不重却诚意满满。
前一拔让秦氏打发人撵出去了,后一拔她想留,秦元良却没同意。
他对秦氏拱手道,“知道姑母今日事多,我们就不多打扰。明日清净了我们再上门,好好和姑母亲近亲近。”
秦氏想把秦双儿留下,秦双儿吐吐舌头,“姑母,我想去诳街。才不被你拉来当苦力呢。”
说完跟着在两个哥哥后面就跑了。
李青瑶听闻这个话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心中十分认同的同时觉得秦双儿太鬼了!
自己可不就是个苦力!
她和李青樱从早起就开始随父母兄长应酬前来做客的娇客们。
这些姑娘,往上了瞧有亲王郡主,往下了瞧有不着调的远亲庶女……
年纪也是有长在弱,性格更是各不相同。想要都招待好了,真的是难上加难。
这时候便看出李青梦的好来了,她手腕了得,轻易间就带着一群姑娘去花园赏花。
回来回去间,还不忘记给忙冒烟的李青樱李青瑶塞几块糕点果腹。
关乎李府面子问题,此时的姐三个出奇的团结对外。
倒是李青兰完全落了后成,左宰相府的嫡姑娘同她说话时,她竟然憋闷了半天连个完整的句子都没吐出来。
李青樱翻了个白眼,打圆场,“池姑娘,这茶不错,你尝尝。”
李青瑶翻了个白眼,打圆场,“小姐姐,前面的戏台子好像要开了。你喜欢听什么,一会点了听。这是专门给咱们搭的,咱们想听什么就听什么。”
李青梦翻了个白眼,打圆场,“池姑娘,刘姑娘,王姑娘,我带着诸位过去吧。现在往过走,赏赏菊花,到了正好看戏折子……”
一行人离开,留下眼中含泪的李青兰,还有——一直插不上话的朱温儿。
李青兰见朱温儿看自己,捧起茶盏就摔了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朱温儿呸了一声,站起身来,“没用的东西。”却没跟李青梦她们走,而是回李老太太院子了。
贺大将军贺行在开席的前一刻来了。恭恭敬敬的给坐在主位上的老祖磕了头,献了礼,算是正事认下了这位姑祖母。
老祖身子虽硬朗,年岁却也大了。开席没一会儿,受了众人的敬酒后,便让李晴扶着回后院。
贺行本来正在同太子和二皇子说话,一见,马上起身。
太子拦下,笑道,“贺大将军,我最敬佩骁勇之人。父皇常说让我向你学习,我……”
二皇子截话,“贺大将军,将军府盖好了后我还末曾看过。不如过几日你移府,我前去府上叨扰可好?听父皇说,贺大将军的侄女……”
贺行连忙拦话,“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实在对不住,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说着指了指老祖走人的方向,“还请两位殿下行个方便,过几日,我定请两位殿下喝酒。”
太子爽快,当即放人。
二皇子则笑道,“说好了,去你府上,可不许耍赖。”
贺行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一个劲道歉,然后向周围人拱拱手,向老祖追了过去。
外宅摆宴的地方离内宅很近,过了一条甬道就是垂花拱门。
贺行追出去时,李晴已是扶着老祖过了拱门。
外男不方便过那道门,于是贺行便在外叫道,“老祖,表妹,还请留步。”
老祖因过头来,笑了,“将军可是有事?”
贺行连忙躬身行礼,“姑祖母折煞孙儿了,孙儿是应小侄之托,带些物件给表妹还有青瑶。原想着是席后托人带进来,可一想怕是要惹来幽幽之口,所以便……”
“行啊。”老祖拍拍李晴的手,笑着让她松开,“既是没有我老人家什么事儿,我便先走了。碧桃,扶我回去。”
贺行一愣。他本来这个时候叫住老祖,为的就是避嫌。可眼下,老祖竟是——走了!
此时来管都在宴上,奴才们也都在宴上伺候着,这外宅内宅相连的地方倒也清净无人。
老祖走了,贺行虽无奈,却也只得把贺敏儿交给他的东西拿出来,递与李晴,“表妹,敏儿她近来有些不舒服,是故老祖大寿不能前来。不过她想着你和青瑶,所以让我带些小东西来给你们。”
说是不舒服。其实是躲着太子和二皇子。贺家可没想攀什么皇亲,更不想成为皇子们夺嫡的工具。
李晴自门另一侧走近,神色冷冷的,说出的话也冷冷的,“贺大将军还请慎言,表妹之称以后还是不要叫了。至于这些小物,还请贺大将军置于石上,多谢。”
说着侧着身子一福,施了礼。
贺行看着李晴自花荫处走出,立于门另一侧的九月娇阳下。
他没少听贺敏儿说这位冷冰冰的小姑姑,心中早有见上一面的意思。不然,刚刚也不会随后追赶出来了。
此时细一看。只见眼前这位着了水青色衣裙的姑娘容颜清秀,身量苗条,通体气派自成一格,与寻常的大家闺秀并不一样,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最特别的就是那双眼睛,幽清深邃,带着一抹与年岁不太相符的了然清明。
这一打量,便看的呆愣住了。
行军之人不善掩饰,他眼中最初那抹好奇,最后变成了必得!
李晴被贺行看的怒了。
堂堂一品大将军,眼神竟是如此轻浮,真是放肆!
只是人来是客。又是老祖的侄孙儿,李晴便是心中恼着,也没太过失礼。
只侧了身子往门另一侧避了避,冷冰冰的开口道,“贺大将军,此乃李府后宅,还请放下东西速速离开。”
她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对方是大将军自己不能生气,今日是老祖寿宴自己不能生气,作为主人自己不能生气,对方是贺敏儿的叔叔自己更加不能生气。
反正,让他走人就好了!
贺行一听笑了,他本是想按了李晴的意思将那装了小物的荷包放在石上,此时听李晴不高兴的撵人,便甩着手里的荷包,似纨绔子弟那般道,“李姑娘,这素来过了这道门才是后宅,我此时可是在门外。”
李晴更恼,气鼓鼓的瞪过去,“你!你这人好生不讲理!”
“是在下不讲理,还是李姑娘不讲理?”贺行笑着逗道,“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姑侄几个当跑道的,你一杯茶水也不赏我就算了,竟还撵我。如今。我不走了!”
说着扫扫袍摆,耍赖的往石头上一坐。行伍之人,便是坐着也是身姿挺拔。
李晴咬牙,“那就随贺大将军的意。”
见李晴气呼呼的要走,贺行侧身,举起手上的荷包,歪头坏笑道,“敏儿带与你们的东西你们不要了?里面好似有信,我看看,你们平时都说些什么……”
说着要拆荷包。
李晴连忙阻止,“贺大将军乃真君子而非真小人,何必要看我们闺中之物。”
贺行停下,回头道,“那这荷包李姑娘要是不要?”
李晴点头,“要。”
“过了门好生同我拿。”贺行摊开手心,嫩粉色的荷包呈在其上。
李晴咬咬唇,看准了前后左右没人,提裙快速过了垂花拱门,飞快的从贺行手上拿了荷包。
又匆匆一福,“多谢贺大将军。”
贺行只觉得手心一柔,心莫名的骚动了下。
他缓缓站起身来,背手而立,看着眼前姑娘笑了,“李姑娘这是自愿过的我的门。”
李晴先是一愣。听出这话歧义后随即脸上一烧。缓缓抬头和贺行那双满是戏谑的眸子对上,心中顿时又羞又恼,怒喝一声骂将过去,“登徒子!”
什么过门不过门,谁要过他的门了!
骂完,红着眼圈跑了。
贺行的笑僵在嘴边。
他怎么把她惹哭了,他只是想同她开个玩笑,想看她笑的。
呆立许久,马副将出来找贺行回席。见贺行神色愣愣的,道,“将军,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马副将也是战场上死几个来回的人,还从没见贺大将军这副神色,当下以为是哪里出严重战事了。
贺行回过神来,点点头,摸摸下巴道,“这事是有点大。”
“居然真出战事了!”马副将雷轰的嗓子,嗡嗡嚷道,“将军且别挂心,是哪里出事,我马上回去操兵,不信拿不下……”
“操兵干吗?”贺行冷瞄过去,“我说的是我想娶妻了,只是看上的那姑娘可能不会同意。”
竟然哭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莫不是水做的吧……
“不同意?”马副将继续嚷道,“不同意就抢来,这有什么难的!”
贺行抬起左臂,一个回肘砸在马副将胸前。力道大到将马副将震得连退两步,捂着胸口呛咳不止。
“大将军,我不再乱出主意了。”马副将认错态度良好。
他也是心急,他们当兵的一出战就是几载,平时连个母耗子都看不到就更别提女人了。大将军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姑娘,他这当副将的当然想着给娶回军营去。娶不回去就抢啊,老婆抱在怀里才是真!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行军的干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娶个老婆不用太过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我不是说你主意不好。”贺行快步而行,心中回味右手心里的润滑,笑的有些嚣张,“我是让你小点声,谁当贼先嚷嚷?”
马副将一抱拳,心悦诚服的道,“大将军说的对,末将不如!”
☆、040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贺行回到宴席上时太子和二皇子已经走了。
两个人代表的是皇室,又带有见见贺敏儿的目的。如今皇室对贺大将军和李尚书的重视已经带到,贺敏儿又不在,他们自然不会再留。
他们走了,老祖又回了内宅,李为站起来敬了几轮酒,将宴会推向高氵朝,便有人开始推醉告辞了。
内宅的席面上,秦氏八百玲珑,带着两个小大人一般的女儿在贵妇人与娇小姐们中左右逢源。
待到赵顺家的来传话,说前面的席面到了尾声,秦氏这里举杯,说起了感谢大家来给老祖祝寿的客套话。
聪明的贵妇们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饮了一轮酒后,也纷纷说自己酒力不佳,大家伙改日再聚。
总的来讲,今日的寿宴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客人皆感宾至如归。众人无不夸赞她的能干和与李为的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李为和秦氏忙碌碌的送直了外客,最后府中只剩下了些沾亲带故的人。
那些远亲两人自是不会留在尚书府中,毕竟尚书府中地方有限。可也不好撵走,正好李攀揽在身上,便都送到李府老宅中去了。
而那些近亲……
比如李婷和她的一双儿女朱朗朱温儿,再比如李老太太娘家钱府的嫡亲侄子侄媳,皆是要留在尚书府内。
秦氏张罗着这些人的住处,李为则在门外送客。一回头,发现贺行贺大将军竟然没走,正坐在花厅中饮茶。
李为连忙拱手过去,客气道,“贺大将军,李某实在是失礼,竟是没发现……”
他以为贺行早走了呢。
贺行连忙起身,拱手回去,“尚书大人不必客气,如今我认了门,咱们俩府便是亲戚。若是你不嫌弃,我还要尊称你一声兄长。表哥,弟弟这厢有礼了。”
贺行生在边关长在边关,平日虽行事粗狂,可守起礼来也是可圈可点。
李为也不再客气。叫了声贤弟,算是把这门亲做实了。
两人关系拉近,贺行将自己那点子小九九转个弯说了,“兄长,席上人多,我未曾给老祖好好拜寿。现下想去补上,不知方便与否。”
这后宅可不是能乱闯的地,想进去要得到主人的准许。
“这有什么不方便?”
李为当下叫来婆子,让去问问老祖歇息没有。得了回话说没休息,引着贺行就往老祖的院子里去了。
老祖这一天虽累,精神头却十头。听得李为派人来说贺行前来拜见,让李晴把身上的百菊贺寿福裙脱下,换了身舒服的家常衣裳。
褪去一身贵气。身上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李晴听得仆人来说贺行要来后面拜见老祖,心里气闷的抱着那身裙子边往外走,边道,“老祖,我有些不舒服,便不见客了。”
那登徒子,多一眼她也不想见!
老祖扬扬眉,点头同意了,“那就多躺躺吧。”
李晴走了没一会儿,贺行在李为的带领下进来了。同行的还有秦氏,李青瑶姐妹以及李攀。
秦氏和李青樱李青瑶姐妹是李为叫上的,为的是一家子一起给老祖磕个头。
若不是贺行提醒,李为差点忘记刚刚是男女分席而坐。虽然家中每个人都给老祖磕过头了,可毕竟不是在一起,看着不热闹。
李攀李婷他要求不了,李老太太他也自知劝不动,于是便把自己的妻女都唤上了。
李攀则是自己跟来的。
如今,他可要好好同老祖亲近才行。不仅要和老祖亲近,最好是同贺大将军直接拉上关系。
一行人心思各异,进到房内恭敬的都磕下,又给老祖拜了寿。
贺行毫不犹豫,跟着就跪了下去,三个头磕下去,对老祖亲昵的唤了声,“姑祖母。”
贺行的祖父同老祖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弟,只可惜老祖嫁到李家后不久。姐弟两人的父母便相继而亡,而后不久,贺行的祖父便举家迁往边关,这一去就是将近五十年。
贺行小的时候没少听祖父听起这位姑祖母,心中早就怀着亲切。不然也不会贺敏儿一提,贺行便做主认下这门早就疏远了的亲戚。
老祖心中微颤,她都这般大的年纪了,没想到竟还能寻到根脉。她嘴唇翕动几下,仔细打量贺行好一会,说道:“好好好,贺家果然人才辈出,一代更比一代。你很好,很好……”
贺将军站着身来,弯弓着腰向前走了两步,好让老祖可以不必费力地看自己,爽朗道:“祖父在世时一直挂念老祖身体安康,今日见了老祖硬朗,孙儿也就放心了。”
老祖本已是调整好情绪,如今听贺行谈他的祖父,不由得喉咙再次发紧。想说什么,却千言万语道不出,最后只长长叹了一声:“唉……”
这一声包含思亲之情的唉叹,让本喜庆的气氛哀怨了下来。
李攀左右看看,迈出一步上前陪笑,讨好儿道,“老祖您也未曾说过有贺家这门亲世,若是说了,孙儿定是寻了去。也好让您和贺家祖父见上一见。亲戚嘛,长走动着些就熟悉了,不然都生疏了。贺家表弟,您说是吧。”
这即讨好又占便宜的意味就很是明显了。
李为当下老脸一红,想骂李攀,有点不合适宜,不骂,这幅攀高的模样着实是不好看!
老祖心底升起来那点子思亲之情,在看到李攀这幅嘴脸时全都消散不见了。
当年将她撵出李家老宅时,李攀是何等威风不将自己看在眼中。如今,巴结给谁看?
贺行初回京,对李府后宅这点子事儿并不清楚。可他是什么样的人?精的万千人里也寻不出来一个。是故一见老祖眼底沾了寒意,便知道这谄媚的李攀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下脸子一撂,沉声道:“你就是李攀?”
五个字,冰寒彻骨。李攀只觉得听了浑身要打颤的样子,心中委实有点儿后悔自己干嘛二百五一样要站出来说那些话。既然出来,又不能怂,只得回道,“是小弟。”
李攀躬着身,仰头笑着看贺行。
贺行微微点头,放下茶杯,细长的手指叩击桌沿,发出清脆声响。
每敲击一下,李攀便觉得自己心慌一分。
等到贺行停下来,李攀手心渗出丝丝汗珠。
贺将军却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很好,我记住你了。”
李攀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被李为怒着脸呵斥下去。
出了老祖院子的门,李攀忍不住抬手拭额上的汗。
贺将军知道自己拔了老祖的宅子给妾住了?还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未曾奉养过老祖,也从来没有尊敬过?
他初回京城,怎么会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可若不知道,刚刚他那眼神……
一回想起贺行看自己的目光,李攀当下心中打了个激灵,小跑着走人了。
没了李攀,屋子里气氛好了不少。贺行说了些边关的事与老祖听,老祖心情也跟着爽朗不少。
李为是文官,对边关的了解都是在书籍折子上。此时听了。也觉得大长见识。
便连秦氏这样的妇道人家,也觉得有趣的很。只可惜还有事,不能在这长待,听了几句就和老祖告退,带着李青樱和李青瑶先走,去安排下面的事。
李青瑶站起身来才要动,就被贺行叫住了,“你可是青瑶?这几日总听敏儿提起你。”
秦氏一见贺行点名,便留下李青瑶在这同老祖和贺行说话。
李青瑶守着规矩给贺大将军福了礼,乖巧的道,“表叔,我正是青瑶。”
表叔,您老手下留情。这辈子可别对我喊打喊杀的了!您老看我哪有错,说出来我都改还不成吗?
贺行对这小丫头的态度很是满意,又道,“敏儿给你带了些小东西,我那会儿交与你小姑姑了。你让你小姑姑给你拿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贺行一进屋,便没见到李晴的身影。眼见着能聊的天都聊了,老祖脸上也呈现出倦色,他忍不住点名了。
李为闻言一笑,回道,“敏儿那孩子真是爽直,近来和青瑶她们玩的很好,我也很是喜欢。”
“是啊。”贺行笑道,“这不,支使我跑腿,我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罢罢罢,快让表妹和青瑶验了东西,我也好回去给那小祖宗复命去。”
老祖笑出声来,指着贺行道,“行儿啊行儿,你敢说那妮子的娇惯脾气不是你惯出来的?”
贺行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扭头催促李青瑶,“青瑶快去。”
“去吧去吧,看了回来告诉你小叔叔一声。”老祖道,“你六姑姑身子不舒服。就别折腾她了。”
“啊,身子不舒服?”贺行鬼精鬼精的,哪能不明白李晴是在躲他,可他脸上却没表现出分毫来,只亲切的道,“看来表妹素来身子柔弱,得寻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
“寻什么,她自己就是,我这幅老骨头全靠她调养。”老祖道。
李晴的姨娘原来是个医家女,自幼就教李晴摆弄这些东西。近几年,李晴在这方面越加精进了。
“医人不自医嘛。”贺行笑嘻嘻的下了论断,“明日朝后无事,我带了大夫来看表妹。表妹好了。也好好生看顾老祖不是?”
李为怎会让贺行领大夫来,可贺行却一幅不是外人的模样,率先同老祖告辞,“老祖,您且休息吧,孙儿告辞说了。”说完心满意足的走人。
李为看看出屋的贺行又看看老祖,为难的道,“这,这……”
这贺大将军也太不见外了吧!
老祖揉揉眉心,对李为道,“你先行送他出去吧,外面也帮衬着多打点,别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劳累……我好像想明白点事。”
贺行这表情。她曾几何时见过。只是风月经久,有点想不起来了……
过了好半天,李青瑶去了李晴那,宋婆子出去撵了受李攀指使,带着儿女来磕头的常氏,老祖终于想起贺行这副德行她在哪里看过了。
她亲大哥,贺行的祖父,当年要求娶她大嫂时,就是这般德行!
“这小兔崽子!”老祖笑着轻骂,“才叫我一声姑祖母就想挖我心肝子……”
转而脸色又沉了下去,这事,行不通。
李青瑶去找李晴时,李晴正坐在院子里看医书。只是双眸无焦,看了许久那书也未翻一页。
见李青瑶来了,回头看了眼碧桃,让她上茶水。
“六姑姑,你病了?”李青瑶道,“刚刚贺小叔还和老祖提你来着。”
“我们姑娘没病啊。”碧桃歪头笑道,“就是有点走神罢了。”
说着趴在李青瑶耳边,很大声的说悄悄话,“许是今天寿宴上,看中哪位公子了。”
“混帐!”李晴立马怒了,回头瞪向碧桃,“这玩笑是能开的吗?”
碧桃马上捂上自己的嘴,唔唔道,“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您别生气。”
李青瑶也是一惊。
李晴素来是冷淡的性子,也很惯着碧桃,今儿个怎么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呵斥碧桃?
李晴心中烦躁,回头对李青瑶挑挑嘴角,解释了句,“没什么,小日子来了,心里闷。”
李青瑶长呼口气,这就解释得通了。突然,又笑了,对李晴道,“贺小叔客气,听闻六姑姑身子不舒服,要明日下了朝带了大夫来给六姑姑诊治呢。这下可好,大夫诊过脉后,怕是要给六姑姑开好些子红枣阿胶。”
碧桃噗嗤一声笑出来,“那贺将军真好玩。”
“是个不外道的性格。”李青瑶附和了句,上辈子一边要杀她一边说是她表叔,可见有多不外道。
李青瑶见李晴只盯着手上的书看也不搭音,就知李晴是直偿舒服,又听小喜在叫自己,便起身走了。
其实李晴哪是不回话,她是被李青瑶所说的震住了。待回过神来,气得将手中的书狠狠砸在石桌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砸贺行的脸。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他若明日真敢来,她定是让他好看!
碧桃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待到李晴怒匆匆的回房,她跟在身后叫道,“姑娘,您莫不是中邪了吧……”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更年期提前。
李晴头也不回,恶狠狠的扔过来一句话,“闭嘴!”
小喜是叫李青瑶去李老太太的院子。
没错,又闹起来了。
这次闹的是朱温儿住在哪里。
以前朱温儿来是自己独住一间屋子的,可眼下尚书府娇客多,她原来那间房已是让给李老太太的侄媳妇带着两岁大小闺女住了。
让朱温儿同李青梦同住,朱温儿又满心的不愿意。那表情似是在说,凭什么李青兰可以不用和庶女挤,自己住一家房?让她同李青兰住,她脸上又明显挂着不愿意。
若是以往,秦氏三下五除二的早下了论断了,爱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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