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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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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流离悄悄踱步过去,那乞儿头发凌乱,站在房檐阴凉处,浑身臭气熏天,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搜馒头递过来。
  谢流离瞧了瞧那馒头,想他大约是看自己在秽物中翻找,因此要分她一半。谢流离报以一笑,仔细看那馒头时,却见当中夹着几片鳞屑!
  她一手掌把那馊馒头扔下去。那乞儿睁大了眼睛盯着,又急急忙忙从地上把馒头捡起,摩挲摩挲放在自己怀中,看谢流离的眼神便怒气冲冲,伸出手掌来虚弱地打了她一巴掌。
  谢流离这时看见,他的手背已经有些龟裂。
  “你从哪里拿来的食?”
  那乞儿不想再理她,反身就走,谢流离拽住他的衣服,“你的手已经龟裂了,方才那秽物中便躺着一个浑身龟裂的孩童,他比你小很多。你那馒头里有鳞屑,吃了它便无法在太阳下走动,否则就会浑身裂成一片片而死!我这不是危言耸听。”
  乞儿听完她的话,甩开她的手,“能活就行了,不吃就饿死。我都饿了三天了。”
  说完还没等她回答,就反方向地跑走了。
  染上了鳞屑的人,只能在阴暗处生存。这鳞屑如今到了京城,若是果真从吃食上逐渐地蔓延开,那便是巨大的灾难。
  谢流离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乞儿,便又跟随过去。那乞儿跑得很快,跑到乞丐堆中,眼见这些人正各自抱着泔水桶在找吃的。城里因为封禁,乞儿无地方可躲,便四处从门户的泔水中找食物。有的官员被扣,全家被封,那些逃出来的为了活下去,也都只好偷吃旁人家放置良久的泔水——因为连收泔水的如今也禁了。
  看了一会儿,谢流离转念一想,便顺着一家关闭的食肆当中去。那食肆的店家就居住在后院,因此他们应当常日还有余粮做吃的,谢流离偷偷溜进去,在他们家中的米缸、粟粒和寻常菜食当中寻了寻。
  这家确然是没有被鳞屑侵蚀的。她实在也是无奈至极,舀了一些米菜放在照袋后,临出门前望见他家中还有肉鸡。
  那肉鸡刚好排了分辨,谢流离依稀在粪便当中发觉了鳞屑。
  谢流离留下银钱及字条,上写道:“鸡肉中有毒,勿食。”
  等走出去片刻后,又觉不妥,回来查看了查看那鸡的食物,见的确是他食肆的剩食,只不过不知被什么人放了鳞屑在里面,这被鸡吃进去,又被那外面的食客所吃,那染上鳞屑的便越来越多了。
  谢流离狠了狠心,将这些鸡一股脑全都杀了,随后扔在院外统统点了一把火。
  这家人现在还尚未往院中来看,等看到那浓烟时,才跑出来,哭天抢地地骂了一通,却也毫无办法了。
  谢流离很快回到酒窖,谢月晕的脸上正散着红晕,这么一看,她倒是自在,将酒窖里的酒开了两坛。酒香四溢,谢月晕手边垂着勺子,脑袋枕着一个空坛子。谢流离赶紧地看了看那酒,好在清澈无比,应当是没人会翻到这等地方来放鳞屑的吧。
  她用那酒坛当做锅瓮,捡了几根木头便烧了饭。现如今这外头还有干净活水,她因为看到鳞屑,便也害怕死水当中混进了六螺城那尸人身上的液体,若是给人喝下,便无力回天了。好在那溶液在日光下也会变硬变作鳞屑,白日在水中倒是好辨认。
  她怕的是,如今的京城,已经变作第二个六螺城了。
  ————
  宁昱的大军向京城急赶。北军与西军很快在郊外三十里处汇合。原先他们想到,宁升或会将兵马布置在城外阻截,现在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城门一战了。
  北军西军加起来统共二十万,而禁军亦二十万数,宁昱等暂且安营扎寨商讨攻城之法。宁升如果没有虎符,就无法调动兵马驰援。禁军近年来因为安插亲信较多,军力与宁昱、宁嵠、宁寒的兵马可不能相比,胜算还是很大的。
  宁寒一见到宁昱,先是向宁嵠看了一眼,在宁嵠点头后,便跪下来。
  “臣等愿一力辅佐太子殿下铲除逆贼,登上帝位!”
  宁昱将他扶起。“三哥快请起,如今这一仗先锋,还要仰仗三哥。”
  宁寒起身后,问向宁嵠:“不知温妃娘娘可好。”
  宁寒的母亲早逝,温妃照顾他紧,他便对温妃有母亲情谊。因少小从征,和宁嵠便亲厚,因此一般将他们看做是以党。
  宁嵠何尝不担心母亲安慰,但如今消息不通,他又斩过来使,他早已经产生了他们不在人世的忧虑。然而表面上,他却安慰宁寒,“咱们冲进去,便能将母亲救出来了。”
  当下三人召军师与各将军前来商讨。
  正讨论间,外面忽然有人来报:“一哑巴牵着一条宫中的白驹和黄色的狗熊求见。”
  宁昱一听,便知道是谢流离的人,当下一高兴,亲自出去迎接。
  那蒋大被人带到宁昱面前,宁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就好似抓住了谢流离一般,“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蒋大指了指城内,嗷嗷了几句。
  宁昱盯着他口型思索,“她入城了?”
  蒋大点了点头。
  城内如今连只信使也飞不出来,想与谢流离通路难上加难。那蒋大咿咿呀呀地说了一通城门守备,随后带着两只东西下去了。宁昱现在越发焦急了。
  宁嵠按住他的手:“稍安勿躁。”
  当真是要稍安勿躁,关心则乱,宁嵠能做到,可这是宁昱的软肋。他一时间心心念念谢流离在城内的安危,恨不能立即派兵前去将京城拿下来。
  夜间时,远远的天上发起一点亮堂的幽光。幽光从黑暗的天穹渐渐向四面散开,宁昱仰头望见,知道那是谢流离的烟花符。
  她是怕他担忧吧。宁昱捏了捏胸口的荷包,心下总算安定了下来。
  攻城恐怕就在天亮之后了。
  ——
  谢月晕突然从地上醒来,望见谢流离正在她身边,便爬过去抱住她的腰间:“我梦见了!我梦见了!”
  谢流离方才出去找了个地方放烟花,这才回来,这家伙才刚醒。她做的饭都已经凉了,这家伙也还没吃,当真是酒让人饱。
  “梦见什么了?”
  “梦见他提着宁升的人头杀进来,然后我朝他大叫,开心坏了。”
  谢流离吐吐舌头,“他就在城外呢,你想他进来,就乖乖先把饭吃了。如今喝得醉醺醺的,若有人要逮你你都跑不了。”
  谢月晕被她一吓,当即拿起粮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没力气见他,恐怕被他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二更十二点前,大家也可以明天再看。谢谢大家关心我~但是我还是坚持一下吧~吼吼。


第88章 性命威胁【二更】
  宁升扶着灵; 将那宫人嫔妃及满朝文武皆带到这城郊的帝陵当中。
  帝陵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凿了; 老皇帝为了自己这身后之事,可算是动足了脑筋。
  宁升早就让人探查过; 但这开凿的事,最早也就只有他跟前的中山道人参与过,当中那些守官工匠; 死了一批又一批; 据说是因为老皇帝怕将来自己这地头不保,特特将参与的工匠每隔一段时间便杀一批,官员倒不至于惨死; 但也会换一批。如今在朝的,还真没几个人见识过最初的原貌。
  宁升怀疑,虎符就在这里。
  这老头儿的宫里他都已经翻遍了,根本就没有。如果他还能藏在什么地方; 除了他的坟墓,他再也想不出了。
  按道理说,若他愿扶着宁昱坐上皇位; 虎符是不可能不交出来的。可既然宁昱、宁嵠与宁寒都无法调动天下兵马……那看来这老头儿就根本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
  难不成他要自己的儿子上位后,连兵马都调动不了吗?
  宁升认为老头儿定然是设下了什么机关机巧; 否则断不会让子孙断了生路。
  后宫嫔妃被安置在帝陵前的一排卧房当中,这一排皆是为后妃们祭拜所造。百官便被关在守卫处; 有的有幸能有个屋檐遮风挡雨,有的便只能在外面就地而坐,能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是幸运了。
  如今这些人的亲眷都被关押或软禁;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来帝陵祭拜已经从白日到了夜间,丝毫不见守卫们有要带他们回京的意思。
  娴妃统领各宫妃,她占据了为太后准备的一间屋子。吃食用度一如宫中。那太监高秀来问她话,“太后娘娘,温妃淑妃等可还沿用宫制么?”
  娴妃倚靠在塌上,半盖着狐皮小袄,有些困顿,“现如今要打仗,沿用宫制岂非浪费?将士尚且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就给这些没用的女人们当庶人便是了。”
  高秀心头冷笑一声,表面仍然打着哈哈,“太后体恤将士,实乃黎民之幸。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娴妃见他要走,又显得精神了些,吩咐说,“你把各宫餐食用物都给我拟出来,拿来给我看看有没有不妥。”
  高秀心想,这娴妃如今扬眉吐气成了太后,还不得将以前那些个不喜欢的抽筋扒皮么。现如今是第一道,往后不知还有多少道。温妃首当其冲是娴妃的对头,这下是要被这太后玩弄了。
  高秀与其他嫔妃及大臣一样,认为委曲求全后,很快就会迎来太子殿下的曙光,因此诸人倒是没有颓废,在各宫及外头风餐露宿的,也都算能说笑。
  只是宁升还没有说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按照以往,便只皇子皇亲守孝甚久,扶陵守灵除了遴选的官员外便都只是一日,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上万了,就在帝陵外扰着先皇清净,像是乞丐一般群聚席地被天的,诸人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去想。
  宁茗的屋就分在宁升旁边,不知是不是他故意。今日里宁升哭得太惨了,整个眼睛哭得红肿,找到宁茗这里寻求兄弟关爱。
  他提着一坛酒,就势坐下,给两人摆开,宁茗装作恭顺地给他行礼道:“皇上,您过于忧虑了。”
  狐狸尾巴动了动,宁茗有点想勒死他。迫于门口还住着一个中山道人,若是宁茗因为杀宁升而死,那中山道人必有办法将他整治。如若苗头对准了自己,狐狸身份便会泄露,那就是一族的危机。
  宁升道:“四哥,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不是已经醉了,或是哭泪了,我是要同你说句真心话。”
  他附耳在宁茗边上,道:“父皇大行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我母亲亦是他最爱之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是要将我昭告天下,将我送上这个位子。你说,是也不是?”
  宁茗听得脑袋一怔,头顶炸裂。但仔细品味他说的话,如今他都是皇帝了,没必要编出这等轶事来。且母亲与他闲话过父皇与睿王妃的一些个事迹,那虽然是捕风捉影,总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这睿王也被拉来帝陵了。不知道这宁升对他是什么态度。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儿,想方设法地将禁军收入囊中,最后刺杀父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宁升道:“周遭这些跪我的人,不知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恐怕大多将我当做乱臣贼子。四哥,你是如何看待我?”
  宁升的目光扫过来,微醺发亮地扫在宁茗头顶。宁茗脸上登时冒汗,跪下来道:“臣将皇上视作日月星辰,何况皇上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可能像那些糊涂人一样?我与我娘亲愿意为皇上肝脑涂地!”
  宁升笑者笑着,就拿出了皇帝的派头:“那好,朕知道四哥一直怕卷到党争里去,因此才装出一副沉沦样子。可这半年却与东宫走得相近,就令我困惑了。但既然四哥愿意为朕效命,眼下就有个急求……”
  他低声说完,宁茗便觉自己人头将落。
  宁升说的是:三日内若不能帮其找出虎符藏在哪里,便以奸细为名将他杀头处置。
  他似乎感觉到,宁升已经十分清楚他们苏家的底细,若不是因为这样,怎么会觉得他能有什么能耐找到虎符?
  可若是那宁升信任的中山道人都找不到,他这三脚猫又怎么能找到。这当真是要拿苏家开刀。
  宁茗心如死灰,等那宁升走后,越发坐立难安,趁着守卫不严,便用玄术溜出去见苏绮罗了。
  苏绮罗与温妃被安排在一处,连睡觉都只有一张床。宁茗入内见到温妃和自己母亲如今的境遇,禁不住悲戚,但人前又不敢哭出来。
  苏绮罗倒是不怕。她修炼年久,以往住过洞窟之类不计其数,但凡什么地方都能睡得安稳。眼见宁茗递了纸条过来,眼睛扫过,面上霎时灰败。
  虎符她以前听过有,但老皇帝鸡贼得很,怎么会同她透露这些。苏绮罗下了地,拉着他偷偷到墙角去,“眼下他是故意要杀我们苏家,如果真把这三天找了虎符,恐怕我们苏家到头还是一个死字。倒不如我帮你想办法逃出去。你去找谢流离,她手上有咱们妖族约盟的金虎符,这个虎符能召令妖族驰援,再想办法传消息去博陵,令苏三带家中人藏起来,或者去北国、西突、哪里都好,如今咱们苏家能不能存活,就全靠你了!”
  宁茗哪里愿走,拉着苏绮罗,“我怎么可能留母亲一个人在这里?他若见我跑了,怎么可能不要挟母亲?”
  苏绮罗见事不宜迟,必须得将自己的修为传渡给他才能助他托身,赶紧强颜欢笑地安慰他,“娘亲渡给你一些功力算得什么,你忘了娘亲道行多深了?当真小孩子眼光。且不说你出去后,便有了解救我的法子。但你要是再犹豫拖延,咱们苏家便亡了。”
  宁茗想到母亲的修为几乎不在家主苏三之下,当下便答应下来。连夜间,苏绮罗几乎将自己的全部修为传给了宁茗,若不如此,决计骗不过那中山道人。宁茗身体里充斥着母亲源源不断的气息,仿佛豁然开朗般,顿悟天地。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飘飘然起来,拜别了母亲,便踏空一般提气上了天。此番他已如入无人之境,飞上极高的地方,也没有被人发现。那中山道人还不知在哪里睡大觉,根本就没有感到他的存在。
  宁茗向谢流离在城郊的道观而去。
  刚在空中渐渐要去道观时,忽然看得天上的幽灵烟花般地绽放开来。宁茗循着那个位置,揣度这必是谢流离的所在。
  但城门守备森严,他若惊动守卫,前方势必大乱,想到宁昱与大哥三哥应当就在附近,便顺着方向去找大军的驻扎处。
  一进宁昱的帐子,便哭着抱住了他。
  过得片刻宁嵠与宁寒循声而来,四个嫡亲兄弟齐聚,宁茗痛哭失声。
  今夜晚些便要攻城,兄弟四人夜里也无法安眠,破天荒地坐在一起,对着星夜聊起了少年的时候。
  号声响起,全军整装。宁昱率先上马,带领三军及宁茗向定云门去。
  谢流离已经坐在酒窖里默默地等待了。等城门一破,她就会冲出去,必须第一眼就看见宁昱安全,然后帮他将这些狗崽子的头颅掰下来。
  谢月晕静静地躺在她怀里,这个时候已经熟睡了。她是所有人保护的娇姑娘,这个时候也翘首等待着城门攻破那一瞬。
  城内士兵已经集结到定云门前,城外也已经迅速靠近。宁茗一个人领了西门,宁寒带兵领了东门,主要为了扰乱对方,若能突袭薄弱进得内去,胜算便更大了。宁嵠与宁昱直捣定云门而去。


第89章 帝陵探秘【二合一】
  风氏兄弟齐齐镇守城门; 各率军在城墙上集结; 城外由风氏二弟等候,宁昱等大军的旗帜一至; 立刻便有火弩箭从城墙上飞了出去。
  宁嵠已命阵前盾兵排列,其后一声令下,弓兵搭弩齐发; 向着城门下猛攻; 这一波后,对方盾兵便迅疾后撤,换了骁骑冲将上来。
  正面厮杀起来; 那禁军果然是比征西大军差了一大截,只是因为城墙上的火弩箭不停发,宁嵠的军马无法靠近城门去。
  宁昱仰头已经望见了那指挥弩兵的风氏三弟,那城门监风氏当真魁梧好认; 宁昱那一根灵骨上缓缓积蓄着力量,眼见焦灼之时,终于有一梯队将梯架了上去; 宁昱便策马而出,抓着梯子快步飞上; 纵身提气跃起,抓住那风氏向下扔去!
  这一变故看得宁嵠目瞪口呆。这九弟勇猛果敢; 却也太让人胆战心惊!
  那风氏妖即便脑子不好使,也没受过这般惊吓,登时身体便被他拉得倾斜出去; 他大力抓住梯子,伸出另外一只手攥住宁昱的后领,想将他拨离出去。
  眼前嗖嗖射出几支火箭,宁昱闪身而过,看准了上方城墙,伸手抓了上去。上面的弓兵看见,便迅疾要扎他的手掌,宁昱立即翻了过去,连带着将那人踹下,正好踹到了风氏所抓的梯子。
  好在宁嵠冷静,知道宁昱志在奇招,因此斗胆未令其他人上梯去救他,就怕适得其反。这个时候宁昱见下方无人,只有那风氏,一把将对方兵踹出去时,那梯子轰然便倒。
  那风氏有玄气,在半空时突然腾空而起。宁昱未料到他竟然还有这能耐,当下抢过一只火箭从城墙上跳出,踩着风向那风氏踏去!
  天时地利人和,竟然就真叫他给踏中了。宁昱一脚踩踏在风氏的胸膛上,趁着其无法反抗时,火箭从他心脏一把穿过。
  这个时候那风氏突然变作一条死蛇,轻盈地向地坠去。
  宁嵠在下面看得惊声一呼,只见宁昱踏着蛇滚到地上,他策马奔去查看,却见草丛当中宁昱颤颤巍巍地站起,抹了一口唇边的血,向他道,“没想到这守城监也是蛇。看来这风氏妖类非得连根拔起不行。”
  宁嵠下马一把将他拉过来,“现如今你是统帅,怎么能以身犯险?当真儿戏!”
  宁昱笑着任凭他大哥提着他,讨笑道,“我自己知道定然无事,害得大哥担忧了。其实……若没有我,大哥也能将这京城收入囊中。”
  宁嵠哼一声,放开他的衣襟,“若你不是主君,不是太子,不是统帅,不是我弟弟,我真想将你军法处置!”
  宁昱听他说了前面那么多条的“不是”,就知道他只是太担忧,并不是真的想把他给处置了。这么多年两人的疏离,到了现在一扫而光,虽然大哥的眼神的确是凶残了些,宁昱倒还挺受用。
  “报——西门四皇子突进了!”
  宁昱大声道:“好!东门可破了。”
  宁茗已经按照约定,入得西门后去东门援助宁寒,到了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定云门打得正酣,便听将士来报,“东门突进了!三皇子已经入城。”
  宁寒与宁茗直奔定云门而来,这个时候风氏少了一将,底下的那个已经虚了,上面的火箭也不能接上,便就阵型散乱了起来。
  宁嵠下令大军爬墙、撞门,到了午时,爬墙的先行入内,宁昱又再次身先士卒,带领爬墙士兵上去攻杀。
  里应外合之下,到下午天黑之前,定云门已经破了。
  宁昱率人打开城门,队伍呼喝着奔入城中。集结之后,敲锣打鼓,宁昱坐在马上,耀然过街。
  城内百姓听闻太子已经入城,纷纷冲破巡逻和禁制往外奔出来,站在大军两旁的老少妇孺否嚎啕大哭,高呼着“太子殿下!”
  宁昱在下方望着,心中有许多狐疑。只是一听到高呼,顿时觉得民心所向。当下也在人群当中寻找谢流离的身影。
  宁茗早就疯也似地去寻谢流离,眼见人群当中跑出一个白衣里头露出杏黄衫子的少女,正在推搡着拥挤的人群向前面来。
  那正是谢月晕。
  谢月晕已经看见她夫君了。宁嵠坐在马上,牵着缰绳缓步上前,一身的戎装有血意,却更为他添峥嵘之感。
  宁嵠已然看见了她,便跳下马来,从人群当中将她拉到前面,看她一脸憔悴模样,还没说话便先哭了,嘤嘤伏在他肩头。
  宁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如今回来看到她没事也就一半心安了,这个时候赶紧问她,“只你一个人逃出来?母妃现在还在宫中吗?”
  谢月晕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他怨自己跟着长姊跑了。低低地说,“昨天那宁升扶灵登基,将阖宫的人还有文武百官全都带去了帝陵,我,我睡着了,不晓得他们晚上回来没有。”
  “全都带走了?”宁嵠屏住呼吸,发觉事态不对。
  “全都带走了。”
  昨夜派出的探子都不知道扶灵出城的事,难不成是有人使用了障眼,瞒过了探子?如今出城未归,又是带走了这朝堂后宫所有人,阵仗如此浩大,不会只是扶灵这么简单。
  宁茗来时也隐去了这一段,见他情绪激动,还当是宁升作乱他逃出来的,谁知他一句帝陵的事也未提。
  不过无论如何,京城是要率先拿回来的,当是情况紧急,他不提倒也不算罪过。
  宁嵠料想到这一点后,立即令人看护月晕,随即派人去宫中四处查探。
  宁昱已经命兵士清理道上和各家宅巡逻,清点禁军,越点越觉不对。二十万大军,守城的近五万,巡逻与宫城守护加起来还不到一万,那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宁嵠快马来到,与宁昱道,“恐怕这帝京已是空城。”
  宁昱道:“眼下百姓俱在,不能说是空城,但他们有计谋却是果真。大哥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宁嵠沉吟,“百姓方才迎接正主归来,你必得坐镇皇城。我们在京中誓守,难道还怕他区区十几万人马么?只怕他们在水源粮食中动了手脚,要做空我们。”
  宁昱道:“还是蹊跷。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于我们也是人力,他们若要空城怎会不将人都迁出去】?还是真打算水源下毒,将这一城百姓与我们一同毒死么?”
  话一说出来,便觉这并没什么怀疑。
  或许是兄弟们对宁升太过乐观,才会轻易着了他这大绝灭的道。
  过了片刻,宁寒急急驶入,“外面已经来人了,远远观之不止十万数众,我们得即刻回头部署,还有……”他停了停,“方才四哥拉着一位谢姑娘往城外去了,那谢姑娘要我转告,城中水源粮食须得在太阳下暴晒,将鳞屑去除后方才能食用,肉食一并都不可吃了,最好便是食用草类,常人若身上龟裂,便须得将其隔出远离,否则会感染他人。”
  宁昱一听他所说,就知道是谢流离。“那她去了何处?”
  宁寒道:“宁茗带着他急匆匆走了,并没说是哪里。看那形势急迫,像是去救什么人。”
  宁嵠已经明白了,“这消息得来的及时。眼下宁升是要在城中散布瘟疫。依我看,这件事交由我处理,京城如此之大,若不严厉控制,京城就变愁城了。”
  宁昱知道宁嵠手段狠厉,可鳞屑他十分明白。他忧虑的是,若由宁嵠来防鳞屑传播,便少不了要死人。可……若他将来要任用宁嵠,便不能这般优柔寡断地怀疑他。如今鳞屑已经进入城中,可说七哥已然是将六螺城的乱象全都故意引到京中,是明摆着打算为了对付他,宁愿要毁灭京城了,那么这个时候,他宁昱的仁慈就可能坏事。
  宁昱答应下来,望着宁嵠:“那此事全凭大哥做主。我与三哥坚守城门。”
  宁嵠对六螺城的怪相早有研究,下令全城搜查身上有鳞屑者,隔出宅院来关押这些人,令派人全城找寻露天活水活泉,下令砍伐树草、搜集菜食与生稻谷粟粒,宰杀全城牲口。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宁嵠手持刀与众将士坐镇。
  ——
  谢流离被宁茗牵拉着在天上飞,她眼看如今这宁茗飞得如苏三一般矫健,一口气能跑出十多里去,当真吓了一跳,这修为是她都难以企及的了。
  好在她的绝招在于符道,这方面还鲜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本来听说太子大军入城,谢流离便高兴万分,上前去迎宁昱。只才看见宁昱远远地坐在马上,那模样意气风发,她还没来得及欢呼呢,便被宁茗一把扯了出去。
  苏家危险!
  谢流离本就打算去帝陵探一探虚实,当即答应下来,宁茗手牵着她一路疾奔回到帝陵,眼下不知道苏绮罗的安危,宁茗脸色惨白,只见她掏出了那妖族约盟的金虎符来,划破手指点血而上。宁茗亦划破手指,等待妖族的驰援。
  那血滴入金虎符后,金色的扳指便显现出来,随后在空中腾起一道血烟。
  血烟中含了一句谢流离的低语。“苏家与谢家仰仗各位!”在空中盘旋一阵,化为几股,向着四面八方飘去。
  只是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到。宁茗已经等不得,与谢流离悄悄地潜入进去。
  他们两人顺着那帝陵下方走,走了片刻仿佛迷路一般,拐进一做深院。
  谢流离问:“这帝陵是如此走的吗?你不是才从这里出来。”
  宁茗端详四周,“我瞧是那中山道人法力高强,为了让外人难以进来,就设下迷障、鬼打墙。如今我们是撞在里面了。”
  谢流离迅疾抽符飞上天去,向四面找寻方向。但眼前这深院子好似当真出不去,只有地下这一条路。
  “咱们必得赶紧将这障破开,否则妖族来了都无法进来,就更谈不上援救。”
  宁茗道,“外面可能是假的,但这地道却是真的,咱们斗胆走一走。”
  两人顺着那地道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谢流离时不时地将符扔出去,探探前面有无危险。
  行到一处豁然开朗,推开石门,竟然见里面或坐或站,陈列着百余女子的刻像。
  宁茗道,“咱们是进了地宫了。这地宫才方修好,还未封起。咱们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他朝那女子像缓缓走进,因暗淡看不清楚,他特地点了火折子,远远便觉得栩栩如生,近看却猛地向后一跳,扔掉了手上的火折子。
  他惊恐回头,谢流离道:“你没去过六螺城,自然美见过这种东西。他们是尸人,说不定哪一刻,便会活过来!”
  宁茗在火光中望见谢流离的眼神,迷离又恐怖,登时低头捡起火折子,跑到她身后来。
  谢流离摇摇头,“胆子也太小了。难不成昭华娘娘传了你的修为还不够,还要再传你一颗胆么?”
  宁茗嘘一声,从她身后钻出来,“你是故意吓唬我?”
  谢流离笑了笑,望向那些女子。
  这些女子虽然为瓷所封,但面庞却依稀可见原来的模样。谢流离望了一会儿,这离她最近的女子长得颇像她看顾过的一位美人,颜色神态如描摹一般,随后,她不知是不是恍神,竟然见她的眼珠子向自己偏了过来!
  谢流离向后退一步,凝重道:“我不是吓唬你。”
  宁茗听她的语气便觉不对,循着她目光看过去。眼见那女子仍旧方才模样,他没看出什么蹊跷。
  虽然没看出来,但他依然害怕,想起扶灵时众多嫔妃宫人的殉葬之事,便对谢流离说,“那宁升的确残暴,让那中山道人将未有生育的低阶宫人妃子全都殉葬,闷在大棺材里同父皇一起被拉来了此处。我听说前朝有将殉葬之人封作蜡人的,依你看,这些人会否也是如此。”
  谢流离凝神注视着前方,口里答道:“你还不算胆小嘛,知道封蜡,那封瓷道理也是一样。只不过六螺城的尸人便是在封瓷的尸体当中注入那原先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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