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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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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想到她小时候,是请的月晕的叔叔,也就是林枫溪给谢笙做的老师。从小教她认字读书,后来教她诗文弹琴的,都是林枫溪。
如今林枫溪在京城炙手可热,是太子谋臣,早就娶了太子家臣之女,以绑定利益。这都是皇上赐的婚。
皇家有旨,宗亲世家女子姻亲要靠指婚的,除了谢家因为有玄门天意这种说法,但也是早早就与皇家互相缔盟约了,如今父亲没有像过去祖先那样保守,远离外戚党争,现在女儿都要与皇家婚配,已经是板上钉钉。
说实话,父亲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熟知她们能在哪个领域活得漂亮。表面看上去,嫁大女还是二女无可厚非,但是要考虑后宫倾轧,谁能活得久还是其次,谁能保住和壮大谢家基业,那也是个大学问了。
连谢月晕都知道,婚事不由自己做主。谢流离当然也知道,安抚谢笙道,“你说的是。太子回京前,因为是我救了他,对我感恩。回京后圣上与家臣耳提面命,再加上他自己的处境,到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阶段不会持续太久,这个矛盾是早就布下的。首先是女主还没有确立对男主的心意,只能说她目前喜欢被撩,要让她认清楚,还得过一小段时间。大家不要着急哈。等认清楚之后天雷地火都分不开。
二妹自己会有其传奇经历,后面我也会多着墨,其实她也不喜欢夹在中间,她今后会越来越觉得膈应,关于她的婚事,将来会有更传奇的男人出现。
第45章 谢苏故事【一更】
谢笙说; “我是怕姐姐和我一样; 到时候因为看到心上人娶了旁人而郁郁寡欢。如果这事没法更改,实在不行; 我们可以效仿前朝皇家平妻,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主意。”
前朝有皇帝立了五个皇后,平妻。后来又觉得都叫皇后还不够; 还都改名成xx大皇后。谢流离想; 她这妹妹是太绝望了。估摸着林枫溪娶妻的时候,她就已经绝望了。心里知道没法和相爱的人相守,就看能不能屈尊纡贵平个妻。但是要她谢笙为妾; 她也是不肯的。
谢流离当然不会这样。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没有平妻二妻的说法。
她还没想清楚对宁昱是什么心境,可此时也觉得有东西在扎似的。大抵她还有叶炎的魂魄呢; 嫁人什么的,和她不相干了。
“我明日进京是有正事要办,我也不能和你细说什么。”
谢笙无话可说; 从现在开始她就得练习如何不妒忌,做个本分正妻。她近来看了不少从前后妃们的正史野史; 希望自己即便不能做杨丽华,也要做班婕妤。
谢流离与她不是一个道上的; 话也说不来多少句了。
相互捏了捏手指头,走回去缥缈间去,秋千已经飞走了; 宁昱也已经不在,房中空落落的。
忽然听得一声“呼呼”,叶炎纵身从火炉边上跳上榻,坐在她身边。
谢流离说,“什么时候你便能说话了?”
叶炎的眼皮子塌下来,想起那狐妖看上他的眼睛而拔下,他实在受了太多苦,当下抱紧了它。
“挖你眼睛那家伙已经伏诛了。”
叶炎大声呼叫一声,好似发火,闷哼地挠榻上的被子,转瞬便将杯子挠得棉絮掉出来。
“怎么了?”
叶炎想要亲自报仇,咬死那个家伙!
他生气,他郁闷,他脑子里回想着那个挖眼的女人。随后他感到一阵紧尿。
他抬起腿准备尿,学着狗的样子,但后来觉得不行,这是屋内,这是当着师父的面,何况师父还是个女人呢。
他瞬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器官□□在外,早晨的时候,还会直挺挺的立起来!
谢流离盯着他,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脾气。
“不是都报仇了么,怎么还是不高兴?”
叶炎钻出缥缈间去,谢流离追赶在后面。叶炎龇牙发出凶狠的声音,不让她跟上,谢流离只好藏在里面,伸出个脑袋去看。
叶炎找到外面的篱笆,弹起一条后腿儿,伸出小不点的硬邦邦的东西,向篱笆上撒起尿来。
这是跟原先院子里的狗学的。要知道学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连眼睛都没有了。
谢流离道,“原来是撒尿啊。”
那叶炎又听见了,他听觉好得厉害,当下转头龇牙叫喊,谢流离道,等他魂魄融合之后能说话了,会怎么说,就说——师父,不要看!不要看我撒尿!
想一想都要笑吐了。
叶炎因为没有眼睛,不敢去上人的茅厕,因为怕会踩进洞里去。拉屎他便也是偷偷找到篱笆处,刨出一个坑来,估摸没有人声,才放心大胆地拉下去。等拉完再将土填上。
叶炎还爱干净,它自己会在池塘里面打滚洗净,上来后跑到屋里火炉旁烤干。这一切都发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
叶炎还学会了上榻去睡觉,等谢流离睡着了,她便悄悄地上去,滚在她腰间,让她将自己包圆了。这样它的整个背部,头和腿都可以靠在她身上,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叶炎觉得当个如斯可爱的小动物,比当尸体好多了。
但他终究有一天会长成一只真正的野兽。
————————
年过五旬的谢蕊坐在房里,静静等待着门外人与妖的战斗结束。
这场战斗的结果毫无疑问,因为那个人有通天辟地之能,小妖绝不在他的话下,但她怕的是这个人会来找她。
昭华一笛已经在她房里放了许多年了。大约是二三十年了吧,年轻的时候被人赞作灿若桃花的谢蕊,就如她的名字一样。
回身间,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窗纸上。那个人没有说话,好似在沉思什么,还是她打断沉默,“三哥吗?”
“嗯。”
“回送昭华笛吗?”
“嗯。”
“你放在门口,我让下人拿进来就行了。”
“阿蕊,让我看看你吧。”
谢蕊愣了一愣,回笑说,“糟老婆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但是眼睛却不自觉有些发红了。
苏三站在门外想,是何时她从“三郎”这个称呼变作“三哥”的,大抵也是三十多年前她成婚那会儿了。
少时她做各族联络的时候,与他相识,没什么人与妖的区别,不过是姓谢还是姓苏罢了。
小儿女的情调被家人当做乐事,但却没人愿意成人之美。两个人手拉手的想离开博陵,但是好像离开家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后来又各自分别回去了。
随后便是谢家为她相中了入赘夫婿,后来十多年间她常带着谢流离去做接引,介绍谢流离给他与各族认识,让他以后多帮谢流离做好接引的事情。
苏三倒是一直没娶妻的。家里不仰仗他开枝散叶,他的据点只在大槐树,到了最后自己也成了长辈,膝下一堆侄孙等,有时候他回到苏家,还得与其他苏氏狐狸一样,扮作过了不惑之年的老人模样,掩人耳目,实际上所有修炼成人的狐狸,那副皮囊都永远不会变老。
可是苏家和人类的通婚自古没有限制,谢蕊说自己是得听从家中的安排,可是他也看得出来,谢蕊当年并没有他那么渴望两人相守吧。
他现在就是想看看谢蕊。好让心底那个模糊的记忆再次生根,永志不忘。
谢蕊叹一口气,“三哥,你走吧。”
苏三的模样刻在谢蕊的记忆里,如今她还能看到他在墙上的影子。那么他也能看到她的影子。
她是个微胖的老妇人了,苏三却还是二十余岁的少年。当年她总讲一句话挂在脑子里,那就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苏三和她太不一样了。
宫中那位苏娘娘是狐狸身,有永恒不变的容颜,能常得帝王心。可是谢蕊不是狐狸,在这种长生的妖类面前,不过是他们几百年梦华中的昙花一现,等到她作古了,他还能想起她以前那般容貌,就算是了不得。若是让他现在就看到自己的模样,大抵这苏狐狸提笔也画不出她容颜了。
人嘛,记着一点好就行。劝君惜取少年时。
苏三眉宇当中颇有黯淡,墨发扬起时,他也望见谢蕊映在窗上的模样。
其实他也估摸过她现在的模样,这狐狸为什么要变成人,不就是为了能像人一样,体会七情六欲一切情感么,难不成是为了五蕴皆空?
修炼为人得到的长生,使得他寿数增加了几百年,却不能免除心中不能和心许之人相伴终生的渴望,这一身皮囊也显得没什么意义。
鼻尖久违地有些酸,转头望见昏影下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与谢蕊同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将他待会久违的时光。
“你是谁?”谢月晕望见陌生人,但是这个陌生人实在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她一颗心丢丢地飞出去。那人的头发垂下,被风撩起时,就好似在撩人的心一样。
这人长得……太不像人了。
“帮你娘把地上的东西拿回去罢。”
这人向外走去,刚走到黑影里就看不见了。
谢月晕正在纳闷,走近了把地上东西捡起来,微末打开盒子瞟一眼,是家里的笛子。等进了门,将笛子放下,走到她娘亲身边说,“刚才门外谁来找您啊?”
谢蕊说,“就是来递东西的,我借了那笛子给旁人看。如今还回来了。”
谢月晕想到今天太子的那事,“娘亲,我也想有个人喜欢我喜欢得告诉全天下都知道,然后我就跟他私奔,所有人都找不着我俩,过一辈子。”
谢蕊笑一笑,“你能坚持几天?你能拿锄头锄地,还是能在菜场上和旁人因为一个两个铜板讨价还价?”
谢月晕想了想,“那这个人就不能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又只对我一个人好的吗?”
谢蕊道,“哦,那你嫁给焽王不就是吗?”
谢月晕愣住了。
“娘亲,你说的焽王嗜杀成性,你真愿意女儿嫁给阎罗王,然后年级轻轻的,女儿就折了,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谢蕊道,“我倒觉得焽王是这一辈皇亲里顶可靠的,这桩亲事我不能更满意。这样吧,原先你舅那里是不让你新娘子去见焽王,我同他说一声,你先去见见,或许不像这会儿患得患失了。”
谢月晕点了点头。想起放在边上的那个笛子盒,“娘亲,我看笛盒里面好像多了墨宝,我给你拿来看看。”
谢蕊摇摇头,“不用看了,放在那里挺好,我死前都不用看了,等我死了,你再烧给我就是。”
“老婆子又胡说呢,你要把我嫁给阎罗王,你先等着我死吧!”
母女两个干瞪眼,瞪累了,互相道别睡去了。
第46章 焽王花事【二更】
第二日一早谢流离便收拾好了行装; 将叶炎装在照袋里; 打算跟随太子车队去京城了。
生伯一早就站在门口等她,谢流离愕然问说; “生伯怎么这么早来找我啊?”
“太子殿下昨晚已经出发回京了。”
谢流离心下一顿,“这,怎么没叫人一早告诉我……”
生伯道; “傻姑娘; 我不是来一早告诉你了?你父亲教你过去叙话,你赶紧去吧。”
谢流离觉得纳闷,只好跟着道生一起去见谢道闻。
谢道闻的堂上放着一个小丹炉; 他正坐在丹炉前照看火,等她进去了,感觉有些烧灼。
谢道闻很不客气,“你不能回京。”
这倒是他头一次管自己的行踪; 谢流离想,她要是想回去,谁还能阻止得了?
谢道闻一边看他的丹炉一边说; “京中情势比你想象的复杂。我不让你入京,是保你一个自由活动的权力; 我不想到时候再托人从大牢里赎你,也不想让你来个逃狱; 给太子与谢家头脸上抹黑。太子身上那撞人案,大也不过是放纵手下,于太子没甚实在损伤。此次因为太子遇刺落水; 风向又变了。但是守城不利还是会追责。镇海王都革职削了爵,你觉得太子能跑得了?这个亏,太子肯定是要吃的。”
“可是守城蜘蛛的事也是我提的。”
“你要当证人得奉诏,太子又不是说不了话,他要是让你作证,自然御前那边就召你,你急什么?我昨晚与他谈了半宿,我看他想让你进京,不是要给他作证,只是想能看见你。等到他半夜他想通了,没告诉你就走了,就说明你去了才是累赘。东宫的谋臣正在为他出谋划策,此时你去他反而乱了阵脚。你要是非死乞白赖跑去,就是让你爹与太子都丢脸子,奔忙,你去还是不去?”
谢流离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谢道闻对自己的女儿十分掏心窝,基本不藏着掖着,该讲道理就要讲清楚。到了现今没哪件事,他是不为自己女儿着想的。
“过不了几日,圣上为平息这事就会下旨秀女选取之事。依照以往来看,选秀女也盛大得很,,太子这里,三四位良娣一位正妃,皇上也会为自己和诸王一并选些。你送你妹妹上京,到时候你想干什么,我也不管你。即便你要去参选,我也会让你哥哥为你铺路。”
谢流离听明白了。选太子妃的事,凤凰自然是内定的凤凰,走个过场。但是还有太子妾的人选未定。父亲是很直白地说,如果你非要屈尊纡贵去做人家妾,那也没人拦着你,大抵是情爱对你比旁的重要,以后就在深宫里同那些个凡俗女子们争风吃醋去,反正自己的路自己选。
谢流离知道自己这个爹啊,是太会激将了。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会与太子保持距离。
她在丹炉旁边坐下来,帮谢道闻鼓了鼓风箱。
谢道闻抬头看她,“月晕下月十五的婚礼,皇上已经下了御批,还送来贺礼。但我观她是对焽王有疑意,我见你也是如此,因此不会让你劝她。但你给他们两人安排个府外的见面机会,我瞧月晕的性子与焽王是合的。”
谢流离的娘亲已经去世有些年份了,如今静静地躺在家中祠堂里。谢道闻虽说是家主,可却是又当爹又当娘,按理这些话,确实应当是娘亲来说的。谢流离鼻子有些酸,望了望她爹,果真是一年比一年老了,对这丹炉道药的兴趣也一年比一年浓厚。想来他是怕时日有限,对她们这些儿女,以及远在各处的宗室家族、叔伯兄弟们放不下心。
看来进京的事,当真要缓一缓了。
————————
焽王宁嵠这一次的休沐可算是选了个好地方。他是打算直接将人迎娶走了再回京,利落得很。
宁嵠早就估摸着皇帝要大开秀女之选,借着太子妃良娣来给诸王都吹点枕边风,送一送女子,牵拉一下大臣姻亲关系,因此宁嵠就不打算淌这趟浑水了。
下月十五焽王妃进了府,尘埃落定,什么人也别往他府里钻。
宁嵠雷打不动在傍晚时坐在沧浪亭下棋。时跟人下,时跟己下。倒是听说他弟弟宁昱落水一事,略担忧了一瞬,再得消息他被人救起,也就微微一笑了。
无事不约见,他与东宫一直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其实见了也没话说,客气等同于生疏。
另一边谢流离接了这个红娘的任务,便约月晕去沧浪亭吃野味。说好了的时候,月晕见她没到,就让新给她派过来的两个婢女留仙、留情两个给她搭火架子。
沧浪亭其实极大,那亭是个小亭,也不高,但旁边有通江栈道,船只往来兴盛,因此沧浪亭旁有盖得三层的名酒楼。
月晕本来想在沧浪亭子里头搭火架的,但是被人拦住了,说“贵客将咱们这儿都包了,亭子不能让人近。”
谢月晕就不服气,问说,“谁啊那么大谱,将谢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结果对方说,“贵客说了,因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各位来赏光的都能上酒楼吃上一顿免费的,咱们今日里上面酒楼按人头数开席,一桌三十三道菜,每桌还有石冻春一坛。”
“竟有这等好事?”
“近来每到此时都是如此,反正管那么多呢,能吃你还不乐?”
这贵客还能有谁?博陵倒是财大气粗的人不少,也经常有宗室搞流水席摆百家饭,但是为了这么一个小破亭子,还真是“风雅。”
谢流离说让她在江边搭好火等她来,结果那两小婢在江边随便找了个地方搭火,让谢月晕极其生气。这两人根本就没有秋儿、冬儿好,但是架不住家里将人家放归了,她使唤这两个人使唤得脾气都坏了, “留仙、留情,别管他们,就去亭子那里搭。”
“人家说了不让,姑娘。”
“是啊姑娘,其实咱们在酒楼上面等不就挺好么,上面开席呢!”
“姑娘,咱们真的想去。咱们去一去吧。”
这两个小婢连番言语轰她,谢月晕是真的火了,当即说,“不行,你们就得守着等我长姊来,我长姊来之前,你们哪儿都不能去。动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们的腿?”
谢月晕色厉内荏,嘴皮子强悍,说得两个人直哆嗦,一动也不敢动。谢月晕看她们服帖了些,自个儿跑了。
上酒楼去了。
谢月晕自己占了一桌,谁来她就说“我是谢家谢月晕!”有人认得她,自然不敢随便上前。谢月晕一个人吃三十三道菜,开坛喝酒,喝得兴起吃得更多,到了酒酣饭饱时候,就嚷嚷叫那掌柜过来,“我要见你说的那个贵客。我看看他有多贵!”
那掌柜犹犹豫豫,谢流离把头上金步摇拿下来,“你带我去,不然我得找我哥哥搜刮你账务,看你是不是税交少了。”
这姑娘说话真是无边无际,掌柜其实并不怕她会查什么账,就是怕她闹起来,将整个酒席搞得乌烟瘴气。就让底下去找那贵客问去了。
焽王听说是谢月晕要来见他,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当下就同意了。谢月晕哼哼两声,跟着人往沧浪亭走。心道,那留仙、留情两个笨蛋,她谢月晕还有到不了的地方?
等快到沧浪亭时,引领的人便走了。谢月晕颠颠倒倒往那边走,远远地就望见一只黑色红眼的大鸟。
过了会儿黑色红眼的大鸟旁边站了个俊俏硬挺的男人,插手抱刀的姿势很是好看。
再往前,前边突然出来一个闭着眼睛的黄毛兽,这黄毛兽跟狗一般的大小,不知怎地就往她这边狂奔过来。
“啊——啊——”谢月晕一个抖激灵,撒腿就往亭子里跑。那亭子里本来坐着的黑袍人此时正站了起来,向外观望。
宁嵠刚沉声说了句,“怎么这么聒噪,”,谢月晕就整个人扑过来。
宁嵠就势想拉住她,谢月晕一个纵身跃起,两手楼住人家脖颈,两腿抬得比天还高,让人不得不将她腰腿抱住。
谢月晕定定看了一眼,脸上红晕还没消,但是放眼望去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皮肤黝黑,剑眉星目,隐隐一股戾气从他目光里扫出来。
“嗯?”宁嵠沉声哼。
谢月晕登时吓得大叫,“快放我下来,登徒子!快放我下来!”
“登徒子……”
“来人啊!长姊快来救我,啊……爹啊!”
“你爹不在这儿。”宁嵠斟酌了一下。
谢月晕泪水狂流,“放我下来!”
宁嵠从亭子里走出来,站在江边上,两手伸出去。底下江水伴着江风流过,谢月晕眼睛瞥见,又大声喊,“不行,不行,千万别放我下去……”
“你到底想下还是不下?”
谢月晕喉咙哽住,眼前的人也看不清楚容颜,只觉得怕得想一直哭,一直哭。
旁边的红眼鸟与侍卫凌楚,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宁嵠松开手,谢月晕掉了下去。
呛了两口水后,凌楚纵身跃下,将她抱了上来。
谢月晕坐在那处,宁嵠把身上披风解下来,让凌楚给她披上。过了片刻,那本来在另一处江边的留仙、留情也被人引到亭边上,支开火架子生火。那留仙、留情已经知道了焽王身份,对她一耳语,她真是想投江却连胆都没了。
宁嵠低头问他,“长记性了吗?”
谢月晕哽咽抽了抽嗓子,“长了。”
“记住了什么?”
“不往你身上跳,不、不下去。”
“是不要聒噪。”宁嵠坐回去下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
第47章 名花散人【二合一】
谢月晕打量眼前这个阎罗王; 虽说怕得很; 但也没想象里那一副吓人长相。若要仔细看来,无非只是脸不像嫩白公子哥儿; 但那鼻梁高耸而眼窝深邃,却是极好的男人模子。
谢月晕崇拜英雄,喜欢项羽; 她也认字读书; 但她爱看的是什么列国志、儿女传,喝喝哈哈的,和谢笙大不相同。如今眼前怎么说也是一个打退敌国的大将王; 其实算得上合口味。主要是那“鬼王”称呼和两个前任王妃的事,在她这里过不去坎儿,导致看见旁边拿刀的侍卫凌楚,都一个劲的害怕发抖; 生怕哪一句惹得这阎罗王不高兴,就给她“割舌头”、“砍断腿”。
仔细想想,割舌头和砍断腿; 都是她时常说出来吓唬别人的。
谢月晕哭得干了,仰头盯着阎罗王; “想喝水。”
“嗯?”阎罗王眼睛瞪过来,谢月晕心里一个抽抽; 往后缩两步。
其实宁嵠也不是瞪,虽说他的确是长得严肃了些,但也不是时时都吓唬人。他只是略微思考; 江水拿来煮还是不干净,壶里的茶水凉了,再给她烫一次也是剩下的,估摸这世家小女不乐意喝。
“想喝你壶里的……”谢月晕是真的哭得嗓子嘶哑了,盯着他的壶祈求,又怕惹了他不高兴,怯怯诺诺的语气,可是说话还是那种颐指气使的词句,不知道说个“请”、“王”、“劳驾”之类。
宁嵠直接让凌楚给她递过去。谢月晕抱起茶壶,也不知道往桌上的茶杯里倒,就直接将壶嘴儿伸在自己嘴里仰头大口大口地吸啜,宁嵠看她喉咙一动一动,不禁皱眉。
他要娶的这是大家闺秀吗?是北国丞相和两国诰命夫人之女?
谢月晕一边咕噜喝茶水一边斜眼瞟他,看他似乎又怒了,把茶壶扔到桌上,低声说,“喝、喝饱了。”
“石洞春怎么样”
谢月晕愣了愣,“啊?你说酒楼里的酒啊……酿的时不够长,味道没有家里的醇,也没有我姐姐酿的海棠春香,所以根本就……好喝!”
说到最后看见他又皱眉了,她就立即说好喝。宁嵠瞟她一眼。方才是那个落棋落错了地方,其实想捡回来,可碍于这女子老是盯着他看,他就蹙眉叹息了。
虽说他下棋是守规矩的,但自己同自己下,主要在于钻研,可是若有别人在场,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悔自己的棋。
“凌楚再给她一坛。”
“还喝啊……”谢月晕抱腿坐在地上,身上外衣大约已经烤差不多干了,可是内里还是湿的,这眼前阎罗王不知道怜香惜玉,谢月晕想到今天自己的遭遇,实在是眼泪又想往出冒,但苦于真的是干涸了,只能喉咙发出嗯嗯的声音。
凌楚果然让酒楼的拿了石洞春过来,还拿了三个酒碗,一人倒了一碗。
谢月晕端着酒碗可怜巴巴地问,“必须喝,不喝会杀头吗?”
那凌楚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笑,这会儿又趴地上笑,和他主人是一静一动,两个都是有病。
宁嵠觉得他这棋是下不下去了,于是收了子,拿着酒碗走出来,坐在她身边儿,仰头一口闷了,把空碗扔在地上。
“下雨天,战场上能喝一口暖身酒,就能多杀十个敌。”
谢月晕心里想,我又不杀人,再说,这里又不是战场,这人每天想的都是杀人,自己还是乖乖喝了吧。
“找我什么事?”
谢月晕也闷头喝下去,这酒实在是苦,好在她平日没少偷喝。尤其她娘就爱喝酒,因此她还算豪爽。
看她喝干抹尽了,眼角犹带泪痕,宁嵠倒是觉得挺有趣。谢月晕说,“我能有什么事,你把这里包了,我是看谁在博陵充大财主。”
“聘礼你看了吗”
“聘礼?”谢月晕想,大抵都是和别家送来一样的金银珠宝,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人家问了,她哪敢说实话,“看了……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反正这么说肯定不会出错。
宁嵠道,“场面东西,不足道。”说着从身上解下来一把小匕首,弯弯的,长得就是破铜烂铁一块,宁嵠说,“这把匕首,本王十二岁出征时就带着,这些年,被人打下马有三十二次,卸去宝刀有五十六次,都是这把匕首救了本王的命。”
说着就伸手给她。谢月晕心想,莫不是他在警告自己,如果让他不满,就随时用这把匕首自裁么?
谢月晕才不敢接,哆嗦着低头,嚷嚷道,“我长姊呢,怎么还不来?”
阎罗王直接将她手掌拿来,放进去说,“从今日起本王命你佩戴这匕首,睡时放枕下,晨起挂腰间。不能有违。”
谢月晕惊了一惊,难道他还要派人,或者派鸟……监督着她?眼睛略过那巨大的红眼鸟,传说中号称红眼将军的那只鸟,此时正踱步过来离她越来越近了。
再说了,她又不出征,而且这人要是没了这把匕首,死在外面可什么办?
她要是真的嫁给这阎罗王,而阎罗王又在外死了,她不会要陪葬吧?
不陪葬,因为他是王,她还要守活寡,一辈子待在阴森恐怖的王府守着他的排位?
越想越吓人,宁嵠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稳稳走出两步,将她一把扔在红眼将军背上,“回去换衣裳,不要烦我。”
放好之后,红颜将军就腾空飞起来。谢月晕吓得大叫,赶忙地抓住它脖颈羽毛。
红眼将军稳得很,即便她再摔下去,它也能将她重新驮好。谢月晕在尖叫声中被送回她母亲院子里,她母亲和谢流离两个,已经坐在门边藤椅上等候着了。
————
谢流离看他们两人都已经抱在一起了,就深觉自己担忧得确实多余,便引着叶炎回去找她姑姑叙话。
谢蕊看今天阳光不错,就让人搬藤椅在外面晒了一下午,到黄昏这时候在外面看看夕阳,等到谢流离回来了,就问说,“那两人怎么样?”
谢流离:“有些出乎意料。只是焽王前面两任王妃死因奇怪,这里面姑真不担忧?”
“我听说那两女子是命薄无缘,第一个十四岁上香消玉殒,那时候焽王也小,在外打仗,根本还没跟她照过几面。第二个倒是圆了房的,听说是有什么病吧。”
“姑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傻孩子,你姑我一大把年级了,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倒是看你过来,有个正经事情要告诉你。我年迈走不动了,你接了我的班。这回正好的是月晕婚事便由你与二妹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回京,回京后,你二妹便由你大哥接去弄什么参选的事,你就代我去参加这个腊月节的各族朝会吧。”
“各族朝会是什么?”
“迎亲里苏家也要来帮忙,三哥会告诉你。朝会他也会带你去,让你一个一个认识各族家的接引人。”
说着谢蕊从自己拇指上拿下一枚青色扳指,这扳指好似从她有意识起,就见姑戴着的。现如今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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