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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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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咳一声,只好朝虾兵礼貌笑下,“好,还请官爷先行。”
  虾兵身子一沉,浪头逐渐矮下去,最后干脆收入水底。致远小道忙瞧向我,一脸惶恐:“上神,我不会水啊!”
  废话,你以为我那几下狗刨多厉害?难道能一路潜入三千丈下的水晶宫?
  看一眼恢复平静水面,我一脸为难。拼命搜肠刮肚,终于忆起曾瞥过几眼慕蔚风爱不释手的《三界奇术》,内里似乎有分水术。
  好吧,我就暂且一试!
  当下我捏个单诀,并口中喝一声:“开。”
  果然面前海水自动分向两旁,眼前展现一条光明大道来。
  致远小道差点没跌掉眼珠子。我就纳闷了,他师父便是个一顶一的厉害人物,难不成没在他面前露过一两手?就我这种江湖骗子,您用不着这般惊艳吧!
  说来也奇,那玄妙观主法术至玄,也不知收了多少徒弟?怎就不传授这致远小道几招,哪怕不用来扬名抑或长生,只用来保命也好啊!何况致远的体质,没有一技在身,太危险。
  于是就长叹一声,收了心思,当先行。致远小道与我并肩,边走边瞧,并不停发出啧啧赞叹。
  我被他赞叹得也腾起好奇之心。顺着他目光瞧,却见海水在我俩身旁形成万丈高的水墙,入耳可听得轰鸣声阵阵,的确气势磅礴。
  水墙碧蓝碧蓝,浮动着流光溢彩。致远小道小心翼翼伸手去触,被手指尖触到的地儿便呈现波浪水纹,似个抻懒腰的俏姑娘。
  鼻腔内充斥着腥咸味道,目光穿透水墙,可清晰得见内里有未修成行的鱼儿游动。时而在我俩头顶,时而到了身侧,倏忽间又不见影踪。
  收回目光往前看,那位虾兵距离我与致远小道大概五尺多远,不紧不慢地行着,生怕我俩跟不上。
  只好加快脚步,免得被人瞧扁。就这般一路行,不知不觉便发觉头顶晴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穿海水,那海水不知在我们头顶还有多厚多高?!而我们四周也逐渐海水合拢,只余留行走转身一方地儿,每前行几步,身后本分开的水面便合拢。
  前方逐渐多了人鱼以及爬行的巨龟,往来穿梭着,或游或行,熙熙攘攘无比热闹。若不是我们四周皆是海水,我定然要以为到了人界集市。
  致远小道眼睛已经不够用。瞧他呆头呆脑一副万事好奇的样儿,我又暗想,若不是龙族乃神族,此处虾兵蟹将也沾了神仙光,你哪能有心思这样观赏?光逃命都来不及了!
  “天官上神,请止步,容小人先行通禀。”
  正混想着,就听虾兵说道,并直直走向紧闭朱漆大门,没入门中没了影踪。我忙细瞧,便见面前一座巍峨宫殿,金光灿烂,琉璃瓦,水晶墙,朱漆大门,奢侈豪华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门旁分立两员猛将,生得魁梧面貌狰狞,也看不出本身是何,只觉威严。
  他们身旁又各立一只分水兽。生得麒麟样儿,却脚下踏着水云,头顶生着龙角。
  分水兽披挂着金丝鞍,足着金丝云牙战靴。被脚下的水云趁着,这回连我眼睛都不够用了。
  二兽一眼见了我与致远小道,双双摇头晃脑,巨大鼻腔里不时喷出滚热气流,差点没将身子骨单薄的致远小道喷天上去。
  我一把拉住致远小道胳膊,他惊魂未定瞧我,就擦了擦汗,手明显抖着,磕巴道:“致远今日真是长见识开眼界了。”
  我苦笑。
  仅是见到这番气势,我就知今儿我与致远小道恐怕有来无回了!看来一会只能软来不可动硬,免得交手吃亏。
  若被俘,将我与致远小道直接喂这俩兽,我们可真是尸骨无存了!
  闫似锦啊闫似锦,我钱招招对你实在太好了!居然就凭着你一个“西”字便闯入这龙潭虎穴!回头你定然该谢我!我是要讹诈你吃顿大餐了。
  如今既来之则安之,我只求未会错意,并轻松寻到转机,早日救回那臭小子吧!
  片刻后,先前入内通禀的虾兵便折回,笑脸盈盈冲我与致远小道言说:“天官上神,请随小人入内。”
  “吱呀呀。”两扇紧闭大门分向两旁,虾兵一闪身进去。致远小道踮起脚尖行至朱漆大门前,探头往内瞧,好半响后回转,就冲我摇头:“上神,里面一片蓝,什么也看不到。”
  我叹口气,就几步走到朱漆大门前,又忆起什么,就回首:“致远,我觉得,你还是唤我钱道友比较顺耳。”
  言罢晒然一笑,一抬腿进了门。
  瞬时间居然有了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西不复还之感。
  门后果然一片蓝,那似是蓝雾重重,看不清前方景象,也不知这般走着,会通往何地儿?!
  最奇妙的是前方明明雾霭重重,别个景物一律不能得见,偏能瞧见走在身前三尺多远地儿的虾兵。
  他一点背影被这雾霭也衬托得愈发诡异。
  已行数步,就听身后蹬蹬蹬脚步响,回首,果然致远小道跟了来。我瞧他他瞧我,就都笑笑,而他便道:“可能是致远错了,想必钱道友与闫道友的感情,与致远和师父的感情不一样。”
  “也许吧。”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比亲情更亲,比友情更深,入骨相思……你懂不懂?”
  “哦……不懂。”
  说着就往前急行几步一回首,致远小道笑的一脸灿烂,“致远也很想体会那种感情,是不是,很开心?”
  我闻言滞住脚步,脑海中竟一幕幕无数影像走过场。有甜有苦有笑有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下个定义。
  就索性闭紧了口,而致远也不再问。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静悄悄。很快就见本一团蓝雾的前方出现一排建筑。
  翘脚挑梁的一排房,回廊水榭,小桥假山,屋檐下悬挂冷沁风铃,无风自摇,发出阵阵清脆响。
  虾兵停在一间屋子前,不再前进,只道:“还请上神入内。”
  我立在门外镇定下情绪,就伸出手推门。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就一眼见到正对着门的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个美艳妇人正独坐着暗自垂泪。
  不是西海龙主?!

  ☆、第六章

  那妇人生得十分艳丽。着一件水蓝对襟褂子;内衬雪色百褶儒裙。褂子上描龙绣凤;料子极柔软顺贴;剪裁又合体;愈发衬得她柳腰窄肩;一副惹人怜爱模样。
  妇人一头青丝高高绾起;上簪衔珠金凤。凤尾展开;红凤嘴,牛眼大的东海大珍珠,随着她垂首抬臂轻拭泪眼,那珠儿摇晃;步摇轻摆;看得连我都直了眼。
  咳咳,忙忙收回心神;目光就在她脸面上溜溜走一圈。却是柳眉杏眼,粉嘟嘟小嘴儿,俏生生脸庞。
  这妇人生得实在,实在,啧……
  我一时只觉言语匮乏,原来世人爱美之心皆相同。
  再瞧,就又发现这妇人似曾相识。在脑海中好一通搜寻,终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致远小道却已一步窜过去,先打个揖,就开口:“您就是阿蒲的娘亲吧?!”
  呃?!
  我立马觉得像!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也解决。难怪总觉得她瞧着眼熟呢,果然细端详,眉眼间与阿蒲十分相似。
  当然,那夜我只见阿蒲上半边脸。但就是那种感觉,整个人的气质感觉,超像。
  就不由忆起被捆缚在通天柱上的阿蒲。披散的头发,一张万分恐怖脸面,头顶那双小角……再目光投向妇人,就觉万分错乱了。
  而妇人已不再拭泪,轻轻点头,道:“你们来了。坐。”
  我忙言谢,当下就找个地儿坐下,而致远小道也挨着我坐下。坐下了又立起身,略犹豫,终是又问:“伯母,阿蒲可在家?”
  妇人止住的啜泣音就又起。我心咯噔一下,瞧妇人这样儿,难不成阿蒲有什么事?!
  于是再也坐不住,呼的一下立起身来,便几步窜到床前:“龙母,阿蒲果然是您的女儿?她如今在何处?可是回了西海?我有急事寻她,还请龙母告知一二。”
  龙母抬眼看我,那目光内似有某种情绪,我说不清,只觉被那种目光盯着浑身都不舒服。
  “相信龙母令人带我们前来,一定有万分要紧事相告。龙母,招招的师弟还被滞留刘村,招招真的很想知道这次刘村三月无雨的事是否与阿蒲姑娘有关。”
  “对啊对啊。闫道友被老爷子捉走了,很危险。而且那天她突然就跑了,致远现在十分担心她啊。”
  致远一脸急切的插嘴。
  龙母一双眼瞧瞧我再瞧瞧致远小道,就长叹口气,幽幽开了口;“不瞒二位说,我就是为了她哭。”
  “怎的了?阿蒲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忙问。
  “是啊是啊,阿蒲姑娘不是死了吧!?”致远小道就差当场跳起来,一脸的紧张与关心掩也掩不住。也许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死亡就是最恐怖的事。
  他的表情我十分眼熟,看来这位小道爷不需学习怎样去爱了。
  我只怕道爷您真的尝到那牵心挂肚、刻骨相思的滋味以后,又会后悔。这世间最快乐以及最痛苦的,最令人欲罢不能欲仙欲死的,不过一个情字。
  龙母起身,亲自为我们斟茶,我忙接过,再次拜谢时偷眼瞧她,突地心中就有个念头闪过——她那双眼中,有秘密。
  “上神,您人间历练我本不该再为您添烦扰,可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叨扰您的时候。这件事我隐瞒了很久,久得我都差点忘了,它真的发生过。”
  龙母此言一出,我心中不安感觉又强了几分。如此郑重其事的说着官话,龙母,您有何事就直接说吧,别折磨我,好不?
  这样很崩溃很紧张啊!
  忙放下茶水,我郑重回道:“龙母有何话尽可直言,谈不上叨扰,招招若真的能帮上龙母,一定倾尽全力。招招只怕力微言轻——”
  没了闫似锦,乍然面对这种场合我还真不适应,这要是放在从前,臭小子不直接就替我接了话茬,哪还用我这般费尽心思拿腔作调啊!
  不由万分想念那臭小子。说来也怪,在一起时每每都被他气得半死,巴不得一巴掌扇晕他,一鞭子抽死他。可如今明知他在老爷子处不会有事,依旧一颗心都落在刘村,时不时脑海眼前就溜过他的影儿。
  完了完了,看来静心诀再念七八百遍,我这心也静不下了!
  可恶的家伙,到底何时真的住进我心?我怎就没提放着点,这种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啧啧……
  “上神?”
  就听龙母唤我,我忙收回神识,不好意思地笑下,心中暗想着,这回子又出丑了,也不知龙母方才说了何?
  致远小道已凑近我,压低音道:“龙母说要与您说一个秘密。”
  “哦?!哦哦。”我急忙点头。而龙母目光又投向致远小道,面露难色,致远小道立马善解人意地问她:“您是否觉得,致远在这儿,您不方便讲?”
  龙母点头。
  致远就站起身来,再打个揖:“龙母,那小道就先告退了。”
  他一本正经地退出门,还不忘替我们将门关合好。我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扇关合的门上,好半响方收回。
  便叹口气,“龙母,您有什么秘密?是关于阿蒲的么?”
  龙母本为自己倒茶水,闻言手就一抖,有茶水子洒出来,烫了她白手。
  “您没事吧?”
  “没事。如果可以,我倒情愿我有事,当年是我错,如今造成这局面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年?”
  “对,当年。”
  当年龙母正好年华,那时将嫁进西海,因龙主也是少年心性,每日只顾着到处游历到处耍,自然冷落了正芳华的娇妻。
  龙母每日以泪洗面,独守空房日渐消瘦。
  龙主初时只隔几日外出耍个十天半月,后来干脆常年不得一见。偶尔也会带一帮子狐朋狗友回西海,却没时间与龙母说上几句体己话,一律喝酒赌钱,赏舞弄剑,将整个西海搅腾得乌烟瘴气,末了累了烦了,人就又没了影儿。
  总之在龙主眼中,媳妇娶了便是摆着的,再不会丢;而朋友却需时时联系,免得生分。
  这一日龙主又领了几个朋友回来,细细算来龙主已离家三年有余。本听闻龙主回转龙母满心欢喜,又是梳妆又是簪花,好一通打扮后,却见打探的婢女回转,“龙母,龙主又带了三个朋友回来。酒席已排开,估计不能来您这儿了。”
  龙母心凉如雪。
  独自垂泪一回,龙母心中郁郁,又因实在思念龙主,就想着偷偷看一眼也好。
  于是便行至前堂,在屏风后探头瞧。却见果然酒席排开,龙主应已喝了不少酒水,歪着身子席地而坐,醉眼朦胧的观赏那舞姬扭腰摆臀。
  龙母心中有气,心想着也不知这回子又带回什么朋友?又觉人家都不思念自己,实在没意思,于是就要回去。
  直到最后龙母离开,也没再瞧一眼宴席,更不知席间到底坐着什么人物,龙主这回子又带回的什么朋友。
  其实当时席间是有个少年的,那少年心思并未在歌舞升平里,看着浓妆艳抹的舞姬搔首弄姿,心中愈发烦闷,就寻个借口离席。
  说来也巧,少年到处闲逛着,居然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处小花园。
  小花园内繁花似锦,亭台水榭的令他苦闷心情轻松不少。这少年不是别个,却是在人间界修行三千多年的蛟龙。
  蛟龙虽说也叫龙,却并非龙。只因多了个蛟字,人生便大不相同。
  没有好出身的这位蛟龙少年,名唤奕风。与西海龙主相识实属偶然,幸而龙主不嫌弃他出身,并将他带回西海。
  可龙主不知,这回却带来个祸患。
  奕风本心比天高,到了西海见到水晶宫,心底那股子自卑又自尊便涌上心头。暗想同样修行,同样年纪,人家龙主一出生便注定成神,并拥有这样一片海发号施令;而自己每日每夜苦练,到头来连位列仙班都不能。
  就算在三界六道,提起龙来也是人人称个神字,各个敬畏着,反而提起自己,慈善的还能勉强尊一声蛟兄,嘴毒的干脆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声杂种。
  刚才席间越赏歌舞心内那股子不平衡感越浓烈,见龙主也醉了,便溜出来。如今这小花园内花香四溢,微风习习,倒可以令自己心态平和些。
  而这空气中隐隐有仙气流动蒸腾,想来西海底到底灵气充沛,应是对修行有大提高。罢罢罢,到底来过一回,索性打坐,吸收它些微仙气,估计龙主也不会计较。
  这般想着奕风便盘膝,还不等入定,隐隐听得有低低啜泣音似有似无。循声找,果然在一假山后,见到个暗自垂泪的大姑娘。
  姑娘生得无比艳丽,再加上梨花带雨,更是惹人怜爱。
  “姑娘,可是有何伤心事?”
  奕风试探着问她,那姑娘抬头,就见眼前这少年仪态端庄笑容清澈,身上有股子超凡脱俗的劲儿,也说不清到底哪儿与众不同,就是不似龙主那群朋友般,一脸流气。
  这位暗自垂泪的姑娘自然不是别个,而是被龙主伤透了心的西海龙母。龙母怎也想不到会在这内花园里见到陌生男子,忙忙要躲,却被那少年一把擒住手臂。
  当下龙母便恼了,一开始的好印象也烟消云散,于是便怒喝一声:“好个登徒子,我乃西海龙母,你快些放手,免得龙主不饶你。”
  奕风本已有几分酒意,如今龙母又正戳他痛处。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奕风当时满心满脑皆是——凭何世间的好东西都归了那不学无术的主儿?!我奕风到底哪比他差?居然见到个中意的女子,也早已归了他?!
  心中那股子不平衡化作熊熊火,烈火烧得奕风每一处血肉都疼。他干脆一咬牙,借着几分酒意,就在这内花园里对龙母用了强。
  “啊?!”
  我腾的一声立起身,目光投向龙母。万万想不到她真的讲出个天大秘密来!只是,这实乃她最痛之处,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人界,那姑娘一准没活路。即便在思想比较放得开的修仙界,也是绝对羞于启齿不能见光,要一辈子压在心底的秘密啊!
  为何今日说与我听?!
  可恨那奕风!心不正意就邪,可怜这位龙母,无端遭此大祸!
  我一时心情复杂,只觉一团乱麻摆在眼前。本是刘村三月未雨的事,如今看来,事情好像愈发复杂!

  ☆、第七章

  第七章:
  可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见她一双眼哭得血丝密布;估计明儿就得肿成桃。我虽性格懒散大大咧咧;毕竟未出阁个大姑娘;如今龙母讲出这等事,我却说些何呢?!
  当下只觉挠头。就想着此事可不是龙母的错,我这时是不该表现出一丁点的瞧不起人家抑或别个乱七八糟情绪。
  于是忙走过去,先是轻拍下龙母微微颤抖肩头,她愈发哭得狠了。我索性环住她肩,令她头靠在自己个胸前。
  “这事怪不得您;龙母何必自责。”我轻言细语;只望可以略微减轻她痛苦。
  这块伤疤也不知在她心底积压多久,今日她亲自揭开也算解了心结,但愿她早日忘却早日走出过去阴影吧。
  胡思乱想着,就听龙母又道:“上神一定很奇怪我为何没有自行了断。”
  “呃——”
  我语塞,心道要死的明明该是那登徒子臭流氓,干嘛你要自行了断?本就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末了还自己背上罪名并自行了断?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龙母已离了我怀,抬手拭去脸面上泪痕,就苦笑下,“我也想了断,可我更想手刃了那仇人!”
  “他——您——”
  “可恨我法力低微,根本不是那登徒子对手,令他逃了,但这些年我一直在三界打探他的消息,只希望有朝一日找到他,亲手杀了他,已解我心头只恨!”
  “哦哦,我理解,我明白。”
  “我留着这具脏身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呃?!”
  龙母目光跃过我,投向远方,就又幽幽开了口。
  内花园的事天知地知奕风知龙母知,龙母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被他生逃了。哭哭啼啼回了寝宫,好一通洗漱。
  她恨那登徒子,也恨自己不该离开寝宫,更恨龙主。
  想来西海到底多少人物龙母都是了解的。这登徒子不是龙主带回的祸害还能是谁!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又觉自己实在与那登徒子法力差距太大,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仇。
  于是便想,不如索性死了才好。
  龙母寻了三尺白绫要自行了断,那小板凳也蹬了,绳子也深陷肉中了,气息也似断了线的风筝,偏此时龙主进了寝宫,一眼瞧见这架势,当下手指一弹,白绫便断。
  龙母自半空摔下来,逐渐消散的神识也回归。龙主早已将其圈进怀,叙叙叨叨说着白日里曾依稀瞥见拐角处暗自垂泪的龙母。是自己冷落了娇妻,才导致她想不开。
  可龙主哪知还有内花园那一出!?
  当夜龙主便留宿寝宫,好一番温存并一再保证,自此收敛心性,不再出去耍,扔龙母一个独守空闺。
  窝在龙主怀里,龙母心情说不出多复杂。一会脑中是不堪回首一幕,一会又是龙主那张无比认真无比郑重脸面。
  又是一通垂泪,越发惹得龙主爱怜。要说玩心甚重的龙主也算说话算话,自此以后果然不似从前,没不得不出西海的大事,他就寸步不离龙母。
  尝尽了孤独滋味的龙母确确受宠若惊了,一开始只以为龙主收敛几日而已,过段时候又要回复本性,随之龙主压根就没打算再过从前那种醉生梦死日子。每日每夜粘着龙母,真真一对恩爱眷侣。
  日子飞逝,龙母与龙主的感情日渐深厚起来。
  好日子似蜜里调油,又过了不久,龙母便发现月信不来。
  普通妖啊鬼啊精怪啊区别与凡人女子的,无非就是,她们虽修得人身却不能生儿育女,那月信更是想都别想,终其一生也不知是个什么月什么信。
  而龙母乃神族,虽不喜修行,却因生来这身份而区别与一般精怪,人家月信准着呢!唯一不同的便是凡人女子那是论月算,龙母这是论年算。
  这样算来,龙母也就在一年后便发觉自己停了月信,又过了一年,小腹就隆起,怀胎十年一朝产子,生下一枚龙蛋。
  产这枚龙蛋时龙母难产,死去活来的折腾了足足三日三夜,方龙蛋落地。初时只有婴孩大小,落地后瞬间扩张,足足有成人高矮大小,滴溜溜原地转了个圈,拿分不清是头是脚的一端蹭了蹭龙主腿,发出一声咕噜噜的音。
  就为这声咕噜噜龙主高兴得好几日都没合拢嘴。得了龙蛋龙主别提多高兴,每日竟是要看上几回,并非得将耳朵贴上龙蛋外壳,一惊一乍地唤着:“呀呀呀,她说话了!”
  “呀呀呀,她刚才好像打嗝了!!”
  “呀呀呀,她刚才好像朝我眨眼呢!”
  越到龙蛋就要孵化之日,龙主越是舍不得离开半步。
  透过龙蛋愈发薄下去变得通透的外壳,依稀可见内里一团蜷缩着的小肉身子。龙主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龙蛋前,不敢合眼的瞧着盼着,生怕龙蛋破壳那一刻他错过。
  他这般全心爱着龙蛋,龙母本该高兴,可心底那浓郁幸福中偏夹杂了一丝紧张。
  龙母偷偷算过几回,算来算去自己怀上这枚龙蛋时,都是那一年不堪回首日。可那日自己个不止被登徒子侮辱,当夜还与龙主成就过百年好,要说这孩子到底是哪个的,龙母也没数。
  这事便是埋了一枚火药,龙母只觉随时都会炸开,将自己这难得幸福日子炸得粉碎。越接近龙蛋孵化之日龙母越焦躁,生怕到时孵出个怪物来。
  时不时发脾气,龙母茶饭不思。龙主只当她产后一时难以适应身份变换,如今又要见到小儿,心情调试不过来。
  每日里变着法的逗她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龙主却发现龙母越来越消受。
  当下龙主就果断做个决定,既然女人生孩子这样苦,咱俩这一生千年万载,我只要你为我生这一个娃,今后这种令你受苦的事,我绝不会再让其发生。
  信誓旦旦一回,龙主誓言发得一本正经,龙母心也碎成一片片。几次有心说出压在心底那秘密,又生怕龙主嫌弃,自此再无恩爱时光。
  不说吧,这样生生瞒着他令他蒙在鼓里又实在残忍。
  龙母一颗心千回百转,备受煎熬。最后还是自私的决定将那秘密永埋心底,并寻思着上苍也不会那般残忍,令自己遭受奇耻大辱,再怀上登徒子的孩子。
  而且怎么端详,寝宫立着的也是龙蛋一枚,应该不会出问题。
  其实龙母的小心思我倒可以理解。忘记听过哪个说,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帽子问题。虽事情错不在龙母,可当真说了,龙主还会不会对龙母无嫌隙宠爱,还真难说。
  只好叹口气为龙母斟茶并递过去,龙母双手捧着茶杯却无心思饮茶。我多少猜到几分,于是就问:“那枚龙蛋就是阿蒲。”
  龙母点头。
  “她是那登徒子,也就是蛟龙的孩子?!”
  龙母又点头,双眼垂泪,啜泣道:“我以为上苍怜悯,谁知老天爷才是最爱开玩笑的人!”
  阿蒲破壳之日龙母格外焦躁,似早有预感一般,她自清晨起便心绪不宁。
  掐算着就在今日龙蛋便要破壳,那秘密又涌上心头,万一破壳时真的滚出来个怪物,我到底该如何说辞?!
  龙母连想都不敢想,悄悄拭去汗珠子。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将龙主支开。可龙母能掐算出的日子龙主焉能掐算不出?当下里直接挑明,平日你说何我都依着你,今日却不成。我是定要亲眼见到我这唯一孩子破壳的。
  龙蛋在卯时破壳,先是腾起一股子青色雾气来,接着巨蛋像两旁裂开,缓缓露出内里一个蜷缩着的娃娃。
  娃娃粉粉嫩嫩,头上顶着一对小角,一张小脸更是玉雕一般,眉眼间有七分像龙母,生得格外耐瞧。
  是个女娃娃。
  龙主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双眼黏在奶娃娃身上再也不肯离开。
  灵光一现,龙主就为自己这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取名敖蒲,乳名阿蒲。言明阿蒲就是他的命,谁敢动阿蒲一手指头,他便灭了那人满门。
  见到阿蒲头顶那对小角,龙母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双小角是龙角,这个娃娃看来看去并无不妥,想来上苍毕竟怜悯我,令我产下龙主骨血。
  看着那奶娃娃,又忆起这些日子来的提心吊胆,龙母却是又哭了一回。
  龙主万分心疼的将她圈揽进怀,另一手又搂了阿蒲,就道:“阿蒲啊阿蒲,你看你娘为了生你受了多大苦!都怪阿爹不好,你阿娘都成泪做的了,今后阿爹定然不会再令你阿娘流一滴眼泪。”
  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千八百年在西海底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当年的阿蒲姑娘已一千六百岁,头顶的龙角可自行控制着收回去,而尾巴根儿一日比一日痒得狠。
  那一日阿蒲哭哭啼啼找到龙母,一头扎龙母怀里满脸委屈。
  龙母爱儿心切,便柔声问:“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谁惹到你?”
  阿蒲闻言更是嘟起嘴,就一掀自己裙摆,撅起屁股,万分委屈地说道:“娘,你瞧。”
  说来阿蒲也老大不小了,掀裙子撅屁股这种事哪还能随意?!龙母责怪的话方说了半句,一双眼却已黏在阿蒲尾巴根上。
  却见她身上端端多出条尾巴来。
  那尾巴上没有龙鳞铺陈,却是光光滑滑一条,泥鳅一般与尾骨相连。
  蛟尾?!
  “果然,阿蒲是蛟龙!”我深吸口气,打断了龙母话头。
  龙母便点头,万分愤恨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那登徒子是蛟龙名唤奕风!想不到阿蒲竟是他的孽种!”
  “可阿蒲生出蛟尾,事情不就败露了!?”我忙问。

  ☆、第八章

  本悲啼不绝的龙母居然停止了拭泪;脸面上便露出一抹奇怪笑意。我被那笑意搞得浑身发寒;只觉汗毛凭端端直立。
  龙母一双肿的似桃儿般眼;便直勾勾瞧我,并凑近我一点,居然就笑了笑。
  的确是笑了笑。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笑?!我说不清心中何种感觉了!就隐隐觉得事情必然有了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发展。
  果然就听龙母一字一句说道:“事情并未败露。”
  “呃?”
  “因为我斩断了她的孽根,也就是那条蛟尾。”
  当日龙母乍然见了阿蒲的蛟尾,轰的一声浑身血就上了头。但仅片刻,龙母便做出个大胆决定来。
  这条蛟尾留不得!
  别说给自己夫君生了个孽种这事说不清;即便如实说了;龙主会相信么?退一万步讲,龙主当真信了龙母是受人欺凌,会心无芥蒂的对待龙母与这小孽种?!
  龙母想都不敢想!
  此时正值盛夏,瓜果梨桃新鲜的堆积了一托盘,而那托盘里又放了把精光闪闪小刀子,用来削皮。龙母二话不说抄起刀子,直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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