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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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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广王靳炳蔚之女菱姬郡主随同三朝元老翰林学士院首入宫求见国师大人,为平广王沉冤正名,只道是贼寇猖狂,王府誓死力保,绝无玩忽职守,也绝无忤逆之举,其心可鉴日月。
  靳菱姬跪在星月殿外,当着一众一同觐见的大臣之面,高声陈冤:“平广王府世代忠良,三朝为官忠心耿耿,绝不欺主叛逆,家父尽忠职守,虽不敌劫匪,却已竭尽全力,在朝贡物资被盗之时,即刻入宫禀报,并无欺上罔下之举,敢问国师大人,家父何罪之有?”
  一众官员皆点头称是,却也无人敢帮腔,星月殿中那位主子人还没出来,谁也摸不准她的心思,在此之前,缄默不言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臣女靳菱姬恳请国师大人恕家父无罪。”
  连磕了三个头,字字如同肺腑之言,此番菱姬郡主之举,倒是让人不由得感念孝道,寒风凛冽,消融的积雪凝成刺骨的冰凌,靳菱姬挺直背脊,在星月殿前跪了一个时辰。
  巳时,平广王府的管家入宫来报,道王府突然走水,天降大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广府天灾大火,猝不及防,国师大人听闻,令安远将军秦臻赴平广王府救火,却不料,再生变故。
  安远将军秦臻,在平广王府救火之时,于王府后院意外发现了失窃的朝贡物资,分毫不差,全部藏匿在靳府地库。
  这一场天灾,始料未及,竟好巧不巧地揭露了平广王靳炳蔚的罪行。
  巳时两刻时分,安远将军秦臻入宫奏请平广王靳炳蔚中饱私囊,贪赃枉法,传召天牢里的平广王当年对峙,靳炳蔚大喊冤,只是,铁证如山,他多说无益。
  随后,国师大人代帝君下了一道圣旨,即刻昭告。
  “圣上有令,平广王监守自盗,私藏朝贡,其罪可诛,朕感念王府卫国有功,特免其死罪,流放江州,若无诏令,永世不得入宫。”
  同日,前皇后敛棺葬于皇陵,东宫太子凤傅礼留皇陵亲自守灵,宫中罢黜流放平广王的诏书一下,便有暗人去皇陵传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殿下,宫里出事了。”
  凤傅礼一身白色孝衣,斥道:“快说。”
  宫人跪在地上:“昨夜平广王方入宫,便让国师大人收押入狱,方才宫里来消息说,平广王被抄了家,革职流放。”
  凤傅礼眸色渐深,急切地问:“理由是什么?”
  “朝贡物资被劫,平广王看守失责秘而不宣,是以,便连夜拿下了平广王,今日一早,菱姬郡主入宫为父请命,却突逢王府天灾大火,秦将军领命救火,却查到失窃的朝贡物资被藏匿在了平广王府后院,大理寺断定是平广王爷监守自盗,贪赃枉法,是以国师大人下旨发落了平广王府。”
  太子府的暗探才刚得到平广王回京的消息,还未来得及有所谋划,便让萧景姒先发制人夺了先机。
  凤傅礼暗暗咬牙:“她动作可真快。”
  太子身侧,太子妃萧氏,同样一身白色孝衣,从灵台下走过来。
  “萧景姒怕是要先下手为强。”萧扶辰沉吟片刻,“殿下,有萧景姒从中作梗,这摄政的圣旨恐怕难以公之于众。”
  凤傅礼愤然握拳,狠狠一拳打在案桌上:“本宫凤家的天下,怎容得她只手遮天。”
  “殿下,不可大意,我们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凤傅礼冷冷嗤笑,眼中喧嚣的怒火难以平息,“从大司马府到苏国舅府,她一步一步折去本宫的左膀右臂,如今本宫大势已去,空有太子之衔,连平广王也受制于她,让本宫举步维艰,她既已逼得本宫走投无路,那便只能孤注一掷。”
  萧扶辰自知劝不住,思量良久:“殿下,臣妾只有一言,与其要那摄政的圣旨,不如,”微微停顿,她在凤傅礼耳边低语,道,“不如铲除异己,斩草除根。”
  天缓缓沉下,冰雪欲来,风卷云层,蠢蠢欲动着,这朝政又将动荡了。
  晋王府内,正在用午饭,倒是格外闲适平静。
  “王爷,”凌粟进屋,掸了掸肩上的冰凌,说,“王爷,皇陵有动作了。”
  凤玉卿手中的银箸一顿,片刻,夹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到碟子里,慢条斯理地品尝:“太子皇兄果然沉不住气了。”
  凌粟请示:“那我们如何?”
  凤玉卿笑笑:“自然是好好看戏。”
  这看戏的,除了晋王府,还有周王府和敏王府,大家皆是心知肚明,风雪欲来,这东宫的太阳,快要落了。
  星月殿,安远将军秦臻来访,挥退了殿外的宫人,只留了紫湘侍奉。
  秦臻将剑搁在桌上,坐在萧景姒对面:“我翻遍了平广王府,也没有找到摄政诏书,靳炳蔚许是早有防备,将这摄政诏书藏到了他处。”
  外头天寒,萧景姒给他斟了一杯热茶:“找不到也无碍,我意不在那一旨诏书。”
  引蛇出洞,她意在凤傅礼。
  秦臻有所顾忌,拧着眉宇不大放心:“景姒,我担心凤傅礼会孤注一掷对你不利。”
  “我便是要他狗急了跳墙。”她扣了扣茶盖,动作一顿,放下杯子,“秦臻,你可还记得外祖父说过,太子暗里养了一批死士,各个以一敌百,堪比一支精锐的兵马。”
  卫平侯在世时,因为功高盖主,对天家之人不得不防,也是机缘巧合才得知,太子私自豢养死士,此举,如若坐实,在天家是大罪。
  秦臻颔首:“你是要?”
  她淡淡接过话:“我要折了他最后的臂膀。”
  豢养死士是杀头的罪,凤傅礼藏得极深,从未露出过马脚,即便是他的心腹,也不知太子还有这样一张底牌,要一网打尽,实属不易。
  景姒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以便,斩草除根。
  秦臻知晓,她既动了念头,自然也将一切都谋划好了,已成定局他也不欲多说。
  “景姒。”
  “嗯?”
  秦臻突然沉默了许久,待到滚烫的茶水温了,他一口饮尽,才抬头,眸光有些复杂凌乱,迟疑了,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若是累了,可以停下来歇歇,不要一个人绸缪,我和宝德都会助你,运筹帷幄我虽不及你,但行兵布阵你自小便胜不过我。”
  秦臻手里的兵马,早在卫平侯府出事之后,便被顺帝调往了最偏远的越岭边关,皇家显然在防着他,军中安插的细作更数不胜数,秦臻同样举步维艰,再说了……
  萧景姒似真似假的玩笑话:“你可是我大凉的战神,是边关百姓们的信仰,我怎能让安远将军府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所以,良将你来做,佞臣还是更适合我。”
  她倒有理有据,说到底,是不愿他受牵累。
  秦臻无奈:“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强,什么都喜欢自己扛。”
  她七岁的时候,他教她练拳法,父亲有令,待打断了木桩再教她其他,她不爱拳法,那时偏生喜欢暗器,便耍了小聪明,将木桩折了,她倒倔,父亲罚她跪了一天也不肯认错,还义正言辞地反驳,小小的人儿,老气横秋地说:“武力为下乘,脑力才是上上策。”
  当时气得父亲直用鞭子抽她,还是他替她挨了罚,受了训,陪她在卫平侯府的祠堂里跪了一夜。
  如她儿时那般,聪慧至极,精于谋略,只是曾经天真肆意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变成了这般淡漠冷清的女子,隐忍,坚强,将喜怒埋于那双深邃的眸里。
  秦臻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幼时一样:“累了便回将军府,莫忘了,戎平军在,我酿的杏花清酿也在。”
  秦臻的杏花酿做的极好,那是萧景姒母亲生前最爱做的花酿,她母亲去世后,一直是秦臻给她做,每年杏花花开时节,给她埋下一壶花酿,待到来年,与她同饮。
  他做出来的味道,与她母亲做的一模一样,听章周说,秦臻学了半年之久。
  萧景姒难得起了几分玩心,伸出一根手指推开秦臻落在头上的手,似笑非笑:“秦臻,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也聪明伶俐,学会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你不用再如此替我殚精竭虑了。”
  秦臻想了很久,说了一句话,洪宝德时常挂在嘴边唠叨的话,非常不贴切的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萧景姒笑出了声。
  秦臻懊恼地直叹气,对上这丫头,他没一点法子。
  远远,楚彧便听见星月殿里的笑声,是他家阿娆的笑声,很开心很畅快的样子,还隐隐约约有男人的声音。
  楚彧急急忙忙跑进殿,就瞧见秦臻那个家伙一脸温柔似水地看着他家阿娆,他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一把把萧景姒往自己怀里带,咆哮:“你们在做什么?!”
  萧景姒懵懵然。
  大吼大叫完,楚彧又轻声细语,对萧景姒说:“阿娆,我不是在凶你,我是说他。”脸色转变极快,判若两人,再对上秦臻的眼,又是怒火中烧,他吼秦臻,“你缠着我家阿娆做什么?”
  秦臻瞥了一眼,视而不见,看向萧景姒:“景姒,我留下用午膳。”
  萧景姒没多想,回答得很快:“好。”
  楚彧:“……”
  他突然好不安,方才,他被忽视了,他被冷落了,阿娆不宠他了,不敢忤逆反驳阿娆的话,但是他有小情绪了,午膳就吃了几口,全程用一双漂亮的眸子瞪秦臻,像是一点即炸,完全不淡定。
  秦臻倒镇定自若得很,往萧景姒碗里加了一块鱼:“你爱吃鱼,多吃些。”
  不要脸!
  楚彧狠狠瞪了秦臻一眼,立马用自己的筷子把秦臻夹的鱼拨到一边,又将自己碟子里的鱼肉放在萧景姒碗里,又任性又强势:“他夹的有刺,你吃我夹的。”
  萧景姒有一点点左右为难了,紫湘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常山世子无理取闹。
  秦臻眼都没抬,淡定自若,说了两个字:“幼稚。”
  你才幼稚!不要脸!
  楚彧哼了一声,又给他家阿娆夹了一块他剔好了刺的鱼肉:“秦将军是看着我家阿娆长大的,小辈自然不比秦将军高龄。”
  高龄……
  虽说萧景姒是秦臻带大的,但秦将军正是青年,刚过双十,比常山世子也不过大了两载,青春正健,是最好的年纪,说高龄,是不是有点太强词夺理了。
  紫湘觉得,确实,秦将军说得在理,常山世子有点幼稚。
  这二人,一来一往,眼神互相不对付,也都没怎么动筷子,一个给她夹菜,一个给她拨开,乐此不疲地你来我往,最终导致的结果是,萧景姒吃了两堆堆成小山的膳食,两条鱼几乎全部下了她的腹,她有些撑了,心想,下回不能再让这二人同席。
  用完膳,萧景姒吩咐侯在殿外的云离煮茶。
  楚彧心疼他家阿娆吃撑了,让菁华去取消食的药来,对秦臻是更加不客气了:“你该走了。”都怨他,不然怎么会撑着他家宝贝阿娆。
  秦臻挑了一挑眉:“彼此。”
  楚彧就不走,就不如秦臻的意:“我今晚要住在这里。”末了,还洋洋得意地炫耀,“我昨晚也是和阿娆一起困觉的!”
  “……”萧景姒脸红了。
  紫湘觉得气氛很古怪,自家主子这脸红得不合时宜,而且,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就想入非非了。
  秦臻听了,着实是恼了:“常山世子,景姒是大凉的国师,也是未出阁的闺中女子,你该知分寸,莫要坏了她的名节。”
  这口吻,长辈的架子端得真高,说出来的话,与楚牧时常挂嘴边的话,如出一辙得相似,不过,楚牧的原话是让楚彧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楚彧不爽:“那也是我和阿娆的事,你又不是他爹!”
  秦臻冷冷凝视:“我是她舅舅。”
  “本世子从来不尊老,少用辈分压我。”
  “不可理喻。”
  “也比不得你倚老卖老!”
  “幼稚!”
  “不要脸!”
  “……”
  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没完没了了。
  紫湘今儿个算是颠覆认知了,这像两个孩童一般拌嘴争吵的二人,还是外人所知的温润将军和乖张世子吗?这要让人瞧见,还不惊掉眼珠子。
  紫湘压低声音问萧景姒:“主子,可怎生是好?”
  萧景姒一筹莫展,揉揉眉头,转身进殿。
  楚彧一见萧景姒走了,横了秦臻一眼,立马跟上去:“阿娆,你等等我。”
  “阿娆,你别生气,我听你话。”
  “阿娆……”
  这不,吵不起来了。紫湘瞠目结舌,还是主子能管教常山世子。
  秦臻摇头苦笑,拿起剑,出了殿,外头,正下起了冰凌。
  他家景姒,真的长成大姑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抓着他衣袖要他抱的孩子了,长成了如今这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会有所爱之人,会有另一个男子同她生儿育女,陪她终老,那个人若是楚彧……
  大抵,只能是他。
  秦臻没有撑伞,走进了漫天冰子中。
  寝殿内,楚彧端了一杯消食的清茶,老老实实地站着,阿娆不叫他坐,他就不敢坐。
  “阿娆。”
  “阿娆。”
  他喊了两声,萧景姒窝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恼我了?”
  “没有。”她摇头,伸出手,“我只是有些撑到了。”
  楚彧赶紧把茶递过去,吹凉了,喂给萧景姒喝,也顾不得阿娆恼他,他坐在她旁边,轻轻给她揉着肚子,心疼极了:“都是我不好,阿娆,你不舒服就挠我好了。”
  他们猫族,要是不爽快,就会挠爪子,挠完就会舒服些。
  萧景姒笑,窝在他怀里,腹部暖暖的,揉得她很舒服,喝了茶,有些软绵绵的提不起劲:“以后莫要同秦臻较劲了。”
  楚彧抿了抿唇,虽然不乐意,却还是很听话:“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以后我尊老便是了。”他端正萧景姒的脸,很认真的态度,“毕竟他是你舅舅。”
  那个家伙,看他家阿娆的眼神,分明不是看外甥女!他家阿娆,就是太不懂男女之事了,所以,得误导她。
  楚彧还说:“他是长辈,对你又有养育之恩。”
  这话说的,像哪里不对,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萧景姒认同:“嗯,秦臻是长辈。”
  楚彧继续循循善诱:“好,那我以后跟你一起孝敬他。”
  她点头,亲了亲他。
  楚彧乐开了花,他家阿娆好乖好萌,还好,她只对他开了窍,不然总有刁民惦记她
  他欢欢喜喜地抱着她蹭,说:“阿娆,今夜我还要同你一起困觉。”
  萧景姒迟疑了一下:“钦南王爷会不高兴的。”
  这几日楚彧宿在星月殿,钦南王府日日遣人来请楚彧回府,钦南王爷想必是很不放心楚彧夜不归宿。
  楚彧完全不以为然:“关他什么事,他就是嫉妒我有阿娆陪。”楚彧心里头想,回头让菁华给老头子纳几房妾,省得他太闲,总嫉妒他与阿娆恩爱。
  “阿嚏!”
  钦南王爷在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子很痒。
  萧景姒窝楚彧怀里,有些昏昏欲睡:“那杏花呢?杏花睡哪?”
  楚彧面不改色:“我让菁华把杏花抱回王府陪我家老头。”
  “好。”
  她对他,从来都是毫无底线地纵容。
  是夜,常山世子还是宿在了星月殿的正殿里,醉卧美人榻。
  入寝之前,紫湘去伺候萧景姒洗漱,发现了她脖子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红痕,常山世子是狗吗?怎么像咬的!
  定是昨天晚上常山世子咬的!
  紫湘忧心忡忡:“主子,以后还是莫让楚世子留夜了。”
  为何?
  萧景姒抬眼看镜中,拂了拂脖颈的痕迹,浅浅笑了。
  紫湘忍不住抱怨:“您还未过府,对您的名声不好。”
  萧景姒听了紫湘的话,便也认真想了想:“未婚先孕确实不好,有损钦南王府的名声。”
  未婚先孕……
  “……”紫湘眉毛一跳,“主子,您别吓我。”这话好吓人,要是国师大人未婚先孕了,整个大凉都得炸了!
  萧景姒抬头,看着紫湘,神色认真而郑重,她说:“紫湘,我是楚彧的人,从我知晓情事开始,我便是他的人。”
  主子这一副随时准备献身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彻底沦陷了?紫湘哑口无言,她决定,以后,定不让楚世子留宿。
  “阿娆。”
  楚彧在内室唤萧景姒,她笑着掀开珠帘进了殿,昨夜,她与楚彧坦诚相见,分明那样亲昵,分明水到渠成,他却点到为止,止于亲吻。
  她啊,已经做好了与楚彧共赴一场风月情事的所有准备,只是,她的楚彧,却战战兢兢地将她堆垒在最安全的领域里。
  情之一字,有人,飞蛾扑火,有人,如履薄冰。
  ------题外话------
  所以昨晚只是亲亲抱抱摸摸了,别多想,我家杏花还是清白的~

  ☆、第一百零八章:不好,暴露了!

  三更天后,殿外,有人来扰眠。
  “主子。”
  “主子。”
  紫湘唤了两声,也未得到回应,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主——”
  “不要吵我们困觉。”
  是常山世子不耐的声音,压着语调,似乎是怕吵着萧景姒。
  紫湘沉默了,等了片刻,萧景姒便披着衣服出来,身边男子一张俊脸,冷得一塌糊涂,十分不满地睃了紫湘一眼。
  萧景姒问道:“何事?”
  紫湘低头,避开楚彧那令人发寒的目光,回道:“太子暗中出了皇陵,不出一刻钟,便会入宫。”
  萧景姒懒懒喃了一句:“鱼儿上钩了。”
  “阿娆,你莫要操心了。”楚彧将她披风的锦带系好,又将兜帽裹住她的脸,生怕殿外的风冷着她,“你去睡,剩下的交于我。”
  她摇头:“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
  平日里,萧景姒是极少反驳楚彧的,只是每每同他相干的事,她便十分谨慎。
  楚彧驳她的话:“我身体好着呢。”凑过去,在萧景姒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
  紫湘就见自家主子红了脸,不说话,肯定说了什么少儿不宜之话了。
  “阿娆乖,外头冷,你去屋里等我,我会快便回来。”
  她摇头,抓着楚彧的衣袖:“一起。”
  楚彧拿她没办法,牵着她进屋添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半张小脸,楚彧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天牢寒气重,你要穿厚些。”
  萧景姒笑而不语,由着楚彧折腾。
  楚彧牵着她出寝殿,命了掌了路灯,他揽着她的腰,好生地护在怀里,又说:“待会儿你在一旁等我,那人我去处理。”
  萧景姒说好。
  楚彧还是不放心:“我要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你要告诉我。”
  她一一点头,都听他的。
  楚彧瞻前顾后,话便有些多:“你若说了,我都会听你的。”他看着她,吴侬软语般,细声细气地同她说,“我有些心狠手辣,你别嫌——”
  萧景姒言笑晏晏:“我都知道了。”她垫脚,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嗔了一句,“你再多话,我便咬你。”
  楚彧懵了许久,舔了舔唇,又摸了摸嘴角,眸光徐徐生辉,把脸凑过去,说:“阿娆,我好喜欢你这样对我。”
  萧景姒:“……”
  紫湘:世子爷是有受虐倾向吗?
  随后,楚彧絮絮叨叨了一路,反反复复地阿娆阿娆阿娆地喊,末了,满含期待地问萧景姒:“我多说些话了,你还咬不咬我?”
  萧景姒:“……”
  他喊:“阿娆~”
  她抓着楚彧的袖子,踮起脚又咬了一口,楚彧欢喜得不行。
  紫湘直摇头,觉得常山世子在自家主子面前好幼稚,好任性,太颠覆平日里喜怒无常的暴戾形象,像极了凉都那些诰命夫人们养的贵宾宠物犬,被惯坏了,又娇气又娇软,还要哄着宠着,要时时刻刻让他知道,他盛宠不衰,天下最美!
  好在,已经到了天牢,不然这“咬不咬”的风月小游戏得没完没了。
  一路畅通无阻,重兵把守在外。
  “里面脏,你别进去,在外头等我。”
  萧景姒点头,站在铁牢之外。
  “啪嗒——”
  开了锁,牢中蜷缩在秸秆上的人,骤然睁开眼,警觉地抬头望去:“是你。”
  男人一身血衣,灰白的发黏在脸上的伤口上,结了痂,样子狰狞,正是平广王靳炳蔚。
  楚彧迈着懒懒的步子,闲庭信步,好不随性。
  常山世子楚彧,大凉最是不能招惹的人,靳炳蔚不由自主地发颤:“你来做什么?”
  他大抵耐心极差,开门见山:“摄政诏书在哪?”
  靳炳蔚瞳孔微张,轻轻跳动了几下,转开眸:“什么摄政诏书,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似镇定,却难掩惶恐,男人撑在桔梗上的手,略微收缩抓紧。
  这便怕了?
  楚牧仍是懒懒语调:“不说?”
  靳炳蔚一声不吭,撑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凛冽得毫无温度的嗓音从上方砸进耳中,楚彧说:“把他一只手砍了。”
  靳炳蔚瞳孔皱缩:“你敢!”
  他好似未闻,侧身,看着铁牢之外,声音极尽了温柔:“阿娆乖,闭上眼,别看。”
  隔着铁栏,她站在几米之外,楚彧并不避讳她,她也全部听从,便闭了眼,微微侧了身,偏开了视线。
  靳炳蔚这才发现烛火昏暗的角落里,一身清雅的女子,站在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牢石壁前,仿若置身事外。
  靳炳蔚冷嗤:“原来钦南王府早便做了国师的走狗。”目光如炬,他高喊,“楚彧,你助纣为虐,早晚——”
  楚彧转头,对身侧之人说:“他若是再叫唤,把舌头也割了。”似乎想了想,漫不经心地,“先割舌头,再砍手,免得吵吵嚷嚷。”
  菁华很镇定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又很镇定地盯着靳炳蔚的嘴,似乎在想从何下手。
  靳炳蔚瑟缩到了墙壁。
  菁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刀光一闪——
  “住……住手!”
  果然,经不住吓,瞧瞧,久经沙场的平广王,瘫软在地,吓得浑身发抖。
  楚彧抬手,菁华便松开手,退到一旁。
  “给你两条路选。”他说,眸中杀气逼人,“生路,还是死路?你选。”话落,他不知何时夺了菁华的短刀,掷出手中。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血溅三尺,刀尖扎进了靳炳蔚手背一寸。
  他几乎快痛晕过去,趴在地上,刷白刷白的脸,说: “生路。”
  一旁狱卒看傻了,用了一天的酷刑都没招,怎么就常山世子随便甩了一刀就降了,不过也难怪扛不住,常山世子那双眼,若敛着,惑人不古,若睁开,勾魂摄魄。
  他若认真了,就看你一眼,总归只有两个结果,交出命,或者,交出魂。
  当然,狱卒哪里知道,常山世子那随便甩的一刀,没有砍平广王一只手,只是,着着实实废了他一根手筋。
  出了天牢,萧景姒由着楚彧抱着,若有所思似的,沉默不语了许久。
  楚彧停下,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阿娆,你怎么不说话?”
  她看着他,目光,太过沉凝。
  楚彧心头一跳,慌了:“是我做得不对吗?我没有真要拔了他的舌头亦或砍了他的手,我是吓他的。”那一根手筋,当真还是手下留了情的。
  若真要玩狠的,他自然是要避着他的阿娆,不能让她瞧见了他杀人如麻的模样。
  她还是沉默,良久,问他:“楚彧,上一世我死后,你做了什么?”
  原来她从来都清楚,她要了一个怎样的楚彧,是怎样心狠手辣。
  楚彧并未迟疑,字字沉声:“不论罪责,大开杀戒。”
  不论罪责,大开杀戒……
  他只说了八个字,言简意赅地将那场血雨腥风一语带过,她隐隐约约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样一副血染凉都的景象,一身是血的男子,穿着他爱穿的白色衣袍,杀红了眼,疯狂而嗜血的模样,浮尸遍地,天下为祭。
  那是为了她,大开杀戒。
  萧景姒敛下灼热的眸,低头,将楚彧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低低的嗓音,她说:“不怪你,是他们欠我的,不是你的错。”
  楚彧怔在原地,耳边是他的阿娆,轻声软语,她看着他,眼眶微红:“毁天灭地也好,滥杀无辜也好,都不是你的错。”
  楚彧也看着她,跟着红了眼。他的阿娆,是世间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也最是狠心,若得她忠诚,她便竭尽全力地纵容。
  一刻钟之后,正是天牢外看守侍卫的交班之际。
  幽冷的铁牢廊道里,脚步声渐进,有隐隐回声,人影,被石壁上的油灯拉得斜长。
  靳炳蔚抬头,满脸结痂的伤口被灯火照得血肉模糊,他看向来人:“她已经来过了。”唇角,微微上拉,手上血流不止,他痛得抽搐着“殿下,鱼儿已经上钩。”
  星月殿内,紫湘敲了敲殿门:“主子,鱼儿已上钩了。”
  “你替我去将军府走一趟。”萧景姒有些困倦,窝在楚彧怀里,没有动,梦呓似的呢喃:“待到天光破云,你陪我去收网。”
  “好。”楚彧拍拍她的肩,“再睡会儿。”
  子夜时分,月出云层,竟是十分明亮,想来,明日是个晴朗天。
  安远将军府外,灯笼明亮,与月色交相辉映。
  章周又添了些灯油,取了屏风上的外袍递给秦臻:“将军,后夜天凉,切莫染了风寒。”
  秦臻倚窗,凝神不语。
  章周便侯在一旁伺候,不作打扰,方入夜幕时分,宫里的七小姐送来了一封信,之后将军便一直在等,怕是,国师大人要有动作了。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会池从外回来了。
  “将军。”
  秦臻立马回身:“景姒说了什么?”
  “将军,七小姐差人来传话了。”会池走近,递上一封信笺,低声道,“七小姐说,万事已俱备。”
  万事俱备,便只欠东风了。
  秦臻看完信笺便烧了,令道:“会池,传我的口令,召集所有隐匿在皇城的戎平军暗卫,与钦南王府人马于南井村汇合,静观其变,听令行事。”
  “属下遵旨。”
  秦臻取了兵兰之上的配剑,拔出剑鞘,坐于灯前,用布擦拭着,道:“章周,天亮之后,你去请天家几位王爷来看戏。”
  国师大人这是要光明正大地搞事情啊!还是要搞大事情啊!
  章周会意:“是。”
  天方翻了鱼肚白,凤栖宫的东院,乃承庆殿,竹安公主的寝殿。凤观澜一身孝衣,还未出孝,精神头不是太好,有些憔悴,似乎夜里难眠,早早便起身,焚了一柱香。
  金陵莽莽撞撞地从外头跑进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凤观澜未抬眼,将焚香插好:“何事?”
  金陵张望了几眼,见四下无人,才走过去,压着嗓音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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