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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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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鳌占瞳孔都欲凸出来,咆哮:“快,退后十米!”
  贼匪退后十米,至峡口最窄小腹地之内,隔着百米距离,鳌占握着大刀,喊:“快放了我儿子!”紧了紧手里的刀,只要鳌江脱身,他势必要将这女子碎尸万段。
  “你当真要我放手?”萧景姒似思忖什么。
  鳌占阴测测地盯着女子,毒蛇般狠辣的眸:“再不放人,休怪我不客气。”
  萧景姒狐疑了须臾,抬起冷冷清清的眉眼:“这是你让我放的。”
  言罢,她松手——
  “呃……”鳌江身体抽搐了一下,脖子上的血飞溅三尺,两眼一番,便倒地不动了。
  方才她那两刀,早便深入咽喉,这刀刃一抽出,颈动脉那一指长的刀口,便毫无阻隔,血流如注。
  鳌江瞳孔欲裂,暴戾嘶吼:“江儿!江儿!”
  “爹……”鳌占呜咽了一声,便咽气了,还睁着眼,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鳌占大恸,整个身子便往前一栽:“江儿!”猛地抬眼,血丝遍布的瞳孔几欲凸出,狠狠剜向女子,“你竟敢耍我!”
  “是你让我放手的。”她纵身一跃,跳下了岩壁,环顾四周似在寻什么,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若是我不松手,兴许还有救。”
  这麓湖寨之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死一个少一个,死两个,便少一双,萧景姒抬眸,睃了一眼峡口,嗯,约摸有七八百人。
  鳌占丧子,疯了一般,抬起刀便奋起直扑:“你杀了我儿,妖女,拿命来。”
  萧景姒睨了一眼:“晚了。”
  话落,长剑出鞘,她握剑,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枯树,纵身一脚踢过去,正中鳌占胸腹,他被重力击退了数米,刚要起身,那女子手中已燃了一点火星。
  鳌占大惊:“你——”
  素手一扬,火折子落在了那枯树上,顿时火光大作,连日晴了好些天,这枯树,遇火便着。
  鳌占被火光熏红了眼,纵身跳起,一脚将枯树踢开,却不料,火星沾染之处,瞬间燃起大片大片的蓝火!
  有人惊道:“不好!”
  然,已经来不及了,那燎原的火势,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蔓延扩散,冉冉浓烟里全是蓝火。
  这峡谷中,被动了手脚!
  “这是——”
  “是磷粉。”萧景姒淡淡睃视。
  鳌占大喝:“快!撤!”
  撤?往哪里撤!怎么撤,这峡谷仅一人通行,火势如此迅猛,前进是一千米长峡谷,死路一条,后退——
  鳌占刚转身,那女子便纵身起跳,一个反踢,大石飞来,砰的一声重响,堵住了峡口。
  一夫当关,易守,也宜攻,顿时,大石之后的峡谷里,惨叫连连。
  原来,她从一开始,便打着全军诛灭的算盘。
  凤容璃傻眼:“你、你、你——”
  短短不过半响功夫,她以一人之力,反败为胜,这个女子,好——变态!
  “你、你——”你了半天,凤容璃都回不过神来。
  萧景姒一眼暼过去:“宣王殿下,若有下次,”她郑重其事,“用点脑子。”
  她是鄙视他的脑子吗?
  凤容璃辩解:“萧景姒——”
  她丝毫没兴趣,转身走进了火里,一身白色的劲装,未染烟尘。
  凤容璃下意识喊住她:“那里没路!”峡谷里全是火光,她还能飞过去不成?
  萧景姒置若罔闻,缠着一条藤蔓,攀岩而上,光秃秃的石壁上,小小的身子,飞檐走壁。
  没路……
  这个变态的家伙,真特么打脸!
  宁林副将上前:“王爷,我们怎么出去?”
  凤容璃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等火灭了再走。”
  宁林也觉得甚好,可不是谁都是那位国师大人,贸然耍帅,不烧死也会被摔死的。
  半个时辰后,驻守南关峡口外的卫兵来寨中传报,二爷和峡口的八百兄弟,全军覆没,乃一女子所为。
  顿时,麓湖寨中,严加防守。
  此处,乃麓湖寨北侧一隅,木屋外,五步一人,严阵以待。一阵风袭过,屋外的火把晃了一下便恢复如常,毫无异动。
  屋里头没有掌灯,昏昏暗暗的,窗户敞着,被风刮得咯吱轻响,月光漏进,地上,暗影重叠,忽而,有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
  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横扫一脚过去:“谁?!”
  然,那一脚,刚好被截住,对方用力一扯,对准腹下便是一脚,将人按回了床榻。
  特么的,就一招,把人给拿下了?简直奇耻大辱,榻上的女子扭头就骂:“哪个龟孙子,有本事别偷袭啊!”
  这榻上女子,这出口成脏的女子,正是大凉颐华长公主,凤昭芷,乃怡亲王凤朝九的双生妹妹,模样与凤朝九有八分相像,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眉宇英气十足,唯独一双凤眼,七分狂傲,三分妖娆,这眼倒还有些女儿姿态。
  她凤昭芷行走战场多年,舔了多少刀口上的血,这般被束手束脚不得动弹还是头一回,更多的是兴奋,她猛地奋力跳起,一掌打向后背之人的肩,却不料,那人速度更快,擒住她的手腕借力一扯——
  咣!
  好重一声响,凤昭芷再一次被压回了榻上。
  又是一招!吾靠!凤昭芷扭头嚎了一嗓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声音很轻,那人说:“别出声。”
  凤昭芷目瞪口呆:“女人?”整个大凉,居然还有比她还彪悍的女人?她不可思议,“你是谁?”
  借着一抹月光,凤昭芷审视,只模模糊糊瞧见一张女子轮廓,娟秀精致的眉眼,一身利索的白衣,长发高高束起,温柔雅致的眼眸,却含缕缕冷清,像极了早年间她在大漠见过的孤狼。
  她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容颜温婉,她一身孤勇,独闯了麓湖这龙潭虎穴,此人,唯有萧景姒。
  凤昭芷半年前便出使牧流族,并不识得对方,戒备警觉地地打量她:“你到底是谁?本公主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萧景姒略微思忖,说:“你别无他法。”
  好一身嚣张气焰!
  凤昭芷一个勾腿,缠住对方,奋力一扑,直奔着对面女子腰腹下的大穴劈去。
  对方用左手去挡,慢条斯理般,微微一转,以柔化刚,反手卸了凤昭芷的八分力道,随即,脚上一顶。
  咣!
  丫的,又是一招,让她动弹都动弹不了一下,凤朝九趴在床上,捶胸顿足。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屋外突然有说话声。
  “五爷。”
  来人是麓湖寨的五当家,钱侯海,三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尖嘴猴腮,骨架很小,看着面相十分阴柔。
  此人武艺一般,却精通阵法,是以,在麓湖寨一众兄弟中,也颇得重用。
  钱侯海走至门口:“你们都退下,我有些话要问里面的人。”
  守门的兄弟有些为难:“大哥说了,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人质。”
  钱五爷冷言:“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容易出事啊!麓湖寨谁不知道五爷最好女色,被掳上山的女人,被他玩死的占多数。
  见人还不让开,钱侯海疾言厉色:“还不快滚开。”
  那守门的弟兄无法,咬咬牙还是让开了,只叮嘱了一句:“那五爷您快点。”
  钱侯海这才笑眯眯地与那人讲了几句荤话。
  屋里头,榻上两人还在僵持,眼看着钱侯海就要进来,凤昭芷倒不急了,她就不信这女子还敢明目张胆:“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萧景姒沉吟了一下,抬手,一记手刀,敲晕了凤昭芷。
  屋外,钱侯海摸黑进了房,急急唤道:“美人。”
  她不容思忖,随手将凤昭芷放进了床榻旁的大箱子内,落锁,一脚将箱子踢到了床底下。
  嘎吱一声,门被钱侯海上了锁,他眯着细长的眼,摸索而进:“美人,你在哪?”
  萧景姒躺在床榻上,拂袖将纸窗关上,顿时,没有一缕月光漏进,屋里漆黑一片。
  钱侯海怔了一下。
  榻上女子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在这。”
  这女子娇软之音,怎得柔媚,怎得勾人。钱侯海只觉体内邪火乱窜,等不及多想,脚下便酥软了:“美人想玩,五爷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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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放了阿娆,我降

  这女子娇软之音,怎得柔媚,怎得勾人。钱侯海只觉体内邪火乱窜,等不及多想,脚下便酥软了:“美人想玩,五爷我奉陪到底。”
  说罢,钱侯海正欲将美人抱个满怀,却扑了个空,屋中昏暗,只模糊见那榻上女子慢条斯理地翻了个身,侧躺,修长的腿微微勾起,缓缓欲出。
  色令智昏……
  钱侯海直勾勾地盯着,看红了眼,他搓搓手,喉间吞咽:“美人。”挪步,上前,一双微微泛黄的手,探向那腿根,差之毫厘间,女子骤然踢腿,一脚勾住钱侯海的脖子,一个用力翻转,一番天旋地转,钱侯海被重重踢倒在地,他正欲翻身而起,后背便抵上了锋利的刀刃。
  “别动。”
  女子的声音,极其寒冽,却又极致悦耳。
  美人为馅,要先发制人,如此轻而易举。
  钱侯海趴在地上,唇角笑意阴沉:“你不是凤昭芷。”他与凤昭芷交过手,这女子这般身手,凤昭芷还远远不及。
  萧景姒将短刀逼近一分:“不准出声,否则我要你的命。”
  他笑,扭头看萧景姒,眸光似打量猎物一般,兴致勃勃:“还是朵带刺的娇花呢。”
  钱侯海的话刚落,后背短刀猛地刺入三分,他痛得正欲惊呼,耳边传来女子冷若冰霜的话:“不怕死的话,你可以叫,也可以反抗。”
  好个嚣张妄为的女子。
  钱侯海骤然反手袭向萧景姒,她侧身闪躲之时,钱侯海用力挣脱,滚至几米开外,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弹跳而起,猛扑向萧景姒,却见她不退反进,倾身后仰,匕首擦过她腹部,她反身擒住钱侯海的手,用力一劈,他一声闷哼,手中匕首脱落坠地,还未来得及挣脱女子的桎梏,咽喉处便抵住了一把短刀。
  “你——”
  钱侯海刚张嘴,下巴被擒住,一颗丸状物体顺着咽喉而下,他下意识便要吐出来,下巴却被一只凉凉的小手抓住,用力一托,嘎吱——
  骨头错位的声音,钱侯海疼得两眼一翻,下巴便被卸了,他捂住腮帮子,说话漏风:“你给我吃了什么?”
  红唇张张合合,她说:“毒药。”
  钱侯海脸色骤变,想运功吐出来,下巴却痛得麻木了,丁点力都使不上,喉间匕首又近一分:“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他一言不发,疼得眼眶欲裂。
  萧景姒沉声:“颐华长公主从牧流族带来的东西在哪?”
  此时,已月上树梢头,申时,太子求见帝君,密谈多时,夜里,帝君一纸诏书便送了太子府。
  “圣上有旨,今有白屏贼匪,挟皇家公主以令诸军,扰民以聊生,令太子领军五千,赴白屏山招降。”
  一旨诏书,太子领军,众人皆惊。
  座下谋臣疑虑:“皇上何以要招降了这帮乱臣贼子?天家王爷那么多,又为何让殿下去白屏山招降?”
  凤傅礼似笑非笑,只道一句:“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此话引人深思了,白屏山那帮乌合之众,到底有什么筹码?让帝君这般瞻前顾后?
  白屏山北侧峡谷尽头,不见木屋,乃几座山峦建成屏障,扒开蔓延茂盛的藤蔓枝丫,有一洞府,四下静谧,引路之人停在了那洞口,
  钱侯海指着洞口:“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萧景姒言简意赅:“打开。”
  他照做了,挪动了山峦右侧的大石,入口现,道:“解药给我。”
  萧景姒摊摊手:“没有解药。”她拂了拂发间的珠钗,“不过刚才喂你吃的,是上好的白玉珍珠。”
  钱侯海闻言,脸色红白交错:“你耍我!”
  萧景姒不置可否。
  没了顾忌,钱侯海双手成爪,攻向萧景姒,这个女子,他真恨不得将之剥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
  然,这精通阵法的钱五爷,拳脚功夫哪里是萧景姒的对手,她微微侧身,绕到钱侯海后背,随即,抬脚,一脚将人踢进了洞口。
  “啊——”
  惨叫声传来,萧景姒看了一眼洞中,果然,有暗器防守。
  待到箭矢全部射出,萧景姒取了入口照明的火把,走近洞中,狭窄的通道口,钱侯海躺在血泊里,眼还来不及闭上,满眼惊恐,并未瞑目,萧景姒睨了一眼:“我早便说过,不要反抗。”
  她高举火把,将昏暗的洞府照亮,入目的皆是琳琅满目的财宝,还有大量的军用物资。
  果然,她猜得没错,白屏山便是太子凤傅礼的一个暗中据点。
  牧流族的贡品被放置在最里侧,她只取了一个沉香木的锦盒,随即,将所剩的磷粉全部洒下,扔了火把,转身飞出,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火光大作,瞬间,遍地燎原。
  是夜,有风,东南方向而来,乃顺风,麓湖寨上方,有浓烟飘来,顺着风势,不大一会儿,周边的木屋便染了火星,顿时,火势蔓延,亮如白昼。
  孙敬瞿虎等人闻见外头喧嚣,一同出了木屋,入目便是北侧冉冉升起的火光,下面的兄弟来报:“大哥,走、走水了!”
  面具男人大骇:“那是哪个方向?”
  孙敬脸色一沉:“不好,是库房!”刻不容缓,他高喊道,“救火,快救火!”
  这火势,太猛,不像天灾,更似人为,这麓湖寨里,有人闯进来了,而且,来者不善!面具男人急急喊道:“殿下要的东西不容有失,封锁所有下山的通道,行迹可疑之人全部拿下!”
  顿时,寨中一片混乱。
  连日天晴,这麓湖寨一到冬天,四处都是干枯的灌木,极其易燃,火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北侧一隅的木屋外,火星还未蔓延至此,只是有浓烟传来,只见屋外十米远,有男子捂着口鼻站着,偶尔咳嗽几声,远处火光明亮,照着他背影修长,穿着一身华贵的月白色衣裳,脖颈上,还围了一条上好的白色貂毛,衬得一张小脸白皙剔透,凝脂玉肌。
  “侯爷。”木屋那边,跑来两个黑衣劲装的男子,皆脸戴面具,说,“侯爷,外面的人已经解决干净了。”
  捂着口鼻的男子转过身来,放下袖子,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冰肌玉骨的,眉眼秀气精致,再加上那一身华服,怎得一个翩翩俊俏公子哥。
  这娇俏的人儿,可不就是圣上钦封的温伯侯,也海温家的第九代嫡传当家,温思染。
  他似乎嫌烟呛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绸绣帕,叠整齐了,遮住口鼻,然后说:“把面具给我。”
  两个黑衣劲装男都迟疑了,他们是温思染花重金请来的保镖,行走江湖的道上人,便支支吾吾:“侯爷,这——”他是杀手啊,这脸怎么能给别人看。
  温思染一脚过去:“还不快给我!”他嚎,“要是让凤昭芷那个女人看见我来救她,还不得意死。”
  “……”那您别来啊!成天追着颐华长公主天上地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有羞耻感,现在装矜持了!
  保镖们敢怒不敢言,还是屈服了金主爹爹的淫威,递上了面具。
  温思染戴好面具,指着那个因为没有面具都不敢抬头的男人:“你,在前面带路。”扭头,又指另外一个,“你,在后面保护我。”
  前面那个身强体健的,叫金子,后面那个人高马大的,叫银子,保镖四人,还有两分别叫元宝和财宝,都是温大公子亲自赐的名,奸商本质显露无疑,金银财宝等人岂止不满,简直想甩手不干了,奈何温大公子出的银子多,就忍了,堂堂江湖杀手榜排行前十的道上人,顶着金银财宝的马甲,真是一点都威武雄壮不起来。
  温思染戴着面具,再用绣帕覆面,这才摸进木屋,猫手猫脚地,小声喊:“凤十七。”
  温伯侯称呼颐华长公主,就是一口一个凤十七,大凉也没谁了。
  “凤十七你在哪?”
  “凤十七。”
  金子摸摸没有面具的脸,谏言:“侯爷,您这么喊,颐华长公主一听就知道是您了。”
  温思染想了想:“你说得有理,回头有赏。”
  金子笑眯眯:“谢谢侯爷。”这温伯侯手下当差,虽然比死都磨人,好在时不时有赏赐。
  听了金子的话,温思染改口,纠结了很久,他喊:“昭芷。”
  金银财宝四人忍住不笑。
  额,有点羞耻感怎么回事,温思染立马改口,换了个称呼:“男人婆!”
  侯爷真是分分钟暴露身份,整个大凉,除了温伯侯还有哪个敢这么喊颐华长公主,简直明目张胆地找死。
  喊了几声,屋里都没人应。
  温思染挠挠头:“她怎么不应我?”又拂了拂秀发,“是不是不在这里?”
  银子笃定:“侯爷,属下查实过了,被掳来的人质就是关在这间屋子里。”
  温思染就不骂他了:“要是你查错了,扣你这个月月俸!”
  银子:“……”
  侯爷这动不动就扣月俸的毛病,是屡教不改,基本金银财宝四人每月的月俸会被扣光,领的都是赏赐。
  为了不被扣月俸,金银财宝四人立马四处搜罗。
  财宝最先发现:“侯爷,这里有个大箱子。”
  果然,温思染抬抬手:“有赏。”
  床底下,有个半人高的箱子,那大小,装一个凤十七绰绰有余,温思染命令财宝:“给我打开。”
  财宝用剑撬了几下:“侯爷,打不开。”
  温思染指着他的鼻子训:“连把锁都打不开,本侯爷要你干什么?扣你月俸!”
  财宝:“……”他月俸早就被扣光了好吗?
  元宝上前:“侯爷,要不属下把它劈开?”
  温思染思考:“万一凤十七在里面劈到她怎么办?”他瞪了一眼,说,“扣!月!俸!”
  元宝:“……”反正他的月俸也扣光了。
  金银财宝四人没法了:“那侯爷您说怎么办?”
  温思染想了想,命令元宝和财宝:“你们两个把这个箱子给我搬走。”
  两人刚把箱子抬起来,温思染就凑过来问:“重不重?比凤十七的重量如何?”
  他们又没抬过颐华长公主,摇头,“属下不知。”
  温思染言简意赅:“扣!月!俸!”
  元宝和财宝都麻木了。
  这时,屋外头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温思染立马躲到金子的后面,竖起耳朵:“外面什么声音?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银子躲在门后,从门缝里看了看外面:“侯爷,不是我们,外面在捉拿纵火的小贼。”
  “小贼?”不是凤十七吧!嗯,那个男人婆才坐不住呢,温思染改了主意,“把箱子扔了,我们去捉贼。”
  且说那纵火的小贼,一把火,几乎烧光了麓湖寨的半壁山头,库房洞口外,面具男人握着剑,坐在马上环顾四周:“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落,面具男人正上方,突然有大石砸下来,男人一踢马腹,飞身躲开,那马被砸中,倒地呜咽。
  男人骤然抬头,见洞口上方的峭壁上,女子正坐着,怡然自得,火光刺目,她周身像笼了一层光华,灼灼其华。
  男人惊道:“是你!”
  萧景姒飞身落下:“嗯,是我。”
  “南关峡口助宣王脱困的人也是你?”
  她承认,落落大方:“是。”
  男人未曾料到她只身一人,还能这般不惊不惧,冷笑:“白屏山之事与国师大人无关,你何必自找麻烦。”
  俨然,这面具男人是认得萧景姒的。
  她沉静的眸,仍是心平气和:“是我自找麻烦了,让你看见了我的脸,那么,”她回头,看了一眼火光,眯了眯眸子,“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面具男人大惊失色,立马拔剑出鞘,却不料女子速度那般快,甚至未看清她衣角,人便已挪到了他身后,擒住他一只手,反手一扭,他的剑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腰间大穴被重重一按,顿时四肢麻木,一下都动不了。
  他的刀柄,在她手上,命悬一线,男人慌了:“国师大人这么聪明,应该猜到我是谁了。”
  她拿下他的面具,半分惊讶也没有,面具下之人是翰林院学士张显,鲜少人知,这平日在朝中低调无为的张学士,乃太子凤傅礼座下第一谋臣。
  她太过无波无澜,张显捉摸不透,只是抵在喉咙的剑尖冷冰,叫人胆颤惊心,张显不自觉地发抖:“我是太子的人,你若是杀了我——”
  她缓缓打断:“那便更不能留了。”
  话落,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剑抽出,剑尖贴着咽喉,看似轻轻一滑,一剑封喉。
  “你——”
  张显张张嘴,颈动脉血流如注,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上一世,便是张显出谋划策,谏言新帝凤傅礼,斩废后左膀右臂,致使洪宝德入狱,秦臻被发配至越岭边关为奴。
  这太子谋臣张显,该死。
  片刻之后,孙敬率弟兄前来,四下寻找,未见其人身影:“先生呢?”
  瞿虎指着浓烟滚滚的山头:“那、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一人躺在火中,浑身是火,面目全非,一旁,青面獠牙的面具被扔在地上。
  究竟是何人,连太子殿下的暗使都敢杀,将这麓湖寨翻天覆地。
  孙敬眼底,难掩惊乱:“守住所有下山的路口,任何可疑之人全部拿下。”
  酉时方过,白屏山山脚,怡亲王驻兵在此,有贵客到访,也不等通传,直接便进了营帐。
  凤朝九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
  楚彧落座,懒懒半靠椅背,美眸轻抬:“看戏。”
  这家伙!
  凤朝九也不避讳,自顾与几个副将排兵布阵,楚彧嫌弃了一番茶水,偶尔扔几句冷冰冰的话,话虽不好听,却中用,他啊,素来无所不能,这行兵打仗之事,自然也是精通。
  这时,帐外有人来禀报。
  “王爷,白屏山上走水了。”
  “是何故?”
  探兵回禀:“暂且不明。”
  凤朝九闻言,笑道:“倒是天助我也,传本王令,攻山。”
  “是。”
  凤朝九转头,睨了一眼楚彧:“要不要一起去看戏?”
  “我困了。”楚彧起身便走,兴致缺缺。
  得,他嗜睡!
  菁华上前,提醒:“世子,温伯侯还在山上呢。”虽确认了怡亲王有了攻山的法子,但眼下这大火,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楚彧义正言辞:“关本世子什么事?”
  菁华默:怎么说,辈分上也要喊一声外公啊。
  楚彧哼了一声,十分嗤之以鼻:“他自找的。”
  菁华正欲再劝说几句,见宣王殿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楚彧,你女人当真变态。”
  楚彧二话不说,一个杯子就砸过去,正中凤容璃脑袋,砸得他嗷嗷乱叫。
  一屋子副将都惊呆了,菁华面不改色,讲国师大人的坏话,他家世子爷可不准。
  凤容璃捂着脑袋哀嚎,他不服:“你女人她一个人干掉了南关峡口八百贼寇,她哪里不——”
  变态!
  凤容璃乖乖闭嘴,往后退了好几步,省得又被砸。
  楚彧盯着他:“你说什么?”
  凤容璃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毛骨悚然的,说话不太利索:“你女人——”
  “她在白屏山?”
  楚彧的声音,有些轻颤,眼底乱得厉害,如此这般,方寸大乱……
  凤容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女人是背着她男人去的,说:“就她一个人,入了贼窝。”
  楚彧身子一晃,本就白皙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菁华赶紧上前去扶,他觉得宣王殿下是故意的,专攻世子爷的软肋。
  凤朝九抱着手,颇有几分瞧戏的姿态:“楚彧,现在这闲事你还管不管?”
  楚彧是关心则乱,凤朝九倒觉得,就算是萧景姒一个人进了贼窝,该烧香拜佛的,也是那群贼寇,楚彧家这位,什么时候吃过亏,就是不知晓她这次又是瞧上什么了?
  瞧瞧楚彧,那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扶着桌子,站都站不稳,白着脸,红着眼:“传令钦南王府,援兵。”
  菁华就问:“多少人马?”
  楚彧冷冰冰的眼神,毫无一点温度。
  菁华立马道:“我这就差人让王爷把所有人都调来白屏山。”
  钦南王府明着在凉都养了一万人,暗地里,就不得而知了,全部调来,这是要把白屏山掘地三尺的阵仗。
  楚彧大抵真是急坏了,气血不顺,一阵咳嗽。
  “世子,您别急。”
  楚彧对菁华吼:“快去!”
  菁华是再不敢耽搁一刻了,脚下运功,不用走的,用飞的,心下明白,国师大人无碍便罢,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世子爷势必会殃及池鱼。
  凤朝九冷不丁,扔了句:“楚彧,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方才他还一副老子不管闲事的姿态,转眼,搭上了萧景姒,他就倾巢而出了。
  楚彧此人,甚是重色轻义!
  凤容璃也帮腔:“就是!”再说,楚彧家那位,哪里是等闲。
  楚彧冷眼一抬:“滚开,别挡着我的路。”
  凤家叔侄:“……”滚开了,不想说话,割袍断义吧!
  戌时时分,白屏山大乱方歇,一众兄弟在寨口严守,麓湖寨内,火势汹涌,不止不休,寨外,五步一兵,严阵以待。
  “大哥!”
  “大哥,人被擒住了。”
  孙敬立马下马:“快带上来。”
  众人皆抬头望去,只见四人押送女子过来,那女子被捆绑着,脖颈上架着两把大刀,远远望去,她眼瞳亮极,丝毫不乱。近了,才瞧清她的模样,染血的白衣,散乱的发,脸上沾满脏污,却遮掩不住轮廓精致,眉目清婉,生得极其貌美,然,一眼惊心动魄,不是那容颜,而是她那一身清冷无畏的气度。
  这女子,好胆识。
  孙敬走近,端详:“杀我二弟五弟的人便是你?”
  她道:“是。”
  方一开口,女子声音十分好听,如此平静沉稳,哪有半分受制于人的慌乱。
  “火烧我白屏山、盗取龙藤花的也是你?”孙敬瞳孔微微扩张,直直盯着女子。
  她自始至终处之泰然:“是。”
  孙敬怒极,反笑:“好,有胆量,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他一声令下,大喝,“把她给我绑到绛火台,我今日便要替我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半柱香后,麓湖寨外驻守的弟兄慌慌张张赶来,寒冬腊月出了一身的汗。
  这是又有事端了。
  “大哥,有人攻上山来了。”
  果然,事态越发严峻,完全不在掌控,便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孙敬也不由得心慌:“来了多少人马?”
  “一眼瞧去,山下全是人,估、估摸,”那传话的弟兄冷汗直下,舌头都不利索了,“估摸有、有好几万人。”
  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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