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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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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宝德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萧景姒手背上。
“就这样散了,我怕,想见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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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li宝德,是我最纠结的地方,容我再三思考一下。
大结局存稿中,暂时更新很少很少,但请小仙女们别养文哈
另外,强调一句,盗版的妹子们,别冒泡了,我家的规矩,正版才可以留言,真爱就转正,不然,请彼此尊重,我没办法对盗窃我劳动成果的人客气。
☆、第一百八十六章:宝德的选择
洪宝德扬起头,大颗大颗的泪砸在萧景姒手背上:“就这样散了,我怕,想见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
没有歇斯底里,她抬着头,安静地泪流满面。
萧景姒也眼红了,轻拍她的背,她身子颤抖的厉害。
“宝德。”
她转过头去看萧景姒,红肿着眼。
“景姒,我好像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是啊,很喜欢很喜欢,不然,不会哭得这样揪酸人心,也不会一碗汤下肚,吐出的污秽里,有殷红殷红的血。
要多喜欢,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女子哭出泪,吐出血。
洪宝德说:“我在他后面看了他十年,以后好多好多个十年,我怎么办?魏峥说靖西风光很好,可是那里没有秦臻。”
萧景姒不知道如何安慰,跟着哭,任性地说:“那你就别走了。”
洪宝德摇头,不说话,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洪宝德没有出去,魏峥对屋外的人说她不舒服,便就此散了。还是那么仓促地散了,没能好好地道别,也没有多喝几口离别的酒。
楚彧在外面等萧景姒,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便不放心,进去寻她,她眼睛有点红,鼻子也红红的。
楚彧摸摸她凉凉的小脸:“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摸摸她的眼睛,有点烫,楚彧心疼地亲了亲她,“哭过了?”
她点头,搂住楚彧的脖子,兴许是怀孕了,又是洪宝德的事情,她再淡然的性子,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悲愁。
楚彧抱住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
“楚彧。”
“嗯。”
萧景姒嗓音闷闷的,有些沙哑,好似很无力,慢悠悠地说:“每个人这一生,要遇上一个相爱相守的人,真的很难很难。”
许多许多人终其一生不知情爱,或者爱而不得,相爱相守要很大很大的运气,而宝德,少了那样的幸运。
楚彧点头:“嗯,是很难,我用了两世,才遇见了你,才和你相爱相守。”
萧景姒往他怀里钻,用力抱紧他。
“累不累?”楚彧拂了拂她耳边的发。
萧景姒摇头,声音细弱蚊蚋,有些无精打采:“不累,有些困。”
“那我们先回去。”
“好。”
才方走出茶肆,萧景姒便让人唤住了脚步。
“萧景姒。”
是凤玉卿追到了门外。
萧景姒脚步一停,楚彧便皱眉不高兴了。
“晋王殿下有何事?”
即便萧景姒贵为女帝之后,还总是称凤玉卿一声晋王殿下,礼貌,却显得疏离,恰如其分的距离感。
凤玉卿看了楚彧一眼,便转眸看萧景姒:“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不等萧景姒回话,楚彧就没耐心了,态度不太好:“有话快说。”
楚彧对凤玉卿的态度一向不好,也是,他本来脾气就暴戾,对那些个觊觎他家阿娆的阿猫阿狗更是没办法客气,不动手就算不错了。
凤玉卿直言道:“我想单独和萧景姒说。”他强调了单独二字,很着重。
狂蜂浪蝶,楚彧简直想拍死!
“她很忙。”
楚彧拉着萧景姒就要走,她顿住步子,拍拍楚彧的手,安抚他:“你去马车上等我。”
虽然楚彧很不爽,但是阿娆的话,他得听啊,给萧景姒把御寒的披风系好带子,又用眼神警告了凤玉卿一番,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去马车那头。
幼稚的一只猫!
凤玉卿笑了笑,又往茶肆里走了走,到了没风的桌旁,才开口:“我已经请旨了,去夏和当个郡王,下个月月初便会动身。”
萧景姒想了想,说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凤玉卿不禁失笑:“你就这一句?”
也是,她向来对他话不多,除了必要的言谈,总是冷冷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大概是真没有什么说的,萧景姒想了许久,才又道了一句:“若是想回来,随时欢迎。”
凤玉卿挑挑眉头:“就不怕我回来造反吗?前朝可还有一些成天喊着光复凤氏江山的旧部,一直盯着我不放。”
毕竟,他是凤家最有望登帝的亲王,是正统血脉,不像萧景姒,嗯,民间都说她是妖魔鬼怪。
她摇头,语气很肯定:“你不会,如果会,你早就捷足先登了。”
他若有心帝位,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是,凤玉卿从未趁虚而入过,一次都没有,甚至不遗余力地帮她。
是友,不是敌,萧景姒也从未防备过他,虽人心莫测,只是,总有些人,不需要怀疑猜忌。
凤玉卿只是耸耸肩,笑得无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念叨:“谁让我赢不过你,都是命啊。”抱着手,一脸随性,他说,“不过,败给你,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不是赢不过,是不愿与她对立吧。
心甘情愿的事,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会失落,但不会不甘,从一开始凤玉卿便知道,这个女子,是他触及不到的,人这一辈子啊,总有些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人或东西,但,依旧移不开眼睛,所以,他观望,观望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萧景姒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接过去,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萧景姒道:“祝君快意恩仇,红尘潇洒。”
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两相沉默了片刻,凤玉卿说:“萧景姒,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萧景姒愣神了一下,还未等她开口,肩膀便被轻轻揽住,隔着一些距离,很友好的怀抱,像久别,也像分离,耳边男子的声音很柔软。
萧景姒从来不知道,这个总是玩世不恭的男子,也会这样温文尔雅。
他说:“景姒,愿你一世安好。”
愿他一世安好,也不枉他曾经情深。
以后,他会遇上一个好女子,他们会相守,他会告诉她,曾经有一个女子,教会了他有血有肉地活着,他爱过那个女子。
萧景姒抬手,礼貌地拍了拍他的肩,只道:“谢谢。”
谢谢,他给了她最大的善意。
凤玉卿松手,对她笑笑,然后转身,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越走越远,背影笔直。萧景姒站在的茶肆的门口,怔怔出神,突然想起了上一世,遇见凤玉卿时的情景。
那时候,月隐寺祈签,她在月隐寺的藏书阁上第一次见到凤玉卿,那个传说中的浪荡王爷。
看起来很浪荡,抱着手,他笑着打量她:“你是萧景姒?太子皇兄的帝王燕?”
她认得他,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文国公府景姒,见过晋王殿下。”
凤玉卿盯着她看了许久,那时候她便看出来了,这个表面不羁的男子,必定胸有沟壑雄心勃勃。
“可惜了,淌了皇家这趟浑水。”他咋舌了一番,凑过去不大正经地瞧着她,“你这帝王燕,不如飞入寻常百姓家如何?”
他似乎在暗示。
她回:“殿下慎言。”
“本王可是认真的呢。”他大声地笑笑,走下藏书阁,“萧景姒,我们拭目以待。”
这是第一次见面。
上一世,她与凤玉卿最后一面,是在她大婚的凤栖宫,江山初定,凤傅礼登基,晋王凤玉卿遭新帝贬斥,她封后那日,他流放边关。
临别之际,他将温平之的头颅送给她当大婚贺礼。
“萧皇后,我不是输给了凤傅礼,是败给了你。”
“景姒,”
那是凤玉卿第一次那样熟稔地喊她的名字,此前,他们一直是敌人,为了大凉那把江山宝座针锋相对。
他说:“景姒,凤傅礼不是你的良人。”
“你不要对他毫无保留,将有一日,保重自己。”
“若是一开始,我先谋了你,会不会——”
话,终究没有说话。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很久之后,她听宫里的宫人说,晋王凤玉卿在边关番地病逝了。
不是病逝,是他输给了她,所以,死于凤傅礼之手。
前尘往事,回忆起已经有一点模糊,这一世,愿他安好。
萧景姒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将披风拢好,走出了茶肆,抬起头,楚彧站在外面的路口,踢着地上的积雪,正在专注地看着她。
萧景姒走过去:“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
楚彧牵过她的手,有点凉,他用力地捂着,有点怏怏不乐地说:“看不见你,我不放心。”
“你冷不冷?”萧景姒问。
楚彧摇头,很明确地表达他的不满:“不冷,我一肚子火气,很热。”
萧景姒笑。
楚彧走过去,将萧景姒的披风解下,又解了自己的披风,将她那件扔了,穿他的,抱她上马车:“以后不准让别人抱你。”
萧景姒瞧了一眼那被扔在地上的披风,上好的貂绒,想了想,还是打消了捡回来的念头。
她说:“朋友之谊罢了。”
楚彧不以为意!朋友之谊?凤玉卿那个混蛋看他家阿娆时,眼睛都能化出水来。
他叮嘱萧景姒:“不要和登徒浪子做朋友。”
抹黑一切觊觎或者意图觊觎他家阿娆的雌性,楚彧觉得,这是很必要的。
萧景姒忍俊不禁,替凤玉卿说了一句公道话:“他不是登徒浪子,假面而已,容妃娘娘说他后院的女人都是摆设。”
楚彧更不爽了!那个登徒子为了他家阿娆,还把摆设都给遣散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情深似海是吧!
他把萧景姒放在马车上,凑过去重重啄了一口:“不要替别的男人说话,会惹我生气。”
萧景姒笑而不语。
“我们回府,你若是困了,先眯了会儿。”
“好。”
马蹄哒哒,缓缓地驶远了,在地上的积雪上压出两条长长的划痕。待马蹄声远去,一个身影从巷子暗处走出来,一身黑衣,笔直的背脊,他转身,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比月色沉冷。
他冷声道:“出来。”
屋檐上,一道人影跃下,走到了男子跟前,地上便多了一个窈窕纤细的影子。
“是你。”
女子一身灰衣,容貌绝艳,单膝跪下:“天光见过镜湖妖尊。”
北赢紫绒貂族,无尾妖女,天光。
天光是紫绒貂族罗什妖主的弟弟罗晋与人族所生,是一只无尾的半妖,在紫绒貂族,尾巴越多,血统便越好,无尾的貂,又是半妖,在北赢,几乎是妖见妖打。
五十年前,天光得镜湖妖尊点化,才修成了人影,此后,便一直追随于他。
镜湖只是片刻诧异,问:“你来人族做什么?”
“天光在北赢寻了您十多年未果,前几日,感应到了妖尊您的炽火决,天光这才私出了北赢来寻您的下落。”
十多年前,镜湖妖尊便无故失踪,后来,天光听闻,在楚彧妖王攻入大阳宫当日,镜湖妖尊被钉了三十六道诛妖锁,从此之后,行迹成谜。
镜湖追着地上马车压出的痕迹,快步往前走,只道了句:“你回北赢,不用跟着我,以免惹人生疑。”
天光跟在后面:“妖尊,您不回去?”
镜湖突然回头,神色冷峻:“不要多问。”
他对她,一向少言寡语。
天光曾经问过镜湖妖尊,为何要点化她,毕竟北赢所有的妖都看不起她这只无尾的半妖,镜湖当时的回答是:我需要一只帮我捉鱼的妖,貂族速度快,刚刚好。
也确实如此,她追随了镜湖妖尊五十年,他除了命令她捉鱼,他从来不给她下别的指令,他除了对鱼感兴趣,也从来没有执着过什么东西。
“天光失言,只是有件事,请妖尊知悉。”天光追在镜湖身后,不敢靠得太近,隔着几米的距离,说,“今日我同明缪妖女在街上看见了妖王楚彧,还请妖尊多加小心。”
楚彧妖王,那是镜湖妖尊的仇人,三十六道诛妖锁,天光一直记着。
镜湖回头,只说了一句:“别跟着我。”
说完,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雪地里,天光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次日,冬阳潋滟,积雪消融。
南城门门口,一行人十多个,拉着几辆马车,马车上捆着木箱行李,洪宝德站在马车前,来回走了几圈,肚子已见隆起,她穿着宽大的衣裙,难得梳了一个温婉的发髻。
今日左相出城去靖西,同行的是左相府几个侍卫下人,没人来送行,洪宝德不让他们来,她不喜欢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感觉,让人心塞。
又来回走了几圈,洪宝德有些急切,问身旁的李管家:“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管家回道:“隅中刚过了一刻。”
怎么回事,昨日魏峥说各自从自己府里出发,在城门口汇合的,他竟迟到了。
洪宝德拧了拧眉头,有些疑虑:“魏峥一向守时的。”吩咐李管家道,“差人去忠平伯府看看。”
“是。”
李管家才刚转身,就见忠平伯府的张管家匆匆赶来了,便又折回去,对洪宝德道:“相爷,伯府的管家来了。”
洪宝德转头就看见张管家满头大汗地跑来:“张管家,怎你一人来了?你家伯爷呢?”
张管家擦擦汗:“伯爷一个时辰前便已经动身了。”
洪宝德惊:“……”
愣了许久,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张管家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你家伯爷放了鸽子?”
魏峥为人刻板,十分守信,迟到已经是破天荒了,竟还将她一人扔下先走了!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洪宝德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张管家说:“伯爷走前并未交代出行的事,只留了一封信,说是让老奴踩着时辰给相爷您送来。”
“给我看看。”
张管家将信封递给了洪宝德,上面有四个正楷的大字:宝德亲启。
归归整整端端正正的字迹,确实是魏峥的字迹,他的字很漂亮,工整得一如他的人。
洪宝德拆了蜡封的信封,打开信纸,跃然纸上的只有一句话,连称谓都没有,八个字:宁负天下,莫负君心。
洪宝德突然便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宁负天下,莫负君心。
这是他给她最大限度的大度,纵容她的私心,甚至,甘愿让她负他。这个傻瓜,便没想过他自己的君心谁来成全。
洪宝德将信纸攥在手里:“他可还留了什么话?”
张管家回道:“相爷,我家伯爷还有一句话带给相爷,伯爷说,”他说,“若是无处可归,最是靖西好风光。”
放走了她,还给她留门。
魏峥,是洪宝德见过最傻最傻的傻子。
她笑了几声,捂着冻得冰凉的脸,对着掌心哈了一口热气:“好你个魏峥,扔下我一人在这里受冻,真冷啊,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一低头,眼泪就掉下来了,突然觉得脚下沉甸甸的,迈不开步子,有点腿软,她蹲下,抬头看着城楼发呆,天很冷,冻得她眼角温热的液体都凝成了冰子。
她抹了一把眼睛:“魏峥,现在你让我何去何从呢。”
一双缎面的黑色靴子,从远处走来,洪宝德抬头,看见了秦臻,很缓很缓地走近她。
秦臻喊道:“宝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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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我们成婚吧
一双缎面的黑色靴子,从远处走来,洪宝德抬头,看见了秦臻,很缓很缓地走近她。
秦臻喊道:“宝德。”
她怔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低头,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再抬头,脸和眼睛都红通通的。
她站起身来:“不是让你别来送我吗?怎么还来了?”
声音开始有些许颤音,又被压下,很沉。
秦臻说:“我不是来送你。”
走近了,他站在她面前:“我是来接你的。”
他的眼神,比以往都深邃,一团凌乱的墨黑。
她看出来了,秦臻隐隐约约的无措与慌张,倒是她,镇定而平静,像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淡然自若地。
“你都知道了?”
秦臻点头:“早上魏峥来过将军府了。”
他看她,目光从未这样复杂浮乱过。
风吹乱了她难得挽起来的发髻,因为她不再是大凉左相,将要嫁为人妇,是以,她特地梳了女子发髻,额前的发了落在眼上,痒痒的,她伸手去揉,摸到了温热,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魏峥他说了什么?”
秦臻沉默了一下:“他说,不要让你哭了。”
洪宝德笑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自言自语了一句,洪宝德转头,看了看城外的风沙路,心想着魏峥一个人走那条路,会不会孤单。
最是靖西好风光,他一个人看吗?
她转过身去,吸了吸鼻子,背对着秦臻,缓缓蹲下了,闷不吭声,死死咬着牙就是不掉泪。
“宝德。”
“宝德。”
秦臻在后面喊了她两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然后听到膝盖砸地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看见秦臻跪在了那里,跪在她面前,他弓着背,像被什么压弯了一样。
“对不起,宝德,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声音都是抖的,双手紧紧攥着,双膝跪着,衣袍上有融雪,也有尘土泥垢。
秦臻的膝盖,这辈子只跪过帝王与他的父亲,他十二岁的时候代父出战,被敌方将领挑衅,打折了腿骨都没有跪下。
洪宝德咬了咬唇瓣,上前拉他:“你起来。”
秦臻一动不动,就跪在那里。
她大吼:“你起来!”
她甘愿生下他的孩子,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他跪着低下自己的头颅。
“你起来,听到没有,起来啊!”
她用力推搡拉扯,他还是跪着,抬着眼看她。
秦臻的眼眶红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直忍着不掉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
“秦臻,你别跪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她怎么都拉他不起来,便坐到了地上,不在隐忍,纵容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妇孺一样,哭着,喊着:“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与我的孩子让你跪在了这里……”
他曾疼爱的女子,因为他在受罪受苦,而他呢,做了什么?
秦臻低头,用手掩住了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有轻微的呜咽声。
“起风了。”
楚彧拉了拉萧景姒的衣袖:“阿娆,我们回去吧。”
“嗯。”萧景姒看了看远处的城门,往回走。
楚彧牵着她的手,有点凉,他又将自己的披风脱了给她穿上,才放心地揽着她。
萧景姒侧着头看楚彧,眼睛红红的:“你说秦臻与宝德结局会怎样?”
“便那样。”
她不懂。
楚彧拂了拂她风吹乱的头发,把兜帽往上拉了拉,继续道:“就那样沉甸甸又牢牢地捆绑一辈子。”
她皱着眉头,有些感怀:“我不懂。”
怀了宝宝后,她越发多愁善感了,楚彧心疼地亲了亲她皱着的眉心。
“你不用懂。”
别人的喜怒哀乐罢了,别一起哭哭笑笑,他只盼她好。
他牵起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拉着她走过人烟稀少的早市。
是秦臻将洪宝德送回了左相府,六辆马车去,六辆马车回,一路回来,地上多了一串深深的脚印,是秦臻的。
在相府的门口,他拉住了洪宝德,将人都红着眼,脸被冻得通红。
他说:“宝德,我们成婚吧。”
很郑重其事,秦臻应该想了很久了,才做了这样的决定。洪宝德一点都不意外,她了解秦臻甚于了解自己。
“若是因为孩子,大可不必。”冷静了许多,洪宝德心平气和地说,“秦臻,那天你不清醒,可我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这个孩子是我的私心闯下的祸,不是你的错。”
她就从来没想过要用孩子捆绑他,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异想天开过,不过,她与魏峥就是最好的例子,强人所难虽然可以一时粉饰太平,但终归是不得善终,落得心伤收场。
洪宝德推开秦臻的手,迈进了相府的门槛。
秦臻站在门口:“不全是因为孩子,也因为你。”
洪宝德脚步停了,回过头:“我知道,你是疼我,可是,”
怕是即便孩子不是秦臻的,她若开口求救,秦臻也是会娶她吧,毕竟,他待她极好,不会忍心让她一人身披荆棘。
她顿了很久的话,才继续说完:“可是,秦臻,你不爱我。”
他只是疼惜她,中间隔了一层纸,不是血缘,是比血缘还要牢固的潜移默化,大概是景姒第一次将她带进卫平侯府,有些东西就根深蒂固地刻进了骨子里,即便她从来不喊秦臻一声舅舅,也没有差别。
秦臻看着她,没有说话,没有反驳。
“秦臻。”
他嗯了一声,满腹的话想说。
洪宝德抢了先,说:“十二岁那年你身陷囹圄,景姒去敌军阵营将你救回来时,她受了重伤,我看见你哭了,躲在她的营帐后面,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哭,你被生擒、被打得浑身是血都没有哭,可是那次你哭了很久很久,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像他们说的那样,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的。”一个须臾的沉默,洪宝德叹了叹气,“也是那次之后我知道了,除了景姒,你不会爱别人了。”
却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秦臻他啊,其实不是个大人,和她与景姒一样,那时候也是个孩子,可以不用那么老气横秋。之后她便决定了,以后要对秦臻好一点,不让他哭,因为,一个男儿哭起来并不好看,还会让人心疼。
秦臻什么都不说,还是那一句:“我们成婚,成婚好不好?”
洪宝德摇头:“秦臻,不要自责,也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可好?”
他没有回应。
怎么可能会和以前一样,她肚子里,是他的骨血。
洪宝德愣神,真是一模一样呢,与她预想了无数遍的场景没有一丝差入,不爱她的男子,迫切地想娶她,她不难过,真的,有一个人,不爱你,却疼惜你,不为了孩子都甘愿把一辈子都搭进去,还有什么好怨的,能有几个女子可以像她这样,有幸遇上一个叫秦臻的男子。
她洪宝德能遇见秦臻,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她笑了笑:“秦臻。”
“嗯。”
洪宝德说:“若是我让你觉得不安,还是让你觉得愧疚,那你便多回头看看我,兴许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洪宝德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子,我洪宝德也是你可以爱的女子,若是这样,你再来娶我。”哽咽了一下,“好不好?”
她豪爽地一把擦掉眼泪,又说:“即便是没有那一天,你也等等我,等我撑不下去了,等我变得更贪心自私了,我就拖上你的一辈子。”
秦臻没有说话,怔怔地对视她的眼睛。
他认识她有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她流着眼泪,却笑得这样明眸皓齿,原来,当年那个因为失去父母家人而躲起来哭泣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亭亭玉立,又落落大方。
他为什么一直看不到呢,珍视的人,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难怪他父亲总说,景姒是最聪慧的女子,而宝德,最坚韧。原来,没有谁天生坚韧,是藏久了,忍久了,才变得坚不可摧。
秦臻点头:“好,我在将军府等你。”
他说:“只要你点头,我就娶你。”
她摆摆手,走进了相府,转身,笑了,流着眼泪,笑得明眸皓齿。
魏峥说:负尽天下,莫负君心。可是魏峥不知道,她不怕负尽天下,只是,她怎能负了秦臻……
墙头,一支垂柳出墙去,满园春色催冬尽,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世间情爱,总是酸涩了,才刻骨。
萧景姒回府后,便有些低烧,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到了黄昏色洒进窗台,楚彧才来唤醒她,她迷迷糊糊地闻到了药味
耳边,楚彧轻声哄她:“阿娆,乖,起来喝药。”
萧景姒睁开眼,眼皮很重,颤了颤。
“是什么药?”
楚彧舀了一勺,喂到萧景姒嘴边:“退烧药,你发烧了。”
她摇头,推开楚彧的手:“我不喝。”
楚彧神色微变:“怎么了?”
“对孩子不好。”她没什么精神头,声音很低。
楚彧敛了敛眸子,还是将药碗端了过来:“无事,都是温性的药材,不会伤到孩子。”
她难得有些小脾气,往被子里钻了钻:“我睡一觉便退热了,不用喝退烧药。”
楚彧见她不开心,犹豫了一下,便妥协了。
“好,那就不喝。”
他俯身,将萧景姒裹在被子里的下巴抬起来,凑过去,贴着她的唇渡了一口内息,手落在她腹上轻轻地揉。
“现在舒服些了吗?”
萧景姒眯着眼,懒洋洋地勾住了楚彧的脖子:“嗯,很舒服。”
很舒服?
沂水妖主贴着门就听到了这一句,老脸都不禁一烫,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
“尊上。”
楚彧正追着萧景姒亲近,被人扰了好事很不爽:“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沂水妖主就不作声了。
屋里头,萧景姒推了推伏在她肩上的男人:“来的不是菁云,是沂水妖主,许是有要事,你先去处理,我睡会儿。”
楚彧哼哼唧唧地蹭了蹭她脖子,才起身,把案几上的一盅汤药端来。
“这是保胎的药膳,你吃了再睡。”
萧景姒看了一眼,往被子里滚:“有些烫,先晾着。”
“嗯。”给她掖了掖被角,楚彧叮嘱她,“若是身子不舒服,让紫湘来唤我。”
“好。”
楚彧走后,萧景姒才坐起来,细细听了一番声响,待脚步声远了后,才对外唤了紫湘一声。
“紫湘。”
“主子何事?”
萧景姒指了指案桌上的一盅汤药:“你将这药膳倒了,倒到院子外的树下,别让人看见了。”
紫湘惊讶:“怎么了?可是有不轨之人在您的药膳里动了手脚?”
萧景姒摇头:“我猜,这可能不是保胎药。”
昨天,她见红了,长白医仙来看诊了,开的药却从来没有变过,她猜测这药,兴许保的不是孩子。
紫湘不明白:“宋长白怎敢乱开药?”
“不是宋长白,”萧景姒凝神若思,“是楚彧。”
“为、为何?”紫湘越听越不明白,楚彧怎会在她家主子的药里动手脚,孩子都八个月大了,稍不留神可能会一尸两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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