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目送丁管家再次出门,云夕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只希望这次能得回来好消息。
倘若小公子能安全无恙的回来,以后叫她天天吃素都行。
丁管家乘着夜色感到睿王府门口的时候,恰好里面有人出来。
一行三人,皆华服锦衣。左侧的人他认得,是曾经去过国师府的司承彦,右侧是位中年男子,面相上与司承彦有三分相似,气质沉稳儒雅,应是睿王司天云。而最当中的是位老者,头发花白,虽有老态,但是虎目生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铁血的气势。
“祖父,宫里不管是个什么情况,您去了且劝劝皇上,定要将景离保下来。至少要等到国师回京之后,再行定夺!”司承彦脸色沉肃,嘴角抿得笔直。
老者冷哼一声,“你祖父我老是老了,这张脸面也还有点份量,断不会让景离小子凭白受委屈。那些人也就敢趁着君丫头不在的时候出些幺蛾子!”
“爹,您身体刚刚恢复,我们快去快回,别在这儿耽搁了。”司天云打断祖孙的谈话,扶了老睿王上马车。
丁管家没有立即下马车,而是等睿王府的马车走了之后,才下来,追上正要回府的司承彦,“国师府管家丁卯,见过司公子!”
“丁管家?你怎么来了?”司承彦微微一诧,随即猜到丁管家来意,“你是为了景离来的吧?”
“正是!只是奴才身份低微,刚才没敢现身。”丁管家先解释了刚才为何不出现。
一是他这样的身份,在老睿王面前求情,端的是身份不够。
二来当时老睿王跟睿王爷已经准备赶往皇宫,能早一刻是一刻,他更不想因自己拖延了时间。
选在这个时候见司承彦更好。
想打听的事情,司承彦知道的应该会告知他。且听刚才他们的对话,小公子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准备插手了。
这让丁管家心里舒了一口气。
闻言,司承彦警惕的往门口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丁管家先行回去吧,若是宫中有了消息,我会让人传到国师府。这次有我祖父出面,应能保景离一时无虞。”
“是,那奴才先行回去。司公子,今次睿王府援手,他日我家小姐回来,定然不会忘记这份人情!”
话毕,丁管家即返身离去。
他不傻,司承彦刚才的警惕,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许到了谁沾谁倒霉的地步!
正是这种情况下,睿王府依旧肯插手,这份人情,他代小姐记下了!
〃
第151章 他就是凶手!
〃丁管家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发酵,确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尤其是在司文月醒来后,事情被激化到了极致。
这两日,皇帝每次办完公后回到亁德殿,都会摆上一盘棋,然后召小娃儿过来教他围棋之道。
不过是一时兴起,却成了他连日来最悠闲的时光。
一个教,一个学,一大一小的对弈,看起来还有模有样。
元德海在旁陪同,初时觉得好笑,最后越看越心惊。
景离的天赋出乎意料的好,且悟性极强。从一开始的什么都不懂,到现在能娴熟的与皇上对弈,举一反三,将兵法之道熟练运用到棋局上,不过才是两天而已!
天生就是个从政的好苗子!
他想起国师曾透露过的有关景离的一句话,此子关乎西玄未来国运!
如今他是真的开始相信,国师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一盘棋下完,景离毫无例外的又输了。
对此,景离脸上并没有露出气馁,淡然的重新摆好棋盘,“再来。”
输了没什么好丢脸的,他输得起。只要每盘棋能比上一盘多行一步,对他而言就是进步。
而他是真的喜欢甚至有点沉迷棋盘上的挥斥方遒,拼力厮杀。
在对手碾压自己的实力中求生求突破,那种刺激感让他兴奋。
皇帝瞧着小娃儿淡定从容的模样,眼底划过淡淡的赞赏,执起棋子正要重新开局,便听殿外脚步声响起。
元德海即走了出去,又很快返回,脸色微有异样,“皇上,甘宁宫那边传消息过来,四皇女醒了!”
停在半空的手顿了下,将棋子放回棋盒,皇帝起身,双手负背,低头看景离,“同朕一道去甘宁宫瞧瞧。”
“好。”景离抿唇,心下并不觉得欢喜,他自幼五感敏锐,元德海进来禀报那一瞬间脸上的异样,他察觉道了。
恐不是好事。
“害怕吗?”不知是有意无意,前方高大的男子问。
“景离问心无愧。”
“嗯。”皇帝嘴角翘了下。这几日因着四皇女的事情,前堂跟后宫都流言四起,全部不利于景离,小娃儿在这般劣势之下还能保持心境,假以时日成长,必非池中之物。
许是有了这两日的师生之谊,他竟然很期待,看到他成长那日。
甘宁宫里又挤满了人。
来探望的,来道喜的,凡宫中有点地位的嫔妃,找了各种名目齐聚一堂,都摆好了架势等着好戏开场。
一来出事的是在太后跟前最为得宠的四皇女,她们过来露露脸不定能在太后那儿讨个眼缘,也能寻着更多面见皇上的机会。
二来事关景离,景离背后又牵扯着风头正劲的国师君羡,国师君羡又是皇帝眼下最宠信的朝臣,甚至暗地里还有流言传皇上对君羡的感情非同一般,颇有暧昧。作为皇帝的女人之一,她们就想看看,在四方压力之下,皇上最后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最重要的是,四皇女醒了,那么这件困扰了几日的案件,也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偏厅里莺莺燕燕,相互之间娇笑攀谈,暗地里软刀子压东风,软刀子压西风,斗得起劲,面上却是谁都不显,乍看异常和谐。
皇后端坐在一群妃子中央,双手交叠置放膝上,笑得端庄娴雅,并不插话,听着周围人对她不动声色的恭维和讨好,时而朝对方颌首,眼底放送一缕笑意。
只在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手微微抚摸另一手指上的护甲,嘴角笑意转意味深长。
今日太后没来,到底是人老了,这两日来忧心四皇女,又恼皇上留了景离在乾德殿,导致连日睡眠不稳,精神不济。得了四皇女醒来的消息后,遣身边的老嬷嬷过来问候了一番,并且关注事情的最后发展,自己则留在养心殿里静待消息。
到是当夜有份跟四皇女一道去御花园的几位皇子,此时也齐聚在了偏殿里,至于他们的作用,乃是作为当夜的人证。
在座的人人心知肚明,既然四皇女醒了,那么待皇上一来,事情必然就要当场问出个结果来。
所以,每个人都在等,极有耐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殿外太监一声唱报皇上驾到,殿内每个人心底都轻轻一跳,眼底无不闪烁异彩,齐站起来走到殿门跪迎。
明黄身影高大挺拔,龙骧虎步渐行渐近,天子威仪浑然天成。
在他身后,一道小小的紫色身影不远不近跟随,然观其姿态不疾不徐,身上流露的气势清贵平淡,竟然丝毫没有被天子之威压下去,让人无法忽视!
道了句平身,皇帝越过众人直朝偏殿内室走去。
这几日四皇女都在偏殿养伤没有移动过位置,又因不断有人来探望,梅妃便命人在偏殿中置了一座屏风隔断,将整个偏殿隔开成两个空间。
屏风后,除了值守的太医,只梅妃坐在软塌旁。
绕过屏风,免了里间人的礼,皇帝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软榻上的小皇女司文月,此时睁着的双眼全没了往日的灵动骄傲神采,一张小脸很是苍白,不过两日时间就消受了好几分,连脸上的婴儿肥似乎都一夕之间褪去。
而最让皇帝在意的,是那张小脸上残留的恐惧,显然,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坏了。
皇帝眉头拧了下,这是他的女儿,是平日里见着了会脆生生唤他父皇的女儿,此时虚弱的躺在这里,眉眼间全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梅妃此时已经从软塌旁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瞪着随在皇帝身后一道进来的景离身上,眼里全是怒恨,咬牙一字一句,“皇上,月儿此番醒来,命不该绝,也是时候说清楚来龙去脉还她一个公道了!臣妾问过月儿,当夜袭击她的凶手,就是景离!”
说罢一手直指景离,神情冰冷,“他就是加害月儿的罪魁祸首!对着一个五岁的娃儿都能下此毒手,其心之狠令人发指!皇上,臣妾绝不能轻饶了他!”
〃
第152章 我如何行凶?
〃景离平静抬眸,对上梅妃几欲撕了他的眼神,抿唇不语。
而软榻上的司文月,则明显流露出慌乱惊惧的神色,便是躺在那里都觉不安般,撑着要往里躲。
见状,皇帝眼眸暗了下,走上前去轻轻在软塌旁坐下来,先问站在榻侧的太医,“四皇女现在状况如何?”
太医忙躬身回答,“回皇上,四皇女重伤初醒,身体很是虚弱,加之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心理上恐怕会一时间难以调试过来,会对周围恐惧,日后需要人更加细心照顾并从旁引导,至于头上的伤,正在好转,但要痊愈,也需要很长一段时日。”
皇帝点点头,看向司文月,小女娃儿苍白着小脸,眼睛慌乱的游移,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皱了下眉,放缓声音,“月儿莫怕,是父皇。当夜遇袭的事情你可还记得?知道是何人对你下手吗?”
司文月抖着嘴唇,好一会之后才红了眼眶,“……父皇,哇呜呜呜!”
梅妃急忙上前,俯身将司文月半揽在怀里安抚,凝在眼眶的眼泪顺势落下来,“皇上,就是景离!月儿亲口对臣妾说的,有太医可以作证!月儿此时情绪不稳,还要一直回忆当晚受袭的过程,我的月儿才五岁啊皇上!”
一时间,整个内室里哭声呜咽一片,询问一度被打断。
景离站在皇帝后面,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梅妃的哀戚,司文月的惊惧嚎啕,在他眼里掀不起半点波澜。
从头到尾,似个局外人一般。
他能听到屏风另一侧的嗡嗡私语,便是从司文月的哭声传出之后,私语声越来越大。
垂下眼帘,隐去眼底的讥诮冰冷。
好像不论在哪里,何时何地,他就是个惹人厌恶的存在。
流转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而大多时候他甚至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碍了别人的眼,阻了别人的路。
微微扭了头,透过偏殿的雕花木窗看向窗外,定在不知名的虚空。
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姿容绝丽清冷的容颜。或眉峰轻挑,或眼波流转,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温柔轻暖。
他好想她。
谁都不喜欢他,只有她要他。
室内的哭声慢慢歇了,惟剩下女娃儿是不是抽噎打嗝的细碎声响。
“月儿,父皇就在这里,当日的事情你若是记得,便告知父皇,”皇帝眉头的褶皱压得极紧,再次平缓的询问,其实心里知道结果,但是他依旧想听这个最喜爱的女儿,亲口说,“父皇要听你亲口说,实话。”
着重咬出的实话二字,让抱着司文月的梅妃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随即又抬起眼来,眼睛赤红,“皇上这话是何意,您以为臣妾在撒谎?还是以为月儿会撒谎?您认为我们污蔑景离吗!月儿是臣妾的心头肉,臣妾只恨不得将凶手绳之于法,又岂会去污蔑一个小娃儿,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皇帝淡淡瞧了梅妃一眼,眸中的深沉让梅妃眼睑一缩,浑身的气势弱下三分,揽着司文月的手不自觉收紧,疼得司文月轻叫了一声之后,才又慌忙将人松开。
却是再提不起勇气与皇上对视。
她只是个妃,因为女儿颇得太后喜爱,在后宫中的地位才提升了不少,但是在皇上面前,仍是没有话语权的。刚才之所以敢梗着脖子同皇上对峙,凭的不过是一时之勇。
那股勇气一旦消散,再想凝聚就难了。
屏风后,有脚步声轻轻传将过来,须臾,皇后着暗红凤袍,在贴身嬷嬷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适才听月儿在哭,臣妾心中担忧,便进来看看。月儿没事吧?”说罢,近得软塌,细细打量司文月,眉间的担忧才略微消散,“皇上,月儿此番可算是大难不死,遇袭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还是早些了了的好,也好安抚人心。”
说罢,眸光掠过景离,再落在司文月身上,“月儿,父皇母后都在这里,你不用害怕,当夜是个什么清醒,你一五一十说出来,自有你父皇给你作主,断不会放过害你的贼人。”
司文月脸色更加苍白,良久,才抬起不断颤抖的眼睫,手慢慢指向景离,声音尖锐,“父皇,母后,母妃,是……是景离,是景离打的我,他想杀了月儿,是他,他想杀了月儿!”
刺耳的指控,拉回了景离的思绪,转眸,看向司文月的目光平静寡淡。
“皇上,您听到了,月儿亲口说的,断不会有假。”皇后轻叹了一声,眸中氤出怜惜,“可怜月儿这么小年纪,就受了这种罪。臣妾知道皇上喜爱景离,但是犯了错,总要接受惩罚,如今流言已经在公里宫外传遍了,若是皇上迟迟不下定夺,恐怕堵不住悠悠众口,有损皇威。”
皇帝端坐在榻旁,久久不语,脸色沉得让人心惊。
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只是听司文月亲口说出来,他心底依旧失望无比。
而形势逼人,他又该如何对待景离?
“四皇女,我是如何打的你?在前面打的,还是后面打的?”
稚嫩的嗓音不疾不徐,连语气都没有明显的起伏,景离稚嫩的嗓音在室内散散响起。
整个内室的人,唯皇帝眼睛闪过微微亮光。
“你是从后偷袭的我,我倒下去的时候看到你的脸了,你别想狡辩!”最初的指控过后,司文月说话更为流畅起来,虚弱也掩盖不过声音里的尖利。
“你确定看到的是我吗?”景离眼波深暗。
“就是你,就是你砸的我!父皇,是景离砸我!”司文月一边尖叫,一边往梅妃怀里躲。
“皇上,事情已经明了,难道皇上还要看着这个凶手逼迫月儿吗!”梅妃心疼的揽着司文月,咬牙怒问。
景离嘴角凝出一抹讥诮,“皇上,当日禁卫军搜出来的凶器听说是一块重逾五公斤的石头?”
“是。”皇帝怔了下。
“四皇女出事的地点在御花园入口不远的花圃,那周围早就连同积雪一并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一块稍大的石块都找不到,我是从何处捡来的大石头行凶?”
〃
第153章 愿往宗人府
〃整个内殿因为只隔了一座屏风,里间的对话,坐在外面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细想当日四皇女出事的地点,就在御花园入口处不远。
而因为过年,宫中大小路径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连碎石子都不会留下。
加之那里周围也没有假山之类的,想要就地寻块石头行凶,确实不可能。
“当夜从宴会上离开,到我再回到大殿,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其间还要包括从大殿到御花园的来回路程,也即我能剩下的时间不过是盏茶的功夫,那么短的时间里,我为了谋害四皇女,还能满御花园的先去找来一块石头,然后再找到与我分开的四皇女行凶?若说石头是我随身挟带的,就更不可能。哪个八岁的小孩能随身带一块五六斤的石头到处晃?”
殿内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语气始终波澜不惊,不疾不徐的进行着分析,听来不像是在为自己开罪,反而像是个在点评证据的局外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四皇女的伤口在头颅后侧方。我比四皇女高一头,要举着个五六斤的石头,重创四皇女,伤口出现的位置应该会在头颅上方,而不是后侧方。后侧方,恰是我这个身高最不好施力的地方,又如何能让四皇女受这么重的伤。”
一番话说得屏风两侧的人都为之怔愣,也为这个小娃儿心惊。
如此年纪,面对指控,还能做到如此冷静,将所有疑点一一道来,着实让人惊异不已。
好一会之后,梅妃冷笑,“一个习武的小娃儿力道岂能跟寻常娃儿一样!再加上你这番话,已经说明你心思慎密,在行凶之前你就已经算计好了如何下手,让人怀疑不到你身上!但是即便你提出了诸多疑点又如何,不过是狡辩罢了!月儿亲眼看到你是凶手,你说得再多都是狡辩!”
说罢起身朝着皇帝皇后的方向跪下来,神情凄苦悲愤,“臣妾求皇上皇后还月儿一个公道!景离就是意图谋害月儿的凶手,如何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皇后轻叹一声,摇摇头,上前怜悯的扶起梅妃,拍着她的手道,“本宫也是当娘的,知道为人母的心情,月儿这孩子皇上跟本宫也疼着呢。你也要相信皇上,皇上历来公正以德服人,不管是谁,皇上都会秉公惩治。”
安抚完梅妃,又走回皇帝身边,“皇上,此事影响颇广,大家都在等着皇上做决定,不宜再拖了。”
“是不宜再拖了。”皇帝淡淡的看着皇后,“皇后也说朕历来公正,现在月儿指证景离,景离又提出不符合情理的地方,那么朕也不能武断判案。不如这样,皇后将那些不符合情理的地方用新的证据驳回来,只要能让景离哑口无言,朕就定他谋害皇嗣之罪,如何?”
“皇上,你……”皇后唇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末了才勉强扯开唇角,“臣妾不敢。”
皇上这么对她说话,分明就是嘲讽她从旁指手画脚,妄图左右他的决定。
“皇后不敢,那么就只能听朕决定了。”说罢,皇帝看向依旧所在软榻一角慌乱不安的司文月,“月儿,朕是你父皇,也是天子,所以这件事情朕必定要查得清楚明白,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你可明白?”
“孩儿明、明白!”司文月低着头,纤密的睫不安的乱颤。
深深的看司文月一眼,皇帝起身,准备离去。
“皇上!”梅妃一闪身挡在前面,双眸猩红,“皇上,月儿亲口指证你都不相信,臣妾也不敢怨,但是景离确确实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事关皇嗣,涉案者必须移交宗人府严审!皇上既说公正,那便公正以示人!”
看着眼前声色俱厉的女人,皇帝眼眸幽深,眸底深处的冷厉越来越浓,“你在指责朕不公平?”
“臣妾不敢!只是事关皇嗣,就理应移交宗人府审查,这是律例。皇室需要一个交代,群臣也需要一个交代!”
皇帝背于身后的双手紧紧握起,青筋毕露。
将这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景离如同无波深潭的黑眸闪了下,淡道,“皇上,景离愿意去宗人府。”
闻言,皇帝缓缓转身,“你可知去了宗人府会如何?”
“景离知道。”回答依旧平静,甚至那双超越了年龄的眼眸,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
宗人府,怎么会不知。
但凡进了那里的,都是朝廷重犯要犯。
不管有罪无罪,都逃脱不了严刑拷打。
那是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只是,事情至此,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整他,前朝后宫的压力纷沓而来,他不是看不清形势。而他不想欠皇帝的人情,因为那份人情,会需要君羡去还。
且他知道,他不会死。
只要能留下一条命等她回来,其他没什么可怕的。
皇帝脸色沉凝如水,眸中风浪翻涌,心底的滋味复杂难辨。
他甚至不知道,这么个小小的娃儿,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将那一切看的那么淡然。
明知道会面对什么,还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平静得让人害怕。
“求皇上公正以示人!”梅妃再次跪下,面上带着豁出去的决然。
“求皇上公正以示人!”屏风另一侧,女子的跪呼声齐整刺耳。
皇后双手交叠身前,垂着眸子,唇色依旧带着点不正常的白。
看着她,环视周围,皇上冷冷的笑起来,“好,好啊!来人,将景离带往宗人府,四皇女遇袭一事,朕亲自审问!不得朕允许,任何人不许妄自动刑!”
浑厚威严,皇帝的声音传遍殿内每一个角落,在每个人心上落下重重的一锤。
屏风后,司承焕跪在一众皇子之首,唇角勾出浅浅的微笑。
宗人府的大牢,潮湿昏暗。
空气中透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腥臭味,铁锈味,腐烂味,发霉味……相互交杂。
景离被人挟着,通过长长的甬道,下了青石板阶梯,最后被推入一间牢房。
〃
第154章 她能,而且,她敢
〃许是因为皇上的一声交代,押送他的狱卒没敢过于粗鲁,将人推进去,落了锁,便转身离开。
寻了个角落坐下来,透过前面的铁栏杆,景离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这个牢房,似乎比较特别。
栏杆外面正对的是一堵墙壁,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有带刺的皮鞭,有尖利的铁钩,有发黑的烙铁……无一不带着斑驳的变了色的血迹。
墙壁正前方的木架子上,两端挂着粗大的铁链,长长的垂下来,铁链上还有血液在往下滴,应该是刚使用过不久。
而他所在牢房的左右侧,一间间牢房里挤满了犯人,皆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浑身血迹斑斑,呻吟声、哀号声不绝于耳。还有犯人抓着铁栏杆不停的摇晃,露出来的眼睛猩红狠戾,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弧。
收回视线,靠着冰冷的墙壁,景离闭上眼睛,将自己陷入阴影中。
连进宗人府都特地为他选个特别的牢房,真是煞费苦心。
司天云带着老睿王进宫,已经是距离景离被打入宗人府的两个时辰之后。
尽管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到底是晚了些。
御书房里,老爷子气得上好的贡茶都喝不下,一口气堵在心里,将老脸憋得通红。
“荒唐,真是荒唐!一个那么小的娃儿,有什么值得他们挖空了心思的去算计!”
眼见老爷子在皇帝面前把桌子拍得砰砰响,司天云无奈扶额,“父亲,您别这么激动,皇上心里自有定夺,景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哼,不会有危险?那些人的手有多长,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能将景小子逼进宗人府,就能让他出不来!”边骂,边斜眼看皇帝,眼底的恨铁不成钢尤为明显。
皇帝苦笑,“皇叔,是朕太大意了,若不是朕将人叫进宫来过年节,根本不会出这种事。”
当时又怎能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好心办坏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君羡那丫头太惹人嫉妒。这件事情你不能有多余的动作,更不能徇私,朝廷上那些老匹夫估计联合起来盯着你呢,你也不容易。”老爷子长叹一声,愁容满面,“事情移交到宗人府,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将案子查清楚,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否则等君羡那丫头回来,知道景离受了委屈,整个皇宫都得乱套不可!”
皇帝跟司天云皆是一脸菜色。
这一层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君羡就没人能降得住她!
偏偏景离自请去宗人府,那个地方人一旦进去,就连皇帝都没办法轻易的以权捞人。
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让景离光明正大的出来。
“此事朕自有算计,不会让景离在宗人府呆太久。皇叔,你们那里不用做什么,睿王府在西玄的地位举重若轻,正是如此,更加不能被拖下水来。”
“君羡对我睿王府有恩,睿王府断不会袖手旁观,老头子我还没到那么不中用的地步,你就别管了。”
话是这么说,御书房的氛围实算不上好。
愁云隐罩。
另边厢凤栖宫里,慈宁宫甘宁宫回来,皇后就一直坐在大殿的贵妃榻上,脸色沉凝如水。
司承焕回来,就对上皇后冷冰冰的眼神。
顿了下,上去行礼,“母后。”
“本宫疼你宠你,能为你打算的都做尽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本宫的好儿子给拖了后腿!”将手边的白玉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掷,皇后眼里怒火喷涌。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只要按照计划,景离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今日在甘宁宫里,他吐出来的一个个疑点,让人全然无法反驳!
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情,皇后相信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但凡决定了要做,就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留下那么大的疏漏!
“你告诉本宫,为何会是一块石头!别说你想不到!”景离能想到的疑点,司承焕会想不到?倘若想到了,为何还会用石头作为凶器!临时起意行凶,一般用的都会是现场随手可得的凶器,而那块石头,根本就不是现场能有的!
这明显就是故意给景离留下翻盘的机会!
司承焕垂下眼眸,抿唇不语。
“你究竟在想什么!这本来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以后你再想算计他,算计国师府,就没那么容易了!”看着司承焕沉默的姿态,皇后心头气血翻涌,“你是不是,又是为了君羡!”
君羡二字,让她眼睛立即泛出猩红!
“母后,这一次不管景离的结局如何,事情传将出去,都会对他及国师府的声誉产生影响。你要的目的一样能达到,留他一命,会省掉很多我们可能应付不了的麻烦。”谋害皇嗣,就算最后景离能证回清白,也一样会给他的人生留下污点。
西玄国土之广,传闻口口相传,传到最后,谁还在乎真相?只会记得一件事情,就是景离,与谋害皇嗣挂钩。
皇后冷笑,“焕儿,你都开始学会跟母后虚与委蛇了。你不杀景离,是怕君羡将你一并恨下!”
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她极为厌恶的女子,竟然对她阳奉阴违,与她作对!
这一点,比不能踩下君羡更让她失望!
“君羡是什么性子,母后也清楚,一旦她回来,景离没了,您觉得她会放过我们?放过后宫里的这些人?”
“呵,不过是个小小国师,事情定局,她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她能,”司承焕道,“而且,她敢。”
殿内一阵沉滞。
皇后十指相扣,尖长的护甲划过手背,在肌肤上留下冰冷的触感,与微疼。
这句话她没有反驳,没有信心反驳。
她知道,君羡敢。
“若杀了景离,我们都为之陪葬,母后认为可值得?”司承焕又道,“孩儿此次留手,虽没有要他的命,却能让他明白一点,他景离不过是只蝼蚁,只要我们想,随时能将他一把捏死。国师府亦然。”
〃
第155章 君羡,是他身上的逆骨
〃他要景离受的,是屈辱。
要让他明白,他自己的卑微,要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在这华丽的宫廷里,他景离就是一只任人揉捏的蝼蚁。
他若想要景离死,景离根本无力反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