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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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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说几句狠话,可想想昔年那个举着大伞被架在树上的女孩儿,终究未忍。
“……那你再来找我吧。”
黄鹤愈发觉得后悔,又说了几句话,匆匆进宫了。
黄鹤匆匆走了,第二天又来了,脸色更不好看,一见萧玉台便道:“幸而昨天你没去。我仔细想想,怎么想都没有这么巧合的,竟不知什么时候皇后娘娘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她从前最是信任你,现在反倒要自毁长城……”
白玘不在,萧玉台也看不到水镜,被她一串话说的稀里糊涂。两个人你说的越来越欢,另一个听的越来越迷糊,后来还是萧玉台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小鹤儿,究竟什么事情,一件一件,慢慢来说。”
黄鹤定了定神,润了润唇,才道:“虽然没有确信,但皇后娘娘昨日想见你,应该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临盆在即,所以想找根主心骨。”
萧玉台一点既明:“是董夫人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她才出面,非要你请我进宫?”
第三百九十二章皇后临产
黄鹤颔首道:“约莫是这样。宫中都传遍了,说是董夫人昨日不知从何处得了你的一副画卷,因此才想招你进宫。可当年圣人封你县主,名义上是区区县主,封邑、食禄这些都是比照长公主,还特许不必久居宫中。她大约是怕事情败露,你警醒了不肯进宫,因此才想到了借皇后的名义。若是……你在宫中出了事,还正好嫁祸到皇后头上。就是不知她许诺了皇后什么,她竟然也同意了。”
“我的画卷?”萧玉台问道,“既然闹得宫中尽知,那之后如何了?”
“自然是重罚了。说是董夫人掌管宫务,克扣了皇后宫中的用度,差点害了小皇子。董家家主,就那老头儿,也是连降三级。不过,没什么用,当天夜里是雷霆之怒,天亮之前,那董夫人一身素衣,哭哭啼啼的跪在圣人宫门口,送了去一个盒子。圣人便又心软了,亲自用软轿送了回去,约摸着,又是如胶似漆了。”
黄鹤心直口快,说到这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想起这女子那张脸,便甚是心烦,真想将她那张脸皮给扒下来!”
萧玉台噗呲一笑,一口枣茶差点喷了出来:“小鹤儿,你还真说对了,那女子脸皮,就是假的。”
黄鹤心中一动,瞧她颔首垂眸,笑意盈盈,却是对着手中那盏茶,忙收了心思,问道:“那玉台可有办法?”
萧玉台摇摇头:“你在宫中行走,若见到我师傅,便转告师傅,那董夫人脸上,不过是障眼法。只不过略微复杂,请师傅想方设法破了她便可。”
黄鹤道:“这是必须要的,不然,她即便闯了大祸,也还是能起复的……”说到这里,她才觉得有些不对,玉台虽然心中明镜一般,但必定是不喜欢听到这些的。
萧玉台却只是笑笑,反而问她在宫中以及太医院行走,可有什么困难。黄鹤一如以往,将一些疑难都拿出来细细问了,才心满意足的告辞。
“皇后临产,你便多陪陪她吧。”
黄鹤不快的很:“虽说她如今是皇后,可她却要算计你……罢了,我知道你重情,你只管放心,我必定尽全力。”
“也要保护好自己。”
萧玉台想了想,从房里将当年圣人赐的金牌取了出来,道:“这是当年他给我的。出入自由,若是宫中有什么不测,你便出宫,尽管保你自己的命要紧。其余的,你无能为力,也就没什么要紧了。不至于,白白赔上你的性命。”
她亲自送黄鹤出了门,肚子已经很大,披风那样阔大,也掩不住。黄鹤走之前,摸了摸她的肚子,叹息道:“有小宝宝了呀,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福气。”
萧玉台进屋以后,黄鹤从巷口转了出来,望着那院门上凋零的藤萝,虬结挣扎着,不知想要挣脱什么。冷风中,她紧了紧衣裳,她想,至少她比这藤萝要幸福,她从来没想过要挣脱。
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反正没人察觉她的心思,没人说她不对。
黄鹤刚走,七斤便喜怒参半的回来了,一进门,便说了这新鲜出炉的宫中大八卦。
“你知道,圣人究竟为何重罚董夫人?”
萧玉台笑盈盈的嗑着松子,反问她:“我的画卷,是你给董夫人的?”
七斤愣了一下,油皮厚脸道:“什么嘛?我干嘛要这样?”
“因为你想让董夫人先激怒了圣人,才好办你自己的正事。只不过,你未曾低估这董夫人的能量,倒是小瞧了圣人对她的宠爱。没想到,不过一晚上,天就便了三两次。”
七斤原本是想来卖弄一番自己的巧计,被她这么一扫兴,兴致大减,干巴巴道:“那你说,圣人为何要处罚董夫人?”
萧玉台道:“因为周渠。圣人查出来,周渠之死与她有关。他到底是个念旧的人,就算被迷惑,就算性情大变,也不可能半点也不动怒。”
七斤张大了嘴,满脸都写着一个服字。
“玉台,你还真是神算。”
萧玉台笑道:“不是神算,我只是了解你罢了。你既然要为周渠讨回公道,自然是要堂堂正正,让圣人知晓他的冤屈。”
七斤便将这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计虽然不算高明,奈何董夫人实在是有个猪队友。她见到钗子以后,深信不疑,便回去与母亲商议,昨夜就又进宫,之后借故留宿。董夫人自幼被继母磋磨,十分愿意炫耀一番,找回场子,自然是欣然应允,又狠狠的炫了一把富,什么温泉水滑等等之类。董媛媛便借着洗温泉的时机,将‘周渠’给引到了温泉处。至于圣人,她当然是没办法左右行踪,这便是三斤做的。如此一来,三方回合,董媛媛趁热打铁,拿出‘信物’,哭哭啼啼的将自己的姐姐给告了。”
“圣人当然不信,可当时‘周渠’正掐着董夫人的腰呢,那么多人瞧见了,如何说的清楚?两姐妹撕咬了一番,互相都掀了老底,这董夫人也是急坏了,只想着秽乱宫帷的大罪,一时情急,就脱口而出,这‘周渠’都是假的,我为何要与他勾连?这么一说,圣人又因她来找你而憋着火气,当时大发雷霆,将高内监痛打一顿,自然就审了出来。”
“玉台,周渠就是被这蠢女人给害死的!他一生刀兵血海,却从来没想过,会死于妇人之手。”七斤吐出一口气,“自然我也知道,她并非幕后主使。这次也没想过,就能将云枯给拽出来。”
萧玉台拍拍她的肩:“你做的这些,都不是白做。这些人既然做了,就会付出代价的。”
七斤眼中神光奕奕:“当然。我从来都是信的。”
这天之后,黄鹤来的愈发勤了,大概因为皇后产期将近,她也有些紧张。萧玉台宽慰她道:
“你又紧张什么?横竖我是在京中的,实在不行,你来找我。”
黄鹤笑着,却不应。又传了张修锦的话:“大国师问,究竟是什么样的障眼法,可曾知道些眉目。还说,以他的功力,什么也看不出来。”
萧玉台思虑片刻,换了之前师傅用黑狗血制的朱砂,照着之前见过的符箓,原样画了一个,只是落笔处断开了,连不成线,饶是如此,还觉得一瞬间甚是头晕目眩。
“你将这个交给师傅,他知道的。”
当天夜里,风雨大作,萧玉台心中有些惶惑,整衣坐在正厅中,没待一会儿,便收到了张修锦的传书。
第三百九十三章进宫
信纸已经被雨水浸湿,萧玉台拆开一看,墨水都润开了:
“走!”
就这一个字。
萧玉台叹了口气,又吃了点豌豆黄芝麻酥,正饮着茶,门外便有人砸门。莫寻已经不在,她懒得去开门,索性端了茶静静饮着,任由那些人将门给踹开了。
来的人是二斤和三斤,他二人领头。后面一队人倒是气势汹汹,还要动手,被二斤三斤拦住,恭恭敬敬的请上了车。二斤甚至借机说了几句话:“县主,大国师让我们护送您出宫,您只管坐好……”
萧玉台淡淡道:“不用了。七斤还在宫里。”
她中午带着孩子出门走走,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人又来的这么凶,略微一想,也知道了。
宫中的人质,不仅有黄鹤、张修锦,还有七斤和七月。
二斤继续道:“这些无妨,禁军都是我们的人。您只管放心……”
萧玉台定定看他一眼,忽而笑了笑:“当真无事。先救皇后吧。”
雨水中夹杂着冰粒,打在车厢之上,萧玉台闲坐无事,细细听这雨声,竟听出点不一样的动静,招手叫二斤来问:“这马车上是不是嵌了钢板?”说着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至少这么厚吧?”
二斤差点绝倒:“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意这个?是后悔了?来不及了,这会儿冲不出去了。方才倒是容易,那会儿离城门进,放下钢板,刀枪不入,保您平安无事。”
萧玉台吐了吐舌头:“自然不是,我就是无聊,所以问问。”
紧张莫名、手按在刀上、随时准备誓死保护师妹和县主的二斤、三斤:…………
他们都要紧张死了,您就不要这么闲庭信步了好么?
大殿内已经没有声息。皇后发作的急,连产房都没来得及进,宫女嬷嬷进进出出,俱是神色凝重,有些胆小的,甚至低声啜泣起来。
皇后再如何落魄,若是一尸三命,这些人也都不必活了。
黄鹤急急出来,正和产婆交代什么,一见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七斤不是说她都安排好了吗?”
萧玉台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颇有些没心没肺:“你们都在,我去哪儿?皇后如何了?”
“今早就发作了。原本还有一个多月的,虽然说是双生,多会提早一些,但这也太早了。我日夜看着,并没有碰到什么忌讳的东西。大概便是时候到了。但胎儿一直下不来,娘娘已经晕过去三次了……我又下了药,还没清醒。”
黄鹤说着,又一把拽住萧玉台:“你真要去?若是她……她如今已不是过去那孩子,心思极多……”
萧玉台拍拍她的肩膀,明明一般的年纪,真像一个师长一般了:“不是说了,若是不行,便要叫我。怎么不听我的话?”
黄鹤又感动,又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模样给气着,将布巾给她系好,突然就趴在她肩上泣不成声了。
“里面血气重,你又有孕,要当心。”
萧玉台进了里面,才晓得更乱。宫女们虽多,可却没几个得用的,可见阿元最近过的什么日子,还有几个一团奶气的,窝在角落地面上哭啼不止。
她皱了皱眉头,先将那产婆叫了过来:“娘娘情势危急,你想不想活命?”
产婆哪晓得她是谁,只是看她眉目冷淡,气势不凡,倒比床上躺着的还像皇后,急忙点头如捣蒜。
“把这些没用的人都请出去吧,产婆也出去,你留下来帮手即可。”
产婆急忙转身去请人,人都撵了出去,才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情:“您……您是谁啊?”
萧玉台道:“圣人亲自让禁军去请的大夫,这京中如今还有几个?”
这产婆还真絮絮叨叨的数起来:“方才太医院来过人了,都跪在外边呢,反倒是黄鹤姑娘,一介女官,魄力不凡,一直留在里面。许昭许老大夫倒是厉害,可他老人家病了,都起不来床了……还有谁,女大夫?啊……莫非是那位县主娘娘……”
萧玉台已大步上了台阶。
床榻上的阿元半点气息也无。
她面庞还带着稚气,可眼角已经渗出了岁月留下的风痕。
萧玉台究竟是不忍心,下了针,她吃力的吐气,见到是她,拼命的伸出手来。
萧玉台淡淡捏了捏她胡乱抓着的手,突然发问:“疼吗?”
阿元早哭干了眼泪,沙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疼。”
“别怕,生了就好了,就不疼了。大国师早就算过了,龙凤胎呢。两个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生了就不疼了,乖。”
阿元吃力的点头。她有点怕她,觉得要是不听话,说不定她就撒手不管了。她还真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她越发的怕,去够她的手,可萧玉台只是不冷不淡的捏着她的手腕。
“阿元,她许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诳我进宫?”
阿元猛然摇头:“没有……”她气息都吐不匀,这两个字倒是说的清楚。
萧玉台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挣扎。
其实她还是失望的。
肚子猛地抽疼,阿元闷哼一声,叫不出疼,明明已经疼的抽筋剥髓了,可还是要说一个谎。她闭上眼,用力的,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信你的,从第一次见,我就是信你的……我没有,没有……”
萧玉台叹了口气,再不忍心看下去。
反正这孩子执拗的很,她心肠不够硬,也执拗不过她。
手腕上针像有生命一样,从手腕上游移出来,接着渡到了阿元体内。她的生气便引渡到了她体内。
“让开!贱人!这是皇宫,不是什么乡野村妇都能进的地方!陛下也是糊涂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来!这位可是皇后,皇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的贱命,能赔得起吗?”
殿外突然嘈杂起来,萧玉台纹丝不动。反倒是那产婆,隔着窗棂认出来是最得宠的董夫人,吓的差点滚倒。
可看萧玉台正在行针,又不敢打扰,焦灼不安的站在一旁。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那贱妇抓出来?非要等她害了皇嗣不可吗?”
第三百九十四章原形毕露
二斤道:“董夫人,里面这位,是数次救了圣人性命的余宁县主。我等正是奉了陛下的圣命,请县主来,为皇后娘娘接生。董夫人,您还是让开吧!”
董夫人早听说这皇后怀的是龙凤胎,这时刻又偏偏找不到云枯,她一心想着,不能让皇后顺利生产,早上便刻意封锁了消息,没想到,这几个暗卫却这般胆大包天,直接去禀报郊外祭天的圣人,将余宁县主给请了回来。
她越发焦躁,只想着一定不能让皇后平安。至于她……对,她还有这张脸,她有这张脸,不管闯了什么祸,圣人都不会计较的。她像发了疯一样,指挥手下的人闯宫,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将她惊醒。
“她在里面?”
李素是刚从郊外赶回来,衣襟上满是泥水,脸上也沾满了雨水。
黄鹤急忙见礼:“回陛下,已经好一会儿了。师傅她老人家身子也不好,不知如何了。”
李素动了动,这才见着雨伞下面目狰狞的董夫人。他招了招手,道:“回去吧。朕既往不咎。”
董夫人一听,欣喜若狂,急忙退下,转身时却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张修锦背过手,藏起手上的朱砂印记,皮笑肉不笑的给董夫人行了一礼。还没抬头,就听到宫女们失控的尖叫声。
李素转动手上的扳指,眉间冷凝,禁军见机极快,已将这几个宫女拖了下去。——可泥水中的董夫人,就没人敢动了。
董夫人浑身无力,好似被抽了筋一样,一点生气也没有。又无人敢过来扶她,只能呆呆的坐在泥水当中。
她狼狈,可有地洞,她也没力气去钻。她想走,却连一根脚趾头都动不了。雨水冰冷如刀,一把一把的下在她年轻娇嫩的身体上——这时候,她似乎觉出来了,好些禁军忍不住在看她的脸,脸上的雨水也似乎更凉、更疼、更冻人……
他们为什么要看她的脸?他们为什么要看她的脸?他们为什么要看她的脸?
她一遍一遍问自己,不敢回答,连伸出手指头去摸一把的力气都没有。
李素到了没多久,孩子就已经出来了,黄鹤和七斤一人抱着一个,稀罕的厉害。反倒是莫寻,抱着小七月,凑在一边,不敢造次。
李素神色沉沉,看不出高兴与否,见到萧玉台面容疲倦,才淡淡道了一句:“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二斤一愣,疑心自己听错了。七斤倒是见机极快,拉着萧玉台草草谢恩——那地上都是雨水呢,谁稀罕跪啊?也是跪不下去的,萧玉台刚一弯腰,便被李素亲自拦住了。
“当年朕便是拜在薛老将军门下,也曾与薛家大小姐有过婚约。若是往事不负,玉台该叫朕一声姐夫。你数次救朕,又救了皇长子与长公主,朕便认个御妹,将来,你做姑姑的,可要好好照拂这两个孩子。”
七斤这才放了心,可心的吉祥话说了一大串。反倒是一贯干这个的大内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了,忙跟着说了几句。
李素转过头来,这时才看清了董夫人的脸。
她脸上溃烂了一大片,红肿斑斓,望之可怖。就算已经模糊了,可还是容易分辨,这张脸和她刚才那张脸,区别实在太大了。
她原本的样子,和萧玉台没有半点相似。
她呆呆坐在泥水中,看向君王,满目都是绝望。李素只瞧了一眼,没有再留恋,淡淡对大内监道:“董氏谋害皇嗣,罪无可赦。董氏一族嚣张跋扈,素来横行,着御史台彻查吧。”
罪无可赦,便是要赐死了。董氏却连求饶都说不出口,一声不吭的被带了下去。
李素没多逗留,只吩咐人送她们出宫,萧玉台临走之时,便有宫人来传话,圣人召见。
萧玉台瞧这宫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这小宫女的小脸:“陛下方才离去,如何又要见我?”
宫女挣扎起来,呛声道:“你只管不去,那皇后和小皇子,还有你最喜欢的小公主,都没命了。”说完,竟七窍流血,扑通倒地。
萧玉台伸手一探,已经气绝了。
这云枯不知是什么手段,神鬼莫测。这宫女本来也不用死,只是,他就是要她知道,他能瞬息之间取人性命,防不胜防。
她瞧了瞧还在与莫寻斗嘴的七斤,正与张修锦说话的黄鹤,没惊动任何人,进了皇后殿中。往来的宫人都知道,这位是圣人最看重的御妹,也无人敢阻拦。
床帐早就放下来了,萧玉台远远看了一眼,阿元神色平和,是睡熟了。小皇子和小公主格外的乖,也睡熟了。
殿中除了熟睡的母子三人,便只有她自己。
“……你在哪里?我知道是你,云枯大师。”
突然一阵黑雾散开,萧玉台眼前一阵迷蒙,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冷宫之中。
“看你的神色,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云枯束手而立,依旧隐在黑袍之中。
白玘说的没错,董夫人死后,他的力量更强了,已经完全像个人了。
“我原本也没有打算瞒过白玘。可惜,他心里的顾念太多了,你一介凡身,孕育仙胎,耗去了他太多心力。”
萧玉台摇摇头:“倒也不是。他觉察出你或许会对我不利,只是……他连你是什么都弄不清楚,一时也无从下手。恰巧我又出事,他只好先去找元灵之气。据说可以救我的命。”
云枯笑道:“元灵之气?我倒不曾听过,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你倒是可以救我的命。”
萧玉台问:“你打算如何?”
“逆天改命,取而代之。你知道,李素是有九五至尊的命格,十代之中才有一代的明君。我只要篡取他的命格,就能世世代代都用别人的容貌,做这人世间的皇帝。也能瞒过天命。”
萧玉台原本就不耐烦听这些,听的似懂非懂:“所以,你是打算以魂魄之身永存世间,顺便再夺取世代皇帝的肉身,世世代代做皇帝?”
“不错。如此一来,便能将我教奉为国教,发扬光大,万民信奉……”
第三百九十五章他会来救我的(大结局)
树干上,凸显出一团古怪的人面,大雨中,白玘任凭雨水落下,良久,才动了动身子。
这封锁在树干上的婴如,竟然逃脱了。
原本他想,付出任何代价都好,要与他换取元灵之气去救萧玉台的命,可现在……这婴如竟然已经不在了。
云枯一面画着阵图,一面还在絮絮叨叨,被萧玉台不耐烦的打断:“奉为国教?陛下早就有尊崇佛教的想法,你为何要如此?教义里说,善恶循环,终须有报。你为恶至深,自己知道吗?你根本不配谈佛教,你连教徒都不配做!”
云枯冷哼一声:“我配不配做教徒,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但将来我教的未来,却掌握在我手中……”
萧玉台问道:“你要做什么,又与我什么相关?”
云枯道:“这便要多谢白玘了。你怀上仙胎,他千方百计为你改了命数,你如今已是半仙之体,你自己可知道?”
萧玉台果真茫然摇头:“我只知道,自我有孕,他异常的辛苦。原来是要如此么?”
“若不然,你一介凡人,凭什么能生下仙胎?”云枯继续道。“你就是天地间的变数。我吸收了你的气运,就能避开这天道,即便我夺取了人王的肉身,也不会被发觉……”
萧玉台忍不住道:“你想的太多了。既然你说,人王命格乃是天定,那上天降下这些重要的命格,难道是来你来发疯的吗?他们,比如李素,注定是要做明君的。你看看你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有哪一点像明君?你想瞒过谁啊?就连天下百姓,你也瞒不过!你这样疯疯癫癫的做皇帝,做不长久的。”
云枯竟然明显愣了一下。
萧玉台耳中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更明显了:“别怕,娘亲别怕,骂他!我保护你!”
“你为何让我去皇后殿中?”
云枯冷笑一声,阵图已经完成大半,才松了口气:“不过是时机易逝,不愿意与张修锦那老东西啰嗦罢了。只不过,我已今非昔比,他就算发现你不见了,也奈何不了我。”
萧玉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云枯看了她一眼:“你是担心与皇后有关?觉得她这次没有出卖你,是吗?你自己都已经性命难保,为何还要顾念别人。如今落到我手中,便没有后悔?”
萧玉台淡定的摇头:“自然没有。从我进去之前,就猜到了是你。我若不进去,你势必与师傅有一场恶斗。小白都拿你没办法,我师傅自然打不过你。我也不愿意他老人家涉险。还有黄鹤、小七,我新收的小徒弟……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要紧的是,我相信他。”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顺便把你打成狗!”
咔擦,云枯手中的木棍断了,这阵图也已经完成了。他抬起眼,略有些得意。
“很快你就知道,失望是什么滋味了。”
“那我恐怕你要先失望透顶了。”萧玉台道。
云枯忍不住笑了:“若不是我身负天命,须得弘扬教义,我还真是想留下你。丫头,你知道吧,从你小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就十分喜欢你了。”
萧玉台也跟着笑,露出一个小梨涡,甜滋滋的:“你就不问我,你为什么失望?我告诉你,因为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做不成。因为你太丧心病狂了!”
云枯身形化成一团黑雾,灌注进方才画好的阵图当中。萧玉台站在其中,渐渐有些模糊,发髻滚落,银丝拂落在手背上,她迷迷糊糊的问那团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屁孩,不是没有危险吗?”
“这个……不是你说的吗?爹爹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来了!”
黑雾突然散尽,白玘神色冰冷,一手擒住一团雾气,轰然一下,捏碎无形。
萧玉台摇摇晃晃扑过去,一把挂在他脖子上,带着哭腔:“你别看……我又变丑了……”
白玘一把揽过她,护在怀中,冷冷道:“还不现身?是要和他一样吗?”
空中突然凝结出一团白雾,赫然是之前被白玘封印在密林之中的婴如。
“难怪这云枯突然功力大增,如有神助,原来是你在捣鬼。”
婴如冷笑道:“只许你横行霸道,就不许我反击吗?何况,我倒没有伤她的心思,只不过我出来时,与这云枯签订了契约,他为主,我为奴,只许他用我的力量,却不许我有自主意识。这可怪不了我。”
白玘声音愈冷:“之前你在精元中做了手脚,难道也怪不了你?”
“罢了,罢了……你是不明白的,我虽然苦苦挣扎,却并不怕你。你也晓得,我们婴如素来活着,便是个悲剧而已。”白雾飘来荡去,很是不老实。
白玘伸出一只手指,沁出一点鲜血,这婴如便厉声惨呼,老老实实蜷缩在了原地。倒像个被活捉的小老鼠。
“说,你要如何,才能给我元灵之气?”
婴如大笑起来,又被扎了一下,惨叫一声后,才慢慢道:“这世上并非只有我有元灵之气。只是当初你强行夺走我的精元,我便在精元中做了手脚。她如今有临盆在即,只能用我的。若是强行用了别人的……即便是你,孩子他爹的,也不行。你要害死她的。”
“你说,究竟要如何,才肯给我?”白玘眯了眯眼。
婴如却已经靠近了萧玉台,从雾气中逼出了一滴一滴透明的水珠。
“我要你帮我找到她。当年我和她因为有了私情,才沦落到如此地步。可我知道,她被抽离了仙骨,一直在这世间。我只想你找到她,至少有一世,能保她安稳。”
话说完,水珠已经完全注入萧玉台眉心之中,白玘也算答应了他的交换条件,手心出现了一条和黄精精怪交换精元时,一模一样的红线。
婴如即将消散,见到红线甚是欣慰,然而奇怪的是,就在这交换条件达成的一瞬间,红线突然消失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你已经帮了她了……那她到底是谁?”
婴如有些惶惑。
萧玉台看向白玘,同样茫然。
“说起来,我帮的小姑娘,黄鹤、小七、莫寻、阿元……这些都有可能吗?”
婴如急忙遁开,然身形已经淡成了水汽。那边,张修锦拿着罗盘,一行人快步赶来,黄鹤、小七、莫寻都跟在身后……
这团水汽扑上去,很快就消散了。
白玘揉弄了一下她乌黑的软发,淡淡道:“究竟是谁,我也算不出了。”
当天夜里,萧玉台便发作了,黄鹤亲自看着,这孩子十分可人,不到半个时辰,便呱呱坠地。
这一瞬间,黄鹤似乎是眼睛聋了,好像还听见这小婴孩儿,欢欣鼓舞的叫了一声娘亲!
这便算了,翌日黄鹤过去看望,却发现床上有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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