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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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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已经亮起,灯火昏昏,暗影憧憧。他此时才留意,不知什么时候,连灯笼都被表姐给换掉了。原本便是平平无奇的米黄色灯笼,现在里面都放上了形状奇特的小珊瑚,灯一亮起,便穿过烛影,透出一个个诡谲斑斓的灯影。

    他可不知道,要不是萧玉台担心太过招摇,原本是要将灯里面都放上夜明珠的。

    进了门,就听见张修锦气急败坏的与七斤争执:“你怎么又偷我的丹药?都说了你师兄只要好好养着就行,养好了自然就醒了,你又偷我的丹药做什么?你知道我要收集多少珍稀药草,又要炮制多少天,又要开多少天的丹炉才能炼成这一颗吗?那是救命的药!你就这么当糖豆似的给那活死人吃了!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七斤满不在乎的避开他的唾沫星子:“你不都说了是救命用的?我师兄的命不是命啊?好了好了,物尽其用而已,你小心那药长时间不吃,过了保质期了……”

    程涛和程云见他回来,忙收了花牌,吩咐厨下热饭热菜,被他给拦住了。问了几句闲话,得知萧玉台还没休息,便去了东苑。

    秋千架上,挂着一盏尾巴长长的灵蛇灯笼,随风招展的,这夜里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薛衍过去,晃了晃秋千:“露重了,怎么不进去?白居士今夜莫非有事,也不管你了?平日可是生怕你磕着碰着。”

    萧玉台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把毛毯往上拽了拽:“等你呢。”

    薛衍就势坐在秋千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上面已经沁出露珠,他丝毫不以为意。

    也许是心思重重,根本不曾发觉。

    “小白说,你之前便见过李晏姑娘?”

    薛衍踢掉鞋子,脚踩在冰凉的石头上,冷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蝉。

    “是见过。当时病了,圣人准我休假,便在京郊走了走。”

    萧玉台问:“京郊景色如何?”

    薛衍答道:“不如何。你也去过,那山上除了红叶,便是红叶,能有什么别的景致。”

    “后山上的红叶,片片似火,除了红叶,天晴时白云如玉,还有地上的白石,更衬出叶子的红艳。多少人都向往不已,多少人流连忘返,多少人梦游此地。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平平无奇?”萧玉台突然问,“你仓促的和谷青岚定亲,不会是因为李晏吧?”

    薛衍抓住秋千绳子的手指紧了紧,好似听了一个多荒唐的笑话,神色古怪的看向她,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那京郊三日游,难道不是和李晏一起?”萧玉台看向这孩子,已经比她高出两个头,言辞温软,但眉宇已暗藏刀兵。“阿衍,无论常王爷的事情如何,我希望这件事不是你来做。”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怕只怕,她猜想到的,就是最糟的。

    薛衍没说话,慢慢荡了两下秋千,等到落稳,才扶她下来,送回了房里。

    白玘一身风露,刚从外面回来。

    他身上,又有了那股很奇特的海水气息。可原州附近哪来的海?统共一条河,也半干的现出了河床,是不足以让他这样的下去打个滚儿的。

    “吃了吗?”

    萧玉台摇摇头,拽着他衣袖,头埋上去,不动声色的分辨——虽然是海水气息,可和上次又有些不一样。

    “吃了一把果子,在等你回来。我们吃点面条吧。切的大拇指宽,擀的薄薄的面条,煮熟了再过一下冷水,然后放上红红的辣椒油和醋汁,拌一拌酸辣口的可好吃了。再做一碗鸡蛋汤。”

    “好,我去做……”白玘起身,面无异样,突然手伸出来扶了一下,将他正面前的萧玉台拨到了椅子上,然后整个人哄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萧玉台惊慌失措,忙趴下来叫他,手指被他用力捏了两下,他嘴唇蠕动:“别惊动张修锦……他来了!”

    张修锦敲了几下门,正觉奇怪,刚要破门而入,就听他的小徒弟开口了:“别进来。”

    张修锦捏了几下胡子:“出了何事?他回来了吗?”

    萧玉台六神无主,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敷衍门外的师傅,只是话音生涩:“别进来。”

    门外的影子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便走了。

    一整夜,白玘都毫无知觉,似乎和周渠一样成了活死人。萧玉台拖着他一只胳膊拽了半天,愣是拽不到床上,反而还把人卡在了桌子底下,最后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守了小半夜,她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白玘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一睁眼头上一层灰蒙蒙的桌板,还有蜘蛛网,一只耀武扬威的大黑蜘蛛正吊在脸上。

    白玘掀开被子,连忙把萧玉台抱回床上安顿好了,这才弄干净身上的汗水,去厨房做面条了。

    张修锦端着一碗白粥,伸长鼻子嗅了嗅,没闻到半点味道,见他开始和面,砸了咂嘴道:“你昨晚有没有闻到一股海腥气?”

    白玘不答话,拨了拨这人,拉开了他和面团的距离。

    张修锦又问:“当年我还没收养玉儿,自己一个人孤身游历四海,跟着船队出海,就闻到这种气息……后来听到海妖的歌声,船队在海上迷了半个多月,差点没饿死我。好不容易才从迷雾里找到了路出来。”

    白玘动作飞快,已经开始切面。张修锦见他切完面,调好了酸辣汁,再没心思管什么海妖了,放下白粥,使劲比划:“多煮点,来来,这点剩下的面条都煮了吧,放着也干了……”

    薛衍今日起的大早,可起身之后,便再无动静,一身华服坐在桌案前,手里握着一片晒干的红叶。直到院子里嘈杂起来,听着张修锦跟着白玘后面絮叨,他才突然起身。

    “……你做的这个面真不错,怪不得小丫头喜欢你……多给点啊,就这么一口,玉儿胃口小,吃不了那一大碗……”

    白玘也不回头:“这两碗都是她的。”

    张修锦被面条呛到了:“你这是在养猪吗?那个酸辣汁多给我一点。”

    薛衍推门出来,就见他那表姐一手护着一碗,一面把通红馋人的酸辣汁往面里放,一碗面连一点白色都看不到了,通红的汤汁,那酸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么护食呢,看他出来,还假模假样的让了让:“阿衍,来吃面。”

    薛衍折返,突然有了些兴致:“表姐,你要不是假装筷子夹错了,在另一碗里也吃了一口,还比较可信。小弟今日去提亲,表姐可要同行?”

 第三百三十九章厌客居

    李晏的别庄倒是出乎萧玉台的预料。本以为是绫罗香粉、姹紫嫣红、处处生情,没想到却是一座疏落到冷清的简单院子。

    之前寻找薛衍时,萧玉台被白玘带进来过,但直接就到了李晏的香闺,软香扑面,倒没想到这院子,会是这样的景致。

    “都说十郡主放逸嬉戏,没想到字却写得不错,瘦长有力,颇具骨气。游戏寰尘的人,偏偏要叫厌客居。”萧玉台越发觉得心中不快,淡淡道,“你若现在就走,常王爷也不敢如何,最多去告一状……可你要是向十郡主提亲,那今后谁家的女儿还敢嫁给你。这可是一世污名。”

    “一世污名?谷青岚是我的未婚妻,却不明不白的死了,只要十郡主还在,谁又敢嫁我?”薛衍看着牌匾上的字,双眼微眯。“没人敢嫁,也好。”

    李晏竟然没有出面,虽说提亲什么的,一般女子也绝不会出来,可十郡主李晏是什么人呢?她肖想薛衍已久,得知他终于来提亲,却反倒矜持了起来。

    成内监接过那红色锦盒的时候,嘴角抽了抽:“薛小侯,这盒子里,就是您家的传家宝?怎么老奴觉得轻轻的,倒不像有什么东西?”

    薛衍笑道:“郡主看了,自然就知道。薛家当年也是望族,这东西也有不少人见过的。确实是薛家的传家宝。”

    成内监轻飘飘的拍了两下脸:“瞧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薛小侯既然来,岂能不拿出诚意来呢?”

    片刻,成内监又出来了,果然神色大变,一改之前的敷衍塞责,最后还是陶麓带了两列亲兵,亲自送回去的。

    萧玉台嫌弃轿子晃悠,又心思重重,那陶麓竟然殷勤备至的找来了一头小毛驴,晃晃悠悠的送回去。

    她坐在上面,左右不得劲,突然拽了一把前面牵着驴子的薛衍。

    “你送的那个,不会是碧木钗吧?”

    当年薛老将军征西,抄捡来的一块手指粗细的木头,也不算珍贵的沉香木,但这块被打磨以后,夜间能发出淡淡的荧光,通体微绿。

    要说薛家的传家宝,就是碧木钗了。成内监说那盒子轻飘飘的,又听不出什么动静,必定是碧木钗无疑。

    萧玉台一把拽下薛衍的脑袋,气急败坏,见陶麓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问:“那真是碧木钗?”

    薛衍点头。

    “那可真是薛家的传家宝!”

    薛衍笑道:“表姐说笑,别的东西能瞒的过十郡主吗?还是说,表姐想要?也不早说,我便拿根假的充数了,也好把真的孝敬给你。”

    萧玉台简直气疯,语无伦次:“你让我来……不不,你一大早,漫不经心的德行,不是心血来潮,你是早就预备了,让我和你一起来。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长姐如母,我料理你的婚事,是应当分的。还有那传家宝,是当年外公送给外祖母的,代代相传的传家之物,你……你……”

    薛衍神色不动,一手牵着毛驴的绳索,好似拿着一把折扇闲庭漫步的贵公子:“我既然娶她,总得要有些表示,让常王爷和十郡主相信我的诚意吧?”

    陶麓探头探脑的,萧玉台也不好再说什么,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别胡闹。”

    “表姐放心,有你在,我不敢胡来。”薛衍转身打发陶麓等人,那陶麓果然态度大变,坚持要送到别院,还是薛衍再三推辞,陶麓才带着人走了。

    薛衍当着个称职的小马夫,四平八稳的牵着萧玉台,到了堤坝之上,两岸杨柳,其色也黄,一片萧瑟之中,白玘一身青衣,长袍沿脚随秋风滚滚。

    他臂弯里还夹着一件杏黄披风,一看便知是谁的。身后一辆马车,张修锦坐在车辕上,里面七斤正大声的和他吵嘴儿……

    萧玉台晃悠着小毛驴的缰绳,一片零落之中到了他面前:“怎么出来了?”

    “接你。”白玘展开披风,把小人儿裹成一团。“今早还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顷刻就起了秋风,天也低沉下来,可见……是天意让我来接你。”

    七斤探出头来:“油嘴滑舌。你看,这是谁?”说着,又拽出一个脑袋,这人气色甚好,面色红润,可眼神有些微呆滞,被七斤这般揪着头,一脸无所适从的茫然。

    正是昏睡了许久的周渠。

    “已经醒了?”萧玉台大喜,挽起袖子就要把脉。听得张修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才勉强压下跃跃欲试的心喜,“师傅,您老人家看过了?周渠怎么样了?”

    “基本没啥问题……就是,躺的太久,浑身无力,带他出来滚动滚动……”张修锦道。“薛小侯这是……去哪?”

    萧玉台转身一看,薛衍已走的没影儿了。

    “他说有故人来,去见一见。婚事已经算定下了,接下来合上八字,选上良辰吉日就行了。”

    张修锦捋了捋两撇胡子,说道:“故人?只怕这良辰吉日,不是那么好选的。”

    萧玉台有些烦躁,便听噗通一声,周渠被七斤直接一脚给踹下了马车,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头上、衣服上腾起一片黄叶,沾惹一声。

    萧玉台被白玘护着,早退开一边。张修锦没来得及退,被吓了一条,腮帮子上最近养起来的肉都甩了三五下,又和七斤吵起来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又是怎么回事!都砸到我脚上了!”

    周渠欲哭无泪:是啊,张大国师,我的脸砸着您的脚了,您老人家真是给委屈坏了。

    七斤拍了拍手,抱着肚子踩着马凳下车:尽管不跳了,那马凳还是隔空一下下来的。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害羞啊?怕生啊?怎么都不肯下来,我好说歹说的劝他,就是不肯出来……”

    张修锦气急败坏:“那你就一脚踹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他能活过来,用了多少人参养着的?合着那人参不是你出的是吧?”

    七斤拿团扇隔开迷眼的落叶,胡乱舞了几下:“那也不是你出的啊……”

    张修锦道:“那是我徒儿的夫君,我的女婿,出的!哎,算了算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和你计较。周渠,周大人,可还行?有无受伤?”

    周渠抬起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心说终于问起他来了:“没有……就是觉得浑身无力,难以自行起身……”

    “没受伤就好。就是你站不起来,才带你出来走走。来。”张修锦将人扶起来,靠着马凳坐着,先让他用手去扶。

    “手腕觉得如何?能扶起来吗?”

    周渠试了试,因为在家中已经练过一二个时辰,手上还行。张修锦找了个差不多粗细的树枝,让他试着借力站起来走动。

    周渠要强,脸皮又稍微薄一些,一使劲,勉强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好一阵儿,噗通一声又趴在了地上。

    周渠埋在一堆黄叶里,无奈的打了个滚,就听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妹笑道:“哈哈哈,好!就这样,别起来了……师兄,你别急,你不知道,我以前老家那里,训练婴儿走路,都要先给他爬一爬,这样有利于婴儿的骨骼生长,你现在也是一样的。先别急着走,在地上爬一爬,慢慢恢复四肢肌肉,等到肌肉恢复好了,水到渠成,就能站起来走了。而且你先爬着,也不影响你行动嘛,搞不好还能一路爬回京城复命呢!”

    周渠还真是一使劲,就爬到了她面前,突然抬起头,扬了她一身黄叶,斩钉截铁、力断冰河:“滚!”

    七斤唬了一大跳,被洋洋洒洒的抛了一头叶子:“脾气真大!玉台,你说他是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三百四十章计中计

    七斤素来是恶人先告状,正打算抓上萧玉台告上一个大黑状,才发觉什么时候,那两人早进了水榭,把诸人都给扔下了。

    张修锦顺着她的目光也发觉了,一溜烟就窜了进去:“说好了一起来吃鱼,你看着你看着,白玘带着玉儿一起先进去,肯定要把好吃的都给先吃了。”

    七斤难得同仇敌忾:“就算不先吃了,到时候那汤锅要是照着玉台的口味来调,辣成狗,酸成狗……那还吃不吃了啊!”

    两个人一齐,风风火火的就进了水榭。果然不出所料,萧玉台把大厨都撵到一边,自己调起了汤锅里的酸辣汁,都已经几里开外,就闻到了酸味,那红油汤底火烧云一般,她还嫌不满足,一勺一勺的辣子,一勺一勺的纯醋往里头搁着。

    店家掂着手站在一边,苦着脸道:“小夫人,您这……我家这个鱼是论斤称的,汤锅和米饭都是不要钱的,可您这样……这个……小店这个红油是超辣的,好几种最辣的辣椒混在一起,磨成粉,再用上等的花生油熬制,才能有这般的味道,一般来说,这样大小的锅子,放一勺,就已经很辣了。两勺就是超辣了,一般的能吃辣的,在我这里,也就放个三勺,您放这样多……”

    萧玉台捏起勺子,伸出舌尖,就这样啥也不上,不要米饭不要馒头吃了一口纯辣椒。

    店家看她面不改色,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白玘问:“好吃吗?”

    萧玉台急忙点头:“怪不得程涛程云特意叫我来吃,真的好吃,比上次在饕餮馆里拿的辣子还要好吃。要是切面的时候放上一点,那真是绝了……”

    “啪!”娇妻说好吃,白玘便又继续起日常,一枚金叶子拍在案上:“这一罐都要了,你去看看,还有多少,多余的,我们都要。”

    店家被唬了一跳,踟蹰道:“几位不会是同行吧?买了我的辣子回去,研究一下,如法炮制?”

    七斤挤进来,捏着鼻子问:“店家说的什么话?你看我们像是开饭馆的人吗?”

    店家琢磨了一下:“我瞧着这两位像是年轻的东家,这长胡子大爷,像厨下洗碗的,姑娘你嘛,这泼辣的劲儿,倒像是掌柜……”

    七斤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头。掌柜一看风头不对,一溜烟儿下去了:“几位慢用,我这就去清点一下,最多能有个四五罐,客官是都要吗?那鱼块是炸成几分熟?我看两位都是孕妇,该少吃些油腻的,就过一遍油,鱼肉最为鲜嫩,原滋原味,如何?”

    四人落座,七斤这才发觉,是点了两个小锅,忙抢过自己和张修锦的那口,尝了尝味儿,还算正常:“白玘,你这么惯着她,一会儿,你和她吃那个极品无敌至尊酸辣锅吧!别抢我们的。”

    白玘拿出碗筷摆好,慢条斯理问:“你有银子吗?”

    七斤身上那点积蓄,因周渠吃的用的都是白玘的,她脸皮虽厚,也不太好意思,便把身上的细软都硬给了萧玉台。

    现在嘛,连买个肚兜的钱都没有了。

    七斤摇摇头,捏紧了筷子,越发坚定了蹭吃蹭喝的决心。

    张修锦也摇摇头。

    “你们成亲的时候,师傅可送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白玘道:“我出钱吃饭。不如,都放上酸辣汁……”

    七斤和张修锦如临大敌的盯着萧玉台手里的勺子,惹得她噗呲一笑。

    “师傅真是越过越小。可知阿衍去见的,是哪一位故人?”

    张修锦急忙摇头,腮帮子上的肉又抖了好几下:“我又如何知道?圣人有意尊佛,我如今也就是个挂名的,许多事都不知道的,更比不上圣人眼中的亲信、朝中的新贵薛小侯了。”

    鱼都是现杀现做,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些。稠密的汤已经开始滚动,快开了。

    萧玉台夹起一颗枣,上面全是辣子,里面却还是甜的。

    “朝中新贵的表姐,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只希望,他将来不要后悔。众口铄金,就算他真对十郡主有情……可两个人走一生,哪有那么容易?”

    张修锦小声嘀咕道:“要真是动心还算好的,万一只是逢场作戏,计中之计……”

    白玘抬眸,张修锦忙假装吃菜,冷不跌夹了一块姜塞进嘴里,辣的四处找水。

    萧玉台没听清楚,疑惑问道:“师傅说什么,鸡中鸡?这家不卖鸡,每年鱼肥的时节卖点鱼而已,所以叫鱼中鱼……”

    张修锦打了几个哈哈,笑道:“也好也好,将来师傅也退了,就和徒儿一起,开一家卖烧鸭的,叫鸭中鸭……”

    这一顿酣畅淋漓,七斤吃的“脑满肠肥”,还带着店家免费送的一壶甜甜的果茶,晃悠悠的走了几步,突然如大梦初醒一般站正了身子。

    “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张修锦一拍脑门:“周渠!那小子被扔在路上了……别被马车给碾死了,我的人参!我的丹药……别都给浪费了!”

    两人急忙跑过去,只见岸上一颗尘黄柳树下,男子一身黄叶,形容狼狈,可却挺立的扶着柳树站着。

    七斤过去,他放开柳树,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摊平了手,示意她看。

    “师妹,你看。都说过,不必担心。自然会好的。”

    七斤跑过去,突然蹲地大哭起来。

    “师兄,我……我被男人骗了……”

    周渠满以为她要过去,便等着她过去,没想到她突然蹲下,还哭的是这种事情,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又摔了个平地爬。

    “师妹……为兄觉得,还是送我回京城慢慢治吧。再留在这里,腿好不好我不敢说,肯定会先摔死……”

 第三百四十一章颜雪娘

    自这日之后,萧玉台更是胃口大开,更喜欢吃鱼,原州城内都被吃了个遍。她大快朵颐了,七斤越发的羡慕嫉妒恨,揪着张修锦便又吵起来了。

    “我吃的时候,你非说胎儿已经很大,让我少吃些,尤其要少油腻,少甜食,怎么到了你徒弟那儿,就什么都能吃了?你看看她的碗……”七斤把萧玉台刚吃过的面碗倒过来,里面一层薄薄的辣子油,糊在碗底,连倒都倒不出来。

    “你看……这厚厚的一层油,都糊在碗底里。老骗子,不兴你这样区别对待的。”

    张修锦被她揪着道袍,不胜其烦:“我的天……同样都是小丫头,你看看我的徒弟,聪明乖巧,你看看你……哎哟,好吃懒做,还有暴力倾向……再说了,你身份分文,吃的是谁的啊?还不都是我徒儿的,我徒儿就不一样了……”

    七斤瞪大眼睛,目呲如牛:“你徒弟怎么了?她还不是身无分文?有夫君养着了不起啊?”

    张修锦一甩拂尘,高傲道:“就是这么了不起!还能顺便养养她师傅我呢!好了,不和你胡说了,你也是知道的,她和你不一样,现如今,能吃是福。”

    可惜她那胎儿,不是靠凡俗食物能够养起来的。若是吃些鱼就能保住母体,他倒宁愿就这么简单,他必定把大江大河的鱼全都抓来……

    “哎,你们这些丫头,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七斤摸着甘蔗,恋恋不舍的摸了个遍,才递给张修锦:“你吃,快吃。我瞧着你吃。我啊,是遇人不淑,识人不清,现在已经幡然醒悟了。至于玉台,有什么好不省心的?”

    张修锦一提起这个就气,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以为她的眼光能好到哪里去?她的眼光比你还不如,本来算的好好的,至少是金鸾之命,若是好的话,还是九凤命格……结果她倒好,直接就……算了,不说了,我吃甘蔗。你少吃点,这可都是我徒弟的!”

    七斤瞧着他真一点也不客套,嘀咕道:“一大把年纪了,牙口倒真是不错……你徒弟啊,眼光比你好,你看看,你想吃甘蔗,正当季,有,不奇怪。你昨日想吃荔枝,那远在岭南,你徒弟也能弄来一筐冰荔枝孝顺你,多好!”

    正说着,萧玉台朗声笑着进来:“想听听你们一天天的吵些什么,还真是,一老一少,都说的些什么私房话?小七,有个赚钱的妙事儿,你干不干?”

    七斤被抓了个正着,问后面的周渠:“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周渠笑道:“从你看着甘蔗流口水的时候,就到了。你只顾着和大国师说话,警觉性可大大降低了。”

    “自己家里我要什么警觉性?”七斤接过萧玉台手上的纸,展开一看,吃了一惊。“悬赏?找大夫?你要重操旧业?”

    她摸了摸萧玉台的肚子:“你家白玘让你出门吗?”

    萧玉台拍掉她作乱的手,顺势咯吱了她一把,直挠的她不要面子了,大声求饶,才道:“什么话?我家里头,谁做主啊?当然是我。”

    七斤道:“这话可不敢说,将来我孩子是要跟我姓七的,你孩子也姓萧?不姓萧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家之主?”

    萧玉台不和她胡搅蛮缠:“做我的小药童,挣的银子,一人一半,如何?”

    “悬赏五百两。你要分我二百五?那还是不要了……我就是去提提箱子,怎么好意思分你一半呢?还是就要二百四十九两吧!”

    周渠喷出一口凉茶:“小七,你真是不要脸的啊……”

    七斤:“我和玉台谁跟谁的?她的脸就是我的脸……”

    萧玉台和刚走进院子的白玘,异口同声:“快滚!”

    马车平稳,七斤放下车帘,奇怪的问道:“这赏金虽高,可却不算什么疑难杂症,为妇人保胎而已,怎么你舍得亲自出手了?更古怪的是,你身怀有孕,你家那白玘都不肯眨眨眼,生怕一眼瞧不见你,这次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出院门?”

    “有你和周大人在,怕什么?周大人可是连圣人都能护卫的禁卫首领,我区区一个小郎中,还护卫不了?”萧玉台笑道。

    七斤虽然鄙夷白玘把她当女儿一样看着,可反常起来,她倒闲操心:“你家白玘何曾把圣人放在眼里过?便是十个圣人也比不上半个你,所以我才奇怪,他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门。再说,我自然是会护好你的。”

    萧玉台便说起,那日遇见这位颜夫人时的情形。

    “那天我和小白在鱼中鱼吃鱼,结果就见一位带着白色幕篱的夫人上来了,声音婉转黄鹂,身段婀娜垂柳,光是隔着幕篱,看见那双手,就知道是世间尤物。然后,一阵不速之风吹起了她的幕篱。”

    七斤听得出神,不由自主的凑近:“然后呢,出了什么事?”

    萧玉台忍着笑坐正,俨然道:“所以……我之所以愿意出手,是因为这位颜夫人,实在是貌美。你见了她,也会为之折服,更别说男人,都倾倒不已。她可是一位足以倾国的美人。就因为多看了她一眼……”

    七斤听她说到,在鱼中鱼见过这位颜夫人,还以为有什么难忘的奇遇,没想到,萧玉台竟然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好,很好,这个理由,很符合,很萧玉台。我倒要见见,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让你这么念念难忘……”

    等见了颜雪娘本尊,七斤面色呆滞,连眼珠都不会转了。

    颜三婆子面色不虞,放下纱帘,轻声问道:“说是一位大夫,一位药童,怎的这位药童已经身怀六甲,老婆子这些时日为夫人求诊,倒还从来没见过,这般恣意的药童,还是头一回见。”

    萧玉台也不多话,淡淡笑道:“您可曾听说,苗地有一种风俗,若是妇人怀了不受眷顾的孩子,要是有福气的妇人和孩子在一旁,兴许能借些气运福气,保住孩子也不一定。”

    “兴许?”三婆子软化了些,可她说话声音尖利,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兴许之事,如何作准?我家老爷夫人许下五百两重金,请的是大夫,不是兴许。”

    萧玉台见垂帘动了动,忙伸出手,恰好扶着了颜夫人伸出来的一只手。

    这一侧身,一伸手,一搭扶,竟然行云流水般流畅。

    三婆子这才动了,窜过去,装作无事,拂开萧玉台的手,自己扶住了颜夫人。

    颜夫人微微倾身,见了个礼,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不知萧大夫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保住这一胎?”

 第三百四十二章保胎

    三婆子言辞愤愤,出乎意料的是,颜夫人却异常的和气,与萧玉台才一个照面,便直接问道:“萧大夫可有法子,能让我保住这一胎?”

    萧玉台还未给她把脉,仅仅察言观色,片刻后道:“我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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