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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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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胳膊也不能再使劲了。”
“就是要这效果。”“小爷”挑了挑眉,松开手里钳着的男子,踢了一脚:“滚!”
那三个家丁服男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巷子,明显是被打服了,连句狠话都没敢说,就跑了。
这从天而降的“小爷”,正是许久不见的七斤!
萧玉台和七斤将一旁的小娘子扶起来,送回家之后一齐前去锦衣阁。一问之下才知道,七斤的情形和她差不多,都是好奇问了几句,那三个家丁恰好经过,不由分说就将那小娘子给推倒了,为首的那小子还妄想占点便宜,被七斤当场揍的哭爹喊娘,一人废了一条胳膊。
萧玉台摇摇头:“那我们快点。稍后出城去。小白出门办事,你么……在京里横行霸道惯了,但今非昔比,你呀,还是暂时不要惹事的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捡个血人回家养
“暂时?什么意思啊?要惹事等你家小白回来再惹?”七斤装模作样的拉长了调子,“嘿哟,有男人撑腰这么了不起啊?”
萧玉台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
两人办完事,刚出了锦衣阁,就发觉街上猥琐查探的目光更多了。七斤本就是暗探,随便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带着萧玉台七弯八拐的出了城,这才放松下来。
“这个娄知县,怪怪的啊,瞧着治理一方的德行,不像个县官,倒像个将军武夫。我也是刚回来,没摸清此人底细,不然,非杀上县衙去揍他一顿不可。”七斤捏了捏手指,很是不爽。也是因为此地是她故乡,她熟悉地形,不然两人要出城也没有这么容易。
萧玉台瞧她一副手痒的样子,忍笑问:“你怎么会到了临安县?回家看看吗?”
“也是,也不是。我就是四处走走,本想去梧州找你,等我到那里时,你已经走了。我便漫无目的的闲逛,前日夜里,突然收到飞鸽传书……”说到这里,七斤表情怪异的看着萧玉台,上下打量,有点儿说不出的猥琐。“听说,你和那白玘,要成亲了?就是他传书给我,让我过来。”
萧玉台樱唇微张,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你说他特意传书,让你回来喝喜酒?”
七斤颔首:“他这个人,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对你,是真的好。你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了。”
两人一路说着分别后的趣事,七斤更是憋了好久,讲着自己行侠仗义的旧事,絮絮叨叨,突然哇啦一声怪叫,蹦跶起来,一跳三尺高,落地时踩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摇晃了数下没有稳住身形,竟然咕噜噜滚下了矮坡。
萧玉台伸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眉飞色舞的“小爷”滚了下去,接着灰头土脸的抬起了头。
“快让开!”七斤来不及打理,几步腾跃上来,将萧玉台护在身后。
草丛里,颤颤的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男子低沉的、呼救:“……救……救……我!”
七斤拨开草丛,两人同时“咦”了一声:“这不是那个被追杀的男子?”
七斤观望了一下四周的痕迹:“看来是追到上面,他从陡坡上滚了下来。一会儿那些人就找过来了,怎么样,救还是不救?”
萧玉台当机立断:“救!”
当时惊鸿一眼,这男子眼里的绝望和悲怆太浓厚了。可令人印象更深的,是他隐藏在绝望之后的不服和忿然,这是一个人对逆境绝不屈服的最强讯号!
七斤还没等她回答,就把这男子扛在了肩头上:“快,指个路,哪个方向?”
萧玉台:……所以问她的意见,就是随便问问的么?
七斤扛着人走的飞快,顺便指挥萧玉台抹掉地上那些明显的痕迹,走到岔路口,七斤把人扔下来,喜滋滋的摩拳擦掌:“天助我也……”说着就从那男子的伤口处挤了一包血洒在另一边,又扛起来和萧玉台回家。
男子被她一番“”,抽抽了两下,彻底昏倒过去。
萧玉台捂脸,说不出啥来了。
“……七斤,你看他的样子,已经失血过多。你轻点!被你弄死了。”
七斤满肚子歪理:“我把他弄死,他也能死个痛快。你看看那知县全程他的样儿,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呢,肯定要被切的丁丁碎。不如死在我手里。”
严绪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一个女子扛着一个男子在前面狂奔,自家师傅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后面小跑,忙迎了上去,没等寒暄,七斤把人往他手里一扔:“这就是你那小徒弟?还行……来,小子,接着。”
严绪呆呆的应着,然后噗通一声,和男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师傅呀!好沉,救命!”
七斤嫌弃脸:“你这小徒弟,要加强锻炼了啊!”跟着原路出去,将地上的痕迹消掉。
萧玉台试着拖了拖那男子的胳膊,很轻松就将一个七尺多高的大汉靠在了墙上,同样嫌弃的看着自家徒弟。
严绪……现在的姑娘家好可怕!师公是因为天天被揍,所以才乖乖的做饭吧?
男子多处骨折,背部一处伤口尤其深,是主要失血处。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关键部位,胸腹部也没有骨折。萧玉台为他包扎清理过后,七斤就回来了,一坐在葡萄架下面,抬头就叼了一串葡萄在嘴里。
“……奇了怪了,这才几月份,你家的葡萄都熟透了,这么甜!”
萧玉台笑眯眯的不说话。有白玘在,她想吃什么吃不到啊?
话说回来,白玘还没回来……萧玉台突然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她巴巴的望向严绪,异常严肃的问:“今晚吃什么?”
七斤一拍桌子:“对啊!今晚吃啥?快,好酒好肉的上上来!”
萧玉台一手托腮,有点伤感——家里的吃的,喝的,好酒好菜,都在小白的紫珠里放着,存放多久也不会坏的。是很方便,很方便的,可是,现在小白不见了!
萧玉台期望的望着严绪:“家里有什么吃的?”
严绪进厨房看了一眼,抱着茄子出来:“茄子,还有米。”
“那有肉吗?我想吃锅包肉!”七斤忙活了一天,眼冒绿光的问。
萧玉台还算比较理智,严绪好像不会做肉,于是退而求其次:“有鱼吗?”
严绪真是了,自家师傅爱吃就算了,怎么这么大力姑娘也是这样?他忍不住道:“你们够了吧!还有这位姑娘,那人不是你救回来的吗?坐了半天也没见问一句,那人是死是活……”
七斤这才想起来:“对哦,那人还活着吗?”
严绪绝望的进了厨房:“师傅,今天我做饭,做什么吃什么!不许点菜!真是被师公给惯坏了!”平时看师傅挑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有师公在,他只要负责洗洗菜再切切就好。他在一旁看着师公宠着师傅还觉得好玩,今天才知道,以后娶媳妇儿决不能娶师傅这样的!
……养不活!
也不好养!
第二百三十五章新娘失踪事件
萧玉台将那人的情形和七斤说了一说:“主要是失血过多。我让严绪熬了一锅补血的药材,都是上好的。但是最快也要明早才醒。他身体底子很好,这是有利的。但他头部有些小伤口,有没有别的症状要等他醒了才知道。”
一直到吃饭时,白玘都还没有回来。
七斤很是嫌弃严绪做的蒸茄子,萧玉台这会儿后知后觉,有些担心白玘,默默无语的吃了小半碗饭。
白玘一夜未归。
萧玉台睡到半夜,突然惊醒,浑身热汗。她怕热又怕冷,拿白玘的话来说,就是娇气的厉害,以往他在身边,冬日不冷,夏日不热。明明只是陪伴了两年,可她觉得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被热醒,没有夜半牵挂一个人。
或许,寂寞不算什么,只是习惯了有人陪伴以后,寂寞就成了蚀骨的毒药。
萧玉台披衣坐起,院中凉风习习,她踱步出来,想着也许下一刻就能看见他在月光下对着葡萄施法。只要他画一个圈圈,葡萄就会听话的快快成熟……有他在,她想要的一切,甜蜜和欢乐都有。
正有些黯然,突然听见隔壁一声低沉声音,七斤的声音在静夜里像火药爆炸开来:“有病啊你!快松手啊,小爷我揍死你啊!”
萧玉台急忙过去,夏夜里她压抑脾气,冷喝一声:“住手!”
严绪也光着膀子扛着个自制“狼牙棒”跑出来了:“师傅,师傅,您没事吧!”
萧玉台推开隔壁的门,七斤满面隐忍,手还被那男子抓着,男子睁着眼,恶狠狠的盯着她。萧玉台快步上前,飞快的扎了两针,让他再次昏睡过去了。
七斤揉着手腕,缓解疼痛:“怎么回事啊?有病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有……恩将仇报!”
萧玉台解释道:“不是。他还没有醒,是梦魇了。你这次倒是忍得住,竟然没把人给弄脱臼。”
七斤打了个呵欠,也不答话,一转头看见严绪扛着一根棍子,头上用插着铁钉,俨然是自己做的一根“狼牙棒”,大笑起来。
“哈哈哈,哎哟,玉台,你这小徒弟,太有意思了!”
严绪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师傅太能闯祸了,师公又不在,我能有什么办法?”
七斤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下半夜我来守着。没事。去睡吧。”
翌日一早,萧玉台为他诊脉时,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你平素身体也很好。”
男子挣扎着动了动,便想下床出去:“多谢姑娘救了我。只不过,姑娘看来并不是临安县人。在下告辞了,将来如有机会,必定会赴汤蹈火报答姑娘……”
“就报答她?”七斤倚在门口,抬起一只脚横在门上,挡了个严严实实。“你光谢她,不知道谢我?可是我把你扛回来的。你放心,既然我们把你弄回来,就不怕惹事。当然,要是知道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大不了再把你扔回去算了。”
男子看着她抬高的腿,暗暗皱眉:“我自然不是坏人,只是,再留在这里会连累两位……”
“你少啰嗦了!那娄知县派出那么多人抓你,我都有办法把你弄回来,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此处是城外,他就算全面排查搜捕,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这个庄子。那时候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走一步晃三晃。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抓紧养伤。”
七斤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男子顿了顿,又再次郑重道:“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所需,张某愿以死相报。不过……姑娘……”
七斤弹了弹指甲,凶巴巴的开口:“什么事?”
张永明踟蹰道:“姑娘,看您的打扮云英未嫁……张某无意评判姑娘的所为,但姑娘若是在外面还是应当注意,自然这是姑娘家里,自然可以随意……”
七斤放下腿,白了他一眼就出去了。萧玉台和严绪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混世小魔王老实的有点意外。
张永明吃过药,不等七斤和萧玉台问,就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他之前也是县衙的巡捕,因为身手不错,很快就升成了五人组的一个小头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娄知县的二女儿娄晓燕。
七斤从萧玉台手里抓了一把白果,慢慢嗑着:“所以,是因为你拐了知县家的千金,才被娄知县这么对付?”
张永明苦笑一下:“自然不是。并非我妄自菲薄,实在是我与娄小姐身份不配。何况,比起那样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我更愿意娶一个农户家的女儿,热锅热饭就好……咳咳,这些话就说远了……所以,娄小姐几次示好,都被我严词拒绝了。后来,娄家为大小姐说了一门亲事,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么亲事又成了二小姐的……”
“什么不知怎么回事?”七斤眼睛毒,看他脸色不自然,当场揭破。这人还挺有意思,长的其貌不扬,心眼倒是可以。
张永明有点不自然,之后还是实话实说:“姑娘好毒的眼睛,到比我这个做巡捕的还要厉害。是因为……因为娄家二小姐和她那准姐夫有了首尾,那,那就只能这样了。之后,娄家二小姐来找过我,说是因为被我拒绝,所以她一起之下,才做出这种事情,试图让我后悔?总之我也不太明白二小姐的想法……反正,这李员外家的大公子就成了娄家二小姐的夫婿。”
萧玉台和七斤对视一眼,七斤毒辣点评:“破锅配烂盖啊!”
“半个月前,娄家二小姐成婚。可当天晚上,娄家二小姐失踪了。三天后才找回来,当时第一时间发现娄二小姐的人当中,就有我。当时她衣衫不整,很是狼狈。当天夜里,二小姐就死了,紧接着,我就成了见钱起意,为了嫁妆谋杀二小姐的凶手。”
严绪听的目瞪口呆:“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玉台道:“怪不得娄广义如此费心的抓你,可人是你找回来的,他难道真的相信,你就是凶手?”
张永明只能苦笑:“衙门里的兄弟告诉我,据说是二小姐死前亲自指认的我,是我将她掳去。可这怎么可能呢?那几日是我母亲几日,我告假出门,根本就不在临安县。”
七斤突兀的问:“忌日?她葬在……”
“她葬在承平。一来一去就要两日路程,我逗留一日恰好三天。”
“承平?”七斤喃喃道,“果然……原来如此。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永明沉思片刻,淡淡道:“我想去找真正的凶手。总不能一直背负这个罪名。既然娄大人不肯为我主持公义,只好我自己来。运气好的话,能够洗脱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说不定。”
“你可有了什么线索?”
张永明看了看发问的七斤,这姑娘洞察力的确惊人。出于某种想法,他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实情:“其实……失踪的新娘,并非只有娄家二小姐一个。可是这桩事,苦主不愿意宣之于口,娄大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天夜里,我与几个兄弟巡夜,是亲眼所见。有一个强人将一户人家的新娘子掳去,只不过当时天黑了,他们都没有看见,翌日也没有报案,所以,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事后,我去那家查探过,新娘也并没有任何异样。只不过……我确定本地有怪案,是无意间听到娄大人与丁道长商议,要加强护卫,保护二小姐。之后我被全城追捕,躲进娄大人书房的时候,更是看到了密封的卷宗,其中就有城东的葛进士来报的案。”
“葛进士的媳妇儿被抢走了?”七斤探头探脑的问。
第二百三十六章丁妙
张永明见她嘴角还粘着一块白果壳,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摇头道:“不是。葛进士今年已经四十五,却一直没有孩子。年前,他纳了个妾室,被抢走的是他的妾室。之后他就来大人那里备过案了。那小妾随后就被他卖进妓院了,只不过毕竟丢人,所以,没有公之于众。”
“所以,从年前就开始了?”七斤若有所思。“你可有这半年来成婚的人的名单?”
张永明道:“今年是闰年。所以,成婚的人并没有几个。因为临安县有闰年不进新人的习俗……”
七斤打断他道:“这就是怪异的!临安县闰年不进新人,这是老早就有的传统,怎么会有人在闰年成婚?尤其是娄知县,他虽然是个外来户,可李员外是本地豪绅,家底深厚,怎么会选在闰年嫁娶?太怪了!”
张永明与七斤都是灵光一闪:“如此说来,让他们改变主意的人,就是关键!姑娘真是神了!我思考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半点头绪,却被姑娘一语点破……”
七斤不耐烦了:“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
张永明见女子眉目冷厉,明明是惹人的丹凤眼,偏生多了一份凝然神动,不由低了低头,不敢再直视其丰神:“我猜,许是丁道长。”
“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瘦不拉几的道士?”七斤微微颔首:“不错,我瞧过几眼,看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就觉得烦。”
萧玉台默默的嗑着白果,见这两人越聊越投机。七斤乃是圣人面前的密探,三言两语就定下计策,让张永明好好养伤,她出去先打探一番。
临出门时,萧玉台冷不丁道:“翩鸿照影,浮光掠过,疑是故人来啊!”
七斤琢磨了一下,不太能理解透彻:“什么意思?”
“就是说,瞧着少年郎俊俏无双,好像是小时候见过的小哥哥呐!你顶着人家的银锁看什么?”
七斤愣了一愣,微微一叹:“什么都瞒不过你。烦请萧大神医好好照看他,我欠他的。”
萧玉台道:“看你的样子,不是看上人家了吧?那你要担心点,他看起来是喜欢那种贤妻良母类型的传统男子,未必能接受你……”
七斤哎哟一声,笑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胡说什么!我之所以救他,又这么伤心,完全就是因为他带着的那个银果子。”
“怪不得你盯着他看。那银果子圆圆的,中间还有一根草苗,这么一说,好像煎饼裹大葱。”
七斤被她逗的不行,笑闹了一会儿才说起正经话:“那个银果子特别吧?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小时候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具体是怎么样,也记不清了,就记得我整天被人打骂,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了出去。他母亲救了我。我叫他小哥哥,叫他母亲做娘,他喜欢我叫他小哥哥,却不许我叫娘。说那是他娘,不是我的。”
“后来,变故突生,我和她去集市上卖菜的时候被认了出来。那户人家的家丁来要人,她让我跑……我就跑了。当晚我偷偷的回去,听人说,她被人推倒,撞在石头上,当场就摔死了。她死了,我当时小,也顾不上别的了,就逃跑了。”
萧玉台看她神色有点正经,这会儿疯疯癫癫的丫头倒像个正常人了。
“那你就尽力救她的儿子。”
七斤暗中查探,一直到晚上,天已经黑透了才回来。奔波了一整天,一进门就跑到厨房,就着辣椒酱啃了两块大饼,灌了一肚子凉水,才开口说话。
“一整天都没歇口气,这会儿才回来。除了你说的进士家的小妾,还有那个城西的小寡妇,就是你那天夜里碰到的,她成亲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前不久她丈夫去亲戚家吃酒,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石头上,摔死了。还有今年成亲的另外几家,有两家,好像过的不怎么样,经常打媳妇儿,剩下的几家也时常吵架。最奇怪的是,有一家的媳妇儿,已经坐上了小月子。”
几人心中已经有了疑虑,再抽丝剥茧的一想,这种种异常,与新婚夜新娘子被掳走,都对的上。
“新妇有孕,应该一家都重视才对。怎么会这么容易小产?除非……”
严绪开口道:“除非这家人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师傅,我以前就见过,有一家人怀疑儿媳妇不忠贞,又娶不起新的,就故意让她去推磨,劳碌了几个晚上,活生生的把孩子给累了下来。师傅,您想想,新娘子新婚夜被掳走,又是撞门喜。这家人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很正常……可是,那个道士丁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张永明坐的久了,背部抽疼,换了个姿势,皱眉道:“这就是最奇怪的。而且,丁妙没有作案时间。至少城南的三家娶亲时,是我和兄弟们巡守。丁道长当时都在为娄夫人诊病,不可能从县衙跑到城南。”
张永明又解释了一下:“娄夫人得的是心疼病,每次都要好几个时辰。所以,我粗略估算一下,动手的应该不是他。难道,他们还有同伙?”
七斤摇摇头:“还是有点不对。之前新娘失踪,没有半点动静,可以假设,这个采花贼把新娘偷出来,然后那个什么以后,又连夜送回去了,所以除了新房内的人知道,根本没有惊动别人。可是这个娄家的二姑娘除外,整整失踪了三天!而且,闹得这么大,娄知县连盖都盖不住了,也难怪他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你扒皮拆骨了。不仅丢了女儿,还没了名声。他治理一方,结果自己的女儿却被人掳走了……啧啧……”
张永明目露钦佩:“姑娘年纪轻轻,条理分明,永明佩服。不管这事情究竟是谁人所为,看来,这丁道长都脱不了干系。”
虽然有了大致猜测,可众人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了。
萧玉台看着张永明和七斤别别扭扭的,出言问道:“这丁道长是什么来历?我瞧着他长得跟着黄鼠狼似的,怎么娄知县这般信任他?”
“姑娘……真是风趣。不过,起初娄知县确实不信他。他当时上县衙去,说娄知县之所以没有儿子,是因为杀戮太过,还说,他有个儿子流落在外,非得找回来才能让娄家破灾解厄,否则近年之内,必定有家破人亡之难。娄知县一个字也不信,乱棍打了一通丢了出去。不过这个丁道长也是个奇人,伤好了以后,又好几次堵住了娄广义,胡言乱语,被打了好几回。直到有一回娄夫人犯病,被丁妙给治好了。娄知县就将他绑回了县衙,本来将此人当成个下九流的骗子,可时间长了,竟然对他言听计从,很是信任。”
七斤虽然办案明理,可是人情世故却不太通达。倒是萧玉台和严绪,一下子就听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娄广义的夫人,是什么人?”
张永明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什么人?和娄夫人有什么关系吗?”
萧玉台看着张永明和七斤如出一辙的茫然脸,叹了口气,解释道:“只是一个疑点。据丁妙所说,娄知县早年还有一位妻子,之后更是抛弃妻子,可现如今对这位妻子却十分着紧,甚至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将丁妙这样一个下九流的骗子招进府中。要么,他真心喜爱这位妻子,无法自拔。要么,这位妻子与他利益相关。我趋向于后者,所以才打听娄夫人的来历。”
张永明恍然大悟:“这倒是没怎么听说。只是听闻这位娄夫人是来自京中。原本娄广义是在军中,因战时脱逃,要被军法处置。但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娶了娄夫人,还被发到贫寒苦地做了个小县官。他是三年前来的临安县,这些事情我……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七斤这回机灵了:“是那个娄家二小姐和你说的?”
张永明不好意思的道:“是。她最后一次向我……不是,和我说话时说的,还说我要是娶了她,想做官就做官。至于她父亲,再过两年也能往上升了,有她母亲的关系在,肯定不会只做一个知县。”
第二百三十七章进城
了解的越多,谜团越大。七斤与萧玉台回房时,有些踌躇。
“是娄广义的人找来了?”
七斤见瞒不过她,点了点头:“没错。娄广义的人手脚利落,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我能替他易容,改变形貌,但是他身受重伤,不能起身,而且身上一股药味难以掩盖,这不太容易瞒过去。何况,我们又是外来的。”
萧玉台噗呲一笑:“你是关心则乱。小事而已。”
七斤瞪大了眼睛:“我都烦了一下午了,什么小事……”
“既然不能放在我们家,那就放在别人家好了。你将他易容成一个老头,放到村东头的林家。我早就打探好了,林家的老爷子卧病在床好多年了。我下午去挨家挨户送了点东西,也给林家送了点药材。你从后院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塞在他家床底,混过这次排查,不就没事了。不过,你也要打扮打扮,扮成个少年郎假做我的夫婿。那天你在镇上,将娄广义手下的人给打了,若是两个生面孔的姑娘,难免引人怀疑。”
夏日的夜,总是格外的长,萧玉台打开窗子,夜风伴随萤火扑朔,不知不觉趴在窗台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只觉得一股凉意环绕,身子腾空而起,她反手搂住来人的脖子,咕哝着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担心死了。”
白玘声音很轻,小姑娘睡眠不算好,若是惊醒了,她又要闹腾一阵子。“有点棘手,不过不必担心,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只是……要费些功夫。看你又惹祸了,自己能解决吗?”
萧玉台掰着他的手掌,那红点赫然还在。
“什么时候才能消掉?”
白玘把人拥在怀里,没说话。
“很难办吗?”
白玘无声的摇摇头。
再有任何事,都不该让他的姑娘烦心。
萧玉台却不依不饶了,就算在睡梦中,她也时时牵挂这人。
“高深莫测……最烦你这样。”
白玘低低的笑了两声:“和你说了也不懂。”
萧玉台捏着他的手,头枕在他胳膊上:“那,很难办吗?”
“那个阿细,太烦人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的确是一时大意,被那颗死黄精给算计了。“那黄娘子之所以名声大振,是因为两年前治好了一次时疫。可这次所谓的时疫,本来就是黄娘子与严书维密谋,在当地村民的饮水之中放了毒。并且,毒发之后,黄娘子没有立刻出手拿出解药,反而被严书维控制住,过了四五天已经蔓延到临近的村子,才谎称研制出了时疫的方子。这次人为构造的时疫中,有些体弱的老人孩子坚持不住,死了。一共六十八人,其中有四十多个孩子。”
萧玉台猛然坐起来,这次是完全清醒了。“那,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时那黄精的条件就是确保她死后的名誉,还有送她安稳的去投胎,不希望让她在轮回道上受苦。我当时不知道这桩事,就答应了。可她害死这么多人,是要在轮回道上逗留十年的。好了,这些你不该听。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别担心。”大不了将那阿细抹灭就是,若不是担心这因果会落在萧玉台身上,他也不会受制于人。“就是这么点小事。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我要去运作一番,不要太过胡闹。若有事……”
白玘思索了一下,将玉如意取出,化作项链大小给她带上。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这东西。我会尽快赶回来。”
清晨萧玉台起身时,周身凉意环绕,仿佛做了一场梦。她摸着脖子上的玉如意,心中稍安。
“玉台,走!你的喜服好了!”七斤冒冒失失的撞门进来,兴奋的道。
萧玉台本想等白玘回来,实在拗不过七斤,便同她一起出门了。
事实是,萧玉台畏热,不肯出门,七斤便使出了杀手锏:“玉台,进了城,想吃什么都有。你还想吃那烂泥一样的蒸茄子吗?今儿个进去,你想吃啥,我请客!”
萧玉台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走!进城拿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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