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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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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表露身份,真定对着皇帝略行了个礼,下首那人随手作了个揖,都没有起身,可谓无礼至极。萧玉台被钱姑姑推了推,急忙进了暖阁,福身行礼。

    萧玉台一抬头,就见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便愣了一愣,朝公主身后站了站。这会儿,萧玉台算是明白过来了,白玘果真是忙,都忙到能和当今天子对弈,连公主都不用行礼了。

    萧玉台没有准备,真吃了一惊,以至于天衣无缝的表演出了一个“没见过世面,被贵人吓唬了”的样子。她怕露陷,没敢看白玘,却不知道李丹的目光还一直放在她身上。

    “这位少年郎……,就是公主说的萧神医?年纪倒真是小。”李丹淡淡道。

    真定说道:“年纪虽小,医术精湛。”

    李丹道:“抬起头来。”

    真定把人往前面一推,萧玉台站的地方却正对着白玘,见他那副衣冠楚楚端坐岿然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扬,只是一瞬,又恢复惯常略带冷凝的模样。

    李丹的角度,就能看见她侧着脸,像是害羞的紧,抿唇时一点小模样,清韵风流,真是极品二字也担得起了。

    “小神医紧张的很。”李丹笑着对白玘说了一句,这才伸手让她把脉。

    萧玉台摸着了脉,片刻,脸色大变。

    真定微微使力,抬起她手,微笑道:“如何?怎么把了这许久?”

    怪不得李素说,照实说。

    萧玉台刚要说话,就被李丹拉着手放了回去,还在她手心捏了一把:“无妨,若是没瞧清楚,再多把些时候。”

    白玘皱眉,饮了口茶,神色甚冷。

    萧玉台又把了片刻,小声道:“我瞧贵人的脉象,像是中毒了。”

    四周气氛大变,冷肃凝滞,唯有白玘还在静静饮茶。

    真定长公主拽了她一下:“不要胡说。”

    白玘却淡淡问:“可能解毒?”

    李丹望了他一眼,没说话。萧玉台道:“时日不长,毒性尚在表里,约五七日就能拔除,不过要多调理些时日。”

    之后,萧玉台便被留在了长公主府。

    事情未明,谁也不敢为难她。萧玉台虽然失去自由,可是暗暗想着,好歹待遇还不错,还有吃的,也能在院子里走走。何况,长生殿与她,也算有仇有怨,她要对付遵玄真人,少不了要通过这位天子。

    国师?算得什么玩意儿?说白了,不过是天子的宠物。要动宠物,如何能不经过主人?而这宠物的主人掌管天下,也只能让他自己摒弃这宠物罢了。

    假山上有几片嫩叶抽出来,萧玉台瞧着有点像石斛叶子,便想进去看看,刚到边上,就有人掐住她腰,天旋地转之后,已经被人拥在了怀里,背后是他滚热的手臂,四周都是他。

    山洞很小,白玘本来是担心她害怕,想安抚她几句,一低头,便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从未有过的亮。

    身后是假山,萧玉台是躺在他手臂上,怕石头弄伤了他,便拽着他衣襟又往前靠了靠;本来已经是危险,她这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第一百五十三章亲吻

    “你怎么会到这……”萧玉台这句话说不完,他俯下头,嘴唇一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本来以为不算什么,毕竟他以前也亲过了;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似乎有些难以克制,萧玉台那股陌生的、天地崩塌、令人心血潮涌的感觉又浮上来,既叫人心动,又叫人害怕。萧玉台伸手去推他,撼之不动,反而把两只手送进魔掌里,被他握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捏着。

    白玘勉强和她分开,却没放开她,一下一下捏着她柔白的手指,看她玉白的额头,淡淡绯红的脸颊,还有殷红欲滴的唇。

    她还闭着眼,整个人缩在她怀中,因为羞怕微微颤抖……

    白玘挪开目光,把人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揉着摩挲她的头发:“别怕……”

    萧玉台:她不是怕,而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她这种厚脸皮的姑娘,都害羞起来。

    果然,阅书无数比不上实践一场。

    萧玉台声如蚊讷:“你怎么会在陛边?”

    “你不是打听了许多长生殿的事情?”白玘把人放开,萧玉台虚靠在假山上,任由他替自己从头到脚打理好衣裳。

    萧玉台嗯了一声。

    白玘蹲,单膝着地,拿掉她鞋子上的一簇杂草,看她亭亭站着,就有种捏一捏的想法,然而也没有捏,只是叮嘱她照常医治就是了。

    “李丹的毒中的不深,你不必动用银针,用寻常的针给他戳几针就是。”每次用了那针,回来时连走动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那遵玄真人不是自称是天生门门人?我若不表露身份,陛下如何信我?”

    白玘终于是忍不住,捏了捏她耳朵,软软的:“李丹如今不需要这个了。”

    再复杂的白玘便不想说给她了。

    当晚,萧玉台便去给李丹治病。李丹神色恹恹,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显露出灰白。白玘立在院外,并没有一同进去。

    萧玉台施了针,之后又开了药。内侍拿了药方下去,半盏茶功夫才回来,对李丹耳语了几句,看来是去验证药方了。

    也是,李丹乃是天子,还是有一屋子的太医效力的。

    照理,这时候,萧玉台的活也干完了,看在长公主的面上,也该放她走了。李丹却迟迟不开口,随后让内侍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院门。

    李丹并没有表明身份,因此萧玉台也未表现的如何拘谨,只是坐在下首,没有多言。李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软塌边上。

    萧玉台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就听李丹道:“朕的身份,你大概也能猜到吧?”

    萧玉台应了一声,欠身坐到他旁边的小几凳上。

    李丹看她侧身坐着,一只手似乎无意拂过她头发:“你可知,方才那位内侍,精通医术,你若有什么异心,不过一息就能死在他掌下?何况,龙体有损,本就是机密。可朕给了你这次机会。”

    萧玉台从上下来,跪了下来。

    李丹又道:“方才你做的不错。今后,你只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都能有的。”

    萧玉台还没琢磨透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内侍请了出去。

    之后便再没人为难她,长公主派人护送她回了墨屏小院。

    萧玉台叮嘱黄鹤,这几日都不要出门。黄鹤不明所以,照办就是。

    夜半醒来,萧玉台起身摸到白玘的房间,他人还没回来,房间冷冰冰的,她这会儿有点睡不着了,索性留在白玘的房间等她。

    白玘回来的时候,却先去看萧玉台,房门虚掩,被子凌乱,衣裳也放在一边,人却不见了。白玘急急去找,四处找遍了,没见人影,掐了个诀,才发现人在自己房里。她胡乱裹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腕,身上披风未解,披风下面却只穿了小衣。

    白玘握着那半截手腕,都冻凉了,忙催动热气捂了捂,见她睡得不安分,便除掉披风,被子也重新盖好。

    萧玉台闭着眼,两手抱住他胳膊,含混问:“你回来了。”

    白玘应了一声,本想和她说说正事,好让她心里有个底,可她说完这句竟然又睡了。

    “倒是心大……”

    京城乃龙气汇聚之地,如今天子式微,暂且还没有什么。若是日后,恐怕就不好再留。

    白玘自言自语问她:“今后带你去游山玩水,走遍天下,你可愿意?”

    萧玉台蹭了蹭他衣袖,睡得沉沉的。

    翌日一早,萧玉台醒来,发觉自己窝在他怀里,他身上暖融融的,惹得她又往那边挤了挤。

    白玘早起了,一手环着她正在看书,拍了拍小丫头,道:“别动。”

    “嗯?”晨起,她声音有点沙沙的,还未清醒的嗓音;全不似寻常清冷。

    白玘按下蠢蠢欲动,手指揉着她一绺发丝:“再动,我就要被你挤下去了。”

    萧玉台支起身子看了看,果然,床里边还有大半位置,他却是将将坐在床边上,还真有掉下去的危险。

    “不睡一会儿了?”白玘翻过一页,又略显严厉的加上一句,“以后不许裹着披风到处乱跑,就不怕冻病了?”

    “本来是想来看看就回去的,没想到,你还没回来。”

    白玘翻书的手顿了顿,狭长眼睛眯了眯:“那就睡在我了?”

    萧玉台正色道:“我是想知道,宫里怎么样了。”

    白玘捏了捏她耳朵:“我听着像是借口。真这么操心,怎么我回来时,又睡得小一般?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故意爬他的床吗?

    萧玉台腾红了脸,缩进被子里不说话。——她是惯常喜欢粘着白玘,他身上冬暖夏凉的,可自从白玘这番回来,还真是头一回。

    白玘翻过页,这本书也看完了,他丢开了手,突然一提萧玉台,将人往里边放了放,自己一翻身就她身上。

    萧玉台没留神,他就干脆利落的动了手,什么都顾不得,只在他人压下来时紧紧闭上了眼。

 第一百五十四章驾崩

    白玘微微支起身子看她,眼睛紧闭,小脸皱的像个白嫩的,全没有平素那副清贵之气。

    萧玉台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中那股强烈的触感,反而鼻子被人捏了一下,刚睁开眼睛,他就含了上来。

    分明是戏弄。

    萧玉台闭上眼睛,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似乎要起身的时候,她抬了抬头,又亲了过去。

    黄鹤拎着食盒,站在外面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玉台,你在吗?”

    萧玉台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黄鹤一张好看的樱唇都抿成了线,顿了顿,道:“我带了酸笋回来。”

    黄鹤在廊檐下等了好一会儿,萧玉台才出来了,穿着一身她从未见过的紫衣,丝料顺滑,日光下微微泛出淡淡白光。

    白玘握着她的手,交代了几句,又揉了揉她头发,说是扶,可那样子几乎是把人抱放在了椅子上。

    萧玉台摸了摸下巴,若无其事的吃。

    黄鹤忍了好几回,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拜了许老为师。”

    萧玉台这回真是高兴了,连声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黄鹤决议不走了,便软磨硬泡的拜在许昭门下。许昭为她在太医院荐了职务,也许诺她无事时可以去向他请教。

    “师傅年纪大了,让太医院院判李大人带着我。太医院里,有数不尽的医书、典藏、孤本,还有人人都能说得上话的医学典故,言谈必有华佗、仲圣,院判大人也对我诸多照顾,虽说女子不能正式入太医院任职,只有照宫中女官品级,但能留在太医院学习,我很喜欢。”

    黄鹤的心思很大。

    在黄岩村时,她向往的是密州城;出了密州城,京师就是她的天地。

    玉台很为她高兴。也很佩服,能获得许昭认可,她也是付出了许多努力的。

    黄鹤说完自己的事,看着萧玉台欲言又止,最后平平的问:“他是谁啊?”

    玉台愣了一愣。“什么?”

    “你和人家耳鬓厮磨,真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吗?我冷眼看着,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王公贵族也未必比得上。何况,周身气度,你说他是你表兄,哪儿变出来的表兄?尹寅还是你表兄呢?打量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吗?”黄鹤越说越气,噼里啪啦的脱口而出。

    萧玉台就听见了四个字,喝了口茶,含混不清的重复了一句“耳鬓厮磨”,就低着头去吃了。

    黄鹤气坏了,冷着脸抢走了。

    萧玉台急忙赔罪:“小鹤儿,乖,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黄鹤满肚子的话,最后来一句:“那你可要想清楚……”

    玉台眸光盈盈:“我想清楚了。”

    正午时分,城门封闭,全城戒严,连坊里都多了许多巡查的士兵,每隔半柱香功夫就转回来一次。萧玉台早有预料,但看这般架势,比她想的还要严重的多。两人都没什么心思,黄鹤也没办法去太医院,煮了些面条草草吃了两顿。

    萧玉台裹着白玘的被子,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靠了过来,便翻了个身,靠近这暖。翌日一早,人已经走了。

    当晚,皇诏还未下达,七斤便跑过来了。

    皇帝查出中毒,不过是个引子;牵连出的,正是幕后主使遵玄真人。

    圣宠再浓厚,也容不下毒害龙体之人,皇帝将一堆罪证扔在他面前,三言两语就定了罪。无人敢求情;真定长公主“落井下石”,声称他这天生门传人也是假,她之顽疾便是由真正的天生门传人以神针治好的;更有宫女为救遵玄真人,企图谋刺,她一动,别人也动,整个御前除了李公公并两个小太监,竟然全都是长生殿的人。

    这一查,就查到了无尘散。

    无尘散的事情,皇帝不知,底下人却没有不知道的。陛下抄了长生殿,查出一本写满了暗语的本子,这才知道,遵玄真人用无尘散暗中控制官员等等勾当,简直十恶不赦。这其中又有苏穹为人证,私吞矿藏案爆发之后,他被遵玄真人掉包救了出去,骗得他手上的账本之后,又要杀人灭口。苏穹不得已,只好投身长平肃王李素,今夜正是戴罪立功之时。

    桩桩件件,更别提无尘散研制时,苏穹与遵玄真人合谋,竟将数千死囚作为药人试药,时候全部坑杀。

    简直罄竹难书。

    而遵玄真人的徒子徒孙打着长生殿的旗号,欺男霸女,谋夺财物,更是数不胜数。

    死罪如山,这时出来求情的,却是陛下的生母,当今的慧心太后。

    不知太后说了什么,李丹又单独召见遵玄真人,没过片刻,就听太后惨呼一声,九凤金簪刺死了遵玄真人。

    “……而陛下也中毒了。”

    “中毒?”萧玉台瞪大了眼。“遵玄真人难道不要活命,怎么还敢对陛下下毒?”

    七斤冷笑一声:“你可还记得折磨了王爷近十年的蛊毒?”

    萧玉台自然记得。

    “是太后下的毒。但母蛊却是遵玄真人养着的。暗哨一五一十回报,太后与遵玄真人达成了交易,母蛊发作,杀死王爷,就放他一命。”

    可李素的蛊毒早就解了。

    他身边又有苗疆圣女相助,即便圣女不能解毒,但养出蛊虫却不难。

    “宫中如今乱成一团,应该稍后就会来找你去解毒了……”

    还未说完,便有一个黑影过来回报,七斤脸色骤变,之后沉沉的对萧玉台道:“你不必去了。皇上死了。”

    萧玉台瞪大了眼。

    七斤长话短说:“太后还真是万般的信赖遵玄真人。那遵玄真人原先献了一颗神药给她,说是能起死回生,实际不过是些江湖骗术,小把戏而已。太后眼见着陛下重病,抽搐不止,让人试了药,强行押着太医院一干太医给用了那颗神药。那丹药里,多半是朱砂之物,平常人吃了不过精神亢奋而已,陛下用后,却经不起药性,没过半刻钟就已经。长公主出来请你,在半道上,就被叫回去了。”

    七斤说的不甚详尽。萧玉台却听明白了,看来,早在遵玄真人失事之前,宫中便已经落在长平肃王手中了。而太后无人可用,也万万不肯相信一个由真定长公主引荐上来的神医……

 第一百五十五章平康坊叙旧

    陛下薨逝,丧钟却一直没有敲响。萧玉台没有等来举国同哀,却终于见到了尹寅。

    自入京之后,尹寅一直被软禁在府中,之后虽然解禁,也一直未曾与她见面。

    尹寅见到她,当先便说了句:“太别扭了,不如你还是换回男装,小爷带你去平康坊里见识见识!此时不去,过几日可就玩不成了。”

    萧玉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即便再秘不发丧,也不过这几日的功夫了,到那时京中一切饮宴都得停下。于是,便真的换了一身男装,同他到了平康坊。

    “听说,你与表兄同住一府?”尹寅顺手搂过舞娘,递给她,“来,摸一把,这个真不错。”

    萧玉台白了他一眼,专注的吃菜,听琵琶,看歌舞。

    尹寅先给她倒了杯酒,自己倒先端起来一饮而尽:“我这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留下白姑娘,不拘什么男女之防。可你如今乃是女子,真要和他住在一块儿?”

    萧玉台微微一笑,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气望着他。

    尹寅这便明白了。

    她是早决定了的。她从来就是要和那什么表兄在一块,还怕什么男女大防?尹寅又喝了一杯,满口苦涩。

    白玘抽空从宫中回来,听闻他二人竟然去了平康里,冷着脸踢开云华馆厢房的大门,里间别无他人,尹寅正抱着萧玉台嚎啕大哭。

    “玉台你知道吗?简直活不成了,我那个惹是生非的妹妹,差点闹得我尹家满门抄斩。姐姐获罪,我为了保命故意大闹一场,也被罚禁在家。那丫头竟然买通了宫人,混进长生观,去见皇上,被打的半死送了回府……原本我早就可以出来了,被她一闹,又生生多关了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啊,那会儿,还没有你那个什么表兄呢!”

    萧玉台满脸无奈的支着额头,小声劝他。听见踢门声,看见白玘一脸寒霜,还有些错愕。

    白玘把人拎开,扔在一边。

    萧玉台酒意上涌,扯着他袖子:“别摔,纨绔子弟不经摔的。”

    白玘捏起她下巴:“记得我说过什么?他若要与你交往,不如先去切了。”

    萧玉台忍俊一笑,打掉他手,两只细白小手抱着他的脸蛋,凑近了说话:“你胡说八道什么。也不必切,你要知道,我在尹寅眼里,和他是一样的,向来是多长了一块……咳咳……”

    白玘冷哼一声。这丫头最近是胆子越发大了,都能蹬鼻子上脸了。实在气不过,捏了她小手一下,就这一下,还没舍得出劲儿,她都疼哭了,眼泪汪汪的说疼,还气的要咬他。

    白玘让她咬了一口,叹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半夜里,萧玉台朦朦胧胧的往他身边蹭;天越发冷,怎么不往暖炉跟前凑,凑着凑着,就被白玘给捏醒了。

    萧玉台睡不好,起床气可大,又仍有些酒意,呼啦一巴掌扇过去,终于清静了,于是翻个身继续安枕大睡。

    白玘都被她气笑了,摸着脸暗想着等她醒了,再好好教训教训。

    可不等天明,白玘就被李素招进宫了。萧玉台起来时,就见热水里捂着的新奇糕点,倒是从来没见过。

    黄鹤满肚子疑问的传话:“说是在御膳房里顺来的,昨夜你又偏偏喝醉了。让你每样尝尝,觉得哪样好,以后天天给你带。”顿了顿,又说,“我是原样传话。可是,玉台,他和皇宫几时又扯上了关系,难道是什么藩王……”

    宫中之事,黄鹤不知,只是被萧玉台拘在了家里,这几日也不许她去太医院,京中又戒严,难免多想了些。

    萧玉台喷了口茶:“怎么可能?王爷又不是大街上种的,一捡一个。”

    黄鹤默默点头:“也是。侯爷倒是也捡了一个。昨夜你们几时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又道,“而且,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在一处,不若早点将婚事办了。我心中总是不安。”

    萧玉台扶额,眼中似有愁思:“他若要走,单单一个婚礼便能拦得住他了吗?”

    黄鹤面色大变,刚要替尹寅说话,这丫头就笑倒在桌上了,气的她半日没理她。

    萧玉台好话说了一箩筐,黄鹤才消了气,然则言语间还是很不看好白玘,诸如些“鬼鬼祟祟,言行诡秘,来历不明”等等,连“容貌俊俏,举止风流,目光精厉”都成了不可靠的原因之一。

    萧玉台若是不清楚他的底细……她这么想的时候,便想起自己头一回动了心思,想送他佩囊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于是偃旗息鼓,任由黄鹤数落。

    事实上,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从哪里来,又还会不会到哪里去。

    她是真喜欢他啊。

    黄鹤苦劝:“……玉台,你素来理智,女子若是选错了路,会痛苦一辈子。”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萧玉台说:“我真喜欢他。”

    黄鹤说了一个多时辰,得到这么句话,失去理智:“喜欢能当饭吃吗?我还喜欢你呢!我还不是得去谋个生存之道?”

    萧玉台很赞同:“对!小鹤儿你多挣点钱,早日在太医院站稳脚跟,我若无路可走了,也好去投奔你。”

    两人扯着呢,前院被人踹开,萧玉台护在前面,见两队兵丁闯了进来,冷声一喝:“什么人?我是替真定长公主调理身体的大夫,你们也敢无礼?”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表明了身份,皮笑肉不笑的将萧玉台二人带到了沅陵王府。

    萧玉台被径自带到了王妃住的院子,虽说走过一回,但这次明显不同,郑嬷嬷也不在,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屋内。

    她一把上脉,心突地一沉,帐子里伸出一只过于细弱的手。

    睢锦儿很瘦,她本就是明艳的脸庞,略长些的鹅蛋脸,如今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细长之象犹如三十如许。萧玉台心中酸涩,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

    “萧姑娘,孩子如何?”

    刚说完这句,她就重重喘气。

    婆子拉长了脸,硬声硬气的道:“王妃,您身子不适,要少说话,好生静养才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孽胎

    睢锦儿看着萧玉台,慢慢道:“萧姑娘,孩子无事吧?”

    萧玉台微微颔首。

    睢锦儿似是欣慰的笑了笑,又闭上眼睛休息,她如今虚弱的很,说这两句话,都废了很大功夫。

    萧玉台劝道:“王妃要保重身体,放宽一些,忧思过重,对您和孩子都不好。”

    刚说完,就被两个婆子硬邦邦的给请了出去,之后又被带到王爷跟前回话。

    萧玉台留意到,这满院里,竟连一个年轻些的丫鬟也没有,全都是写膀大腰圆的中年婆子。

    沅陵王阔耳方脸,虽说长相不如陛下和长平肃王英俊,但也素有威严。一个身着粉色宫裙的女子偎在他身旁,伸着尖尖的手指头给他剥葡萄。

    “王妃病情如何?”

    萧玉台道:“王妃是过度忧思,孕体虚弱,故而胎象有些不稳。”

    素娘掩唇,娇声一笑:“女大夫的意思,王妃没病,就是王爷没照料好?看来王爷杀了她们也不冤枉,满院子的嬷嬷婢子,都照料不好王妃。”

    沅陵王肉掌沉沉的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孕期忧思?她自然是吃不下,也睡不好!明知怀了孽胎,是要克死本王的,竟然还敢隐瞒不报!”

    胎儿已经不成了。

    萧玉台说了谎,本想谋图后事,没料到牵扯出这些内情。只不过,孽胎什么的,当着她一个大夫的面说出来,真的好么?

    素娘抚了抚王爷的背,说道:“别的都没有什么,只不过,这个丫头却是为王妃把过脉的,她要是说出去,就怕有心人大做文章。”

    沅陵王杀气腾腾的看了萧玉台一眼。

    不过一个胎儿,如何就能辨明是否孽胎?何况,这些人叫自己来,又是做什么?这沅陵王府,萧玉台只来过一次,现今连情况都摸不清楚,既然沅陵王不喜睢锦儿,要定了她的罪,为何又要传自己来?

    素娘轻笑一声,缓缓道:“姑娘这不惊不躁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神针传人的风范。”

    萧玉台抬眸,与她对视。

    “姑娘不必讶异,王妃姐姐这院儿里,也有忠心的丫鬟,恰巧看见过那银针。长公主府上么,也并非滴水不漏,若要查,自然能查出一些。姑娘不怕,莫非是真的了?想来是真的,天下人都求之不得,谁又敢刁难你呢?只不过,姑娘虽然继承了医术,却似乎没有医德,王妃病体沉疴,怎么能隐而不报?若是王妃出了岔子,姑娘能否担待的起?”

    萧玉台淡淡瞥她一眼,面不改色的换了说辞:“王妃的身体,确实负担不了。为今之计,尽快引产,才能保全母体。”

    素娘轻抚玉掌,欢欣的朝沅陵王笑了一笑,说:“王爷也听到了,王妃姐姐不会有事了,但是孩子却保不住了。若是再晚……王妃姐姐就太可怜了。她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孩子,为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如今却……”

    沅陵王冷哼一声,缓缓道:“让慧心真人和于大夫去吧。这什么神医,说话颠三倒四,亏得你非要本王将她找来。”

    素娘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沅陵王把玩着她的小手漫不经心道:“那找就找吧!也不知道要多久。”

    片刻后,于大夫和那女真人都出来复命,发动之后,另有一队六个产婆进了产房。

    萧玉台大抵能猜到,素娘找她的理由。

    素娘与沅陵王调笑了片刻,自作主张命人给萧玉台端了座儿。

    “听闻天生门的三根神针,是养在医者身上,真能起死回生?”

    萧玉台眸光不抬,淡淡答道:“小女是医者,不是玩杂耍的。”言外之意,这针不给你看。能不能起死回生,我也不稀罕告诉你。

    沅陵王勃然大怒,素娘却抚着他胸口再三劝慰:“好了王爷,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再者,大抵有能之人都是这般的,恃才傲物,也是寻常。”

    沅陵王怒目圆瞪,但还是压下火气:“本王是闹不懂,你为何偏要让这庸医过来。”

    素娘“小声”与他咬耳朵,却恰好能让萧玉台听到:“姐姐这胎象出错,连于大夫都能瞧得出来,她却瞧不出来。妾就想杀杀她的锐气。”

    说到这里,素娘忽而泪盈余睫,楚楚可怜。沅陵王心都碎了,拉着美人儿的小手:“好了好了,便拼着得罪了睢家,孤也命她去给你兄长续命,你别再哭了,宝贝儿,你哭的孤心都化了。”

    萧玉台冷眼瞅着,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

    她算想起来了,昨夜喝醉了酒,她似乎对白玘说了不少肉麻话……老天爷啊!

    胎儿不足七个月,下的又是猛药,很快就下来了。稳婆哆嗦着抱着布团出来,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怎么回事?”沅陵王急问。

    “无量天尊!王爷快快退开!”慧心真人念了一声虚号,厉喝一声吓的沅陵王连退三步。

    沅陵王故作镇定:“真人,这怎么回事?”

    慧心真人一扫拂尘,露出小奶猫大小的孩子,可这孩子紧闭着眼,脸色青紫,已经不活了;最可怕的是,背上还有一个比头还大的肿包。

    她叹了口,连声念着虚号:“王爷,贫道所说的孽胎,就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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