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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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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寅笑道:“我进来自然不是找死,是来找你的。”
萧玉台气的扶额:“那现在该怎么办?对了,小白呢?”
“什么?我就是不见你们出来,才闯进来的!”
萧玉台脸上血色褪尽,推开尹寅快步跑回去,那床榻上空无一人,焚村在即,白玘早就被丁哑巴带走了!
萧玉台握紧床上的丝巾,后悔不已:“难道,是这个小哑巴?”
“怎么回事?”尹寅摸不清情况,下意识就安慰她,“你别担心,白玘力大无穷,十个小哑巴也不是她的对手。我安排了人在洞口等着,一旦有人出来就即刻隔离。或许是那人走岔了路,也或许是和我错过了……你别担心。”
萧玉台回想那些细节,连连摇头:“不对。我们进来以后,也是小哑巴一直跑前跑后。之前发现陈老尸体的,就是小哑巴。我去查验陈老尸身时,刚进去,小哑巴就跟了进去,将我给打断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尹寅,你去村口,让差役将苏大人叫来。”
尹寅二话不说,便去村口闹事,表明身份,差役不敢擅专,当即快骑去报苏穹。
苏穹本在犹豫不决,人便在前方营帐之中,听到通传,不由与幕僚冷笑道:“倒真没想到,这个尹寅这么看重他这个表弟。听说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怎么竟然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
第八十二章贵不可言
幕僚笑道:“依属下看,或许是恰好入了他的眼。那萧玉台,在下也见过,容色殊丽不亚女子便算了,偏偏一抬眼一低眉都别有风致,当得上魅惑二字。”
苏穹摇摇头:“你也太看轻那萧玉台了。那孩子的面相,贵不可言。”
幕僚问:“大人还精通面相之道?”
苏穹自觉失言,忙道:“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戏言而已,戏言而已。”
自前日连许昭许老也病倒,苏穹便不再往村内派送公文,因此并不知道陈大夫已经遇刺身亡,更不知于征已经因压力过大引发了癫狂之症。等到村口,才发觉竟然只有萧玉台一人。
“小萧大夫,如何就你一个人?”
萧玉台行了一礼:“回大人话,陈老已经被刺身亡。于征大夫发了躁狂症,神智已不太清醒。”
苏穹讽然:“莫非,这疫病根源,竟然是小萧大夫独自一人查出来的?”
萧玉台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淡淡一笑:“自然不是。这病因是陈老大夫,先发现的。丁家村的疫情,根本就不是因为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苏穹望望躺在软床上的许昭,“你可有办法证明?”
“这种蛇毒出自苗疆,十分稀奇,是用十九种毒蛇的毒液混合制成,但解毒的办法却非常简单。”萧玉台将七叶一枝花研磨成分,和上少许白酒喂给许老服下,半盏茶后,许老微微哼了两声,人虽然还没醒来,气息却平稳了许多。
苏穹连笑数声:“是有些意思。只不过,这毒药如此容易,那下毒之人为何要选择这种?”
萧玉台也并不清楚那人的意图,只得据理力争:“大人,这蛇毒虽然易解,但症状却像极了疫病,很难发现。若不是陈老大夫发觉有异,这一村人,都将葬身火海。”
“也有理。可本官不通医理,如何知道,你不是为了从村子脱身,故意给人下了这毒,好让我误以为疫病已经解除,将你放出来,你再好伺机逃走?”
萧玉台听出他在无理取闹,只得道:“大人,可再试一试。只不过我一人研磨太费功夫,须得几位差役多多帮忙。”
苏穹一挥手:“你们几个,都过来磨药。”
片刻功夫,萧玉台又喂了几人吃药,果然这几人用药之后,脉象都渐渐平息。萧玉台借机提起丁哑巴。
“大人,这村子里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丁家村人,只有一个丁哑巴,今年一十六岁,是十年前流落到这村子,被里正的鳏夫收养,做了养子。他一直没有发病,适才便一直没有看见他。这个小哑巴,有重大嫌疑。还有,我妹妹也不见了。”
这会功夫,许昭悠悠醒转,听了个大概,挣扎起来给别人一把脉,果然确诊是中了蛇毒无疑。
苏穹一声令下,带着一队人亲自去捉拿那小哑巴,到了后山处,不阴不阳道:“这洞口还劳烦萧大夫指上一指。”
尹寅还在装傻:“这小哑巴从哪里逃走了,我们哪里知道?”话刚出口,萧玉台已经率先进了山洞。
苏穹跟上,不让他继续装傻:“尹侯爷,你为了萧大夫,暗中做了不少功夫,本官都是知道的。若是连区区疫区都封锁不住,也枉为父母官了。萧大夫也该庆幸,自己没有从这洞口出来。”
萧玉台疾步往前,走了数十步,里面已经暗沉沉有如黑夜,到一个岔路口,又突然一亮。
萧玉台闭着眼睛熟悉这突然而来的光亮,问道:“哪条路是出去的?”
尹寅答:“左边,再走不了几步就到了。”
“这洞口也有苏大人的人,两拨人都没能见到他,看来他是带着小白走了右边这条。”
苏穹吩咐下去:“将这洞口全部封死,不要让一个人出去。村子照旧封锁,各处搜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略黑,不会说话。”
萧玉台突然道:“不。也许他是会说话的,假装不会说话,只是为了掩盖乡音。”
苏穹瞥她一眼:“会说话的也要多做留意。”
萧玉台心急如焚,大声叫着小白名字,山洞里偶有回音,却听不到白玘的声音。走了半盏茶功夫,眼前突然开阔,已经到了后面的山上。
“这哑巴好生狡猾!如今正是初秋,林木茂密,他出了这洞口,躲进山里,恐怕难以寻觅。”苏穹道,又故意责问萧玉台,“他约莫走了多久?萧玉台,这人犯可是你放走的!本官看你,也有帮凶之嫌。”
尹寅道:“苏大人,这小子预谋十年,这山洞的痕迹一看也是早就有的。”
萧玉台勉强一笑道:“若是大人帮小民找回妹妹,小民任由大人处置。”
苏穹本就是故作责难,刚要答应,萧玉台脸色一变,人已经没了人影,尹寅只愣了一愣,之后竟然毫不犹豫顺着萧玉台滚落的山坡滑了下去。
幕僚急忙挡在苏穹身前:“大人,这坡道太陡,这里下不去,得绕路。”
苏穹毫不犹豫吩咐下去:“你带两个人下去寻那两个。我和其他人去找那小哑巴。”
幕僚一愣,问:“大人,不用率先去寻尹侯爷吗?”
苏穹目光一沉,幕僚忙道:“属下多嘴了,这便去寻。”
萧玉台一脚踩空,一手抱头护着,一手不住的拽扯路边的树枝,被划的一身血痕,滚落的速度也没能减慢,眼看前面一根粗壮枝丫横生出来,便把心一横,人往树枝撞上,想借这树枝停下来。
闭上眼冲过去,却没有预料的疼痛,反而被护在温软中,还有一声低沉的笑。
“别怕。玉台,我在……”
萧玉台惊魂未定的抬起头,见是那玄衣男子,还未留神,尹寅又滚了下来,急忙扯着他的衣袖哀求:“快救救他……”
男子冷哼一声:“我只救我媳妇儿。”
萧玉台急的不行,急中生智,一口亲在他脸上:“求你了……快救人。”
玄衣男子脸色更黑沉,一甩藤蔓将人卷起扔到地上,弄晕过去。
“若非我此时不能长久护着你……哼!”
萧玉台见尹寅一动不动,本想过去看看,玄衣男子一揽她腰:“你如此着紧他,是不是要我将他再扔上天去,索性摔了个碎?”
第八十三章先将他切了!
萧玉台干笑几声:“我和尹寅,不过是好兄弟罢了。你若对我好,总不能限制我结交友人?”
“可以。”玄衣阴沉沉一笑,“待我日后,先将他切了。他便能毫无性命之忧的与你结交了。”
萧玉台听的一寒,忙拽住他衣裳,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的眼泪滚落。
玄衣一掀衣摆,坐在一处树干上,将萧玉台揽在怀中,两手慢慢摩挲她的伤口。
“你真是娇气,这么点小口子就哭了。”顿了一顿,见她眼泪不断,又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随后上去,将那坡给削平了。别哭了,我为你看一看,这些小伤口便都好了。”
萧玉台哭笑不得:“你可曾见着我妹妹,叫白玘的姑娘?生的极美。”
玄衣正细细为她料理伤口,突然脸色就黑下来了:“白玘……姑娘?”
他这武力值,强盛的吓人,萧玉台能屈能伸,小声道:“是我妹妹。她对我十分好,为我做饭,为我打人,我……我没有她,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玄衣脸色又好看起来,低声问:“她真如此好?你没有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萧玉台哪里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又哪里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高兴,便实诚的点了点头:“自然。你可曾见过她?”
他手过处,萧玉台手上的伤口便恢复如初,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可他手却不肯拿开,摩挲在手上,有点痒痒的,便引得她低了低头。
萧玉台一低头,他便跟着低头,轻声问:“她既然如此好,叫你以后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处,你可愿意?”
萧玉台一时摸不清他的意思,便没答话,隐约又觉得“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这句话,以及玄衣男子说起这话的语调,都十分的耳熟。
玄衣不等她答,便又道:“你那妹妹我知道,她吃不了亏。日后她若是丢了,你不必去寻她,她自己会回去的。可你要是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弄得伤痕累累,我真心疼。”
萧玉台听的脸一麻,又耐着性子问他:“我那妹妹现在在哪里?”
玄衣叹了口气:“我时间到了。你别担心,和这尹寅一同先回去。”
说完,他人影一动,已经不见了,萧玉台坐在原地,片刻之后才能动弹,尹寅也恰好“悠悠”醒转。
“哎哟……怎么回事,腰疼的这么厉害。玉台,你没事吧?”
萧玉台干笑两声:“我运气好些,没摔着。你怎么也掉下来了?看见我踩空,你不会躲吗?”
尹寅跟着干笑:“没注意,没注意。”
两人搀扶着走了一段,那幕僚带着两个人寻了过来,萧玉台看见他们扶着的人正是白玘,顿时欢喜一场,一松手就将尹寅扔在了地上。
“小白……她没事吧?”
幕僚略通医术,道:“这位姑娘只是昏迷过去了,并没有大恙。”
萧玉台自己给她号过脉,才放下心来。
白玘平安回来,苏穹封山十天,才在一个地洞里,找到了丁哑巴。那地洞里吃食衣物一应俱全,在里面过到冬天都没有问题,若非萧玉台和陈老大夫查出中毒,苏穹也不会如此搜查,到那时真让他毒死了一村的人,还逍遥法外了。
中毒的村民都好了大半,苏穹将丁哑巴带到村中,公开审理此案。里正搀扶着自家,一见丁哑巴出来,就激动不已的咳嗽起来。
“咳咳……小哑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这些年,难道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就是养条狗,也不会像你!”
丁哑巴定定看着他的脸,环顾四周,见所有人安然无恙,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真有人破了这局……早知如此,我便一包砒霜下在井水当中,叫你们全都死个不明不白。”
他一开口,还带着重重的苗地乡音,里正丁罗脸色大变,瞬间便毫无血色。
“你……你……”
丁哑巴昂起头,笑声不绝:“不错。我是她弟弟,我也不是哑巴!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你告诉我,你们这些人,谁不该死?”
众人都低头不语,好几人面红耳赤,不敢直视他通红的眼眶。
萧玉台上前一步,淡淡道:“陈文陈老大夫。他老人家子女都丧生在瘟疫当中,他幸存下来,三十九岁才开始学医,专攻疫病防治。到如今,已小有所成,也是他老人家第一个发现许老脉象有异,想要试着用七叶莲解毒时,却被你所杀害。”
丁哑巴愣了一愣,陈老大夫是他亲手所杀,又是无辜之人,难免一时心虚,可他筹谋十年,又如何肯轻易认输?他怒红了眼眶,不住的用言辞刺激着丁罗。
“当年我姐姐出门游玩,就是遇见了你。你跟人出门做生意,却赔了个精光,重病缠身,是我姐姐救了你。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的?我是白眼狼,你又是什么?”
“当年她就是遇见了你!你花言巧语骗了她,她花尽银钱治好你的病,又跟你回到这穷乡僻壤。她跟你回家,嫁给你,你的亲人生病,她就想办法为他们治病,她全部都为你着想。她原本是想要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才离开自己的家乡,可她背井离乡,等来却是一场火烧。”
里正丁蜀干着嗓子辩解:“她得了瘟疫,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她会把病传给我们。”
“那是瘟疫吗?她只是水土不服,身上出了疹子,你们呢?竟然把她活活烧死了!”
丁罗默然不语,突然抢过差役的刀胸膛:“……你就是她的弟弟小柯?是我对不起她,可其他人却并没有什么错。求生本来就是人的本能,我死之后,你若不能消恨,就让我们三个到地底下再好好清算吧!”
萧玉台忙要上前,丁罗挣扎着拔出来四处挥舞:“我是罪有应得,你们都退后。”
白玘拦住萧玉台,尹寅护在她身前:“当心。”
小哑巴红了眼眶:“丁罗,你算个男人吗?到现在,你还要维护那个禽兽?难道,在你眼中,只有他是你的亲人?我姐姐又算什么?”
丁罗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里正丁蜀。
众人都望着丁罗,他挣扎着跪到在地:“全都是我的错。我太信任他了。你姐姐很聪明,跟我回村以后,村里有孩子病了,她能治好,牛羊病了,她也有办法。可后来,她自己病了,她开始发热,身上出了红疹。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说,她得了瘟疫,是治不好的,本来也活不长了,要将她烧掉……我没有同意,可我出去为她找大夫,等我回来,他们告诉我,她已经断气了,她的尸骨,也已经焚化了。”
第八十四章长长久久在一起
小柯大叫,又哭又笑:“根本就不是这样!你堂堂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你……”
说到这里,丁罗噗通一声倒地。萧玉台上前试了试,摇了摇头:“刀口很深,失血太多了。”
小柯瞪着丁蜀和他身侧几个男子,不住叫骂:“他死了,死了都要维护你!你呢,你配做他弟弟吗?你趁他不在,竟然伙同这几个禽兽糟蹋了我姐姐,你害怕东窗事发,又诬陷我姐姐染上瘟疫,将她活活烧死!你们都不得好死……还有你们这些人,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没有见到这几个人摸进我姐姐的房间?有多少人没听见我姐姐的呼救声?丁蜀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你们都是帮凶!你们都不配为人!”
真相大白,小柯被押下去,一路走一路大骂:“我真恨!为什么非要让你们被火烧死?我应该一包砒霜,让你们全下地狱,去给姐姐赔罪!”
“……我恨你们每个人……可我最恨的,还是丁罗!他若不是软弱无能,也不会让人欺辱上门……”
事情终究久远,丁蜀几人的罪状早就淹没在砂尘之中,苏穹也并不打算追究。
尹寅掀开车窗,突然道:“这事情闹的,总觉得有点闷闷的。你说,那丁家村的人看起来那样淳朴,为什么会这样?”
萧玉台摇摇头,身心俱疲,几乎不想再提起:“回去吃点什么?我骨头都要散了。”
白玘接话道:“那给公子炖点大骨头补补!”
尹寅道:“白姑娘如今连骨头汤也会炖了?可别放点木棍进去。”
萧玉台想起白玘初来时的趣事,抿唇一笑。白玘瞪他一眼:“我炖什么汤,也没有你的份。”
马车行到城外,突然被人拦住,尹寅掀开车帘,突然眉峰一跳。
萧玉台难得见到无法无天的尹侯爷露出这幅无奈表情,含笑问:“怎么了?碰见什么人了?”
尹寅略叹了口气:“是我妹妹。玉台,要委屈你自己回去了。”
这倒没有什么委屈,只不过,尹寅这个妹妹,萧玉台几乎从未听他提起过。
两人走了没几步,便又被黄鹤接上了。家中的钥匙她是有的,已经炖好了一锅热腾腾的汤,三荤三素的菜,米饭也是做的香软可口。
白玘见萧玉台吃的头也不抬,突然放下筷子,一双美目晶润翦水:“公子不是说过,小白会做饭,会打人,愿意长长久久的与我在一起吗?”
萧玉台正吃着呢,被她这水汪汪的眼神望的一愣,不禁点了点头:“我,我愿意啊。”
白玘继续谴责:“那公子还吃别的女人做的饭?”
萧玉台摸了摸她软发,笑道:“好小白,小白最好了,我实在是饿了,小白乖,先让我吃饱了,再说好吗?”
吃过饭,萧玉台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她几时对小白说过那些话的?约莫是什么时候被小白套了话了?
望着桌子上这位尊驾,玄牝抹了抹汗,干巴巴的陪了两声笑。
白玘“呸”了一声:“你说,我的血能治病,那怎么我又晕倒了?”
玄牝急忙道:“这个……您现在神力未复,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神血是要用术法逼出来的,您这么贸然放血,自然承受不住,晕过去了。”
白玘冷眼看他,估摸着这话的真假,又问:“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个……”玄牝道,“小仙实在是没料到,您连这个都忘记了。这是最基本的,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玄牝见她今天真生气了,忙抬出萧玉台来:“不知上仙这神血,是给谁用了?那可是延年益寿,百毒不侵的。”
一听萧玉台,白玘果然又高兴了:“当真?那我家公子,以后肩膀不会痛了吧?”
玄牝抹了抹汗,总算糊弄过去了,又再次提醒她:“上仙,您用那药,还剩两次,今日用一颗,九月十五再用一颗,便能化为女身,和您家公子长长久久了。只不过,这药一旦服下,可就确定了,您当真不后悔?”
白玘点点头:“自然。我若是男子,又如何与我家公子在一处?除非我家公子喜欢男子!”
萧玉台查明疫病缘由,从疫区出来,自然名声大振,而云夏堂也热闹起来。不少女子本是冲着黄鹤来的,因云夏堂人多,反而多不好意思。尹寅便想了个法子,将隔壁一家小店盘了下来,云夏堂一分为二,而大门又分成两边,女子可从一旁侧门进去,更隐秘些。萧玉台算算时日,已将近八月,便不刻意藏拙,一身医术尽数施展出来。
这日直到中午时分,才看完了病患,突听一老者冷冷一笑:“小萧大夫一身医术不凡,更是藏的一手好拙。”
萧玉台听这声音便知是许老来了,忙起身行礼:“见过许老。”
“不敢当。怪道小萧大夫连老夫的入室弟子也不屑做,原来是另有名师。虽学的一身医术,却不屑施展的很,无事便要藏拙来戏耍诸人……”
许昭素日宽和,于医学上却严谨慎之,之前萧玉台为黄家小少爷诊病,却故意藏拙,也不知惹着了这位医术泰斗哪根神经。
萧玉台略作苦笑:“许老教训的是。”
萧玉台便是能屈能伸的典范,认错的如此干脆,许昭那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许老来的正好,倒有件事要求一求许老。那荣金堂中有一位已不坐堂的老大夫,是陈老大夫的恩师,我前去求见多次,都被荣金堂掌柜一顿敷衍,尹寅也毫无办法,可否求许老引见一二?”
许昭道:“你有何事要见那李大夫?荣金堂掌柜又为何这般遮遮掩掩,好不干脆!你随我去!”
那荣金堂掌柜一见,又是萧玉台,便抬高了头假做忙碌。萧玉台行礼,求见几次,都假做不曾看见,直等了半柱香功夫,才不耐的道:
“怎么又是你这小郎中?我早与你说过,李老大夫早便不看诊,也不收徒,早就回乡下养老了。”
萧玉台好言好语:“荣掌柜,我确实有要事找李老,不为看诊,也不为拜师……”
荣掌柜嗤笑一声,哪里肯信?
“小郎中,你小小年纪,怎么功利心如此的重?听闻你已经是那许昭许老大夫的挂名弟子,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许昭在一旁冷哼一声:“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末了,又气不过,“你倒说说,我这挂名弟子,她如何的功利心重了?”
荣掌柜一愣,琢磨片刻,猛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先是惊喜,继而青白交加:“许……莫非是许老到了?”
许昭道:“陈老大夫已然去世,可她从疫区出来,便与老夫,与苏大人再三声明,是陈大夫先发觉了蛇毒,她若是看重功利,为何不干脆将这功劳领了?”
荣掌柜连声应诺,许昭也不与他多言:“那位大夫可是当年曾治好过咳痨的?如今住在何处?”
并未住的太远,竟还与许昭毗邻,中间不过隔了四五家庭院。许昭道:“你既然担了我挂名弟子的虚名,当着外人我少不得护一护你。可你万不可借着我的名头狐假虎威,做些增添笑柄之事!”
在密州城也算小有薄命,可如今却是一室清贫,萧玉台与许昭入内,只见一位布衣老人,正坐在石桌前铰着干辣椒。屋内有妇人朗声:“老头子,你手脚快些,今晚平儿便要归家,他是最爱吃我做的辣椒酱了!你铰好辣椒,再去把花生碎弄一弄。”
第八十五章永禁灵眭宫
“知道了知道了……”抬起头,眯着眼望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是谁啊?”
萧玉台这才知道,眼睛不好。
萧玉台报明身份,将一个本子放在他手边:“李老大夫,这是陈大夫随身携带的笔册。陈大夫去世的突然,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也没有任何亲人。我与陈大夫曾有闲聊,他对您老人家十分尊崇,这随身笔册,只好冒昧送到您这里了。”
一愣:“死了?”又说,“哦。”
说完话,他也没停下剪辣椒的手,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忘记问了。
许昭微叹,道:“他这是伤心过头了。”
不过两日,萧玉台又被许昭叫到家里,萧玉台到时,许昭正翻看着那个发黄的小册子。
萧玉台真吃惊了:“许老,这册子怎么到了您手里?”
许昭也是哭笑不得:“方才那荣掌柜与送来的。说是辗转听闻,我要编纂一册医术,便将陈文的这册子送了过来。这其中有许多关于时疫防治的看法,都极为精辟有用。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这医术编成,能将他徒儿的名字也添在最后。”
萧玉台道:“早知如此,我就直接送给许老了。”
许昭瞥她一眼:“你倒是信我。就不怕我不署这名?”
人之所述,多半映衬内心。许昭心想,萧玉台毫不疑人他,自然也是内心坦荡之人,因此摒弃从前偏见,又多看重了几分,时常指点一二,也与她一起探讨疑难之症,时日越长,越是喜爱,但这其中萧玉台又对相克毒物格外精通。
许昭最是不满这点:“好好的少年郎,为何非要去学这些?这些怪癖的毒物之类,又有多少人会用呢?你既然有天分,不如好好学学治病,才是正经。”
萧玉台但笑不答,许昭又道:“我如今年岁大了,倒是想正儿八经的收个关门弟子。”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萧玉台却不肯接话,许昭动了几分气,憋住了劲儿,好几天没有找她。
尹寅自打那日碰见自家妹妹,便有好几日没有露面,刚一来,就又拖了两大车东西,布匹食材,还有半车大米。
白玘和黄鹤一面整理,一面埋怨:“又弄这么一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吃不完的。”
尹寅扇扇凉风,自己入内去找萧玉台:“玉台,你是不是傻了?许老跟我透了口风,有意收你做个关门弟子,你还不肯?难道,是你以前的师傅不肯?要不你写封信问问他的口风?”
萧玉台翻过一页,眉眼不抬,带着点微微笑意:“我那师傅,居无定所,也没什么名气,即便要找,也是很难找到。我么,算是孑然一身。”将来,便有什么事情,也万万连累不上。
尹寅也不再劝了:“那随便你了。不拜师可以,你可以时常的去找许老,他老人家的医术有多少,你就偷学多少。对了,过些天,就是中秋节了,这些东西正好用来过节。”
萧玉台顿了顿:“这么快?做长工的,打零工的,团圆节也要算一笔工钱,正好你今天来了,这是云夏堂的分红,你带回去吧!”
不过五十两银子,尹寅乐呵呵的揣在怀里:“好。”
尹寅每次一来便上蹿下跳,招猫逗狗的德行惹得白玘恨不得操起扫把把他给撵出去。这次却不像往常,他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和萧玉台说了几句闲话,就安安静静的走了。
翌日一早,连白玘都还没起,就有人砸门,白玘刚打开门,就被一个姑娘拽着手往外拖。
“……你做什么?快撒手!”
萧玉台也起身了,那姑娘一见萧玉台衣衫不整顿时就炸毛了:“姓白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对你那么好,你……你居然和这男子住在一处?”
萧玉台愣了愣。原本是要分房睡的,但夏日里,白玘身上冰凉舒爽,比抱着冰块还要好用,自然就舍不得分床了。
“你对得起我哥吗?”
“你哥?”白玘和萧玉台异口同声。
白玘推开这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挡在萧玉台身前:“你哥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许我和公子住在一处?”
小姑娘气的跳脚,抽出腰间一条马鞭:“我哥对你那么好!我不管,今天我哥要走,你要去送送他!让我娘安心!”
萧玉台微微皱眉:“尹姑娘?”
这姑娘正是尹寅的小妹,尹妙卓。
尹妙卓翻了个白眼:“你也能猜得到?姓白的,你跟我走。”
萧玉台寻思着能睡个回笼觉呢,就安抚了白玘几句:“那你去送送吧,顺便问问尹寅,他去哪里,几时回来。”
等白玘回来时,萧玉台才琢磨出点不对了,那尹夫人送了她许多首饰,能把人打扮成一座金光闪闪的大宝塔的首饰。
“公子,我下次再不去了,那尹夫人看人的样子,好像我是盘香喷喷的蛇羹,恨不得吃了我!”
萧玉台干笑两声,这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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