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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知我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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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认识你,你看,我不是马上就出来找你了。”温逐流轻声道。
“我让你出来找我了?”彭萋圆眼向上一翻,没好气道:“我就是看在还算相识的份上,想跟你打个招呼。”你倒好,愣装没看见。
温逐流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彭萋一颗一颗摘岸边垂柳的新芽,半晌,他讨好的呵呵笑道:“别生气了。”
彭萋一噎,差点没把手里的半捧柳芽撒出去。
“我们去蓝桥吧,走。”温逐流的直觉笃定,彭萋从一开始就没真的和他生气,“走过去有点远,不如我划船带你过去?”
手上满了,彭萋找了条手绢出来包着柳芽,温逐流也不知道彭萋摘这东西做什么用,但也跟着摘了,这回将自己手里的也一并包进手绢里。
“太晚了,我再吹吹风就回去了。”彭萋道。
“在水榭廊桥那边还没吹够?”温逐流忍不住酸溜溜道。
闻言,彭萋目光往温逐流脸上一定,双眼缓缓眯起的速度仿佛是在告诉对方她的不悦。
温逐流左顾右盼的清了清喉咙,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这段时间过得怎样?”
彭萋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将眼睁回正常大小,模棱两可的回道:“还行。”
“听说你在金汤峡一展身手,大显威风,吓得七色鹿不敢出洞。”
“哪有那么夸张,而且那是师兄师姐好身手好威风,我就是在边上瞎混混。”彭萋不好意思道,“消息这么灵通,我们只是去觅个宝你都知道了。”
“岂止我知道,谁又不知道呢?留仙宗穿云峰弟子区区三人在金汤峡、腥风岗大开杀戒,惹得觅宝世家极意门都眼红。”温逐流道。
“这么有名?”彭萋吃惊的掩嘴,喃喃自语道:“我说怎么感觉今天有好多人盯着我看。”原来是她借了师兄师姐的光已经小有名气了,美滋滋。。。。。。
盯着你看的人本来就很多,以后怕是越来越多了,温逐流晃神的想着,他突然又意识到一个在将来的日子里百分百要面对的事情,那就是彭萋天赋异禀,她那手治疗恢复效果的功法可不是谁想使就能使的,这放在修真界可不就是奇货可居,到时候怕不只是光看两眼那么简单了,动手抢起来也不会意外。
还是太弱了,爬的太慢,在摘星楼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借口而畏首畏尾没能大大方方的展露头角,更别提赶超宫忘川、吴远道这些佼佼者与之比肩了,温逐流暗暗咬紧牙关,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继续积而不发了,否则渴望的事向往的人都会从眼前溜走一去无踪,所以,今年的青竹秘境定要一鸣惊人,从此青云直上。
“喂,喂!”彭萋伸手在怔怔出神的温逐流眼前晃了好几下,才把魂儿招回来,“想什么呢?说完我,你呢,过得如何?”
温逐流也没说如何,只是看着彭萋微笑着嗯了一声。
“别笑了,我倒觉得分开的时间不长,你变化挺大的。”
“哪里变了?”温逐流摸不准的问道。
“恩。。。。。。”彭萋沉吟着打量了温逐流片刻,道:“变凶了。”
“啊?”温逐流一愣,紧接着回想了一遍今晚他和彭萋的对话,不解道:“我没凶你呀!”他就是之前脑子被猫爪子伸进脑壳里搅了搅,维持了短时间的豆腐脑状态,回避了彭萋的招呼而已,怎么就凶了。
“不是说你凶谁骂谁了,是你的眉目间传递出来。”彭萋小小的指了一下温逐流眉心的位置,解释道,“面相变凌厉了。”这次见面温逐流眉宇之间显露凶与凌厉,那都是彭萋太过内敛的说法,其实根本就是凶煞之相与狠厉之气没藏住漏出来了,她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别人了。
这却是彭萋谦虚了,她对察言观色无师自通,好像天生自带熟练度,加上后天的性格经历扶持,看起人来还真比有些多喘百年气的修士深刻不少。
“是么?很明显?可怕吗?”温逐流皱起眉头,又用手去抚平,接连问道,“你怕吗?”
“我怕什么,你以为你眨眨眼就能变成九阴麒麟?”彭萋胸脯一挺,昂首道。
温逐流低下头,目色暗沉的,良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
“高彦不是走了么,还能有什么事?”还有别人欺负他?温逐流一个金丹修士,身上会有这么高的仇恨?还是说,摘星楼弟子之间都是这么不友好?彭萋将心里想的说出一半咽下去一半,紧接着便安慰起温逐流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不是证明你长大了嘛!”
本来变得有些深沉的温逐流被彭萋后面那句“长大了”喷出一声苦乐参半的笑,叹道:“你不懂。”
彭萋不会懂,宗派弟子间的竞争有多激烈,更不会懂他身上的压力有多重,背负的东西太多了,长期以来的扮猪吃老虎,装疯卖傻的小心藏好自己内心的秘密,直到有一天他开始行动起来,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跃入楼主亲传弟子之列,才发现许多事情并不简单,不是小小的进步与变强就能解决的,同门虎视眈眈,师尊待价而沽,他也从来没闲着过,深仇大恨要报,权力地位他都要。
在呼兰城没忍住解决了那几个纠缠监视他的外门小子,呵,反正早晚都得死,死在呼兰城既省了事也没便宜了别人,只是回去后师尊那里就不好交代了,因为还算上了在旸城断臂失踪的高彦,从两城全身而退的弟子中温逐流身份最高,在师尊面前自然是他来汇报,他自认为除了彭萋这一小小的意外,其他环节没有漏洞,但师尊这条老狐狸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小觑的,没显现出对两城之事有多上心,对于死残的弟子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好像这事过去了,可温逐流并不觉得师尊会真的无动于衷,即便师尊无异议,他也没有轻松下来,因为好像这两件事他被怀疑是理所应当的,以此为借口同门的炮火更猛烈了,从炼气在筑基的踏板上踩了一下直升金丹,到得楼主赏识空降亲传弟子之列,即便他现在只是金丹后期,即便前面还有元婴、化神的师兄,温逐流未来的成就都几乎是可见的,优秀让人羡慕,天才却让人嫉妒,嫉妒滋生怨毒,这让他深感棘手,能用武力碾压吗?单个有信心,一起上有点悬,而且他不想放弃摘星楼这棵大树的蒙荫,也舍不得摘星楼这座正派的好壳子,彭萋说他长大了,他虽然觉得好笑,却也感悟自己成长了,修为境界没有是万万不能的,也不是万能的,因为欲望太宽太广,不得不在各个方面都进步成长。
“我是不懂,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烦恼也不一样,不懂是不懂,但可以理解。”彭萋道。
“理解什么?”温逐流听彭萋说的头头是道,好笑的问她。
“欲望追求与实力不相符,压力大呗!”
温逐流一怔,深深的直视彭萋眼底,好像要挖掘出什么来,良久,才缓缓的叹道:“原来你看得这么通透。。。。。。”
☆、邀约
彭萋的天真烂漫不是装的,聪慧机敏也是真的,温逐流头一次发现这两种优点可以同时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
“这有什么通透?你们不都是这样么。”彭萋道。
“你也这样?”温逐流问。
“我不一样。”彭萋咬了一下指节,道:“我所求为人,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几个人,你们所求为势,要的比我多多了,怎会一样?”
所求为人?大概只有大能之后世家贵女才会想的这么单纯,才有资格这么想吧,其他人没有力量、权势,哪有资格所求为人。
“这么说我可就好奇了,你是怎么拜入凌峰主门下的?”谁的外门弟子时期不坎坷,温逐流想不出彭萋是怎样度过的。
“我师父领我回来的呀!”彭萋回忆起初入穿云峰的日子,脸上不禁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骄傲的说:“师父抱我回来的。”
“你不会压根没经过入门选拔,没做过外门弟子吧?”温逐流看着彭萋的表情,依着直觉脱口而出。
彭萋眉梢一抖,咽了咽口水,她是没做过普通弟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幼被凌峰主收养?”温逐流诧异道,他自动将彭萋的话理解成这个意思,甚至想的头头是道,留仙宗绝不可能随随便便收养婴孩作内门弟子,否则绮霞峰下的弃婴岂不得堆成山了?如果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彭萋的身世不一般,看彭萋这副蜜罐子里泡大的模样,这也就说得通了,只是没有听人说起过,看上去留仙宗的弟子也不像知道此事的样子。。。。。。
彭萋:自幼?那个时候的我。。。。。。算是幼吧,但也没有很幼啦。。。。。。
“幸好如此,你就不该受苦。”温逐流眼神柔软,散去了不少眉宇间的戾气。
彭萋不知为何自己一阵耳热,她躲开温逐流的目光抬头望了望月空,短暂的沉默后,小声道:“我要回去了。”
“你在红浦庄落脚吗,能留几日?”
“这。。。。。。得看师兄的意思。”
温逐流一顿,暗自将手背到身后捏紧,继续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去蓝桥划船好不好?”
彭萋没有犹豫的摇摇头,含着歉意对温逐流道:“还有师兄师姐呢。。。。。。”言下之意,她去蓝桥也得和师兄师姐一起去。
温逐流失望的垂下自己那双大小眼,整个人显得执拗又阴沉,但他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心念一转顿生一计,他低着头不动声色的蛊惑道:“他们有空吗,你师兄要陪碧云馆的冯姑娘吧,你师姐也有的忙,什么极意门的元景焕,烈光殿的邹安,这些人的账不卖可以,你们首座大师兄吴远道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吧。。。。。。”所以,不想被留下来,就该自己做主和我去蓝桥。
彭萋听出来几个问号,也越听越不开心,脸色越不好,最后用瞪眼的方式堵住了温逐流的乌鸦嘴,她将包裹着柳芽的手绢一抛一接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你别生气,我。。。。。。”温逐流锲而不舍,“我胡说的。”
彭萋立刻回头大声道:“我才没生气,我高兴着呢!”
温逐流被彭萋口是心非的样子逗得一乐,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笑的有多傻,他歪着大小眼,竟还带了几分哀怨,道:“师兄师姐天天都呆在一起,我们见一面可不容易,你就不能先陪我吗?”
彭萋不自在的捋捋手臂,纠结再三还是舍不得与师兄师姐分开,只能对温逐流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温逐流一反之前的执着劲儿,云淡风轻道。
眼见无望,自然要暂时放手。温逐流曾有那么一刻想狠心掐断他和彭萋之间的联系,因为在呼兰城陆府中一件没说出来更不可能说清楚的事像一颗□□一样让他心虚,念想一时绝不掉但可以徐徐淡化,所以君子宴上他形同陌路的转开了头看向别处,但下一瞬他就后悔了,怎么能舍得这个甜如蜜糖暖若朝阳的梦,怎么可以以自己会有弱点为借口而舍掉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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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浦庄不分昼夜的热闹,彭萋他们退席时已是午夜,一路走回去还在街边一人喝了碗凉茶,次日,兄妹三人本要同游妃湖共赏蓝桥,却在街上的首饰店前巧遇冯宓,被截胡。
明善和彭萋无奈将师兄交出,和冯宓打包劝他们一起走,与碧云馆的那几个人的乐见其成不同,明善和彭萋心里可是酸酸的,有一种这家早晚要分,师兄早晚得嫁的感觉。
“不赶紧把人打发走,你信不信师兄会让咱们四个一块儿去妃湖?”明善心累的擦了把根本看不见的汗。
“信,怎么不信。”彭萋等人走的不见了,才把嘴撅起来,挂上油壶。
“萋萋,妃湖咱们下午去吧,现在去肯定能碰上他们两个,啧。。。。。。”
“我第一次来,为什么师兄不能陪我?”彭萋闷闷不乐,“他是不是很快就不是我师兄了?”
“怎么会不是萋萋的师兄了?等他回来师姐说他,太不像话了!”明善煞有介事的说给情绪低落的师妹听。
“不,不用,师姐。”彭萋连忙摇头克制住自己,认真道:“师兄心大了,想飞就飞吧,多给我点时间能适应的。”
“我可以的。”彭萋继续努力给自己鼓气。
明善捂着脸没让自己喷笑出声,她自行平静下来,哄着师妹转移注意,“萋萋不是想骑马么,师姐带你去?”
彭萋一听,脸变得比书还快,完全看不出来她就是之前那个噘嘴赌气的人。
一炷香后,红浦庄郊外。
“师姐,这怎么骑啊?”彭萋干巴巴的说。
“没事,师姐带你骑,保证你颠不着摔不到。”明善信心满满的对师妹打包票。
只从驿站租了一匹马,彭萋连牵马的机会都没捞到,全被明善牢牢地把控在手里。
“都说了,我会骑,师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彭萋小声抱怨道。
“萋萋,可不能托大,你忘了上次是怎么摔断的腿了?来,先上来熟悉熟悉,师姐慢慢教你。”明善翻身上马,不由分手的将手递过去。
听到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被重提,彭萋痛苦的闭了闭眼,但仍然不甘心的挣扎道:“那师姐你往前点,我要坐后面。”
“啧,想骑马就乖乖的让师姐抱着你。”明善一脸的“别任性,别无理取闹”。
彭萋认命的由着师姐拉她上马,侧坐在马背上,绕着红浦庄跑了半圈,好说歹说终于让师姐允许她独自坐在马上,只是缰绳还是不在她手上,由师姐在前面牵着慢慢的走。
“师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师兄似的?这样还不如抓头傻狍子给我骑。”不得尽兴的彭萋抱怨道。
“小没良心,我婆婆妈妈的是为了谁?”明善笑骂这将缰绳扔给马上的师妹。
彭萋得偿所愿顿时心花怒放,讨好的连声叫“好师姐”,一抻缰绳惹得□□骏马打了一个响鼻,彭萋拍拍马屁股催马绕着师姐跑起来,边跑边得意地笑道:“还不错吧,师姐,我还能更快!”
明善不吝惜赞美之词的将师妹好一通夸奖,“萋萋骑得这么好,不如下一站咱们就往柔栖的方向去,那边草肥水美名马神驹遍地,咱们挑几匹骑着回穿云峰去。。。。。。”
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修真者靠近,明善眉头一皱戒备的转身看向来人的方向。
吴远道昨晚没问出来明善他们住在哪儿,今天上午在红浦庄走街串巷,表面是闲逛实则是在找人,正当他不知不觉找出了红浦庄的地界,失落的以为人已经连夜离开的时候,感觉附近有修真者的气息,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探究竟,没想到山回路转柳暗花明,那两名嬉闹的女修正是明善和彭萋。
“吴师兄这就要走了?”彭萋“吁”的驻马,向吴远道问好道。
明善淡淡的看了吴远道一眼,没说话。
吴远道负手而立,沉吟半晌,正色道:“彭师妹,我和你师姐有要是商量。”
这是要她回避?好像有大事要商量,可师姐都不管事了,能商量出来什么?彭萋眼巴巴的看向师姐,等师姐指示。
明善面色复杂的来回踱了两步,最终对师妹一扬下巴,轻声道:“萋萋你先往前走,别骑得太快。”
“唔”,彭萋点点头,骑着马缓缓从两人身边经过,心不在焉的揪着马鬃,眼也没看路,由着马儿随性的在郊外乱走。
温逐流的乌鸦嘴竟然丝毫不差的应验了,师兄跟冯宓走了,师姐被吴远道缠住了,彭萋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蔫头耷脑的一猛子往前一趴,抱紧马儿的脖子使劲蹭蹭以求安慰。
到头来,还是只剩她一人,她从没想过这一刻会真的到来,不能耍赖死抓着不放手给师兄师姐增添负担,甜蜜的负担也是有重量的。
她是不是该习惯孤单,学会独立,尝试一个人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彭萋是真的不明白谁对她有什么意思,有些人就是熟的晚,她知道有情爱这个东西但从不放在眼里。她对温逐流是蛮有好感的,这份好感就像你见了同学要打招呼,碰上熟人要聊一聊,目前这份好感还不能区分什么代表什么,因为宗门外彭萋就只认识温逐流一个呀。。。。。。
☆、河灯
马识路,彭萋不催赶,它就自己跑回了驿站,对着马倌邀功的鸣叫,彭萋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师姐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在一旁等着,但现在马都自己回来了,她索性将错就错,还了马收了退回的押金。
想着买一堆零食回他们临时租住的独门小院里,躺在藤椅上边晒太阳边吃,吃困了就睡,等师兄师姐回来兴许可以直接吃晚饭了,完美。
可惜直到彭萋从第三家蜜饯铺子里出来,也没找到回小院的巷口,左手提着三包不同字号的蜜饯,右手拎着手炉大小的草编小篓,里面装满了新摘下来的桑葚,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彭萋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租住的小院位置偏僻,要拐进小巷走好久,彭萋原以为红浦庄就这么大,挨街挨巷的找还不容易?没想到每一条巷口都长得差不多,巷子里的每一户人家也没有什么分别,彭萋往路边摊上一坐,待摊位老板将她要的羊汤和馅饼端上来时,她已经一脸忧郁的吃掉了一包半的蜜饯,他们住的那条巷子有一家卖酸辣粉和肉夹馍的摊位在巷口,但好像只有晚上出摊,彭萋很是后悔,如果平时没有一股脑的跟着师兄师姐的脚步走,多看看路,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了。
师姐和吴师兄谈完了吗,什么时候能来找她?还有昨天温逐流说的极意门的元什么,烈光殿的谁谁,都跟师姐有什么关系呢?她不知道的事情真多,总是事到临头没有任何提前量的收到一个惊吓,比如,师兄和冯宓。
狂风暴雨般的吃了一碗加肉羊汤和羊肉馅饼,彭萋对腥膻味儿重些的牛羊肉很是喜爱,但师兄不吃羊肉,所以平时路过她提也不提,只暗自多吸两口气好闻闻味过瘾。
吃饱喝足,彭萋又将剩下的一包半蜜饯排好队徐徐送进肚,付了汤饼钱,她也不想继续挨家挨户的找了,就在红浦庄唯一的一座桥下找了棵树坐下,无聊的看着水边的人洗衣服,随着红日西沉,彭萋的思绪也从“急求知根知底的输出组队共同历练”不得不变成“再没人来找她,就找间客栈住下”。
“萋萋!”桥上有女声唤道。
彭萋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寻声望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飞霜阁的庞西岳带着师弟从桥上下来,问彭萋道。
“是庞姑娘啊。。。。。。”彭萋大失所望,蔫蔫的说,“你路上可曾见过我师兄师姐?”
庞西岳摇摇头,柔声问道:“怎么,和他们走散了?”
“恩,师姐让我等她,可我迷路了。”彭萋忧心忡忡道。
“别担心。”庞西岳牵过彭萋的手,温柔的安慰道:“萋萋住哪里,我和师弟先送你回去,天也晚了明姑娘他们找不见你自会回去看看的。”
“我,我不知道我住哪儿,我不记得了。”彭萋扁扁嘴,溃败的低下了头。
庞西岳以为小姑娘委屈的要哭,晃了一下,连忙叠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带你去找,找不到你今晚就跟我回客栈,明天继续找。。。。。。”
彭萋自己在外面流浪了一下午顶多是有些失意,这回被人问了两句虽没掉下金豆豆却也红了眼眶。
“师姐,我刚刚看留仙宗的周彻周道友往前面去了。”庞西岳身边的清秀少年出言道。
“我们和周师兄不住一起。”彭萋低头抠着装桑葚的草篓,闷闷道。
“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怕什么?大不了我送你回留仙宗。”庞西岳爽朗的揽住彭萋,笑道,“跟我回飞霜阁也行,庞姐姐给你穿花衣,给你梳头发,保证半年不重样,萋萋,你说好不好?”
彭萋破涕为笑,道:“好。”
“萋萋,你和庞姐姐说说,你们师姐妹今天出来是要去哪儿?”庞西岳把人稳住了,开始捉摸着如何送鸟归巢。
“我们说好下午要去妃湖蓝桥。”彭萋道。
“那先去妃湖找找吧,说不定明姑娘正在那儿等你呢,今晚妃湖有灯会,大家都在那儿放河灯。”庞西岳建议道,她和师弟就是要去看灯的。
彭萋点头同意。
“萋萋,这是我师弟,陆安歌。”既然同行,庞西岳少不得要为师弟和彭萋相互介绍,“师弟,这是留仙宗明善明姑娘的师妹,彭萋。”
彭萋终于将视线转到跟庞西岳一起来的少年身上了,不看不要紧,看了就又惊又喜的睁大眼睛,对陆安歌惊呼道:“是你!”
“你们,认识?”庞西岳意外道。
“对,庞姑娘,我认识你师弟,他昨晚把我画进画里了。”彭萋对庞西岳解释道。
“唔~我说嘛,他昨晚一直念叨什么有美人入画。”庞西岳揶揄的睨了师弟一眼
陆安歌被调侃的面红耳赤,对彭萋作揖,道:“昨晚匆忙分别,没能来为姑娘作幅小像,连姑娘姓名也未来得及请教,幸好姑娘与师姐有缘。”
“诶,都有缘~”庞西岳很有姐弟爱的将彭萋挪到中间,好方便他们说话。
乍一相处陆安歌这人斯斯文文,还有点呆愣愣的感觉,但彭萋与他路上多聊了几句,便发现这位“画家”也很活泼健谈。
快到妃湖的时候街边小摊上都是卖河灯的,彭萋买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素色荷花灯抱在怀里。
“萋萋有什么愿望,都写在灯上。”庞西岳向师弟递了个眼色。
陆安歌领悟的极快,立刻就递了支笔给彭萋。
彭萋迟疑道:“我们可是修仙之人呐,这种没边际的祈愿。。。。。。”
“真正的神仙在天上看着呢,得偿所愿的大有人在。”陆安歌指指天上。
彭萋迟迟下不去笔,愿望是有,但放灯祈愿她不信,也不想自娱自乐,天,就是那个样子,你求不求它,也挡不住它高兴或者不高兴。
突然感觉如芒在背,彭萋放下执笔的手转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索,是谁的目光如此逼人,不知遮掩,那人没躲也没藏,就那样隔着人群死死的盯着彭萋,目光阴鸷。
“温逐流?”
彭萋就要穿过人群,去找这个脸色比昨天凶多了的人,身体刚有一个前倾要提步的姿势,面前就被塞了盏四面纸灯。
“彭姑娘,你看我画的。”陆安歌腼腆的给彭萋看他刚画的灯面。
彭萋下意识的低头便是一愣,四面灯面的一面上竟是她本人的全身像,抱灯颦眉,目含秋水,眉间朱砂一点,栩栩如生,等她重新抬头时,人群外的温逐流已经不见了,任彭萋如何四处眺望也没能搜寻到温逐流的身影。
完了,他肯定生气了,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很生气,彭萋当时就这一个想法,昨晚信誓旦旦的拒绝了他的邀请,说是要和师兄师姐来游湖,今天一见却是和飞霜阁的人在一起,温逐流不会误以为自己被敷衍了吧。。。。。。
彭萋要是能预知今天的情形,肯定会答应了温逐流,毕竟还是他们更相熟更要好。
“彭姑娘,愿望还没想好吗?”陆安歌见彭萋没反应,以为她不喜欢,便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纸灯。
“不是要许愿么,你画我做什么?”彭萋伸过头好好的端详画着她的灯面,这么一会儿工夫陆安歌就能画的如此细致传神,可谓是画功了得。
陆安歌微笑不语,坐回地上继续画另外三面,笔墨颜料都从万象包里拿出来搁在地上。
彭萋的荷花灯上什么也没写就顺水推走了,回来一看,陆安歌身后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在看他画灯面,纸灯四面,每一面上画的都是彭萋,一面抱灯而立,那是他最先画的那副,一面席地而坐放置烛台,那是彭萋坐在他旁边看他画,点了根蜡烛为他照明,一面临水照影,那是彭萋去湖边放灯,一面廊桥水榭倚栏望月,那是昨夜他们相遇的场景。
最后一点唇色抹上,陆安歌点燃里面的烛火提着华丽变身的灯笼站起来,笑着举起来一面一面转给给彭萋看,周围一片惊叹。
“真美,真要放到水里去吗?可惜了。”彭萋惋惜道。
“不放,这盏灯我要带回去好好珍藏。”陆安歌含笑看着彭萋,目光如水意绵绵,“姑娘音容我已深记脑海,带我闭关仔细摩画,亲自去留仙宗献上一幅。。。。。。”
就在这时,一道暴击直直打在美轮美奂的四面灯上,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眨眼间陆安歌高举的手上就剩下一个提勾了,彭萋“啊”的一声就要下水去追灯笼,可惜侧栽进湖水里的美人灯估计是先倒了里面的蜡烛烧破了洞,然后遇水很快就糊了。
陆安歌也同时奔过去,眼见自己心血作湖泥,痛心疾首,但还是把欲要下湖捞灯的彭萋拽住了,艰难道:“算了。。。。。。”
岸上那边庞西岳已经横眉怒目指着始作俑者叫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很不舍,想打滚,但彭萋不想当电灯泡也不能当,要痛下决心自己出去单干了。
☆、凶猛凶萌
“画的太丑,有碍观瞻,我替你们烧了。”季修明昂首抱臂,振振有词道。
“好不要脸!”庞西岳怒骂道,因为总在宫忘川身后,所以季修明在庞西岳这里算得上是脸熟,“繁花谷的小子是吧,法器亮出来,我教你做人!”
“庞姐姐,教他做人真是太给他脸了,不如我来送他投胎吧。。。。。。”彭萋语气凉凉的走过来。
“切,小丫头片子,牛皮吹得大,等会别哭着鼻子喊哥哥姐姐。”季修明嗤之以鼻,明摆着是不屑彭萋的话。
“你什么意思,赶紧给我道歉,不解释清楚我对你不客气!”心血被毁,陆安歌显然气得不轻,更何况这人摆明了是针对彭萋。
“道歉?哈!”季修明好笑的反问道。
“哈,道歉?”彭萋亦是同时在反问陆安歌,她利落的拔出春泥,冷笑道:“道歉有用,长手是干什么的?”
“是啊,要什么道歉解释,恶徒如此挑衅,我应当首先匮予他血的教训。”陆安歌被彭萋的气势所感染,也跟着亮出自己的判官笔。
“吓唬谁呢,彭萋,我告诉你,上次是我让着你,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季修明一顿手,他的那柄重剑凭空显现,嘴上喋喋不休,突出的字眼也愈发刻薄,“啧,你说你学谁不好,偏偏跟着你那母夜叉师姐有样学样,小心跟她一样嫁不出去。。。。。。”
彭萋眸光一暗,胸中冷冽嫌恶之意瞬间退去,杀心涌了上来,她不再按耐,离弦而出,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她要季修明跪下,要见血!
陆安歌转着判官笔也要跟着上,却被庞西岳拦了下来,他急道:“师姐,你拽我做什么,你不是也想教这小子做人吗?”
“萋萋既然已经上去与之交手,你就别去了,你也看明白了,他们早有私怨,也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庞西岳拽着师弟不让他轻举妄动。
“他故意弄坏我的东西,还当着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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