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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酿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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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但他知道,好奇,往往能害死人。
“你回去吧。”到了那夫人的屋前,桑红衣这才开口,酒童先是一愣,随即如释重负的小跑着离开。
桑红衣苦笑。
她本不愿为难一个低级的酒童。这些酒童的修为不高,往往都是外门挑来做任务的,若是用着顺手,可能会被留下,这是这些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就算不为别的,光是内门几大峰之上的灵气浓度,就绝不是外门那些山峰可比的。
但是,桑红衣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她走到了这院子前她才放那酒童离开,是因为光是前往这个院子的那短短一段路程,她一个人走都会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尽管没什么交集,可有这酒童陪她走这一路,她反而安心一些。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桑红衣努力的做出淡然的神情,迈步院中,推开了那扇房门。
许是知道桑红衣的到来,屋里的人笑容中满满的慈爱,拉着桑红衣的手,将她带到餐桌前,声音中都有着几分欢快道:“你来了,快来尝尝娘亲手为你做的饭菜。”
桑红衣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拉着,随即淡笑道:“娘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你喜欢便好。”被桑红衣称之为娘的女子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少妇,实则已经有五十多接近六十岁了,只是服用过驻颜丹,所以显得年轻些。见桑红衣夸她做饭的手艺好,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笑容道:“你果然最是适合红色的衣裳,真美。”
桑红衣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快,尝尝这脆皮鸭,还有这青苏卷,全都是你最爱吃的。娘怕手艺不佳,来来回回反复做了十几次,难得有了这次得意之作,尝尝好不好吃?”夫人自顾自的往桑红衣碗里夹着饭菜,自己却不吃,只看着桑红衣吃,一脸的满足。
“娘做的饭菜是天下美味,便是手艺最差的时候,也比那外头的厨子做的美味。”桑红衣的笑容淡的几乎透明,明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娘最喜欢看你吃娘做的饭菜。既喜欢,那就多吃些。”夫人看着桑红衣大快朵颐,就更是欢心。
“娘为何不吃?这么些东西,我一人也吃不完。”桑红衣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眼中却没有任何开心的神色。
“娘不饿。娘看着你吃就好。”夫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桑红衣,随即说道:“绿浓,近来修炼可有阻碍?”
桑红衣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随即又夹起一块青苏卷放入口中,那甘甜的滋味却是她最为厌恶的。
“绿浓?怎么不说话?”夫人见桑红衣始终不开口,有些担忧的摸了摸桑红衣的额头。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桑红衣神色淡淡的,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反倒是像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偶,忠实的扮演着好女儿的角色。
“没有便好。”夫人松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的说:“绿浓,你是娘的骄傲。自小你便天资出众,十几岁便扬名苍穹域,将来必定会走的更远。你与红衣那个废物不同,你是娘耗费无数心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将来这双玄宗,必然是你的。”
桑红衣的脸色沉了沉,随即又恢复淡然。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早该习惯了这样无休无止的伤害。
自从桑绿浓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承受着这些煎熬。
她的亲娘,江雪馨,自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对她而言,桑绿浓是她疼爱的孩子,她视她为心肝为宝贝,却视自己为草芥。
只是因为她是个废物而桑绿浓是天才吗?
不,不是。
是因为桑绿浓是她和喜欢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而她的出生却是个意外。
“绿浓,娘最疼爱的便是你。娘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江雪馨疼爱的拉着桑红衣的小手,喊的却自始至终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从桑绿浓死在了心境之刃的幻境中时,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每一次见她,每一次投来的慈爱的目光,透过她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喜爱穿红衣,喜爱吃脆皮鸭青苏卷的女子的影子。
第十四章 报复的快感
她眼前的人是桑绿浓,即便披着她桑红衣的皮囊,她也依旧认为那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桑绿浓。
她依旧不厌其烦的看她穿着红衣坐在她的面前,依旧不厌其烦的每顿都做好多的脆皮鸭和青苏卷,依旧不厌其烦的托着下巴看着她吃的香甜,却从来都看不到,她最讨厌的便是红衣,最厌恶的便是脆皮鸭和青苏卷,她只是和桑绿浓有着两份相似而已,可假的就是假的,她没有刻意伪装,她却总是故意把她叫做她。
她想让她难堪,她想让她痛苦,她痛恨那日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而是桑绿浓,所以她要用桑绿浓名字伤害她到体无完肤。
她何其狠心,却总带着慈爱的笑容,又用轻蔑的目光来打量着她的灵魂。
桑红衣只要看到那个笑容就想吐。
可不知为何,她忍下来了。这一忍,就是八年。
八年的时光,她既是桑红衣又是桑绿浓。她要配合着两个人的身份,一个,被她称作天才,一个被她称作废物。
同样是她的母亲,两姐妹之间得到的关爱却是天差地别。
桑红衣并不羡慕桑绿浓,也不怎么稀罕江雪馨的爱。或许曾经稀罕过,曾经羡慕过,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出生的真相时,她就将那份羡慕和稀罕掐死在了摇篮中。
对于江雪馨这个母亲,她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宗内那些总是来蹭她酒喝的老家伙们深厚。
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配合她给自己捅刀子,就算那刀子已经钝了,伤口也不再那么疼了,但总会有些不甘心总会有些委屈怨恨吧?
桑红衣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虐倾向。如果她那么的在乎江雪馨这个母亲的爱,那一切都还说得过去。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更多的反倒是像是一种执念。
她会将这出戏演到什么时候?会一直乐此不疲的扮演者一个思念女儿成疾的疯子?
那么自己呢?又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也会一直试探着自己的底线,直到真的忍无可忍那一天吗?
桑红衣淡淡的笑着配合,江雪馨给她夹菜,她就全都吃光。江雪馨对她的期望,她也不反驳的点头认下。
她知道她面对的人桑绿浓,无论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这都不重要。她在用桑绿浓的名字来伤害桑红衣,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用桑红衣的驱壳来刺激江雪馨?
这世上从来都不是只有她江雪馨一人懂得伤害别人。不如说,伤害他人本是人的本能,可能有心,可能无意,但人的一生难免会伤害到许多人。
桑红衣心里清楚,她是在报复,报复这个从没有将她放在眼中的母亲。
你不想见到我,我偏偏就出现在你眼前。
你觉得我是废物,那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你是我母亲的事实。
你觉得桑绿浓比我优秀,可她却已经死了,而我活着。哪怕你再不愿,再怨恨,你却永远不能忽视我的存在。
你可以在我面前呼唤桑绿浓的名字,借此来伤害我,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装作是桑绿浓,让你看清楚你永远失去的是什么。
可能就是这样幼稚的想法,她忍着疼痛忍过了八年。
可是,她发现,她似乎有些厌倦了。
桑红衣依旧不动声色,如同机械般扮演好一个好女儿的角色。她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母亲的人欢喜的面具下,寸寸皴裂的心。
有些痛快!
也有些难过。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规规矩矩的摆着一张充满了假笑的脸。她说:“娘,我吃饱了。若无事,女儿要去修炼了。”
江雪馨的笑容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一张笑着的面具道:“是,不可耽误了修炼。你是天才不假,可后天的努力同样重要。不像有些人,无论再努力,也是无用。”
桑红衣心内冷笑着,表面却一副温顺的模样道:“娘说的对,有些事,再是努力,也不过惘然。不过是心头执念罢了,发生的无法改变,要懂得认命。”
桑红衣的话看似是在用桑绿浓的身份来嘲笑自己,但实则却是在讽刺江雪馨的自欺欺人。
而江雪馨自然也听的懂这些话,脸色顿时变的难堪无比,却始终没有反驳。
桑红衣有些失望。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江雪馨能够生气的与她大吵一架。那么,她就可以借着这次吵架,将一切都摊开,将所有界限都划拨分明。
可她最终还是失望了。
直到她踏出那间屋子,听到屋子里器具砸碎的声响,那张布满了冷笑的脸上更多的却是悲伤。
她是不稀罕什么母亲的爱,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母亲的生活。
可她毕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也曾那样渴望过母亲的问候与拥抱,渴望过天冷时的棉袄,渴望过生病时的照看,渴望过街上的面人儿和糖串,渴望她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但是没有,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只有无休无止的冷漠与嫌弃。
偏偏知道了被嫌弃的原因,她却无法真的因为那个原因去恨她。
当初谁都不得以,谁都没有错,谁却又都错了。一场意外种下的苦果,却为何偏偏要她来尝?
她依然觉得很委屈,却努力的忍耐着决不能流下眼泪。额上青筋显露,鼻头酸痛难耐,她紧紧的握着拳头,任凭指甲刺痛掌心,却觉得任何的痛都比不上内心的寂寥。
“她又……”谢苍天迎面走来,便看到了神色可怕的桑红衣默默的站在院子外。
风吹皱了她的衣摆,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干心里的泪。
谢苍天突然便觉得愤怒无比。一身凌厉的气势冲天而已,怒目敛眉,大步迈开便要去找那江雪馨算账。
他捧在手心里的疼的人凭什么要被人这样糟践?
她除了生了她之外,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做她的娘?
“不要去。”
可万丈的怒火却被眼前这个坚强又脆弱的丫头伸手拦住,那抓住他衣袖的手,此刻还冒着青筋。
第十五章 我不会替她报仇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袒护她?”谢苍天简直怒其不争,这个打小就敢跟他对着干的小废物,为何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却息了所有的骄傲?
哪怕不能修炼任何的功法,哪怕被人嘲笑是虎父犬女,哪怕被人指指点点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尊严骄傲的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如此优柔寡断。
“我从没有袒护过她。老不死,她是我娘,是生我于世上的人,哪怕我并不怎么稀罕她对我好,可这份因果,我逃不掉。”桑红衣摇头,随即苦笑道:“修仙之人逆天而行,却也需顺应天意。因果因果,哪是自己能左右的?”
“我顺着她,不是因为我在乎她。而是因为我也在等,等我的忍耐彻底被耗尽的那一天,我会亲手斩断这份因果。所以,老不死的,你不要多管闲事。”桑红衣一定觉得她说的很潇洒,可她不知道,她的神情,落在谢苍天的眼中,他看到的全是心疼。
谢苍天叹息,却没有反驳,只是道:“从来都是你最有道理,我说不过你。但是小废物,你得知道,老子虽然老迈,战力却没退过。别人是什么样子老子不知道,但老子这里从来就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你忍你的,你倔的就跟头驴似的,你爹都拉不回你。但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若是再没完没了的糟践你,老子就一巴掌拍死她!顶多给她留口气儿,等着你亲自去斩这份因果。”
谢苍天这是气急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自称过老子了。
桑红衣顿时就乐了,原本的不愉快稍稍冲淡了那么一些。
她知道,这位二长老,他口中的老不死是真的疼爱她的,甚至比她爹都疼爱她。
这老家伙一生都未有儿女,曾经有过一个道侣,不过是年轻的时候已经陨落了,自此后,他再也没有娶过别的女人,也就没有过亲生的孩子。
他一生向道,希望有一日可以突破千秋境,也能够成功的飞升上界,谁知道却被他好兄弟捷足先登,先一步飞升了。他卯着这股劲儿,从未耽误修炼,感情的事自然就更是抛在了脑后。所以,他是将她当做亲生儿女一般看待的。
他一直都不喜欢江雪馨。从当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只是因为江雪馨是桑红衣的亲娘,所以才一直忍耐,但天知道他已经有过多少次想要一巴掌拍死那个女人的冲动了。
桑红衣的心里暖暖的。
她之所以没有那么稀罕那个娘亲的疼爱,就是因为她有一个溺爱她的爹,和一群将她当做女儿看待的叔叔伯伯们。
如果不是他们,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她。当年在灵魂荒冢时,可能她也已经被那具骸骨给夺舍了。
“行啊,你去打死她也好,我是不会给她报仇的。”桑红衣笑一笑,谢苍天在她眼中却没有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
而事实上,这也是桑红衣的真心话。
她是她的亲娘不假,但她对她却谈不上什么感情。如果她有一天真的死在谁的手上,她真的不会去替她报仇。
就连桑红衣自己有时候也会疑惑。哪怕是当初桑绿浓被人杀了,她都有过想要给桑绿浓报仇的心思,若不是自己的战力实在太差,可能她已经实施行动了。
当初的万物之书还未苏醒,一年后,当遇到越人歌,万物之书翻开书页的时候,那心思反倒淡了。
可谢苍天却笑不出来。
如果这句话是认真的,那么究竟是被伤的多深,才会练就这样的无情?
看着谢苍天越发浓重的神情,桑红衣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甚至眸子里生出了几分冷漠道:“老不死的,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太仁慈了一些。”
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桑红衣的心中生出了几丝烦躁。
“是。”谢苍天回答的很干脆。如果这件事放到他的身上,哪怕是自己的亲娘,他也绝不会含糊。
那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做她的娘。她根本就不配!
她更没有资格说她是废物,因为在他看来,桑红衣比江雪馨强了万倍不止。
桑红衣笑的很狰狞。
谢苍天叹了口气,有些苍老的手掌抚摸上桑红衣的头道:“小废物,别委屈了自己。”
桑红衣咧着嘴笑:“我不会委屈自己,我顶多委屈你。”
谢苍天咬牙切齿,刚刚生出来的温馨感一下子被破坏殆尽,他一巴掌拍在桑红衣的后背,恶狠狠的怒吼道:“你给我滚,你个小废物!”
桑红衣再一次咧了嘴,不过这一次不是笑的,是疼的。
这位以炼体神通闻名苍穹域的二长老,下手从来没个轻重。要不是她的境界已经到了天人境,恐怕这一巴掌就要被他拍散架了。
不准备再挨第二下的桑红衣撒腿就跑,不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下脚步,从储物镯中掏出一壶酒,直接扔给了谢苍天道:“新酿的,仅此一壶。别被宗主看到。”说完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谢苍天接过酒壶闻了闻,随即露出讶异之色,自言自语道:“竟是灵酒?这小废物已经酿的出灵酒了?”
闻了闻这独特的酒香,谢苍天这才露出笑容道:“总算没白疼这小废物。”说完,便珍而重之的将这壶酒放入储物戒,准备回去慢慢品尝。
他淡淡的瞥了身后的院子一眼,神色冰冷,只说了一句:“贱人。”
这话看似很小声,就连院子里的下人都未曾听见,可这两个字却清晰无比的在江雪馨的脑子里炸开,竟是让她心神恍惚了一瞬,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手中的木雕。
那是她亲手雕刻的,是她最爱的男人的那张脸。
谢苍天没有再坚持下去。侍神境巅峰的含怒一喝,才仙君境的江雪馨必然不会好受。
这只是一个警告,警告那个女人,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她依旧要执迷不悟,再欺负桑红衣,下次便不是这么容易就算了的事情了。
人都说他谢苍天脾气不好,又总是风风火火,但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脾气已经够好,忍耐力已经超强了。
若是换做年轻的时候,这个江雪馨早就被他揍哭了。
第十六章 打人专打脸
虽然有了谢苍天的安慰,心情多少好了些,可桑红衣依旧觉得心头总有一份阴霾挥之不去。
这是过去很少有的。
江雪馨刻意把她叫做桑绿浓,那是从八年前桑绿浓死在心境之刃幻境里之后没多久就开始的。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厌恶,难过稍有一点点,但更多的是不耐烦。哪怕在江雪馨的面前被如何指桑骂槐的刺激,她顶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少会有如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飙的冲动。
她觉得她需要发泄,否则虽然不至于形成什么心魔,但对于境界的提升终归是有阻碍的。
大荒山位于双玄宗的西南面,这里离双玄宗近在咫尺,所以成了双玄宗弟子日常历练的地方。
因为大荒山地域广阔,重山叠峦,不仅仅妖兽居多,各种天才地宝更是数不胜数。而双玄宗以符阵和丹药闻名于世,需要大量的材料供给,所以大荒山也成了宗门弟子日常赚取任务贡献度的所在。
大荒山的外围已经被宗门强者清理过,所以并不会出现什么高等级的妖兽,只要不深入内部,轻易不会遇到危险。
而大荒山内部的妖兽甚至已经有达到化形期的老怪物,只是也不愿与双玄宗的强者交锋,故而只要不是有人招惹到它的头上,轻易也不会为难这些境界低微的菜鸟。
桑红衣独自一人朝着内部走去。
她并没有深入最深处。那里的化形期老怪她根本就不是对手,一旦遇上,连逃脱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那里,连千秋境的老怪也要小心翼翼,她一个天人境的修为跑过去除了送菜就是送死。
所以,深入到一半之地她便停下了。
桑红衣此刻所站之处,妖兽的等级基本上在妖丹期左右,相当于人类的天人境到仙君境这个等级,正适合她历练。
之所以在此处停下,是因为桑红衣已经感应到有一道气机锁定了她,这道气机之中所包含的杀意凛然,即便是她已经到了天人境,也能够使用越人九歌,却依旧觉得浑身寒毛炸立。
体内的万物之书发出淡淡的光芒,于识海中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光芒十分微弱,却将那份杀机轻松的抵消。
桑红衣甚至能够感觉到身体的颤抖,那是一种面临死亡时的冰冷触觉。杀机虽无形,却能让人切身的体会到那种刺骨的冰冷。
这绝不是什么妖丹期的妖兽能够散发的气势。桑红衣没有冒进反而急退,因为她觉得他可能被一头筑台期的妖兽给盯上了。
筑台期,相当于人类的侍神境,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化形。这种等级的妖兽大多很少出来走动,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会陷入休眠。这种休眠其实便是一种修炼,一旦觉醒种族传承记忆,要迈入化形期便水到渠成。
这大荒山桑红衣已经来过很多次,但却一次筑台期的妖兽也没有碰见过。
妖兽到了筑台期这个等级,灵智已经极高,甚至可以口吐人言了。桑红衣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这个妖兽,竟是被锁定了气机,心中凛然下也做好了要死磕的准备。
妖兽的移动速度绝不是寻常可比,特别是你发现这妖兽还是特别擅长速度的横江豹。桑红衣刚刚拿出武器,那横江豹已到了不远处。
而此时桑红衣赫然发现那横江豹的前头竟有一人,一边结着防御阵法,抵御横江豹的攻击,一边朝着自己这边跑来,老远的地方就扔过来一个‘蛋’一样的圆球,桑红衣下意识的接住了。
就见对方一喜,朝着满脸怒气的横江豹大喊:“有本事你去追她!”
桑红衣反应倒也不慢,看清楚手中那个‘蛋’究竟是何物,便明白为何这横江豹竟会出现在这个区域,她明显是被那脑残给连累了。
这个‘蛋’,是横江豹的幼崽,刚刚出生不久。蛋的外壳是一种特殊的灵气,是为了保护幼崽而做成的,应是横江豹外出为幼崽觅食,又怕它不在时它的孩子出事,才用灵气化蛋,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偷了,这才拼了命的追赶而来。
而桑红衣也看到了那偷蛋人的模样,竟是双玄宗之人,还是与她最不对付的八长老的弟子,高付率。
人如其名,又高又富又帅,可惜这货太不是个东西,花心好色,油腔滑调,又阴险又狠毒,简直跟他那个八长老师父如出一辙,甚至都曾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八长老的私生子。
八长老方逆鳞,也算是惊才艳艳之辈了。二十岁加入双玄宗,短短三十年,已经踏入仙君境巅峰,可以说是最快以外门弟子身份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的长老。
但天才也有天才的缺点,高傲、自负、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以前桑渺还在时他不敢拿桑红衣如何,可桑渺飞升后,他却不怎么有顾忌了。
他一直很讨厌桑红衣,明明是个狗屁不是的废物,却占据着一个长老之位。他那样辛苦才能得到这个位子,凭什么对方就因为有个当宗主的爹就能随手得到他辛辛苦苦才能得到的地位?
当然,他也不敢对桑红衣做什么太过分的事。虽然前任宗主飞升了,可桑红衣在双玄宗依然有不少人罩着,其中就属那个二长老谢苍天最难对付。
方逆鳞是被谢苍天揍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当着众多人的面羞辱过桑红衣是个废物,结果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二话不说,直接打到了他的灵丹峰,将他好一顿胖揍。
而且那老不死的打人专打脸。当初被他揍了一顿,整整半年他都没敢见人,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可方逆鳞不敢去找谢苍天的麻烦,毕竟之间差着一个大境界呢,何况谢苍天还有两个兄弟,一个是宗主,另一个也是长老,一对三更是打不过,所以这仇就直接算在了桑红衣的头上。
但是凭他的年纪和辈分,欺负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似乎挺丢人,但如果是小辈间的摩擦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他的徒弟高付率就充当了这个总是来挑衅的角色。
可能真的是师徒,连经历都如此的相似,来挑衅桑红衣的高付率被越人歌一顿暴打。而越人歌也不知道啥时候继承了谢苍天的风格,要么不打,要打就专打脸,可是将高付率给收拾哭爹喊娘。
用越人歌的话说,谁叫他长那么多帅偏还是个自恋的。既是敌人,当然就要打得他生出心理阴影来,务必叫他以后见了他本能的先捂住脸。
桑红衣很满意,大呼干得漂亮。于是,这梁子又结了一层。
第十七章 万年藤壶酒
说起来,高付率在将横江豹的幼崽丢过去之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被他坑的人究竟是谁。
当时是被人追杀的关键时刻,即便他的境界比之外头那些人已经突飞猛进,但遇上筑台期的妖兽,他能赢的几率无限的接近于零。
他虽贪婪,却还没有到找死的地步,他之所以偷走横江豹的幼崽,完全是因为横江豹当时根本不在,且他有消息称横江豹正在与一头差不多境界的的玄水蛇争斗,他这才起了心思,谁知道他刚刚下手,横江豹便回来了,而那玄水蛇也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以至于他被暴怒的横江豹逮了个正着。能活着逃跑,那纯粹就是靠他师尊给他的那些保命的宝贝,才坚持了下来。可即便是如此,却也已经有些不支,正好瞧见前头有个人影,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祸水东引,却偏巧引到了自己老对头的手里。
当他看到桑红衣抱着一个灵气化作的‘蛋’,一脸发懵的站在原处不动,他心里倒是一乐。要是能顺势除掉师尊厌恶的人,尽管不能被人知道,但师尊一定会很高兴。
于是,他幸灾乐祸的神情就这么毫不掩饰的落在了桑红衣的眼中。
桑红衣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但却也知道眼下不是找这该死的混账东西算账的时候。
此事,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剑已握在手中,同时,身上几道符箓也已经蓄势待发,眼见着暴怒的横江豹已经到了眼前,且目标由高付率转向了她,桑红衣神色凝重,身上的气势不断的攀升,进而引动了体内万物之书的共鸣。瞬间,对面的横江豹的动作顿时一凝,竟是感觉到了一股子苍凉古朴的气息突然压下,害的它体内妖丹剧烈的颤抖,竟是有种下一刻就要爆开的错觉,这叫横江豹顿时不敢再向前一步,只用惊悚又防备的目光看向了给它这种压力的人,而这个人,竟然完全看不出任何修炼的痕迹,仿佛一个普通人,这就更是叫他心惊。
能让它妖丹躁动的高手会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这不可能!
那么,让它看不出境界来的,难道是千秋境巅峰的老怪?跑这大荒山扮猪吃老虎来了?
由不得横江豹不犹豫。
妖兽修炼到了筑台期这个境界,灵智已经非常高了,懂得审时度势,懂得驱凶避祸。很显然,桑红衣身上的特殊,让横江豹疑心重重,不敢随意动手。
于是,一人一兽竟诡异的对峙起来。
横江豹目光锐利的盯着桑红衣手中的‘蛋’,可行动间却犹豫不决。桑红衣似乎也发现了横江豹的犹豫,看了眼手中的‘蛋’,随即嘴角微翘,传音对横江豹道:“你我本无冤无仇,想必你也看到了,你的孩子并非是我所偷,不过是有人借着祸水东引,想要你我厮杀罢了。”
横江豹点点头。这是事实,它亲眼所见。它之所以丢下那个偷它孩子的人不追,也完全是为了对方手中它孩子的安危。
“你的孩子我可以还给你,甚至可以给它一场造化。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桑红衣眼中寒芒乍逝。
“造化?”横江豹心中越发犹豫。
“一个让它进化成妖的机会,算不算造化?”桑红衣的神色淡然,但实则心里头肉疼无比。
横江豹锐利的眸子霎时一亮,随即激动道:“你能让我的孩子进化成妖?”
“不过一个机会罢了。”桑红衣没有夸下海口。
“即便如此,也是万古难求。”横江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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