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每天都在龙化边缘-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论是“我们”还是“等你”二字对于应渊来说都十分陌生,哪怕他丧失了全部记忆,也知道这些字眼应该不曾出现在他过往的人生。
  他愣了愣,松开了禁锢夏圆圆的双手。
  夏圆圆一个咕噜爬起来,打开门笑意盈盈地向应渊招手:“走吧。”
  “我出不去。”应渊抬眼示意贴满了厢房的符箓,慵懒地重新躺在雕花大床上。
  整个厢房连着屋顶都贴满了符箓,只要一靠近墙壁出便会被禁制震伤,他好不容易修复了一半的灵脉就功亏一篑了。
  昨日在契门中事态紧急,夏圆圆也没认真打量应渊,现今认真一瞧,整个人愣在那里。
  应渊还穿着昨日那天沾血的白衣服,狭长的凤眼微微上翘,瞳孔却又圆有亮,有着动物特有的警惕,少了几分庄严,却多了些许风情。如今慵懒地躺在床上,宽肩窄腰,长手长脚,稍稍舒展便占了整张床。
  “我去给你、你弄吃的。”夏圆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道。
  夏圆圆在背后暗暗握拳:我的乖乖龙真漂亮,绝对不能让他饿肚子!
  夏圆圆出门时恰逢午饭时间,门口的侍卫换班,竟无一人阻拦她。
  她统共才来了东宅几次,自娘亲过世后便没有再来过了。
  凭着模糊的记忆,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大厨房,几个老厨娘坐在树下乘凉,说着闲话。
  “听说从小被关在西宅的二小姐放出来了,还契约了只大妖哩。”
  “你别胡说,若是真的大妖怎让二小姐来契约,你当大小姐死了吗?”
  “哎哎哎,我知道怎么回事,相熟的修士说那只妖已经快要死了,怕他回光返照的时候破坏力太强,就让二小姐去契约了,好困住他,弄出了好大动静哩。”
  刚才夏圆圆从侧门偷偷进去拿了几个大馒头,刚出来便听见这个噩耗,眼睛已经渐渐泛红了,抽抽搭搭地捧着大馒头奔回了厢房。
  快速地推开门,看见还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的应渊,湿漉漉的雾气晕染在漆黑的双眸中,顷刻泪珠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大滴大滴地砸在地面上。
  “你、你是不是要死了?”夏圆圆呜呜咽咽地问道,哽咽着抽泣说不出下一句话了。
  应渊本来正闭着眼睛修炼,抬眼看见她急冲冲地进门,凄凄惨惨地抽泣,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寻思计谋着以自己现在的灵力还能不能给她报仇,便听见那句啼笑皆非的话。
  应渊朝她招了招手,夏圆圆便乖乖地走到他身边,他伸手朝她怀里拿了一个白馒头咬了一口,皱眉扔开。
  “难吃。”
  “可是这边大厨房……我、我没办法做好吃的。”夏圆圆说话仍是抽抽搭搭的。
  应渊一手揽过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拉低,一口咬在她白白嫩嫩的脸上,凶狠狠地说道:“你再哭我就把你吃掉。”


第4章 湿布鞋
  夏祖鸿刚下朝,路上遇见了去找他的夏梦之,远远便看见她用帕子捂着脸。
  “梦儿,你的脸怎么了?”
  夏梦之只是委屈地捂着脸,泫然欲泣,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老爷,小姐的伤……是那醒来的妖弄的。”春芯一脸惊恐的说道,身子还微微发颤。
  “哦,他醒了,我去看看。”夏祖鸿听见这个消息,便大步朝夏圆圆的厢房走去。
  夏梦之一愣,脚步停住,正准备滴落的两行眼泪晃晃悠悠地停在眼眶中。
  夏祖鸿发觉夏梦之没有跟上,转念一想,尴尬地呵斥管事:“还不赶紧去拿白玉露给小姐!”说完继续往前走。
  夏梦之咬牙一抹眼泪,也跟了上去。
  夏圆圆正坐在床边啃馒头,馒头干得紧,咽下去需要好些时间,她吃放下去一口,夏祖鸿便带着一行人推门而进。
  她吓了一跳,馒头卡在喉咙去,咽不下去。
  “咳……咳……”夏圆圆脸色憋得生红,难受得说不出话。
  正盘腿修炼的应渊,往她脖颈处轻轻一拍,馒头终于下去了。
  夏圆圆泪眼汪汪地看着应渊,瘪着嘴道:“谢……谢谢。”
  这让站着的夏祖鸿十分尴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夏家如何虐待二女儿呢。
  这厢房中乱成一团,刚才的燕窝和瓷碗碎屑还散满一地,一片狼藉。
  “管事,这里是怎么回事!”夏祖鸿面子上过不去,恼怒地问道。
  “老爷,管事给大小姐拿白玉露去了……”其中一个仆人呐呐地说道。
  夏祖鸿一脚踢翻说话的仆人,骂道:“那你还不赶紧整理,端些小菜上来!”
  夏祖鸿贵为国师大人,向来没有几个人给他难堪,今日倒是尝遍了难堪的滋味。
  稍微平复心情,夏祖鸿坐在椅子上向夏圆圆示意她过来。
  “圆圆,饿了吧,家仆已经去准备菜肴了。”夏祖鸿亲切地拉着夏圆圆的手。
  “好……龙也饿。”夏祖鸿突然转变态度,一时间夏圆圆还不能十分适应,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倒没有忘记应渊。
  “我给他准备了灵丹,你不需要担心。”
  “带爹爹看看你的龙?”
  夏祖鸿哄小孩似的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夏圆圆微微挣开他的手,跑到应渊身边道,一脸警惕地看着夏祖鸿:“姐姐说他是我及笄的贺礼。”
  “既然是我的贺礼,为何要他困在这里?我想回西宅。”
  夏祖鸿挑眉,多年不见他对夏圆圆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笨拙不甚伶俐的小女孩身上,没想到如今成长了这么多,小孩子的那套在她身上可能行不通了。
  “你当然可以将他带回西宅,只不过明日便是你和梦儿的及笄日,许多事情需要准备,暂时留在东宅比较方便。”
  “我先将妹妹带到我的芳草阁,为明日做准备。”
  夏梦之听懂了夏祖鸿想要使开夏圆圆的意思,两步并三步上前便想将夏圆圆拖走。
  “可是我……”夏圆圆不愿意离开,直到应渊朝着她点了点头。
  ***
  夏圆圆被带到一个种满梅花的院子里,正是腊月时分,梅花开满了枝头,昨夜的雪尚未融,不时掉到地上,发出声响。
  夏圆圆独自在院子里用脚踢着地上的雪,渐渐地布鞋全湿透了。
  “二小姐,大小姐让你进去试衣裳。”一名小婢女道。
  夏梦之住的院子实在奢华气派,银香炉中熏着檀香,好些夏圆圆没有见过的古画、珠宝,连硕大的金猪也仅仅是摆在外室的书架上作摆饰。
  婢女拿来了一套素白的百褶如意月裙给夏圆圆穿上,样式设计倒是无甚问题,只是颜色实在是太素了,衬得人死气沉沉的。
  夏圆圆亦无所觉,刚穿好便跑到夏梦之面前,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杏眼,兴高采烈地说道:“姐姐你看,好漂亮。”说着还转了一个圈圈,扬起了裙摆。
  夏梦之正在试一套流彩暗花云锦山水长裙。
  这云锦织造局一年只产出五匹,国师府得了一匹便送来给夏梦之制成了衣裳。云锦是用金丝和银丝织就,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配合着绣着山水的襦裙,整个人华贵端丽。
  两人站在一起,立分高低。
  婢女们低低地发出嗤笑声。
  “妹妹,你的鞋子湿了。”
  夏梦之指了指夏圆圆的布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跑到那双陈旧发黄的布鞋上面。
  夏圆圆愣了愣,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窘迫感后知后觉地升了上来。
  “春芯,拿那双来芙蓉雀线鞋。”
  “小姐,那双鞋你前日赏给了小菊。”春芯行了个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那便拿来红凤缎面鞋。”夏梦之淡淡地道。
  夏圆圆在婢女的帮助下,换下了湿漉漉的布鞋,穿上了那双红凤缎面鞋。
  素白的百褶如意月裙搭配着红色的缎面鞋,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
  “妹妹,真好看,这身你先穿回去吧,我明日再给你准备几套。”夏梦之笑意盈盈地道。
  夏圆圆低头看了看旁边湿漉漉的布鞋,又瞧着如今穿着的缎面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明日的及笄礼流程不算繁复,进祖庙拜完之后,朝夏祖鸿敬茶,接下来便是迎宾了。
  祖庙夏圆圆是不需要去祭拜的,但是迎宾宴会礼仪她没有学过,夏梦之便请来一个嬷嬷教导她。
  “不对,腰还要低一些!”嬷嬷持这小棍子,一下下打在桌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夏圆圆顶着一个装满水的圆碗,一次次地往直着腰往下跪,但是水很容易就撒了出来。
  “不对不对!孺子不可教也,当年嬷嬷我教导大小姐的时候还没有受过这种气。”嬷嬷使劲挥舞着小棍子,眼看着就要打到夏圆圆的小腿上了。
  “二小姐!”方才唤她进去换衣服的小婢女大声的喊了一声。
  “作甚子?”嬷嬷被吓了一跳,望向门外的婢女。
  “二小姐……老爷唤你去大厅。”婢女又呐呐地补充道。
  嬷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夏圆圆起来。
  夏圆圆赶紧走到小婢女身旁,吁了口气小声道:“谢谢你。”
  小婢女名唤竹青,是芳草阁的浣衣女,只有十一二岁。
  她步履匆匆地带着夏圆圆往前走,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停了下来。
  竹青欲言又止,扭着自己的衣角,犹犹豫豫地说道:“二小姐,你还是防着点大小姐吧。”
  夏圆圆一愣,听不太懂她话中的意味,为什么要防着姐姐?
  “明日还是不要穿大小姐准备的衣服吧。”竹青左顾右盼了一下,方在夏圆圆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夏圆圆又呆呆地问了一遍。
  “唉,我、反正我不会害你的。”竹青着急地说道。
  “姐姐也不会害我的。”夏圆圆黑漆漆的瞳孔笃定地看着竹青,眼睛清澈见底,仿若闪耀的琉璃。
  “你!孺子不可教也!”竹青说出了嬷嬷刚才说过的话,跺了跺脚,继续往前走。
  夏圆圆挠了挠头,急急地跟上竹青的脚步。
  竹青将她送到大厅门口,便气冲冲地转头跑了。
  夏圆圆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转头看见应渊站在大厅门口等她,便笑得跟朵花一样迎了上去。
  应渊感觉那只小包子一靠近,自己便觉得通身舒畅,忍不住又走近了一步,沙哑着声音道:“干什么去了?”
  “换衣裳去了,你看。”夏圆圆小转了一圈。
  “难看。”应渊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嫌弃地扯了扯死白死白的锦裙,龙讨厌白色。
  这种平凡如尘埃的白,龙向来不喜欢,不够张扬,不够绚丽,不够疯狂。
  白色象征着纯洁,而龙性本淫。
  夏圆圆的脸垮了下来,软软糯糯地脸蛋像包子一样皱起来,也嫌弃地扯了扯自己的锦裙。
  “我有办法。”
  应渊一步步地靠近,忍不住咳了两下,嘴角流出血来,绚丽绝美,是他最爱的颜色。
  本想说话,但喉咙压抑不住,又喘着咳出了两口血,应渊手背一抹,用血在夏圆圆的锦裙上开始作画。
  他的神色有些癫狂,血色渲染在白色的锦裙上,恍若在雪地中撒上了满腔热血,热到能将雪融化。
  行云流水间,彼岸花开连连。
  “好了。”应渊用尽了最后一滴血,满意地看着夏圆圆的裙子。
  夏圆圆看到应渊的血,吓到声音发颤,带着呜咽声说道:“你果然要死了对不对?”
  应渊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镯子,套在了夏圆圆的手上。
  又举起了自己手上同样款色的银镯子,不过他的是赤色的。
  “不过是戴进这镯子的一点反噬而已,想走出那间屋子还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夏祖鸿那种老狐狸怎么会让他轻易离开,不过他现在记忆灵力全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不给他点甜头走不出这个牢笼。
  这镯子便是为他准备的移动牢笼,不过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毕竟这只善良又软弱的小包子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走吧,你不是说在你那里给我准备了住处吗?”
  夏圆圆抹了抹眼泪,雀跃道:“可以回西宅?”
  应渊懒懒地抬眸,将半边身子压到她身上:“你再不走,我估计要晕在这路上了。”
  虽是调笑,但是夏圆圆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异于常人地冰冷。


第5章 行笄礼
  应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黄昏了,他缓缓睁开冷锐的眸子,扫视了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湖的中心。
  他昨日勉强跟着小包子回到住处,便失去了意识。
  应渊翻开掌心,一下一下地操控着手指的张缩,嘲弄地扯了扯唇角,真没用。
  跟那只小包子契约之后,身体不断出现异样,离得她越远,身体便越发衰竭。
  至少要先将破裂的灵脉修补起来。
  应渊皱了皱眉,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下夏圆圆的位置。
  夏圆圆正在后院捣鼓着泥巴,浸过雪水的泥巴最能滋润草木,她用小铲子将雪铲起来,搅到泥土里面去。
  因着太过认真,脸蛋上粘上了泥巴,像个花脸猫一样。
  “你弄这个做甚?”应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冒出来。
  夏圆圆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到泥里去了。
  应渊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夏圆圆看着那双修长白皙,纤尘不染的手掌避之不及。
  “我太脏了。”夏圆圆皱着小鼻子,挣扎着想自己从泥巴中出来。
  应渊却一把扯过她的小手,沾染泥巴的手带着一丝凉气,还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传到应渊身上。
  他黑眸微眯,感受着如水般的灵力修复着他的灵脉,抬眼看向夏圆圆发现她并未察觉。
  夏圆圆见他不嫌弃,顺势拉着他往后院的一个大寮子里跑。
  大寮子里种满了各式灵草药,灵力澎湃到哪怕不用闭上眼睛也能看见灵草药上闪耀的元素。
  “快到春种了,我打算给大家换上新泥。”夏圆圆摸着其中一株人面草,像跟自己朋友对话一样。
  人面草虽算不上十分珍贵,却是调制变形药剂最基础药材,在这里像大白菜一样多。
  应渊盯着一株修复灵脉的草药,犹豫了一下,摘下它一把塞进了嘴里。
  顺便一嚼,甘甜的灵汁顺着喉咙流到体内,昨晚因禁制镯子反噬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那个……不能吃的!”夏圆圆目瞪口呆地看着应渊将草药塞进嘴里,她的乖乖龙已经饿到吃草了吗?!
  话还没说完,应渊已经利落地将第二株草药塞进了嘴里。
  夏圆圆:“……”
  ***
  夜幕降临,东宅喧闹了起来,家仆们张灯结彩地准备着盛大的及笄礼。
  夏圆圆换好衣服与应渊由婢女领着一起前往东宅。
  她的掌心微微出汗,脚步也明显焦躁了起来。
  夏圆圆已经好久没有再来过东宅,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仿佛一只兔子被迫挪了窝。
  她还记得三年前最后一次来东宅过小年,那日的夜也这般月明星朗,只是那次她永远失去了娘亲。
  夏祖鸿和宾客都已经入座,就等夏圆圆和应渊了。
  “圆圆怎么还没来,你没有遣婢女去带她过来吗?”夏祖鸿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皱着眉头问夏梦之。
  “我早早便去请妹妹了,估摸是第一次参加宴会,紧张了些,应该快到了。”夏圆圆轻声细语地回道,没有丝毫地不耐。
  “莫不是在西宅呆太久,怕别人拿她跟梦儿姐作对比,不敢见人吧?”白婳捂着嘴笑道。
  白婳是白家嫡女,平常嚣张跋扈,跟夏梦之十分投契。
  话语间,夏圆圆和应渊从门口走了进来。
  夏圆圆穿着前日那身被染红的百褶如意月裙,只是原本用应渊鲜血画上的彼岸花用红线细细地描,绣得巧夺天工。
  素白的月裙配合着那红得夺目的彼岸花,圣洁中带着几分妖异,衬得夏圆圆唇红齿白,如瓷娃娃一般。
  应渊则穿着一身赤黑色的云袖锦衣,仅是站着便觉得他像那云端上的人。
  一对璧人!
  众人心中暗道。
  夏梦之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扯起笑容问道:”妹妹怎么没穿我今日给你准备的那套如意凤尾裙?”
  夏圆圆偷偷往后看了应渊一眼,转着眼珠子,呐呐地道:“我、我不大喜欢素白色。”
  夏梦之午时又给她送来了几套素白的襦裙,夏圆圆担心应渊瞧见了又像上次一样用自己的血给她作画,便都藏了起来。
  花了半日,用红线将血迹遮住,制成了如今的百褶如意月裙。
  “我原想着常年藏起来的夏家二女儿是何等貌丑,今日一见,原来是夏兄担心贼人觊觎。”
  “不知二女儿许配给何人,若是还没有郎君,我可就要替我家犬儿说上一嘴了。”
  吴家家主吴严爽朗一笑,十分欣赏地看着夏圆圆。
  如果说夏梦之像一尊完美无瑕的瓷瓶,夏圆圆更像一颗未经打磨的珍珠。
  瓷瓶美丽易碎,但珍珠恒久闪耀。
  “当年圣上赐了真儿郡主位分,两个女儿的婚事自然也需要圣上定夺。”
  夏祖鸿在说起“真儿”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而后举杯敬了敬吴严,算了婉拒了。
  国师府在祁连王朝的地位特殊,如同祁连王隐藏的一把利刃,相交的世家不多,交恶的倒是不少。
  此次嫡女的笄礼也仅是邀请了吴白两家。
  两巡酒后,便是行笄礼,婢女们分别捧着两个宝匣,装着两支发簪,夏祖鸿亲手替她们戴上便完成笄礼。
  夏梦之的发簪是朝阳五凤挂珠簪,挂着五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珍贵异常。
  她跪在软垫上,昂着头,完成了笄礼,而后端庄地道:“谢谢爹爹。”
  夏梦之站在她身旁,轻扶了她一把,自己跪了下来。
  她抬头望着坐在前面的爹爹,觉得陌生又熟悉,爹爹近来对她很关怀,她想不明白,只觉得眼底发热,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夏祖鸿将发簪轻轻地插进夏圆圆的秀发中,低头轻抚着发簪不知在思索何事。
  夏圆圆刚想站起来,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什么东西在咬我,啊!”夏梦之突然得了梦魇般尖叫着撕扯自己的襦裙和发髻。
  瞬间发髻散落,衣带断裂,若不是婢女围城一道人墙将她挡住,顷刻便要在宾客中失了清誉。
  夏祖鸿果断上前,一击手刀将她弄晕,由家仆抬回了院子中。
  众人十分诧异,夏祖鸿邀出歌舞伎供宾客观赏,稳住宾客后便急冲冲地往院子走。
  夏梦之又醒了过来,仍是焦躁地四处挠着,不一会便全身布满血痕。
  看见夏祖鸿走来,尖叫着指着夏圆圆道:“是她,刚才只有她碰过我的手,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诡计。”
  夏梦之已经没有了贵女的端庄,像个女鬼般,头发散落,眼睛发红。
  夏圆圆实在不明白发生的什么事,一脸无措地站着,听着来自亲姐的指责。
  “坏女人,你走开!”夏井贤狠狠地推了夏圆圆,她一时不察摔坐在地上,呢喃道:“我没有……”
  夏井贤是夏祖鸿小妾生的小儿子,年方八岁,因是独子向来跋扈,又与夏梦之如亲姐弟般,此时恨不得一口吃了夏圆圆。
  夏井贤还想上前,就发现一座小山挡在他面前。
  应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井贤,眼神冷漠,仿佛一只蝼蚁下一秒就要被他捏死。
  他没忍住后退了一步,颤着声对着夏圆圆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爹爹!她三年前害死娘亲,如今便想害死我!一定是她!”夏梦之凄厉地哭着,仍是用力地挠着身上的肌肤,血渗了出来有些惨不忍睹。
  她害死了娘亲?
  夏圆圆呆滞地坐在地上,她为何没有半点记忆?
  母亲是怎样死的?
  夏圆圆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地回想,她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是怎样死的?
  她如同被捂住嘴无法发出声响的乐器,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应渊沉默地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挡住了所有攻击她的目光。
  “老爷,不是二小姐做的!”一片混乱中,小婢女浣青跑了出来。
  “我偷听到大小姐的近身婢女春芯说,要在二小姐的襦裙里放新得来的蛊虫。那蛊虫会让人发痒至死,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只是不知那蛊虫是如何从二小姐的襦裙中跑到了大小姐身上。”
  这些话如同炸雷般让众人愣了愣,夏梦之的脸却悄悄白了。
  她想给夏圆圆一个教训,蛊虫是她让春芯放到夏圆圆的衣服里,她最清楚这种蛊的效果了。
  先是如同万蚁噬心,而后头痛欲裂,痛苦到第二天才会结束。
  放到她身上的蛊虫怎么会到自己身上,一定有内鬼!
  “冤枉啊老爷,奴婢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春芯跪着爬出来。扯着夏梦之的裙角。
  夏梦之嫌弃她办事不利。一脚将她踹开,春芯滚到了夏圆圆的脚边,又扯着她的裙角哭道:“二小姐我真的没有做过。”
  夏圆圆瑟缩着往后退,见她势弱,春芯一个轱辘爬起来,伸手就给了浣青一巴掌:“贱人,何时轮到你诬蔑我。”
  浣青生生受了一巴掌,娇嫩的嘴角渗出血来。
  夏圆圆盯着委屈的浣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冲过去如同小狮子般护着浣青,又是一脚将春芯踹翻。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春芯,本来还留着泪的娇俏脸蛋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嫡女的气势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教训人?”


第6章 对峙
  “现下谁是谁非不重要,先找人来瞧瞧梦儿吧”
  夏祖鸿后来纳入家门的偏房余氏,温婉地打着圆场。
  她打着一手好算盘,如今夏梦之是嫡长女,修炼驭妖术多年。而夏圆圆则是契约了一只不可多得的妖,先哪个都不得罪,等形势稳定下来方为她和儿子作打算。
  她摩挲着夏祖鸿的肩,安抚他坐在椅子上。
  “快去将方太医请来。”在这混乱的场面,她感觉自己如同主心骨一般,明明是偏房却起足了嫡母的样子,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夏祖鸿厌烦地挥了挥手,两个强壮的修士走了上前。
  “将她俩拖出去!”
  一人抓着春芯,一人抓着浣青就往外走,一副要灭口的样子。
  真相没有人想要知道,只要不损害利益就行,两个嫡女无论是哪个作出丑事,都对国师府无益。
  “爹爹我记得浣青原是我的侍女。”本来一语不发的夏圆圆护住浣青,倔强地说道。
  “你记起来了?”夏祖鸿意味不明地望着夏圆圆,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桌面,像是在筹谋一些什么。
  “只记起一些,既然是我的侍女,如何处置应该由我来决定。”
  夏圆圆扶着浣青站了起来,轻轻地靠在应渊的身上,从他身上汲取着些许勇气,只有应渊知道,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若是不靠在他身上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
  场面一下子冷了起来,只剩下夏梦之拼命抓刮皮肤的声音和已然神志不清难耐的呓语。
  夏祖鸿冷哼一声,站直了身子,遣来了管事。
  “将浣青的卖身契拿给二小姐。”
  “你若是护着她可以,只是梦儿伤了必须有人要负责,就由你替她参加一个月后的巅峰战。”夏祖鸿说完便拂袖而去。
  刚走出房门,夏圆圆眼眶里的泪珠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眼眶鼻头都通红起来,潋滟的杏眼望着浣青抽泣地说道:“我好怕,好怕弄丢了娘亲,连你也弄丢了。”
  她想起了浣青是与她一同长大的侍女,她们情同姐妹,只是不知为何她丢失了这段记忆。
  夏圆圆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遗忘的怪物,不但被别人遗忘,也遗忘别人,她害怕如果再失去浣青,是不是就没有人再记得她。
  她学着姐姐的架势,去斗争,去跟爹爹谈判,换取这些年本就应该有的东西。
  “小姐……”浣青哽咽地回应她。
  夏圆圆将刚拿到的卖身契塞到浣青的手中,她不希望浣青像她一样被困在西宅。
  “你自由了,浣青。”夏圆圆擦干眼泪,扬起一个笑脸。
  ***
  夏圆圆亦步亦趋地跟在应渊身后。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应渊的背影很是结实宽大,骨骼分明,那身赤黑色锦衣熨帖在他身上,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
  他走路竟然不带喘气的,果然妖是与人类不一样。夏圆圆暗暗惊叹,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突然,应渊停了下来,夏圆圆一时不察便撞上了他的后背。
  她揉着被撞痛的鼻子,应渊便压了上来,狠狠地将她按到小路的石墙上。
  他气息浑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渊一想到她原本是要遭夏梦之那样的罪,现在还被人诬蔑是凶手就觉得火冒三丈。他感觉自己的犄角都要被气得冒出来了。
  “对不起……”
  应渊一拳锤在墙上,墙瞬间崩坏分裂,危危可及。
  “你不是应该对我说,你应该对自己说。”
  “呀!你的镯子亮了起来。”夏圆圆指着应渊手上的禁制镯子,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此时,因为对宿主的愤怒,镯子感知应渊对夏圆圆有威胁便亮了起来,一波波地攻击着应渊的灵脉。
  应渊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道:“笨女人!”
  夏圆圆虽不明白镯子的功用,却知道此刻不应该惹应渊生气,小手轻轻地抚拍着应渊的后背,像哄小狗一般:“不生气,乖哈。”
  应渊挑眉忍耐,妈的这女人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应渊对宿主的愤怒值越高,攻击的力度越大。
  须臾间,还未完全修复好灵脉的应渊便现出了原型,他的后背长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狰狞地扇着。
  他一手搂起夏圆圆便往西宅飞去,翅膀直接将西宅的墙撞倒了,门扇飞了。
  一路连飞带滚地进了夏圆圆的厢房,倒在夏圆圆的床上。
  夏圆圆惊魂不定地站稳,一头雾水地看着赤红着眼扒拉着她的应渊。
  修复灵脉的力量来源于西夏圆圆,应渊现在便如同一个在沙漠边缘看见了绿洲的旅人。
  他双眼幽幽地看着夏圆圆,双手如铁铸般扯起夏圆圆的双手,往他的翅膀伸去,夏圆圆的心被吓得砰砰跳,这是要干什么?
  刚想是不是应该唤他一声,便发现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姿势一动不动。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夏圆圆想要扯出自己的手,力气却不及他半分。
  这孤男寡女……只是一想,她便红了脸。
  之前她懵懂未察,现今瞧多了,想多了,便知道他不仅仅是一条龙。
  还是一条俊俏的、好看的龙。
  西宅的夜十分静谧,湖水被风吹起了涟漪……


第7章 死人峰
  自夏祖鸿让夏圆圆替嫡姐参加巅峰战,她便需要每日跟着门徒一起上早课,一同修习。
  修炼地点在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