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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狐有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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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城风雨
文案:
紫旭仙境中的蓝止上神,恋着云狐山中的花神,可是……
她变成男人了怎么办? 与她断袖!
她成了冥府一霸怎么办? 助她成就霸业!
她嫁给别人了怎么办? 抢回来,我的娘子只有我能宠!
天意弄人,有情郎长伴左右,
云狐有喜,且看谁终得佳人。
排雷看这里:
1、bg文,卷一有女变男的梗,只为逗趣。
2、感情戏为主,甜虐掺半,结局he。
3、长期求收藏求评文。
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离鸢,蓝止 ┃ 配角:凤歌,夕颜,东陵仙君,姜离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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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重生

  细雨初停,日头尚未升起,东陵仙君这日起得甚早,也不曾梳洗一番,就急匆匆地往紫旭仙境赶去。天意尚微凉,那仙侍拿了披风追在身后,堪堪唤了好几声:“仙君留步,且加件衣裳再走!”东陵仙君却是步履不停。
  紫旭仙境与那东陵仙君府邸只隔了一片璀璨星河,东陵仙君此番为了赶时间,连仙兽都未来得及骑,乘风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因他与蓝止上神交情甚好,平日里就是无事也要来府上逛逛,故而守门的侍卫不曾通禀就放他入内。
  待进到忆青阁内,蓝止上神却不在,府上琴师姜离正细心整理着那一卷卷字画。东陵仙君急急问道:“姜离仙子,你家上神呢?他可是去那莲塘了?“
  姜离笑着点点头:“正是,上神一早便去了静园,想来离鸢上神就要化形重生了。“
  东陵仙君感叹道:“蓝止数千年来日夜企盼,总算要苦尽甘来,本君这就去瞧瞧,要让离鸢第一眼就看到本仙君才是。“
  姜离望着东陵仙君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且喜且悲。
  东陵仙君远远地就瞧见莲塘边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在这碧水蓝天之间倍显萧索。他墨发垂肩,身形也略显消瘦,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就是当年杀神弑魔的那个天界战神蓝止。
  听闻脚步声传来,蓝止转身回望,见是东陵仙君来了,徐徐问道:“仙君怎来得这样早,今日没有新飞升的小仙前来报道么?“
  东陵仙君摆摆手:“那些小事何须放在心上,就是有让他们等等亦无妨,早一日入得仙籍,不过就是多过一日无聊的日子,有甚好处?倒是离鸢这里,正是要紧时刻,本仙君怎可不来?“
  蓝止闻言点点头:“她素来喜欢同你混在一起,此番重生见到你定是欢喜的。“
  二位仙人齐齐望向莲塘中最大的那株千叶莲花,这莲花正是五千年前蓝止在此种下的,莲花里封存了花神离鸢的一缕形魄。
  五千年前,战神蓝止与花神离鸢是天界众仙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在一场天魔大战中,已为天界征战多年的战神蓝止终因杀戮过多,无端染上了心魔,好端端的战神竟变成了杀神,一时间见魔杀魔,见仙弑仙,那身战袍为鲜血所浸染。
  天帝连派了数拨天兵天将前去阻拦,都被他一把上古神剑吓得退避三舍。实在无法,天帝只得派离鸢前去相劝,无奈蓝止此时早已杀红了眼,又怎听得他人劝说。离鸢不忍见爱人犯下此等滔天大罪,拼死夺下蓝止的剑在他面前自刎。众仙皆知,战神蓝止的上邪仙剑威力无比,纵使离鸢修为再高,在那神剑之下也只落得个仙气尽散,灰飞烟灭。
  蓝止亲见心上人死于剑下,一时间急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那灵台终于恢复清明。天帝这才将实情告知于他,这原是他的一世情劫,于离鸢亦是。他渡了情劫成了至高无上的上神,这情劫便是让他放弃杀戮之心,忘情绝爱。而离鸢用情至深,渡劫不成,蓝止散尽自己半生修为,方留得她一缕形魄。
  放弃杀戮他已做到,上邪仙剑就此封印,断情绝爱却是不能。蓝止小心翼翼地带着那一缕形魄回到紫旭仙境,将它注入佛祖赐予他的一颗莲实之中。自此日日以些许灵力护着,整整五千年,从未有过一日间断,终长出一株千叶莲。
  紫旭仙境的仙侍们都知晓,那莲塘里养着的,是蓝止上神的心上人,也都盼着有一天那人能重生归来。他们这位上神太过专情,这五千年来多少天界的仙娥几乎要踏破了忆青阁的门槛,想要勾搭上这位地位尊贵的上神,却永远只吃得闭门羹。
  时日久了,连那刚刚飞升的小仙都知晓,紫旭仙境的蓝止上神不好招惹,仙娥们也便不去自讨没趣了。
  对于离鸢来说,自她有了灵识之后,方觉做回一朵莲花,未尝不是件好事。
  再也不用四下里奔波劳累,再也无需记住每一个花开花落的日子,每天都有大把时间回忆过往,每每将与蓝止相处的那些片段细细品来,心下总觉暖暖的。
  而今蓝止一有空闲就来这莲塘看她,常会饮着美酒,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会故意逗弄她:“离鸢,快快醒来,不然为夫可就要被别的仙子抢走了。“有时又会拿来美味的吃食诱惑她:“离鸢,你不是最爱这凡间的美食吗,本上神特意为你寻来这些,你若是不吃,便给姜离她们了。“
  以往每回下凡间司花,离鸢总会顺道品尝些美酒美食,她大抵算得上是九重天上最嘴馋的神仙,现如今困于花中动弹不得,让她急得猫抓狗挠的,委实比自家夫君叫人抢了更加恼火。
  候了半晌莲塘中却无半点异动,蓝止便与东陵仙君缓步走到凉亭中,有仙侍奉上新茶,二人悠闲地边品茶边对弈。
  一局尚未定出胜负,莲塘中忽然光芒四散,水面漾起圈圈涟漪。蓝止与东陵仙君面上一喜,皆是一个闪身冲到水边,只见那株千叶莲花的花瓣正一层一层剥将开来,待到彻底盛放,一团白光自花蕊中忽地一闪,跌落到岸上,化作一位白衣仙子卧倒在地,那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亦遮住了脸庞。
  蓝止上前将她扶起,半靠于怀中,抬手理顺那一头乱发,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这熟悉的眉眼,不是离鸢又能是哪个?
  东陵仙君站在二人对面,望着这几千年不曾见过的容颜,叹息道:“离鸢啊离鸢,你可算是回来了,本仙君日后总算又有伴了,可知你不在的这几千年里,本仙君过得着实无趣啊。”
  蓝止见离鸢兀自昏迷着,便将她抱起朝卧房走去,那娇躯方一离地,蓝止惊觉她这身子比原先可是重了不少。离鸢身形原算不得娇小,但也不曾这样重过,蓝止勾起嘴角笑了笑,心道,待她醒了得让她少吃些才是,若是日后成了亲,这样重的娘子抱着可不甚好。
  半路上离鸢就已醒来,但隔了整整五千年没有见过蓝止,这般温暖的怀抱令她舍不得离开,索性便装做一直昏睡。等被轻放到榻上,蓝止正俯身为她盖上的锦被的时候,她促狭地猛地睁开双眼,凝望着蓝止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眼中不由得盈满了笑意,红唇微启轻唤一声:“蓝止,我回来了。“
  那一声“蓝止“,听得他心肝一颤。这么多年的清冷岁月,换她一句“回来“就都值得了。蓝止沉醉于她那笑盈盈的黑眸之中,若不是身后还立着东陵仙君,真想就这样亲上去,一解这数千年的思念。
  东陵仙君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二位若是情难自禁,那本仙君就先回避一下。”嘴上虽如是说,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离鸢掀开锦被跳下床榻,忍不住原地打了个转,高兴地说:“本仙困在那莲花中这些时日,现下可算是重获自由了!”转而看向面带微笑的蓝止,故作凶巴巴地质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仙子过来撩拨?本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我要是再不回来,夫君就要被别的仙子抢走了。”
  蓝止但笑不语,一旁的东陵仙君盯着离鸢的身影看了又看,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叹道:“不对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离鸢与蓝止说话之时,正好侧过身子,东陵仙君见她那床板一样平的侧影,灵光乍现,脱口问道:“离鸢,你的胸呢?!”    
  离鸢闻言赧然,几千年不见,这东陵仙君倒是愈发开放了,刚一见面就问出这样无礼的话来,而对面的蓝止也敛了笑意打量着她。
  东陵仙君一把拉过离鸢,单手将她转了个圈,问道:“离鸢,你除了这张脸没变,这身子怎的像个男子一般?“
  离鸢双手摸了摸胸前,真真平得连一丝赘肉也没有,心下当即凉了半截,原先那胸虽小也是有的,而今怎会凭空消失了一般。恰巧此时姜离捧了一身衣物来给离鸢换上,离鸢忙抓起衣物进了隔壁内室。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自隔壁传来。
  蓝止与东陵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蓝止扣门却无人应答,因担心离鸢出事便闯了进去,只见离鸢坐在地上,仍穿着那身白衣,方才拿来的衣裙散落一地,她于一片混乱之中抬起脸,喃喃地说:“蓝止,我,我如今也是个仙君了……“
  蓝止闻言一惊,连带正抬脚进门的东陵仙君也是一个趔趄,这好好的仙子,怎会重生为男儿身了?
  离鸢起身奔至蓝止身前,拉住他的胳膊泫然欲泣:“蓝止,怎么办?我等了五千年,为的是有朝一日嫁与你,如今,如今出了这等差错,你可会嫌弃我?”
  蓝止此时方察觉,她除了容貌与昔日的离鸢一模一样,真真正正的是个仙君的身子,怪不得方才抱起来觉得重了许多。朝思暮想了五千年,爱人一朝归来却变做男儿身,真是造化弄人。见离鸢满脸伤心,他也只得安慰道:“你初化人形,莫要过于激动,先歇上这一日,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到西天问问佛祖,看看究竟是个缘故,想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方会如此。”
  东陵仙君在一旁看着热闹,不嫌事大:“你二人谈情说爱上万年,想必佛祖是怕你们觉得腻了,将离鸢变做仙君,也好许你们一段断袖之情。”
  离鸢上前一记重拳捶在那东陵仙君的胸口:“去你的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许多年独爱古言,新开此坑,希望有小天使路过看看,俺会坚持日更哒!

  ☆、第二章 求佛

  是夜窗外又落雨,换做往日离鸢定要在这样的雨夜燃上一支烛,翻翻那凡间逗趣的话本子,如今却全然没了兴致。
  试问哪位仙子能在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仙君之后,还静得心来读书?那东陵仙君一脸荡笑地走后,她将蓝止也打发了,只想一个人呆着,她还不习惯以这男儿身去面对她的爱人。
  放下层层床幔,如废柴一般瘫倒在那宽大镂花木床上,离鸢偷偷将一只手伸进衣襟,摸了摸那一马平川的胸,不由得哀叹一声,难过得在床上打起了滚,完了完了,绝对货真价实地是位仙君了。
  颓然起身揽镜自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变作仙君尚且有一副好皮囊,脸还是原本自己那张脸,清秀灵动中多了一丝英气,一双手白皙纤细,这身量虽较一般女仙们略大了些,放进仙君中一比,也称得上是娇小可人,迷倒几个仙娥委实不算难事。
  可她日后这副模样,要怎么与她的蓝止谈情说爱?想她与蓝止这对天界众仙都看好的神仙眷侣,生生被拆散了五千年也就算了,如今竟要变成天界最有名的一对断袖了吗?
  一丝恶寒涌上心头,不行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一身的修为早散掉了大半,想必剩下的那点变个身总还是够用的。离鸢双手捏诀,道了声“变”,转眼间还真的变回了女子身形,她拍拍手,心中刚得意了一下下,只见那窗外白光一闪,一道长长的闪电像长了眼睛一般从天而降,穿过窗棂直冲离鸢而来,在一声响彻天际的惊雷之后,她就被劈回了原形。
  推开窗向外望去,明明是淅淅沥沥的缠绵细雨,屋外树叶上的雨点也都是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怎得就电闪雷鸣起来?如今雷公电母这两位老神仙的仙法也如此不济了?
  离鸢偏不信邪,又再次捏诀将自己变回女儿身,然后立刻做出个结界将自己笼罩其中,当那闪电恰如她所料再次袭来的时候,她老神在在地呆在结界中不曾躲闪,谁料想这次不仅又被劈回了原形,连那衣服头发都焦了……
  “啊……“重生这一日之内,她竟已尖叫了两次,着实凄惨。
  蓝止听到响动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心上人一身焦黑,手足无措地站立在房中,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蓝止叹了口气,取了件外袍将她裹起,命令道:“不许再为此事烦神,明日一早你我二人去佛祖那里问个明白便是。”
  离鸢不死心,拉住蓝止的衣袖祈求道:“蓝止,你修为比我高上许多,帮我变下身试试?”
  蓝止无奈劝慰道:“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只是以仙法变身终究是个障眼法,就是如门外的末白他们这等只有数千年修为的小仙,也一眼就能看得透,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门外那撑着纸伞等候着的末白闻言不禁浑身一抖,自家上神真是,做何偏要拿他打比方,修为浅薄又不是他的错。
  离鸢急得直跺脚:“可我怎么能以男子身份出去,你想让整个仙界都嘲笑我,昔日艳绝天宫的花神离鸢,而今竟变成离鸢仙君了吗?“
  蓝止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这又何妨,你能回来便是天大的好事,其他的莫再多想,一切有我。”
  有此良人可依令离鸢的心情稍稍平复,蓝止见她不闹了,嘱咐她沐浴之后好生休息,便领着末白一同离去。
  次日一早,离鸢刚一收拾妥当,就来寻蓝止,他总是比她起得早,空闲时就爱在忆青阁内翻阅古籍,修身养性,全不见当年战神打打杀杀的影子。离鸢推门而入,惊扰了正在看书的他,蓝止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面若桃花,眼带秋波的仙君立于面前。她穿了这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显得干脆利落,倒真似个如玉美少年。
  离鸢却仍是闷闷不乐,甩了甩衣袖,叹道:“这身衣裳穿着倒是行动方便,就是太难看,白白浪费了本仙子的好样貌。”
  蓝止勾唇一笑:“你自是生得好看,穿什么都是美的。“
  二人这便携手同去西天求问佛祖。仙侍们望着二位上神远去的背影,偷偷议论道:“离鸢上神而今做了仙君,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哪,与我家蓝止上神这样看着也是般配。”
  另一小仙娥很是赞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要我说离鸢上神比之蓝止上神,更添一份娇柔,看起来就是位容易推倒的俏郎君。”仙娥目光灼灼,捂嘴轻笑。
  这日并非开坛讲禅的日子,是以西天大雷音寺内静寂得很,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伴着那丝丝入耳的梵音,让人心情瞬间就平静下来。
  离鸢与蓝止二人双手合十,分别跪坐在三世佛面前的蒲团之上。三佛最左侧的过去佛微微点头,问道:“这不是天界的小花神离鸢么?今日并未邀请诸仙前来听禅论道,二位来我这大雷音寺所为何事?”
  “小仙离鸢拜见我佛,今日前来是请佛祖解惑,并非为了听禅。“离鸢恭敬地答道。
  过去佛悠悠然开口说道:“所问之事皆为天命,解或不解其实并无分别。”
  蓝止行了一礼,问向右侧的未来佛:“五千年前,离鸢形神俱散,蓝止听了佛祖的话将她那一缕形魄注入莲实之中,昨日她方重新化得人形,不曾想却变做了男儿身,我佛可知此乃天意,亦或是何处出了差错?”
  未来佛慈眉善目,十分和蔼地笑答:“此乃命理机缘,不可说,不可说也。”
  离鸢按耐不住,抢问一句:“佛祖爷爷,这,这不是逼着我二人断袖吗?”
  佛祖面色不变,继而问道:“若然用了真情,在乎的是灵神合一,还是一副皮相呢?”
  离鸢被问得一愣,随即辩解道:“皮相固然不重要,可这男女就关乎……总之小仙作了几万年的女仙,做起仙君来,实在是不太顺手。”
  佛祖垂下眼帘,慢慢说道:“一切皆是机缘,不可更改,你们这便回去罢。〃
  佛祖金口难开,从不妄言。二人谢过佛祖,蓝止拉着垂头丧气的离鸢走出大雷音寺。刚一离开,一直未曾言语的现在佛就说道:“那小仙子变个身罢了,你们竟然引雷电劈她,实在是不厚道!”
  未来佛笑道:“那天雷又不曾伤她分毫,此举实属无奈。此番帮她,也是看在她五千年前舍命救了三界众生,方才修得的福气,倒是委屈了那蓝止。”
  过去佛与未来佛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二人回到紫旭仙境,却见一众仙使站在忆青阁外,想已等候多时,一个个交头接耳地闲聊着。见二人归来,仙使们慌忙行礼,为首的正是天帝乾玺宫中的沉壁仙使,他望了一眼仙君打扮的离鸢,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转而对蓝止说道:“沉壁见过上神,陛下听闻离鸢上神已魂归仙体,特命我等送来贺礼,不知离鸢上神可曾醒转,我等不敢擅自打扰,便将这贺礼交于上神,望您日后代为转交。”
  当下仙使们便将天帝所赐之物一一呈上,锦衣云裳,金簪环佩,甚至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仙兽,正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四下里乱看。离鸢见了心中暗笑,这定是天后的意思,送的皆是她喜欢的玩意,不甚贵重却精巧得紧,深合她意,只是现如今,自己却是用不上了。
  蓝止看看离鸢,怕她不愿暴露身份,就没有告诉沉壁眼前这位仙君就是他要找的离鸢上神。好在这帮仙使与她并不相熟,也未曾认出她来,蓝止当即谢过那沉壁,叫来末白他们将贺礼收了。
  待那仙使们离开,离鸢抱了那仙兽便跟着蓝止进了屋内,她把怀里的仙兽翻来覆去逗弄了好一会儿,方想起却不知这是个什么兽。白雪球一样浑圆的身子,短短的尾巴,圆圆的小耳朵,配上黑葡萄似的一双大眼睛,似兔又似猫。
  蓝止望了那仙兽一眼,说道:“这想必是南斗星君极爱的那两只雪影兽生的,前些日子听说那雪影兽生了两只幼崽,许多仙家前去讨要,南斗星君却宝贝得紧不愿意相送,想来是天后施压,星君方舍得送你一只。”
  离鸢摸摸那小兽的圆耳朵,小兽一扭头伸出粉红小舌舔了舔她的手心,痒得她咯咯笑了起来。
  蓝止见她自重生以后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不由得对那雪影兽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它雪白的皮毛,那小兽却张开刚长了几颗尖牙的小嘴,凶巴巴地咬了蓝止一口。
  幸好它尚是幼兽,蓝止只觉得手上略微一痛,并未咬破了皮。离鸢一把将它抱起,训斥道:“你这小兽,怎的无故咬人,下次若再犯,便将你关起来饿上几日。”
  蓝止轻抚下手掌,笑道:“雪影兽十分稀有,那南斗星君寻遍三界,方得了一对。此兽以月光为食,你倒如何饿得着它?听闻它每长一千岁,便可实现主人的一个愿望,所以南斗星君不舍得送人。”
  离鸢眼睛一亮:“那我可要好生养着它,日后说不定要靠它将我变回女儿身。”
  小兽懵懂地看了看离鸢,缩了缩毛团一样的小身子,不多会便在她怀里老老实实地睡去。

  ☆、第三章 归家

  一朝流年春向晚,却道好梦不留长。
  翌日一早,离鸢尚未起身便被怀中那软萌的雪影兽拱醒。昨夜本将它置于床下的锦团上睡的,不知几时这小兽竟偷偷钻进她的锦被中。想是初初离了父母,它睡得十分不安稳,小脑袋一个劲儿往离鸢怀里钻,也不知道凭着那四条小短腿是如何上得她的床。
  睁开眼望去,已有几缕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想来时辰已不早了,离鸢当即起身下地,手脚利落地穿上那身月华云衫与锦裤,又拿了丝带束好那一头墨发,忽而惊觉只过去一日,自己竟然将这一身男装穿得如此顺溜了。
  今日,该回她的湘瀮府看看了。
  五千年前花神离世,蓝止经天帝首肯,安排了湘瀮府中冷画、归沐二位仙子轮番司花,听闻她二人尽职尽责,从未出过差错,比她这个真正的花神都称职得多。如今重生她倒不愿再接回这份苦差,只是府中那几株彼岸花,是她用心养护了多年的,不知可曾错过了花期。
  与蓝止坐于桌前用早膳时,她便提了一句要回湘瀮府去,蓝止自是应允,只有些担心她这刚化形重生,修为大减,那湘瀮府离这紫旭仙境可是不近。自己今日需到凌霄宝殿应个卯,送不得她,正发愁间,倒有一人自个儿送上门来。
  东陵仙君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一身朝露,衣角尽湿,站在门外,边跺着脚上那双云靴上沾染的泥巴,边气呼呼地连声啐道:“真是晦气!”
  离鸢见了不禁走到门边,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问道:“仙君这是去了何处,怎落得如此狼狈?”
  东陵仙君干脆一手捏诀弄净了那双云靴与身上的衣衫,方跨进门一屁股坐在离鸢原先的位置上,问道:“你可是得了南斗星君的小雪影兽?”
  离鸢亦返身坐回蓝止身边,奇道:“你这么快就知晓了,却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告诉你的?”这东陵仙君样样都好,就是有些爱攀比,每回离鸢得了什么稀罕的物事,他就想方设法也要弄到一样。
  东陵仙君捶了捶桌子,怒道:“那雪影兽只生了两个崽,听闻一只送与了你,本仙君立刻就到那南斗星君府上求另一只,没曾想南斗星君这般小气,本仙君特意带上府中至宝同他交换,他都死活不肯给,说是少说也有几十个仙家去求过他了,都被严词拒绝。”
  离鸢眨眨眼,笑道:“所以你就趁着天色未明,偷偷潜入南斗星君府中,想盗走人家的雪影兽?想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人发现才弄成这幅模样。”
  东陵仙君一惊:“你跟踪我?”
  离鸢无奈地笑笑:“我才没那个闲心跟踪你,好歹跟你厮混了几万年,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
  东陵仙君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我那是顺,不是盗,本来就要得手,可恨忽然蹦出个小仙童,见本仙君要抓那雪影兽,扯开嗓子就大喊捉贼,本仙君受了惊吓,一时不查掉进了泥坑。幸好逃得快,不曾被南斗星君发现。”
  蓝止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为离鸢盛上一碗新粥放于她面前,方问道:“那仙童竟不认得鼎鼎大名的东陵仙君吗?”
  东陵仙君嘿嘿一笑,答道:“本仙君今早出门后,就化作离鸢的模样,那小仙童修为浅薄得紧,定是不曾识破本仙君的真身。”
  离鸢顿觉头痛,这东陵仙君,除了会坑她,再无其他用处。
  蓝止自是向着离鸢的,但也知那东陵仙君并无恶意,他二人就是一对损友,臭味相投了几万年。他看着东陵仙君,说道:“你打着离鸢的名号做了回梁上君子,让她吃个暗亏,今日便罚你护送她回趟湘瀮府。”
  今日东陵仙君左右无事,当下应允。
  花神的湘瀮府在那云狐山上,临近西海,因远离诸仙府邸,倒是个难得的清修宝地。东陵仙君怕离鸢此行劳累,特意招来自家仙兽嘲风,一只长得十分招摇的浑身金毛的大狮子,驼着二人往云狐山飞去。
  嘲风虽为狮子,却可变出一双巨大的翅膀,像只巨鸟一般飞得极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二人带到了云狐山。它自收了翅膀,来到东陵仙君面前仰着头邀功,东陵伸手拍拍它的脑袋,少不得再夸上几句,它就喜滋滋地跑开寻个静谧的地方休息去了。
  冷画有事出府,归沐正在园子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离鸢与东陵仙君二人不曾让人通禀,直到走得近了,归沐方才察觉,转身一看,竟是自家上神回来了,丢了手中的水壶就跑到离鸢身前,激动地问道:“上神何日化形重生的?归沐竟是不知,未曾出门相迎,上神莫要怪罪。”
  离鸢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客套,你与冷画二人如今也都是司花的神仙,并非昔日我府中仙侍,不用再像往日那般待我。此次归来只是看看你们,还有我那些花花草草,并不能长住。”
  归沐领着二人至茶室落座,唤来仙侍奉上茶水,方立于二人身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上神为何这幅打扮,若非归沐久随您左右,倒要以为是哪位仙君错入这湘瀮府。”
  未等离鸢做答,一旁的东陵仙君就抢着说道:“你家上神虽化形成功,却错变出个男儿身,她如今可是位货真价实的仙君。”
  归沐惊得张大了嘴,她家上神可是天界出了名的美娇娘,怎的,怎的就变成了一位佳公子了?
  离鸢心中何尝不苦闷,但佛祖也说了,一时间变不回去,她连忙换个话题:“我那几株彼岸花长势如何?可曾开过花了?”
  归沐答道:“长势倒是好的,我与冷画日日仔细照看,但一直未曾开花。”
  东陵仙君插嘴道:“这彼岸花本生于幽冥界,乃黄泉之花,你非要拿来养在天界,能活就不错了,还妄想让它开什么花。”
  离鸢道:“我还不是受了你的蛊惑,才去会跑到幽冥界偷来这曼珠沙华,还被那忘川河中恶魂咬伤,此事都没敢同蓝止说起,你说我既然司百花,这彼岸花亦算是花,为何却能不听我令?”
  东陵仙君笑了:“你再是司花也管不到那幽冥界去,你以为个个都能听你的话?也只有那蓝止,万千兵马压于身前也不为所动,却还是被你一人吃得死死的。”
  沧海桑田,流年易转,幸好这世间有一人待她的好,永不会变。
  想是凡间已过了隆冬时节,现下正值初春,天气回暖,百花争相斗艳,冷画直忙到傍晚方才归来。方一进门,归沐就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问道:“今日府中有故人归来,可知是哪位?“
  冷画探头望去,桌前面对她坐着的,自是明明生得风流俊雅,却整日没个正形的东陵仙君,而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却不知是谁。
  单一个背影,就有股子出尘的韵味,一头乌发高高束起,露出一截莹白如雪的颈子,一袭月色长袍贴合着纤瘦的身体,无需转身就已将清辉满洒。
  归沐道:“是上神回来了。”
  冷画闻言惊喜地快步上前,确是自家上神没错,她慌忙行了礼,离鸢却懒懒地开口道:“你忙了一日且下去歇息,我的事你问归沐便知,本上神不想再提。”这一日在湘瀮府中闲逛,每个旧人见了她都要惊上一惊,烦得她再不愿多解释一次。
  冷画未发一言就被归沐强行拖走,东陵仙君见天色已晚,也起身要告辞,离鸢挽留道:“仙君就在这湘瀮府委屈一宿,明日我与你同去凌霄殿。”
  东陵仙君知她定是要去天帝那露个脸,好歹天帝给了她那么多赏赐,想起那雪影兽被赏给了离鸢,他不免心中一痛,又贱兮兮地惹她:“那也不必劳烦归沐收拾客房,你我现下同为男儿身,一张床上挤挤也无妨。”
  离鸢拍拍他的肩:“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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