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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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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伤口越裂越大,我疼得几乎要抱不住他的肩。
他亦感受到了我的难受,干脆把我抱得更紧些,也让我少使些劲。
身下也不知多少处的伤口开始冒血,我虽没什么所谓,但我看着逐月的面色越来越白。
他怎么了?怕不是因为我太重了?
我很想叫他放我下来,不必赶路也可以,但他只是对我的眼色视而不见。
忍着漫身的疼痛,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总算是一丝力气皆无,昏昏沉沉地,看着他的眉和眼,睡了过去。
……
我是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的。
“你瞧你这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还不赶紧去洗洗?”
“那她……”
“把她交给我就好,暂时还死不了。”
“那我就在旁边守着。”
“你……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爱守便守着吧。”
我睁眼看看,似乎已经到了地方,但这里……我压根不认识啊?
有些好奇,又想着是不是曾经的朝阳来过。
但逐月见我醒来,这才总算松了口气:“你醒了?”
我看着他几乎是“浑身浴血”的袍子,有些愧疚。
他应该在抱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我伤口裂开的事情了吧。
亏我还在庆幸自己衣衫是红色的。
他喂我喝了点什么东西,我还当真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
直到后来某日,我才知晓,这人喂我喝的只是寻常汤药罢了,只不过……其中加了点他自己的血。
最亲近之人的血,效用可大着呢。
他那时的笑意还似乎在我的面前,我这才明白他说的那句意思。
……
阴阳谷,通晓阴阳两世,常年避世不出。
我看着这个跟逐月说着话的人,好像有点不大认识。遍寻记忆都搜不到。
只是,听着逐月在叫他“谷主”,我也就心惊了惊。
传说中通晓阴阳两世的谷主?就是我面前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年?
无论是面貌还是修为,似乎都不是什么惹眼的人。
我有些好奇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就是谷主了?还在青渺大地传闻中变得那般厉害?
但更让我惊奇的就是逐月了,他好像和这谷主很是熟识的样子,无论是举动还是言辞,都能听出这两人应当是认识许久了。
“想不想吃点什么?”逐月轻声着,生怕声音太大吓着我似的,“想吃的话就眨眨眼。”
我眨眨眼。
“想吃甜的还是咸的?谷主说你今日气血两虚,真气不断在流失,不可吃辣的。想吃甜的话就眨一下,想吃咸的就眨两下。”
我眨了一下。
他松了口气,面上笑意渐显:“那你先好好休息着,我去给你取点吃的来。”
我唇角勾了勾,算是做了回答。
说实在的,我从未见过他待我如此。
但若是他曾经当真是这么待朝阳,我竟也觉得,朝阳会深陷情爱不能自拔也是应当的。
被他这么小心呵护着,我心中居然开始觉着连飞升成仙也没这么要紧。
……
谷主名凤琒,通晓阴阳两世,还通奇门八卦术法。掩藏气息的术法更是数不胜数。
听着逐月说着这谷主的事,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我看见的谷主修为不算太高。
主要还是因为我的修为太低了吧。
但这谷主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是多年前与逐月相交,现在居然也愿意出面救我这个毫不相干之人。
但,我的伤,那么好治吗?
我当真是有些怀疑的。
这谷主倒是尽心竭力为我配药,为我疗伤,只可惜,治标不治本。
我能感觉着自己体表的伤口虽是好了不少,但真气与灵气还在不停地流失。
但我是不愿让逐月难过的,所以每日撑着笑脸看他。
直到某一日,我求着身边人为我找来了纸和笔,我艰难地抬着手写了最后几句话给他。
“龙流血脉之事我大概知晓,一念剑的作用我亦明白。你且找蕴灵拿到一念剑,我的伤势可之后再说。承此一情,还望日后能相助我等封印皇术。”
如此这么一句话,凤琒看见的时候,只是眉梢微微动了动。
我知道他也明白我的伤势不能再拖了,但我如此一写,只不过是不想让逐月看着我的死亡。
凤琒盯着我看了许久,抿唇又垂眸。
大约是因为我一直眼巴巴地瞅着他,他终于朝下属挥了挥手:“把这个拿去给魔君吧。”
“是。”下属恭敬答着,弯腰捧着我的书信出去了。
而后他轻笑一声,看着我:“大悲宫宫主是么?你这次可算是坑惨我了。待他镇压过龙流血脉回来,只怕你已然香消玉殒。到时他可不得拆了我这阴阳谷么?”
我眼巴巴地冲他勾了勾唇,他亦气笑:“得了,你如此有情有义,我也不会拆了你的台。信件已经送出,之后,便听天由命吧!”
第226章 剜肉
“外头有人来了,你要见见么?叫什么褚怀什么的,说是为了你而来。”凤琒听见了下属禀报,正在为我施针的动作停了停。
我饶是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来人是谁,于是我——果断摇头。
凤琒大约觉得挺好笑的,轻笑半晌:“你这人啊,分明也不是什么绝色,更算不上修为高深,但也不知为何,为你卖命的可都是些男子。是该说你命里姻缘线繁乱呢,还是该说你这人不检点?”
若是我还气息尚足,我定是不会喜欢这种说法。
但我现在没剩几口气了,也就懒得跟这人一般见识。
但才刚去回禀没有多久的下属转头又回来了:“禀谷主,这人还不肯走,说只是来见她最后一面,还望谷主首肯。”
呵,这人还耍起无赖来了?
我自是懒得理会。
凤琒倒是淡然,只是招手让这下属下去,又给我继续施完了最后几针,才站起身,朝桌前走去。
我正纳闷着这人怎么还不离开,就看见他在书柜那处捣鼓着什么。
没多久,他从那书柜里就折腾出来了一副八卦牌。
我够着脑袋想看看八卦牌的样子,可他却把卦牌放在了桌子上。
得,看不着了。
有些郁闷,但我又听得他似乎在用卦牌算着什么。
我自然是不懂这些,但他算了叮铃哐啷地算了老半天,才终是开了口:“这人待你倒是真心,你真不想见见?”
敢情是在算褚怀盛啊?我简直恨不得要翻白眼。
有这闲工夫,怎么不算算我跟逐月呢?
所以我依旧摇头。
他似有似无地叹息一声:“但是啊,这件事情可算是由不得你了。”
我没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倒是幽幽继续:“这人是妖王的弟弟对吧?将来阴阳谷可能要有求于他,所以这一次,我便卖他个面子。”
若不是我现在连表情都动弹不得,还真是想给这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于是一直守在阴阳谷门口的褚怀盛就这么被请了进来。
我在床上,他在床下。
他也不知直勾勾地看了我多久,最后回头一脸正色地向着凤琒:“谷主,这朝阳的病情现今如何?”
凤琒眉梢挑了挑,含着笑意看着褚怀盛:“这朝阳宫主的卦牌我刚刚看过了,此人虽是生时遭大难,但总归是命长之人,命本不该绝。但是病情嘛,不如我们出去细说?”
呵,还卖关子呢?还命不该绝呢?不让我听那便算了。
我有些气,但我又不能出言阻止他俩,于是我也就闷闷不乐地待在床上。
可褚怀盛跟他在外面聊了许久,任由我竖着耳朵,也没听着究竟讲了什么。
应当是设下过什么隔音术法之类。
可等怀盛回来,他居然满眼都是喜色。
我还真当自己有救了,他却道:“等我回来。”
唉,走什么呀?我还没听到你俩谈了什么呢。
可他还是走了,头都没回。
我没好气地看了凤琒一眼,凤琒却是直接无视了我,转头又为我去配药。
心塞塞。
但下午的时候,我居然又见着一个熟人……啊不对,是听着了。
因为他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叫了凤琒出去,而后跟他说了几句话。
无非就是说些好好照顾我之类的话语,但我就算是傻了,我也能听出这就是公冶子辰的声音。
这许久未见,他又大难重生,怎么也不来见我一面呢?
正当我好奇之际,他已经踏步走了进来:“朝阳,好久未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能折腾。”
原先我还怀疑过这在任书双的术法下重生的人只怕已经不是公冶子辰本人了,但现在看来,这说话的调调倒真是本人无疑了。
我有些好气又好笑,他唇角的笑意未减:“你还想活么?”
这算什么问题?我咬着牙点点头。
“……就算之后你的命格比现今更为艰辛?”
我看着他明亮的眼,一时失神,但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道“好”。
然后便走过来跟凤琒说上两句什么,我倒是没听懂这跟卜卦相关的东西,只不过,看着凤琒的样子和眼色,却总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似乎,对公冶子辰很是恭敬。
我没弄明白其间的小九九,但我知道,凤琒和公冶两人面上都有些肃然,似乎在认真讨论着什么。
我这是有救了?
但他们只是把我扔进了天虚的池子里,而后下了术法将我缚在其中。
这也是延缓生命凋零的一种方式,只不过病人在其间什么都不能做,倒还不如在外头多听听鸟叫虫鸣,感受天地万物。
得,虽是明白你们想为我续命的心情,但此时这地方……当真是好无聊啊!
动也动不得,看也看不清。
我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又听闻上头有了动静。
公冶的术法向这池子中而来,因为气息很是熟悉,所以我很快就认出了施术之人。
他倒是不紧不慢地用灵气给池子里的我包裹了一层又一层,而后便将一个什么古怪形状的法器扔到池子里,我的身边。
我伸手想捞这玩意,却没想到这玩意烫手得很,我才刚碰上,就觉着自己的指尖像是被火灼伤一般地疼痛。
然而这法器倒是奇怪得很,分明是个篓子状,但却是个没有底的篓子。
我眼瞧着这玩意越变越大,几乎就要把池子里的我给挤没了。
也不知公冶是什么打算,竟是任由这玩意大到把我挤向一边,而后倏地一下,把我整个人给吸入了这没有底的篓子里。
眼前景色花了又花,但我知晓我应当是进了什么别的空间了。
正在好奇之际,身上刻骨的痛感却是传来。
一刀一刀,一下一下。
我止不住地战栗着,痛感却是不减反增。
这是要把我扒皮拆骨吗!我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的。
但想了想公冶这人,应当不会这么残忍地待我才对。
骨间痛感更是痛得无以复加,身上原本已经被缝合好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我几乎眼泪直掉。
但上头那人显然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刀一刀剜下来,真是扒心扒肝的痛。
第227章 再不能修道
待我差点痛晕过去,公冶才收了手。
好不容易等着剜肉的痛感少了些,我才能觉得浑身轻了不少。
只可惜,现在的我,虚弱得连目力和耳力都已经几乎不再有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我甚至想着是不是直接死了还痛快些。
但接下来,不过才让我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痛感更是加剧。
不过这次不再是剜肉的痛楚了,而是生生扯着我神经的痛楚。
我也不知我撑了多久,是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亦或是一年?
总归我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了。
待到我重见天日的那刻,我差点以为自己置身梦境之中。
公冶笑着看我:“你总算醒了,你这可都睡了大半年。”
我身上也不知为何,只觉得重了许多。想伸手看看吧,有没有力气。
但我能说话了:“……多谢。”
公冶笑得很深:“不必谢我,将来你说不定得恨我才是。”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蕴灵给我端了什么过来。
“你怎么在?”我记得这应当是在阴阳谷才对。
蕴灵红着眼向我:“他们说你有难,我便过来了。总归你是需要人照料的,与其让他们的人照料,不如我来。”
我很是感激于公冶他们的细心,更感激蕴灵这家伙千里迢迢地赶来。
她一勺一勺地喂着我汤药,我心中的暖意渐起。
虽然我不知道公冶给我做了什么,但奇妙的是,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中了,甚至连我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
就好像……重生了一般。
我喝完药就琢磨着我身上的变化,但却无所获。
只是,公冶再没来过,甚至连凤琒也没来过了。
我很好奇:“蕴灵,你这两日见过谷主和公冶公子吗?”
蕴灵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没呢,我这几日住在师父旁边,进出也少。药材药方都是根据谷主的嘱咐来的,几乎都是随便取用,好像也很久未曾见过他们了。”
我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涌出,但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就这么休息了几日,我才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了三成。
总归是能撑着自己坐起身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但更奇怪的是,虽然体力渐好,伤口也在逐渐恢复,偏偏我丹田内却是空空荡荡的,就灵气什么的压根就从未存在过。
我心道不好,可这已经算是后知后觉了。
若是这公冶和凤琒两人躲着我,我又该上哪问去?
撑着腰起身,我好不容易为自己合衣又为自己穿好鞋,蕴灵从门口进来,惊讶极了:“师父,你怎么能起身呢?谷主他们说你得至少卧床休息几月呢!”
我气笑了:“几月?然后就可以拖延我几月吗?他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吗?还是说,有什么事不想被我知道,所以这才躲着我这许多天?”
蕴灵水汪汪的狐眼眨了眨,这才比我还后知后觉:“怎么,师父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避而不见的?”
“是啊……”我撑着她的肩膀起身,她被我压得一个踉跄,但也很快伸手扶住我,生怕把我给摔坏了。
我咬牙起身,原本想着身上的伤口该是痛楚难耐的,但好在这伤口恢复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好,此时我居然可以走动了。
叹了口气,刚踏出房门,就见着某一阴阳谷的弟子迅速退出了院子。
于是我淡然冲着蕴灵:“好了,我们回床上待着吧。”
“为何?”她有些不解。
“刚刚那弟子,不就是出去报信了么?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来人了。”
于是,倒是不出我所料的,我才刚挪回床,就听得有人推开了门:“朝阳,你这又是何必,早说了要你多在床上待些日子,你却这么不听话。”
“倘若你跟我实话实说,我自然就听话了,只可惜你们瞒着我这许多,还指望我听话?”我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却惹来他的一顿笑。
大约是笑得舒爽了,他才过来向我拱手:“恭喜朝阳宫主重生,再恭喜朝阳宫主重回往昔那般聪明绝顶。”
“绝顶?放心,我头发自然是在的。”我本是调笑两句,可房内的大家忽而默不作声。
无意中眼角扫过镜子,我才惊觉自己原本还算青黑的发丝上,多了那么一缕白发。
好在在我脑后的位置,稍稍拿发髻遮掩,应该也算是不会被人看出来。
可蕴灵垂下的眸子和垮着的小脸就似乎很伤心了。
于是我干脆安慰她:“你会梳发髻吗?”
她点点头。
“那以后你能帮帮我么?帮我把这缕头发遮一遮,也算是给我留点面子。”
她抿唇,乖巧点头。
我笑了,公冶也笑了:“你还真是乐观。”
“还好,只是脑子不好,不懂悲观罢了。”我正色道,“那,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我从今往后,是不是再也不能修道了?”
他愣了愣,还是笑着:“我原以为你会晚些发现的,现在倒是估计错了。”
听得他轻咳两声,似乎在琢磨着语句:“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我也不瞒你。此次给你所用的,算是换骨重生之术。因为虬龙本是河水之精,所以此次用了水精为你重塑骨肉,也算是给你本就命不该绝的魂魄重新找了一副肉身。”
我静静听着,等着他的下句。
“……但此术颇有限制。一,必须是命不该绝之人才可;二,重生之人再不能使用灵气。”公冶这次看着我的眼里,再没了笑意。
我却轻笑一声,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蕴灵:“那便太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修道,不如以后就由蕴灵来保护我吧。”
蕴灵原本差点哭出来的表情,听闻我这么一说,陡然收了声,从哭的动作瞬间化为了挤笑脸:“……好,全凭师父指示。”
我看着她的眼泪在眼里转啊转,但总算没有掉出来。
于是我松了口气:“如此,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么?”
公冶深深地看我一眼:“……为何如此一问。”
我无奈耸肩:“……因为我,很久未曾见着褚怀盛了。”
第228章 傻瓜蛋
“你不是不想见他?”
“那也不是现在。”我定定地看着他,他也回望着我。
大约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态度给打败了,他只得最后回我一句:“水精,是世间难寻之物。他给你找着了。”
我的心口颤了颤,强撑着继续问:“那他呢?他人呢?”
公冶这次坐在我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就跟摸着小宠物那般怜爱又同情,“他重伤,说是不许告诉你。”
“他在哪儿?”我急忙扯着公冶的袖子,大有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的样子。
他无奈冲我笑笑:“就在天虚里。”
天虚本就是恢复灵气所用,那日给我用作了重塑肉身的地方,这次却放了褚怀盛。
我心惊了惊,这得是多重的伤,才会这么被放进天虚?
我本是央求着公冶带我去,但他执意不肯。
于是我便央着蕴灵带我去。
她皱了皱眉,看了看公冶,公冶却是直接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他身子很虚,现在在天虚里能过一日是一日。你去打扰他,只有害而无一益。”
我瞬间丧气。
好吧,既是如此,那便算了。
他命那么硬,总归是能好好活着的。
于是我重新整理过思绪靠在床上,蕴灵倒是机敏,很快给我捧了一碗瓜子儿:“师父,磕个瓜子儿?”
我笑笑,重活的感觉真好。
只不过,再之后的几日,我又听得蕴灵打听到的一个重要信息:公冶子辰就是背后一直扶植阴阳谷的人。
难怪那日就连谷主跟他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
只是,我又忽然记起一事。
“你知不知道,阴阳谷的招弟子要求?”
蕴灵本想摇摇头,后来忽然又记起来是的:“啊,是不是那个千年世家弟子什么的……”
“对!”我点头,坐起身,睁大眼看着她,“所以这规矩是谁设立的?”
门“嘭”地一声被打开,随之而来的就是公冶笑吟吟的面庞:“是我。”
我:“……”
曾经在第一次听闻此消息的时候,我还曾经感叹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蛋设置的门槛。
现在倒好,我眼瞅着这刚刚走进门的“傻瓜蛋”,嘴角抽抽。
公冶:“你这几日休息的如何?大悲宫那边派了人过来看看,你要不要见见?好像是个小兔子妖,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不是人灵修的顶梁柱么,怎么这么多妖兽在其中?”
说罢,他又回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蕴灵。
我“嘿嘿”笑了两声:“你不也是么。”
公冶点头:“是。但我以前是。现今我通过血阵重生,已经再没了之前的犀渠血液。”
我暗自吐舌。
“你们通晓阴阳两世的人,既然能通过卦牌算出究竟是不是‘命不该绝’,你又为何不给自己算一算?”我好奇继续问着。
“是啊,是可以算出来的。”公冶的神情有些哀伤,更有些……诡异。
“怎么了?”我心道不好。
“我算过,我是命早该绝之人。”公冶唇角勾起的笑容陡然摄得我心慌。
命早该绝?什么意思?
“本就是短命之身,却依旧活了这么多年,是该说我福大命大,还是该说我命里纠葛太多?”公冶看上去有些惆怅,然而对于他的问题,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
“大约是因为上次书双以命换命吧?”我唏嘘着,“所以你的命原本很短,却被书双强行赠了你百年。这该是好是才对?”
我几乎用尽了我能想得到的安慰语句,公冶却是浅笑着摇摇头:“短命本就跟此无关。不过,既然命运如此,我当也该好好珍惜才是。命中该做的事情,总该要做完。百年前我被你灌了犀渠血,虽然我也恨你,但我也知是你救了我一命。那么这一次,我强行为你续命,即便将来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总归再不欠你的。”
那时的我,并没有理解他这话语,但我知道,公冶这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必当是提前知晓了什么。
大约是,阴阳两世的结论。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公冶,我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之前的事情。他们说,我是个幸运的人,前尘往事尽忘,什么都不用再负责任。但现在我想说一句,额,也算是替之前的朝阳替你说一句:对不住了。”
公冶原地愣了半晌,这样子倒是我从未见过的公冶。
而后他又玩味地展开了笑容:“得朝阳有此一句,我这趟也没白来。”
我笑着算是跟他和解了。
那些年前的仇恨,我记不得了,但现在和解,就算是过去的朝阳,也该是欣慰的。
我又安然靠在床头,等着朱桥被人引进来见我。
他自是担心我的,但进门之后,只是看了看我安然无恙,便又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了蕴灵身上。
我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怎么了?”朱桥和蕴灵两人同时好奇望着我。
我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忽然有点想调戏一下这俩孩子:“你们跟着为师也算不短了,可有想过任何关于双修之事?听闻修士大多喜欢结成双修伴侣,一来可以在这修仙的漫漫长路上有个伴儿,二来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帮忙。也算是个好事儿。”
朱桥倒是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腾地红了红。
然而我们这蕴灵小美女却是眨巴眨巴狐眼,眼神澄澈至极:“什么?我不想找双修伴侣。反正我有师父陪我,要不要人帮忙也没什么关系。”
我笑得几乎岔气,而朱桥的脸却是黑了又黑,面色更是可笑。
看来朱桥这家伙,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师父,我刚刚听说,褚怀盛好像醒来了!”蕴灵忽然记起什么,飞快地拽了我的手,“不是说他救了师父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喜:“那你扶着我些,帮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嗯!”蕴灵倒是手脚麻利,飞快给我挽了发髻又把朱桥支出去,给我换了衣裳。
我眼见着朱桥面有不喜,但我也顾不着许多了。
第229章 情不自知,又莫名敏锐
可我才踉踉跄跄地到了天虚池子,就被守在外头的守卫拦下:“朝阳宫主,此处只许您一人进去。”
我皱了皱眉,看向同样无语的蕴灵和朱桥。
“那你们在外头等等先,我去去就回。”我着急见他,也就把蕴灵和朱桥两人放在了外面。
虽然腿脚还是不便,但我在守卫的搀扶下,还算是安然进了天虚池子附近。
直到这里,我才知晓为何他们只许我进来:这丫的没穿衣服!
也是我没想得太多,毕竟这在天虚池子里疗伤,必然得是脱了衣的效果更好。
我心念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而后便轻飘飘地朝池子里睁眼瞪着我的褚怀盛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他愣了半晌,大约身子太虚,本想伸手跩池子边的衣裳,拽了几次都未成功,最后也就干脆作罢。
“无事,反正你在我眼里就跟个孩子似的,我自会当作看不见的。”我笑眯了眼看着他,他原本还算淡定的面上,在我此话说过后,隐隐有了点怒气。
我没在意这点小事,只是有些好奇:“你这伤得多久才好啊?公冶说你是为了我而受了重伤,我还在想着该怎么给你折腾点灵药之类,看能不能给你帮上点忙?”
“我不需要灵药。”他没好气白我一眼,差点让我又有了回到过去的错觉。
曾经的褚怀盛,可不就是特爱嫌弃我么?
自打他假死后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居然有些不习惯了。
“那你需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这命虽然低贱,但我总该还是得谢谢你。”
褚怀盛却是目光染了点什么复杂的眼色:“……就只是救命恩人?”
我想都没想地回答:“嗯!”
他有些无奈,但又有些发笑:“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以后别再说自己低贱了。怎么你也该是我救回来的,可金贵着。”
我被他逗得发笑:“行,我金贵。以后我出门就道自己花名儿‘金贵’,如何?”
他笑了笑,看着我有些怜爱之意:“你说什么都行。”
我被他这目光吓了吓,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这伤得多久才好?”
他唇角扯了扯,居然朝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这人还真是——古怪。
好歹是个病人,我也就懒得与他计较。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人身上寸缕未着,心道着“眼不见为净”,也就闭着眼凑了耳朵过去。
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挠得痒痒,但我正欲打退堂鼓之际,感受到他往我脖子上挂了什么东西。
我好奇睁眼,他的微笑近在咫尺。
我看了他两眼,随即就有些好奇起他究竟给我挂了什么。
低头一瞧,只是枚玉扣。
我正纳闷之际,等等,玉扣?!
我伸手摩擦着这枚眼熟至极的玉扣,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对,就是这一枚。
正是曾经的曾经,我为在一小店铺里换回属于大悲宫的《树火琉璃》,就把自己的玉扣换给了那店主。
那玉扣是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伴随着我的物件,被换掉后,我还时常会记起。
总觉得这该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只可惜再后来,我觉得我真该是找不到了。
可现在看着这玉扣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脖子上,我欣喜不已:“你从哪找到的?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褚怀盛垂下了眸子,却没有回我的话。
“这个还是我很久很久之前贴身的物件呢,后来因为想换些东西,又没有钱,所以只好给了店家,你怎么拿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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