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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寻巫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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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寻巫觋
作者:天涯牌草草

文案

我们熟知死亡,却对死后的世界一无所知

一个没有阴阳眼的术士
一个机关术只懂皮毛的普通人
仅凭前人遗留的的零碎手稿
就妄图揣测三千年前最为神秘高深的巫术

萌萌哒男主和高能女主踏上的一条终点不知在何处的路!鬼神之说;天地之道!
——亲爱的落日蔷薇的神总结~~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恐怖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从心,沈青 ┃ 配角:老秦,翟立,何时雨,周小阳,万金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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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魂第一章(小修)

  没有空调的三伏天,哪怕躺着不动也是一身热汗。李从心窝在五金店仓库改建的,不足八平米的屋子里,刚朦胧有些睡意,就听见沈青在外头扯着嗓子一刻不停的嚎:“老怂、老怂!老——怂——”简直比头顶的破吊扇还要吵!
  生可忍熟不可忍!
  李从心果断从床上一跃而起,拖鞋也没穿,一掀帘子张口就骂:“大中午的叫魂啊你!再叫我‘老怂’一板砖拍死……”
  一句话没骂完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青一脸奸笑:“有人找你。”他往后比了比。
  李从心这才看清楚沈青身后还站着位衣着讲究的人。
  “啊——”一声惨叫后,她用比蹦出来更快的速度闪了回去。
  片刻后,从里屋出来的李从心好歹收拾得像个人了。
  “李从心小姐,幸会!”沈青身后的人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您好。”李从心含笑回握,眉眼温婉,笑不露齿,仿佛刚才破口大骂的另有其人。沈青十分鄙夷的哼了一声。
  “敝姓乔,单名一个晔字,日华晔。这是我的名片。”那人说着,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就这握手、接名片的功夫,李从心已经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总结起来就三个字:高、富、帅。再简洁一点:可宰。
  “乔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了?”李从心轻轻叩了叩名片,这人身上气息干净,并没有一股熟悉的衰鬼气。
  乔晔犹豫了两秒,看了看李从心,又看了眼沈青,这才道:“简单点说,我家里最近出了点怪事,似乎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听人介绍说,李小姐很擅长清理那些的东西,所以,我想请李小姐帮这个忙,至于价格……”他顿了顿,“我一定会让李小姐满意……”
  “呵”李从心轻笑一声,打断他:“乔先生好像误会了,我并不是给钱就什么活都接的。你刚才说你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是怎么确定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语言是有力量的,古人常说‘一语成谶’也就是这个道理。”
  乔晔沉吟片刻,抬起头来时眼神十分肯定:“不是乱说,我在家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白天还好,一到天黑,那种被人在背后盯着的感觉就变得非常强烈,绝对不是幻觉。”
  李从心点点头,表示相信。虽然在别人听来,那不过是精神病的前期症状。“那么乔先生,你最近一段时间住在家里吗?”
  “不,自从发觉不对后,我就一直睡在公司里,偶尔也会回去取些东西,但从不在那里过夜。”乔晔如实作答。
  难怪他身上没有任何衰气。李从心想了想,从柜台上撕了张纸递过去:“我们需要去一趟你家才能确定这活接不接。留个地址,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去看看。”
  “现在就可以。”乔晔接过纸。
  “现在不行。”李从心摇摇头,“现在已经过了一点,阳气转衰。万一你住处的东西不好对付……”她说着挑挑眉,“钱没拿到不要紧,万一把命送了可不划算。”
  “可是它一直只是监视,并没有攻击过我。”乔晔皱起眉头,“李小姐似乎没有这个自信对付它?”
  “乔先生,你既然来找我,就最好不要质疑我说的话。”李从心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我就说白了吧,干我们这行的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很容易成为鬼怪的攻击目标,盲目托大只会让自己和委托人都陷入险境。我不做冒险的事。”
  本以为乔晔这个外行还要呛声,没想到他却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俱是满意:“很好。李小姐果然专业,如此说来,把这件事委托给李小姐我可以放心了。”
  刚才是试探?李从心怒从心起,冷笑:“你放的哪门子心?我还没说接单呢。您要是惹了大麻烦,我这小佛小庙的可渡不了。”说罢,转身便往屋里去,即将里屋时略微停下,侧头道:“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晚了您就另请高明吧。”说完一摔门帘,人已经闪了进去。
  留下乔晔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在店里干站着。
  “哥们,人都走了,别发呆了。”沈青望了眼还在晃动的门帘,接过他手里的纸条:“高人,脾气都大,你地明白?”说着,幸灾乐祸的拍拍他,“明天早上来吧,别迟到。”
  乔晔脾气倒好,吃了个冷脸也没生气,跟沈青告辞时脸上还挂着笑。他前脚走,沈青后脚就进了里屋:“老怂,你天天吹自己是高手,也没见你接过什么生意,好不容易来一金主你居然把他往外推?”
  “金主?他算哪根葱!”李从心哼了一声,使劲拽了拽床下的箱子,箱子看起来十分沉重,她一拽之下纹丝不动,侧头见沈青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不由迁怒:“你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是、是,全凭女王大人吩咐!”沈青无奈的笑笑,乖乖蹲下去拖那只黑皮箱。那只皮箱款式十分老旧,像是爷爷那辈人用的,但磨损却并不算厉害。沈青还记得半年前,她不知从哪搬回了这只箱子。死沉死沉的,不知道她里边放了些啥。沈青卯足了劲往外一拉,被灰尘扑了满脸,呛得好一阵咳嗽。“李从心,你丫还是个女的吗?这才半年就积了在这么厚的灰,也不知道擦擦!”沈青弹到一旁,死命的在脸上擦了两把。
  “关你屁事,又不是你的。”李从心面色微红,迅速抄起旁边半湿的抹布把箱子上的灰擦了几遍,这才摸钥匙开了箱子。箱子里盖有暗红色的绒布,里面又包了好几层牛皮纸。揭开了,才看到是满满一箱子线装书。
  “乖乖,你还看得懂这些?”沈青凑过去,弯腰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繁体文言文还是竖版的……老怂,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他说着把书扔了回去,准备另拣一本翻看。被李从心伸手拦住:“别动!都是孤本知道么!”她心疼的捡起沈青扔下的书,轻抚了一遍才放回原处。
  “那你不拿去扫描?纸书不禁放。”沈青见她十分宝贝这些书,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肯定是懒吧,……要不我帮你去隔壁扫描一下?老怂?从心?”
  埋头找书的李从心递过来一本薄的:“呐,去试试吧。”
  “试试?”沈青接过书,前后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满腹疑问的出去。
  终于找到了……李从心吁了口气,看着这本足有转头厚的笔记本,墨绿色的缎面上绣着一只白梅。本子很有些年头了,里边的纸张已经发黄。李从心小心翼翼的翻看着。遒劲有力的字迹略有褪色,每一页都注有日期和天气。
  这本老旧的日记是她的外公,李叔言的遗物。
  李叔言是个术士,祖传的职业,传到他那一辈赶上新中国建立。破四旧那会把这个行当给弄没了,好在他也懂些医理,就改行做了赤脚医生。直到改革开放之后,下海经商的老板们又把这套“封建迷信”捡了回来,李叔言这个无照行医的伪大夫便顺势干回了本行,甚至在圈子里混出了点名气。然而在李从心十二岁那年,李叔言随一个地质队去了秦岭,遇上山体滑坡,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他这辈子钱来得快也去得快,离开前时候只留下一张存折,一本日记,都点名留给了父母双亡的李从心。
  李从心此刻正翻阅着这本日记。她外公的日记像是流水账,时间地点天气人物,一点不漏。然而这本枯燥的日记李从心却认认真真的读过两三遍。今天那个叫乔晔的一席话,她听得就格外耳熟。
  果然!李从心手指一顿,“1999年8月7日,晴……乔晔……有东西监视他……”时隔12年,一样的名字,几乎一样的描述。会是巧合?
  正皱着思索,就听到帘子响动,一抬头,看见沈青一脸惊疑的跨了进来:“老怂,你这书也太诡异了,扫描仪根本扫不出来!”
  李从心一声不吭的朝他伸出手,接过那本书放回原处。
  沈青蹲下,看看书又看看李从心:“老怂,你这一箱子书不会全扫不出来吧?”
  李从心瞧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点了点头:“我本来想你命格阳气极盛,你拿去可能能把它们扫出来,结果还是不行。”
  沈青半张着嘴,好半天才语无伦次的说:“你是说……不……我是说,世上真的有鬼?……那啥你不是专门骗人的神棍?你真的能抓到鬼?”
  李从心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开长篇了……这次挖坑管填。
也许有看过《偃师》的读者点进来,说明一下,这个开头还是沿用了偃师的,不过后面的故事已经完全变了。偃师断更太久,已经没法接着写,可我十分喜欢老怂和阿青,于是给他们重新写了个故事。

  ☆、生魂第二章(捉虫)

  八点还差十分钟,乔晔的车已经停在了五金店门口。
  “早啊,乔老板。”李从心斜靠在柜台上,咬着油条吸着豆浆。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早上好。”乔晔站在车旁,冲她微笑致意。乔晔生得十分出色,一望就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以至于他往这市井气浓重的小街上一站,就有股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李从心本想再欣赏一下贵公子被一群早起的大叔大妈打量的盛况,奈何这条街道本来就窄,乔晔的车停着就占了大半,再加上围观群众一堵,小街的交通彻底瘫痪,赶着上班的姑娘小伙把小电驴的喇叭按得天响。
  “行了行了,咱有点公德心啊,再装就过了!”沈青夺过只剩了个底的豆浆和油条屁股,把李从心往车里推。
  李从心被沈青推进后排后,就见他毫不客气的坐进了副驾驶座。诧异道:“你也去?不看店了?”
  “昨晚跟陈叔说了,他今天正好有空,帮忙看着。”沈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解释。说罢又跟乔晔寒暄了几句。
  李从心百无聊赖的靠在座椅上,看着沈青有一搭没一搭跟乔晔闲扯,实在不知道他跟过来到底要干嘛。这个时间段正是早高峰,车开得跟挤牙膏一样,开到立交桥上的时候就彻底堵死了。她玩着乔晔的名片,往外望了望:“乔先生,你公司好像就在这附近?江淮路193号,挺繁华的地段啊,租金不便宜吧?”
  “还好。”乔晔微微侧头,从后视镜里冲她笑笑,开玩笑道:“李小姐不用担心,您的佣金我还是付得起的。”
  “那就好!”李从心露齿一笑,收好名片。
  在临近乔晔的住所时,道路终于畅快起来,乔晔住的地方是本市最早的高档小区,道路两旁荫木参天,看着都比别处要凉爽几分。进入小区后,车缓缓穿过布局别致的园林式绿地,李从心一面看一面在心里感叹:真是壕们住的地方啊!在这么金贵的地段居然还有这样大的绿地。
  下了车,趁乔晔锁车的功夫,沈青忍不住跟李从心咬耳朵:“老怂,我听说都是老宅子闹鬼,这种地方也会有鬼?”
  然而好像是为了反证他说的话一样,李从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一道黑影从停车位旁边的灌木丛“唰”的一下蹿了出来,直朝刚准备下车的乔晔扑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没有反应余地。乔晔一声惊呼后摔回了驾驶位。而那道黑影又从他身上蹿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青藤架上。
  一只黑猫,一只通体乌黑只鼻尖有一小撮白毛的猫。个头不大,皮毛油光水滑的,多半是家养的。
  李从心和沈青双双松了口气,招呼惊魂未定的乔晔:“乔先生,没事,一只猫而已。”沈青还指了指蹲在藤架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黑猫。乔晔看了眼那猫,又飞快的移开目光。“我们上楼吧。”他用最快的速度锁好车,再没敢朝那猫看上一眼,就领着李从心二人往楼里走去。
  那猫倒没有再攻击他,只是死死的盯着乔晔,那样子,让沈青都觉得有点发毛。也难怪乔晔怕它。
  “那猫是小区里人养的吗?好像不喜欢你。”李从心问。
  “大概是吧。”乔晔厌恶的皱眉:“也不知道跟它哪不对付,上来就挠。”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21层到了。
  乔晔的住所防盗严密,用的是虹膜锁。李从心眉心一跳,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只听几声轻微的开锁声响过后,乔晔拉开大门。几乎是在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李从心和沈青两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楼道里的冷气也开得着实不低,屋里怎么还冷成这样?
  却见乔晔也是一脸疑惑:“怎么会这么冷?”他边说,边踏进房子,又招呼李从心两人进来。“两位先请坐,大约是保姆打扫完卫生忘记关空调了,我调一下温度。”说完就满屋子找遥控器去了。李从心和沈青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
  乔晔很快调高了温度,李从心这才完全确定之前的冷气确实只是空调吹出来的风,这房间里根本半点鬼气也无。客厅餐厅随处可见生机勃勃花草的点缀,没有半分阴冷气息。然而,奇怪的是,面对这样一间毫无阴气的房子,她却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只是她一时间还抓不住这感觉的由来。
  “乔先生,可否容我参观一下?”
  “当然。李小姐请随意。”
  看起来,乔晔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哪怕是这种只偶尔回来的房子也布置得十分讲究。房间摆设布局都实在是让人无可挑剔。阳光从小阳台的彩绘玻璃投进来,素色的地板被映照的色彩斑斓。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李从心收回目光,径直往客厅走去。
  乔晔看见她,连忙招呼:“正好,水开了,两位先喝口茶吧。”
  李从心拉着沈青在矮几边坐下,看着乔晔烫壶洗杯,飞快的扫视了客厅一周,状似随口问:“乔先生很喜欢花草?”,她说着目光停在前方一盆圆润繁茂的海棠上,土壤湿润,枝叶生长均匀,一看就是经过精心修剪,且经常转动花盆方向让它均匀生长的。
  “是啊,一个人住,有点花草家里不至于缺少生气。”乔晔边答,边给他俩斟茶。
  “乔先生经常专程回来照料花草吗?”李从心端起茶盏,轻嗅一口,“好香的茶。”她赞道。
  乔晔笑笑:“那倒没有,花草都交给阿姨照料。李小姐喜欢这茶回头我送你一罐。”
  “乔先生客气了。”李从心笑着应答。身后悬挂的吊兰映在茶杯中,倒影摇曳,暗香浮动,就着清茶,几乎让人快忘记此行的目的了。
  几杯茶下肚,李从心起身告假去洗手间,进门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沈青却突然拉住她胳膊,含义不明的喊了声:“老怂。”
  李从心不明所以:“干嘛,你也要去?厕所也要跟我抢?”
  乔晔:“主卧那也有,沈先生可以用那间。”
  沈青见她表情轻松,也就松了手,一脸嘲讽:“我不去,我肾又没毛病,不像某人一天到晚想上厕所。”
  毛病!李从心懒得理他。
  落了锁,李从心迅速打量了四周。壕家的洗手间也是大,加上浴室,估计比她睡的那间杂物仓库还要大。腐败的资产阶级啊!暗自感叹两句,不禁又微微一笑——果然,洗手间里和她方才想的一样,没有镜子。
  终于知道之前的怪异之感从何而来了。这屋子客厅没有镜子就算了,连洗手间内居然也没有,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仔细回顾客厅内的布置,就会发现这屋子里非但没有镜子,连玻璃制品都找不到。阳台是开放式的,和客厅的隔断的玻璃门上也是带花纹的毛玻璃,和洗手间的窗子上装的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镜子是连接阴阳两界的媒介。乔晔如此害怕镜子,以至于撤去房子里所有的镜面以及可以做镜子的玻璃,只怕正是镜子里映出来的东西让他昼夜难安。不过这个让他害怕的东西似乎被什么力量束缚着,不能离开这套房子。因为乔晔看上去并不畏惧房子外边的镜子。
  捕捉到关键点的李从心按下出水阀,让自来水在池子里汪成一面“水镜”。她伸出食指在水面上画了个符,安安静静的等着波动的水面慢慢平静下来。很快,池子的倒影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虽然看不大清楚面目,可李从心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倒影中的人看到她的时候十分的惊惧,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李从心打开水阀,看着打着旋流走的水,脑子里的那些片段渐渐被一根线串起来了。
  李从心从洗手间出来后也不坐,四下欣赏了一圈花草后,忽然对乔晔说。“乔先生,这单我接了。”
  “是吗!”乔晔眼睛一亮,笑得眉眼弯弯,“这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不会找错人。”
  李从心也笑得灿烂:“那好,那么乔先生先打十万订金到我账户……”
  “咳咳咳”沈青一口茶喷出来,爆发出一阵猛咳,打断了李从心的话。李从心瞪他,他回瞪:十万,你咋不去抢啊?
  他们的小动作没逃过乔晔的眼睛。他眉毛一抬:“订金就十万?我听说贵行内的规矩是事前三成定金,事后再付余下七成,李小姐的要价可实在不低。”
  “乔先生之前怎么说的?”李从心摩挲这手边那盆海棠的叶片,学着乔晔的语气,“‘至于佣金,我一定不会让李小姐失望。’”
  乔晔讪笑:“李小姐记性真好,只是这价格是否……”
  “十万,少一分,这个单子我也不接。”李从心放开叶片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寸步不让。“这套房子市值上千万,我要的多不多,乔先生心里明白。如果嫌我要价高,您大可把房子转手掉,这一两年房价涨得厉害,决不会亏本。我这边您也大可放心,没有成交的单子我不会跟旁人说多余的话。”
  李从心双手揣裤兜里,似笑非笑的等着乔晔下决心,沈青也止住了咳嗽。房子里静得只剩下了心跳的声音。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卷来的风忽然将兰草叶子吹得飒飒作响,在这样安静的房子里听来,却不像草叶摩挲的声响,倒像是有人在耳边喁喁细语,听得人心里直发慌。乔晔脸上的血色很快褪去,他咬牙道:“好,十万就十万,只要李小姐能解决我家里的东西。钱不是问题。”
  “这就对了嘛。”李从心笑得十分畅快,从兜里掏出笔和便签,唰唰几下写好串数字,递给乔晔,“这是我的银行账号,明天之前订金打到我账上,钱到账,明天这个时候我自己会过来。就不麻烦您去接我了。”
  乔晔接过写有账号的便签纸,下意识的捏紧:“李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家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吧。能不能先跟我透个底?这多拖一天我都心里都发慌。”
  李从心不答反问:“这套房子是别人转手的吧?而且价格低得惊人。”
  “不错,李小姐如何知道?”乔晔有些诧异,然而还是照实说了,“原户主是我朋友的朋友,因举家搬迁,房子急着脱手,卖得确实很便宜。”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不是房子有问题,即使举家搬迁也不至于低价脱手。乔先生难道不懂?我想,乔先生搬进来以后应该很快就发现房子有问题了吧?”李从心走到吊兰背后的空白墙旁,伸手摸了摸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回头像乔晔笑道:“这里原先应该是一面穿衣镜,或者是相框吧,是您摘掉的吧?”
  乔晔此时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木着一张脸:“没错。”
  李从心一脸了然:“还有这些玻璃门窗,应该也是您换的。也是,镜子里总是突然多了一张脸,确实让人不舒服呢。”她的语气让乔晔十分不舒服,正皱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李从心却不给他插话的机会,又接着说:“您出现问题以后您联系过之前的房东吗?我想没有吧。不但联系不上他们,就连介绍你买这套房子朋友恐怕也已经人间蒸发。也是,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招惹上这种东西,好不容易脱手了怎么还会容许麻烦再找上门来?”
  乔晔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放,却没有否定李从心的话。
  李从心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不过也算你幸运,前房东大约不知从哪找过一个半吊子,虽然没有把那东西除掉,不过似乎下了某种禁锢术,那东西没办法走出这间房子。”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乔晔看起来很不耐烦她说话的方式。
  “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它是恶灵吧。”李从心懒得再继续解释,“除掉它我需要准备一些工具。那么,明天见了,乔先生。”
  “等等,我送你们吧。”乔晔见他俩要走,赶紧跟了出来。
  “不用。”李从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大约是李从心的一番说辞起了作用,当天下午,她就已经接到银行的到账提醒,十万,一分不少。沈青看得咋舌:“老怂,看不出你宰人这么这么狠!什么都没干呢,就收了十万,还只是三成,啧啧,看来以后我得给你打工了。”
  “想什么呢,你自己看看。”李从心把乔晔的名片递到他鼻子底下。“江淮路193号。我在这片长大的,江淮路不长,根本就没有193号。”

  ☆、生魂第三章(完)

  第二天李从心起了个大早,却见沈青已经在店里了。不由诧异:“今天这么早开店?平时没见你这么勤快啊?”
  沈青笑嘻嘻的:“今天不开店,我等你呢。”
  “等我?”李从心有点懵,“你今天还要跟我去?”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青:“你搞清楚啊,我这可不是去玩的。”这人大概有病?昨天突然跟过去也就是傻愣愣的坐着,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兴趣。
  “我知道你不是玩啊!”沈青说着就去拿她的大背包,笑道:“我不是没见过吗?长点见识。”
  李从心拽着包躲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别扯淡,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好见识的!难怪店里生意不好,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上心的老板!”
  沈青一把夺过背包,仗着身高优势把包举得高高的让她够不着:“你还知道我是老板?我的员工要翘班我不得跟着?”
  “我昨天跟你请假的时候你不也同意了吗?”李从心莫名其妙,“你今天没吃错药吧?赶紧把包给我!再不走又要赶上早高峰了!”
  “我是同意了,可条件是‘带上我’。”沈青说着,笑容忽然一敛,朝她逼近半步,眉间隐隐有怒色:“李从心,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年轻的女孩孤身一人跑到单身男人的家里去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啊!”李从心被他突然这么一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店面本来就小,她这一退直接撞上了墙壁。
  她看着沈青带着怒气的脸,有些奇怪,这人向来温和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发火的?“我哪次不是一个人……”李从心辩解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悟笑开了:“阿青,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呀~”
  沈青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迅速移开目光,背起背包转身就走,粗声道:“赶紧走!一会又堵车了!”
  真不禁调戏!李从心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脚步轻快的跟了上去。
  刚走到小区大门,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乔晔就一脸殷勤的将他们带到家中。
  “现在开始吗?”乔晔说话的时候无意识的搓手。
  “怕了?”李从心瞟了他一眼,开始从背包往外掏工具。
  乔晔拉住她:“李小姐,昨天你说那个东西被什么禁锢着,所以才无害,你……除掉它的过程凶险吗?”
  李从心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将一面罩着布罩的镜子交给阿青,“你现在怕也晚了。昨天我们就在这屋子里讨论除掉‘他’的事,虽然互相看不见,但不代表‘他’听不见我们说话。”
  “什么意思?”乔晔表情越发紧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从心停了下来,看着乔晔“‘他’在这房子里呆的时间还不长,现在怨气恐怕还浅,再拖下去,怨气积得深了成了怨灵,那可就不好办了。”她说完,把一样道具往他怀里一塞,“你拿着。”
  “这是……筷子?”乔晔举着那双大约是炸油条用的长筷子,不明所以的问。
  “嗯,把你生辰写上去。”她递了支笔过去,指指筷子上贴的白条。又去接了碗清水,一边点燃线香一边指挥沈青将镜子在茶几上支好。
  “一定要用镜子吗?”乔晔有些紧张的盯着那面镜子。“万一镜子碎了怎么办?”
  “镜子怎么会碎?”李从心无语的看他,“不过让‘他’显形的媒介,‘他’还没那么大力量弄碎镜子。”
  “可是……”乔晔欲言又止。
  “什么可是?”
  乔晔一闭眼就说了:“可是以前客厅里的镜子还没去掉的时候,只要它出现在镜子里,镜子就会晃动!我怕万一……”
  “是吗?”李从心皱眉,“这现象你之前怎么不说?”她说完哼了一声,手里的活一点没停,嘴里嘀咕:“收十万真是便宜你了。”
  “真不敢用镜子?”她突然抬头,乔晔被问的一愣,只见李从心忽然笑了一声:“那也行!你要是实在不想用镜子,也是可以用水替代的,只不过流水无形,更难控制一点。两个选项你自己决定吧。”她说完往沙发上一靠,补充说:“别磨蹭,我时间可不太多。超过一分钟,再加十万,超过五分钟你等明天吧。”
  什么大师?简直就是无赖!乔晔在心里骂,脸上却露出讨好的笑:“您是大师,当然听您的。”
  李从心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安抚他:“乔先生也别过于紧张。你自己都说过‘他’从来只是监视,并没有攻击过你,现在有我在这,当然更加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一会无论从镜子里看见什么你都不要惊慌,只要照我说的做,你是不会有事的。”
  看她说得笃定,乔晔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照她的吩咐在筷子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这是做什么?”看着李从心煞有介事的把筷子立在镜子对面的沙发上时,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是装成你的样子,万一‘他’力量比较强想攻击你,出现两个攻击目标一定会让它分神的。只要有这个间隙,我就能搞定‘他’。你坐下呀,挨着筷子。”李从心安置好筷子和乔晔,又让沈青挪了挪镜子的位置,保证一会镜子里能同时看到乔晔和筷子。
  布置妥当,李从心冲沈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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