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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惊艳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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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君定睛瞧着她的神情,是不是在说谎或者敷衍,他自然心知肚明。
  他几乎想抓开自己的心看一眼,细细找一找那种子。
  可最终,北冥君伸手将阿镜揽入怀中。
  先是在她眉心亲了口,又沿着往下,在她桃花瓣似的脸颊上轻吻。
  他想继续,又竭力克制着不敢十分放纵。
  只是紧紧地将阿镜搂在自己胸前靠着心头的位置。
  过了半晌,阿镜听他喃喃地说:“有的,总会有的……镜儿,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有的,我这样喜欢你,不可能没有。”


第36章 愿教青帝常为主
  这日,丹凤皇都的崇明门; 来了一队杂耍班子; 有男有女; 也有几头被驯服了的妖兽; 引得众人瞩目。
  其中有一名身着蓝色的俊美少年,清秀独绝; 不过十四五岁; 看着最为出色。
  城门官问他们为何而来,那班头道:“我们凤明太子殿下大婚在即,所以我们也赶来皇都; 添个喜气罢了。”
  城门官大悦; 验明了几人的通关行牒无误; 便放了行。
  杂耍班子进城门之后; 便在城东的云来客栈落脚。
  那俊美的少年原先跟同伴说说笑笑,安歇之后,便自己回到了房中。
  他伸手将扣在外袍上的腰带结下来,这腰带看似是丝絩打成的; 软绵绵的挺长,少年弹了弹这腰带; 便见这带子突然抖动了一下; 醒了过来。
  腰带慢慢地幻化成小蛇的模样; 只是没什么精神; 像是冬眠一般; 两只眼睛耷拉着:“到哪里了?”气息奄奄。
  这少年自然正是乔装改扮后的沈遥夜。他笑望着桌上的小懒蛇道:“进了皇都了; 宫主觉着怎么样?”
  原来这看似柔弱的小蛇竟然是不可一世的灵犀宫主。
  灵犀动也不能动,歪着头道:“虽然化成了这种模样,仍旧能感觉到这皇都之上的禁制,好厉害……可恶的北冥君,看样子我是不能再潜入皇宫里去跟殿下相见了,唉,我跟殿下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沈遥夜笑道:“好歹已经进来了,总有机会。”
  灵犀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尾巴:“也只能这样了。小夜儿,等我成了跟殿下的好事,我一定……”她还没说完,便张口结舌地又昏睡过去了。
  沈遥夜伸手将她拎起来,提溜在眼前看了半晌,笑道:“这会儿我把你剥皮炖蛇羹,只怕你也没办法吧?”
  灵犀头朝下,突然道:“炖好了记得给太子一碗吃……大补……”
  沈遥夜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笑的浑身发颤,手也随着乱抖,灵犀最吃不消这个,顿时也口歪眼斜地彻底昏死过去。
  ***
  这丹凤皇都,是北俱芦洲的中心,皇帝乃是天命之子,应运而生,自带有一股妖邪无犯的龙气。
  更加上这皇都给北冥君下了禁止,于是便似双重保险。
  灵犀如果是幻化成人形的话,连皇都的城门只怕都进不来,所以才不惜现出元身,让沈遥夜给带了进来。
  虽然如此,在那种禁止下,仍旧被束缚的元神昏昏沉沉,不似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模样。
  沈遥夜正把灵犀重新系在自己的腰间,外间便传来敲门声。
  这一班杂耍班子,却全部都是真的,是沈遥夜故意在路上选了以隐藏行迹好便宜行事的。
  班子里的众人见他容貌绝美,又是个孤儿,能言善辩,很讨人喜欢,所以对他并不设防,便一路带了他一块儿,也正巧队伍里原先有个小孩子,路上害病死了,所以多出来的那张路引就给了沈遥夜。
  来找沈遥夜的是戏班主的女儿鹃儿,比沈遥夜要小一岁,是个十分活泼健谈的姑娘。
  鹃儿道:“待会儿我们要去东市卖艺,哥哥去不去?”
  沈遥夜只是想利用他们混进城来,自然不愿参与。便道:“我什么也不会,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鹃儿求说:“哥哥就当我的靶子就好了,我已经跟爹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儿就成,好不好?”
  沈遥夜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一班艺人稍微整理,吃了饭后,便往东市最热闹的集市而来,放下家什,铜锣一响,妖兽帝江从笼子里跳出来,很是喜庆的样子,顿时吸引了街头许多百姓围了上来。
  帝江有六只脚四只翅膀,身胖,颜色赤红,没有口眼耳鼻,却很懂歌舞。
  此刻铜锣敲响,班主吹起一支笛子,鹃儿便跳出来翩翩起舞,帝江听到笛子的声音,也跟着手舞足蹈,看官们见妖兽如此憨态可掬,畏惧之心消退,便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有人道:“这东西丑陋的很,我们不要看它。”
  又有几名巡城官员听见动静赶来,喝令停止,询问:“这妖兽可有执照?如果是野生的,我们要即刻拿下。”
  班主忙把收养了帝江的执照拿给巡城官看,这才打发了众人。
  闹了这一场后,眼见围观百姓们兴趣稍减渐渐退散,班主便向着鹃儿点点头,鹃儿拉了沈遥夜出来,让他立在彩色的木板之前。
  这是鹃儿的拿手绝招,蒙起双眼隔空飞刀,要求贴着靶子射入,却不能伤到靶子。鹃儿从小练得炉火纯青,绝不会失误。
  观众们见状,又看沈遥夜生得绝美非凡,偏偏给个青嫩的小姑娘当靶子,瞬间都有些提心吊胆,于是纷纷止步,屏息静气地等看。
  沈遥夜立在原地,张手等鹃儿飞刀。
  鹃儿是练就了的本领,虽然蒙面,靶头却极准,有两支飞镖擦着他的脸颊刺入,引得围观者中尖叫连连,其中有许多胆小的女子,生恐这般俊美的少年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大罪过了。
  鹃儿听到众人惊呼喝彩,越发得意,正要再射沈遥夜头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乐声,原本乖乖戴在旁边的帝江听见音乐,情难自禁地跳了起来,翅膀一挥,竟把鹃儿的飞刀扇的偏了一寸!
  沈遥夜看的分明,那飞刀直直地望自己的眉心冲来,如果不做些什么,只怕要血溅当场甚至连命都丢了!
  他不慌不忙,凝眸盯着飞刀,手指暗中掐了个诀,默默念了声:“转!”
  那飞刀将刺中眉心的瞬间,突然上移,只听“夺”地一声,掐刺中沈遥夜头顶,把一根青丝切断,随风悠然落地。
  百姓们鸦雀无声,继而轰然雷动,哗啦啦……是铜钱们纷纷扔下场的声响。
  那边鹃儿摘下蒙眼布,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兴高采烈地抱拳感谢。
  沈遥夜苦笑,心中决定下次再也不干这事儿了,要知道这是在丹凤皇都,卧虎藏龙,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冒险用法术,只怕给高人看出来坏了事。
  班主正跟鹃儿说此事,沈遥夜突然听见有个与众不同的婉约声音响起:“把这银子赏了。”
  他闻言抬头,突然看见人群之外,有一道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
  沈遥夜一愣,忍不住追前几步,正鹃儿听父亲说明,急着过来看他有无闪失,沈遥夜敷衍一句,急急推开围观众人走了出去。
  长街上,有一道窈窕身影在正前方,若隐若现。
  沈遥夜皱眉望着那女子的背影,不知为何心竟怦怦乱跳……他紧走几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拐过街角。
  他想也不想直追过去,却又猛然停住脚步。
  原来对面,那女孩子不知为何竟也停了下来,也转过身,正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相对,沈遥夜望着对方好看的杏眼,心里模模糊糊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那女子却莞尔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声音甚是温柔。
  沈遥夜道:“你是谁?”
  女子道:“我……我姓水。你呢?”
  “水……”沈遥夜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我、我……”
  在这一刹那,就像是中了咒语一样,他居然在瞬间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
  这女孩子却正是丞相府的水滢姑娘,今儿带了丫鬟出来闲逛,方才看到杂耍好看异常,才驻足看了片刻。
  水滢见沈遥夜愣愣的,她自个儿伸手捂着嘴笑了笑:“难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歪打正着……他又何尝真的记得自己是谁。
  沈遥夜道:“水……姑娘,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水滢面露诧异之色,摇头道:“并没有见过。”
  沈遥夜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失望,又有些迷惑。
  水滢抿嘴一笑:“我的丫头回来了,夜公子,以后可要让那位使飞刀的姑娘加倍留神呢,使刀之前最好把帝江关起来,免得再度坏事。”
  说完之后,果然见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孩子跑回来,两人便转身去了。
  ***
  这天夜里,沈遥夜将灵犀放出来,把准备好的米粒喂给它吃。
  灵犀见他对着灯影心事重重,便问道:“你今日为何不去国师府找那个丫头?”
  沈遥夜道:“这会儿找上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灵犀吃了几粒米,略恢复了几分精神,笑道:“你就只说是去恭贺他们成亲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国师该不会在大好日子将到之际为难你吧?”
  沈遥夜道:“如果是这样,不如我带你直接去找太子殿下,说你也是去恭贺他新婚的,让太子殿下求北冥君解开皇都禁制可好?”
  灵犀百无聊赖地摇着尾巴:“我只是关心你罢了,何必讽刺我。”
  沈遥夜有些心烦意乱,想了会儿,突然说道:“我今日看见水家的水滢了。”
  “什么?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在哪里?”灵犀激动地居然昂起头来,一副即将投入战斗准备的剑拔弩张。
  沈遥夜道:“她早就回府了。”
  灵犀啐了两口:“算她跑的快。要不是先前我睡着,定要一尾巴抽死她。”
  沈遥夜若有所思,并不回答。
  灵犀望着他怔怔的模样,突然问:“你怎么了?”
  沈遥夜道:“我有个奇怪的感觉。”
  灵犀便问是什么,沈遥夜琢磨着说:“我总觉着在哪里见过那位水姑娘,可又不记得是在哪里了。”
  灵犀猛然打了个哆嗦:“快别这么说!”
  “怎么了?”
  灵犀不安地叫道:“但凡是男女纠葛,第一面是至关重要的,你居然对那个小贱人有这种感觉,我觉着很不妙。”
  沈遥夜啼笑皆非:“什么不妙?”
  灵犀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有个男孩子对我说……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你,这一定是搭讪,因为对我有好感。”
  沈遥夜笑道:“瞎说。难道我对水滢有好感?”
  灵犀道:“看不出你小子居然还挺花心的,一面对镜儿念念不忘,一面又喜欢水滢,两个却都是名花有主的,啊……原来你的口味是人/妻啊!”
  沈遥夜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跟她说话。
  只是这一夜,假寐中的沈遥夜,惦记着灵犀的话,他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水滢有那种奇异的感觉,可是天地良心,他怎会对个才见一面儿的女子起什么暧昧之意。
  他所想的,是阿镜。
  如果灵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当初阿镜在跟他相遇的时候,也曾说过类似“你像是我一个朋友”之类的话,难道那是阿镜对自己的搭讪?
  沈遥夜想着想着,自觉荒谬,难道跟灵犀这种脱线的家伙相处久了,自己也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了?
  ***
  沈遥夜虽不想去国师府跟北冥君照面儿,谁知道,有个天大的机会自个儿送上门来。
  次日,丞相府来人,说是水丞相特请这戏班子过府,表演戏法等给内眷们看。
  沈遥夜想到那天跟水滢的不期而遇,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慌。
  灵犀倒是极为兴奋:“快快带我去,让我看看那小贱人要弄什么,如果惹得我性起,管他是在哪里,先一口把那贱人吞了干净……对了,还有那老杂毛,他竟然敢派人偷袭我情宫,如今我们也偷偷潜入相府,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班主因得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诚惶诚恐,当日就带了所有人前往丞相府。
  入府后便住在了相府后宅,有专人来吩咐,说是后日相爷专门宴请一位要人,让班主叫班子内的众人都把自己的拿手好戏准备妥当,若演得好让客人高兴,重重有赏。
  于是整个相府后院内热闹异常。
  沈遥夜没什么可准备的,也不想一味闷在屋子里,便抽空溜了出来,往前而去。
  他边打量相府景致边往前去,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一声幽幽地叹息,是有些耳熟的女子的声音。
  沈遥夜止步转头,透过前方的葫芦门,隐约看到有道人影若隐若现。
  他不由自主走过去,探头望内,果然见前方的花园中,水滢正低着头缓步而行,走几步,便重重地又叹了口气,最后竟喃喃地念道:“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沈遥夜似懂非懂,只是望着她有些忧郁的表情,忍不住叫道:“水姑娘!”
  水滢大吃一惊,回头却见门口上有张绝色的脸探出,第一眼还以为是个女子。
  很快,水滢认出来者是沈遥夜,便敛了悒郁之色,抿嘴一笑:“原来是夜公子,你怎么在此?”
  沈遥夜道:“他们都在练功,我是没什么可练的,便随便出来走走。这里是贵府的花园?”
  “是啊,只是现在正是不堪细看的时候。”水滢叹。
  因天气转冷,花园里最多的是菊花,只是昨夜一场大风,把好些花都刮的花瓣凋零,许多叶片花瓣坠落地上,残红狼藉。
  沈遥夜道:“时气罢了。何况花迟早要凋谢。对了,贵府里突然请了戏班子进来,是不是姑娘的主意?”
  水滢笑道:“是,那天我在外头见了,实在是好。正巧父亲发愁,说是家里头的班子都看厌了,没什么新鲜的,我才跟他说京师来了个新杂耍班子呢。”
  沈遥夜细看她如花似玉的脸:“我听说姑娘跟凤明太子订了亲,不日就要成亲了?”
  水滢微笑:“是呀。”
  沈遥夜道:“恭喜姑娘啦。”
  水滢仍是笑的温婉:“多谢。哦对了,你们班子里的那位使飞刀的姑娘,也是夜公子的心上人吗?”
  “鹃儿?”沈遥夜吃惊,继而笑道:“当然不是了。”
  两人说到这里,隔墙听见小丫头找人的声音。水滢悄声叮嘱:“我该走了,我走后你再回去,不然给人看到了怕为难你。”
  沈遥夜一点头,水滢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止步回头,望着沈遥夜道:“上次你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其实……”
  沈遥夜忙问:“其实怎么样?”
  水滢道:“其实……罢了,不过是个梦而已。”她一笑摇头,也不等沈遥夜再追问,忙抽身出门去了。
  ***
  次日,戏班子里大家都精神抖擞,准备在今日施展浑身解数,争取大出风头。
  眼见客人像是吃了饭,里间儿相府的人来传,众人才纷纷上场。
  先出场的自是班头跟帝江,班头仍旧吹一支笛子,帝江浑圆赤红的身体随着韵律跃动,六只脚一起跳跃,四只翅膀翩翩舞动,十分有趣。
  沈遥夜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突然听见班主的笛声停住,不多时,有一阵幽幽地箫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沈遥夜一惊,双手垂落,茫然听了半晌,急望内而去。
  戏班子的演出,是在水阁之上,同观众席隔着一道湖泊。
  沈遥夜站在水面游廊上往对面看去,果然见在席间,有一道娇小身影端然而坐,手中举着一支箫管。
  帝江仿佛已经陶醉在这美妙动人的箫声里,因为舞动的太过投入,整个胖大的身体几乎离开了地面,翩翩自在地在空中翻滚扭动。
  引得在座的各位宾客们叹为观止,连班主也愣愣地掐着笛子看的入了神,他给帝江伴奏了这十几年,也从未看见过这样的奇景,今日却也是大饱眼福了。
  那边儿一曲吹罢,帝江才从空中慢慢落地,仍旧美不自禁意犹未尽地在原地打转,似乎还想再来一曲。
  班主红着脸,连引带劝把妖兽带了下去。
  这会儿,那边席上吹箫的人,突然愣住了,原来她已经看见了在这边儿的沈遥夜。
  两人隔着一道水默然相看,各自心情各异。
  这吹箫者,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阿镜。
  而在阿镜身边陪席的,却是水滢。
  水滢见阿镜怔然望着湖对面,顺着视线看去,一笑倾身对阿镜道:“那位叫做夜公子,也是戏班子里的人。”
  阿镜道:“夜公子?”突然醒悟过来,心头微凉,“水姑娘……认得他?”
  水滢察觉她的神色有些紧张,有些不解,但她是个谨慎之人,便含笑道:“是,也才认得不久。”
  阿镜愣神之下,忙又去看她心口……还好,那情苗没有往沈遥夜的方向。
  只是这一瞥又提醒了她,她忙跳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了席。
  水滢本要起身陪她,可突然间转念,便坐着不动,只暗中打量看阿镜去何处,果然,见她从廊下穿过,绕了绕,就往对面而去。
  旁边水夫人微微歪头过来问道:“国师夫人怎么脸色不大好?”
  水滢道:“女儿也不知道。”
  水夫人道:“待会儿你去看一看她去做什么了,人好不容易请了来,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是。”
  水夫人望着对面才登场的鹃儿,突然又冷笑着悄声道:“她的箫吹的倒是不错,只不知是不是靠着这个……讨了国师欢心。”
  ***
  且说阿镜转过回廊,远远地见沈遥夜仍靠着柱子站着。
  阿镜加快脚步奔过去:“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遥夜回过头来,淡淡道:“你既然能在这儿,我又怎么不能?”
  阿镜回头看一眼对面的水滢,赶紧再看沈遥夜胸口。
  ……还好还好,他的胸口也安静的很,没有情苗的影子。
  阿镜松一口气的样子太过明显,沈遥夜皱眉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阿镜忙矢口否认:“没、我……我是想起你上次受了伤,你的伤可都好了么?”
  “哼,你还记得我受伤了啊,”沈遥夜嗤之以鼻,故意不看阿镜,“我还以为你要为了丹凤国师打伤我们而拍手叫好呢。”
  “不要说这些赌气的话。”阿镜轻声劝告,又忍不住说:“你到底为什么在丞相府?你跟水姑娘……”
  没见到阿镜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着她。可见到她的时候,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想见她,所以表现出来的反而格外冷淡似的。
  沈遥夜不耐烦道:“怎么啦?”
  阿镜咽了口唾沫,不知该怎么说。
  沈遥夜心里想起跟水滢见面时候的奇怪感觉,有心想问问阿镜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开始扮演高冷扮的太用力,有点不好意思立刻回头询问。
  少年心里盘算了会儿,便故意道:“是了,说起来这件事有点儿奇怪,我一看到她,心里就觉得很亲切,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阿镜的脸色都白了。
  沈遥夜偷偷瞟见,心里竟莫名地有些膨胀得意起来,便继续说:“有人告诉我,这个就叫做缘分……也许是因为我喜……”
  他还没说完,就听阿镜厉声道:“不行,你不能喜欢她!”
  沈遥夜猛然听见这句,心怦怦地跳的极快,欢喜的有点儿头晕。他强行镇定,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第37章 莫教纷纷点翠苔
  沈遥夜斜睨阿镜道:“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你都要嫁给丹凤国师了; 我难道不能有喜欢的人?”
  阿镜望着沈遥夜; 眼前出现的; 却是在明玦帝君的天宫之外; 所见兰璃君的最后一面。
  此刻阿镜沉默; 可她的双眼中却依稀透出伤感之色。
  沈遥夜眉头一皱:“你、你难道……又把我当成了那个人?”
  阿镜轻轻地吁了口气; 知道这少年脾气左犟,自己一心要劝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我不是把你当成了兰璃。”阿镜转开头,不远处水阁上表演已经停了。
  今天是水家特意单邀请阿镜一个人; 如今嘉宾离席,自然要暂停表演。
  “真的?那为什么我不能喜欢这位姑娘?”
  “她、她……将嫁给太子殿下了。”
  “这又如何; 别说她还没有嫁,就算是已经嫁了,我要是喜欢; 也仍是喜欢。”
  阿镜紧握双手,生生按捺心中的惊怒惧怕:“我知道你不肯听我的话,甚至我越不叫你做什么,你越是赌气要做。”
  阿镜无奈:“只是你得知道,我不是要命令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好。”
  沈遥夜一愣。
  “你若是想要我好; 那……”他突然忍不住。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 就见鹃儿蹦蹦跳跳地走,见沈遥夜在跟阿镜说话; 便问道:“夜哥哥; 这位是?”
  沈遥夜打住话头:“这是水府请来的贵客; 也是未来的国师夫人。”
  鹃儿吃了一惊:“什么?”
  她被阿镜的身份震惊,又不知沈遥夜为何竟跟水府的贵客很熟悉似的。本来满心喜喜欢欢,此刻便流露几分畏怯之色,急忙行礼道:“不、不知道是您……冒犯了!”
  沈遥夜又问道:“你过来做什么?可是有事?”
  鹃儿道:“上头突然让先停下来不要演,所以、所以我来看看夜哥哥。”
  沈遥夜回头对阿镜道:“若是没有别的事,你便回去吧。他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个露脸的机会,就让他们把戏演完了吧。”
  阿镜还未回答,沈遥夜对鹃儿道:“咱们回去吧。”
  阿镜见他果然要走,忙叫道:“喂!”
  沈遥夜听了这句,便回过头来,他望着阿镜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把我当成那个什么兰璃,但自从我跟你认识到现在,你可叫过我的名字吗?”
  阿镜心头微震。
  沈遥夜向着她一笑:“我就是我,绝不是什么别的人,你不要再弄错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好。因为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安心地去当你的国师夫人罢了。”
  不再看阿镜的脸色,沈遥夜头也不回地往前而去。
  腰间灵犀窜动了一下,仿佛在抗议,沈遥夜只当不知。
  ***
  身后原地,阿镜目送沈遥夜去后,转身一步一步往水阁而回。
  将走到半路,头顶有个声音道:“这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又何必理会他的死活呢?”
  阿镜抬头,见灵崆蹲在廊檐上,舔着爪子又说:“就是不知道他跟随戏班子潜入皇都是想干什么,上次他在国师手里吃了大亏,多半没安好心,待会儿回去倒要提醒一下国师。”
  阿镜无话可说,只是回到席上。
  水滢跟水夫人同她说话,阿镜只是随意敷衍,水阁那边儿的戏法等,竟都心不在焉,却因为沈遥夜先前离去所说的话,只得强打精神地赞好。
  这天阿镜离开丞相府后,水府的管家厚赏了戏班,叫他们收拾妥当,即刻出府。
  戏班众人正收拾中,又有个小丫头来到,暗请了沈遥夜前去。
  沈遥夜随着那丫头往内宅而去,在花园之中跟水滢相见。水姑娘笑道:“知道你们要走了,如今一别,再见不知道就是何时了。所以冒昧请夜公子前来。”
  原先因为初次见面感觉奇特,沈遥夜对水滢还有一点儿好奇,但是经过先前跟阿镜那样不欢而散,那好奇之心反而丝毫也不重要了。
  于是只淡淡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水滢似没发现他的冷淡,微笑说:“先前……说起跟公子相见,其实我跟公子的感觉一样,都觉着我们先前似乎在哪里见过。”
  “哦?”这话若是之前说,沈遥夜的反应一定不会如现在这样平淡无奇。
  水滢道:“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么?”
  沈遥夜点了点头。
  水滢摸了摸眉心,苦笑道:“奇怪的很,在那个梦里,我跟公子竟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一样。只不过,当时公子好像不是现在这个名字。”
  “是么?”沈遥夜挑眉:“那当时我叫什么?”
  水滢摇了摇头,有些不大好意思:“有些记不真切了,倒像是什么……花儿的名字。”
  沈遥夜听见自己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兰璃君”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临到唇边才生生变成了:“如此奇特?不知是什么花?”
  水滢皱眉,流露一个抱歉的笑:“委实忘了。”
  水滢说完之后,见沈遥夜有些愣怔,便又道:“先前镜儿姑娘曾向我打听过公子你……原来你跟她是旧识?”
  沈遥夜道:“只是误打误撞认得罢了。”
  “当真?”水滢笑道:“我看镜儿姑娘对公子可十分上心呢,先前连戏都不看了,想必是去找公子了?”
  沈遥夜哼了声:“是她多事罢了。”
  水滢眨了眨眼:“镜儿姑娘可是国师夫人,国师对她更是视若珍宝,如今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对这位姑娘另眼相看呢,怎么公子的口吻反而如此轻淡?”
  “那又怎么样?”沈遥夜越发不以为然,“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北冥君才对她另眼相看的罢了。你们敬畏你们的国师,我却不必这样!”
  “原来公子跟国师也是旧识?”
  “与其说是旧识,倒不如说不打不相识,”一旦提到北冥君,沈遥夜无端心烦,“罢了,我也该走了。”
  “公子若不忙着离开皇都,以后……兴许大家可以做个朋友。”水滢突然说。
  沈遥夜本已经转身,听了这句,又想起先前阿镜叮嘱过自己的话,他回头望着水滢:“若我没记错,姑娘也很快要嫁到东宫成为太子妃了,怎么要跟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朋友?”
  水滢并不回答,只是反问:“难道公子不愿意吗?”
  沈遥夜挑眉,唇角微扬:“你若愿意,我自然也愿意。”
  离开花园往前去的时候,腰间灵犀突然发声:“小夜儿,你刚才那是在做什么?”
  沈遥夜道:“你说我是在做什么?”
  “我瞧着你像是在跟那小贱人调情呢。”
  “那就当是在调情罢了。”
  灵犀没想到他竟如此大度地承认了,呆了会儿:“那么镜儿呢?”
  沈遥夜道:“什么镜儿桌儿的,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才不跟你一样死心眼呢。”
  灵犀道:“你就算想不开,也不至于就喜欢这只毒草……不过,你这样做倒也不错。”
  “为什么?”
  “你要是让水滢喜欢上你,别叫她嫁给太子,岂不是省了我们好多事?”
  沈遥夜苦中作乐地大笑。
  ***
  东宫。
  堂下肃然。
  除了凤明太子在场,北冥君跟水丞相也在。
  沉默中,太子殿下望着水丞相问道:“方才国师所说,丞相是何看法?方圭山遭到袭击一事,可是国师命人所为?”
  水丞相额头有汗,垂头道:“回殿下,方圭山之事确实是臣命人所为,先前方圭山的掌教周论酒前来向我告密,说是方圭观主秦瞭原本是个妖物,他累年来妖言惑众,为祸一方,而且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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