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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惊艳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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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的暖传到阿镜手上,那暖便加倍地开始升温,最后竟像是变成了一团火,把阿镜浸润其中,烧得她口干舌燥,连脸都红了。
  正在心神不宁的时候,只模糊听见“太子殿下的婚期,普天同庆”等话,便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好。”
  北冥君一怔,继而笑道:“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叫人操办起来了。”
  “答应了什么?”阿镜才有几分醒悟。
  北冥君还未回答,地上灵崆补刀道:“傻丫头,你答应了国师要跟太子殿下一块儿举行婚礼呀,吾都听见了。”
  阿镜瞠目。
  水丞相生辰这日,皇都的要人来了一大半儿。
  毕竟水滢将为太子妃的事已经传了开去,谁愿意得罪将来的皇帝陛下的老丈人呢,巴结还来不及。
  何况凤明殿下也将亲自来贺。
  在宾客到的差不多了之时,门口迎宾大声道:“国师大人驾到!”
  里头正在应酬宾客的水丞相忙迎了出来,远远地便拱手笑道:“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句还未说完,就看见北冥君身旁跟着一个绝色的小丫头,虽然衣着寻常,却难掩仙姿玉色。
  北冥君同水丞相见礼,又道:“这位是镜儿,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国师回丹凤皇都的那一日,国师府多了“未来夫人”之事就飞速在皇都传播开来。水丞相自然也知道此事,即刻满面堆笑地称赞道:“好极好极,果然跟国师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迎了入内,又早叫人到里间儿通知夫人跟小姐,那边水夫人也亲自带丫头出来,接了阿镜进内宅去了。
  先前灵崆所说的,在宫内当贵妃的是水丞相的妹子,水滢的姑姑,这位贵妃娘娘为皇帝生了一子一女,公主已经嫁人,儿子被封为泽王,也算是个颇为能干的王爷,只不过毕竟要比皇后所生的凤明太子要矮一头。
  水夫人一边陪着阿镜说话,一边同她往内而去,穿过廊下,还未进客厅,里头就有数人走了出来,都是些身着锦衣,盛装打扮的贵族少女。
  其中有一个却与众不同,着一袭乳黄色的缎服,眼若水杏,唇若樱桃,举手投足间似乎有无限风情。
  几乎不必水夫人再介绍,阿镜一眼便认出,这位,的确正是那个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水湄。
  ***
  且说在距离皇都不远的那赝品情宫之中,沈遥夜自从听了那《无双曲》后,心中总是恍恍惚惚的有些不安。
  宝环跟他说道:“你先前听没听过这曲子?”
  沈遥夜摇头,突然又点头。
  宝环道:“你听过?不过听过也不足为奇,毕竟这是丹凤皇都的凤明太子所做,宫主十分喜爱这曲子,每次心情不好都要让我们演练。你又是在哪听过的?”
  沈遥夜想起那个篝火燃烧的山谷之夜。
  当时他还没怎么觉着,但现在回想,竟觉着那场景绝美,天上地下,无以伦比。
  如果不是北冥君当时大煞风景地出现,后来……他跟阿镜会怎么样呢?
  沈遥夜在情宫度过两天,整个人便觉着百无聊赖起来,情宫内的人整天无所事事,多半都是凡人,也有少许的山精妖怪修炼成人形。
  比如宝环便是一头山鸡精,只是他虽然是山鸡,却有一颗当锦鸡的心,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五彩斑斓,光鲜亮丽。
  沈遥夜觉着这些人跟妖都无趣极了,整天不是男找女,女找男,就是男找男,女找女……在他看来,不知修炼进益的这些人,都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所以宝环每次过来找他“亲近”的时候,都会被他各种威胁,在沈遥夜说了那句致命的“拔光你的毛”后,宝环终于不敢再来骚扰他了。
  这两天里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沈遥夜也终于摸清了情宫的内外构造。
  他知道灵犀宫主住在中间的皇极殿内,在听说这个殿的名字后,沈遥夜怀疑灵犀宫主不该去当“公主”,她很该自立为王,称王称霸才对得起这座美轮美奂的殿阁。
  是夜,在大多数情宫弟子都睡下后,沈遥夜悄然起身,偷偷地往皇极殿摸去。
  但凡是进了情宫之人,行动一概自由,除了皇极殿是唯一的禁地。
  除非是灵犀宫主亲自召见才能去,一旦被发现擅闯此间,据说……就会永远都“困”在此间,再也出不去了。
  眼见距离皇极殿越来越近,沈遥夜屏住呼吸,生怕给灵犀宫主发现,他之所以忍辱负重地跟随灵犀回来,一是因为有伤在身,第二则是另有所图。
  灵犀宫主的元身一定是个妖物,虽然沈遥夜看不出她是何妖,但那天在庙内给他打伤之后她几乎显出原形,额头上浮现些黑色的甲片,再加上那突然闪现的通红信子……让沈遥夜有一个联想。
  妖跟人的修炼方式不一样,妖物会有内丹,一旦修炼成妖,内丹便也变得弥足珍贵,尤其是对一些修道人而言,如果得到妖怪内丹,对于功力提升大有好处。
  那天沈遥夜猝不及防出手,本是想一击打死灵犀,夺去内丹,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两天他暗中观察,每当在深夜子时,皇极殿都会有淡淡的妖光出现,据沈遥夜判断,一定是灵犀在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吐纳出内丹来吸收天地精华。
  果然如他所料!
  就在他偷偷地潜到皇极殿之时,感觉那妖氛越发重了,这股妖气却跟以前他所遇见的那些小妖们不同,隐隐令人不安。
  少年几乎想“知难而退”,然而想到产生了裂痕的鬼骨扇,以及比自己强大若干的北冥君,沈遥夜咬牙,双足点地,轻轻一跃!
  人升起半空,从墙头上一翻入内。
  整座大殿静悄悄地,沈遥夜脚尖点地,却悄无声息,赤足才踏上台阶,突然大惊,原来那石阶竟然冰凉入骨,仿佛踩的不是石头,而是冰块。
  沈遥夜几乎跳开,与此同时,里头传来灵犀宫主的声音:“小夜儿,你可真是贼心不死呀。”
  一道黑色的“旋风”嗖地刮了出来,幸而沈遥夜早有防备,见对方已经察觉,自己失去先机,身形猛然倒退出去。
  正要掠过墙头逃之夭夭,腰间被什么东西猛然卷住,把他整个人刷地便拉了回去!
  沈遥夜身不由己,举手碰到缠着自己那物,只觉得滑腻柔韧,还有点湿嗒嗒地,滑不留手,竟不知何物。
  他身不由己地被拽入了大殿,定睛看时,几乎晕过去。
  皇极殿的中间,伏着一尾黑色的大蛇,蛇头上亮晶晶地,似有一颗珠子闪光,两只眼睛却大如灯笼,凶悍无比地盯着自己。
  而缠着他腰间的那东西,赫然正是这蛇的芯子。
  沈遥夜看着双手上沾着的粘液,一阵呕心。
  灵犀把少年拉了回来,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你若乖乖听我的,此地就是你的极乐之宫,偏偏你不听话,非要自寻死路。”
  沈遥夜抬头看时,发现皇极殿的顶上竟是开了个极大的天窗,一道皎洁的月光从顶上倾泻下来,撒在了灵犀的头上,照的那颗珠子也熠熠生辉。
  灵犀摇身一变,仍旧变成了女身的模样,她向着沈遥夜一笑,走上前来。
  沈遥夜忍痛道:“我只不过好奇罢了,公主要杀我?”
  灵犀打量着他的脸:“我却还是有点舍不得,不如先吃后杀。”
  沈遥夜笑道:“宫主喜欢的不是凤明太子吗?对着别人也下得了嘴?”
  “呸,”灵犀道,“你当我是那些世俗顽固不化的愚蠢妇人吗?就算我吃了一千万个人,我心里只喜欢凤明殿下一个,又怎么样?这才是所谓的‘情’,你那些三贞九烈的说辞,臭不可闻,腐化不堪,不过是世俗中的臭男人制出来折磨人的罢了,还想套在本宫主的身上?我一尾巴都甩死!”
  沈遥夜拍掌道:“宫主快人快语,你虽然是妖怪,却比许多人活的都洒脱明白呢,不知凤明太子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对了……先前东宫不是选妃吗,我听人说婚期都要定了呢。”
  灵犀宫主脸色一暗。
  沈遥夜咳嗽了声:“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灵犀的脸色很难看,她幽幽地叹息道:“我改变主意了,你这人有毒,我怕吃不消,还是直接杀了再吃吧。”
  “等等!”沈遥夜忙举手阻止,“看样子宫主还没有洒脱到看着太子殿下娶别人的地步,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举两得。”
  灵犀双眼睁大:“你说什么?”
  沈遥夜笑道:“只要宫主跟我配合,跟殿下成亲的那人就会是宫主。如何?”
  灵犀的口水都要流出来,舌头也不知不觉斜斜地耷拉了出来:“你别骗我,不然我一尾巴……”
  沈遥夜望着她眉心那若隐若现的一点宝光,咳嗽了声:“我怎敢骗宫主呢,何况我也有私心,我想趁机也把一个人抢回来。”
  灵犀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舌头塞回去:“你说的是那个小丫头?”
  沈遥夜本是因为发现自己弄巧成拙,情形危急,所以临危不乱编出了一番谎言,然而说到这里,心底却突然浮现阿镜的脸,那夜她捧着萧,幽幽然吹奏凤明所做的那曲子的场景如此清晰。
  沈遥夜敛了笑,磨了磨牙:“是,就是那个丫头。”
  两人总算暂时达成了统一阵营,灵犀正要请教他是何法子,突然色变:“有不速之客来了!”
  原本寂静的情宫里,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吵嚷。


第35章 妒花风雨便相催
  灵犀察觉有人来犯; 顾不得跟沈遥夜再说,腰肢一扭,闪身出了大殿。
  才来至院中; 就见嗖嗖有几道黑影从墙外闪了进来,手中皆都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器。
  与此同时; 整座情宫也彻底骚动起来,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之声,显然已经有情宫的人遭了毒手。
  灵犀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沈遥夜慢了一步,索性并没露面; 只立在门口默默地暗中打量。
  却见这夤夜来袭者; 身着黑色劲装,身形矫健,虽然脸上都蒙着面; 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奇特气息,沈遥夜明白,那是修炼者的气; 也就是说; 这些来者都不是寻常凡人; 而是能够斩妖杀魔的修道者。
  而一下子能召集这许多修道者前来……到底是谁人筹谋; 又是为了什么。
  说话间; 这些人已经将灵犀围在中间; 二话不说; 便向灵犀攻来。
  灵犀宫主却也察觉到来者不善; 她乃是妖身; 临危不乱,又恨极这些人来骚扰情宫,一出手便大放狠招。
  她陡然显出元身,粗壮的蛇身扭动,果然威风凛凛,妖气冲天。
  黑色的妖雾瞬间几乎把天空的皎洁月光都给遮蔽无存了。
  而沈遥夜也由此见识了灵犀宫主“一尾巴甩死”人的绝技。
  不多时,数声惨叫过后,地上已经多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首,血腥气在院子里迅速弥漫开来。
  沈遥夜见灵犀杀性正盛,心念转动,反而倒退回来。
  他飞快地在殿内转了一圈儿,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正欲细翻,外头灵犀喝道:“小夜儿,你还不出去支援外头的弟子们?”
  沈遥夜心里正打算趁乱逃下山去,听了这句,便答应道:“我本想留在这里替宫主掠阵,没想到宫主如此神勇无双,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这会儿灵犀面前只剩下了两个蒙面人,见灵犀如此厉害,便双双生出退意。
  灵犀鲜红的芯子伸缩,狰狞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老娘兴许还会留你们一个全尸。”
  沈遥夜正要出门,听了这话,暗自摇头:若说这蛇精蠢笨,她偏能把自己制的死死的,若说她机灵,她却又如此鲁直不堪,诱供也不知道给个好点儿的条件,这下这两个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拼死抵抗罢了。
  沈遥夜不理这混乱场面,掠出皇极殿往前而去,走不多时,在阴暗的拐角处看见地上有两具尸首,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显然是正在苟合的时候给人杀了。
  沈遥夜皱皱眉,心想若不趁早离开,灵犀解决了那两人后杀出来,就再走不了了。
  正欲往外,突然耳畔听到宝环叫道:“夜哥哥,救我!”
  沈遥夜转头,见宝环神情狼狈,见了自己如见救星般踉跄奔来,身后一名蒙面人手持长剑流星般赶上。
  沈遥夜讨厌这只山鸡的轻浮,本不愿理会。只是隐约觉着这追他的蒙面人有些眼熟,沈遥夜略一皱眉,突然叫道:“周论酒?”
  那蒙面人一惊,仗剑细看,也惊呼道:“是你这妖人?”
  沈遥夜本是要逃之夭夭的,突然间跟仇人狭路相逢,便不忙着逃走,竟笑道:“哟,不是冤家不聚头,周掌教自打反出了方圭山,敢情就做起这打家劫舍的买卖来了?出息的很呀。”
  宝环趁机鸡飞狗跳地跑过来,躲在沈遥夜身后。
  周论酒见被他认了出来,索性把蒙面巾子拉下,长剑一挥道:“你这妖人少来胡说,我们是奉命斩妖除魔罢了。今日合该你落在我的手中……”
  沈遥夜诧异:“奉命?秦观主身死,周掌教又投奔到哪里去了?”
  “秦瞭?莫说是他……”周论酒还没回答,身后一个蒙面人赶了上来:“为何跟这些妖人多话?一概杀除就是!”
  两人齐心协力,双双冲了上来,沈遥夜笑道:“来的好,我好久没杀人了。正手痒呢。”
  沈遥夜正欲动手,突然听到一声锐叫,头顶有道影子掠过,铁翼扑击,将先冲过来那人掀翻在地,利爪如铁钩,往那人身上抓去,若给抓中,只怕立刻开膛破肚。
  此人猝不及防,惊心动魄,抬头看时,见是一头极大的蛊雕,正以苍鹰搏兔之姿掠过来。
  周论酒也吓出一身冷汗,继而道:“妖物不要猖狂!”他不敢跟蛊雕争锋,仍是向着沈遥夜冲来。
  谁知长剑还未近沈遥夜的身,就听到一声哀婉叫声从旁传来,直入神魂。
  周论酒心神一荡,竟僵在原地,随着那声音的高低起伏,眼前幻化出昔日在方圭山上的情形,突然,是秦瞭化身那巨大妖蜘蛛,猛然向着他扑来!
  周论酒尖叫道:“秦观主饶命!”丢了长剑,双手抱住头。
  原来他也中了狸讙的惑心之术。
  刹那间,沈遥夜上前,轻而易举地将他一脚踹翻在地,正好两个情宫的弟子赶来,忙冲过去把周论酒绑了。
  此刻另一个来犯之敌已经给蛊雕赶杀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才绑住周论酒,一阵带着腥气的黑风掠过,是灵犀从殿内奔了出来,一眼看见地上尸体遍布,灵犀气的浑身发抖:“是什么人敢在本宫主头上动土!”
  她厉声大叫之下,半显出了本想,獠牙蛇信,如果凤明在场,一定更会叹两句“不堪入目”。
  灵犀旋风似的往外卷去,沈遥夜见状,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何况他也好奇是什么人居然敢来侵犯情宫……而且还收了周论酒这样的败类。
  当即随着灵犀往外,此刻情宫的弟子跟来犯之敌交锋,各有伤损,但是随着灵犀出现,战事迅速收尾。
  除了被杀死的敌人外,还活捉了两个活口,一个就是周论酒,另一人身受重伤,无法出声,灵犀不耐烦,现原形一口将其生吞。
  沈遥夜皱皱眉,却也不便说什么。周论酒在旁亲眼目睹这骇人场景,吓得裤子都湿了。
  灵犀走到跟前儿,吐着鲜红的芯子问道:“说罢,是谁派你们来的?”
  周论酒哪里还敢隐瞒,便回答道:“是、是丹凤皇都……”
  “什么?”
  周论酒结巴:“是、是皇都太子所命。”
  灵犀大惊,忍不住后退一步。
  沈遥夜在旁道:“宫主莫要被此人哄骗,这人诡计多端阴险下流,照我看,凤明太子很不像是会理会这些事的人。”
  灵犀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露出獠牙看着周论酒:“我有法子吃你一整年,还不带让你断气儿的,你想不想试试?”
  周论酒叫道:“饶命!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确是来自丹凤皇都,是、是丞相大人召集的我们,说是太子将要大婚,一定要尽快荡平国境内的妖魔,以庆贺太子的好事,还说此事太子也是知情的。”
  “混账!”灵犀怒不可遏,“是水家的人?”
  周论酒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灵犀暴跳如雷,磨牙吮齿地说:“我还以为为什么敢找上情宫来呢,原来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水家要把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却嫉恨我得太子的喜欢,怕他们分不到凤明殿下的宠爱,就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除掉我……可耻,太可耻了!”
  沈遥夜呆住了,周论酒似乎也被这种奇妙的论调惊呆了,两人双双沉默。
  “我早知道水家的不是什么好人!”最后,灵犀下了断论,她对沈遥夜道,“小夜,你先前说有法子,快说,是什么法子?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绝对不能让高贵的凤明殿下给那个阴险的小贱人玷污。”
  沈遥夜扶额。
  ***
  这位“李鬼”情宫宫主灵犀自然不知道,在丹凤皇都里,正牌的“李逵”、也就是前情天宫之主阿镜,居然神奇地跟她一个想法。
  阿镜坐在一堆贵女之中,耳畔听着众女叽叽喳喳地聒噪,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旁边的水滢姑娘。
  如果不是因为带着九重天上的记忆,阿镜兴许不会挑出这位水家姑娘的任何不好。
  她气质高雅,长袖善舞,言语亲切,容貌美丽……赫然是贵女的典范。
  可因为前车之鉴,阿镜总觉着眼前所见的这些都是浮夸的假相。
  因为凤明的话,阿镜也暗中留心这位水滢姑娘的情苗……这一次,倒是并没有辜负所望。
  阿镜看见了水滢心底,果然有一抹柔弱的情苗在摇摆荡漾。
  “看样子……她的确对太子有情?”阿镜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大是滋味。
  当初在九重天上的时候,兰璃毫不遮掩地表示对水湄的喜爱,但是阿镜却看不见水湄身上有任何情苗,可见水湄并没有对兰璃动情。
  但是转世为人,这女人居然生出了情苗……
  不过,阿镜突然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在凤明太子身上发现情苗。
  这个想法似柳暗花明提醒了她,阿镜觉着好笑:这个倒是不错,水滢对凤明动了情,凤明却无情,正好也让这女人尝尝兰璃受过的苦痛折磨。
  也许是因为浮想联翩,有些心思在脸上的神情里映现了几分出来。
  水滢隔空打量了阿镜几眼,因为水夫人特意叮嘱过这看似柔弱的少女是将来的国师夫人,不可冷落,水滢同周围众人略说几句后,便来到了阿镜身旁。
  “镜姑娘……为何独坐不语?”水滢含笑望着阿镜,“若是有什么吩咐,想吃什么或者怎么样,只管跟我说就是了。”
  阿镜道:“不敢劳烦,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阿镜因为对她成见太深,所以连伪装亲切都不肯,口吻跟神情都有些冷峭。
  连旁边的人甚至都看了出来,水滢却仿佛毫无察觉,仍是天/衣无缝地笑道:“我们府里的酒菜,自比不过国师府,让姑娘见笑了。”
  阿镜瞥她一眼,笑了笑,并不搭腔。水滢道:“也许姑娘觉着这里气闷,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我们这府里虽不比国师府高雅出尘,却也有几处景致,散散心也是好的。”
  阿镜见她这样“盛情”,索性且看她的行事,于是站起身来,同她一块儿出了堂下。
  两人沿着廊下往外而去,水滢笑说:“自打国师在皇都后,底下人人都在猜测国师的出身来历,国师从不主动说起,据说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没想到,国师竟是蓝浦州人士,且还有镜儿姑娘这般的未婚夫人呢。”
  阿镜道:“是呀,世事无常嘛。”
  水滢道:“这次国师回皇都还带了夫人……我们听说后,都好奇的很,不知国师的夫人是何样貌,今日一见,才知是如此国色天香,果然跟国师是天作之合。”
  阿镜呵呵笑了两声,感觉水滢总是提北冥君,如果是拍马的话,仿佛有些太明显了。
  阿镜暗中瞥一眼水滢,转世为人,容貌也起了变化,但阿镜心思如明镜,记忆又深刻,依稀能够看出同昔日九重天上水湄的相似之处。
  忽然间阿镜有些担忧:这会儿沈遥夜应该不认得水滢,倘若两人见面,却不知会不会又生出一段孽缘来?
  一念至此,竟有些心跳不安。
  正在此刻,水滢突然有些欢喜地叫道:“噫,那不是国师跟太子殿下吗?”
  阿镜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前方的水面廊桥上,是北冥君跟凤明太子肩并肩而行。
  水滢脸色微红,似有羞怯忸怩之色。
  阿镜不知她是装的,还是天然如此……不由多看了几眼。
  一眼之下,却见水滢胸口的情苗抖动。
  阿镜心底哑然失笑:“可见是再世为人了,竟情动成这个样子?很好,那边儿殿下却还无情,情苗得不到呼应,自然是极大折磨……活该。”
  一想到兰璃所受的苦,恨不得水滢多吃些苦头才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凤明太子也看见了他们,他拍了拍北冥君的手臂,便绕过曲桥,往此处而来。
  阿镜本要走开,奈何水滢立在原地不动,只好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两个男人走到跟前儿。
  水滢屈膝行了礼,口称:“国师大人,太子殿下。”
  凤明笑吟吟地说道:“远远地看着你们两个相谈甚欢似的,说些什么呢?”
  阿镜细细打量了一眼凤明,果然没看见他有一丁点儿的情苗。
  阿镜心下得意。
  正水滢回答:“也没什么,都是些闺阁里的体己话罢了,我跟镜儿妹妹却一见如故,十分投契。”
  阿镜忍不住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北冥君看的分明,眼底就多了一抹笑意。
  阿镜横他一眼,北冥君同她目光短暂一对,便带笑对水滢道:“镜儿生性单纯,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水小姐多多照顾她才好。”
  水滢道:“国师大人客气了。”
  阿镜越发嗤之以鼻,目光从水滢面上扫过,忍不住又横了北冥君一眼,但就在这一刹那,阿镜心里突然察觉到一抹异样。
  她皱皱眉,目光倒回,先看北冥君,却见他浅笑低语,……通身似乎没什么不妥。
  又看向水滢,她眉眼生辉的同两人说话,胸口情苗款款摆动,也没……
  等等!
  阿镜睁大双眸,瞪向水滢胸口的情苗。
  她突然屏住了呼吸。
  水滢胸口的情苗微微摇曳,有欣然快活之态,这自然是情动之意了。
  可是方向……却并不是向着凤明太子。
  而是明显地向着北冥君的方向——倾斜了过来。
  阿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北冥君见她脸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
  毕竟凤明就在身旁……阿镜好不容易才将目光收回,敷衍道:“没……”又忙道:“我,走了半天,有些累了。”
  北冥君忙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去吧。”
  凤明倒是无所谓的,水滢听说,隐隐有些失望:“不如我陪镜儿妹妹到我房里先休息片刻。”她情不自禁往前一步,胸口的情苗几乎也迫不及待地要探到北冥君身上来。
  阿镜胆战心惊,摇了摇头。
  北冥君当机立断地向凤明告辞,又托凤明跟水滢向丞相告罪,自己毫不避嫌的揽着阿镜的纤腰,将她半扶半抱地,带着往外去了。
  身后凤明忍不住叹道:“国师可真是……要不万年不动情清秀寡欲似的,这突然开了窍,还真叫人吃不消。”
  水滢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却强笑了笑:“殿下又说这些玩笑话了。”
  ***
  且说北冥君带了阿镜出门,上车自往国师府返回。
  车上,北冥君便问阿镜为何在丞相府里突然举止反常。
  此刻没有凤明在侧,……阿镜犹豫了会儿,便道:“先前太子殿下叫我看看水滢的情苗,我,我看见啦。”
  “看见了?”北冥君不以为意,“这是好事吧?”
  阿镜咽了口唾沫,偷瞟了他一眼:“也许……”
  “何为也许?”北冥君不解。
  阿镜道:“她是有情,只可惜,她喜欢的……不是太子殿下。”
  “她喜欢别人?”北冥君诧异,但也并不十分惊讶的样子,仿佛此事跟他无关。
  “唔。”阿镜佯装低头,却刻意地又细看北冥君的胸口,此处沉寂一片,他的胸口的确也没有任何情苗乍现的迹象。
  阿镜本以为北冥君会问水滢喜欢的是谁,没想到他竟不问。
  北冥君略一思忖,道:“我虽然看不见什么情苗,不过……我觉着太子殿下并不是十分喜欢水姑娘,所以,就算水姑娘心里有别人,太子应该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阿镜想不到他竟说这个:“你不问我水滢喜欢的是谁?”
  北冥君道:“我需要知道?你若肯告诉我,我自然听着。”
  阿镜白了他一眼,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叫道:“她喜欢你。”
  “嗯?”北冥君一愣。
  阿镜索性道:“不错,水滢喜欢的是你,你是不是很得意呀?”
  北冥君只是蹙眉看着阿镜,过了会儿才一笑道:“是吗?倒是有些意外,不过…… 也没什么,夫君我自有些非常人的好处,被人喜欢也不足为奇,然而你放心,我只喜欢镜儿一个人,其他的女子我一眼也不会多瞧。”
  阿镜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对了,”北冥君指了指自己胸口:“我的情苗呢?”
  阿镜望着他平静如水的那处,本来不想跟他说此事的,但是,也许是他说“喜欢镜儿一个”的表情……有些让人无法抗拒。
  “大人,”阿镜小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北冥君微笑:“当然啦,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种事不是看一眼情苗就可以?之前我是……不过现在我已经真心喜欢你,所以这情苗总该长出来了吧?”
  他竟还记得上次询问阿镜那节,此刻表情里带着一点希冀。
  阿镜望着他期待满满又笃定自信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北冥君察言观色,突然莫名地心悸,语气也微微有些艰涩:“怎么?难道……难道还没有?”
  阿镜心头微冷,居然不敢看此刻他的表情:“你、你并非常人,可能……情苗也跟常人不同,所以不必、失望。”
  话一出口才皱眉:怎么竟似安慰他一样?
  北冥君抬手,掌心按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他不死心地又问阿镜:“真的……没有?你再仔细看看,也许还很小呢?”
  听着这小心翼翼半带焦虑的试探口吻,阿镜的眼睛有些突兀的潮润,她笑了笑:“我今日累了,不想再看啦,明日再看吧。”
  北冥君定睛瞧着她的神情,是不是在说谎或者敷衍,他自然心知肚明。
  他几乎想抓开自己的心看一眼,细细找一找那种子。
  可最终,北冥君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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