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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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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爬起身来,却见清尊衣冠楚楚地站在门边,她吓了一跳,急忙跳下地来,道:“师父,你怎么这么早起了,莫非是饿了?”

清尊道:“饿是不饿,不过……今日你随我出门。”

他淡淡然地,秀行怔道:“出门?”仰头看清尊,真真是一件稀罕事。

清尊望着面前这黑白浸染的眸子,金眸扫开,道:“前日你不是说仙岛盛会会有趣么……今日带你去见识见识……”

秀行如坠梦中,目瞪口呆道:“师父,你说真的?”

清尊看她表情懵懂,且里衣凌乱,领口还敞开着,露出小小的锁骨,白嫩的脖颈……急忙移开目光,冷道:“快去穿衣,迟了便不带你去。”

秀行正在陶醉迷糊,听到后一句,便跳起来:“师父,我即刻去!”转身跑回去,忙忙地把自己衣裳拉出来,又去洗脸梳头。

清尊在门口看她旁若无人,满地乱窜之态,不知为何,心尖上的春风摇曳,却是想笑又不能笑,只把满心的温馨之意,化作金眸中一片柔和。

秀行穿戴好了,便出门,又好奇问道:“师父,你不是说不去么,都回绝人家了。”

清尊打量她一身普通穿着,道:“他们又来请,盛情拳拳,便答应了。”

秀行隐隐觉得他的态度转折的有些快,但能够出门见识,实在万千欢喜,便雀跃问道:“师父,那我们怎么去?走着去?骑马去?乘车去?”

清尊嗤之以鼻,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不许乱叫,安心静气。”

他的手极大,将秀行的小手团握掌心,秀行略有些羞,心中急忙想:“打住,是师父对我好罢了,嗯,没想到他竟还是个好人,我以后要听话些才好。”刚想到这里,只觉身子飘飘然地,秀行大惊,低头一看,却见不知何时,人已经腾空而起,离地数丈了。

20、赴盛会,平地波澜

秀行才要大叫,想到清尊所说“安心静气”,一时心跳如擂,恨不得整个抱在清尊身上。

她战战兢兢、低头张望了会儿,只觉得殿阁亭台都渐渐疏远,从清晰转作模糊,继而整个九渺都在脚下,极快地远离,秀行只顾探看,此刻便有些晕眩,心跳亦越发厉害,她察觉不好,急忙闭上双眼。

只闻风从耳边吹过之声,秀行默默地调息片刻,才平静下来,再睁开眼,却见白云缭绕,两人竟升到了云端里。

秀行甚喜,伸手去捉那白云,云到手中,化作极浅的一缕又散开去,秀行玩了会儿,抬头便看清尊,却见他正淡淡地望着远处,银发被风吹得向后飘拂出去,越发显得眉目俊秀出众。

秀行怔怔看了片刻,心头一动,便问道:“师父,我有一事不解。”

清尊垂眸看她:“何事?”

秀行看他:“师父,为何你未戴面具?……好些日子不见你戴了。”

清尊嘴角一挑,轻声道:“对别人是不必要戴,只随我心情便是,所要戴之原因,是为你。”

“为我?”秀行不解。

清尊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秀行看着他高深莫测之态,想来想去,试探问道:“师父,总不会是怕因为你这容貌甚美,怕我意乱情迷,把持不住罢?”

清尊笑意更甚,目光一转扫了秀行一眼:“你觉得呢?”声音暖暖地亦带着笑意。

秀行的脸腾地变红,道:“难道我像是那种人么?”

清尊道:“倒不是说你,前车之鉴,是掌教劝我戴着的。”

秀行听得一个“前车之鉴”,隐隐地就想到或许是前任的辅神者有人坏事……她还想再问,清尊道:“将到了。”

秀行听清尊一声,顿时抖擞精神,定睛往下看去,透过浅云,却见脚底是一片碧色海洋,滔滔扬波,秀行“呀”地叫了声,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把住清尊手臂,。

清尊道:“在前头。”秀行闻言抬眸,却见在海边上,有一座岛屿伶仃峙立,依稀可见岛上楼台重叠,绿树葱葱,透着无限灵秀。

清尊携秀行落在山门之外,即刻便有知客迎接出来。秀行放眼四看,见空中祥云缭绕,仙鹤飞舞,地上仙乐飘飘,香风阵阵。

虽不比九渺之大,但却比九渺热闹许多,山石奇特,殿阁壮丽,看得出是个香火鼎盛的神仙福地。

知客见了清尊,立刻有人进内通报,片刻,便有位盛装的仙子迎了出来,秀行认得这位正是玉黎仙子,今日她身着一袭绿衣,翠色欲滴,极为出色,越发衬得肤白如雪。

秀行看看自己双手,近日她忙着练剑,被太阳晒得脸手都发黑,手上又有些伤痕未愈,相比较玉黎仙子打扮,简直如烧火丫头般。

果然,玉黎仙子迎出来后,同清尊寒暄两句,便看秀行,眼中带了笑意,忍着道:“神君的小徒竟也到了……”

清尊淡淡说道:“顺便带她来见识一番。”

玉黎仙子道:“两位姐姐正在招呼来客,我带神君入内,请。”

清尊道:“请。”自始至终都是一种神态,毫无笑意。

秀行在旁轻叹口气,心想倘若是自己待客,接了这样一位不苟言笑的冰雪人物,是一脚将他踢出去的好呢,还是假装没看见的好?然而此刻她却是跟这位“冰雪人物”一路的,少不得打起精神,起初还绷着脸也装正经,渐渐地贪看蓬莱山色,便露出原型,看得乐处,便咧嘴而笑,看到有些未见过的仙人,便瞪大眼睛。

玉黎仙子在侧,伴着清尊,秀行便跟在清尊身后,三人望内之时,遇到许多经过的仙人,有人便在游赏景色,有人互相寒暄,众人见了清尊,却各自都屏息静气,恭敬行礼,口称“神君”,而清尊所回,不过是微微颔首,爱动弹时,便发清音,道一声“有礼”。

秀行偷看玉黎仙子神色,仙子显然是十分得意的,相伴清尊,笑得花枝招展,过路神仙之中,秀行认出几个是先前所读书册记录里“传说之中的人物”,有心大呼小叫,亲近一番,又怕给清尊丢了颜面,便苦苦忍着,只是拼命地瞪着眼睛,先饱看一顿。

一路不知受了多少仙人的寒暄礼遇,终究进了大殿,殿内同样是仙者济济一堂,秀行放眼看,见上头有两位仙子,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黄衣,白衣的面容秀美,眉眼里略带几分冷慢,是三仙姑之中年纪最大的,唤作玉漱,黄衣的却甚是亲切,名唤玉宁,自秀行见了她,她面上便始终带笑,正在团团地招呼众仙。

两位仙子见了玉黎仙子将清尊领入,便不约而同地双双迈步下来,见了清尊后,各自行礼,道:“有幸请的神君驾临,乃是蓬莱之幸!”

旁侧有些认得清尊的,也纷纷地过来行礼,秀行捏着一把汗,不知清尊是否要以同样的冷面相待众人,那便尴尬了……所幸清尊似兴致不错,微微颔首道:“两位岛主同众位不必客气,众人自便就是了。”大家伙儿才恋恋不舍地散开,只剩两位仙子仍未离开,玉漱道:“众位仙家已差不多都来齐了,正翘首以待神君来到,实乃万千之喜。”

玉宁却笑看秀行:“这位一身灵秀的,想必就是新的辅神者?”

秀行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清尊道:“正是小徒。”又转头看她,“出来给两位岛主见礼。”

秀行急忙出来,行礼道:“萧秀行见过两位岛主。”

玉漱点头,玉宁道:“乖巧聪慧,是个可造之材,初次见面,有些仓促,我也没什么好物,这镯子是昨日得的,送给你。”自怀中掏出一面帕子,打开来,里头有个通体剔透的玉镯,便笑吟吟地递了过来。

秀行只觉不妥,就看清尊,清尊道:“既然是二岛主一片心意,便收了吧。”

秀行才恭敬收了,又谢了玉宁仙子。

而后玉漱仙子送了一卷道书,玉黎仙子送的却是一朵珠花,这些首饰倒也罢了,秀行意外得了道书,心中暗自欢喜。

玉黎又亲引着清尊落座,秀行便坐在他旁边略靠后,两人坐定后,又有些散仙,听闻清尊带的是小徒,便纷纷地前来见礼,有带了宝贝的,便趁机进献。

秀行大为意外,不知自己竟有如此“财运”,她起初并不敢收,得了清尊允许才一一收了,最后竟放不下,大大小小的礼品在身边放了一堆,秀行看得发怔,多亏玉宁仙子找了个布袋来,将所有物品放在里头,秀行才松了口气。

一时三刻,宴席开了,清尊显然是不太喜欢此处吃食,懒懒淡淡,倒是秀行在他身后,守着小桌子吃得津津有味,清尊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她都是一副全神贯注吃东西之态,清尊看她吃得香甜可口,自家虽无食欲,心里头却极餍足。

酒过三巡,另有玉黎仙子献舞,秀行又看了个目瞪口呆,众仙也同样交口称赞,玉黎仙子曼妙舞中,那飞天的红绡有意无意地向着清尊这边飞来。

秀行正在清尊身侧,望着玉黎仙子那眼神,若不是身前有个清尊,还以为玉黎仙子对自己有意哩。

只可惜,任凭玉黎仙子百媚千娇,清尊的神色一如初见,冷若冰霜,寒浸浸地桃花不开。

玉黎仙子舞罢,二岛主玉宁仙子便又演了一套剑术,秀行见了,精神大振,目不转睛地看了一回,只可惜仙家剑法,虽则好看,但多是舞着好玩的,若论起剑意精妙,杀敌制胜,绝不如清尊交付的西河剑术。

那仙家佳肴甚是美味,仙酒又是香甜,秀行并非仙体,开怀吃喝了一回,便有“三急”,同清尊告了假,便拐出来。

迎面遇到一个蓬莱岛侍女,秀行问了解手所在,那侍女自告奋勇带路,果真片刻便到。

待秀行系好罗裙出来,那侍女却不见了人。

秀行也不以为意,她先前贪酒甜,多喝了几杯,本就有些熏熏然,被岛上香风一吹,稀里糊涂走了几步,竟有些迷路,然而眼前却始终有路。

秀行便一步一步往前,不知不觉地,竟拐了一个小小偏门。

一阵凉爽的风猛烈吹来,秀行抬眼,猛地大惊,原来她不知何时,竟来到了海潮边上,迎面便是那汪洋大海,滔滔不绝,哗啦啦海浪拍案,波浪涌动,清爽略带咸腥的海风气息弥漫空中。

秀行瞪大眼睛,这是她首次见到海,猛然近距离相看,只觉如一汪巨大的翡翠,顿时目眩神迷。

她是少年心性,纵身跳上岩石上,俯身去摆弄那冰凉海水,她手上有伤,浸了海水,丝丝地痛,她也不在意。

秀行玩了会儿,耳畔海涛声阵阵,迎面海风凉飒,秀行只觉甚是畅快,不由地大笑。她玩耍片刻,却怕清尊找不到自己,便要沿路返回,谁知脚步才一动,鼻端嗅到一股浓浓地咸腥之气,就在眼前,一道黑幽幽地影子无声无息现身,身形宛若小山,阔口大张,似山洞般,两排雪亮利齿闪闪发亮,排山倒海地向着秀行一口吞来。

21、逞嚣狂,小试牛刀

那海中妖物骤然现身,便要吞掉秀行,秀行不防备,乍见这物,自是吃了一惊,然而她昔日在萧家之时曾随着降妖除魔,也见过若干狰狞鬼怪,此刻又略是醉醺醺地,是以虽然吃惊,却并不慌张,只是向后一跳,喝道:“哪里来的妖怪!”

那妖物在海中用力摆尾,昂头起来,利齿闪亮,便要咬秀行。

秀行全不怕,抬手当空虚虚打了个咒符,喝道:“御!”一道防御结界无形凝结,那妖物撞将上来,将那结界撞得摇摇欲坠。

秀行见状,便知此妖非同小可,大抵他若再度发力,便会将结界撞碎,她到底也是见过风浪,当下哼了声,喝道:“泼妖怪,当我怕你么?”当下便将那柄桃木剑拔了出来。

自她将“桃牙”失而复得,便始终带在身上,不离左右,最近她练得最熟的,便是“西河剑术”,当下想也不想,嘴里念道:“来如雷霆……”

念了半句,就见那妖物纵身跃起,当空一撞,秀行冷笑道:“收震怒!”桃木剑荡出,微红色的剑身,竟泛出一层隐隐白芒,桃木仙的桃牙,加上西河剑术的威力,两者相映生辉,比寻常铁制剑器犀利千百倍,那妖物当空发出一吼,坚韧的皮表,居然被斩裂开一道口子。

妖物吃痛,在海中狂摆,震得那海水四溅,湿了秀行一头脸,身上各处也都湿了。

秀行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天生正气,心中毫无畏惧,何况又加上半醉,真是神鬼皆不怕的,待见自己一招得利,心中大喜,更大笑道:“泼妖物,你还得意么,再来再来!”

那妖怪天生皮骨坚韧,寻常刀剑难伤,素日在海中吞些鱼虾同类,所向披靡,修炼多年,从未吃过这样的亏,痛楚激发悍性,大吼一声,一张嘴,嘴里吐出数股水箭,直奔秀行而来。

秀行仗剑而立,叫道:“来得好!”不慌不忙,正要使出第二招来,谁知电光火石间,却见那妖物吐了数支水箭后,忽地一摆尾,不进反退,在海水之中游得飞快,片刻便出了老远,竟是个慌张逃跑之态。

秀行瞪大眼睛,叫道:“泼妖怪,有本事再来过招!”浑然不怕那妖物口中水箭,跃跃欲试,纵身迎上。

正在此刻,身后有人急赶上来,一把将秀行抱入怀中,另一只手当空一招,一股无形的气劲滚滚冲出,将那数支水箭击成粉末,真气不散,继续往前。

那妖物本已经游得极快,却仍不及这股真气快当,竟被赶上,妖物瑟瑟发抖,浑身僵硬,在海水之中竟被冻成了一块巨大坚冰,发一声巨响,竟裂成碎片四散。

秀行被来人抱住之时,脑中已然昏沉,耳畔听到熟悉的声音道:“如何?伤着哪里不曾?”声音带着一抹焦急。

秀行勉强抬头,却见到一双极熟悉的金眸,她一怔之下,笑道:“师父,是你!”

清尊见她未曾反应,便抬手捏住她下巴,只嗅到一股酒气,又细看她的头脸、身上各处,又捏捏她的手,察觉无恙,才松了口气。

秀行怕痒,缩着身子,咯咯笑道:“师父,你做什么?”

清尊眉头微蹙,将她的桃木剑夺过来,挂在她腰间,秀行方才对敌尚不觉得,此刻尽犯了酒力,便偎在清尊怀中,娇声道:“师父,你怎地在此?我方才遇到一只妖怪。”

清尊心头微愠,见她醉态酣然,又一派天真,心中怒气消散,反而笑了:“是啊,你已把妖物打退了。”

秀行哈哈大笑,被清尊抱着,怪舒服的,此刻身子扭了扭,忽地大声道:“师父,我很快将要天下第一了!”

清尊先前还是薄薄三分笑意,此刻却再忍不住,笑道:“是是,很快就是天下第一了。”

师徒两个说了这几句,那畔赶来三道人影,却是蓬莱岛的三位仙子岛主。

大岛主玉漱上前,问道:“发生何事?怎么会有妖气?”

玉宁遥望远处,悚然道:“是黑鲨!奇了,怎么敢来到此处?”

玉黎却看清尊,道:“神君已把鲨怪杀了么?”

清尊道:“我的徒儿差些出事,为何会有怪物在此出现,我想请三位岛主给我一个解释。”他从来冷冷淡淡,说话不超过三句,如今开了金口,却是问责之意。

玉漱神色一凛,急忙垂头道:“请神君放心,此事我会追查到底。”

清尊道:“极好。我的徒儿醉了,请恕我先行告退。”

秀行在他怀中,没一个老实,时而伸手,摸摸他的胸口,时而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又去扯他的银发,手舞足蹈,欢喜无限。

玉黎见状,道:“神君,辅神者醉了,不如就先请入内歇息,容我等奉上解酒丸。”

玉宁同玉漱面面相觑,清尊道:“不必了,改日再来拜会。”无声无息身形后退,升空而去。

剩下原地,二岛主玉宁同玉黎道:“妹妹,你方才为何要挽留神君?他对那小徒如此上心,前所未有,倘若留下,再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玉黎道:“又会有何三长两短?”

玉漱道:“这黑鲨怪来得古怪,平日里些妖物都不敢靠近,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幸好辅神者有惊无险,不然……”同玉宁相视一眼,都觉心有余悸。

玉黎醋道:“不过是个无力粗俗的丑丫头罢了,有何要紧?”

玉宁委婉道:“妹妹,话不是这样说,难道方才你未看明白?神君素来性子淡泊,今日竟肯为了她向我们兴师问罪,何况,你何时见过神君竟肯屈尊降贵地抱着一个凡女?”

玉黎想到方才秀行在清尊怀中娇憨之态,十分恼火,怒道:“那臭丫头太过大胆了,可恶!还不如让黑鲨怪一口吃了她的好。”

玉漱同玉宁皆是皱眉,然而看玉黎醋意泼天,不是个能劝服的,因此两人也都省些唾沫,不再多话。

清尊抱着秀行,一路驾云而返,不多时便回了九渺,降落云头,想了想,便径直进了自己房中。

秀行脸上微红,起初还念念叨叨,行到半路,人便乖乖睡着,清尊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静静握着,睡得香甜沉酣。

清尊探手摸摸她的脸,脸颊热热地,又嗅到一股淡淡酒气。清尊静静看了会儿,便出了门,往前山去,谁知走到半路,便见迎面来了一人,正是秋水君。

两人相见,秋水君便行礼:“参见神君。”清尊道:“你来为何?”秋水君道:“有些事情特来禀知神君。”清尊道:“小事就不必同我说知,秋水,你这有无解酒丹?”秋水君怔了怔,看清尊不似是个喝醉了的,心中一转,便知道是说秀行,当下道:“解救丹虽不曾有,但让殿厨做些酸汤水,也是能解酒的。”

清尊道:“既如此,有劳。”秋水君见状,只好行礼道:“做好了便让他们送过来。”清尊本正转身,闻言道:“让旁人送来便是,自有黄巾力士接了。”原来方才他着急间,有些乱了心神,忘了有使神这回事,此刻见了秋水君,却忽地又想起来,秋水君也自答应了。

清尊吩咐完毕,才欲返回,刚走几步,便听到有个声音叫道:“放手,放开吾……大胆的小神……”

清尊闻言驻足,却见黄巾力士揪着一只肥猫——正是灵崆,上前来道:“尊主,发现这只猫儿偷偷潜入。”

清尊斜睨灵崆,灵崆本正嚣张,被他金眸一瞥,却立刻四爪僵硬:“吾、吾哪里有偷偷,吾有正事……”

清尊道:“你来作甚?”

灵崆嗫嚅道:“吾想见……那丫头……”

清尊道:“你若能不被黄巾捉到,便由得你见。既然捉到了……还不思悔改,捆着爪子吊半天罢。”

灵崆猫眼瞪圆,叫道:“什么?你不能如此对吾!”拼命挣扎。

清尊道:“能不能,由我说的算。”冲着灵崆邪魅一笑,负手施施然而去。

秀行模糊醒来,只觉头疼,正在摸着头,不知所以,放眼四看,却发觉不是自己居室。

正在床上乱爬,却听得外头隐隐有人声传来,说道:“这些东西,是昨日与会众仙相送辅神者的礼品之物,姐姐命我一并送来。”

而后,有个冷淡的声道:“有劳了,那不知昨日那妖物是怎样一回事?”

秀行一想,听出先前那声,是那蓬莱仙岛二岛主玉宁的。

玉宁的声音温柔委婉,倒是不难听,小心谨慎地:“姐姐详查了昨日之事,那些妖物原本是不敢靠近蓬莱的,那只黑鲨怪,不知是如何逾界而来的,但此事毕竟是发生在蓬莱,虽然辅神者幸而无事,我们也是难辞其咎,今日我特来请罪,还请神君见谅。”

秀行模模糊糊听到这里,便回想起昨日之事,稀里糊涂地,想到好些场景,隐约记得自己同一只黑魅魅地海中妖物打了一场,而后,却是那妖物被冰焰冻住,然后碎裂成灰,消失海中之态。

但比这更鲜明的,却是在那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稳稳地,暖暖地,将她抱入怀中:“如何?”焦急关心的问话。

蓝天碧海,晴光万里,远处碧涛上白鸥点点,蓬莱岛三位仙子急急联袂而至……而秀行眼前,只有那双金眸影动,看的她暖洋洋地,说不出地受用。

22、赠丹药,灵崆警言

秀行盘膝在榻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魂游天外,兀自发怔,却见清尊自外进来,秀行对上那双金色眸子,眼前登时又出现若干杂乱场景,一个激灵,便从床上跳下地来,垂手忐忑道:“师父!”

清尊长眉略挑,不动声色往前落了座,道:“醒了?”上下扫了秀行一眼。

秀行嗫嚅:“是……”

清尊道:“醒了便好。”

秀行见他不说其他,迟疑抬头望他:“师父,昨日我……我……”

清尊静静看她,也不言语。秀行对上他双眸,心慌意乱,目光不由地重滑向别处去,这一闪身,嘴上便更多说不出一个字。

清尊叹口气,淡淡道:“外头是昨日你得的礼品,去看看罢。”

秀行得了这句,便松了口气,心虚也顾不得了,急忙低头:“是,师父。”极快地溜了出去。

秀行窜到外间,果真见桌上放这个大大袋子,秀行回头看看,清尊在里头并无动静,她便跑到桌边,将袋子打开,顿时间,琳琅满目,光华耀耀。

秀行张大嘴巴,迟疑了会儿,扭头叫道:“师父,这些全是我的了么?”

里头清尊声音仍淡淡地:“是。”

秀行心中又惊又喜,将袋子束起来,道:“师父,那我先回屋了。”

清尊道:“去罢。”

秀行背着袋子回到屋内,将里头的礼品一一取出,摆在床上,床上摆放不开,便又铺在地上,般般件件,足也有几十。

秀行呆看了片刻,把里头的书册之类先挑拣出来,略翻看,便放在一起。又去看那些法器之物,其中有一柄通体透明的剑,并不很长,秀行看了会儿,并不认得,便又放下。

剩下的,一类是些固原培本的丹药,灵草奇葩,仙家果子;一类是些好玩的物件,譬如女儿家的首饰珠花,几枚夜光珠,其中还有颗挺大的圆珠子,看似不像是夜光珠,举起来看,里头似有些氤氲流转,也不知是何物。

秀行将这些物品略一分类,盘算道:“这些书籍我自己看,其他的东西虽珍贵,我一人独揽,似不厚道。”

沉吟片刻,又想道:“这柄剑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当初我上山时候,元初哥哥送了把桃木剑给我,却被我坏了……嗯,不如就投桃报李,将这柄剑送给元初哥哥,只是我不知这剑是什么来头,但毕竟是仙家所赠,定然不是凡品。”

于是便把那剑取出,放在旁边,算是有主了。

秀行又看其他:“这枚紫芝,记得是仙翁所赠,定然是极好的,回头送给爹爹……这株仙草,给三叔……这长参……唔,不如就让爹爹转送给鲁伯伯。”

秀行把这几样东西拣出来,归在一边,最后望着那一盒子的丹药,想道:“这些丹药,是仙人修炼所得,来之不易,人家是看在师父的面儿上才给我的……唔,我的修行尚浅,吃一枚也就足够了,给师父留两枚,剩下的三个,正好就送给秋水师叔,还有其他两位掌教。”于是将那盒丹药取了,又看几枚喷香的果子,笑道:“这个果子也给师父留一个,这些……就分给灵崆罢,上回他要喝粥却未得,有这仙家果子,也足够补偿了,他必会欢喜。”

她一一盘算来去,最后才看那些首饰珠花,秀行对这些女孩儿家最爱之物尤不上心,虽觉得制作精美,惹人喜爱,但对她来说却未有大用,于是又捡了几件,准备留着以后送给萧家的姊妹。

秀行把所有物件归拢好了,便先捧了那三枚丹药,转到前山,路上遇到个小道士,问明白秋水君此刻正在大殿,便转去找。

秋水君督促着那些弟子读完了经,正负手出来,迎面见了秀行,颇为欢喜,道:“秀行,今日怎地有空?”

秀行捧着盒子,跳跃着跑过去:“师叔,我昨日跟师父去了蓬莱,参与仙岛盛会了!”十分喜悦。

秋水君打量她眉眼盈盈态,微微一笑道:“看你如此欢喜,想必是极好玩的?”

秀行道:“确是好玩,吃了好些东西,又看了好些有趣的……对了,最后还跟只妖怪打了一架。”此事她在清尊面前犹犹豫豫地不敢再提,此刻对着秋水君,感觉却又不同,兴奋不已地拿出来当好玩儿讲。

秋水君本正静听,到最后却敛了笑意,望着秀行道:“妖怪?什么妖怪,蓬莱仙境,怎会有妖怪,何况又有清尊同你一起?”说话间,上下打量秀行,又道,“伤着未曾?”

秀行道:“不曾伤着,师叔放心,此事说来奇怪,我喝得半醉,糊里糊涂地不知怎么就到了海边上,那只妖怪忽然就出现……我用师父教我的剑术,跟他打了一架!”

秋水君有些啼笑皆非,沉思着道:“打了一架?”

秀行道:“是啊,不过我到底是修为不够,估计是打不赢的……最后幸好是师父来得及时,把他打死了。”说到这里,不知又想到什么好的,眼神就有些悠远,簇着小小明亮的火花,不似恐惧后怕,只是盈盈地喜欢。

秋水君看着秀行,迟疑道:“秀行……”

秀行回神,急忙道:“师叔,我有东西送你。”说着,将那盒子捧起来,“与会的仙人们送了我好些礼品,这三枚丹药,是他们修炼所得,我没什么见识,不认得仙家之物,留着自己用怕是浪费了,因此留了一枚,给师父留了两枚,这三枚,就相送师叔,同两位掌教。”

秋水君沉吟望她,接过那盒子,轻轻打开,双眸一扫,又轻嗅了嗅,长眉一扬,道:“秀行可知道是谁相送的?”

秀行挠头道:“有些忘了。”当时她陶陶然地,又有些莫名紧张,清尊又不会给她介绍来人,她只顾谢礼便是了,是谁相送的倒是不甚清楚。

秋水君微笑道:“此丹该是孙延之所赠,他未成仙前,亦是凡人,是有名的医者,所制灵丹妙药,救人无数,成仙后更胜从前,他送你药丸,自有他之用意。”

秀行呆呆问道:“这是何意?”

秋水君道:“这位仙人,必然是懂清尊爱护之意,因此送这丹药给你,有固本培元,增进修为之效用,不偏不倚,对你最好,却不适用我跟两位掌教,清尊怕也是不会服的,秀行,你不必把这些送人,留着自己用便是。”

秀行有些意外,秋水君轻拍她肩头:“你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只是这些药给我们用是浪费了,你的心意,我跟掌教都领了,药你且自己留着,休负了……”欲言又止,幸好秀行正在纠结,一时也未留心,只顾抓抓头道:“师叔,我还有很多东西,对了,有些道经册子,还有些其他的法器之物……”

秀行还未说完,秋水君轻声道:“秀行,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不必都想着别人,那些器物,你最好都留着自己用,你……懂我之意么?”

秀行听他压低声音,她心里似懂非懂,只好点头:“哦……”忽地在怀中摸了摸,摸出一枚黄橙橙的香梨来,道:“师叔,其他的东西你不能要,那么吃个果子无妨罢?”

秋水君哑然失笑,果真接了那枚果子,拢在袖中,想了想,又道:“秀行,明日我会下山,有些事要处置,大概有三日不会回来,先同你说声,免得有事来找反扑了个空……”

秀行道:“师叔,有什么事?”

秋水君道:“再过两日便是山下的春诞庆典……有镇民来报,似有妖物作乱,掌教派我带几名弟子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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