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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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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只是摇头:“会的,我得等他回来。”
鲁元初还想再说,然而心潮翻涌,鲜血重又喉头涌上来,鲁元初身子抽搐,秀行将他抱住:“元初哥哥,元初哥哥!”
鲁元初伏在地上,痛楚难当:“不用管我……”他咧嘴苦笑,“我大概,就要死了,但是一切,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的,你别……这样,我死也……不安心的……”
秀行望着他的脸,再也控制不住,“哇”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元初哥哥,为什么……”她抬手捂住脸,放声大哭,泪从手指缝间渗出来。
鲁元初挣扎着坐起身来,将秀行反抱住:“秀行,不哭,不要哭……”就仿佛是小时候,安慰着那个任性的小妹子。
秀行却似没听到,哭着道:“我不想这样,元初哥哥,我好难过,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跟你决斗,不想你变坏,我不要你死!我们回到先前好不好?你不要死好不好?!”
鲁元初听着秀行哭叫的声音,嘴唇抖了抖,两行泪亦无声无息跌落。
两人相互依靠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微黑。
秀行累极伤极,身心都极为疲倦,试探身边的鲁元初也悄无声息,一时悲从中来,再也撑不住,竟晕了过去。
寂静里头,有道人影从殿门外掠进来,猛地看到地上两个人依偎,便脱口叫道:“秀行!”极快地冲了过去。
身子飘飘荡荡地浮起来,而天地间一片黑暗,身体茫茫然地浮在空中,不知要去向何处。
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要寻找什么,或者要等什么,可偏不记得那是何物。
猛然间,一股极大的力量从脚下传来,无形却很霸道,将身体缠住,仿佛要拽入底下无边深渊。
秀行“啊”地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姑娘醒了……”有个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快去请帝君大人。”依稀看到几道人影纷纷出去。
秀行茫然地起身,打量周遭,她心神恍惚,一时竟认不出这是何处。
片刻才隐约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曾经住过的蓬莱岛上的居所么?曾经清尊将她送给明玦当弟子之时,曾在此住了一月。
秀行发呆之间,脑中涌起无数杂乱场景,她浑身一抖,急忙翻身欲下地,却被一个匆匆进门的人拦住。
“妹子,”明玦帝君握住秀行肩膀,“你做什么?”
秀行呆呆看着明玦:“哥哥,怎么……怎么是你?”
明玦道:“不是我又是谁?你吓死我了……幸而无事!”将秀行轻轻一抱又松开,“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么?嗯?要说给哥知道。”
秀行愣了会儿神,慌忙道:“哥哥,我怎么会在这,我明明在鹿野山的行宫,师父让我等他的……师父……师父见不到我会着急的……还有……”
明玦听她如此说,神色竟有些黯然,却只说道:“秀行放心,我留了信息在彼处,若是他回去定然会看到,会一路寻来的。”
秀行呆住:“那么……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一直都没有来,那……他一直都没有回去?”她的心里有些慌张,忽然道,“明玦哥哥,是不是我师父出了什么事,你赶紧去找找他好么,我担心他出事了!”
明玦双眉一簇,眼中透出几分恼意,却压住了,只又道:“秀行你糊涂了么,你师父是何许人也,天上地下,并没有人就能奈何了他,他能出什么事?放心罢,大概是一时……忙于做其他事,你不必担忧,等他做完,自会回来。”
秀行本还要追问,心念一转,慌忙问道:“对了明玦哥哥,我元初哥哥……”
明玦见她终于不再追问清尊,明显地松了口气,便道:“你说鲁家那个小子么?我将他带回来了。”
秀行又惊又喜:“元初哥哥无事?”
明玦道:“这个……说起来有些古怪。……是你伤的他么?好厉害,他的伤在胸口,心脉都被震断了,本是必死无疑的,不知为何还留有一口气在,而且,这不是最古怪的……”
秀行道:“哪里古怪了?”
明玦望着她,道:“秀行,我说这个你勿要着急……据我所探,姓鲁的小子,体内有一个恶魄。”
秀行一听,浑身发凉,汗毛倒竖:“什么?恶魄?”
明玦道:“正是,你那一剑威力极大,又极能破邪,将他体内的恶魄也震伤,我赶到之时,那恶魄正蠢蠢欲动地要逃,被我擒获。”
“恶魄……怎么会有这种事?”秀行皱眉道,“并非是天生的?”
明玦道:“非是天生,乃是寄宿在他魂魄之中,将他本身的一魄吞噬,强占了的。”
秀行瞪大双眸道:“难道……难道元初哥哥变坏,是因为这个?”
“也有可能,但是……”明玦欲言又止,道,“等你身体养好后,我带你去看一看。”
秀行急忙道:“哥哥,我没事,现在就带我去看看罢,怎么会有这种邪性之物。”
明玦望着她,略一犹豫,却也答应了。
明玦握着秀行的手,领她往蓬莱岛的地下囚室去,囚室阴冷,明玦进洞之前,特意将带了的大氅又替秀行披了。
两人入内走了片刻,便听到一种凄厉的嚎叫。
秀行听了这个声音,没来由地身上恶寒,便看明玦,明玦道:“就是他了。”
秀行咬了咬唇,随明玦往前而行,又走了十数步,明玦脚步一停,看向前方。
秀行顺着明玦的目光看去,却见在前头的石壁上,用链子锁着一个泛着淡淡黑气的人形,“魄”这种东西,有形无实,因此这人形看来也面目模糊,被链子锁着琵琶骨处,兀自在挣扎扭动,察觉有人到来,便又嚎叫了声。
明玦负手冷笑道:“什么东西,倒似有天大冤屈,叫个什么?如今落在本帝君手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恶魄挣扎了会儿,震得铁链子响动:“明玦……明玦……呵呵……”
唤着明玦帝君的声音,笑声尖利之极,又带一抹阴狠毒辣的气息。
秀行听着这个古怪且难听的声音,心头莫名地发颤,忍不住握紧了披风的领口,她本不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见了邪性之物只有越发嫉恶如仇,然而此刻,却竟似站不住脚一般,心中惶惶地,竟隐约地有种想往后退之意。
恶魄叫了数声明玦,却似转过头来又看秀行,忽然发出极为尖锐的一声叫,道:“哈哈,哈哈……是你!”
秀行身子本就虚弱,被它陡然一震,身形一晃,几乎要晕过去。
明玦见状,将她一抱,咬牙道:“魔物找死!”另一只手一张,一团火焰射出,落在恶魄身上,恶魄惨叫连连。
明玦急忙又问道:“秀行,你还好么?”
秀行恍恍惚惚,道:“哥哥……我无事。”
而恶魄挣扎了会儿,叫道:“报仇报仇,我要报仇……你等着……逃不脱的!”
秀行越发的头晕,明玦将她环抱住,望着那恶魄道:“你认得她?”双眸之中光芒隐隐,面色凝重之极。
恶魄一阵沉默,而后又咯咯笑道:“认得,自是认得的……萧家的小姑娘么,迟早……呵呵……”
明玦看了一眼怀中秀行,皱眉沉声又道:“你该懂得本帝君所指!你为何要寄宿在鲁元初体内,指使他作出各种恶事,你究竟有何图谋?”
恶魄笑道:“倘若不是人心污秽,我又怎能趁虚而入,鲁元初自己有邪性,我不过是顺势利用罢了,至于图谋,呵呵,你自己找去罢,明玦帝君!”
明玦道:“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看你如此恶行恶相之态,恐怕不知吞噬了多少恶魂邪魄,才练就如此……若是留你下来,不知会做多少恶事,我岂能放过。”
恶魄叫道:“你想杀我?!”
明玦道:“我对魔物素来都没什么情分可留。”手指一挥,三昧真火滚滚而出,将恶魄裹在其中,剧烈燃烧起来。
恶魄扭动着,似乎疼痛难熬,惨叫连连。
明玦抬手把秀行的耳朵捂住。
恶魄见状,便叫道:“明玦……可恨的明玦,可恨的帝……你、你护不了她的,护不住的!啊……我……”声音越来越小。
秀行被明玦捂着双耳,自是有些听不清,然而,虽然这恶魄并无眼耳口鼻,但就在他被明玦三昧真火烧得散魄之时,秀行却似感觉,仿佛有一双灼热的眸子,死死地,满带怨毒地盯着自己。
毁了那恶魄,明玦便抱秀行回房。
秀行本想去探望元初,被明玦一番劝说,暂时作罢。
明玦虽然救下元初,但他心脉被毁,只能用灵丹妙药静养,明玦将他留在别院,让些仙姬伺候着,自己便着力照顾秀行。
如此,秀行便在蓬莱岛住了两日,第三日,秀行便同明玦说道:“明玦哥哥,我,想回九渺了。”
“此处住的好端端地,”明玦道:“回九渺做什么?”
秀行迟疑着说道:“我身子已经好了,我……我想回九渺看看。”
回九渺,看看清尊在否,若是他在,便问问他,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这两天她身子大好,然而心却无一刻安宁,时而怕他出事,时而怕……
明玦自然懂得她的心意,却犹豫不决,含含糊糊道:“秀行,还是再在此处多等两天罢……”
正说到此时,秀行所坐的床忽然猛地一抖,连明玦也察觉脚下所踏之处猛地抖了一抖,两人正震惊之间,却有丫鬟从外头飞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参见明玦,道:“帝君大人,不好了,不知何故地动了……而且,而且……”
“如何?”
“……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
秀行同明玦一听,心中各自一震:十个太阳?不,其实并非是十个全是,而是九星贯日!
102、毁九渺,戮神之戟
巍巍九渺,掌督教殿内,秋水君望着面前桌上那九块舍利子,面色凝重之极。
最后一块舍利子是玄狐君送上山的,当时秋水君本想问他胡三娘何在,然而望见他手中握着的一物,便未再开口。
玄狐君将舍利子交付给秋水君,而他手里另外握着的,却是胡三娘的内丹。
秋水君心中疑惑,以他看来玄狐君是不会出手杀死胡三娘的,当初秀行向他请求让玄狐君去捉拿胡三娘,据说也是玄狐君自己的意思。
玄狐君分明是想要对胡三娘网开一面……然而现在,又是如何?
秋水君望着玄狐君默然之色,后者却默默地看了一眼舍利子,不由分说转身离开。
这疑惑一直到秋水君来玉华参加秀行婚礼之时,才得以解决。
当时秋水君问起来,玄狐君道:“是她自己逃走了,我一路追去,察觉不妥之时,她已经被人杀死,我也不知究竟是谁动手的,所幸舍利子未被人抢走。”
秋水君道:“胡三娘藏匿身法是一等的,连你都要费大力气找到,怎会被人轻易杀死?”
玄狐君气道:“莫非你不信?难道我会亲自杀了她?又或者你觉得我并未杀她,只是将她放了?那么我取了她内丹回来又是如何?这样同杀了她有何区别?”
妖物修炼最紧要的便是内丹,失了内丹的话,一身修为尽数成空,不死也会重新堕化成畜类,乃是极为残忍之事。
秋水君见玄狐君急了,他却仍旧是极淡然的神色,缓缓说道:“我并非是质疑你,而是想知道,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杀害了胡三娘,他究竟是何用意?”
玄狐君听他说的中听,便消了气,想了想,又道:“不错,诚如你所说,三娘的遁形法已经十分精纯,又加上利用舍利子藏匿身形,连我也难找到她……何况她修为也是非凡,能杀死她之人,必然比她更加厉害!我实在想不到,究竟会是什么人……又究竟为何这样做。”
秋水君沉吟道:“莫非是她昔日的仇人?”
玄狐君摇摇头道:“胡三娘长袖善舞,素来没什么敌人……”
秋水君不语。玄狐君却又苦笑道:“不过,虽不知是谁下手的,我倒是要感谢他,若非是他,或许我追不到三娘,而且这人又没取走舍利子……不然的话,我在秀行面前可是要大大地丢脸了。”
秋水君回想着玄狐君的话,双眸凝视着那最后一颗舍利子,舍利子散发着极圣洁的光芒,其他八颗也是,都是佛门高僧之物,究竟是谁人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聚集了这九颗……
“虽不知是谁下手,我倒是要感激她,若非是他,或许我追不到三娘……”
“而且这人又没取走舍利子……”
秋水君心中反反复复想着这两句,心中慢慢地生出一个疑影来: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古怪感觉,就好像……有人相助玄狐君得到这舍利子。
但……为什么?
那人所为,是敌是友?
秋水君闭着双眸,心念转动之间,却未曾发觉,桌上的舍利子表面所笼罩的那层光芒却渐渐地越发炽亮起来。
秋水君皱着双眉,入了神,从狡蛇的现行,到牵连出其中隐秘,再到一路诛灭群妖……好似,哪里有些不对。
秋水君拧眉静思,胸中却心潮澎湃,正在将明未明之时,却忽地察觉床面一震。
秋水君双眸一睁,陡然大惊,原来就在他的面前,那本来静静地放在桌上的九颗舍利子,在桌面上微微地颤抖颠簸,渐渐地竟自发形成了个圈儿围在一起。
舍利子上光芒大涨,缓缓地离开桌面,腾空而起!
随着舍利子的腾空,地面也渐渐地震动起来,秋水君霍地下地,急忙迈步走向放着舍利子的桌边,探手便要去收,然而舍利子上却仿佛有一股极大的排斥之力,猛地将他震飞出去!
秋水君大惊失色,胸口被震得一阵憋闷,与此同时,外头渐渐地传来人声鼓噪,伺候掌督教殿的道童飞身进来,匆忙叫嚷:“掌督教,大事不妙了,你快些出来看看!”
猛然望见室内如此情形,顿时骇然:“这,这是怎么了?”
抢身来扶秋水君。
秋水君道:“外头怎么了?”眼睛死死地望着那浮在空中的九颗舍利子,白光越来越大,原来极小的舍利子,竟变成原先的十数倍,且还在不停地扩大。
秋水君虽问着,心中却也隐隐地想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果然,那道童颤声道:“掌督教,外面……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
秋水君将道童推开,疾步转向外头,三步两步将到殿门,却被眼前光景骇的心神震动,通明炽热的光芒,映的整个大殿都一片光华,所有的物件,道者,身形浸润在那诡异的白光之中,显得如梦如幻,极为不真。
到处都是慌张的碎碎之声,秋水君人到了殿门前,抬头往天上一观,原本的浩然晴空,果真多了九个太阳,环绕在当中一个太阳周围,灼热发光,妖异之极!
地上的震动越发厉害了,秋水君一咬牙,对身边慌张的小道童道:“速速去找虚空道长及四座五殿大弟子前来!”
那小道童急忙应了,飞身出殿传令,秋水君不做停留,转身回到殿内,却见那九颗舍利子已经将到屋顶处,秋水君张手一招,想将舍利子取回来,空中的舍利子微微抖动,一股霸道之力源源而出,同秋水君死死抗衡。
片刻光景,虚空道长同四座五殿的首座大弟子赶到,见状大惊,虚空道长首先明白过来,纵身到秋水君身旁,双掌一抬,向着其中一颗舍利子拍去,浑厚掌力袭去,却只能让那舍利子微微抖动分毫。
秋水君道:“速速列阵,不能让它们升空!”
大弟子们领会,动作敏捷分开列阵,各施法术,然而不过片刻功夫,除了虚空道长跟秋水君,还有两个出色的大弟子还能站住身形,其他弟子都被舍利子之力反噬,有人竟撑不住吐了血。
秋水君也已经撑不住,虚空道长道:“秋水,放手罢!大势已去!”
秋水君一咬牙,脚下一跺脚,复又发力,虚空道长喝道:“此刻不必做无谓牺牲,保持实力最为要紧,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步!”
眼见秋水君不听不闻似地,那脸色却如冰雪般了,虚空道长只觉得舍利子上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把自己的掌力尽数吸了去,他一咬牙,收掌回身,掠到秋水君身旁,单掌在他的肩头一拍。
秋水君被拍得趔趄,却也切断了他跟舍利子之间相持之力,而随着虚空道长这一拍,殿内的九颗舍利子,宛如离弦之箭,又似白色星芒,陡然冲破了屋顶,飞窜出去!
虚空道长扶住秋水君:“你如何了?”
秋水君脸色煞白:“好奸诈的妖物……好奸诈……我竟然中计了……有何面目见掌教真人……”新潮涌动,嘴角便渗出血来。
虚空道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水君还要再说,脚下却猛地一震,秋水君道:“我们出去!”
同虚空道长极快地来到外头,此刻地面的颠簸更加厉害,许多弟子站不住脚,被颠得倒在地上。
秋水君往天上一看,却见那九颗冲出了屋顶的舍利子,极快地腾空,跟天空里环绕着太阳的九颗星融合一起。
虚空道长震道:“苍天,这是什么!”
秋水君道:“九星连珠,加持了妖舍利的力量,足以……”
他的声音忽然飘渺而低,虚空道长一时未曾听清,急忙又问:“足以什么?”
秋水君倒退一步,闭眸道:“足以摧毁九渺。”
虚空道长身子大震:“这怎有可能,妖物们不是被擒拿或诛灭了么?”
秋水君苦笑道:“妖物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力量,还藏在舍利之中,藏在幕后之人,无法将这些妖舍利送上九渺,便用了个偷天换日的计策,让我们以为……妖物吸收了舍利之能才能为害,而这些舍利无害,岂不知……当我们专心致志除妖之时,就已经中了计,这些舍利子,如此堂而皇之被带上九渺……以至于今日之祸,是我算计不当之故!”
虚空道长心神骇然,绝想不到竟有如此毒辣奸诈之计,刚要安抚秋水君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秋水君所说是真,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秋水!你振作些,”虚空道长只好道,“就算他们能摧毁九渺又如何?只要我们不死……九渺仍旧就在……”
“是啊……”秋水君喃喃,望向虚空道长,“可是……可是九渺不能被毁,因为……”
“为何?”
“因为九渺藏有……”
秋水君一句话未曾说完,天上九颗星完全融合了妖舍利之光,软盘只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刹那之间,地动山摇。
虚空道长来不及多问,急忙道:“开始了,秋水,目前保存九渺根基最要紧,赶紧保全众弟子!”
秋水君神色凛然,极快之间也收敛心神,唤了十几位大弟子,让他们一一行事,传令让众位弟子即刻下山躲避,以减免伤亡。
而说话之间,九渺上的殿阁屋宇,摇摇欲坠,山石飞落,溪水流溅,鸟兽虫鱼,纷纷逃离不迭!
山崩地裂,竟是一副末日之象!
秋水君眼望着众位弟子匆忙之态,负手望着天上异象,眼角赫然多了一滴晶莹慈悲之泪:“到底是难以逃脱此劫么?大难临头,众生涂炭,苍天,你究竟是何用意……”
九星贯日,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九渺山最高的凌云峰劈开两半,山石碎裂,震耳欲聋,而凌云峰开之时,有一道金色光芒,冉冉地从被劈开的山峰之中升了起来。
这金色光芒腾空之际,秋水君手持宝剑纵身而起,与此同时,对面却又有一道黑色影子,黑巾蒙面包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向着这金色光芒袭来。
秋水君喝道:“妖魔,终究要现身了么!”
那人不言不语,闷声不吭地往前,而就在他身畔,一左一右,显出两道魔影,其中一个咯咯笑道:“九渺的掌督教,来来来……跟咱过几招……”
秋水君目光一转,冷冷喝道:“魔物!受死!”
冷剑一荡,仿佛无限冰霜扑面,那魔物张手,一枪挑开冰天雪幕,“冷心冷面的掌督教,何必就如此忙着逃呢?来跟奴家过上两招才过瘾!”
与此同时,旁边另一个魔物闷声不响,将身挡在秋水君身前。
秋水君只想去夺那金影,却被这两个魔物阻住,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蒙面人已经将金影握住,低沉喝道:“到手,不必纠缠!”
两个魔物拦在秋水君身前,掩护那人离开。
秋水君见那人已经将东西取走,自己却冲不过去,甚是恼怒,剑气如霜,所向披靡,其中一个魔物惨叫了声便负了伤,魔物无耻,便又笑道:“果然不愧是伤了我们十四皇子的神威如岳……改天在战场上该好好地领教掌督教的……法力无边了……”
两人说着,身形渐渐地隐没,而一道黑色拜帖自空中徐徐飞来。
秋水君伸手一接,听到虚空里有个声音道:“秋水掌督教风采别来无恙……三日后,十万魔军卷土重来,本王期待同掌督教再交手之时!”
秋水君握着那方玄铁帖子,低头一看,却见玄铁之上,印着四行赤色魔字:持戮神戟,仙神避退!三日之后,人间尽归吾魔界!
自凌云峰被劈开之后,地面的震颤渐渐停了,飞溅的乱石之类也静止,慌乱的弟子们平静下来。
虚空道长腾身上来,站在秋水君身侧,道:“方才那是什么?怎么竟是魔界之人?”
秋水君将那玄铁递给虚空道长,虚空道长扫了一眼,惊道:“这是……天庭最忌讳的戮神戟竟藏在此处?!”
秋水君道:“我也是前日才知,是神君特意告诉,只可惜……”
虚空道长道:“本来九星贯日之期乃是昨天,本以为已经无事了,如今戮神戟被魔界夺走,这可如何是好?”
秋水君此刻已经安静下来:“事到临头,不必担心更多,即刻九声鸣钟,召集天下正道之士备战!”
前一回联合天下四族诛妖,敲得是六声九磬钟,此刻秋水君一声令下,弟子们开了天阁门,一一鸣响九磬,九声传出,鸣动天下,正是战事在即之兆。
不到两日,天下四族并众多有头有脸的正道中人,齐齐地上了九渺,九渺众弟子齐心协力,两日之间已经将震塌了的屋宇修缮的差不多,乱石也扫得清净,只是终究有种惨烈之意,隐隐地透了出来。
而在九渺的迎客正殿内,秋水君将魔祸将至之事公布,众人反应不一。
其中一人道:“戮神戟在九渺,九渺就该好生看管才是,如今戮神戟被魔界得走,他们必定以此来要挟天神,凡魔之间起了争端,天神不可插手,我们虽则修道,但毕竟乃是凡人之躯,以我们区区凡人力量,怎能抵抗魔物凶悍?”
另一人见状,道:“莫非就要举手投降了么?你也知道魔物凶悍,若是被他们奴役,宁肯战死!”
“说的轻巧!你有几分修为,也敢说战死?只怕是刚一碰面就被魔物化作灰飞了!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懂呈匹夫之勇,若是见识过当初的凡魔大战之惨烈,恐怕今日就不敢再次出头说些大话了!”
先前的年轻后生一听,涨红了脸:“我虽然是后辈,不曾参与凡魔大战,然而却懂得为正道而战的道理,束手就擒沦为魔界奴隶,我宁肯化作灰飞!何况掌督教大人也参加过凡魔大战,还曾重创过魔界十四皇子,一直是我心中楷模,掌督教必然也是主战的!我誓死追随掌督教大人!”
有几个老者微微露出轻蔑之色,有人却忧心忡忡,有人窃窃私语,有人自怀心事。
正在此刻,却听有人慢慢说道:“当初的凡魔大战,掌督教虽则英勇,但是正道得胜的关键,乃是九渺神君,——敢问,如今神君人何在?”
众人闻言,都是心头一震,均看向那人,秋水君目光一抬,望见前方坐着的出声的,正是鲁家的家主鲁瑛垣。
秋水君对上鲁瑛垣的脸色,就猜到他的用意。
而鲁瑛垣说罢,果真又有几人惶惶然追问九渺神君下落。
秋水君缓缓道:“神君此刻不在山上,但神君必定不会主张我们屈服于魔界威风,何况众位一直都修正法道,如今魔火逼近,正是该一展所长之时,怎能先不思进取,反想退路?”
秋水君说罢,鲁瑛垣道:“掌督教此言差矣,我等只是想要一战必胜的把握,倘若魔界有戮神戟在手,天神俱都避退,连神君也不出手的话,那正如方才那一场争执,我们区区凡人岂不是自送死做灰飞的?问起神君,不过是想有个定心丸罢了,还是说,九渺神君真的已经不管此事了?我们素来以九渺为尊,也是最尊重神君的,如今生死存亡之时……难道神君已经弃我们于不顾?”
鲁瑛垣说罢,当即有几人出来呼应,四大家族之中,北海慕容一族并不做声,宁家一人却出面道:“鲁家主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知神君何在?请出来让我们大家定一定心也是好的。”
秋水君见他们两族很有一个鼻孔出气之态,略一皱眉,却听得旁边一人道:“宁家的辅神者不是在山上么?那么神君自是会回来的,大家未免想的太多了罢。”却是萧家的萧若瑜。
萧若瑜一出声,鲁瑛垣一笑,双眼轻蔑望天:“在神君眼里,还有宁家的辅神者么?当初神君怎么对待辅神者的,大家都看的清楚明白,萧二公子未免太高看了辅神者了,不然,就把辅神者请出来问问,问问她神君可会回来?”
萧若瑜还要再说,萧宁远用力将他拉住。
萧宁远心知肚明,鲁瑛垣因为秀行跟着清尊离开之时,颇为记恨,此刻正欲报复而已。
果真众人一听,也都要辅神者出面,秋水君见状,便唤了个道童,去将宁云赐叫来。
因为前日九渺山震动,宁云赐颇受了些惊吓,被叫出来之时也很是精神不振,鲁瑛垣见了,便道:“辅神者,敢问神君何在?”
宁云赐看他一眼,垂头道:“我久不见师……神君大人了。”
鲁瑛垣面上露出讥诮笑意:“那辅神者可知道,魔祸逼近?神君到底会不会回来解围?”
宁云赐一惊,惶惶然道:“我、我不知道!”忽然看看秋水君,又撒腿跑到宁家众人所在之处,拉住其中一人道:“伯父,我不要在九渺,你带我回家罢……魔界要进犯了,我一个人在此,很是害怕!”
在场的大家伙一听,顿时都人心惶惶。
秋水君喝道:“辅神者!”
宁云赐身子一抖,虽然害怕,却不敢再回来。
秋水君见状,便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座也不勉强各位,本座在此问一声,魔界明日便将来袭,有谁是想同仇敌忾对付魔界的?请站出。”
在场众人一片寂静,秋水君眸中透出几分厉色,一一从众人面上扫过,有人对上他的目光,便低下头去,萧若瑜迈步欲往前,却被萧宁远拉住。
“好……”秋水君淡淡一笑,“真没有人愿意同九渺一起对抗魔界么?”
鸦雀无声里,忽地听到有个声音从外头传来,道:“除魔卫道,正是我辈本色,——我愿意!”
声音清正明朗,字字慷慨坚定。
103、挺身出,正道联手
众人瞩目之中,从殿外缓缓进来一人,身着青色素服,袖口微微挽起,身材娇小,腰肢纤瘦,头上只挽着一个单发髻,如此赤手空拳地便从殿外进来。
秋水君双眸望着进门那人,目光一亮,冷若冰霜的脸上,至此才露出一丝会心的温和笑意。
萧若瑜见状,便奔了出去:“秀行!”用力握住她的手,“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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