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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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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归墟堂比秋水君居处尚要近些,秀行急匆匆地跑入里头,正好一个道童自里面出来,见她来得匆忙,急忙行礼道:“辅神者,小道稽首了,不知何时回山了?”
秀行道:“有劳相问,也刚刚才回来……不知鲁家的少主是否在此处疗伤?”
道童道:“好教辅神者知道,正是在此处,也有几位鲁家的道友方才进来探访……正一同在里头。”
秀行道:“多谢!”
道童道:“掌教师父先前替鲁家少主疗伤,他的伤并无大碍,辅神者不必担心……若是要寻掌教师父的话,便唤一声小道,小道便在外头候着。”
秀行忙点头,道童才又出去。
秀行听说鲁家的众人也在此处,因此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即刻进去,她在门口上探头望内相看,不料却被一个鲁家的少年子弟见到,当下拉扯了两外一人,一来二去,众人都知道了,屋内嘻嘻哈哈一片声响。
秀行在外头,听他们说道:“辅神者回山了……方才在外头相问,还没回来,这样儿是一回来就来看我们少主了,可见深情。”
另一个道:“少主这番该欢喜了,方才还担忧着不是?”
“哈哈……我等还是休要在此耽搁人家……少主厌了我们,恨不得把我们尽数赶紧走才是了。”
末了,却是鲁元初的声音道:“休要胡说……此处是虚空掌教所在,你们倒是该屏息敛气,不可聒噪才是。”
众人便都称是,又纷纷起身行礼,说说笑笑,你推我挤地往外而行。
秀行站在门口,众人见了她,到底还是小心行礼,只不过面上仍旧笑笑地。
秀行便也只做若无其事状,一直等这帮人离开,秀行才急忙跳入房内。
她一脚刚踏进去,里面已经有鲁元初的声音传来,道:“你真的来了么?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秀行抬头,却见鲁元初双脚落地,是个从床上下来的模样。
秀行急忙往前,扶住鲁元初的手臂,道:“元初哥哥!”见他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大概是伤着了,腿上也有些不灵便似的,不由十分揪心,“到底伤到哪里了?”
鲁元初在秀行的手臂上轻轻一搭:“没事,只是些小伤,且又劳烦虚空道长替我治疗一番,已经全无大碍了,你何时回来的?先前我问过此间的道童,还说你们尚未回来。”
秀行道:“我是刚回来,在门口遇到三叔,三叔说你伤了,我就急着赶来看看。”
鲁元初见她担忧之色,面上露出宽慰笑容,却又摇摇头道:“有些丢人了,当初离开之时还让你放心来的,如今……”
秀行忙道:“这些妖魔都十分厉害,受些伤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伤着了呢……”说着,便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谁知一看之下,顿时愣住,秀行急忙抬手摸了摸胳膊,却见只有手臂的袖子上有几处破损,沾着血'。cc奇书网'迹,然而底下却好端端地。
秀行不信,一直将袖子撸起来,细细看那底下的肌肤,仍旧完好如初,并无伤痕。
秀行呆呆地,连连眨眼,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秀行初见大鲲鹏王,被他之态震住,又看清尊被它吞了,更是灵魂出窍,无可奈何之下以自伤之法让自己恢复神智,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钗子刺在手臂上的剧痛,然而……难道不过是梦么?
而自从清尊一招灭了大鲲鹏王后,她又惊又喜,各种情绪激荡,回去之时又在云上睡了一夜,竟将自己的伤忘得干干净净,自也没有去注意,如今才想起来,谁知伤口却统统不见。
秀行抬手,在头顶上一抹,摸到一物,一惊之下取下来细细一看,却见手中握的并非是昔日那枚尖锐的檀木簪子,而是一支通体半透明,隐隐地有些金光闪烁之物,末梢也没有那枚檀木簪子钻,反而圆润无害,手指头擦过去,丝毫不会伤到。
秀行发呆瞬间,鲁元初便问道:“怎么啦?”
秀行一怔回过神来,急忙先把这新的“钗子”重新插回发髻上:“啊!没有……我还以为……”
鲁元初已经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把原先撸起来的袖子放下来,道:“你啊……竟总是这个脾气,冒冒失失的。”
秀行见他动作温柔,脸上一红:“哪里……哪有……”
鲁元初道:“你说你伤着了,我心里吓一跳,幸好……”略微停顿,复又道,“我知道我的修为尚浅,以后会多留神的,你也不必替我担心啦。”
秀行刚要劝慰,却听得外头有人笑道:“少主怎不说,是为了取回辅神者所赠的珊瑚玉才伤着的?”
秀行一惊,另一个声音道:“正是正是,少主是怕那珊瑚玉有什么闪失,才奋不顾身地纵身下了水潭跟那斩金鲤相斗,这份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萧家三爷也赞叹不已呢……”
鲁元初咳嗽了声,道:“你们竟然偷听,还敢再此乱说,等回去之后,少不得多磨练磨练你们。”
门口的人叫道:“少主息怒,这会儿是真走了!”一阵脚步声凌乱,门口的人跑了个无影无踪。
秀行问道:“元初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珊瑚……玉?”
鲁元初叹了口气,手在胸口掏摸一阵,取出一方帕子包裹之物,道:“其实……是这个。”
他将帕子打开,秀行望着里头的红色玉珊瑚,呆道:“这个……”
当初,秀行跟着清尊前去蓬莱岛参加神仙会,与会众仙家送了她好些东西,秀行回萧家之时,便带了许多要分派给众人,除了萧家之人,有些东西则是给鲁家的,她私心里也想给元初点儿东西,谁知道萧如默竟提出了萧家鲁家要联姻之事,当时又加上玄狐君一场搅局,因此秀行竟不好意思将东西亲自给元初,就连同给鲁家的那些东西一并推给了萧夫人。萧夫人自是知道秀行心思的,特意挑了这小小的珊瑚玉髓给了鲁元初……也当是他们一对儿小儿女的情意。
秀行认得这枚珊瑚玉,便看鲁元初,鲁元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道:“秀行你可知道,那斩金鲤为何名为斩金鲤?只因为它虽是妖物成精,然而最喜各色珍奇异宝,我们一行人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后,这妖物知道我们人多势众,故而不敢露面,大家伙儿听从秋水掌教吩咐,投以金银,终于引得这妖物出现,谁知它动作极快,将金银尽数卷走后,伤了我们数人……又逃的无影无踪,我们再以金银相诱,它学乖了,竟不再上当!事出无奈之下,大家伙儿便想找点珍稀宝物相引,然而我们都是去除妖的,仓促间,又哪里去找财宝?正无计可施,爹爹问起我是不是将你送的这物……随身带着。”
秀行瞠目结舌地听着,鲁元初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本不愿意拿你送的东西引那妖怪的……只是,倘若是你在场,大概会训斥我怀着私心,因此我也只好交付,果真,将此物放在潭水上后,那妖物竟现身了,它的行动敏捷之极,仍旧故技重施,将这玉咬住了便走,几个师兄弟都被它拉入潭水之中,我见它又要走脱,到时候还不知几时才能出现,情急之下就纵身跳了上去,将它的鳍握着……好一场争斗,就不提了,幸好这玉安然无恙,仍旧夺了回来,那妖物也被擒了,舍利子亦取了回来。”
鲁元初轻描淡写笑着说完,秀行又是惊心,又是佩服:“元初哥哥,你好厉害!若不是你,怕是捉不到这斩金鲤的……只不过,这玉不算什么,丢了便丢了就是了,倘若因此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鲁元初摇摇头,将她的小手握住:“秀行你给的,怎么能丢了呢?”
秀行的手抖了抖,到底没动。鲁元初道:“说起来,你同神君一行,可还好么?”
秀行道:“那几个妖物很是难对付,不过尚好……”
鲁元初道:“嗯,其实你担心着我,我又何尝不忧心你?实话同你说,在回来路上,我曾无意中听到三叔同我爹的一段谈话。”
秀行好奇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鲁元初一笑,轻声道:“我听爹说,这斩妖牌的发放,仿佛不是随意而为,应该是秋水掌教谋算在先的。”
秀行呆道:“啊?这是何意?”
鲁元初道:“我听三叔说,他也有此怀疑,因为你同神君接下的那三个妖物,就算四族合力,勉为其难地或许能降伏岩怪,然而其他两个,却完全没有法子,要知道那幽冥妖姬,千百年来名头在外,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前去寻她,却尽数失了踪迹,想必是陷在她手中了。还有那西王母山下的大鲲鹏王,听说一口气能吞百万人,就算是四族众人去了,又能如何?”
秀行心中暗惊,却也知道远处所说是事实,岩怪也还罢了,幽冥妖姬的艳都跟大鲲鹏王的元身,她都是见识过的,那大鲲鹏王的气势,竟然让她失去与其相争的勇气,神龙尚不足以对付,就算再多道者前去,也都抵不过它一翅扇过来。
鲁元初又道:“因此多亏了秋水掌教安排在先,将这三个最难缠的给了神君同你……而这斩金鲤,为何要让我们两族前去?恐怕是秋水师叔知道我身上带着这珊瑚玉髓,那斩金鲤是千年妖怪,见识了不知多少宝物,寻常之宝贝哪里入它的眼,也只有你所赠的这个……”
秀行呆呆望着那小珊瑚玉髓,这玉髓是仙家宝贝,对斩金鲤那种妖怪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宝贝。
鲁元初叹道:“我当时听了,一面很是钦佩秋水师叔算无遗策,安排得当,不然的话,四族还不知折损多少人马,倘若对上那大鲲鹏王,就算是全族覆灭也是有的……而另一方面,则更是忧心你同神君了。”
他说到此,才又精神了些,微微笑道:“幸好我们皆都安然无恙。”
秀行到此,也轻轻地出了口气,望着鲁元初道:“是啊,元初哥哥,幸好彼此都无恙。”
秀行听了鲁元初的话,心里对鲁元初的遭遇有些后怕,另外,则有些精神恍惚。她忽然想到她领了斩妖牌之后出来,清尊接过来看一眼后所说的那句:你自己挑的?
大概,从清尊看到那牌子上的妖怪名字之后就心头有数了。
只是,秋水师叔……他当真是有意安排的么?那么,他对这些妖物究竟知道多少?他可知道萧若瑜陷身艳都?他可知道清尊同幽冥妖姬曾经相识,是清尊曾经放过她的?他可知道只有清尊能诛灭大鲲鹏王?
秀行左思右想,总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秋水君知道的或许比她想的要多……要说巧合而已,那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秀行正呆呆地出神,却听鲁元初轻声唤道:“秀行。”
秀行忙抬眸看他,鲁元初打量着她,道:“在想什么?”
秀行摇摇头:“没……只是……只是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
鲁元初微笑道:“是啊……被斩金鲤拖入水底之时,我心中曾有一瞬惊恐,或许再也不能见到你了,还曾想,若是你知道我被斩金鲤害了,会不会难过?”
秀行一惊:“元初哥哥,你胡说什么!”皱眉看向鲁元初。
鲁元初握着她的手,面上有几分腼腆:“我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想到你……先前还要好些,自从我们定亲之后……”
秀行的心突突地开始跳,只觉得鲁元初的手心滚烫,烫得她的浑身也有些发热,隐隐地慌张,急忙低下头:“元初哥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半是羞,半是怕。
鲁元初道:“秀行……”秀行仓促看他一眼:“啊?”鲁元初道:“经过这番生死,我……”秀行很是紧张:“元初哥哥……”
鲁元初见她低着头,便微微起身,身子倾斜,头靠向秀行脸上,温热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脸。
秀行身子一震,像是被烙铁碰到一般跳起来,鲁元初猝不及防,被撞到手臂,当下痛呼,变了脸色。
秀行见状,后悔不已:“元初哥哥!我不是有心的……”
鲁元初垂头道:“没事……是我的错。”
一时两人皆有些尴尬,秀行只好道:“元初哥哥,你的伤定然很痛,我……我去请虚空道长进来给你看看罢?”
鲁元初一皱眉,便将秀行拉住:“不要去。”
秀行道:“可是……”
鲁元初道:“秀行……你……你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么?”
秀行呆了呆,将目光转开看向别处:“元初哥哥……我……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我们尚没有成亲,不可如此,对么?”
秀行深深低头。
鲁元初道:“其实我也知道不可如此,只是我……有些忍不住,我……原先想你在九渺还有两年,我们便可以成亲了,然而现在,我却有些……真希望你不必再留两年了。”
秀行的脸色从红慢慢转白:“元初哥哥……”
鲁元初道:“临下九渺之时我曾说过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
秀行点头,眼中慢慢地带了泪,嘴唇一动,欲言又止。
鲁元初道:“其实……有许多师兄弟,暗地里同我说……听闻……九渺神君对你极为……看重,你的性子又好,凡见过你的,无不疼爱,父亲常常说我该更奋发些,不然的话,怕是配不上你……秀行你听我说,其实去捉斩金鲤,一来是为了珊瑚,二,却是我想做一点事,让三叔……觉得我能配得上你。”
秀行心中大惊,眼中的泪终究一滴滴落下来:“元初哥哥,你不必那样,在我心里……你……”先前,鲁元初一直都是她心中敬仰的人,他比她大两岁,比她懂事,比她刻苦,凡是认得鲁家少主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然而就是这样的鲁元初,却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秀行用力摇摇头:“你永远是最好的元初哥哥。”
鲁元初轻轻一笑,缓缓地靠过来,道:“可是我不想做秀行的元初哥哥。”
秀行呆呆地抬头看他,鲁元初望着她的眼睛,道:“我想做秀行的夫君……好么?”他的眼中仍是秀行熟悉的温和,神情之中,却带着一丝渴望,先前在秀行心中,他或许是“兄长”一般的存在,然而此刻,却是一个男人。
模模糊糊里,秀行知道他正靠近自己,她想动,却又没有法子动,鲁元初的手在她下颌上轻轻擦过,头一低,在她的唇上吻落。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鲁元初望着闭着眼睛的秀行,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秀行失魂落魄地出门,手指微微发抖,在唇上点了点,呆呆转身,却蓦地惊了一跳,门边上,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站着,银发无风而动,金眸之中隐隐地透出火色。
秀行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某只:悲愤……
某:你悲个啥,人家定亲了……
某只:定亲了不起啊!
某:就是了不起~(理所当然被扁
87、失心智,美梦如真
急迫间,秀行叫道:“师父!”忽然痛呼一声,原来清尊握着她的手腕似用了力,一时极疼。
秀行来不及反应,清尊拽着她,身形一晃,便离开了前殿。
“秀行?”身后鲁元初似听到动静,慢慢出来相看,却见廊下空荡荡地。
鲁元初静立片刻,刚要转身入内,忽发觉在走廊尽头,出现了道极为醒目的影子,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而来。
鲁元初看清来人是谁,一惊之下,脊背不知不觉微微挺直。
那人蹁跹到了鲁元初面前,微笑如花,清丽出尘,鲁元初竟不敢直视她的丽容,刚要躬身行礼,却听她轻声地开口说道:“鲁少主,不知可有心思陪我看一幕戏?”
秀行被清尊擒着,双脚落地之时,才发觉已经回了后山,秀行用力一摆手:“师父你做什么!”清尊怒视着她,却不说话。
秀行望着那双慑人的金眸,虽然自问没做错什么事,却本能地有些无法面对,便转开目光去,只看向地上的雪,道:“我……我还得把舍利子跟岩怪交给秋水师叔……嗯、我先去啦。”她迈步往前,便想极快地离开清尊身旁,却不料清尊一抬手,将她的肩膀握住。
秀行心中大跳,道:“师父,你可有什么吩咐么?”
清尊垂眸,说道:“想跟那个小子成亲,想早点下山么?”
秀行见他果真知道鲁元初同自己所说,无奈何轻声叹了口气:“师父,那不过是元初哥哥一时说的玩笑话。”
清尊道:“成亲也是玩笑话么?你敢说你心里不是早盼着下山跟他成亲?”
秀行见他问个不休,便皱了皱眉,道:“师父,我跟元初哥哥是有婚约的,两年后我下了山……自有论数,师父你该知道我的性子,何必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清尊便不应声。秀行看了他一眼,便又转开头去,道:“师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去找秋水师叔了。”
秀行身子一动。清尊忽地又道:“不许去。”
秀行深深皱眉:“师父,我找秋水师叔是正经事。”
“不许你找别的人,”清尊却道:“不许你嫁给那个小子,我不答应。”
秀行一呆:“师父……”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两人彼此沉默,过了会儿,秀行才苦苦一笑,道,“师父,你又害小孩子脾气了?我早跟元初哥哥定亲了啊,而且……我也许了他了。”
“不许许他!”清尊忽地大声喝道,“不许许别人!你先前也曾跟我说过,可以取消婚约的,你不是说过的么?只要我要,你便可以给!”
秀行脸色发白,双眼定定地望着清尊。
清尊对上她清澈若许的眸子,不知不觉地略转开目光不敢与她相对,只是喃喃道:“莫非你忘了么?”
秀行深吸一口气:“我没忘。”
清尊复又看她,眼中带了一丝希冀。
秀行却又道:“我……那时候一时想错了,失了分寸,幸好当时师父没理会我的无礼言语……想来还是师父明智,幸好如今回头仍不晚,师父……你也有自己要等的人,而元初哥哥也在等我,今日他所说的你大概也都听到了,我、我实在不能再辜负他。”
秀行说完,低头看看脚下的雪,道:“师父,我……我们就这样罢……”她迈步又要往前,清尊却一把将她拉回来。
秀行站立不稳,竟被他拉入怀中,清尊捏着她的下巴,咬牙道:“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有个想要的人,为什么就偏不能如愿……我不许,我不许别人碰你!”
秀行大惊,奋力推向清尊:“师父!”
清尊却不依不饶,看着眼前娇红的唇瓣,想象鲁元初曾在此逗留过,亲近过,尝吻过……他浑身也似要浸入火中燃了起来,难过之极,当下垂下头来,便吻上秀行的唇。
鲁元初情之所至,去也不很过分,大概知道秀行会抗拒,故而极力克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只在秀行的唇上留下一点温热的痕迹。
然而清尊的吻却自不同,用力地含着她的唇瓣,要她求饶投降般地直闯入内,要吃了她似地凶狠,秀行心中怕极,呜呜叫了数声,然而她挣扎的越厉害,清尊便抱得越紧,吻的也越发狂暴,秀行浑身发热,心中又有些恼怒,又略有些屈辱,手掌一张,手心里微光一闪,天空中顿时有雷声隐隐响动。
清尊听得清清楚楚,却仍旧不放她,只是金眸里头闪过一道狠厉光芒。
秀行心中气恼,又极为无奈之极,竟将神龙召唤出来,昊天神龙现了形,当空呼啸,向着清尊俯冲下来,清尊单手抱着秀行,一手向外张开,掌心里头烈焰无形而出,神龙护主,咆哮了声,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又再冲下来。
此刻秀行拼命地连踢带打,清尊离开她唇上,道:“你想用他来对付我?你就这么厌我么?”
秀行气喘吁吁:“我不喜师父这样!你……你不能总是……”
清尊道:“你若是恨我厌我,那就让他下来,诛了我试试!”
秀行见神龙蜿蜒,还欲俯冲,便道:“神龙,停下!”
神龙见状,便放慢身形,只在两人头顶盘旋。
秀行道:“师父,我知道神龙奈何不了你,我唤他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喜你如此对我……我既然已经应了元初哥哥,就不能再有二心……师父,你现在正在气恼之中,怕是不会听我这些话,——我现在把舍利子交给秋水师叔,等师父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罢!”
秀行说完之后,当空将手一招,神龙呼啸数声,便又渐渐隐没,秀行一步一步后退,最后一转身,跑了个无影无踪。
清尊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在道门之外,秀行跑过去之后,竹林之中,有一人道:“没想到辅神者对鲁少主仍是一往情深的。”说话的,竟是国师水含烟。
而旁边一人,脸色泛白,神情倒还平静:“不知国师……让我所看的,就是此一幕么?”
水含烟微笑道:“看样子本国师是弄巧成拙了,本欲让你看一幕辅神者变心之态,却又让你听了她的维护言语,怎么,鲁少主可感动么?”
鲁元初道:“秀行天生良善……如此做,是在情理之中的。”
水含烟点头,道:“是啊……也幸好还未曾铸成大错,所谓‘只要我要,便可以给’,这种话,幸好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然的话,事情将如何收场?可真是不敢想。”
鲁元初白着脸,却向着水含烟行了个礼,微笑道:“多谢国师指点……不过,我还是相信秀行的,而方才所见的事实证明,我也的确没错信了她。”
“是啊,”水含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鲁元初,道,“只不过,从不曾为任何人动心的神君为人动了心,又加上还有两年才能结束辅神,这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辅神者能不能仍旧如今日这般坚定?本国师不由地很是好奇。”
沉默之中,鲁元初道:“秀行性子单纯,神君又非等闲,神君对她另眼相看,秀行为之迷惑也是有的,但以她的品性,只要看清楚自己心中所要,一切便不成问题。”
水含烟挑眉,鲁元初却依旧不动声色,稳稳又说道:“我自然也会一如既往地信任秀行的。”
水含烟双掌相交,轻轻一拍,笑道:“好……好一个情深义重,竹马青梅,让本国师忍不住也有些眼红了,鲁少主这样的深情痴情之人,天下少见。”
鲁元初道:“多谢国师大人夸奖,元初愧不敢当。……元初出来仓促,也未曾跟虚空道长说一声,恐怕他会着急,请恕元初不能久留了,若是国师大人允许,改日元初愿意再同国师大人详谈,请。”
水含烟道:“我也甚是期待再同鲁少主这般的心思惠巧之人相谈,请。”
鲁元初又恭敬地行了个礼,退后数步,才缓缓转身离去。
水含烟望着鲁元初离去的背影,面上绝色的笑慢慢转作凉薄色,隐隐带一丝讥讽轻蔑,她转过身,望向道门处,目光却又有不同,缓缓地变作一片情深。
水含烟抖了抖披在身上的大氅,迈步往前,迤逦进了道门,一路望内,闲庭信步地转过殿阁,踏步过了飞虹桥,便到了清尊居处门外,见那房门半敞,水含烟躬身道:“师父,水儿来给您行礼。”
门内悄无声息,水含烟神色不改,又道:“师父……您可在么?水儿是真心诚意而来的……听闻那几个妖物都极棘手,水儿很是担心师父。”
“滚……”门内,轻轻地传来这个声音。
水含烟双眉一扬,却并不“滚”,反而迈步往前,手在门扇上轻轻一推,问道:“师父,怎么您的声音有些不同,难道……难道是……受了什么伤么?”
“滚开!”屋内清尊暴喝一声,一股无形气劲出来,水含烟倒退数步,勉强站住脚,道,“师父……莫要动怒,水儿只是关怀心切……水儿是真心地为师父好……”
“为我好?”屋内那人一声冷笑,“为我好……怎么个为我好……”
水含烟站了片刻,眼神几变,终于迈步又行,轻声说道:“为了师父,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一回,屋内却没了声息,水含烟脚下极轻,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后一脚踏入门内,她自然熟悉此处,乃是她阔别数年,仍旧牵肠挂肚的所在,如今终于得以迈步入内。
水含烟见堂前无人,便向里屋转去,刚一进门,就见清尊倒在床边,银发散落身侧,他一手搁在床榻上,半边身子跌在床前,闭着眸子,喘个不停,就好似受了极重的伤一般。
水含烟慌忙叫道:“师父!”便抢身而去,将清尊半抱半扶,要架他起来。
然而清尊身长力大,水含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力气不足,如此蹭挨之间,气喘吁吁,整个人拱在清尊肋下,身子几乎都钻到清尊怀中,只勉强扶他半起。
“师父……你撑着点,徒儿……”她的声音,颤颤地,半是羞,半是喜。
清尊微微睁开眼,朦胧望着眼前人,却忽地开口道:“不是要嫁人的么?不二心的么?何必又回来……”声音虽冷,却更带一股极为疲倦之意。
水含烟怔了怔,神色变化,终究轻声道:“我不舍得离开师父……徒儿不嫁人,只陪着师父……”
清尊呆了呆,竭力睁开眼睛,眼中的金影却柔软的一塌糊涂,清尊轻声道:“秀行……你说的……是真的么?不要、不要又来哄骗我……”
水含烟眼神一厉,嘴里却柔声应道:“自是真的,师父……我……我心里爱的是你,是你啊。”
清尊身子一抖,金眸光幽幽闪烁,氤氲迷离:“秀行、秀行……”如许唤着,双臂抬起,将水含烟抱住。
两人本就在床边,清尊站立不稳,身形晃动,水含烟被他抱着,心念一动间便向后倒去,如此一来,两人便倒身在床上,水含烟在下,清尊在上。
“师父……”水含烟带羞带喜,口干舌燥,没想到竟要美梦成真,急忙伸手抱住清尊不放。
“嗯……”而他如梦呓似地应了声,吻落下来,印在她脸颊上。
水含烟一时灵魂出窍,身子微抖,抬手自清尊肩头往下,手指挽住一股银发,似乎想要死死纠缠在手心,再不放开。
88、留真言,羽化飞升
秀行飞跑去了前殿,找到秋水君,将三块舍利子并岩怪交付给他。
先前秀行对秋水君是极为敬重仰慕,甚至有什么心事也想同他说,然而经过此番,隐隐地觉得秋水君心思要远超出自己想象,再加上方才同清尊之事搅得她很是心乱,因此只是将除妖之事简略说了一遍了事。
秋水君一如既往的温和态度,又关怀地问了秀行几句,问她可有惊吓受伤,也要记得好生歇息之类。
秀行看着他正气的脸,心里隐隐地略有些难过。
秀行道:“师叔……你的伤如何了?”
秋水君道:“已经好了大半,没什么大碍了。”
秀行见他脸色果真恢复许多,也有了血色,便道:“师叔快些好起来……嗯……大家伙儿都回来了么?”
秋水君见她问,便道:“萧家同鲁家两路人马已经回来,国师大人的也已经回来,宁家同慕容家的,刚接到消息,已经是在路上了,另外,就是掌教真人……至今还未曾有信,我已经派人前去追踪查看,还有玄狐君……也还未曾有信。”
秀行忙问道:“掌教真人临近飞升之期,本不该如此劳动,他不会有事罢?”
秋水君道:“掌教真人修为深厚……我是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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