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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天师之阴界招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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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把椅子,让她坐下。”几人照做。
  陈铁花中的邪可不轻,颇有些傀儡术的味道,所幸她的三魂七魄没丢,不然就麻烦大了。
  谷寒双手结着不动明王印,口里吐着驱邪咒,两分钟后咒语才念完,双手朝陈铁花头顶压下,再用五雷木轰顶。
  陈铁花猛地一阵抖动,半刻就昏死过去了。
  谷寒不放心,又给在场每个人结了一遍不动明王印以及驱邪咒,拍了同样多次的五雷轰,才安心地瘫软在木椅上,喘着粗气。驱邪咒讲究不能停顿,一气呵成才能达到效果。
  王富贵带头,满屋子的活人忽然全部跪下。
  “张天师,张先生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谷寒撇过半身,算是接了半礼。
  “嘿,你们谢我倒不必,现在煮些好菜让我填饱肚子吧。”
  几个儿媳即刻起身,又朝老汉拜了拜,才点了几盏柴油灯,前往偏堂,半晌,她们不放心又把王叔贵拉走了。
  “我且问你们,”谷寒恢复了些力气这才问道,“周婆是什么人?”
  “周婆?”王富贵接过了话茬,“周婆是我们村的神婆,也就是陈铁花的生母,她下嫁给了我大伯的二儿子,他辈分排第三,我管他叫声三伯,管周婆叫声三婶,后来三伯被过继到了老道陈家,也就改姓陈。”
  “老道陈家?”
  “对,也就是这一代以前的老道仙,也是他算出爹他将来会有大难的,三伯跟着他学了些本事,也像模像样地做起了端公。只是……”
  “只是后来他们都死了对吧?”谷寒眼睛里的深邃让王富贵一愣。
  “不错,陈老道去年这个时候就仙逝了,之后才是今年年初,三伯得了失心疯,也走了,不过一周,三婶伤心过度,也陪着三伯同游地府去了,留着陈铁花孤苦伶仃一个人,回归了本族,被我爹收养了。”
  “不对呀,”谷寒弯腰顶着下巴,“这失心疯不致死吧?”
  “三伯他得了失心疯,当天夜里跳海死的。”
  谷寒沉默了,这还真是悲惨的一家子,但那周婆能是真死了么?她居然还有黑煞鬼仆,这道行可得多强大呀!
  “周婆和你家老爷子是有什么过节么?”
  “过节?”王富贵拉着一张脸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这过节吧,谈不上,”久不说话的老妇,流着眼泪,突然开口说道,“周姐当初死活都要嫁给王阿哥,后来还被老太爷训斥了一顿。之后便嫁给了三哥。”
  “噗—还有这一茬。”谷寒沉默了,这周婆该不会觉着与王老汉情缘未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吧?
  事情理清了就顺了,在老汉头七之前,周婆还会再想方设法的来迎请王老汉这一魄。
  这么说老汉另外的三魂六魄已经被周婆勾走了吧?这不至于让老汉魂飞魄散。
  只是这才是第一夜,谷寒倍感头痛,明天得回趟道铺,取些法器了。
  ------题外话------
  第一卷纸镇,这里破个题哈:铁打的江山,纸糊的小镇,天道刍狗,草芥人命。

  ☆、005 老鬼头(上)

  一个鬼头,两个鬼头…亲们不准污!
  ------题外话------
  谷寒大急,当即取出乾坤带里的香,直接用阴阳火点上。她看向了屋内的香堆,上面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尸虫在爬咬着,此时尸虫越聚越多,已经蠕动到了活人的身上。
  灵柩前的香就快见底了,只怕再晚一步,晚几个呼吸,这香火就要断了。
  她还在为王富贵刚刚的举动发着闷气。
  谷寒当即甩开王富贵,跑到灵堂上,知道香出了问题,你还半路拦截我,你还有没有脑子了。
  王富贵哪管这些细节,他只顾说自己的,“不好拉,先生,屋内的香怎么也点不着,就算拿了村里的甚至是祠堂里的香,依然点不起来。”
  谷寒脸一冷,直接将手抽回,她不喜欢别人碰她。
  “先生,您可算回来拉。”他拉着谷寒的手。
  王富贵来回踱步,大老远看见谷寒的身影,这才跑过来迎接。
  不好!准是出事了,谷寒立刻奔跑过去。
  村里的哭嚎在山头显得特别的突兀,不时有海风吹过,让谷寒头皮发凉。
  “哼!准是怕了姑奶奶我了。”
  但直到走到了村门口了,老鬼头依然没有出来。
  进村只有一条山路,绕来然去,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遇见老鬼头的地方。浓雾弥漫,谷寒直接抽出了桃木剑并且请了灵,开了光。
  有了这些法器,谷寒顿时就有了底气,她湮了两盏蜡烛,确保长命灯里的灯油足够燃烧两三天了,这才从后门绕了出来,朝文乐村走去。
  临走前,谷寒又朝祖师爷拜了拜,脑袋猛地刺痛,这才想起正事,她顺手拿起一个空的灵牌位以及神龛,塞在了乾坤袋里。
  谷寒这才起身,招魂幡、桃木剑、八卦罗盘、阴阳照妖镜…凡是能拿得上的法器,谷寒通通都给塞到了乾坤袋里,以至于第二天,谷寒两位师兄禹修筠和庄雨信回来的时候,还以为道铺招贼洗劫了。
  “得了赏钱,弟子我一定给您切一块猪头肉。”
  “祖师爷,你也得保佑我,晚上捉鬼顺利。”谷寒拜了三拜,之后又觉得礼数太轻了,直接屈膝跪下了。
  谷寒低着脑袋,从后门进入道铺,先是点上两盏蜡烛,给祖师爷恭敬地点上一支长香。
  道铺藏在镇上的一条小巷里,平常挂着两盏小红灯笼,墙壁上写着些糊弄人的话,什么神仙转世,占卜问卦,不灵不要钱呀写了一大堆,但有白林仙坐镇,这些直白的广告语就是有用。
  果不其然,道铺大门紧闭,依然不见开门。
  谷寒牙根痒痒的,气愤愤地朝道铺走去,那两蠢师兄也是,究竟是什么法事做了五六天了还没回来。
  老爹带着老娘,撇下一间道铺,游山玩水,真是好不幸福呀!
  被斩首的人,死后化作老鬼头,荒郊野外的老鬼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被斩首的,不想不入轮回,游荡到现在。谷寒摇头兴叹,还是做正事要紧。
  “为什么我白天这么怕鬼呢?”谷寒晃晃脑袋,脖子一阵僵硬。
  直到上气不接下气了,谷寒才跑回了镇上,总算闻到些活人的气息了。
  若是谷寒在场,便会发现周婆双眼漆黑,并没有眼珠。
  东山上,浓雾堆里,驼背的周婆这才发出几丝沙哑的声响,“给你一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敢管老身闲事。”
  “呀!鬼呀!”凌厉的尖叫声在山坡上回荡,震的浓雾都一阵抖动。
  “那就把你的眼睛交给我。”
  鬼哭狼嚎声顿时四起,老鬼头张大了嘴,直到最后,老鬼头的上下颚直接裂开,又从里面伸出一条肥厚的舌头,舌头上凸着四五颗眼珠。
  谷寒一狠心,直接抛出了手中抓着的生糯米。
  挠不挠呢,不挠的话老鬼头会一直缠着我呀。
  废话,你没有身体,怎么可能挠的到。谷寒眼咕噜乱转,告诫自己切莫乱了阵脚,倘若被老爹以及两个师兄知道,自己差点被一个老鬼头吓哭,肯定会被他们笑掉大牙的。
  “我的头痒痒,可是我挠不到,姑娘你帮我挠挠。”
  “帮帮帮帮你什么?”左手揣到乾坤袋里四处寻找,愣是找不到五雷木在哪。
  “姑娘,帮帮我。”
  “你,什么东西?别过来!”
  脑袋血肉模糊,但深刻的皱纹清晰可见,他的眼珠南北朝向,没有脖子,还时常流着哈达子。谷寒很不争气的就快哭出来了。
  终于有一个球状物滚出这片浓雾,慢悠悠滚到了谷寒面前,这分明是个老头的脑袋。
  “姑娘慢走,帮帮我。”声音幽幽地从前方左侧角响起,谷寒这才停止了脚步,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把生糯米,警惕地盯着前方那个角落。
  谷寒小心脏怦怦直跳,可不要吓我呀,雾气中透着一丝凉意,她加快了步伐,到最后直接改成了小跑。
  身后草丛幽幽地响起的沙哑的声音,“姑娘慢走,帮帮我。”
  但偏偏想什么来什么。
  虽说经常和鬼打交道,但谷寒对鬼还是有阴影,在道铺内她就时常被老爹的鬼仆——芒种吓到,尽管她知道芒种的存在。
  不过还真不是自己吓自己,偏高一处的草堆沙沙作响,惹来谷寒喉咙一阵蠕动,顿时加快了脚步。
  这时节的山路还挺不好走的,此时竟还飘起了大雾。山路虽不至于泥泞,但看不真切,有些风吹草动的就令谷寒神经一紧。
  做了一场法事,恭请五猖神后,谷寒与王富贵三兄弟交代了一些细节,便急匆匆地赶回道铺。
  老黄历的日子挑好了,明天迎三,庚申时出殡下葬,相当于十七时落土。
  昨夜眯了大半宿,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但东南方灰蒙蒙一片,今夜恐怕有暴雨。
  “额,没事没事,都去忙吧!”谷寒尴尬地笑道。
  王富贵脸色苍白,已经一夜未寐了。
  “哎哟,我的腰!”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谷寒起身,这动静顿时引来了王富贵等人。
  ‘砰’一声巨响,谷寒彻底栽倒在地上,打个盹怎么梦见了大伯?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山门一闭,偌大的道观竟没有一人理会跪在石阶上的张谷寒,那时她十岁,她的爹,被僵尸咬了,危在旦夕。
  “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你爹做个游方道士,你一不修身二不参禅三不做功课,天生还是九阴命,就算能活过三十,也迟早把你爹克死!”
  浑浑噩噩中,脑海突然响起了大伯的声音。

  ☆、006 老鬼头(下)

  谷寒心中暗叫糟糕,她直接取出了乾坤袋里剩余的一百零七支香,用阴阳火迅速点燃。
  而后唱了一遍驱邪咒,才把众人叫住。
  “大家先停止手头的活,等等每人从我手里取一支香,跟在我的后头,绕着屋内走几圈,驱驱邪。”
  乡里人对这种事情很是上心,他们直接把双手往身上拍拍,而后满眼希冀的望着谷寒。
  于是谷寒再次扬起调,悠闲地唱起了不动明王咒,人们走到她的面前,都要双手合十,并且恭敬的接过一支香,站在了谷寒身后。
  等到连王叔贵的女儿手里也捏着一支香了,谷寒这才点头,朝灵柩拜了拜,拉着条‘长龙’,持香走进内屋。
  如此把屋子绕了七圈,谷寒才带众人停了下来,屋内梵音缥缈,缕缕青烟绕着房梁久久不消散。
  这可苦了这群尸虫,凡人闻了倒没什么,虫子反而对烟气是最敏感的,等到一百零七支香都燃尽了,屋内尸虫也退散的七七八八了。
  “王大叔,今夜多准备一些香,多拜拜门神,然后在门口角落处,烧纸钱的地方也点上几支。”
  为了让众人有防备,谷寒取出阴阳照妖镜,用中指血开了光,请了灵,之后架在案桌上,正对着门口。
  阴阳照妖镜能显现出野鬼的残影,虽然看不真切,但好歹能让凡夫俗子看见了。
  然而此时,东山之上,周婆驼着背拄着龙头拐站定,只见她依稀还是满头青发,但皮肤上尸斑遍布,形如枯骨,尤其是她那空洞的眼睛,衬着阴沉的脸,让这片天空更加的灰暗。
  但有趣的是周婆披着鲜红的凤冠霞帔,衣袂被风吹动,惹来连连的鬼狐狼嚎声。
  草丛堆中沙沙作响,发出了空洞的声响,“周婆,帮帮我。”话音未落,滚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分明是谷寒之前见到的老鬼头。
  “过来,老身帮你挠挠。”
  于是老鬼头很欢快的滚了过去,漆黑枯长的指甲挠得老鬼头头皮破裂,血肉模糊,可老鬼头欢快的大呼,“不够!还不够!再用力点,啊!好舒服啊,还是周婆你对我好。”
  等到老鬼头被挠的舒坦了,才朝山下滚落。
  许久,周婆冷笑,转身看向背后的那口原本属于她的红桦木棺材,她缓缓的靠近,之后艰难地爬了进去并且躺好。
  “王阿哥,你等着我。”
  棺材板嘎吱一声,便合上了。
  整整一个下午,吊唁的人来来去去,无不悲痛,再有就是二老最疼爱的小儿子王叔贵,已经哭昏过去两次。
  趁着空档,谷寒摆设了一个很正式的道场,道场内青竹、长幡、诸天神王以及地府像无不呈现,祭祀案上摆放着香果金菜无不应全。
  谷寒先是颂咏了一遍《缸罐焰口》,用以送三,案桌摆放上一些纸扎的车马,之后一并烧了。然后给全家男女老少做了一场祈福法事。
  老汉明日出殡,道场结束后,谷寒又只身下了趟阴宅,在阴宅旁摆上三片长方形竹编,形成了长方体状,再在竹编的空地里放置一口铁锅,锅前点上三支香。这是晚上用于请鬼差以及答谢鬼差的。
  但问题来了,老汉的魂魄都不在了,还有必要请鬼差么?谷寒晃了晃脑袋,就当是给这一家子图个心安吧。
  此时灵堂上却是乱哄哄的,原来是陈铁花醒了过来,之后从老汉大儿媳那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竟要在老汉灵柩前寻短见。
  “啊啊,爹啊,我对不住你呀!”
  谷寒从阴宅址上来后就站在了一旁,也不知道陈铁花现在耍的是什么心眼。
  结果这个时候侧屋里的老妇再一次被搀扶出来,满屋子男女老少哭哭啼啼的,空气中水汽更稠。
  赶在大雨前,老汉仅遗世的最小的弟弟,被他老伴搀扶了过来,他一声不响地烧起了纸钱,约莫十分钟后,又一声不响的坐在了灵柩前,就这么死死的看着他亲三哥的遗容,一直到入夜。
  谷寒从道铺中请了十八道符箓出来,其中有一张斩鬼符,盖着龙虎山正统的阳平治都功印、朱砂敕以及八卦印,是道铺内为数不多的几张顶级符箓。
  另有一张祛解符,谷寒在墨中加了两滴中指血,在道符下添上了符胆后,贴在了正门口。
  王富贵又从邻村抓了一只公鸡回来,一切准备就绪,周婆敢来,让她有来无回!
  经过昨晚的教训,天一黑,整家子的人竟不约而同的挤到了灵堂上,换句话说,谷寒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灵堂上原本静悄悄的,十来个人大气都不敢喘,王叔贵的女儿已经在她娘怀中睡着了。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一家子一起唱起了‘阿弥陀佛’,梵音缭绕,使得谷寒神经一松,底气更足。
  她直接搬了把椅子,手举桃木剑,坐在正门口,但小等了半小时,不说周婆,今夜连小鬼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下午在阴宅旁起锅答谢鬼差起了作用?
  又约莫过了半小时,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的王富贵等人已经有了一丝倦意,颂唱声也没了之前那么恢宏传神。
  哪里不对呢?正当这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了隆咚巨响,众人一惊,颂唱声大声了不说,甚至带着一丝颤腔。
  “不好!”谷寒即刻翻身,走进里屋,跳上了内阁。
  阴雨缠绵不断,已经开始下了。
  阴阳眼并非夜视眼,谷寒周身漆黑一片,头顶雨打瓦片的叮当声清晰可听。
  她举着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楼下的佛号丝毫掩盖不了,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嘎吱声。
  “呀啊!”灵堂的尖叫声顿时冲透屋顶,谷寒心里一个突兀,不好!这是调虎离山!她又即刻跑下灵堂。
  没有人在乎此时小女儿被吵醒时的嚎哭声,众人惊恐地盯着门外。
  因为阴阳照妖镜的作用,众人只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脑袋,在半空中时隐时现,仿佛他张着嘴的哭嚎声都能传进耳朵里。
  谷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口吞下驱解符的老鬼头,就是自己白天遇见的那只。
  ------题外话------
  元宵快乐……第一卷,将有萌宝来袭。

  ☆、007 乘纸轿

  求收!求收!谷寒求收!
  ------题外话------
  在纸轿里一秒钟,阳气就会少一分,既然周婆你不来,那姑奶奶我亲自去找你!谷寒眼色凌厉,丝毫没了刚刚惧怕以及无奈的神采。
  四位轿夫俯首。坐在里头的谷寒,只觉着四周开始摇摇晃晃,她很轻易地在轿子侧身处戳开一个窟窿。
  “既然王老爷已经上轿了,那就起轿吧。”
  活人进了纸轿,会被直接载入地府,但很显然,这四只黑煞不是地府的轿夫。
  轿夫们一齐抬着头盯着领头的,他们突然间还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说罢,谷寒也不管人鬼同不同意,直接冒着雨,冲过黑煞鬼的身侧,迅速坐进了纸轿里。
  “要是明日午时我还没回来,你拿着这纸人在道铺面前给烧了,切记。”
  谷寒从掌心扔出了一个明黄色纸人在案桌上。
  我只是去会会周婆罢了。
  王富贵几人也面面相觑,“先生,你在和谁说话,你要去哪?”
  几个黑煞轿夫面面相觑,这个女道士想死么?居然要上他们的纸轿?
  “我知道,”谷寒低着脑袋,不情愿看着那几只黑煞鬼,“王老爷在我的手里,我去了,你们才能解开封印。”
  黑煞鬼明显一愣,这才恭敬地开口道:“周婆请的是王老爷,没请你。”
  “好,我跟你们走。”她佯装纠结了很久,终于打定主意,转身抓起了三清铃。昨天夜里给三清铃加固了封印,现在就算摔在地上了,也不怕王老汉的一魄给震出来。
  谷寒很快就妥协了,她不能拿一屋子人的性命开玩笑。
  “那么周婆说了,就从你们尸体上踩过去,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黑煞鬼的语气冷漠,似乎说着家常便事。
  “如若不呢?”
  “吾等奉周婆的命令,前来迎请王老爷。”黑煞又重复了一遍。
  谷寒一个头两个大,当初真不该独自一人接了这场白事。现在最大的杀招已经使出来了,要怎么对付这五只黑煞鬼呢?
  陈铁花顿时觉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谷寒身后的人立即大喊,“不好拉,陈妹子中邪拉!”
  那个光头黑煞鬼可是陈铁花的亲爹!也就是周婆的原配!
  “光,光头……”陈铁花的心突然就快跳出来了,她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别人也许不认得,但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呀!
  领头的黑煞鬼瞬间就飘到了老鬼头爆头的位置,雨下的更大了,溅起了一层涟漪,但那顶纸轿丝毫没有被淋湿的痕迹,还好端端的架在四个黑煞轿夫的肩上。
  “吾等奉周婆的命令,前来迎请王老爷。”
  倘若只有一个黑煞鬼还好,领头的背后紧接着又浮起了四个黑煞鬼,他们弯着腰顶着一顶纸轿子,恭敬的站在光头背后。
  谷寒咂嘴,难不成今晚要命丧在此?
  “哈哈哈,好本事。”鼓掌声从下坡处忽然响起,带来一阵北风。谷寒还来不及喘口气,光头黑煞鬼就幽幽地从下坡处浮了上来,戏谑地盯着她。
  ‘砰——’老鬼头彻底爆炸开来,连声惊呼都没有,就这样魂飞魄散,果真如他所说,脑浆崩裂开来,甩到了木门石坎上,溅了谷寒一身。
  斩鬼符即刻飞出,老鬼头转身就跑,但不到一秒就被斩鬼符贴住了后脑勺。
  “疾!”话音未落,谷寒双手卫道,挤出一滴血,指向了老鬼头。
  “有话好说,我头不痒……”
  老鬼头这下似乎才真正感觉到危险了,竟也慢慢往后退。
  谷寒再次咬破中指,斩鬼符无风悬空,正对着老鬼头。
  “非得我打你个魂飞魄散!”
  事到如今,谷寒一发狠,直接请了那道斩鬼符了,这是谷寒最大的杀招,原本准备招待周婆,但恐怕还没遇见周婆,就要先葬身在老鬼头的舌头下了。
  “什么?”老鬼头两腮鼓起,支支吾吾的反问道,“你想看我的脑浆?”
  “你连脖子都没有,你吃的下去么?”谷寒又往后退了半步。
  屋内‘阿弥陀佛’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了,人们眼瞅着一只大公鸡站在石坎上,但转眼就消失了。
  “谢谢招待。”
  也就在石坎上神气了不到两秒,老鬼头的舌头突然发起了攻击,比谷寒解绳更快的速度,像青蛙般缠住了公鸡,往嘴里送去。
  这舌头像蛇像虫,但不管像什么,长条形的食物是禽类最喜欢的。谷寒立即解了公鸡翅膀间的红绳,公鸡刚得自由,扑哧着往外扇动翅膀。
  “半夜鸡打鸣,有鬼也放心。”谷寒倒退一步,抄起案桌上的大公鸡。
  “嘿嘿!”舌头上的眼珠突然爆开,一片血肉模糊,之后舌头迅速拉长,像蛇般弓身,就要弹身寸进屋来。
  谷寒头皮发凉,立刻咬着舌头,稳住了心性。这老鬼头的道行恐怕也就老爹能收服的了。
  这个时候才传来老鬼头恐惧的声音,“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但紧接着谷寒的心中突然一凉,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只见麒麟神虚影的脑后突然伸出了那条满是眼珠的舌头,并且一层一层将麒麟神缠绕,再一收力绕紧,虚影顷刻间爆破,一股邪风又将麒麟符的残屑吹进屋来。
  砰一声巨响,谷寒一喜,收了桃木剑,麒麟神已经将嘴合上了。
  老鬼头也惊得张开了血盆大口,上下颚再次脱臼,伸出了那条长满眼珠的肥厚舌头。
  石坎上的空间一阵扭动,麒麟符瞬间就到老鬼头的面门。黄符瓦解,呈现出一只麒麟头的虚像,怒目长须,张开血盆大口,就朝老鬼头咬去。
  “麒麟神到此,敕!”
  谷寒手曲道指,对着老鬼头挥出了这道麒麟符。
  “哼!便宜你了。”
  语气一狠,谷寒倒抽桃木剑,将剑身拍在了案桌上,粘起一道麒麟符。
  “帮你是吧?头痒我就替你砍去吧,不对,你已经被砍了脑袋,让姑奶奶我超度超度你!”
  “姑娘,是你不帮我?”
  四目相对,人与鬼同时愣住了。
  但这慌乱中的一剑偏的可不是一毫半厘,从老鬼头的面旁划过,举在半空中。
  眼瞅着老鬼头丝毫不过问家主的同意,即将破门而入,谷寒从慌张的人群堆里挤了出去,抬手就是一剑。
  哪料想这只老鬼头的法力这般高强,竟一口吞了祛解道符。

  ☆、008 求超度

  轿子在夜色中前行,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洗涤着浑浊的万物。
  但很快,纸轿就往山上攀爬,轿身与成堆的野草发出嘈杂的摩擦声,可奇怪的是,纸轿并没有被野草割裂。
  黑夜里白色的身影特别的显眼,时不时的,谷寒便会瞧见几道白魅闪过,再到后来,白魅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灵堂上,等到女先生走后,王富贵一把抱起陈铁花,死命掐她的人中。
  这约莫两分钟后,陈铁花突然睁大了眼睛,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醒了过来。
  “陈妹子,你可别吓哥,先生也不知道哪去了,你可不能有好歹。”
  “若是陪爹去也不错。”铁花幽幽的叹道。
  好半晌,铁花才面带惧色的说道:“我可能知道女先生去哪了?”
  “嗯?去哪?”
  “东山之上。”
  “那片墓场?”
  “对,我娘的墓葬在那。”
  “周婆?”满屋子沉默了,这几日怪事连连,莫菲真的是周婆死不瞑目,出来作祟?
  “妹子,你陪我烧些纸钱给你母亲吧。”
  铁花起身,跪在铁锅前,她不禁想起了爹娘生前的事情,越想越是伤心。
  周婆自打跟了铁花爹后,只在新婚之夜闹过一次,之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两人不要说打架,就连吵骂都很少有过。
  生活过的还算马虎,只是夫妻间很少讲话。两人对陈铁花的态度可谓冷淡到了极点。
  有一回夜里,铁花爹当着饭桌上一家子的面质问周婆,“陈铁花是不是你跟别的汉子生的?”
  “是又怎样?”周婆反问,“我若是死了,铁花你就认那个汉子做爹吧。”
  一个月内,夫妻两在家都是一声不吭的,铁花想找个人说话都难。
  据说周婆年轻时,貌美如花,是村里长的最好看的,到死时,都是风韵犹存,但铁花爹年纪轻轻就秃了顶。两人半辈子都跟陈老道学本事,却从来不让铁花染指玄术。
  照理说,周婆生的女儿应该漂亮才是,但铁花越长越像她爹。
  还有一回深夜,铁花出门解急,她偷撇见了周婆,鬼鬼祟祟地钻进了陈老道的房间,床板嘎吱着,两人到天亮才出来。
  铁花爹准是被迷药迷晕了。
  ……
  东山之侧,异变突生。荒野上鬼火骤现,终于有几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纸轿,他们拦住了黑煞的去路。
  “里头有活人吧?”
  “就快死了。”黑煞补了一句,“这是周婆要的。”
  “周婆?哼!”老鬼头们很是岔气,“她活着的时候不让我们好过,好容易盼她死了,结果死了更不让我们好过!”
  好机会!谷寒眼前一亮,敢截去黑煞鬼夜路的老鬼头们,莫不是修行了上千年?重点是听这语气,他们并没有屈服于周婆。
  轿顶突然掀开了,谷寒左手持桃木剑跳了出来。
  “吾乃张天师传人,你们想要投胎么?”
  “投胎?”众鬼头面面相觑,五官端正的一个长髯鬼头回道:“死无全尸,投胎无门。”
  脑袋在荒草堆里越冒越多,有老有小,他们的死亡原因无一不是被斩首的。
  黑煞鬼见着势头不对,就要揪着谷寒下来。
  长髯鬼头一跃而起,顷刻间张开血盆大口,‘优雅’地吞下了一位黑煞轿夫,脑袋瞬间胀大。
  “滚回去告诉周婆,这女道士,我们救下了。”众鬼头齐吼,震地黑煞就要给跪了。
  “你,你们等着。”说罢,剩余的四只黑煞一溜烟就消失了。
  长髯大笑,“这狗娘养的,还知道跑!他们真不该打这地界过。”
  谷寒还从来没有来过东山,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果断收起了桃木剑。
  “你也走吧。”脑袋们又一个个消失在了荒草中,长髯作势转身。
  “额,老先生且慢,方才我答应你们,让你们去投胎。”
  “哈哈哈,投胎,若是能投胎我们还在这山坡上游荡?”
  似乎看出了谷寒的疑惑,长髯刚刚吓跑黑煞,心情大好。
  “也罢,我就告诉你,这儿原先是乱葬岗,我们生前是明朝官宦世家,后来被莫须有的罪名株连九族,脑袋全部埋在了这里。”
  “明朝?”谷寒不禁咂舌,这年代真够久远的。株连九族是封建的产物,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无辜百姓惨死在帝王权术之下,死不瞑目。
  谷寒心下凄凉,双手合十,念了一遍往生咒,竟还真有两只小鬼头被超度。
  长髯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鬼头们再一次冒了出来。
  “早就改朝换代了,你们也该放下前生怨恨,重新投胎了。就算来世不能为人,化身为虫为兽,但万物生灵修的是三生三世福德,总有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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