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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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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有绣娘、绣工几百名正认认真真地各自持针绣着手上的活计。
  还有各种小工、小婢负责打下手,包括帮着绣娘、绣工们劈线,选线、配色、剪线头,上棚、裱绣……等等杂活。
  楚瑜一一细细地看过,又细细地向年大娘子请教了她不了解之处和各种工序。
  她甚至掏出本子,一一地将许多细节之处和各种工序记录下来。
  “每个绣娘或者绣工配之一二小工共同劳作……绣棚高几尺几寸,宽几尺几寸,剪刀大小约几寸,每人每针绣时胳膊抬起几寸……。”
  金曜见她那认认真真的模样,桃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虽然心中不屑,但还是一边耐心地等着——他和其余所有人一样好奇,这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又要折腾什么。
  记录这些,就能赢宫家?
  时日匆匆,一转眼便很快地到了傍晚。
  一日车马劳累,又被人袭击了一轮,再马不停蹄地进绣坊转了一轮下来,楚瑜匆匆地随意扒拉了几口饭,匆匆沐浴一番,直接爬上床倒头就睡。
  ……
  疲倦之极,按理说该是一夜无梦,好眠到天亮,她却是一夜怪梦连连。
  到了最后,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线球儿,被一只皮毛华丽的漂亮又骄傲的猫儿又是叼着玩儿,又是拿爪子戳啊戳,拍啊拍……
  直戳得她滚来滚去,浑身发软,头晕脑胀,呼吸不顺,甚至胸口……发疼。
  胸口发疼?
  她勉力地睁开眼,眼前天光已大亮,却见一张陡然放大的清冷俊美无双的美人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白,你怎么来了?”楚瑜揉着眼,迷迷糊糊地嘀咕,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美人正丝毫不客气地骑在她身上。
  难怪她觉得呼吸困难,这么个仙儿一屁股坐她腰上,她能呼吸顺畅才怪!
  “醒了。”琴笙漫不经心地轻哼一声,惜字如金,目光却没看她,定个在她颈下三寸处,他一脸冰霜却难掩一双沉月眸里的那一点兴味盎然的幽光。
  她心中忽生气那熟悉的不妙感,立刻顺着琴笙的目光向下一看,瞬间娇躯一震,瞬间瞪大了眼,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在干什么呢!”
  ------题外话------
  二更来也,"qing ren"节快乐,谁能猜测到楚瑜前生是做什么的?
  这里有提示了哟!
  猜中有奖!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 炸毛!

  楚瑜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胸口衣襟不知何时完全大敞,骑在自己身上的仙儿一脸专注地盯着她胸口,一只手指勾着她的肚兜带子正慢条斯理地一边解上边的结儿。
  “赏玩。”琴笙漫不经心地回了她一句,顺势指尖又在她胸口上戳了两下。
  肚兜下小桃被他戳得晃了晃,引得他眼底幽光一闪,竟似有些新鲜的笑意。
  “此物竟会滚动,有意思。”
  楚瑜此刻刚睡醒,又被忽然坐自己身上的大仙整得还有点懵逼,下意识地点点头:“嗯当然会动,假的才不会动呢。”
  “哦,此物还有假的?”琴笙来了兴趣,挑眉问道。
  他似有些不耐烦那肚兜上的绳结半天没有解开,干脆直接挑了指尖就要扯断那系带。
  “当然有假……哎呀,你给我把爪子拿开!”楚瑜脖子上那系带被他这么一扯,磨得肉疼,方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弹起身子,一巴掌拍开琴笙的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自己已经被扯断带子的肚兜,朝着琴笙怒目而视。
  “啪!”清脆的巴掌声和手上传来的微痛让琴笙眼底原本那点笑意瞬间散了去,他眯起眸子,反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鱼,你敢打我?”
  楚瑜原被吵醒就有些起床气,醒来后又被平白‘轻薄’加‘惊吓’了一回,恶向胆边生,怒笑:“呵呵,你信不信再不从我身上滚下去,我还敢咬得你这只臭猫儿喵喵叫!”
  说着,她抬起嘴儿就朝他搁在自己嘴边的手上狠狠咬去。
  琴笙哪怕失忆了都记得出门戴手套,最是宝贝自己一双漂亮的玉骨手,她就不信他不滚下去。
  却不想,她啃着上他玉一般的指尖,他却只微微颦眉,没有松开手,只冷冷地睨着她。
  被他那这么一看,楚瑜自己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竟狠不下心咬伤手里那漂亮精致的手指,只嘴里虚咬着他的手指,大眼睛不服输地瞪着他。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动。
  但瞪着,瞪着,她就发现琴笙的目光有点不对,他一向清冷如雪的眸光竟莫名其妙地有点飘,这个角度看上去,还能看见他漂亮的喉结滚了滚。
  而自己唇里咬着的手指竟似摩挲了下她的小舌头……
  楚瑜僵了僵,却忽觉得坐在自己身上的那大仙儿,似比自己还要僵。
  楚瑜心中一动,眯起大眼,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天光未明,半明半暗的空间里,似有什么诡谲的东西在幽暗处悄无声息地滋长,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哼。”琴笙冷嗤了一声,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旋身一个折腰,就从她身上利落优雅地落了地,负手背对着她。
  楚瑜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道:“白白,以后你再不经过同意,随意赏玩我身上任何地方,我会不客气地把你扒光了赏玩回去。”
  琴笙身形一顿,冷笑一声:“你有这个能耐么,鱼?”
  楚瑜整理好衣衫,爬下床,特意绕到他面前,微笑:“你可以试试,也许我不一定有这个能耐,但是我再不理你的能耐总是有的。”
  “你在威胁我?”琴笙冷冷地眯起琥珀眸,不知为何,天色越是晦暗,他的眸子颜色便似显得越浅,此刻已经变成淡金色的眸子看起来像会在暗处发出幽幽冷光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楚瑜却不闪不避,定定地抱着胸看着他,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他的眸光越冷,楚瑜越是气定神闲。
  琴笙忽然垂下眸,转身拂袖而去,冷冷地留下了一声——“哼,吝啬!”
  “砰!”地一声门被甩上,发出一声巨响,晃了晃,虚靠在门框之上,摇摇欲坠。
  房间里,楚瑜却慢慢地从胸口里吐出了一口气。
  那只骄傲又娇气的大猫儿,又恼了,但她却知道他……妥协了。
  ……
  她随后伸手往自己随身戴着的小锦囊里摸了摸,摸出一只精致的小鱼来。
  那细长的梅花色小鱼躺在她的手心里,细细的鳞片微张,鱼身光洁粉嫩,上面还有一层细腻的水光,她手这么微微一动,小鱼便似在她掌心活泼地跳跃着,抖落一身透明的水珠。
  只有细细地去看,才能看见……
  那并非一条真鱼儿,而是一只精工细绣的小鱼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鱼儿并非躺在绣面之上,而是一条全须全尾,栩栩如生,立体非常,似躺于她掌心的活物。
  这是立体绣的小鱼儿,手法不知比双面全异绣高明了多少。
  楚瑜握住那条精致的小鱼,唇角慢慢扬起一点得意的笑来。
  自她从火曜那里拿到这条小鱼之后,便知道那只口是心非的傲娇大宝贝已经接纳了她——至少已经将她划入了他的势力范围或者所有物里。
  像猫儿那样防备心极强的生物,一旦将某种东西或者人划归自己的所有物之后,占有欲暴增之外,绝不会轻易舍弃所有物。
  譬如,她没有知会他一声,就径自下山来,也是想看看那只猫的反应。
  他果然追来了。
  正是因为因为如此,她今儿才敢和他叫板,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也是之前差点被他扒了扔水里的事儿加上今日的突发事件提醒了她——
  小猫儿好奇,不懂事儿,她得慢慢地调教和立规矩。
  否则,这只猫儿迟早会肆无忌惮地真当她将玩物搓圆搓扁。
  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
  楚瑜看着手里栩栩如生的精美小鱼儿,原本亮得有些犀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不少——
  她想要的是……夜幕低垂时,有少年乖乖地枕在她的膝头,温柔地唤她一声:“小姑姑,笙儿想你了。”
  不管是出于为自己在曜司里安全处境的功利目的考量,还是出于……从她心底舍不得的那一份牵挂与温柔。
  楚瑜有些怅然若失地轻叹了一声,眼神有些迷离,唇角浮现出一点自嘲的笑意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那个不管不顾舍命护她,总是要枕在她肩头才能一夜安眠无梦的少年不知道何时已经将他自己化作了她心底那一抹执念。
  ……
  “砰!”又一声巨响,门瞬间塌落了下来。
  楚瑜瞬间被吓得所有的小情绪全飞了,转头一看,就见门口水曜一脸受惊的模样的看看倒地碎裂的大门,又看看她:“夭寿哦,你这条咸鱼半夜梦游拆门吗!?”
  楚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无辜:“哦……。”
  那只漂亮的猫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一爪子,就拍散了一扇门。
  若是这一爪子拍她身上……
  楚瑜沉默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驯猫大计,似乎不会进展得太顺利。
  ……*……*……*……
  待她洗漱完毕,年大管事便亲自过来请她用早膳。
  早膳倒是极为丰富,红木镶螺钿花的方桌上,一碟四喜小卷、一碟椰奶四方小糕,一碟牛乳糯米丸、一碟燕窝酥皮卷,一碟蒸饺并两四碟小酱菜,几碗碧梗米粥摆得台上满满当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楚瑜摸了摸肚子,眼神却掠过金曜、水曜、年大管事之后,飘向门口:“这么丰盛,只有咱们几个人么?”
  年大管事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楚小姐如是问您那两位西域保镖女郎,她们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楚瑜本是想问琴笙的事儿,此时却听霍家姐妹不在,不由一愣:“出门?”
  “正是,她们说她们腹中饥饿要去打点野食。”年大管事笑容里有些疑惑:“也许是咱们绣坊里提供的餐食不好?”
  她话音刚落,水曜就搁下手里的小镜,艳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狞色:“哼,那恰查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水曜突然发作骂人,不但招来金曜和楚瑜诡异的目光,也让年大管事也吓了一跳。
  “这是……。”年大管事有些茫然,她怎么觉得这气氛有点古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楚瑜沉默了一会,摆摆手:“无事,无事,我其实是想问问年大掌柜,今儿看见我的侄儿了没有?”
  金曜则是端着碧梗米粥优雅地喝了一口,冷冰冰地哼了一声:“你还以为那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蛊惑天天跟着你么?”
  楚瑜懒得一大清早就和人吵架,只笑眯眯地看着一脸迷惑的年大管事笑了笑:“是这样的,我那侄儿知道了我下山,便吵着闹着与金姑姑说了他要过来,我以为他已经到了。”
  看样子,金曜等人已经知道琴笙已经下山的消息,年大管事却并不知道,自说明琴笙并不想暴露身份。
  年大管事一愣:“您侄儿已经到绣坊了么,在下并没有得到消息。”
  楚瑜闻言,大眼珠一转,做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没错,那孩子早年发烧,烧坏了脑子,都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若是大管事见着了,还要请您多关照。”
  年大管事笑眯眯地点头:“那是自然的。”
  金曜又冷哼一声,继续吃东西,却没有说话。
  楚瑜只不理会他,也径自坐下,用早膳。
  一顿早膳在极为诡异的气氛里用完。
  一桌子上四个人,两个人脸色都冷冰冰地,让再好吃的饭菜似乎都没有了滋味。
  年大管事抬眼看了下楚瑜,却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一般大朵快颐,不禁有些暗自称奇。
  她迟疑了片刻,便问:“不知道楚小姐,一会用完早膳之后要做什么?”
  楚瑜用帕子擦了擦嘴,笑眯眯地道:“还是要劳烦年大管事再带着我去绣坊里转一转,我这三日都需要在绣坊打扰诸位。”
  年大管事也没有多想,只颔首笑道:“这自然没有问题。”
  她实在很好奇这小姑娘进绣坊还要做什么。
  金大姑姑临时送了一封信来,她才知道昨日匆匆而来的这个小姑娘就是琴三爷的‘小姨妈’,代表琴家迎战湘南宫家之人。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打算靠着泡在绣坊里这些时日就能练成刺绣高手,迎战宫家少主?
  ……
  于是接下来,整整三日的时间,楚瑜都泡在绣坊里。
  但是她却并没有像年大管事和金曜等人想的一样去研习绣技,而是继续拿着尺子,又把所有没有量完的各个尺寸的绣棚全量了一遍,甚至去量绣房大小、绣凳高矮,绣花针长短、连绣娘和绣师们的身高、臂长都量了一遍。
  然后她便蹲小墙角去勾勾画画一堆谁都看不懂的图和符号来。
  剩下的时日,楚瑜则是泡在仓库里看丝线如何储存和领用,在绣坊里来来回回地转悠,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东西。
  捣腾完了,她又从早到晚地蹲在一个绣娘身边,也不知道记录些什么。
  记录完了整个绣娘,又跟在一个绣师身边,盯着人家干活写写画画。
  最后她甚至跑去跟在一个小工身后,盯着人家上了几次茅房。
  ……
  她这一番折腾下来,直将整个绣坊折腾地鸡飞狗跳。
  琴家绣坊的绣娘和绣师们虽然不如琴学绣门里的大师那般地位尊崇,但能进绣坊的都也算是绣中高手,自然有些脾气。
  何况绣原本与作画一般需讲究的就是一个宁神静心,哪里能受得这般叨扰。
  一来二去的,众人都对楚瑜有了怨言,却又碍着对方的身份不敢明言,只是私下里难免便不肯再如之前那般配合楚瑜了。
  虽然年大娘子已经再三去安抚众人,但她心里也难免有些看轻了似只会捣乱的楚瑜。
  至于金曜和水曜,早就对楚瑜这般瞎折腾失去了兴趣,反正他们只要保证楚瑜不会死了或者跑了就成,便自顾自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楚瑜也不是没有察觉绣坊里的气氛不对,但她已经将自己要看的东西,要记录的东西都记录得差不多了,自也无所谓。
  第四日,她便不再去绣坊,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写画些什么东西,捣腾了一个通宵,天明才睡去。
  那捣乱之人不在,绣坊里的众人却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五日中午,楚瑜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那只炸毛的猫去哪了?
  炸毛炸了四五天也该毛儿顺了罢?
  她去问金曜,对方冷笑一声,一副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的样子,转身就施施然地飘走。
  水曜原本也想学金曜的模样,但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楚瑜养的那只‘女狼’凶猛,还是与她说了:“主上就一直在你房间里,你难不成没见着么?”
  楚瑜一呆,梭然一拍脑瓜子:“哎,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时间太紧,她又一忙起来,就人事不理了。
  如今回忆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一抹白影悄无声息地挂在房梁之上。
  只她洗澡的时候,那抹白影……似乎才会消失。
  是因为被她警告过,所以他才会在她洗澡的时候,虽然不爽,却还是干脆地离开罢,此间也没有打扰她干活。
  这种行为模式,除了那只爱炸毛又骄傲的猫儿,还有谁?
  但是,她忽略了他那么多天,还跑出来问到处问人他去哪里了……
  不好!
  猫儿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生物!
  楚瑜头皮一炸,心生不妙之感,瞬间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果不其然,她才走到自己房间,就看见那房门摇摇晃晃。
  楚瑜沉默了一下,伸手小心地推门:“白白,你在房间里么?”
  她手指才碰到门,那大门就“轰隆”一声瞬间倒地,碎成数片……
  楚瑜:“——!”
  她呆滞了片刻,立刻赶紧往房间里奔,果不其然,整个房间里一团乱七八糟,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扔出后窗,地上枕头上、被子上几个漂亮的脚印鲜明异常。
  “我的稿子!”楚瑜大惊失色地往桌子前跑,果然看见自己稿子……全被扔进了水缸里!
  楚瑜眼前一花,颤抖着从水缸里搂出自己的稿子,欲哭无泪:“……。”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瑜又恼又无奈地抬头四顾,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她一咬牙,也顾不上别的,先赶紧抱着自己演算描画的稿子直奔出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出了稿子晾晒在院子里,同时对着半空吼了一嗓子:“二娘、三娘,在不在,在就给我找个炉子来!”
  说实话,她还真不敢确定霍家姐妹这对怪胎是不是又像前几日那样去小倌馆里打野食去了。
  所以当她看见霍家姐妹搂了两个炉子速度极快地跑出来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立刻生火开始小心地烘烤自己的稿子。
  好在她多是用的炭笔勾稿,只是绘图时会用到水墨,因此打发了霍家姐妹一起帮着自己一张张地耐心烘烤了许久,大部分的稿子还是救了回来。
  楚瑜方才真真放下心来。
  “你这是遭劫了么?”霍二娘将自己手里的稿子递给楚瑜,她挠了挠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们姐妹明明就住在小姐身边的房间里,怎么会小姐遭劫了,她们都不知道?
  楚瑜小心翼翼地把稿子都收好,叹了一声气:“算是吧,屋子里的猫儿被我弄炸毛了,这就遭它报复了。”
  琴笙只要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存在。
  “你屋子里啥时候养了那么个小东西?”霍三娘皱了皱鼻子:“猫那种小东西最烦了,换季就掉毛,还娇气又矫情,只能它不理你,不能你不理会它,一不如意就炸毛,快扔了罢!”
  霍三娘话音刚落,忽然不知怎么就整个人脸朝下向那火炉子里一头栽去!
  ------题外话------
  小鱼所学的专业,不知道有人看出来么有,其实有妹纸猜测很接近了,之后文里会揭晓的,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 绣丝

  楚瑜一惊,也顾不上会烧着自己的手,赶紧伸手去扶。
  说来也怪,楚瑜这一伸手,霍三娘原本栽倒的身子倒是忽然又在半空中用一个诡异的姿态稳住了。
  她自己也算反应快,立时稳住了身子,也只险险地被火燎了头发,烫得她赶紧伸手拍。
  楚瑜也在一边跟着手忙脚乱地帮她灭火:“小心!”
  “烫死了!烫死了!”霍三娘一阵乱蹦跶地尖叫。
  霍二娘见状倒是干脆,直接速度极快地抬了房间里的水缸出来,把一缸子冰水当头给她泼了下去。
  “哗啦!”一声之后,霍三娘冷得一个激灵,瞬间从烤鸡成了一只落汤鸡,凉风一吹,大冷天里冻得瑟瑟发抖,颤抖中就一个大喷嚏,打出个鼻涕泡:“哈秋!奶……奶……个……熊……哈秋……脸……我的脸!”
  霍二娘掏出把小手镜扔给她,嘲笑道:“你瞅你那怂包样,蹲着好好地也能把脸送火炉子里去,真毁了脸,以后你要打野食,岂不是只能用强的了?”
  “哎呀,真是见鬼了!”霍三娘接过镜子细细地看自己的脸,担惊受怕地看了好一会。
  虽然免了大面积的烫伤毁容,但头发燎了火,脸上、脖子间免不得被烫了几处红印,一戳就疼得她呲牙咧嘴地:“疼!”
  待确定没有什么大的伤处,她这方才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嘀咕:“还好是皮肉伤,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脚下忽然发软,撑不住身子往火炉子里栽,怪哉!”
  楚瑜揉了揉自己被火星溅到,虽有些发疼但却并无大碍的手背,一双大眼四处瞟,却没有看见那一道熟悉的修白身影。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事儿十有*就是那只报复心极强的“猫”干的。
  楚瑜看看三娘的脸,叹了一声:“你且先去找大夫看看罢,虽然只是一点红印子,但到底是头脸的地方,还是谨慎些好。”
  霍三娘一边看着自己的脸一边点头:“也好。”
  楚瑜想了想又道:“我想上街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猫儿玩的,到底是我先惹了他。”
  说来,也是她的不是,按理说驯兽,总都是打一个鞭子,给一颗糖。
  她倒好,上一会冒险小小“抽”了那只傲娇猫一鞭子,他难得没翻脸,还乖了好几日。
  她没顺毛捋,直接忽视他的存在,这不等于直接又抽了他一鞭子。
  那大仙不炸毛才怪。
  白白肯定这时候不知隐在哪里,但此时定然在火头之上,否则不会出手就要毁了三娘的脸。
  她琢磨着最好还是先把白白引出去,消磨点火气儿,说点软话顺顺他的毛。
  别让那大仙发作起来,把她身边的人都折腾得半死不活。
  霍三娘脸上正疼着,听着楚瑜要出门便有些不耐地嘀咕:“别去了,一只臭脾气的猫儿,理他作甚,扔了……。”
  话音未落,她忽然一个踉跄,这一次是直接腿软地向炉子里跪了下去。
  好在楚瑜一直防备着,赶紧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大力向后一扯,才免了她这跪火炉的命运:“小心!”
  霍三娘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也没有探查到有人潜伏在周围暗算她,只嘀咕:“哎呀,今儿莫不是撞邪了,不行不行,去医馆前得摸个小哥儿去去晦气。”
  楚瑜无言捂脸:“你们……真是够了。”
  这俩色中魔女实在让她很有挠墙的冲动。
  ……*……*……
  到底最后霍三娘还是去了小倌馆“去晦气”,霍二娘却很忠诚地跟着楚瑜出门了。
  至于霍二娘放弃她人生的娱乐跟着自己,楚瑜更觉得那是因为今儿水曜今儿负责跟她出门的缘故。
  霍二娘两眼放光地瞅着身边的水曜,跟狗见了骨头似地:“哎哟,小心肝儿,你今儿怎么看着气色不好,让姐姐摸摸你的小胸膛,看看心跳。”
  ‘骨头’水曜羞怒,挥舞着手绢就往她手臂上戳小针:“滚开啦,臭流氓,别碰人家,找你的小倌去……嘤嘤嘤!”
  “哎呀,你这是吃醋了,姐姐就喜欢你这吃醋的小模样。”霍二娘缩着手,舔了舔唇,媚笑着凑上前就抱他的小腰:“真想艹哭你。”
  “滚开,人家柔弱的娇躯才不允许你这恰查某碰!”
  这无耻之气满满的对话……
  楚瑜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早已经没耳再去听了,她更不敢看周围进出的绣娘和绣师们对他们着三人投来的目光,一手无力地揉着太阳穴顺带半遮了脸:“你们两个……等会出门离我远点,不要做出认识我的样子!”
  她整日里混捕快那个男人堆里,就自觉已经没啥节操了。
  结果,自从进入曜司又捡了买下天山魔女姐妹后,她简直觉得自己是路边纯情小白花一朵,不知“污”为何物。
  楚瑜为了离那两个怪胎远点,快走几步抢先一步出门往街道上去了。
  琴家绣坊坐落在云州城寸土寸金,极为热闹的一处湖边,却闹中取静,附近环境极为优美,人也并不多。
  但转出一条街就是大片的碧波荡漾的还剑湖,还剑湖边就是卖各种东西的集市,湖边沿路建了一座座的高脚红灯小楼,湖上还有画舫荡漾,白玉九曲桥,一派柔美江南水乡风情。
  楚瑜身为捕快,自然对这里也是极为熟悉的,被禁锢了那些日子,她一见到这些熟悉场景,却忽然有些眼热,只觉得那个自由自在穿着皂衣的小捕快仿佛已经前生的事情了。
  “唉……。”
  她眯了眯眼,收敛了心中那些惆怅的情绪,只一边状似游逛集市,一边专心留意着附近有没有那熟悉的修挑白影出没。
  只是这一留意罢,她便感觉出有些不对来。
  她虽然没有看见那只傲娇的猫儿藏在哪里,却发现有人在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莫非是骷髅堂的杀手不死心?
  楚瑜慢吞吞地在人群里穿梭着,也示意水曜和霍二娘不要轻举妄动,她打算观察一下到底对方意欲何为。
  但是对方却似比她更耐不住。
  她才走到稍微僻静一点的角落,对方便找上门来了。
  “请问,姑娘您可是琴学中人。”一个老人家在一个小童子的搀扶下正一瘸一瘸地朝楚瑜走了过来。
  楚瑜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跟踪自己的是这么个残疾老头,她今日穿着的还是琴学的学生衣衫,倒也不怪对方一眼认出自己。
  她上下打量了下那老头,见对方虽然一身洗褪色的素袍打着许多补丁,却极为干净,白须白眉也生得慈眉善目,不像个坏人。
  她点点头,微笑:“没错,我是琴学的学生,这位老丈跟了我很久了,请问有何指教?”
  那老头儿对着她巍巍颤颤地作了个揖:“老朽无意冒犯小姐,老朽乃这湖边上天工绣坊的主人,听闻贵绣门正代表江南绣行与湘南绣行魁首宫家竭力一战,老朽虽然只是一家小小绣坊的主人,却也想为我江南绣行百年荣光不堕出一份力。”
  说着,他一摆手,身边的总角小童迟疑了片刻,却有些不甘不愿地模样:“爷爷,当初多少人重金苦求,咱们都不曾……。”
  “闭嘴,大人说话,哪里轮到你一个黄毛小儿插嘴。”老头儿恼怒地瞪了眼那小孩儿,伸出手一把抓过他手上的包袱呈到楚瑜的面前。
  楚瑜见那小童子瞪自己,脸蛋鼓成个薄皮包子,心中好笑,却也好奇这老头儿要怎么个为这大比赌局出一份力。
  但她见那老头儿虽然面如枯树老皮,但是一双手却骨节匀称,修长,连皱纹都不多,只拇指、食指与中指有些老茧。
  这样的手,她见过,琴学绣门里、琴家绣坊里的那些绣娘与绣工身上都有一双类似的手。
  琴笙的手则是她见过其中最美的,甚至,那双手杀人的时候,也很美。
  她心中一动,一边打开包袱,一边暗道——这老头儿看来真是绣师,倒是没有诓她。
  包袱一打开,里面露出一片鲜艳七彩之色。
  那些青红靛紫,明黄胭白如一团团会流动的七彩之光一般明丽动人,几可用姹紫嫣红来形容。
  楚瑜一愣:“这是……绣丝?”
  她再细看下去,便发现整整齐齐码着的绣丝白里还分雪白、月牙白、象牙白、灰白等等,赤橙红绿青蓝紫都各自也分出各种色度不同的色度来,唯一相同的都是流光溢彩。
  楚瑜这等才接触了刺绣不多的外行人都看得出这是极上好的货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印象里琴家库房最好的绣丝也还要稍微逊色那一分。
  “没错,小姐,这是我天工绣坊所出独一无二的绣丝,这天下再找不到第二家,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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