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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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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北极(贝),菲菲大导演,一只风流通杀的黑弥(米),卿若尘,小剪瞳,yudguo77,筱楠七仔姑娘~,竹溪岚姑娘,初画锦瑟年华,鱼吞猫童鞋,目成心许,139……256,飞翔的候鸟姑娘~
  么么哒。

☆、第七十三章 我就是喜欢三爷,你待如何!

  楚瑜在亭中坐下,扫了眼面前的小台上,有酒有锅子滚着肉,还有两个蒲团,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金曜星君这是要跟我促膝长谈。”
  金曜坐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盘膝在其中一处蒲团上坐了下来,抬手倒了一杯酒,又在另外一只杯子里倒满了酒。
  楚瑜见状,便也索性坐了下来,金曜这家伙再不喜欢她,她就不信他还敢毒死她。
  她抬手取了杯子凑到唇边轻品了一口,大眼儿弯了弯:“果然是云中白,这味道够醇,只是你这酒后劲不小,金曜,你可留神喝多了一会打起来,找不到北。”
  金曜轻嗤了一声,抬手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楚瑜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也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瞪着对方,连饮了足足五杯才停手。
  楚瑜酒量再好,陡然这么灌下去也忍不住有点头晕,赶紧不动声色地停下了手,抬起筷子夹了几筷子小锅子里的肉填肚子。
  他这是要和她斗酒?
  却不想金曜见她去夹肉,也停了灌酒的侗族,只淡淡地道:“主上在房里躺着,你怎么还能吃得下?”
  楚瑜试了试肉的味道,确实不错,鲜嫩香辣,她一边吃,一边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吃不下,我蹲大牢里都吃得下睡得香,倒了一个还不够,再倒一个才算是有情有义么,要想找哭哭啼啼的女人,出门左转,绕过半座府邸去前面的‘人间’找。”
  琴笙的病又不是她不吃不喝就能好的,她在牢房里就算心急如焚,但不吃不喝倒了的是她自己,她还得留着精气神出来照看他呢。
  何况这病还是那大仙儿自己作出来的,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像对待仙仙和白白那样收拾他一顿呢。
  “没心没肺。”金曜看着她,却忽然嘲弄地嗤笑一声。
  楚瑜挑眉,再次举杯:“过奖了。”
  金曜:“……。”
  他见她眸里星光闪烁,狡黠灵慧,于是低头举杯闷闷地又灌了一杯酒。
  “我跟着主上这么多年,从未曾见他那般人物会为一人患得患失,你可知?”
  金曜嗓音有些喑哑,在凉冷的风中,在湖南夕阳下,听起来有一种让人心头沉寂之感,让楚瑜握酒杯的手一顿,她垂下眸子看着杯中酒,慢慢地道:“嗯……我知道。”
  金曜笑了,桃花眼里闪过黯然幽远的光,冷冷地道:“不,你并不知知道,主上对于的意义……。”
  楚瑜一怔,她抬起眸子看着金曜的模样,却见他眼里竟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看着金曜,叹了一声:“是,我不知道,你可愿意说与我知道?”
  金曜闭了闭眼,一口饮了杯中的酒,许久,才轻声:“七曜,或者说曜司武卫大部分都是当年宸王的兽营中的少年士兵,宸王用养蛊的方式豢养着我们,你应该知道罢?”
  楚瑜一顿,点点头:“我知道,三爷当年也是兽营里的一份子。”
  金曜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看来三爷告诉你不少事儿,没错,当初三爷也在兽营里呆过,当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听人说宸王对他一直很感兴趣,甚至交代了我们的驯兽师不能让他死……。”
  “驯兽师?”楚瑜愣了愣。
  “没错,驯兽师,那是我们兽营教头的统称,对宸王而言我们和兽养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金曜讥诮地勾起唇角。
  楚瑜闻言,微微蹙眉,没有说话,只一口把手里的酒喝干净了。
  金曜也灌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对于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看起来就像个公子哥的孩子,又得到宸王的关照不能弄死意味着什么,在此前宸王从来不在乎会不会兽营里的‘幼兽’的生死。”
  楚瑜顿了顿:“大概,意味着那只‘幼兽’是特殊的,但这种特殊只会让其他的‘幼兽’对他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敌意和憎恶。”
  这就是人群里的异端总会被歧视和欺负一个道理。
  “没错,那种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看起来柔弱得随时就会死掉的‘幼兽’,凭什么得到免死的特权?”金曜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淡淡地道:“所以,他几乎没有朋友,或者说即使有愿意接近他的人,也不过是满怀想要弄死他的恶意而已,其中也包括……我。”
  楚瑜一愣:“包括……你?!”
  金曜居然曾经想要害死琴笙,这算是她最近听到最惊悚的消息了。
  “怎么,很奇怪么?”金曜轻笑了起来,眯起眼,用一种有些嘲谑的目光看着楚瑜,仿佛在嘲弄她根本不可能明白他们的过去:“七曜里,包括年纪最小的水曜,都曾对三爷满怀杀意,都曾对他出过手。”
  楚瑜很不喜欢那种目光,她冷着脸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肉搁在自己面前的盘子上,想了想道:“你想说的是你们后来被三爷收伏过程里发生的事情罢?”
  金曜微微一顿,挑眉看着她:“你果然有点小聪明,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当年三爷出现在兽营让我们跟他走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得到宸王另眼相看,受尽所有人恶意却还坚强地活着的那只‘幼兽’,我们兽营里曾经消失了好些年的同伴。”
  他眯起了眸子看向天边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里:“那时候,我不叫金曜,我叫一,兽营里所有的‘幼兽’都没有名字,只按照实力的高低排序,直到上了战场或者成为主人的死士死去之后,后面的人就会顶替你成为那个数字,而原来的人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
  “你用宸王殿下的令牌把我们骗到这种地方来,要做什么!”上千名目光阴冷,身上带着一股子兽性血腥气息的少年士兵们手持利刃,将那白衣少年围在上京远郊的树林里。
  为首的少年士兵面容清秀,桃花眼里闪过警惕的光,手持腥红的两把短刃指着那白衣少年。
  这是兽营新血的象征,他们很快就要编入兽营正式编伍之中,到时候手中的短刃就会换成腥红的长刃,当然他们也另有自己擅长的独门武器。
  被包围在其中的白衣少年面容精致得如同误入凡间的谪仙少女,站在雪地间,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美,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冷、太淡薄,一双妙目里却跳跃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可怕冰焰,仿佛能烧灼了世间的一切。
  “我想要做什么?”白衣少年笑了笑,很温和的样子:“我想要你们从此只跪天跪地之外,只跪我一人,效忠我一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少年士兵都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放肆不羁又满是不屑,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身为统领的一更是如此,他桃花眼里闪过狰狞的笑,轻舔了下手里的匕首:“哦,你要我们效忠你,凭什么呢?”
  “凭那个你们以前追随的男人已死,而我可以让你们活下来。”白衣少年看向这些大部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野兽一般的少年们。
  凉风掠起他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身上的白衫,白衫贴着他骨骼纤细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单薄,除了那双眼里跳跃的阴翳火焰,毫无说服力。
  宸王已死?
  野兽少年们再次看着面前仿佛风一吹就散了的白衣少年发出不屑的笑声了起来,没有人相信他,那个恐怖的男人就像大雪时天边的乌云一般,怎么可能会被吹散。
  倒是一却愣住了,他冷冷地看着面前那瘦弱的白衣少年,他当然认识面前的人是谁,野兽不会轻易忘记曾经‘同类’的味道,不,正确地说他是混进他们中的异类。
  他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想不到竟然又出现了!
  但是一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认为面前的白衣少年在说谎,因为他已经是少年兽营里的统领,所以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
  他隐约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面前少年的身份,如果宸王真的出事了,兽营一直都是宸王手里最尖利的一把刀,宸王用养蛊的方式养他们,却也并不吝啬投入,他们是宸王的嫡系,只忠于……
  面前的白衣少年却似不耐烦了:“最后问你们一次,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一眯起了桃花眼,冷道:“跟你走,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白衣少年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他们只在宸王脸上都没有看见过的残忍和阴狠,艳丽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忽然一抬身直接跃上了一个最高壮嘲笑声最大的兽营少年士兵的肩膀,徒手就用他那漂亮纤细的手指将那士兵的头颅徒手扭了下来,同时夺了他手上的匕首,瞬间掠入了兽营少年们之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而一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
  “主上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我们这些最厉害的兽营头领全部打败,他没有要太多人的命,而是将我们吊了起来几乎凌迟了一遍,把我们的血放了一地,他身上的白衣也被血染了个通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我们的血,而上千人竟没有人能上前将我们几个救下来,所有人都震住了。”金曜轻品着酒,笑了起来,仿佛那个被琴笙用匕首割出全身上百个口子,鲜血淋漓之人不是他。
  金曜的语气平静清淡,但其中情境惊心动魄,楚瑜听得心中澎湃,忍不住道:“只怕你们是被他的残忍手段给震住了罢?”
  白衣少年,满身血染,孤傲地站定风雪尽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人掠其锋芒。
  金曜闭上眼,微微一笑:“当然还有主上引来的追兵,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选择。”
  楚瑜一顿,心悸地点点头:“没错,果然是三爷会干出来的事儿。”
  以武慑人,以势逼人,双管齐下,断人后路。
  不想跟他走,就得死!
  没有人想死。
  “没错,这就是三爷,他能让我们死,也能让我们生,足足上千人的,他有条不紊地将我们带出了险境,所以从今以后,我们的命就是他的。”金曜轻笑了起来。
  楚瑜不以为然地扯扯唇角:“典型地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原来琴笙那种喜欢让被他算计的人,在他面前俯首帖耳,膜拜欢喜,把他当救世主的恶趣味是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
  金曜却忽然睁开桃花眼,冷冷地睨着她:“你又比我们强到哪里去,主上当初要你的命,剥你的皮儿,你还不是……。”
  “是、是、是,我还不是把他当小祖宗供着,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四陪,我特么比你们还亏,行了不!”楚瑜伸出四个手指,眼角直抽搐。
  想想,她似乎也没有嘲笑别人的资格,人家卖命,她是连身和命一起卖了。
  楚瑜又灌了一口酒,暗自嘀咕:“算了,算了,这就算是我渎神的代价。”
  谁让她睡了大神,供着就供着罢。
  神哪里是能随便被睡的?
  ……
  “然后,你从此就对三爷再顾倾心了?”楚瑜这时候看着金曜,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难兄难弟,同命相怜的味道,她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还夹了一筷子肉。
  情敌把酒话当年,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唉。
  金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给倒的那一杯酒和盘子里的肉,有些怔然,好一会才慢慢地夹起来吃了,同时淡淡地道:“三爷,救过我的命,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漠北那一战中……不是三爷,我们七曜里许多人大概会和其他兄弟一样,埋骨漠北冰川雪。”
  楚瑜拿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颤:“是么?”
  “主上从未对谁如此上心过,为那一人辗转反侧,为那一人心中涩然煎熬无人说,还是一个配不上他的人,所以……。”金曜忽然抬起身子,几乎整个人都逼到楚瑜面前,桃花眼冷冷居高临下地地看着楚瑜:“我们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敢伤了主上,哪怕那个人是你。”
  楚瑜忽然觉得一股火意冒起来,她忍不住气笑了,一口喝尽了杯中酒,挑衅似地看着他:“我配不上他,他也是我男人,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是我,每天晚上他抱着入睡的那个人是我,他心中为之辗转反侧的人是那个配不上他的我,他眼里看着的人也不是你,你又凭什么来替他警告我,你以为你是谁,!”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能忍着他这‘情敌’没事儿就和她针尖对麦芒,不过是因为他是琴笙的左膀右臂,这货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却不想金曜却在听到她的话后,似怔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睛形状极美,线条柔润,大而明丽,此刻因着染上怒气显得异常明亮,却又因喝了酒,而带着一点水雾,瞳子漂亮得像出水的黑珍珠,让人想要触碰。
  “是的……看着的人也不是我,凭什么呢,我是谁……我是他的,你也是他的。”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唇角弯起惆怅的笑容来,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触上楚瑜的眼角。
  楚瑜看着金曜有些怔愣,以至于他触上自己的脸庞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因他一贯带着嘲讽的漂亮桃花眼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软,也许是因为喝多了,甚至染上了一层水雾,里面翻腾着她几乎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而他那似语无伦次的话,却让她听出来一种——痛苦。
  楚瑜心中一惊,他是真的对琴笙……
  她看着金曜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口气却不自由自主地温软了下去:“金曜,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知道你心中……。”
  “你什么都不知道!”金曜看着面前的人儿仿佛在似乎安慰自己,忽然心中一阵巨大的烦躁,酒意上来,他冷笑了起来,抬手一把捏住了楚瑜肩膀,整张俊脸都逼到她面前,头抵着头,死死盯她片刻,看着她眼里的怜悯,他却忽然冷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钟情三爷,你待如何?!”
 

☆、第七十四章 听到了不得了东西

  楚瑜彻底呆住了:“你……。”
  这是直接的挑衅么?
  他,居然直接说出来了……她被宣战了?
  但是……
  楚瑜看了面前那双近在咫尺盯着自己的桃花眼许久,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恼恨、惆怅,还有许多她根本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那些复杂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抬手稍微推开一点金曜的俊秀的脸庞,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说,没病罢?”
  金曜也似被她的动作怔住了:“你……。”
  楚瑜收回了手,看着他,叹了一声:“这种话,我想最好不要被三爷听到,除非你不想再留在三爷身边。”
  若是让琴笙知道了金曜对他别有心思,大概会将他远远的调离罢?
  金曜这人,虽然嘴巴真是贱了点,没事儿就和她针尖对麦芒,但确实对琴笙忠心耿耿,在琴笙身边伺候多年,把琴笙看得比他的一切都重要,所以他除了一开始敌友不明时针对她,此后再未曾对她不利。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很有能力。
  她并不希望因为这种原因让琴笙损失一员大将。
  若说是他像当初南芝菁那种人,对着她喊打喊杀,想尽法子弄死她,他们算是敌人。
  但这么些年下来,虽然嘴上贱了,金曜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保护着自己这个夺走他‘心上人’的女子,而琴笙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还真是……
  毕竟这仆随主,金曜那一贯的高傲冷峻的性子忽然变成这般为情所困模样,着实让楚瑜对他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同情来。
  金曜看着楚瑜那一副无奈的模样,掩都掩不住她眼里的怜悯,他嘴唇轻轻地抿了起来,随后捏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忽然低了头,紧紧地闭了下桃花眼,仿佛在忍耐什么似的,随后沙哑地笑了起来,满是讥讽和自嘲:“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果然是条……无可救药的蠢鱼。”
  楚瑜闻言,没好气地运气将肩膀一震:“放手,你手劲大得能捏死一头牛。”
  她给他点好脸色,也是看在琴笙的面子上,可惜这货嘴还是那么贱。
  金曜不备之下,直接被她震脱了手,身形一个踉跄,又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蒲团上。
  这一恍神之间,金曜仿佛又有些清醒了点,看了一眼面前的楚瑜,他讥诮地嗤了一声:“可惜捏不死你,当初就该……。”
  “就该弄死我?”楚瑜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片肉自己吃了,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他碗里。
  “可惜,你家三爷没弄死我,你也弄不死我,所以就受着罢。”楚瑜对着他笑了笑。
  幽暗的月色下,她笑容带着恶劣的狡黠,嚣张又放肆,俏美灵动得像幽幽月下,从海中掠出闪出无数剔透水花,惊吓船上水手的人鱼。
  金曜静静地看着她许久,随后垂下眸子,忽然讥讽地轻嘲了起来:“是啊,只能受着了。”
  说着,他夹起碟子里肉吃了下去,像是在咀嚼谁的肉似的,随后又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涩然的味道灼烧了他的眼和喉,呛得他似眼泪都出来了,桃花眼绯红,带着泪光的样子,竟显出三分比水曜还要妖娆的艳色来。
  “咳咳……。”
  楚瑜看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安慰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颗树,就你这等容貌,再寻个好的,也不会难,比如月曜、日曜、木曜几个我看都是不错,都是老实人啊……。”
  然而她并不知道,月曜、日曜、木曜几个‘老实人’虽然不在一个地儿,却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滚。”金曜一边狼狈地擦着嘴唇,一边狠狠地抬手拍掉她的手。
  楚瑜见他那激动的模样,只好耸耸肩,又坐了回去。
  金曜一边咳嗽,却又一边给自己倒酒,灌了好几杯,却没有再搭理楚瑜。
  楚瑜见他闷头喝酒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压下问他琴笙受伤的详情的念头。
  她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善良的,善良到圣母地替琴笙安抚暗恋他而不得的下属。
  楚瑜自嘲地笑了笑,望着不远处的人间里歌舞升平,却仿似另外一个世界,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这一场凡人对坐人间亭,瞭望人间烟火的闷酒就喝到了夜半。
  楚瑜看着面前醉得趴在桌面上,皱着眉没声没息的男人,再看看高高的假山,不禁有点头大。
  这下好了,要怎么把这货弄下去?!
  楚瑜叹了一口气,左右张望了下,唤了一声:“曜司当值者何在,出来两个人!”
  “小夫人!”不过片刻间,两道青色的劲装人影忽然鬼魅似的飘上了人间小亭。
  “你们首领喝醉了,把他扛回去罢。”楚瑜吩咐。
  两名曜司武卫互看一眼,再看了眼半靠在亭子边,闭着眼脸颊泛红的金曜,忍不住有点诧异,但还是齐齐抱拳:“是。”
  随后,他们小心地架起金曜,足尖一点飞掠而去。
  楚瑜摇摇头,随后也掠下了假山。
  等她发现两名武卫将金曜架进了琴笙的院子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了,金曜作为贴身武卫,若非出去办事执行任务,便多居住在琴笙的附近的侧屋中。
  她看着两名武卫将金曜扶着进了侧屋,方才叹了一口气,这金曜天天看着他主上与她卿卿我我,也难怪没事儿对着她阴阳怪气的。
  楚瑜正在感慨,忽然见自己房门口探出一个头来,红袖看见了她,忍不住唤了一声:“我的小姑奶奶,你大半夜站在风里做甚,快进来,三爷好像有些起色了。”
  楚瑜闻言一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正捏着针在琴笙的手腕上扎着,不是老金又是谁。
  “老金,你怎么那么快就赶到了!”楚瑜接过红袖递来的热糖水喝了一口,随后便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老金有些惊讶。
  不是说了他从云州过来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赶到么?
  老金抬起三角眼看了眼楚瑜,摇头叹气儿:“你们这对小夫妻,真是够我老儿操心的了。”
  红袖忍不住笑了起来,拿了热气腾腾的帕子递给楚瑜擦脸:“这回是运气好,老金其实不在云州,就在附近的州县,所以接到金大姑姑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楚瑜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琴笙:“三爷……还好么?”
  老金点点头,没好气地瞪了眼红袖:“你们怎么也不劝着点,我都说了这药燥热得很,不能着急,喝多了、喝急了会血气上头,轻则口舌生疮,重则与经脉里寒气相冲,经脉逆行,鼻衄昏厥?”
  楚瑜一愣:“鼻衄,那是什么?”
  老金有点不耐烦:“流鼻血,流鼻血!”
  楚瑜沉默了一会,总结:“所以,三爷这是因为着急自己不能生孩子,没有按照医嘱服药以至于冲了药性,燥热到流鼻血昏倒了?”
  红袖:“……。”
  老金:“……。”
  这话,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他们虽然都是知"qing ren",但仿佛并没有勇气把这话说出口,然而这就是真相。
  房间里一片静默。
  片刻之后,老金咳嗽了一声:“那什么,今儿老朽扎了几针,一会再给爷煎一帖药,他明日就能醒来了,以后……看着爷点,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随后,他看了眼楚瑜,皱着白眉,有些犹豫地道:“小鱼丫头,红袖与你说了罢了,就算服了药,三爷的身子也可能不能……。”
  楚瑜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忽然淡淡地道:“他喜欢喝药,就让他喝罢,我也算……‘看着他长大了’,这大仙儿比谁都固执,但若是药太厉害,还劳烦您把里头厉害的药都减半。”
  她顿了顿,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抚了抚他的精致修长的眉尾,笑了笑:“孩子,没有,就没有了。”
  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呢?
  老金一愣,随后站了起来,对着楚瑜深深一拜:“老朽铭感小夫人之心。”
  红袖也跟着对着楚瑜深深地一揖。
  ……
  第二日一早,楚瑜起床看了看琴笙,见他依然沉睡着,但是原本苍白的脸色稍好了些,她摇摇头,俯下身子,抬手用指尖轻弹了下他的脸:“你啊,就作罢,看你醒了要怎么跟我交代。”
  想起今儿他就能醒了,楚瑜心情又好了不少,见他安安静静睡着,睫羽在雪白的面孔上落下纤长的阴影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当初又乖又甜的仙仙,便忍不住低头又在他薄唇上轻轻吮了一记:“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若是不当睡美人了,就原谅你。”
  随后,楚瑜便唤红袖进来,用了早餐,让红袖伺候着自己换了一身衣裙,戴上一身县主的行头进宫去谢恩了。
  红袖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侧房还睡着个金曜,听着婢女们说金曜宿醉难受了半宿,她想了想,便让婢女去花厅外头将一扇不常开的厚重木门给打开来,将主房和侧间都贯通,方便一会老金过来也替金曜看看。
  不一会老金过来替琴笙诊治后,又去替金曜看看,便有些好笑地吩咐了人去给金曜煮醒酒汤。
  此时床上修白的人影微微动了动,随后长长的睫羽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
  “主上?!”老金转回来正见着琴笙醒来,心中一喜,立刻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吗,同时立刻唤了一声在外头伺候的火曜。
  琴笙揉了揉眉心,慢慢地坐了起来,看见老金,随后妙目一凉:“本尊睡了几日了?”
  老金捏着他的脉门看了看,随后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没几日,您放心,小鱼丫头已经平安出来了,那丫头厉害着呢。”
  火曜掀了帘子端着吃食,领着几个端着帕子、水、香油的婢女进来。
  琴笙接过他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人呢?”
  “她进宫谢恩去了,小夫人的手段可不比爷的慈和。”火曜扯了下唇角,随后一边伺候琴笙梳洗,一边将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琴笙听得颇有些兴味,倒是多用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
  老金见他精神不错,用膳也没有什么问题,便又出门去吩咐红袖取药煎药了。
  此时忽然听得花厅外头一阵细微的悉梭声,随后似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这是……。”琴笙挑了下眉。
  火曜一愣,随后有些无奈地笑道:“应该是金曜首领昨夜喝多了,红袖打开了侧房的门方便老金去替他看看。”
  说话间,忽然又听得一道闷闷的呓语一般的声音响起:“没错,我就是喜欢……喜欢主上,就是要和你抢……就是……。”
  这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细微,但是在琴笙这些武艺非凡的人耳朵里,这动静已经算是——如雷贯耳。
  或者说晴天霹雳。
  至少对于火曜来说是如此。
  他的脸瞬间绿了绿,看了眼琴笙,竟不敢说话。
  他想,他一定听错了!
  然而,琴笙端着汤碗的玉骨手顿了顿,微微挑了眉:“看来,本尊的金曜,有话要与我说。”
  说着,他搁下碗,施施然起身向花厅而去。
  火曜望天,有点绝望,他好像听到了不得了东西……来道雷劈死他罢?
  ……
  琴笙款步进了侧房,正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有些狼狈一手扶着床柱,一手捂住头,单膝跪在床边。
  听到有人进来,金曜蓦然侧脸看去,却在看见琴笙的时候,先是一喜,模模糊糊地一笑:“主上!”
  随后,他似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白了白。
  琴笙抬了抬手,示意火曜离开,将门关上。
  火曜看了眼自家首领,露出个——哥,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转身利落地关上了门。
  琴笙也并未嫌弃房间里有酒气,只转身翩然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金曜的惨白的脸色,微微一笑:“金曜,听火曜方才说昨夜你与小鱼在人间亭上喝酒,本尊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般融洽。”
  金曜站了起来,浑身有些发僵,他垂下眸子:“主上……。”
  “本尊似乎听见你说……。”琴笙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开口。
  金曜一愣,浑身紧张了起来、
  琴笙看着他,微微一笑:“你钟情于本尊?”
  ------题外话------
  金曜按住楚瑜:“我就是钟情琴三小姐,我就是要和你争!”
  楚瑜十成内力一爪子拍过去:“来,是男人就不要叽叽歪歪的!我们打一架!谁赢了琴三小姐就是谁的!”
  红袖在昏迷的琴三小姐边嚎哭:“三小姐啊,您快醒醒啊!金曜首领和楚瑜在争夺跟您的交配权哇!太恐怖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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