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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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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一边动作,一边斟酌着道:“小鱼小姐,一直都是需要您的,这次她离开也只是因为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您,晾着她几日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主上将那条鱼扔在大理寺里,只怕不单是想看看什么人会在这件事里浮头,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只怕还是有些对那条鱼乐不思蜀的惩罚成分在里头。
  琴笙闭着眼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轻笑了一声:“也是,三日,那一尾鱼儿也该跳脚了,就……。”
  金曜等着琴笙发话,却没有想到琴笙的身形忽然一顿,沉默了下去,金曜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一低头,却见面前那修长的身形忽然靠在他怀里,竟没了声音。
  “主上!”他瞬间神色大变,一颗心几乎瞬间缩紧,抬手就抱着琴笙的肩,另一手蹭到琴笙的下巴,却一摸——一手血!
  “红袖!水曜!”金曜摇摇欲坠,他勉力定了神,抬手就将琴笙打横抱了起来冲了出去。
  ……*……*……*……
  上书房内,兽头赤金的香炉吐出淡淡的烟雾。
  晕了谁人的眉眼黯淡。
  “陛下,玉安县主这事儿您看……。”鲁公公看着兴平帝垂着眼,清瘦的面孔上一片沉寂,迟疑了片刻,轻声地探询。
  兴平帝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并没有理会鲁公公。
  鲁公公一咬牙,又继续道:“您将县主关了进去,只怕三爷那边……。”
  兴平帝看着那兽头香炉,却答非所问地低声道:“人人都都说母后最疼爱的是老幺,但朕和老幺都知道长姐才是最得母亲爱重和寄托了所有希望的那一个,笙儿是长姐唯一的血脉,但一直以来母后却都觉得他是害死长姐的元凶之一……。”
  兴平帝顿了顿,望着那兽头香炉,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神情有些阴郁:“朕,当年虽然憎恶宸王,但有时候却也会羡慕宸王,他总是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即使他的所作所为如此疯狂,而朕却只能拖着这残躯躺在床上,不要说去肖想别的什么,简直无用之至……。”
  鲁公公听着心中大惊,不敢出声,他怕自己窥见不该窥见的东西,只垂下眼皮子,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有些茫然和焦虑。
  兴平帝没有再说话,上书房又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只兽头香炉的嘴里飘荡出的幽幽雾气轻轻地漂浮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平帝才长长了出了一口气:“长姐一生从未求过人,她也就是笙儿那么一点血脉……他想要什么,朕都能尽力给他,可他身边的女人不该是个来历不明,给他带来麻烦的,你可明白?”
  鲁公公一惊:“陛下……但是咱们之前不是说过三爷的心意最重要么?”
  皇帝陛下心里果然还是对小夫人存在着偏见,越是重视三爷,便越是觉得小夫人配不上三爷么?
  他是知道兴平帝对琴三爷的关注几乎超过了对他唯一小儿子的关注,难不成陛下如今打算借着机会除掉小夫人?
  皇帝冷冷地瞥了鲁公公一眼,直接看穿了他的想法:“你这老东西,是越老越不中用了么,朕若是真见死不救,岂非让笙儿与朕离心?”
  鲁公公苦笑:“是老奴蠢钝。”
  琴三爷如今卧病在床,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要怎么办呢?
  兴平帝淡淡地道:“笙儿卧病不醒,他的女人,不管做了什么,朕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只是那样的女子,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能称为他的拖累,加上她来历不明的出身,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琴笙正妻,至少该是千城那样出身高贵,有家室有背景,美丽又坚忍聪敏的女子,只可惜她已经……。”
  他叹了一声,还是道:“总之你去办,让那玉安县主明白她若是不想死就准备一份和离书,朕会让她脱身,她可以陪在琴笙的身边,就给她个贵妾的身份罢,笙儿的正妻自当另择。”
  鲁公公有点无言,心中焦灼,他可不以为那位爷会满意陛下的做法。
  ……*……*……
  楚瑜盘膝坐在大理寺的牢里,抬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琴笙那边竟一直没有人送消息过来,着实有点奇怪。
  正是发呆间,楚瑜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人声,她斜了脸看过去,果然见一个宫装女子在狱卒的带领下,往她这里而来,最后站在了她面前。
  “大人,人犯在此,只是上头关照了,这位身份也是……您可千万别为难小人。” 那狱卒道。
  那中年女子提了个食盒,淡淡地道:“本大人自有分寸,你下去罢。”
  那狱卒立刻颔首离开。
  楚瑜一看来人,微微挑了下眉:“林尚宫,怎么是太后老人家让您来的?”
  林尚宫看着楚瑜精神不错,身上干净,就是有点脸色苍白,她点点头,随后将手一抬,打开食盒给楚瑜:“没错,太后让我来看看你。”
  楚瑜嗤笑一声:“多谢太后美意。”
  她低头一看,不禁一愣,随后看着她眯起眸子:“你是……。”
  林尚宫点点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瑜脸色一白,几乎差点摔了手上的食盒,随后闭了闭眼,神色莫测,片刻之后,她睁开眼,淡淡地用传音入密道:“林尚宫,麻烦你去做一件事。”
  靠天,靠地,靠不住的男人,得靠自己了。
  她才不做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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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靠自己好了

  “这是她的计划?”金曜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挑眉,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倒是够狠的,但这样的法子也不是行不通,但是要被人抓住把柄也很容易。”
  乔装成寻常老妪的林尚宫微微一笑:“那位小夫人让我转告您一声,她相信您一定会想法子做得天衣无缝,否则岂非堕了曜司的名声。”
  金曜闻言,轻嗤了一声,颇有些轻蔑的样子:“这倒是她的口吻。”
  林尚宫起了身,戴上兜帽:“好了,我该回去了,太后那边若是发现我不在的话,以她老人家的敏感会发现不对的。”
  金曜看着林尚宫,抬手抱拳:“您其实可以不用亲自走这一趟的,派人传话即可。”
  甚至在大理寺里,林尚宫也没有必要亲自冒险的,她是一枚暗棋,非关键时刻,根本不应该暴露。
  包括之前在宫里她对楚瑜的一些为难,一来是巩固立场的需要,二来也是为了替楚瑜遮掩一番——一些拙劣的为难手段也许会让楚瑜不太舒服,但是并无大碍,太后看着心里舒服了,也就会不屑对真去为难楚瑜了。
  林尚宫淡淡地笑了笑:“我是太女身边的侍读女官,笙公子娶亲了,总要亲自看看他所娶的妻子是怎样的女子,曾经我也觉得像千城小姐那样的孩子才配得上我们的笙公子,只是今日看来,小夫人实在是很有趣,也难怪能进了公子的心里,他们真的很般配。”
  金曜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般配……。”
  林尚宫看着金曜那很不以为然的表情,摇摇头笑道:“你以后遇到自己所钟情的女子以后,就明白了。”
  金曜沉默了下去,笑容有些沉窒:“呵,承姑姑您贵言。”
  林姑姑点点头,又道:“是了,此事,我观并非太后老人家的主意,但是太后老人家也不介意做壁上观,或者推波助澜,尤其是陛下虽然很重视笙公子,但对小夫人并不满意。”
  人在某些愧疚心理之下,总想要弥补更好的,却会一叶障目,自以为是,尤其是当权者。
  金曜闻言,微微颔首:“晚辈明白了,晚辈送您出去。”
  林姑姑轻叹了一声:“不必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劝解和宽慰太后老人家,她如今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只是仍然放不下当年的事,我和你金大姑姑都是明烈太女身边出去的人,最不希望看见的便是至亲血脉相残,你们放心,我能劝一定劝太后,笙公子那边……。”
  金曜顿了顿,也微微颔首:“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但三爷若是要对太后不利,也不会这么多年不上京了。”
  林姑姑顿了顿,叹了一声:“南国公那边,老身是没有办法了,他的执念太深,我只能尽力劝住太后不要再参和进小辈的事情里,你们……。”
  她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金曜命了人将林姑姑送走,沉默着转回身,便看见红袖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了。
  “林姑姑到地里和金大姑姑、还有我们都不一样。”红袖抱着胸斜靠在墙壁边,冷着脸道。
  “她是明烈太女留下来照顾太后的旧人,金大姑姑则是太女留下来照顾主上的,金大姑姑和我们早已只效忠于主上,但是太女留在宫里那些旧人效忠的却是明烈太女,太女虽然有命让她们照看主上,但是她们并不忠于主上,用处有限。”
  一旦三爷打算对太后一脉的人动手,只怕这些人反而会成为负累。
  金曜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没错,我们都知道,三爷怎会不明白,当年太女一系留在宫内的人多得了重用,其中大部分人已经彻底只效忠于三爷,但这些不愿意彻底效忠三爷的人现在还有用,毕竟没有到最后翻脸的时候。”
  红袖微微颔首,随后问:“如今三爷未醒,水曜的能力也只是护住三爷的脉象平稳,但药是老金给的,他从云州快马加鞭过来也还要些日子,咱们如今还是要听小鱼的,既然林姑姑都能说她的主意不错,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金曜顿了顿,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如今皇帝陛下押下了小鱼被关入大理寺的消息,外头人也只知道她被唤进了宫里去,并不知是否出来,这是个有利之处,那咱们现在马上就通知月曜布置下去。”
  ……*……*……*……
  京城的某处酒楼里一处精致奢华的房间里,特意请了西洋人来设计的壁炉里跳动着温暖的火焰。
  一名身形削瘦的女子身穿薄衫靠在壁炉前的暖榻上,苍白的面孔被炉火的暖意蒸熏出两片粉色,原先尖瘦的面容看起来圆润了点,气色好了不少,狭长的眼里闪着愉悦之色。
  “果然有效,那低贱的丫头进了大理寺的牢房,琴三爷就病了,昏迷不醒。这岂非是上天在助我,若是趁机将那小贱人除了,他必受重创,也好一出他断我一足之仇!”
  坐在她身边的俊秀男子看着南秦月兴奋得脸都有些扭曲的模样,微微地一笑,将暖好的梅子酒递给她:“那属下就祝大人报仇雪恨,旗开得胜。”
  南秦月接过了梅子酒,轻品了一口,得意地看向自己对面的男人:“我已经给宫里递了折子,太后悯我有功,决定将我召回翰林院,等我回去之后,还有陆锦年那贱人什么事,待我将那贱人踢出翰林院之后,就想法子将你调进去,担任个一官半职,护佑你一路仕途顺畅。”
  到时候,她还是明月女史,看谁还敢看不上她!
  “多谢大人。”冷洋垂下眸子,仿佛极为感激。
  南秦月扔了酒杯,靠近了冷洋,抬起涂着蔻丹的手指轻抚进他的胸膛:“你将我从南国公府带出来,又用了所有的积蓄在这里包了房间就为了让我调养身子,这份情谊,我自然是记得的……。”
  说着她露出个自认为妩媚的笑容:“咱们很久没有鱼水之欢了,你可不会嫌我这些日子难看了罢?”
  冷洋抬起眸子,看着怀里靠过来的南秦月,忽然笑了:“冷洋当然……嫌弃了。”
  南秦月一愣,娇嗔道:“冷洋,你在胡诌什么,本大人可生气了。”
  “女史大人,您也一把年纪了,而且这副尊容,娇嗔什么的确实不合适您,真是丑人多作怪。”冷洋却忽然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南秦月瞬间怒了,抬手就摔了酒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本大人身边的一条狗!”
  但是片刻之后,她忽然若有所觉一般,梭然向身后靠去摸出了一把匕首对着他,警惕地厉声道:“你是谁,你不是冷洋!”
  冷洋却挑了下眉,懒洋洋地道:“我确实不是冷洋,可好歹从在南国公府里跟了你好些日子,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女史大人。”
  说着,他就抬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在南秦月惊惶的目光露出一张五官精致到有些妖娆的陌生男子面孔来,只那他眉目间的那种冷色,却让他的五官过分精致带来的妖娆感都化作了一种锋利感,仿佛看着谁都是一副嘲讽的模样。
  这样面孔比冷洋还要俊美上好几分,南秦月却心中生出恐惧来:“你……你到底是谁,来人!”
  她话音刚落,大门便忽然被人推开来,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月曜星君,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冷洋?!”南秦月看着来人,几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冷洋面无表情地朝着她走了过来,南秦月面对着曾经日日缠绵,此刻却变得陌生的男人,惊恐地试图撑着短腿离开:“你……你不要过来!”
  她转身试图想跑,但是下一刻就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瞬间被人敲晕了。
  冷洋一把将她如同扛麻袋似地扛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同时对着月曜嘀咕道:“星君下次给我派个好点的活,身为间者,牺牲色相虽然难免,但这种女人确实很倒胃口。”
  月曜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好,不若你去混混小倌馆,主上一直怀疑小夫人是云州小倌馆的常客。”
  冷洋:“……。”
  月者,隐于暗夜,善易容,司掌谍者、细作也。
  但是,什么时候,他们这些月者沦落到成为抓奸用的了?!
  ……*……*……*……
  最近大理寺有点头疼,京城里出了好几件事——
  一是王国公的孙子被人打了个半身不遂,而且还是被一个女子领着人打断了腿,那女子身份不俗,乃是廉亲王的养女——玉安县主。都不是一般人家的人,王国公就这么一个孙子,虽然有些欺男霸女,但是也不算太过火,王国公自然不同肯,就闹将了起来。
  二是京城郊也出了事,一处皇家的别庄的庄子被烧了,据说是庄上的公公给不小心惊了玉安县主的马,玉安县主就烧了庄子,那庄子还是琴家奉给皇帝陛下专门养马儿的,玉安县主仗着自己嫁的是琴家家主,竟胆大妄为,然而周围的百姓都说那庄子上的公公在这附近欺行霸市,玉安县主是为民除害。
  这可都不是小事,沸沸汤汤地闹将起来,这位玉安县主的在上京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夸的和骂的都不少,然后不多时,玉安县主一路上京干下的那些事儿也都传扬开了,这玉安县主简直成了百姓们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
  然而……
  大理寺的人哪里能不知道,外头做下大事的那位主儿,如今还蹲在自己的牢房里呢。
  皇帝陛下勃然大怒,命令大理寺丞暗中严查真相,看似什么人冒充玉安县主在外捣鬼。
  然而这命令下得慢了点,大理寺丞为了证明玉安县主的清白,在秘旨到来前,把王国公和那个庄子上的公公都给请到了大牢里参观了下被关着的玉安县主。
  王国公又通过莫将军和那日在上书房面圣的一群苦主们确认了玉安县主确实是早已被关进大牢之后,瞬间闹腾开了,亲自跪在兴平帝的书房外要求彻查此等奇事,王国公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皇帝无奈,他并不是蠢人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但是此刻却也被逼无奈,骑虎难下,只好公开严令要彻查此事。
  这大理寺丞自然领命彻查,然而这么一彻查,就顺着那放火的人的痕迹,顺藤摸瓜摸到了一些线索,大理寺丞甚至遇到了一次刺杀,最后追查到了某一处偏僻的京城山庄,然后顺利成章地在剿灭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后,发现了密室,并从里面找出了许多张人皮面具。
  其中有玉安县主的自然不必提,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还有皇帝陛下、太后等甚至不少大臣的精致的人皮面具。
  最后还抓到了在黑衣人掩护下,试图畏罪潜逃的神秘人,那人断了一条腿——正是明月女史,南秦月。
  这可不是什么打架斗殴的小事,一个明月女史竟然有能耐勾结江湖人,使用特殊密技做出那么多达官贵人人皮面具,若是要用在某些用途之上岂非可以颠覆朝纲,天下大乱——比如谋反。
  而明月女史虽然名声在外,但也不过区区一介三品官,那么她的背后是谁?
  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深居简出的——南国公。
  ……
  “我没有……啊啊啊……我没有做那些事,没有谋反……啊啊啊!”伴随着凌厉的鞭子着肉声,南秦月痛苦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黑暗的牢房。
  楚瑜坐在牢房干净的褥子上,懒洋洋地掏掏耳朵:“真是……吵死了。”
  ------题外话------
  好啦,二更来也~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 金曜的单挑

  “县主,请您跟我来。”狱卒打开了牢房门,恭谨地道。
  楚瑜点点头,起了身跟着狱卒出么=门。
  狱卒看着楚瑜从容的样子,只是衣衫因为久坐而有些邹巴巴的,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中不免有些佩服。
  这些女子,哪个被关进来的时候不是心怀恐惧,要死要活的。
  只是他哪里知道,楚瑜曾经是捕快,对官府牢狱不能比再熟悉,再加上她见惯了牢狱里许多女子生生胡思乱想把自己吓疯了。
  既然来之,则安之,她在这里呆了几日夜,虽然有些心事,但倒是吃得饱,睡得香。
  楚瑜随着狱卒经过黑暗的狱道时,正见着两名狱卒拖死狗一样将南秦月拖了进来,沿途还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迹,看得触目心惊。
  一边的狱卒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啧啧,又干又瘦,摸上去都没几两肉,怎么朝廷还能虐待你这女史大人不成,你的饷银可比我们多得多了。”
  另外一个笑道:“就是,老子连摸都懒得摸。”
  楚瑜这才看见那南秦月衣衫被撕破了大片的地方,也只挑了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南秦月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也没有当圣母的兴趣,便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她们擦肩而过时,南秦月却似如有所感一般抬起头来,狭长的眼里有些模糊地看向楚瑜,随后忽然一僵,竟似有些歇斯底里地要朝她扑过去:“楚瑜,你这小贱人,是你害我是不是……!”
  在这一刻,她倒是忽然灵醒了起来,她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却凭借一种直觉,这次事情的手笔是楚瑜所为。
  狱卒们自然不会让她蹿出去,一把死死地按住狼狈的女人。
  南秦月眼底闪过怨毒的光:“楚瑜……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等我脱身出去那一日,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那些狱卒们被惊了一把,一人恶狠狠地朝着她的小腹踢了一脚,踢得南秦月惨叫一声趴了下来,蜷缩起了身子。
  楚瑜淡淡地看了匍匐在自己脚边颤抖的女人一眼:“那就等你脱身了再试试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好了。”
  说罢,她转身跟着引路的狱卒往外而去。
  远远地还能听见身后的狱卒拖扯南秦月的叱骂声:“还出去,真真是个蠢货,沾上了谋反的罪名,不死也得残,也不知怎么当上这个什么官的!”
  楚瑜走到大狱门口,看着天光,微微眯起了眸子。
  南秦月并不是愚蠢,而是……绝望而已。
  “小夫人,这里,请上马车。”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大狱的门口,马车上的赶车人戴着斗笠,只露出下半张脸,见楚瑜出来,便跳下马车抬头对她客气地道。
  楚瑜看着他那张和水曜一样有些精致到有些妖艳,却因为眉目里的沉冷看起来有些阴沉,气息完全不同的面孔,
  她略一迟疑:“你是……月曜?”
  月曜微微扬起唇角,笑容倒是缓和了些他眉目里的阴沉:“正是属下,想不到小夫人还记得。”
  楚瑜:“呵呵……。”
  看过他们的‘娇躯半袒’,想要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也很难。
  红袖从车里探出头来,笑道:“我的小夫人,快上来罢,回去梳洗一番。”
  楚瑜一见红袖,立刻露出个灿烂的笑来:“红袖!”
  随后,她立刻爬上了车,却不想一进车厢就看见除了红袖之外,车上还坐着一个的熟悉人影。
  楚瑜挑了挑眉,也没有搭理他。
  倒是金曜桃花眼一眯,打量了着她一回,不阴不阳地道:“你这阴人的能耐见长啊,小鱼,直接下狠手让明月女史生不如死,连南国公爷被带下水。”
  沾上谋反二字里的人,不死也脱了一层皮,而对于南秦月而言,就算她真是撞大运脱身而出,仕途全毁,她自己就已经生不如死,更何况于宫少宸或者南国公而言她都是一颗废子了。
  等待她的是一个什么结局,只怕不会比死在牢狱里更好。
  楚瑜盘膝做好,接过红袖递来的枸杞红枣暖身茶喝了一口,才轻嗤了一声:“她要是不用那下三滥的法子来坑我,我也不会动手。”
  金曜对着楚瑜露出个有点嘲讽的笑来:“谋反……你还真敢扣帽子,也不怕这大帽子扣下去,火烧到自己。”
  从古自今与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楚瑜挑了眉,看向金曜:“第一、曜司若是这点首尾都处理不好,你可以滚回家吃自己了;第二、三爷或者曜司怕这火烧到自己么?”
  曜司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在不少人的眼里只怕都能与谋反搭上关系罢?一个拥兵自重就足以诛三族了。
  她看这皇帝案头上的弹劾折子就没有少过,多一桩少一桩又如何?
  琴笙若是觉得不妥,哪里会这般高调?
  金曜被堵得没话说,只冷哼一声:“不过是……仗着三爷宠你。”
  楚瑜也冷笑一声:“怎么着,你嫉妒,这事儿嫉妒不来。”
  金曜:“你……。”
  红袖抚额:“行了,喝茶,喝茶……。”
  这叫什么事儿。
  ……*……*……
  扫雪院
  楚瑜坐在寝房内,看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影,见他脸色苍白得像透明的一般,她忍不住鼻尖一酸。
  她强行忍着眼里的泪珠子子,伸手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随后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袖迟疑了一下:“主上这是旧疾复发……。”
  “瑟瑟!”楚瑜忽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唤了一句。
  背着药箱的唐瑟瑟忽然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看得红袖和金曜都是一愣。
  楚瑜面无表情地道:“帮三爷诊脉,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瑟瑟立刻颔首:“是,掌门。”
  但是她才走了几步,就被红袖给拦住了。
  红袖叹了一口气:“好了,瑟瑟你先出去罢,我跟小鱼说实话。”
  唐瑟瑟没有动,只看着楚瑜,她只听掌门一人的命令。
  红袖知道自己挡不住楚瑜的,楚瑜终归是曜司正儿八经的主母,她只好苦笑着看向楚瑜,有些哀求地道:“小夫人……。”
  楚瑜这才淡淡地道:“瑟瑟,你先出去等着罢。”
  等着金曜带着唐瑟瑟离开之后,红袖才叹了一声气儿:“这事儿,有些复杂,简单说来就是……。”
  红袖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三爷曾经受过很重的伤,你应该知道的……。”
  “你说的可是当年三爷遇袭埋在雪中的多日,后来被南国公世子南亭羽带回来的那一战?”楚瑜忽然问。
  红袖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楚瑜竟然会知道了,随后她颔首:“没错,就是那一战,三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连心跳都没有了,最后是用了唐门的数种虎狼秘药才将他救了回来,其中惨烈之处不必说,只三爷将养好了身子之后,除了畏春日湿寒之症外,还……还……。”
  楚瑜一颗心提了起来,仿佛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忍不住暗中捏紧了拳头。
  红袖再次长叹了一声:“还留下了子嗣艰难的后遗症,因此三爷才让老金备下药物服用,老金说了这药太燥烈不能急,要一边喝一边看情况调整药方子,但是三爷……。”
  “三爷还是太着急了,所以如今是那药物的副作用导致的昏迷?”楚瑜揉了揉太阳**,把话接了下去。
  红袖看着楚瑜的样子,忍不住着急道:“小鱼,三爷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了。”楚瑜忽然出声打断了她,低低地问:“三爷用这个药,可能有几成希望?”
  红袖迟疑了一会:“老金说……满打满算是三成。”
  她看着楚瑜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愈发地担忧,不禁又想说什么:“小鱼,我知道每个女人都有做娘亲的权利……。”
  “行了,你先出去罢,我想和他一起静一静。”楚瑜摆摆手,没有让红袖说完话。
  红袖看着楚瑜的样子,也只好黯然地点点头:“好。”
  随后,她退了出去。
  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哪里来的感同身受这回事?
  ……
  楚瑜抬手抚了抚琴笙精致清冷的眉宇,他依然还是老样子,若不是睡在她身边,哪怕是昏迷中也依然是这般身体挺直,没有第二个姿势的僵木模样陷入沉眠。
  “都说你脑子好使,却不想你还是个傻子啊。”楚瑜眸光温柔而无奈,她俯下身子去,将脸儿靠在琴笙的肩膀上,眼里慢慢地泛红。
  ……
  待得楚瑜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却见金曜抱着胸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楚瑜打量了下他:“金曜星君,你这是……在等我?”
  “今夜不是我值守,有空谈一谈么?”
  楚瑜看着看他手上提着的酒壶,轻嗅了一下空气,挑眉道:“云中白?”
  金曜居然要和她谈一谈,谈什么?
  “果然是有个狗鼻子。”金曜看着她,轻嗤了一声:“来不来?”
  楚瑜看着他桃花眼里的挑衅,随后笑了笑:“不用激我,去就去。”
  情敌这是终于决定要撕破脸找她单挑么?
  金曜足尖一点,直接向远处的那高高的假山亭上飞去。
  楚瑜抿了抿唇,人间亭,倒是她最喜欢的去处,也够坦荡开阔,打起来大概整个扫雪院都能看见罢。
  随后她也跟着金曜的身影飞掠而去。
  ------题外话------
  文其实已经走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了,这么久以来,三爷的地里长了128只解元姑娘出来~上次说整理下名单,~现在分批次来集体(づ ̄3 ̄)づ么么哒,以下第一批我家的解元以上姑娘。
  琴三爷琴笙,我家小圣代,悠然家里的白菜,小19,平凡姑娘,小灰灰,妖妖郡主,芳郎的AN酱,小汤圆,****君,玻璃心童鞋,新泉泰子姑娘,好吃的小北极(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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