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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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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松惆怅道:“怕是等不到了,她早已不在人世,是以为父很是着急你与谢焉的事,这趟塞外之行凶多吉少,若是……”
傅青松说不下去,眼眶已红,不再望着傅庭秋,转脸看向别处。
傅庭秋明白傅青松的意思,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措不及防,傅青松在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要珍惜眼前人。
听完傅青松与合欢派间的事情,他并未有轻松,心头反而沉甸甸的。
傅青松神色已平复,面色如常道:“起身去璇玑城前,先去看看你娘吧,她许久未见你,想你的紧。”
傅庭秋想起傅夫人波澜不惊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我娘她知道……”
话还未完,便被傅青松打断:“她自是知道的,与我成亲亦是心甘情愿。”
傅庭秋:“我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都能忍。”
傅青松笑道:“她对我不爱,便不在乎,生下你后,一心皈依佛门。再不问尘世凡俗。”
傅庭秋:“那揽光铃……”
傅青松想了想,道:“你若是想还,便还了吧。反正咱山庄内不差这一两件法宝。”
傅庭秋点头,心想:若是让婳祎听见这话,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又过几日,傅庭秋的伤势好了许多,带上傅来,傅庭秋辞别傅青松,踏上探母的道路。
傅夫人潜心修佛的地方离璇玑城不远,也算顺路,傅庭秋启程那日便给谢焉去了信,让谢焉有个准备。
至于,为何让谢焉有准备,傅庭秋自己也未想明白。
谢焉闭眼揉着额角,手边是清风方才送过来的消息,八神殿在塞外的地位虽不及扶桑门,但也不甘示弱,尤其这几年在萧云生的带领下,许多事上都与扶桑门平分秋色。
塞外的修真界只比中原的复杂,撇开八神殿与扶桑门不谈,如今又冒出个七星寨,前两日他与清风装作寻常人去芙蓉阁,还未打听出什么,便看见白长醉跟白独归,二人为了避免与白长醉正面冲突,只能提前离开。
探子也无法从芙蓉阁打探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因芙蓉阁被七星寨接手后,阁内多派的眼线被拔出不少,若不是知南楼的眼线机灵,此时该已气绝,暴尸荒野。
眼下能确定的是,扶桑门与八神殿却是闹翻了,转头与七星寨勾结在一处。
难处便在这七星寨上,中原界内对其了解颇少,偏偏塞外传回的有用消息寥寥无几,这便成了变数。
清风去而复返,眉目间皆是凝重:“白长醉回塞外了。”
谢焉睁眼,目光冷然:“萧云生已先一步回去,他怕再晚些,塞外的霸主怕是要易主了。”
清风欲言又止。
谢焉看他:“何时学的婆婆妈妈的?”
清风想将金算盘甩到他脸上,无奈心疼金算盘被剥削,只好忍耐道:“傅庭秋来了。”
谢焉目光中有丝亮光闪过,他道:“一月有余,他的伤势应还没好全。”
清风见他面色与寻常不同,遂古怪道:“先前朗月与我说,你对傅庭秋有所不同,我还不信,如今一看,你这分明是……”
谢焉:“朗月还说了什么?”
清风摇头,干笑道:“他乐得见你有些人气,不过怕你与傅庭秋来往,会被他骗了心还骗了身。”
谢焉沉默不语,他想,上辈子走过一遭的惨路,他怎会重蹈覆辙?
清风又道:“但以我之见,傅庭秋对你亦有情,看的应比他人要重上几分,他若是肯真心待你,你回以真心,也无可厚非。”
谢焉:“我心中有数,你还有什么事?”
清风见他因自己多嘴两句,便要赶人,忍不住抱怨道:“做哥哥的,好不容易想关心下弟弟,结果弟弟不领情,也罢,便当做哥哥的一时糊涂。”
叨逼叨逼的走了。
等清风走了,谢焉方才将他放在桌上的信卷拿起,这是万秋山庄的来信,想来清风已看过,所以才知晓傅庭秋已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将信展开,手指摩挲着信上的一字一句,忍不住臆想傅庭秋书写时,是何神态。
他与傅庭秋分开数月,说不想念是假的。
不知不觉间,傅庭秋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成长为不可撼动的苍天大树,想忽略、想忘记都难,时不时的发作,让他想起那几次二人间的亲密,恍然间,他对傅庭秋的想念更深。
谢焉深呼吸一口气,再慢慢的松了口气,将信收起,静心平息。
傅庭秋望着密密麻麻的台阶,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叹气道:“傅夫人让我来看她,是想考验这些年我有没有偷懒吗?”
傅来心惊胆战:“公子,这千层台阶,当真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吗?”
傅庭秋再次叹气:“佛门圣地,你莫不是想御剑飞行?你想被庵里的师太打下来,我可丢不起这等脸。”
傅来一听,顿时萎了:“公子这般说,那便没有其他法子了。”
傅庭秋抬脚走上台阶,喃喃道:“若是我走完这千层台阶,再拜上几拜,能让谢焉吐露真心,一日爬一次,我也愿意。”
两盏茶后,傅庭秋面不改色的站在庵前,傅来在旁边气喘如牛。
傅来断断续续道:“公子,你为何安然无恙?”
傅庭秋斜睨着他:“因为我有神明相助。”
傅来光顾着喘气,此时也顾不上与傅庭秋拌嘴,他指着从侧门出来的小尼姑道:“来人了。”
傅庭秋双手合十,冲着小尼姑行了一礼,礼貌问道:“不知安心师太可在?”
小尼姑回了一礼,平静道:“正是师太遣我来寻公子。”
傅庭秋微微诧异,傅夫人如何知晓他已来了?
小尼姑又道:“请公子随我来。”
言罢,小尼姑转身朝着来时的侧门走,傅庭秋抬脚跟上,在他身后的傅来擦擦汗,方才紧跟而上。
一行三人入了侧门,在庵里东拐西转,终是到了一处幽深的佛堂前。
小尼姑躬身施礼,静静离去。
傅庭秋见此处绿树成荫,长廊交错,香火味浓重,明白傅夫人在此处定然是安心的,他低声交代傅来:“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傅来自入了庵堂,安静如斯,此时亦是顺从的点头,恍惚变了个人。
傅庭秋入了佛堂,见佛祖案台前跪着个女子,女子身姿婀娜,光是一个背影已让人浮想联翩。
傅庭秋跪倒在女子身侧,虔诚的跪拜三次,低垂眉眼,掩去满目风华,似在佛前洗去铅华,改头换面。
跪拜完,身侧的女子轻声开口:“近来可好?”
傅庭秋转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与他五官相似,更为精致秀气的面容,这张脸上如今已有岁月流逝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岁月的垂爱。
傅庭秋:“还好。”
傅夫人神情冷漠,语气也称不上和蔼可亲:“我听闻你与谢焉一事,遂想问问你,是谣言还是确有其事。”
傅庭秋没想到傅夫人在庵里会知晓这事,看来傅夫人也不全是一心修佛。
他理了理蒲团旁的衣摆,漫不经心道:“起先是,不过近来,却不是了。”
☆、第六一章
傅夫人依旧那副淡淡的神色,她语速缓慢道:“既然认定一人,切莫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傅庭秋略显惊讶,没想到傅夫人如此开明,他笑道:“儿子谨遵母亲意思,从一始终。”
傅夫人拨动佛珠,见傅庭秋平心静气的陪她,笑容微现:“听你父亲说,你要与谢焉前往塞外?”
傅庭秋点头,料想傅青松来一遭,不会只字不提,想来傅夫人想他也是个噱头,真正想问的还是他前往塞外一事。
傅夫人:“塞外之地,飞沙走石,荒无人烟,更有奇虫异兽,你若是去了,定要仔细小心,莫要伤着染上怪病。”
傅庭秋应下,轻声道:“待我从塞外平安归来,再向母亲请个不是。”
傅夫人浅浅笑道:“你并无对不起母亲的地方,倒是母亲,对你有些许歉意。”
傅庭秋默然,他已长大成人,对傅夫人的渴望远比年少时平淡的多。
傅夫人看了他一眼,叹息道:“罢了,去吧,往后记得多来看看我便好。”
傅庭秋应下了,这才告别傅夫人,起身要离开。
傅夫人看傅庭秋即将离去,心有牵挂,忍不住交代道:“若是你与谢焉情定,务必将人迎进门,好生对待。”
傅庭秋脚步不停,心中笑道,他与谢焉,谁迎谁进门还说不准呢。
与傅夫人简单交代两句后,傅庭秋心里踏实了许多,这大抵便是母亲能给予的宽慰感。
傅来见傅庭秋去来匆匆,又有念经声从佛堂内传出,料想傅庭秋与傅夫人此次应是交谈安稳,母子两掏心窝的谈了一通。
傅来跟上傅庭秋的脚步,走了一段路,傅来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还好吧?”
傅庭秋内心百转千回,余光看了傅来一眼,轻声道:“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吗?”
他好着呢,爹支持娘催促的,恨不得让他立马八抬大轿的将谢焉迎进门,难便难在谢焉这人上,他思索着,怎么把人拐进门。
二人谢绝庵里师太留饭的好意,转身下山,赶往璇玑城。
璇玑城内,谢焉与清风再探芙蓉阁。
这次他们运气不错,赶上阁内选拔四大才女。
要说这芙蓉阁能在偌大的璇玑城内站稳脚跟,不仅有强大的靠山,亦有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招。比如一年一次的选任四大才女,与寻常人猜想的不同,这四大才女是真的有些才情。
往年花魁亦是从四大才女内提升上去的,不过自卿门宗接手后,便改了,花魁另挑日子选拔。
芙蓉阁的大好日子,身为东家的七星寨必然会派个人来撑撑场面,前些日子七星寨的梁天阙已到中原,如此来看,梁天阙亲自坐镇芙蓉阁的可能性极大。
清风没拿招人眼球的金算盘,与谢焉要了个包厢。
包厢徐徐关上,清风给自己斟了杯酒,捻着两颗花生米,笑道:“你与傅庭秋的流言便是从此处传出的。”
谢焉瞥了他一眼,不知他忽然提起这茬,意在何处。
清风抿了口酒,嚼着花生,自言自语道:“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你的红鸾星动了。”
谢焉:“……”
清风回过神,给谢焉斟酒:“别干坐着,陪我喝一杯。”
谢焉单刀直入:“喝酒误事。”
清风不在意道:“那算了,我自己享用。梁天阙是何模样,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找?”
谢焉:“顶楼,有人把守的地方,极可能是梁天阙住的房间。”
清风放下酒盏:“也有可能是花魁的房间。”
谢焉摇头:“花魁还至于让人守着,进来前,我发现出入口皆有高手把守,能得如此多高手相守的,大抵只有梁天阙,七星寨在中原虽是小门派,但在塞外却不尽然。”
明明他未去过塞外,对塞外的修真界也不了解,偏偏说起话来,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分外在理。
清风沉吟片刻,轻声问:“那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见到梁天阙?”
谢焉的目光放在未关严实的窗户上,言简意赅道:“闹事。”
清风捏着花生米的手微微顿住,愁眉苦脸道:“知南楼的脸面不要了?”
谢焉收回目光,淡然道:“咱们不闹,让他人闹。”
清风闻言面色诡异,芙蓉阁新东家心狠手辣的名声在修真界已广为流传,谁会没事往活阎王上撞?不要命啦?
谢焉不再说话,也不吃喝,端坐着似老僧入定。
清风吃喝的差不多,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条缝,顺着窗户缝细细观察今日来客。
果不其然在中看见几张眼熟的面孔,他唇角一扯,芙蓉阁的艳名哪怕有新东家的残暴在侧,也难以撼动分毫,不出几年,芙蓉阁便成为修真界最为出名的销金窟。
清风靠在窗边,微微抬高下巴,唤了谢焉两声。
谢焉抬眸看他。
清风道:“你说如此热闹的日子,傅庭秋会不会来凑热闹?”
猛然提及傅庭秋,谢焉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向来面无表情,清风也未看出端倪。
谢焉沉默少顷,道:“应该。”
清风的手指勾着腰间的玉佩把玩,忽而想起傅庭秋扇子下的玉牌,不怀好意道:“放在他那处的玉牌,你可取回了?”
谢焉眉头一皱,自两次讨要无果后,他便没再向傅庭秋讨要,清风怎么知道的?
知南楼的玉牌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许给外人,遂清风正色道:“你将玉牌做定情信物,不妥当。”
谢焉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风锲而不舍:“那日我问他,他说是你存放在他那处的,这还有假?”
谢焉懒得解释,更不想搭理清风,转开脸看向别处。
清风见状,摇头无奈笑道:“你啊,若是太过于放纵他,日后有你苦头吃。”
谢焉一言不发,他想知道清风会说些什么。
清风未让他失望,见他闭口不谈,委曲求全的模样,忍不住心疼道:“看你这模样,他定是欺负你了,听二哥的话,不要太宠他,男子与女子归根结底是相同的,都会恃宠而骄,你要适当的敲打他,方能夫夫和睦,生活如意。”
谢焉波澜不惊的睨了他一眼,对清风说出这等话暗暗心惊。
清风意犹未尽,支着招道:“别他要什么,你便给什么,予取予求的。这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你得记着,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定能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不过……”
话说到这里,清风恍然间发觉傅庭秋身为万秋山庄的少庄主,不缺吃穿,更不少金银,谢焉如何能将他拿捏住?
谢焉尚不得知清风哪来如此多的御夫之术,那厢琴瑟和音、去音袅袅的曲调已然奏起,顷刻间热热闹闹的大厅安静下来,只听得琴瑟曲调愈发绵长悠扬,隐隐透着几分求欢的暗示味道。
一曲终了,有一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老鸨,手摇团扇,聘聘婷婷的上了高台。
老鸨未语先笑,徐娘半老的容貌倒也算得上赏心悦目,她轻声道:“想必今日到场的诸位,都知今日是何日子,奴家便不做多言,在此先替各位将参选的花娘子请出来。”
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让清风感到意外,他回头看谢焉,发现谢焉稳如磐石,连头都未抬过。
清风摇摇头,如画世界,貌美娘子,谢焉不看,当真是浪费。
花娘子半遮容貌,怀抱乐器,款款玉步,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座于高台上,这一看,便有姹紫嫣红的四位貌美女子。
三楼包厢里,傅来正对着四个遮面花娘,他回头疑惑的问:“公子,不是选四个吗?这只有四个姑娘,还选什么?”
傅庭秋擦拭着长剑,闻言漠不关心道:“许是要在四个姑娘里,选出个高下吧。”
傅来点头,转回头继续看花娘子。
花娘子第一轮比的是乐器。
四位花娘子轮番弹奏,曲调大多是缠绵悱恻的情爱苦诉衷肠,听的傅庭秋耳朵疼,他收剑入鞘,皱眉编排道:“胭脂俗粉。”
傅来听的极为入迷,听闻此言,他转身小声反驳道:“公子不懂。”
傅庭秋抬眸,要笑不笑:“你懂?”
傅来闭上嘴,想起傅庭秋与谢焉的事,自觉说错话,他又道:“男女间的情爱便是如此。”
傅庭秋嗤笑:“大概是吧。”
耳听第四曲已起,傅庭秋问:“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傅来关上窗户,回到傅庭秋身边,垂首道:“已办妥。”
傅庭秋点头,若是今日有人大闹芙蓉阁,他不信梁天阙不出面。
那日梁天阙仗着人多,侥幸逃走,今日他若是再出面,想轻易走掉,异想天开,傅庭秋相信,谢焉定也在芙蓉阁,只不过他与谢焉未遇上。
否则也可多看几眼心上人,解解望穿秋水的相思之情。
待第一轮琴艺选比结束,便开始第二轮书写。
高台上的花娘们手执狼毫,专心致志,未有一丝分神。在旁的老鸨见状,放松许多,今日开门前,少东家曾说过,恐怕有人来闹事,搅的她心神不宁,眼下风平浪静,许是少东家小心过头。
老鸨轻摇团扇,面上带笑,见有龟公上前给花娘子研磨,也未阻止。
便在这时,发生意外。
那研磨的龟公似不经意的抬头,与花娘子对上眼,片刻后,龟公惊讶出声:“婉娘?”
执笔的花娘子手腕一抖,一滴漆黑浓墨滴落在将将要写完的宣纸上,生生毁掉一副好字。
花娘子双眸含泪,丢弃手中笔,情不自禁道:“大郎?”
这一番台上公然认亲,让台下看客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发生何事?
老鸨几乎要将扇柄掐断,她也是经历过风浪之人,面对如此情景,一挥手,自有壮汉噔噔噔上台,作势要将龟公与花娘子拿下。
人还未动手,老鸨先开口道:“误会,都是误会。烦请各位稍等片刻,待我将事情问清楚,再将花娘子送回。”
看客中有人冒了句:“谁知你是不是将花娘子带下去偷梁换柱?杀人灭口?弄个有家有室的来糊弄我们,你当我们是瞎子?”
此话一出,看客们纷纷附和,一时内厅内人声鼎沸,闹闹哄哄似菜场。
☆、第六二章
老鸨脸色阴晴不定,见安静的厅内顷刻间吵杂无数,她明白梁天阙先前的交代并非空穴来风,有人确实趁机挑事。
老鸨随手招来个龟公,低声交代两句,龟公连连点头,眨眼间消失在人海中。
遥遥的朝着顶楼暖阁疾步而去。
这一幕被清风尽收眼底,他饶有兴趣道:“当真有人故意闹事,也真是胆大。”
谢焉:“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知怎么,清风愣是从这重金上听出几分意有所指,他道:“是傅庭秋?”
谢焉:“除了他,谁还敢挑这时候找茬?”
清风笑道:“你二人虽未见面,却心有灵犀。”
谢焉没说话。
清风的目光追逐着一溜烟跑的龟公,询问道:“不用跟着他?”
谢焉:“等梁天阙露面。”
清风微微开窗,扫了眼闹哄哄的厅内,唇角勾着笑:“让梁天阙收拾烂摊子,这老鸨的好日子算过到头了。”
谢焉与他看法有些不同,他道;“恰恰相反。”
清风回头看谢焉,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清风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已到顶楼的龟公。
那日梁天阙被傅庭秋重伤后,马不停蹄的赶到芙蓉阁,知道他在此疗伤,白长醉还装模作样的来探望过。
梁天阙声厉色荏的质问白长醉,是否与萧云生合作过,二人一言不合,不欢而散。
自那后,白长醉再也没来过,梁天阙收到消息,白长醉回塞外同八神殿厮杀去了。
这对梁天阙而言,算是坏消息中的一个好消息。毕竟七星寨在塞外,当真算不得是多厉害的门派,若是扶桑门与八神殿接连倒台,他七星寨还是有崛起的可能。
梁天阙闭门谢客,休养生息,房门忽然被敲响。
他睁眼,面色稍显不虞,他知晓今日是芙蓉阁的好日子,也力尽所能的交代过老鸨该注意的事情,为何还有人不长眼的打扰他?
梁天阙不太愉快的沉声道:“谁?”
龟公谄媚的声音隔着门板都未曾减弱:“是花妈妈有事请教少东家。”
梁天阙眉头一皱,不悦道:“出了什么事?”
龟公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告。
梁天阙冷笑一声,暗道:废物。
他起身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果真见到一个奴颜婢膝的龟公,那龟公看见他,自然而然的露出献媚的笑容,奉承道:“花妈妈说有人闹事,不知如何处理,还请少东家指点一二。”
梁天阙冷眼看龟公,直把龟公的笑容看的险些挂不住,方才慢悠悠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她何用?告诉她,若是处理不好,这芙蓉阁她也别管了。”
言罢,不等龟公再说话,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
留下龟公瞠目结舌,心道,少东家的脾气似乎有些不太好。
龟公后知后觉若是少东家看他不顺眼,将他了结,他该有多冤枉?
如此一想,龟公生生将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拔腿便要往楼下跑,方才小跑两步,身后门忽然哗啦一声,再次打开。
龟公双手扶着膝盖,颤颤抖抖的几乎不敢回头看。
梁天阙嗤笑,嫌弃的从龟公身边走过,只字未提,看模样是要去厅内解决事情。
龟公忙不迭的擦汗,小跑跟上梁天阙的脚步,一声都不敢吭。
包厢内,一直盯着顶楼的清风,见龟公跟在一个年纪不大,颇为俊俏的年轻人身后,不确定道:“那便是梁天阙?”
谢焉没见过梁天阙,也不敢贸然确定,只能再耐心等等,等老鸨表态。
三楼雅间的傅庭秋便省事多了。
他盯着梁天阙,眯眼轻笑道:“果然在这。”
傅来顺着卑躬屈膝的龟公,望见似走路携风的年轻人,疑问:“这便是公子要等的人?”
傅庭秋微微关上窗户:“嗯。”
傅来:“公子,我们不找谢楼主吗?”
傅庭秋:“事情一闹开,他自然会出现,无需特意去见。”
傅来挠头,不太理解傅庭秋的做法,但傅庭秋向来行事颇有章法,他这个做跟班的,也无权过问。
见梁天阙出现,花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忙上前低声道:“是参加选拔的花娘子出了问题。”
梁天阙面色冷然,余光瞥着花妈妈,不耐道:“既然知晓是谁的问题,将人带下去处置了便是,为何偏要特意差人请我下来?”
花妈妈腆着脸,字斟句酌道:“他人都道芙蓉阁换了新靠山,但一直都是我在露面处理,时日久了,有些……有些压不住场子,再者,寨主不是希望能在中原站住脚跟吗?少东家何不借此机会,扬个名呢?”
梁天阙盯着老鸨沉默不语,直将老鸨看的面皮僵硬,不敢动弹。
半晌,梁天阙转开目光,哂然道:“你倒是机灵,此事若是办妥当,你又立下一功,办砸了,罪名由我扛,与你干系并不大,花妈妈的算盘打得不错啊。”
花妈妈笑容更僵,她干笑,言语闪烁:“少东家哪里的话,这…我这也是为寨子好。”
梁天阙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在意道:“今日我便替你收拾这烂摊子,但你要记着,谁才是芙蓉阁真正拿主意的人。”
话音未落,梁天阙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高台。
原本闹哄哄的厅内,因梁天阙陡然出现,吵杂声渐渐减弱,直到他登上高台,顷刻间鸦雀无声。
梁天阙走到已被拿下的花娘子与龟公面前,微微抬了抬下颚,冷声道:“揭开。”
自有人上前将花娘子的面纱取下,待花娘子露出真容,梁天阙目光微微一缩。
被压跪在花娘子身侧的龟公,瑟瑟发抖,俯身垂首,不发一言。
梁天阙凝眸看向龟公,只看见漆黑的发顶,他上前半步,抓住龟公的发髻,将人一把薅起,露出龟公其貌不扬的面容,虽长相平淡,但依稀有几分书卷气息。
梁天阙:“你二人认识?”
花娘子泪眼婆娑,哭得不能自已,听闻问话,只晓得连连点头。
龟公忍着眼泪,亦跟着点头。
梁天阙:“你为何会入芙蓉阁做花娘子?”
梁天阙见花娘子泪流不止,还被人抓着双臂,不知是身世可怜哭的,还是因为疼,他挥挥手,抓着花娘子的人立刻松手。
花娘子得了自由,竟不是擦干眼泪,回梁天阙的话,而是手脚并用的爬到龟公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梁天阙原本有心将花娘子一事问清楚,装出个明事理的模样,也好给七星寨留下些好印象,结果这花娘子哭的他心烦意乱,问话也不答,梁天阙便没了耐心。
在梁天阙打算是将花娘子直接弄死,还是拖下去再弄死间犹豫不定时,有人越过人海,悠然而来。
“若是有的选,哪个姑娘愿意流落芙蓉阁,做个以色侍人的花娘子?”
梁天阙猛然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温润如玉,面容俊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傅庭秋是何人?
梁天阙:“你居然还活着。”
傅庭秋:“我还未亲眼见到你与白长醉窝里反呢,怎会舍得去死?”
梁天阙冷笑:“那这花娘子的事情,也是你一手促成的?旨在引我出来。”
傅庭秋扇子一收,轻轻抵着下颚:“我若说不是,你恐怕也不会信。梁公子,这里人多口杂,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梁天阙不领情,他恼怒于傅庭秋的诡计多端,此时只想将人杀而后快。
傅庭秋四处眺望,不少人已开始抱头乱窜,忙着逃命,厅内的紧张感染包厢内的人,不消片刻,本在楼上好好待着的人,像是被洪水猛兽赶着似的,呼啦啦你推我搡的,朝着门口涌了过去。
一时间,沸沸扬扬,热闹非凡,竟比花娘子选拔时还要热闹上几分。
梁天阙立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庭秋,怒道:“挑事在先,故做好人在后,中原人果真装腔作势的紧,傅庭秋,今日我便要你死在这。”
傅庭秋早有准备,在梁天阙朝他扑过来时,剑已脱鞘,反手将剑横在胸前,挡住梁天阙的一脚,将梁天阙推出去,傅庭秋欺身而上,一剑朝着梁天阙的胸膛刺了过去。
梁天阙侧身躲过,伸手欲抓傅庭秋的手,却被他手腕一转,错开。
梁天阙不可能放过他,手跟着傅庭秋的手腕追了过去,颇有牛皮膏药的感觉,傅庭秋唇角微勾,手中剑一转,剑刃对着梁天阙抓过来的手掌心划了过去。
梁天阙一惊,迅速的收回手,傅庭秋借势将剑送到梁天阙的左肩上,以傅庭秋的力量,梁天阙若是接下这剑,肩头得被削去一大块血肉。
即便此刻傅庭秋占得优势,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不到将梁天阙擒住的那刻,胜负永不得知,他与梁天阙武功修为不分伯仲,能与之拼搏的唯有耐心与小心。
梁天阙身形一晃,消失在傅庭秋面前。
傅庭秋心道,不好。
连忙跨步一跃,手中剑在半空中掉了个头,双手持剑从左腰侧刺向身后,并未有皮肉绽开的声响,他脚步一转,人随之转了个圈,剑也跟着稳稳的转了个圈,周身没人。
梁天阙似已离去。
但傅庭秋知道,梁天阙没走,藏于别处。
梁天阙在等待,等着他耐心告罄,露出马脚。
傅庭秋微微垂下眼睑,盖住眸中神采,他也在等,等梁天阙忍耐不住先出手。
二人于无声中攀比耐心,有人早已看透一切,高居在上,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等着这场比试的落幕。
清风轻声道:“进步神速,如换一人。”
谢焉:“林老既已回到知南楼,你也该知道他进步神速的原因。”
清风:“即便心中有数,亲眼所见,依旧震撼无比,傅庭秋总是在给我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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