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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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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来没比林老好到哪里去,他几乎要将一整壶水喝光,听闻此言,大大咧咧道:“林老有所不知,近几年镇长有意发家致富,遂与外镇人来往多了些,今年更是抛出彩头,扬言要替他那十七岁的女儿招亲,人能不多吗?”
  林老:“这镇长是何来头?一个镇长女儿招亲,竟引来如此多人?”
  傅来:“并非镇长名头大,有些许门派是来凑热闹的,还有些许是想借着镇长搭上万秋山庄,能与万秋山庄搭上裙带关系,也是件好事。”
  林老恍然大悟:“我瞧见不少仙门望族前来,小小万秋镇举办的乞巧节会居然如此引人瞩目。”
  傅来笑道:“林老莫要看不起万秋镇,如若此镇没些来历,我家庄主岂会默认将其挂在万秋山庄名下?”
  林老眼眸一转,心中已然明白,双手抱拳,客气道:“是老朽眼浅,还望二位海涵。”
  傅庭秋警告似的盯了傅来一眼,面向林老时,笑容温润:“林老客气了,此次是我有事相求,与万秋山张并无干系。”
  林老明朗一笑,趣味道:“我听楼主提过,少庄主苦恼如何使用雪莲。”
  傅庭秋无奈点头:“正是,让林老见笑了。”
  林老:“此时老朽也说不准,只待见到雪莲时,观其色泽、得其年月,方才能得出合适的使用法子。”
  傅庭秋:“麻烦林老今日先在此暂住一晚,明早再回山庄。”
  林老的目光投向谢焉,得到谢焉微微颔首,他笑道:“全凭少庄主安排。”
  傅庭秋瞧见林老与谢焉间的小动作,并也不在意:“林老可要随我等出去凑凑热闹?万秋镇的万灯会有些意思。”
  林老摆手,有些疲惫道:“我一把老骨头咯,这等年轻人的热闹便不凑了,少庄主与楼主一道去罢,沾些喜气也是开心的。”
  傅庭秋:“既然林老这么说了,那我便不强人所难。”
  傅来从人海里归来,筋疲力尽,哪怕想跟着傅庭秋与谢焉,也没那个力气,只好将林老送到房间,回房后站在窗户边,幽幽的望着傅庭秋与谢焉悠闲离去的身影。
  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多些,街头巷尾挂满各色各样的花灯,蔓延至镇内外,顺着过街一路延伸到万秋山脚下一处碧湖边。
  过街人来人往,不论男女手里皆提着一盏花灯,有玩伴的,与玩伴有说有笑,嬉戏玩闹,好不开心,四周处处洋溢着轻快地欢喜味道。
  傅庭秋与谢焉二人,望着人只多不少的过街,面面相觑。
  傅庭秋本意是领谢焉去碧湖边看看月亮数数星星,再伺机窥探下谢焉对他的感情,谁知这方才出门,便遭到人海阻挠,他抿唇不发一言,面有难色,不太想与人挤来挤去。
  谢焉:“随便看看?”
  傅庭秋:“楼主不介意的话,我自是愿意的。”
  谢焉:“无妨,只要身在此处,已是凑上最大的热闹。”
  傅庭秋低声笑道:“楼主看的真开。”
  谢焉顺着傅庭秋的脚步走,自然落后他一步,定睛一看,只能瞧见傅庭秋白玉似的耳垂与脖颈,那束发的鹅黄白色两条发带,时不时的落在他耳垂边,添了几抹撩人姿态。
  谢焉喉咙轻动,垂眸静思片刻,方才若无其事的追着傅庭秋继续走。
  路过一处卖灯小摊,傅庭秋停下脚步,从怀里摸了两块银子,递给摊主,挑了两盏花灯,冲着摊主笑了下,转身将其中一盏递给谢焉。
  傅庭秋:“既然凑热闹,那便凑个完整吧,楼主可愿意?”
  谢焉缄默不语,只伸手将灯接了过来,他一手掌灯,一手轻轻拨动花灯,花灯在手中翩翩起舞,犹如鲜花,活灵活现。
  傅庭秋:“想必碧湖湖面已被花灯铺满,楼主随我去镇边的小河边放灯吧。”
  谢焉无异议,自他出生到如今,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忽然被傅庭秋领着做,倒生出几分新鲜感。上一世他亦是没放过花灯,只放过孔明灯,应是与这花灯寓意相同吧?
  谢焉眸光黯淡片刻。
  傅庭秋放慢脚步,与谢焉肩并肩,他似不经意道:“楼主放灯时,可要记得许愿。”
  谢焉那片刻黯淡消失不见,他道:“许愿?”
  傅庭秋:“家人安康,生意兴隆,修为精进,姻缘如意,楼主总有个相求的吧?”
  谢焉思索片刻,倒也未急着否认:“少庄主想求什么?”
  傅庭秋意味不明的睨着他:“说出来便不灵了。”
  谢焉:“……”
  傅庭秋眼眸一转,焉儿坏笑道:“若是楼主愿与我交换,我倒愿意说上一说。”
  谢焉:“那算了吧。”
  傅庭秋:“……”
  镇边小河离客栈并不算远,一路走来,傅庭秋二人遇见不少男女,想来是如他们一般,不愿意挤着人海去碧湖的,如此一来,可想而知小河边也该有许多人。
  傅庭秋领着谢焉走了几处,方才寻到个无人的地方,二人踩着木梯,下到河边。

  ☆、第四八章

  此处河边不比先前的宽阔,二人并肩而行,无端的生出几分逼仄感,许是因为此处离万秋镇偏远些,便没有挂上灯笼,不远处的烛光不足以照亮此处,有些昏暗。
  傅庭秋将花灯微微抬高,还未看清河岸边是何景象,先嗅到一股浓郁的花香。
  花香虽浓郁却不刺鼻,傅庭秋抬眼看去,一大片翠绿的花枝弯弯曲曲的攀附在岸边,枝头缀满开得正盛的花朵,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傅庭秋忍不住碰了碰离他最近的一朵花。
  谢焉:“有刺。”
  傅庭秋收回手,笑道:“无事。”
  谢焉:“放花灯?”
  傅庭秋捧着花灯,谨小慎微,竟有几分虔诚的味道,他面色平静,目光诚恳,一步一步的朝着河边走去。
  谢焉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会,方才跟上他的步伐,一道蹲在河边。
  傅庭秋:“楼主可想好求什么了?”
  谢焉:“还未。”
  傅庭秋:“我等楼主一道?”
  谢焉:“不必了。”
  说话间已将花灯轻轻的放入水中,手没在水里,慢慢的推波助澜,将花灯轻摇慢晃的送走,谢焉凝视片刻,扭头看向傅庭秋。
  只见傅庭秋双手捧着花灯立于面前,微阖双眸抿着唇,神色一丝不苟。
  谢焉认识傅庭秋良久,从未见过他安静如画的模样,如今瞧见了,却有些失望,只因那双总是含笑带情的双眸一旦闭上,整张脸便失去了灵动,也失去了傅庭秋独有的风华。
  谢焉看着傅庭秋微微出神,他想:这个与上一世同名同姓同相貌之人,会跟他有新的结果吗?亦或者是,他内心渴望的结果。
  傅庭秋睁开眼,将花灯放入水中,拨了几下水,随着波纹散开,花灯一波三折的被送走,摇摇晃晃赶赴他们臆想中的仙界,承载着他们心中谁也不愿说的期盼。
  谢焉站起身,望着河面上两盏前后追赶的花灯,半晌无言。在那两盏花灯的不远处,有不计其数的花灯,你挤我我推你的艰难漂流着,不难看出那片儿人有许多。
  傅庭秋也跟着站了起来,二人就着昏暗的烛光,往岸上走。
  方才走了两步,傅庭秋便停住了,他往岸边走了两步,藏身于黑暗之中,伸手摘下一朵花,他轻声道:“楼主?”
  谢焉回头,并未瞧见傅庭秋身影,他蹙眉,疑问:“少庄主?”
  傅庭秋:“我在这。”
  傅庭秋一出声,谢焉便听出他在何处:“少庄主怎么了?”
  傅庭秋声音与往日无异,压着几丝笑意道:“我有东西赠予你,你过来。”
  谢焉站着没动,直觉告诉他,傅庭秋有阴谋诡计,至于是何阴谋诡计,谢焉不用细想,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并非榆木脑袋,更不是不懂风月的傻子,傅庭秋对他的不同,他自然感受得到,但,此时并不合适。
  傅庭秋等了片刻,发现谢焉依旧不动如山,他颇为遗憾的从暗处走出来,走到谢焉面前,将手中花递了过去:“不过想补给楼主一朵鲜花,奈何楼主置之不理。”
  谢焉并未接花,他轻笑一声,转身往岸上走:“回罢,再晚些傅来该出来寻你了。”
  傅庭秋摸摸鼻尖,自觉方才的小手段被谢焉看穿,只是这位机敏过人的谢楼主,并未点破,不知是他怕尴尬,还是怕点破后二人的合作没法再继续。
  即便如此,傅庭秋毫不领情,他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喜欢被人吊着,是否两情相悦一事,他必然要在谢焉那得到个明确的答复,方肯罢休。
  今日试探不成,尚且作罢,再寻机会便是。
  二人沿路回到客栈,遇见不少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想必是今日乞巧节结缘的,傅庭秋看了几眼,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抹歆羡。
  谢焉一路未曾说话,目光却若有似无的在傅庭秋身上划过,眼看着他将那朵花,一瓣一瓣的拆的只剩下个花枝,又看见他眼中的羡慕,心中像被柔软的羽毛掠过似的,痒痒的,麻麻的。
  谢焉:“我请少庄主吃宵夜吧。”
  傅庭秋愣了下:“啊?”
  人还尚且迷糊着,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谢焉走了,等二人坐在巷口处的馄饨摊上,谢焉将馄饨点完,傅庭秋才回过神。
  傅庭秋:“楼主请我吃宵夜,是想让我办什么事吗?”
  谢焉:“莫非我不能因为想请少庄主而请吗?”
  傅庭秋想了下:“话是如此,但我与楼主合作至今,似乎还未有过简单地用饭。”
  谢焉:“今日便有了。”
  傅庭秋忍不住笑了下:“楼主,今日是乞巧节,你请我用饭,会让我多想。”
  谢焉对送来馄饨的摊主道了声谢,抬手将馄饨放到傅庭秋面前:“那便多想吧。”
  傅庭秋接过谢焉递过来的筷子,顿了顿,看向泰然自若的谢焉:“楼主知道我是何意思。”
  谢焉接过另一碗馄饨,拿过筷子,偏头与他对视:“自是知道的。”
  傅庭秋笑了,不再与谢焉继续说下去,他低头喝了口汤,清淡中藏着几缕挥之不去的香菜味,寻常又普通的味道。
  但这味道却硬是让傅庭秋喝出天下最美味的感觉。
  这大抵便是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吧。
  次日,傅庭秋几人回到万秋山庄。
  林老将雪莲取出,捏着花瓣辨别,皱眉凑近嗅了嗅:“此花已有数百年,少庄主运气甚好,花正是入药的最佳时日。”
  傅庭秋眉目舒展,未说话先看了谢焉一眼:“有劳林老将此花炼成药丸。”
  林老微微一笑,心下颇为舒坦,一生所求,终能用雪莲炼次药:“少庄主放心,老朽定不辜负少庄主的厚望。”
  傅庭秋:“林老缺什么,只管同傅来说,他会竭尽全力的满足。”
  林老面色一展,甚为喜悦:“有少庄主这句话,那老朽便能放开手脚了。”
  傅庭秋笑道:“林老不用拘束,千里迢迢请您过来,自然要以您为首,方能炼出上等药丸。”
  林老连连点头,被傅庭秋几句话说的心花怒放,面上因激动染上了几缕红润:“劳烦少庄主静候些许时日。”
  傅庭秋:“无碍。”
  待林老抱着雪莲跟着傅来走了,傅庭秋将目光转向谢焉:“楼主不介意与我切磋切磋?”
  谢焉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折了折袖口,抬眸眼中似有笑意:“少庄主请。”
  傅庭秋笑语晏晏:“楼主请。”
  这一请,傅庭秋便将人请到水榭上。
  此处除去通往水榭的水廊,别无其他出路,水榭被浅色长纱围绕,看不清其内是何布设,周边湖水清澈,姹紫嫣红的莲花探出水面,高矮不一,与碧绿的荷叶交映出一副天然画卷,目不暇接。
  谢焉:“少庄主想落水不成?”
  傅庭秋唇角一扯,要笑不笑:“楼主这般笃定我会输?”
  谢焉:“我并非笃定少庄主会输,只是这水榭之上,不太像切磋之地。”
  傅庭秋微微靠近,莞尔一笑:“楼主怕了不成?”
  谢焉回眸,似笑非笑:“只怕到时怕的是少庄主。”
  傅庭秋:“拭目以待。”
  谢焉颇为深意道:“好。”
  二人来到水榭前,傅庭秋先一步掀开长纱,身形一闪消失在长纱内,谢焉神色微动,今日傅庭秋身穿竹青色衣衫,巧的是水榭长纱也是淡淡的青色,不知傅庭秋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
  不过这对谢焉而言,并无大碍。
  在万秋镇见到傅庭秋时,谢焉察觉到傅庭秋修为有所长,隐隐有踏入金丹期的征兆,他想验证一番,这也正是傅庭秋一说切磋,谢焉欣然应允的原由。
  此时谢焉不慌不忙的掀开长纱,走进水榭内,方才进入,便觉得一阵清凉扑面而来,带着些梅子的清香味,看来时常有人在此小憩。
  水榭内布设极为简朴,一张卧榻,一方茶桌,两个蒲团,中央置放着一个大瓷缸,瓷缸内布满冰块,造就水榭内的清凉之感。大瓷缸周围摆了一圈缸养莲花,颇有情调。
  谢焉眼眸微眯,不动声色的将整座水榭的动静听入耳中,微风拂过,只带来一阵凉爽,未有外面一丝燥热,也不见傅庭秋,似水榭内只有他一人。
  谢焉朝着最近的柱子走过去,掀开长纱看了眼外面,将长纱放下的瞬间,转身平地而起的跃向水榭顶梁,那儿是一朵用长纱挽出的大花,柔软华丽不失雅致。
  傅庭秋藏在顶梁处良久,静候谢焉,他明白眼下的修为还不足以与谢焉抗衡,遂只能智取,可谢焉并非没有脑子的人,他想智取便极为困难,但迎难之上方才是他该做的。
  尚在等待时,冷不丁的被谢焉抓了个正着,傅庭秋也不慌乱,他甩出拂星链,人随之消失在长纱上,待谢焉躲过拂星链,再寻傅庭秋时,他人已不见。
  谢焉还未有近一步动作,身体先自觉的往前踏了一步,他想也不想的朝后拍出一掌,结果一掌落空,他未回头看,只凭直觉的往左侧动了下身躯,一把剑从他右侧刺了出来。
  谢焉伸手,两根手指夹住剑,微微用力朝外推了推,执剑之人立刻弃剑而去,身影再次消失在水榭内。
  谢焉将剑拿在手里掂量掂量,随后从顶梁上一跃而下,将剑放在瓷缸内,目光平淡无波,等着傅庭秋的攻势。
  未让谢焉失望,四周忽然变暗,连带着长纱也被收入夜色内,被强行擦拭去青色,换上一身黑,谢焉唇角微勾,拂星链?
  谢焉那日在蔼雪山上说的话,傅庭秋还记得,回到山庄内,他将拂星链研究良久,总算寻到个妥善的用法,时至今日便是验收成果的好时日,没有谁能比谢焉更适合了。
  傅庭秋无声的展颜一笑,拂星链莹莹亮光,被注入灵力后,更显朦胧美意,比那最灿烂的星辰也不逞然。
  剑会落入谢焉之手,傅庭秋不意外,那本便是他为了配合拂星链丢出的障眼法,将摘下的荷叶扣在脑袋上,傅庭秋借着拂星链的掩护,一步一步走向站在水榭中央,面色冷淡的俊朗男人。
  人已至,谢焉早已察觉,但未感受到杀气凛然,反而有阵淡淡的荷叶清香味,他屏息等待。
  谁知对方似摸准他不会伤害自己,竟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傅庭秋发觉谢焉似未转过弯,竟由着他挂在身上,不由地得寸进尺,双手捧住谢焉的脸,头一偏亲了上去。
  谢焉的唇微凉,应是站在瓷缸旁过久沾染的,可这并不妨碍傅庭秋不知疲惫的辗转,这唇味甘甜美,是他喜欢的味道。
  傅庭秋浅尝辄止,离去前颇为坏心思的在谢焉的唇瓣上轻咬了下,引得谢焉眉头一皱。
  谢焉:“少庄主属狗的?”

  ☆、第四九章

  随着傅庭秋的轻笑,水榭内的暗色慢慢散去,光明重返,将傅庭秋面上的笑容照亮,也让谢焉看清他眼中的真情实意。
  谢焉:“少庄主可曾听过一句话?”
  傅庭秋眉梢一挑,目光中兴味盎然。
  谢焉叹了口气,凑在傅庭秋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傅庭秋皱了皱眉头,目光中的兴味散去不少:“楼主不信我?”
  谢焉:“我与少庄主合作至今,自然明白少庄主的为人,此事并非信与不信的缘故。”
  傅庭秋:“话已至此,还望楼主给我个准信儿。”
  谢焉对上傅庭秋那双执着的双眸,话语在唇边滚了滚,终究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傅庭秋:“我已明了,楼主无需再说。”
  观谢焉似想拒绝却舍不得的神态,傅庭秋便明白谢焉心中对他并非无情,应是情未到深处,否则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以谢焉的身手,他偷袭万不可能成功。
  傅庭秋:“我当楼主与我心意想通,两情相悦。”
  谢焉:“少庄主竟是如此霸道?”
  傅庭秋惊奇道:“莫非楼主并不心悦于我?”
  谢焉默然,这便是无声默认的意思。
  傅庭秋眸中含笑,将头顶的荷叶取下,扣在谢焉的头上:“我心甚欢,从未有过的欢喜,恨不得昭告天下,让他们与我同喜同乐。”
  谢焉伸手将荷叶取下,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莫要高兴的太早。”
  傅庭秋:“哎,我怎能不开心?能从冷酷无情的谢楼主心里讨到点情爱,委实不易。”
  谢焉:“……”
  傅庭秋唇角是藏不住的笑意,笑弯的眉眼间皆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将他本便不俗的容貌点缀的越发美如冠玉。
  谢焉于内心深处深深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逃不过上天的安排。
  罢了,他心已动摇,那原本严丝合缝的外壳硬是被傅庭秋凿开一条缝,将自身斑驳不清的身影,缓缓地,慢慢的,塞到了他的心里,这让他该如何拒绝?
  傅庭秋自认为与谢焉的关系逐渐明朗,令人欢喜,不由得多饮了几碗酸梅汤。
  在傅庭秋为自己取得极大进步欣喜时,离万秋山庄上千里的玉衡城江家远没有这般轻松。
  江穹脊背挺直似雕像的跪在祠堂内,他神情冷漠,目光微垂的看向蒲团前的长剑,沉默在祠堂内蔓延开,偶有蜡烛爆响,也无法引起他的注视。
  忽有一位面色苍老、胡子花白,身着靛蓝衣衫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老者走到江穹身侧,挤眉调侃道:“小老儿来看看抵死不肯娶妻的顽固孙子。”
  江穹眼皮子都未曾抬起,依旧注视着那把剑,像是未曾听见有人说话。
  老者似早已习惯江穹的性子,得不到回应,也不勉强,又道:“身为江家儿郎,怎能不娶妻?再者,你父亲给你挑的那家姑娘,与江家门当户对,若是两家能修的秦晋之好,无疑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江穹在老者提到门当户对时,便抬了抬眼睑,此时冷着脸望着老者:“在祖父眼里,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便能让江家重新在修真界站稳脚跟?”
  江老爷子垂眼一笑:“我自是不这般认为的,但你父亲对此事十分看重,他认为江家重出世迫在眉睫。”
  江穹:“我并未有娶妻的念头,若是父亲强求,那我便依了他,但那女子进门后,我一概不理,置之不问,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江老爷子眨眨眼,望着江穹若有所思,半晌江老爷子忽道:“穹儿是否有意中人?”
  江穹想也不想道:“没有。”
  江老爷子自是不信的,他猜测道:“你如此不愿,当真不是心有意中人?我依稀记得,先前祁家小少爷与你甚是交好,你对他百般照顾,虽祁家如今迁离玉衡城,但你与祁小少爷的联系未曾断过,莫非……”
  江穹斩钉截铁的否定道:“与他无关,祖父,我只是不想耽误那女子一生。”
  江老爷子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那祖父懂了,你是想靠自己,让江家重回界内,但你可知,江家如不能寻得强有力的帮手,将在劫难逃。”
  江穹吃惊道:“为何?”
  事到如今,江老爷子也不打算再瞒着江穹:“八神殿殿主萧云生,欲亲临江家,取走惊鸿剑,此事还是你告知我的,但你不知的是,扶桑门也有意夺取惊鸿剑。若是我所料确切的话,江家将会面临扶桑门与八神殿的两面包抄。”
  江穹:“扶桑门为何要惊鸿剑?”
  江老爷子:“尚不得知,恐怕与八神殿脱不开干系。那两派本便是针对相对,如今八神殿想得到惊鸿剑已不是什么秘密,扶桑门为给八神殿添堵,抢占先机的夺走惊鸿剑,也不无可能。”
  江穹:“若萧云生不是惊鸿剑的有缘之人,即便是拿到剑,也无济于事。”
  江老爷子叹气:“惊鸿剑曾将八神殿奉为神明的百凤蛊斩于剑下,萧云生取剑许是为了弄明白此剑为何克蛊吧。”
  江穹面色凝重,低声道:“寻常剑杀不死八神殿的蛊虫?”
  江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将我说过的话忘完了?八神殿的蛊虫怎会是寻常玩意,若是蛊虫被轻而易举的杀死,那八神殿万不可能与扶桑门斗了上百年,依然屹立不倒。”
  江穹:“祖父,若是我有法子解除江家此次危机,是否便不用娶亲了?”
  江老爷子称奇道绝:“难不成你这趟出门,当真结交了些有本事的朋友不成?”
  江穹难得卖了次关子:“祖父先应下我。”
  江老爷子见他委实不想娶亲,也不太愿意勉强他,追根究底这是江家的事,不该由江穹一个人抗着重担,他目光柔和,暗含放纵道:“也罢,祖父便再容你胡闹一次。但咱祖父俩有言在先,若是惊鸿剑被萧云生夺走,将由你追回,你可答应?”
  江穹寒冰似的面容上,露出星点笑意,沉声道:“是,但我争取令他此次取剑不成。”
  江老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抱希望,他道:“你也不必在此跪着了,去给你的朋友送信吧,让祖父看看你结交了什么人。”
  江穹拿剑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江老爷子:“若是父亲问起来。”
  江老爷子赶人似的摆手:“有我替你挡着,你只管走罢。”
  江穹这才放心的走了。
  待江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躲在祠堂那侧的江珀方才偷偷摸摸的走出来。
  江老爷子站在祠堂门前,瞧见他的这番做派,忍不住呵斥道:“刀子嘴豆腐心,想让自己儿子开口服个软,还让老子亲自出面,你这个爹做的,真是丢脸极至极。身为你老子,格外的嫌弃。”
  江珀无所谓,分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走近江老爷子,诚然道:“我若是不请父亲出面,那小子能将祠堂的蒲团跪穿,也不与我开口诉苦。”
  江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过是花灵门门主曾有恩于你,你才愿意结这门亲。难道你没想过,为何在修真界如今占有一席之地的花灵门,会主动找上你结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再如此,我便罚你跪祠堂。”
  江珀哭笑不得:“父亲不能因我让江穹跪了祠堂,便伺机报复,那花灵门如今的地位,确实与江家门当户对,是个不错的姻缘,薛家姑娘我也曾见过,品行样貌皆不错,是个好姑娘。”
  江老爷子:“是个好姑娘,我孙子不喜欢也没法子,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你这个做父亲该做的事吗?”
  江珀连连点头认错:“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儿子正是意识到错误,便立刻请父亲救场。”
  江老爷子望向长廊尽头,疑惑不解道:“江穹会请谁来相助?”
  江珀跟着望向长廊尽头,听见江老爷子的自言自语,他在心中念叨:若是江穹没与你说,那更不可能与我说了。
  谁让江穹与他不亲近呢,江珀心里苦,没法说,儿子自幼便与江老爷子更亲近,反而将他这个做爹的丢在一旁,弄得他像个便宜爹。
  江穹离开祠堂,手脚麻利的写信向傅庭秋与谢焉求助,他将傅庭秋那日的话记得颇为清楚,是以当江老爷子说到八神殿与扶桑门将来江家时,脑海中跳出来的第一求助人选便是傅庭秋。
  不管怎么说,以傅庭秋与谢焉的为人,既然答应的事,必定会办到。
  在傅庭秋与谢焉来之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待事情完成,方才有能力与八神殿、扶桑门竭力一战。
  江穹在为江家即将遭到的危机做应对,这厢蠢蠢欲动的扶桑门,找上了花灵门。
  花灵门近几年的崛起势如破竹,大有问鼎界内第一门派的意思,只因花灵门门主无意间得到一本炼丹秘籍,门主将信将疑的试了一番,如获珍宝。
  随着丹药的名声大噪,花灵门自然而然的从小门派中脱颖而出,如今越发如日中天。
  扶桑门找上花灵门,其一是寻求合作,其二是来求药的。
  蔼雪山一行,白独归不敌谢焉,惨遭废去一身修为,不知谢焉使了什么法子,任凭白长醉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将白独归的修为救回一星半点,四处打听,寻到花灵门。
  听闻扶桑门门主亲来拜访,薛门主不敢贸然得罪,连忙亲自出门迎接。
  薛门主笑容满面,毕恭毕敬:“不知白门主驾到,相迎晚了两步,还请白门主见谅。”
  白长醉难得摆出和煦姿态,不在意道:“薛门主严重了,我并非贵客,有幸得薛门主亲临,是白某三生有幸。”
  薛门主心下嘀咕,面上笑意盈盈:“白门主自谦了,里面请。”
  白长醉笑容可亲,态度亲和,随着薛门主一道朝厅内走。
  待白长醉坐下,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四名黑衣人,有两名守在厅外,剩余两名立于他身后,蒙着脸,露出一双无喜无悲的眸子,看得人心里不由得发紧。
  薛门主见茶已送上,白长醉还不开口,只好自找话说:“白门主喝茶,今年新得的好茶,味道极好。”
  白长醉将茶盏端起,掀开茶盖嗅了嗅,面上一笑,称赞道:“好茶。”
  薛门主提着的心并未因这句话而放下,他反而更紧张了,低头抿茶,等着白长醉发话。
  白长醉笑容渐渐散去,唉声叹气的将茶盖盖上,似有烦心事。
  薛门主的呼吸跟被人掐住似的,他不禁抬眼,与白长醉暗含波涛的目光对上,心头一颤,完了。

  ☆、第五十章

  薛门主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白门主,喝茶喝茶。”
  白长醉将茶盖掀起又放下,放下又掀起,如此几次,薛门主便如风中落叶,瑟瑟发抖,目光中恐惧加深,仍然死犟着不肯开口提及白长醉来此的目的。
  白长醉见状,也不勉强,只怅然道:“听说薛门主有意与江家结亲,不知真假。”
  薛门主顿时头皮发麻,这等尚在商榷之事,为何白长醉会知晓?
  白长醉:“薛门主愿与江家结亲,可见很是看重江家,只是不知江家是否对薛门主一般看重。”
  薛门主下意识的问道:“白门主是何意思?”
  白长醉微微一笑,怅然消失干净:“薛门主应还在等江家主的回信罢?若我是薛门主,当是自行收回结亲的意思。”
  薛门主默然,目光复杂的看着白长醉。
  白长醉:“儿女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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