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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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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焉听他说到此,问道:“既如此,你怎会如此快到这?”
  饶是谢焉,也在这地宫里转了好几日,方才摸到八神殿的祭祀处,窥探到八神殿与扶桑门合作,趁乱从白长醉手里,夺走知南令。
  傅庭秋默了片刻,简明扼要:“我被萧云生抓了。”
  谢焉忽然停住了,黑暗中傅庭秋看不清他的神态,只依稀觉得谢焉浑身紧绷,似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傅庭秋:“他似乎对我很是喜爱。”
  谢焉一言不发,抬脚继续往前走,傅庭秋恍如未觉,低声细语:“偏要将我留在他身边,奈何我心系楼主,硬是好言相劝,让他放我离开。”
  傅庭秋不曾发觉,谢焉又将他带回了祭祀之处。
  谢焉:“他在你身上下了蛊。”
  傅庭秋侃侃而述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微动,却最终一句话都未说出口。
  谢焉又道:“他在等我将知南令送回去,换你一条命。”
  傅庭秋嘴唇动了动,片刻后轻声道:“不要。”
  谢焉凝视着傅庭秋,借着微薄的光亮,将傅庭秋眼中的坚定看个一清二楚,那双向来笑意盈盈,好似情意满满的双眸,此时笑意全无,满是决绝。
  傅庭秋斩钉截铁又肯定的重复:“不要,此次你能将知南令拿到,已然不易,若是再将知南令拱手相让,怕是再难寻回。”
  谢焉自怀中取出一物,递到傅庭秋面前。
  傅庭秋低头一看。
  是一形如六瓣花,色泽柔和的小令,那小令躺在谢焉的手掌心内,散发着盈盈柔光,令中心微凹,有一宝字横行其中,颇为贵气。
  傅庭秋微怔,挪不开目光。
  谢焉:“这便是知南令。”
  傅庭秋伸手缓缓的在知南令上摩挲,知南令感受到陌生气息,发出比先前略亮的光芒,一闪一闪似夜晚繁星。
  谢焉:“它生而无辜,却因人心险恶被迫背上人命,若是八仙殿能让它不辗转流于他人之手,我倒是愿意将它双手奉上。”
  傅庭秋猛然抬头看向谢焉,只看见他眉宇间的疲态,及双眸中未消失的普度众生,他喉咙动了动,直白道:“以八神殿的行事作风,知南令落在他们手里,只怕是为虎作伥。”
  谢焉将知南令收起,转身朝着祭坛走:“即便如此,我不能不救你。”
  傅庭秋拽住谢焉,见对方看过来,他缓缓摇头:“知南令在知南楼方才是最好的结果。”
  谢焉缓缓笑了,将傅庭秋一把拉过抵在墙上,他的另一只手垫在傅庭秋的后脑勺上,靠近轻声道:“令,我能再找回,你,必须活着。”
  言罢,在傅庭秋的唇角留下轻到不计的一吻。

  ☆、第四十章

  傅庭秋傻了,似被谢焉一吻带走了心神,愣愣的跟着谢焉走,直到回到高台之下,台上萧云生望着他们,平心静气的抿着笑。
  谢焉:“将他身上的蛊解掉,我将知南令给你。”
  萧云生轻叹:“谢楼主这般天资无双之人,也逃不开一个情字。”
  谢焉冷脸,并不愿意同萧云生多做口舌之争。
  萧云生未有丝毫尴尬,他转开目光,望向神色呆滞的傅庭秋:“傅公子,又见面了。”
  傅庭秋回神,抬头语笑晏晏:“萧殿主,好手段。”
  萧云生推托:“哪里哪里,如若不是谢楼主对傅公子情深意重,哪怕我将公子带回塞外,也不见得能换回知南令。”
  傅庭秋皮笑肉不笑:“萧殿主果真自谦,只希望莫在归途中,被人截胡才是。”
  萧云生笑意不减,抱拳诚心实意道:“多谢傅公子提醒,萧某自当小心,还请傅公子让萧某为你解蛊,顺便将知南令一并带来。”
  谢焉将令放到傅庭秋手里,抬眼看向萧云生。
  萧云生闲云野鹤般悠闲站在那,与谢焉目光对上,笑容加深,颇有礼貌。
  谢焉不笑不答,轻轻的一点头,算作给萧云生一笑的回应。
  得了谢焉回应的萧云生,眉梢微动,心里百转千回,看不透谢焉。
  傅庭秋拧着眉望着手里的知南令,只觉得脚步异常沉重,根本抬不起脚。
  谢焉知晓他内心复杂,不愿将到手的东西再拱手让人,毕竟拿回知南令并非易事,但如今也是出于无奈,如若有其他选择,他定不会将知南令交出。
  谢焉在傅庭秋的后背上拍了拍,让他上了高台。
  百余步的台阶,傅庭秋走的极为煎熬,这一步一步,从低至高的台阶,不仅代表他将知南令亲自送给萧云生,亦代表蔼雪山此行,他们棋差一招,惨遭落败。
  这让只在谢焉身上吃过亏的傅庭秋,心生不甘。
  越来越近,萧云生的笑容清晰的出现在傅庭秋眼中,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与一个人旗鼓相当、悍然畅快的较量一场。
  可看见萧云生的笑容时,傅庭秋分明察觉到内心高昂的斗志。
  他不能,至少眼下不能。
  他必须等萧云生将他的蛊解掉,才有余力一搏。
  萧云生欲从傅庭秋手里拿过令,却被他手腕一转,躲开。
  傅庭秋冷冷道:“先解蛊。”
  萧云生豁然一笑,也不多说,摸出一个不过指长的短笛,放在唇边,徐徐吹起。
  傅庭秋并未听见笛音,却由心口生出一股冷意,那股冷意顺着他的身体游走,从胸口到腹部,再由腹部窜向胳膊,胳膊向下的转到了手掌,最终聚在左手的拇指指尖。
  萧云生微微吹急,傅庭秋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咬牙拧眉,一言不发,任由那痛楚疼遍十指,恍然间指尖痛楚加剧,一声微乎及微的撕裂声,有东西从指尖一飞而出。
  傅庭秋看见一只飞虫呼啸而过,眨眼间飞入萧云生的衣衫下,他浑身无力,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知南令顺势滑出,落在萧云生脚边。
  萧云生额头生了些许汗,弯腰将知南令捡起,神色淡淡的摩挲几下,方才走到傅庭秋身边,弯腰眉开眼笑道:“傅公子,知南令已落入我手,你可要将百凤蛊守好,否则下次便没了换命之物。”
  傅庭秋双手扶地,微微抬头,四平八稳道:“没有下次,萧殿主可要多保重,免得栽在我手里,死不瞑目。”
  萧云生双目微弯,笑从未到过眼底:“伶牙俐齿,不如傅公子与我回塞外吧,没有谢焉,没有万秋山庄,你便什么都不是。”
  傅庭秋垂眸,淡然道:“来日方长,萧殿主急什么?”
  萧云生还待说什么,站在高台之下的谢焉,不知何时已到了傅庭秋身后,此时正目含危险的看着他,只怕他动作一下,谢焉便会动手。
  萧云生虽是金丹期修为,但他以灵力吹笛取蛊已有损耗,经不起与谢焉的再次交手,他将知南令收起,笑道:“谢楼主不会趁人之危吧?”
  “他不会趁人之危,我会。”白长醉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
  萧云生心中一凛,应声看见白长醉,冷笑道:“白门主何来的脸回来?”
  白长醉同样冷笑:“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将知南令给我,我与你的合作依旧有效。”
  萧云生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相待:“痴心妄想。”
  白长醉也不废话,身形一转,抬手拍向萧云生,萧云生不怒反笑,脚步微动,躲开攻击,后退几步,落在青铜器上,短笛出现在手中,放在唇边吹了几下。
  白长醉一脚蹬在青铜器上,与萧云生并高,再出一掌。
  萧云生离开青铜器,飘落在地时,一个后空翻,躲开白长醉的一腿,随手丢出一个蛊虫,白长醉乘胜追击的动作一顿,微微侧身躲过蛊虫,面沉如水。
  谢焉趁着白长醉与萧云生二人争斗,将傅庭秋拦腰抱起,趁乱脱离。
  傅庭秋浑身无力,勉强捏住谢焉的胳膊:“知南令。”
  谢焉不答,抱着他往大门处走,被白长醉一眼看见。
  白长醉呵斥一声:“谢焉,你往哪里去?你废我徒儿修为一事,势不两立。”
  谢焉:“技不如人,何必穷追不舍?”
  眼见谢焉要出大门,白长醉如何肯放他走?更何况谢焉怀中还有个让他膈应的傅庭秋,若是他能将谢焉击杀于掌下,傅庭秋离死便不远了。
  美梦当真的白长醉,暗提口气,离弦之箭般飞向谢焉。
  谢焉察觉身后有风袭来,他转身单腿着地,另一腿抬起,将傅庭秋的腿弯放在膝盖处,聚起灵力,与白长醉对上一掌。
  两道掌风同样霸道,谁也不逞让着谁,灵力相撞分散,二人各退一步。
  白长醉死死盯着谢焉,咬牙切齿:“谢、焉!”
  谢焉后退一步,将傅庭秋稳稳抱在怀中,面色冷如冰雕:“萧云生要跑了,他若是走了,你想再拿到知南令,难如登天。”
  白长醉猛然回头,果然看见萧云生站在青铜器上,似在召唤什么,白长醉知道,萧云生在召唤雕,那是种极为灵性的动物,被八神殿常年豢养,必要时候方能出行。
  白长醉顾不得许多,转身向萧云生追了过去。
  萧云生无可奈何:“谢楼主,你这是何必呢?”
  谢焉冷声:“我拖住了他,让你跑了,我有何好处?”
  昏昏欲睡的傅庭秋,听闻此话,只想放声大笑,未曾想谢焉竟也会祸水东引。
  被萧云生抽走的那条蛊,在傅庭秋身体里肆意游走了一圈,对他照成极大影响,此时傅庭秋精神不济,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场。
  萧云生回身与白长醉交手,抽空对谢焉道:“若是我说将知南令还给你呢?”
  谢焉好整无暇:“万不可能。”
  萧云生躲过白长醉抓向心口的一爪,偏头道:“我将傅公子治愈完全。”
  谢焉低头望着怀中皱紧眉头的傅庭秋,再抬头毫不留情:“你不可信。”
  萧云生在蛊方面造诣非常,是以年纪轻轻便是八神殿殿主,可他修为武功再高,也不是白长醉的对手。
  毕竟白长醉乃是大乘期的高手,他这等金丹期在白长醉眼里不过是个孩子。
  萧云生再次躲开致命一击,扬声道:“谢楼主,你若是愿意解我之围,我愿将八神殿在塞外的地方告知你,静候你亲临取回知南令,如何?”
  谢焉知道萧云生拿出足够的诚意,八神殿在塞外的神秘程度比之扶桑门更甚,其门下之人从未表露过身份,因见过其身份的人,通通死了。在外未曾留下一丝痕迹,真正的来去无踪。
  萧云生委实吃不消白长醉的攻势,他又道:“谢楼主,我再加一条,你亲临来取知南令,我定不动用蛊虫,与你实打实的过招,你赢了便将知南令拿走。”
  白长醉冷笑一声:“谢焉,你若是信了这等话,那便是真的傻。”
  萧云生步伐飘渺,轻功极好的躲开一招,笑道:“白门主莫要将所有人都想的很坏,你师徒二人为非作歹也罢了,我八神殿可从不杀无辜纯良之人。”
  白长醉再次冷笑,身形陡然加速,出现在萧云生身后,轻飘飘的一掌拍出,正中萧云生后背中心。萧云生躲闪不及,只来得及向前扑了扑,依旧吃了白长醉一掌。
  被这一掌拍的,萧云生气血上涌,浑身灵力乱了,鼻息喉咙间全是血腥,他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谢焉挑了处平坦安全的地方,将傅庭秋轻轻放下,摸摸他略惨白的脸颊,低声道:“等一会。”
  傅庭秋迷迷糊糊间听见谢焉的声音,未曾听清对方说的话,只觉得对方抚摸他脸颊的手分外温柔,他忍不住蹭了蹭。
  谢焉被傅庭秋乖巧的动作,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深呼吸,将心慈手软压下去,又摸了摸傅庭秋细腻的脸颊,这才收回手,转身走向白长醉与萧云生。
  萧云生吐出一口血,行走间不如先前飘逸,但尚有一战之力,正在他苦苦挣扎时,谢焉横空而出,替他挡了白长醉一掌。
  二人转眼激战在一处,身影朦胧不清,于空中留下数不清的残影。
  萧云生眉头微锁,目光凝重,他未曾想谢焉不过元婴期修为,竟能与白长醉打的不分上下,观谢焉的面相,极为年轻,这般年纪,是如何修成这等修为的?
  萧云生咬咬牙,这时候他万不可能走的,谢焉因他与白长醉对上,虽他许下诺言,但若是谢焉执意看他被杀,也无可奈何,思及至此,萧云生运力而上,同谢焉一道对付白长醉。
  三人在空中斗的你死我活,地面因三种强大灵力相撞蓬发,引发阵阵动荡,傅庭秋自半醒半睡间醒来,撑着石块半支起身,只见山顶洞口处,三道光芒交叉呼应,分不清谁是谁,只依稀看得出,有两道光生生的压着另一道光。
  三道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傅庭秋不能直视。
  轰的一声,三道光芒骤然分开,灵力炸裂,波动不止,整个山洞跟着动荡起来,碎石不断从洞口掉落,四周山壁震耳欲聋,竟有崩塌之势。
  傅庭秋忍痛站起来,身姿摇晃躲着不断掉落的石块,谢焉自半空中落在他身后,将他一把抱起,沉声道:“闭眼。”
  傅庭秋听话闭眼,那一刻只感觉犹如飞龙在天,瞬间拔地而起,冲出洞口,于云端飞翔,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欢喜。

  ☆、第四一章

  谢焉怀抱傅庭秋,自山顶洞口一跃而出,出了洞口的刹那,脚尖在山顶边缘轻点,再次借力跃向更远处。
  实际上谢焉并未将人带远,他落在主峰旁的一处山峦,此处山峰仅次于主峰,能将主峰上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谢焉考虑到傅庭秋的脾性,怀抱着人面向主峰,不出他所料,傅庭秋在他怀中悠悠睁开眼睛,偏头望向轰隆声不断,已有坍塌之意的主峰。
  此时大雪已停,暖烘烘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层层云海围绕着新日,似要将它藏于身下,奈何无光相争,反而被初生阳光反照的五彩斑斓,入目一片暖意。
  傅庭秋垂眸抬眼间,似有笑意:“八神殿毁了?”
  谢焉:“那处本是山体凿空建造,遭受我与白长醉灵力相碰,想保存下来极难。”
  傅庭秋轻轻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谢焉微微紧绷着的下颚,及修长的脖颈,他伸出双手,搭在谢焉的脖子上:“楼主愿用知南令换我一命,我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楼主以为可好?”
  谢焉垂眸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字未说,只将他朝怀里揽了揽,抱着他的手臂微微用上些许力气。
  傅庭秋感受到谢焉的动作,脸上笑容化作柔情蜜意,脑袋靠在谢焉胸膛上,轻声笑道:“楼主可曾想过,若是拿不回知南令,该如何是好?”
  谢焉干脆利落:“我给出去的,那我便能拿回来。萧云生再得意,也未必能让知南令发挥作用。”
  傅庭秋:“楼主这番自大让我大开眼界,也罢,看在楼主救我命的份上,我便不口出损话。”
  谢焉:“你是在担心萧云生未必肯兑现诺言,将八神殿在塞外的地方告知我?”
  傅庭秋无言以对,他先前以为谢焉极为聪明,谁知此时对方硬是给他来了套大智若愚。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谢焉反应过来,带着几丝笑意道:“放心,萧云生固然诡计多端,但为人尚有几分君子风范,他想看我与白长醉斗得你死我活,好坐收鱼翁之力,便会将地方告知我,说不定会将扶桑门本宗一并送到我手中,也并非不可能。”
  傅庭秋认识谢焉至今,第一次听他口如悬河,甚至将一个人分析与自己听。傅庭秋恍然间意识到自己与谢焉间发生了些许变化。
  并非是一语道破的关系,也非二人肌肤相亲后的亲昵,而是无形中经历过的风波,让两颗心,缓缓的靠近,比之先前多了些坦诚相待。
  这种感觉傅庭秋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真切的体会过,亦或者说是他从未对人起过关切,喜爱之心,乃至于得到对方一丝半缕的回应时,他心中陡然生出此生与眼前人生当同堂,死当同穴的铿锵之声。
  傅庭秋压下心头澎湃之感,再次看向摇摇欲坠的主峰:“萧云生在塞外等你,必定是布下天罗地网。”
  谢焉:“并无可惧之处。”
  傅庭秋:“塞外与中原不同,有任何不妥,中原都鞭长莫及,未有应对之策前,你不能去。”
  谢焉几不可闻的应了声,高处不胜寒,二人所在的山顶即便不是主峰,寒冷依旧,此时日光还未大盛,四周冰天雪地,并不舒服。
  傅庭秋朝谢焉的怀里挪了挪:“主峰倒了。”
  随着傅庭秋这句话,主峰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大片碎裂的石头,成群结队的翻滚,顺着山体往山脚下滚去,忽然间有人自碎石乱堆中凌空而出,一身黑衣在浓妆素裹的雪地里格外耀眼。
  山峰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各种各样的石块纷纷落落,期间不断有人从碎石间一跃而出,待脱离地宫时,便如同一尾流星,消失在雪地中,不见踪迹。
  傅庭秋盯着那抹黑色身影:“白长醉?”
  谢焉轻轻颔首:“扶桑门此行高手如云,以其对八神殿的了解,此山崩塌与之脱不开关系,只是不知地宫内的人能否出来。”
  山体外的石头尚且能顺着山体滚走,但山体内被掏空建筑成的地宫,有许多石头只能顺势而下,将地宫填满直至山体不再崩塌,这一来二去,不免有人被埋在其中,长眠此处。
  傅庭秋倏然想起柳雪裳几人,不由得面色焦急,目露担忧。
  谢焉宽慰他道:“山洞被毁,其内阵法不复存在,柳雪裳二人未入山内,应是无事,江穹一身修为阵法皆出色,自有脱身办法。”
  傅庭秋沉默半晌,轻声道:“但愿如此。”
  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蔼雪山主峰坍塌,渐渐的矮于他们所在山峰,直至山体稳定。
  傅庭秋:“走罢。”
  谢焉没有异议,抱着他顺着山坡往下走,谢焉并未受伤,只是有些许疲惫,此时怀抱一人,并不似以往轻松,他不说出口,不代表傅庭秋感受不到。
  好在傅庭秋体力恢复了些许,他拍拍谢焉的肩膀:“放我下来。”
  谢焉并未逞强,挑了处平坦之处,将傅庭秋放下,手在他腰间停留少顷,待对方真正站稳,方才收回手。
  傅庭秋四处张望,在身后断壁处发现一棵屹立生长的小树,他走过去从树上取一截树枝,当做拐杖。
  谢焉见他如此动作,竟生出些许啼笑皆非,他叹气道:“不如寻个地方休息休息,待你我恢复些体力,再下山吧。”
  傅庭秋摇头:“雪山上朝夕莫测,我们还是趁早下山,免得发生意外。”
  谢焉缄默,傅庭秋的意思他明白,但若是要对方拄着个拐杖走在雪地里,这等速度,怕是有意外,傅庭秋也跑不及。
  谢焉思及至此,张口尚且想辩解两句,便见到傅庭秋拿着树枝,伫立在断崖边,目光幽幽,似见到不可思议之物,惊诧间说不出话来。
  谢焉蹙眉问道:“发生何事?”
  话语间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
  傅庭秋面色古怪,目光飘忽:“我看见一株花,通体雪白,唯有花蕊略显鹅黄,好看的紧,像是雪莲。”
  谢焉面不改色,只微微握紧手,抬脚朝着傅庭秋走去,待他站到傅庭秋身边,与对方一同望向峭壁上那朵迎风绽放的白莲时,也不由得面色诡异。
  傅庭秋:“观其样貌,与雪莲别无二致。”
  谢焉只看了一眼:“有雪莲的地方,必有异兽。”
  傅庭秋明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如今雪莲近在咫尺,莫非视而不见,弃之不取?
  雪莲的传说在修真界可谓久盛不衰,有道是增长修为的极品药材,亦是永葆容颜的传世名药,更是令人脱胎换骨的绝世之物。
  傅庭秋觉得若是能带个雪莲归去,也算不枉此行。
  傅庭秋:“楼主要不要?”
  谢焉抬眼看傅庭秋,眉宇间的淡薄似从未变过:“少庄主若是想要,我大可走一遭。”
  傅庭秋由衷而发的笑了,面上光彩非同一般,比之以往更为迷人沉醉:“我愿与楼主一同前往。”
  莲花所在的峭壁孤僻至极,周遭光秃秃的,唯有雪莲不足两寸内有一处只能容下半人的开辟山角,端的是危险重重,触目惊心。
  谢焉上前半步,将那处景象记在脑中,回头舒眉展眼道:“还请少庄主将拂星链借我一用。”
  傅庭秋忍俊不禁,不过片刻,谢焉对他又是这般客气,不知心中对他的情意是否也如这语气,回归到零,他想着,手上动作不停,利落的将拂星链解下,递了过去。
  谢焉接过,因拂星链一直被傅庭秋贴身佩戴,此时将将解下,难免沾了些许傅庭秋的体温,谢焉只觉得入手一片温热,似有沉香缭乱于鼻息间,他鸦睫轻颤,心中乱得不成样子。
  傅庭秋:“楼主,千万要小心。”
  谢焉不声不响,将拂星链握在手中,另一手缓缓发力,落渊弓再现。
  傅庭秋并非初次见到落渊弓,不过是初次将弓看了个仔细,那弓洁白无瑕,精致无比,好似华美的摆设物,但傅庭秋知道此弓不同寻常,微微流转着金光的弓弦恰好表露出弓的不凡。
  傅庭秋忍不住赞叹:不愧是谢焉,连武器也如此卓尔不群。
  尚未等傅庭秋赞叹完,谢焉身形一起一伏间,便落在雪莲边上。
  谢焉很是谨慎,并未急着摘下雪莲,静听片刻确定毫无异动后,方才携着灵力摘下莲花。
  谢焉拿到莲花,不做过多停顿,脚下运气,便要离开逼仄的小山角,正在此刻,异象陡生。
  一对黑色老鹰风驰电挚间到了眼前,老鹰的翅膀展开足有一人长,双目金黄明亮,犀利仇视的目光看的谢焉心中一凛。
  傅庭秋一直观察四周,见谢焉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莲花摘下,心中惊讶之余,暗暗提升警惕,恨不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将所有动静掌握在手,饶是如此,待那对鹰袭击到眼前时,他仍旧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看见那对鹰不遗余力的扑向谢焉,傅庭秋想也没想的将树枝丢了过去。
  傅庭秋在投掷上的天赋无人能及,百发百中,几支树枝扎在老鹰的翅膀上,扰的老鹰不能安心对付谢焉。
  两只鹰不知在这山上生活多少年月,浑身透着灵性,竟懂得分头对付,一只仍然同谢焉争斗,另一只展翅翱翔,扑向断崖边上的傅庭秋。
  谢焉对付一只畜生并不费力,只需他一箭,这鹰不死也伤。只是他看这鹰灵智已开,似通晓人性,不忍心将其与上天渊源就此斩杀。
  上天有好生之德,让这两只鹰在此护雪莲花开,也与两只鹰开了玩笑,让傅庭秋与他遇上。
  傅庭秋折扇敲打在鹰爪上,将鹰敲的一个趔趄,他猛然一跳,躲开老鹰划向他的翅膀,脚在空中借力,凭空向上升了几尺,双手蓄满灵力,俯身落在老鹰背上,擒住鹰的翅膀,将老鹰抓在手里。
  鹰乃是空中霸主,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被渺小无能的修真者驾驭,可谓是鹰生耻辱,它费力展翅攀上云霄,企图以这等冲击之态将傅庭秋摔下后背,岂料这做法将傅庭秋的斗志全然激发了出来,让他生出必让老鹰诚服之心。
  一人一鹰在空中展开殊死搏斗,心力上乘,无畏无惧,勇往直前者为王。

  ☆、第四二章

  傅庭秋与谢焉因一朵雪莲,同两只鹰打的难舍难分,另一边坍塌的主峰边,剑拔弩张,似有分毫不妥便大开杀戒的味道。
  萧云生贵有先见之明,及时从地宫里抽身,此时面带怜悯的凝视着山洞,如画般的眉目间满是不忍,可那唇角显露出的笑意远非此意。
  白长醉落在萧云生不远处,他身边跟着来时的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背上趴着失去知觉的白独归,此行损兵折将,不仅未将知南令拿到手,反而葬送了白独归一身修为。
  白长醉对谢焉恨得牙痒痒,连带着素来惯会做人的萧云生亦被他一并记下。
  眼前的萧云生虽只有一人,但白长醉万不敢贸然动手,只因萧云生浑身是蛊,身边尚有四大护法暗中保护,那四大护法各个大乘期,与他不分伯仲。
  先前在地宫中,是他命人将那四人引开,方才敢与萧云生动手,此时,白长醉却不敢了。
  并非白长醉欺软怕硬,实在是萧云生心狠手辣,手段卑劣,他纵横修真界多年,对上这等不要命的毛头小子,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惜命之感,不得不殚精竭虑的与之周旋。
  萧云生笑容温和,温雅似世家公子:“白门主,你我合作就此作罢,此次是你扶桑门毁约在前,莫要怪我八神殿不仁不义在后。”
  白长醉面色一僵,冷哼一声:“萧殿主好大的口气,在中原竟也敢口出狂言,莫非中原各派萧殿主皆看不上?”
  萧云生洒然一笑,温声道:“白门主无需给我戴高帽,我并未有与中原各派结仇的意思,况且,将他们齐聚此处的不是扶桑门吗?与我八神殿有何干系?此事宣扬出去,我大可让殿内弟子四处哭一哭,将扶桑门背信弃义的事说道说道,白门主意下如何?”
  白长醉冷笑,面上讥讽无数:“萧殿主是否将八神殿在界内的名声看的太过良好?要知道八神殿恶名昭彰,混迹江湖者,人人得而诛之。”
  萧云生笑意不减:“不知八神殿与扶桑门共同沦落为恶名昭彰的门派时,他们更仇恨哪一家。”
  白长醉忽然没了话语,若是这般说来,中原人自然更恨扶桑门,因扶桑门流入中原时日已久,远非八神殿所能比拟。
  再者扶桑门仗着幻术与刺杀之术,没少在江湖上肆意作乱,而八神殿鲜为人知,即便有人知晓其是养蛊的,但因其未曾在中原滥杀无辜,便少了些罪行。
  萧云生见白长醉面色忽白忽红,不由得朗声大笑:“白门主,我奉劝你莫要打知南令的主意,以你扶桑门的江湖地位,得到此令,无非落得个满门全灭的下场。”
  说话间,萧云生的目光在昏迷不醒的白独归身上徘徊不去,其意所指,瞑目昭彰。
  白长醉隐于长袖间的手指缓缓攥紧,恨不得不顾一切的与萧云生同归于尽。
  萧云生:“白门主,看在你我曾合作一场的份上,我送你句良言。”
  白长醉面色阴沉,不发一言,死寂般凝视着萧云生,目光含怒,似在强忍。
  萧云生似未发现,滔滔不绝:“我若是你,在想拿到知南令前,定会先将知南楼连根拔起,以绝后患,你想称霸中原,有知南楼在的一天,便不可能实现。当然,这只是在下的一己之见,听与不听全在白门主。”
  白长醉微抬下巴,眼眸微眯露着几丝嘲讽:“你当我是没脑子的大傻子?我与知南楼斗得你死我活,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萧殿主,这等拙劣的手段,是否过于看不起人?”
  萧云生垂眸一笑,映着冰天雪地,竟生出几分妖冶之态:“我并没有怂恿的意思,只是瞧着白门主在中原寸步难行,有些心生同情罢了。”
  白长醉:“收起你的做作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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